摘要：女儿考上清华那天，养了18年的猫突然开口，说她是穿越来的。我正拿着女儿的录取通知书，手抖得不像话。红色封面在夕阳下格外刺眼，“清华大学”四个字烫得我眼睛发酸。十八年的苦，好像都值了。老猫咪咪蜷在沙发角落，眯着眼打盹。它太老了，毛色灰暗，走路都颤巍巍的。女儿满月
女儿考上清华那天，养了18年的猫突然开口，说她是穿越来的。
我正拿着女儿的录取通知书，
手抖得不像话。
红色封面在夕阳下格外刺眼，
“清华大学”四个字烫得我眼睛发酸。
十八年的苦，好像都值了。
老猫咪咪蜷在沙发角落，
眯着眼打盹。
它太老了，毛色灰暗，
走路都颤巍巍的。
女儿满月时它来到我们家，
现在女儿十八，它也十八。
“妈，我去给咪咪喂点吃的。”
女儿擦掉眼泪，起身去拿猫粮。
她从小就这样，
开心不开心都要和咪咪分享。
我坐在沙发上，
看着女儿的录取通知书发呆。
想起她三岁发高烧，
我抱着她在医院走廊走了一整夜。
想起她小学考砸了，
躲在房间里不肯吃饭。
想起她高三熬夜做题，
台灯亮到凌晨两点。
“清华啊……”
我喃喃自语，
眼泪终于掉下来。
突然，客厅传来一声脆响。
是女儿手里的猫粮碗掉了。
她站在沙发前，脸色煞白，
手指着咪咪，嘴唇哆嗦。
“妈……咪咪它……”
我赶紧跑过去。
咪咪还蜷在沙发上，
但它的眼睛睁得很大，
眼神不像猫，像人。
然后它开口说话了。
声音沙哑，像个老妇人。
“小雅考上清华了，真好。”
我和女儿都僵在原地。
女儿紧紧抓住我的胳膊，
指甲掐进我肉里。
“别怕，”咪咪继续说，
“我是穿越来的。”
它的嘴一张一合，
胡须随着话音轻轻颤动。
这太荒谬了。
一只猫在说话，
还说自己是穿越的。
“你……你是谁？”我颤抖着问。
咪咪轻轻叹了口气，
那叹息声太过人性化，
让我脊背发凉。
“我是三十年后的林小雅。”
它看着我的女儿说。
女儿猛地后退一步，
撞上了茶几。
“不可能！”
咪咪慢慢站起身，
它的后腿明显在发抖。
十八岁的猫，太老了。
“妈，”它转向我，
“你右腰有块疤，
是生我时剖腹产留下的。
你怕我知道会内疚，
从来没告诉过我。”
我腿一软，跌坐在地毯上。
这件事，除了我和医生，
没人知道。
连女儿都不知道。
“你真是小雅？”我声音发颤。
“三十年后的小雅。”
咪咪重新蜷缩起来，
似乎说话耗尽了它的力气。
“我出了车祸，
再醒来就变成了猫。
而且是刚出生的猫崽。”
女儿突然哭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为什么现在才说？”
咪咪——或者说，
三十年后的女儿——
沉默了很久。
“一开始我说不了话，
猫的声带和人类不一样。
后来能发出点声音，
又怕吓到你们。”
它停顿了一下，
眼神变得哀伤。
“而且，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等‘我’考上清华的这一天。
这是改变一切的关键。”
“改变什么？”我问。
“改变我车祸身亡的命运。”
咪咪的声音越来越低，
“在原定的时间线里，
我会在清华读书，
然后出国深造，
成为一名建筑师。
但在三十二岁那年，
我会死于一场车祸。”
女儿跌坐在我身边，
我们都看着这只老猫。
它太老了，毛都稀疏了。
“那你是怎么……变成猫的？”
女儿小声问。
“我不知道。”
咪咪摇摇头，
“也许是时空错乱。
我最后的记忆是剧烈的疼痛，
然后就在咪咪的身体里醒来了。
作为猫，我陪着你们过了十八年。”
我突然想起很多事。
女儿五岁时差点被自行车撞到，
是咪咪突然冲出去，
对着骑车人狂叫，
让对方及时刹住了车。
女儿初二早恋，
那个男生约她晚上见面，
是咪咪死死咬住她的裤脚不让她出门。
后来才知道那个男生品行不端。
高考前三个月，
女儿压力大到想放弃，
是咪咪整天陪在她身边，
用头蹭她的手。
“那些……都是你故意的？”
我问。
咪咪点点头。
“我知道所有会发生的事。
我必须确保‘我’能平安长大，
能考上清华。
这是改变命运的第一步。”
夕阳完全沉下去了，
客厅里暗了下来。
我没有开灯。
十八年来，
我一直以为是我在养猫。
原来，是猫在守护我们。
“你的意思是，”女儿轻声问，
“如果我去了清华，
三十二岁就会死？”
“在原来的时间线里，是的。”
咪咪说，
“但现在不同了。
我作为猫活了这十八年，
已经改变了很多小事。
你的命运已经不同了。”
它艰难地站起来，
走到女儿面前，
用头蹭了蹭她的手。
“你要去清华。
这是你一直的梦想。
但你要记住，
大二那年不要接那个家教，
大三不要参加登山社，
毕业后不要去上海实习。”
女儿怔怔地听着。
这些细节太具体了，
不像编的。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
我问。
“因为我时间不多了。”
咪咪平静地说，
“猫的寿命有限。
我最多还有几天时间。
我必须亲口告诉你们这些。”
我的心猛地一沉。
养了十八年的猫要走了，
这已经够让人难过。
更何况它还是我的女儿，
从未来回来的女儿。
“没有别的办法吗？”
女儿哭着问，
“你不能……继续活着吗？”
咪咪摇摇头。
“我能多活这十八年，
已经是奇迹。
这十八年，我看着自己长大，
陪着妈妈变老，
很幸福。”
它的话让我泣不成声。
十八年来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它陪女儿玩毛线球，
睡在女儿枕边，
吃我做的鱼拌饭。
所有的点点滴滴，
原来都是一个母亲在守护孩子。
只是这个母亲，
来自未来，
被困在猫的身体里。
“那场车祸……”我哽咽着问，
“能避免吗？”
“只要避开那几个关键选择，
应该可以。”
咪咪说，
“我告诉你这些，
就是希望你能改变命运。”
它看着女儿，
眼神是母亲看女儿的眼神。
复杂，深情，充满担忧。
“你要好好的。”
它说，
“替我好好活下去。”
女儿把咪咪抱进怀里，
哭得不能自已。
我也凑过去，
抚摸咪咪稀疏的毛发。
我们三个人，
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团聚了。
过去的女儿，
现在的女儿，
未来的女儿。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女儿突然说，
“在我的未来——你的过去——
妈妈过得好吗？”
咪咪沉默了很久。
太久了，久到我以为它不会回答。
“妈妈在我二十六岁时，
确诊了乳腺癌。
发现得太晚，
两年后就去世了。”
客厅里一片死寂。
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所以，”我艰难地开口，
“我只有八年时间了？”
咪咪点点头，
眼睛里闪着水光。
“这也是我必须告诉你们的原因。
妈妈的病，如果早发现，
完全可以治愈。”
女儿紧紧握住我的手。
她的手很凉。
“我们会定期体检。”
女儿坚定地说，
“我不会让妈妈有事。”
咪咪欣慰地笑了。
猫笑起来很诡异，
但此刻我只感到心酸。
“我累了，”它说，
“想睡一会儿。”
女儿把它抱到自己的床上，
轻轻盖上了小毯子。
那是她三岁时用的小毯子，
咪咪从小睡到大的。
我们退出房间，
轻轻关上门。
在客厅里，
我和女儿相顾无言。
录取通知书还躺在茶几上，
但我们的心情已经完全变了。
“妈，你相信它吗？”
女儿轻声问。
我看着窗外渐浓的夜色，
点了点头。
“它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
而且这十八年，
它确实一直在保护你。”
女儿靠在我肩上。
“所以它既是我的猫，
又是未来的我？”
“它是你的守护者。”
我说，
“从未来回来，
只为拯救你的守护者。”
我们做了简单的晚饭，
谁都没有胃口。
女儿盛了一小碗鱼粥，
端去房间给咪咪。
她很快就出来了，
脸色凝重。
“咪咪睡得很沉，
叫不醒。”
我心里一紧。
跟着她走进房间。
咪咪蜷在毯子里，
呼吸微弱。
我轻轻抚摸它的头，
它勉强睁开眼睛。
“别怕，”它用气声说，
“我只是太老了。”
女儿跪在床边，
眼泪滴在毯子上。
“还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吗？”
我问。
咪咪想了想。
“珍惜每一天。
你们都是。”
它的眼睛慢慢闭上，
呼吸变得更轻。
我和女儿守在一旁，
谁都不舍得离开。
后半夜，咪咪突然醒了。
它看着女儿，
眼神异常清明。
“记住，”它说，
“大二不要接那个家教。
那个家长……有问题。”
女儿点点头，
“我记住了。”
“还有，”它转向我，
“明年记得做乳腺检查。
每年都要做。”
我也点头，
喉咙哽咽得说不出话。
“我这一生，很幸福。”
咪咪轻轻地说，
“作为人幸福过，
作为猫也幸福过。
现在，没有遗憾了。”
它的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见。
然后，它闭上了眼睛。
胸口的起伏停止了。
女儿放声大哭。
我抱着她，也哭了。
我们失去了养了十八年的猫。
也失去了来自未来的亲人。
天快亮时，
我们把咪咪埋在院子里的梨树下。
那是它夏天最爱打盹的地方。
女儿把录取通知书复印件折好，
放进小木盒里，
和咪咪一起埋了。
“它等这一天，等了十八年。”
女儿说。
我搂着她的肩。
朝阳初升，洒在梨树叶上。
“它会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我说，
“以两种身份。”
回到屋里，
我开始准备早餐。
女儿坐在沙发上发呆。
“妈，”她突然说，
“如果咪咪真的是未来的我，
那是不是说明，
我现在做的每个选择，
都在创造新的未来？”
我把煎蛋盛进盘子，
点了点头。
“所以命运不是注定的，
对吗？”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对。”
我把早餐放在桌上，
“咪咪用它的方式证明了这一点。”
女儿拿起筷子，
神情坚定。
“我会去清华。
但我会小心每一个选择。
我不会接那个家教，
不会参加登山社，
不会去上海实习。”
她停顿了一下，
看着我。
“我们每年都会去体检。
你，我，都要健健康康的。”
我笑了。
这大概是这些天来第一个真心的笑。
“好，我们都好好的。”
吃过早饭，
女儿开始收拾去北京的行李。
我帮她折叠衣服，
心里五味杂陈。
“妈，”女儿突然说，
“你有没有觉得，
咪咪选择在那天开口，
是故意的？”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
“什么意思？”
“它等了十八年，
就为了在我人生最重要的时刻，
告诉我这些。”
女儿说，
“它想让我知道，
未来可以改变。
人生有无限可能。”
我想起咪咪最后说的话。
“我这一生，很幸福。”
作为猫的幸福，
大概就是守护所爱的人吧。
“它是个好妈妈。”
我轻声说，
“虽然是以猫的形式。”
女儿点点头，
继续收拾行李。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
温暖明亮。
那一刻，
我突然觉得，
也许一切都会好起来。
有了咪咪的警告，
我们可以避开那些悲剧。
女儿会有完整的人生，
我也可以陪她更久。
至于咪咪，
它完成了它的使命。
从未来穿越回来，
改变过去的命运。
虽然它以猫的形式活了十八年，
但正如它所说，
没有遗憾。
女儿去邮局寄行李的那天，
我一个人坐在院子里。
梨树下的土还是新的。
“谢谢你。”
我轻声说，
“谢谢你这十八年的陪伴。
谢谢你守护小雅。”
风吹过梨树叶，
沙沙作响。
像在回应我的话。
晚上，女儿回来了。
我们一起看老照片。
从她满月到十八岁，
几乎每张照片里都有咪咪。
它趴在她摇篮边，
蹲在她自行车旁，
卧在她书桌上。
无声的守护者。
“我会想它的。”
女儿说。
“它也会想你。”
我说，
“无论它在哪。”
睡前，女儿突然问我：
“妈，如果有一天，
我也穿越成了猫，
你会认出我吗？”
我摸摸她的头。
“会的。
妈妈永远能认出自己的孩子。”
她笑了，安心地闭上眼睛。
我关上台灯，
轻轻带上门。
在客厅里，
我拿起女儿的录取通知书，
又一次仔细端详。
清华。
她梦想的地方。
也是咪咪曾经去过的地方。
在另一个时空里，
我的女儿曾经意气风发地走进清华园。
然后走向悲剧的结局。
但在这个时空，
一切都会不同。
因为有只猫，
用十八年的沉默，
换来了改变命运的机会。
我走到窗前，
看着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
“晚安，咪咪。”
我说，
“晚安，我的女儿。”我坐在黑暗里，眼泪止不住地流。
十八年了，我竟然没发现
身边的猫是我的女儿。
那些它异常聪明的瞬间，
那些它保护小雅的举动，
原来都是一个母亲的本能。
第二天清晨，
小雅红肿着眼睛从房间出来。
“妈，我梦到咪咪了。”
她坐在餐桌前，
手里捧着热牛奶。
“它说它在那边很好，
叫我们不要担心。”
我摸摸她的头。
“它一定会好好的。”
我们开始整理咪咪的遗物。
它的食盆，玩具，小毯子。
小雅拿起一个褪色的毛线球，
眼泪又涌出来。
“这是我七岁时和它玩的。”
在收纳箱最底下，
我们发现一本相册。
是我给小雅拍的成长相册，
每张照片都有咪咪的身影。
从黑白到彩色，
记录着十八年的光阴。
“你看这张，”小雅指着一张照片，
“我五岁生日时，
它非要挤到我旁边吹蜡烛。”
照片上，小雅戴着生日帽，
咪咪蹲在她肩旁，
专注地盯着蛋糕上的烛火。
“还有这张，”
我翻到另一页，
“你中考那天早上，
它一直坐在你书包上不肯下来。”
照片里，小雅穿着校服，
无奈地看着霸占书包的咪咪。
现在想来，
它是在用这种方式
拖延时间，
让小雅错过那天的早高峰。
后来看新闻，
那天早上确实发生了车祸。
“它一直在保护我。”
小雅轻声说。
我们继续翻看相册。
小雅小学毕业，
咪咪蹲在毕业帽旁；
小雅第一次骑自行车，
咪咪追在后面跑；
小雅高中入学，
咪咪在校门口张望。
每一张照片，
都是咪咪守护的证明。
翻到最后一页，
我们发现一张陌生的照片。
是小雅三岁时，
在公园滑滑梯。
咪咪蹲在滑梯顶端，
眼神警惕地注视着下方。
而在照片角落，
有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
“这是谁？”小雅问。
我仔细看了看，
摇摇头。
“不记得了。
可能是其他游客。”
但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咪咪那时的眼神，
太过警觉。
仿佛在防备着什么。
中午，我们做了咪咪最爱吃的鱼。
放在梨树下的石头上，
算是祭奠。
“它会喜欢的。”小雅说。
阳光透过梨树叶，
洒下斑驳的光影。
微风拂过，
树叶轻轻摇曳，
像在回应我们。
下午，我们开始执行咪咪的嘱咐。
预约了全家体检，
特别强调了乳腺检查。
医生安排在一周后。
“妈，你会害怕吗？”
从医院出来时，小雅问。
我握紧她的手。
“有点。
但提前知道是幸运的。”
回到家，小雅开始研究清华的课程。
她原本想学建筑，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
但现在，她有些犹豫。
“如果我不学建筑，
命运会不会改变更大？”
她问我。
我想了想。
“咪咪说你要去清华，
但没说你必须学建筑。
也许关键不在专业，
而在那些具体的选择。”
小雅点点头。
“那我再想想。”
晚上，我们看了一部老电影。
是咪咪生前最爱陪我们看的。
它总是蜷在沙发扶手上，
眯着眼睛，
偶尔甩甩尾巴。
现在那个位置空荡荡的。
电影放到一半，
小雅突然说：
“妈，我想学医。”
我惊讶地看着她。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如果咪咪说的是真的，
你八年后会生病。
我想亲自为你治疗。”
她的眼神坚定，
“而且，学医能救更多人。”
我心头一热。
“可是你从小就想当建筑师。”
“梦想可以改变。”
小雅靠在我肩上，
“比起设计房子，
我更想守护家人的健康。”
那一刻，
我仿佛看到她长大了。
不再是需要保护的小女孩，
而是能独当一面的大人。
睡前，小雅在日记本上写道：
“今天，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也得知了未来的秘密。
从明天起，
我要为两个人生努力——
我的，和咪咪的。”
第二天，我们去了书店。
小雅买了好几本医学入门书籍。
“先了解一下，
看看自己是否真的感兴趣。”
结账时，店员笑着问：
“要学医啊？很辛苦的。”
小雅认真点头：
“再辛苦也值得。”
回家的路上，
我们经过宠物店。
橱窗里有几只小猫在玩耍。
小雅停下脚步，
看了很久。
“想养一只吗？”我问。
她摇摇头。
“不是每只猫都是咪咪。”
是啊，
咪咪是独一无二的。
它不只是宠物，
更是家人，
是来自未来的守护者。
晚饭时，小雅突然问：
“妈，你觉得咪咪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穿越成猫，
过了十八年不能说话的生活。”
我想起咪咪最后的话。
“它说它很幸福，
没有遗憾。”
小雅若有所思。
“如果换作是我，
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只要能保护重要的人。”
她的语气那么坚定，
让我想起咪咪决定开口说话的那天。
也许这就是母女连心，
即使隔着时空，
那份爱也不会改变。
一周后，我们去医院体检。
等待结果时，小雅紧紧握着我的手。
“一定会没事的。”
她像是在对我说，
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医生拿着报告出来，
表情轻松。
“一切正常。
乳腺很健康，
记得每年复查就行。”
我们同时松了口气。
走出医院，
阳光格外明媚。
“第一个危机解除了。”
小雅说，
“我们改变了未来。”
是啊，
既然能提前知道，
就能提前预防。
咪咪用它的方式，
给了我们改变命运的机会。
回到家，小雅给清华招生办打电话，
咨询转专业的事宜。
对方说入学后可以申请，
但要经过考核。
“我会努力的。”
挂掉电话后，她说。
接下来的日子，
小雅开始自学医学知识。
她买来人体解剖图，
贴在书桌上。
每天学习到很晚。
我劝她别太辛苦，
她总是笑笑：
“想到能救妈妈，
就不觉得累了。”
八月初，
我们收到清华的正式入学通知。
小雅被建筑系录取，
但她已经在准备转系考试。
“如果转系失败，
我就辅修医学课程。”
她规划着，
“总之，我一定要学医。”
我支持她的决定。
人生没有固定的轨迹，
重要的是听从内心的声音。
八月十五日，
是小雅的生日。
往年这天，
咪咪总会特别黏她，
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现在想来，
它是在用自己的方式
庆祝这个特殊的日子。
今年，我们在梨树下过生日。
小雅许愿时特别认真。
“我许了三个愿望。”
吹灭蜡烛后，她说，
“一是妈妈健康，
二是我能成为好医生，
三是咪咪在另一个世界幸福。”
切蛋糕时，
我们特意留出一小块，
放在咪咪的墓前。
“它最喜欢奶油了。”
小雅轻声说。
晚风吹过，
梨树叶沙沙作响。
一只蝴蝶飞来，
在蛋糕上停留片刻，
又翩翩飞走。
“是咪咪回来看我们了。”
小雅说。
也许是的。
也许在某个平行时空，
咪咪正以另一种形式
守护着我们。
八月下旬，
我们开始准备小雅的行装。
她要去北京了，
第一次离家这么远。
“记得咪咪的嘱咐，”
我一边帮她整理行李一边说，
“大二不要接那个家教。”
“我记得。”
小雅点头，
“每个字都记得。”
她拿出一个笔记本，
上面详细记录了咪咪说过的
每一个警告。
包括不要参加登山社，
不要去上海实习，
还有我每年要做的体检。
“我会经常打电话回来，”
她说，
“提醒你去体检。”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
“妈妈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专心学习。”
但心里明白，
从此以后，
是我们互相守护了。
临走前夜，
小雅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走进她房间，
在她床边坐下。
“紧张？”我问。
“有点。”她承认，
“不知道大学生活会是什么样。”
“就像咪咪说的，
珍惜每一天。”
我握紧她的手，
“无论发生什么，
妈妈永远在你身后。”
她靠在我肩上。
“如果没有咪咪的警告，
我们现在会是什么心情？”
我想了想。
“应该是单纯的喜悦和骄傲吧。”
“但现在多了责任，”
小雅说，
“要对得起它的牺牲。”
是啊，
咪咪用十八年的猫生，
换来我们改变命运的机会。
这份馈赠，
值得我们用一生去珍惜。
第二天，
我们送小雅去机场。
在安检口，
她紧紧拥抱我。
“我会想你的，妈。”
“我也会想你。”
我忍住眼泪，
“到学校就给妈妈打电话。”
看着她走进安检通道，
背影越来越远，
我突然理解了什么。
这就是成长，
一次次告别，
一次次远行。
回到家，
屋里空荡荡的。
咪咪不在了，
小雅也离开了。
只有梨树在风中摇曳，
守望着这个家。
我拿起小雅留下的笔记本，
翻看她记录的咪咪的嘱咐。
每一句都饱含深意，
每一个警告都关乎生死。
在笔记本最后一页，
小雅写道：
“无论未来如何，
都要勇敢面对。
因为有人用一生，
教会我们珍惜。”
是的，
咪咪用它的方式，
教会我们最重要的道理——
珍惜当下，
守护所爱。
晚上，小雅打来电话。
她已经到宿舍了，
室友都很友好。
“清华园很美，”
她说，
“就像咪咪描述的那样。”
“它描述过？”我问。
“在梦里。”
小雅的声音带着笑意，
“昨晚我梦到它了，
它带我逛校园，
指给我看最美的银杏大道。”
也许那不是梦，
而是咪咪在用它的方式，
继续守护着小雅。
挂掉电话后，
我走到院子里。
夜空繁星点点，
每一颗都像在眨眼。
“谢谢你，咪咪。”
我轻声说，
“谢谢你守护小雅，
谢谢你给我们第二次机会。”
风吹过梨树，
一片叶子轻轻飘落，
像在回应我的感谢。
回到屋里，
我开始规划新的生活。
既然知道时间有限，
就更要活出精彩。
我报名了社区的绘画班，
这是我一直想学却总没时间的事。
小雅说得对，
我们要为两个人生努力——
她的，和咪咪的。
而我也要活出更精彩的自己。
第一堂课，
老师让我们画最想念的人。
我画了咪咪。
它蜷在沙发上，
眼神温柔，
胡须轻颤。
仿佛下一秒就会开口说话，
告诉我们未来的秘密。
“画得真好，”
老师称赞，
“像活的一样。”
我微笑不语。
它确实活过，
以猫的形式，
以守护者的身份，
以女儿的爱。
而且，
它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在每一次选择时，
在每一次体检时，
在每一次珍惜当下时。
它的爱，
穿越时空，
永恒不灭。我坐在黑暗里，眼泪止不住地流。
十八年了，我竟然没发现
身边的猫是我的女儿。
那些它异常聪明的瞬间，
那些它保护小雅的举动，
原来都是一个母亲的本能。
第二天清晨，
小雅红肿着眼睛从房间出来。
“妈，我梦到咪咪了。”
她坐在餐桌前，
手里捧着热牛奶。
“它说它在那边很好，
叫我们不要担心。”
我摸摸她的头。
“它一定会好好的。”
我们开始整理咪咪的遗物。
它的食盆，玩具，小毯子。
小雅拿起一个褪色的毛线球，
眼泪又涌出来。
“这是我七岁时和它玩的。”
在收纳箱最底下，
我们发现一本相册。
是我给小雅拍的成长相册，
每张照片都有咪咪的身影。
从黑白到彩色，
记录着十八年的光阴。
“你看这张，”小雅指着一张照片，
“我五岁生日时，
它非要挤到我旁边吹蜡烛。”
照片上，小雅戴着生日帽，
咪咪蹲在她肩旁，
专注地盯着蛋糕上的烛火。
“还有这张，”
我翻到另一页，
“你中考那天早上，
它一直坐在你书包上不肯下来。”
照片里，小雅穿着校服，
无奈地看着霸占书包的咪咪。
现在想来，
它是在用这种方式
拖延时间，
让小雅错过那天的早高峰。
后来看新闻，
那天早上确实发生了车祸。
“它一直在保护我。”
小雅轻声说。
我们继续翻看相册。
小雅小学毕业，
咪咪蹲在毕业帽旁；
小雅第一次骑自行车，
咪咪追在后面跑；
小雅高中入学，
咪咪在校门口张望。
每一张照片，
都是咪咪守护的证明。
翻到最后一页，
我们发现一张陌生的照片。
是小雅三岁时，
在公园滑滑梯。
咪咪蹲在滑梯顶端，
眼神警惕地注视着下方。
而在照片角落，
有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
“这是谁？”小雅问。
我仔细看了看，
摇摇头。
“不记得了。
可能是其他游客。”
但心里隐隐觉得不安。
咪咪那时的眼神，
太过警觉。
仿佛在防备着什么。
中午，我们做了咪咪最爱吃的鱼。
放在梨树下的石头上，
算是祭奠。
“它会喜欢的。”小雅说。
阳光透过梨树叶，
洒下斑驳的光影。
微风拂过，
树叶轻轻摇曳，
像在回应我们。
下午，我们开始执行咪咪的嘱咐。
预约了全家体检，
特别强调了乳腺检查。
医生安排在一周后。
“妈，你会害怕吗？”
从医院出来时，小雅问。
我握紧她的手。
“有点。
但提前知道是幸运的。”
回到家，小雅开始研究清华的课程。
她原本想学建筑，
这是她从小到大的梦想。
但现在，她有些犹豫。
“如果我不学建筑，
命运会不会改变更大？”
她问我。
我想了想。
“咪咪说你要去清华，
但没说你必须学建筑。
也许关键不在专业，
而在那些具体的选择。”
小雅点点头。
“那我再想想。”
晚上，我们看了一部老电影。
是咪咪生前最爱陪我们看的。
它总是蜷在沙发扶手上，
眯着眼睛，
偶尔甩甩尾巴。
现在那个位置空荡荡的。
电影放到一半，
小雅突然说：
“妈，我想学医。”
我惊讶地看着她。
“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如果咪咪说的是真的，
你八年后会生病。
我想亲自为你治疗。”
她的眼神坚定，
“而且，学医能救更多人。”
我心头一热。
“可是你从小就想当建筑师。”
“梦想可以改变。”
小雅靠在我肩上，
“比起设计房子，
我更想守护家人的健康。”
那一刻，
我仿佛看到她长大了。
不再是需要保护的小女孩，
而是能独当一面的大人。
睡前，小雅在日记本上写道：
“今天，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也得知了未来的秘密。
从明天起，
我要为两个人生努力——
我的，和咪咪的。”
第二天，我们去了书店。
小雅买了好几本医学入门书籍。
“先了解一下，
看看自己是否真的感兴趣。”
结账时，店员笑着问：
“要学医啊？很辛苦的。”
小雅认真点头：
“再辛苦也值得。”
回家的路上，
我们经过宠物店。
橱窗里有几只小猫在玩耍。
小雅停下脚步，
看了很久。
“想养一只吗？”我问。
她摇摇头。
“不是每只猫都是咪咪。”
是啊，
咪咪是独一无二的。
它不只是宠物，
更是家人，
是来自未来的守护者。
晚饭时，小雅突然问：
“妈，你觉得咪咪后悔吗？”
“后悔什么？”
“后悔穿越成猫，
过了十八年不能说话的生活。”
我想起咪咪最后的话。
“它说它很幸福，
没有遗憾。”
小雅若有所思。
“如果换作是我，
我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只要能保护重要的人。”
她的语气那么坚定，
让我想起咪咪决定开口说话的那天。
也许这就是母女连心，
即使隔着时空，
那份爱也不会改变。
一周后，我们去医院体检。
等待结果时，小雅紧紧握着我的手。
“一定会没事的。”
她像是在对我说，
又像是在对自己说。
医生拿着报告出来，
表情轻松。
“一切正常。
乳腺很健康，
记得每年复查就行。”
我们同时松了口气。
走出医院，
阳光格外明媚。
“第一个危机解除了。”
小雅说，
“我们改变了未来。”
是啊，
既然能提前知道，
就能提前预防。
咪咪用它的方式，
给了我们改变命运的机会。
回到家，小雅给清华招生办打电话，
咨询转专业的事宜。
对方说入学后可以申请，
但要经过考核。
“我会努力的。”
挂掉电话后，她说。
接下来的日子，
小雅开始自学医学知识。
她买来人体解剖图，
贴在书桌上。
每天学习到很晚。
我劝她别太辛苦，
她总是笑笑：
“想到能救妈妈，
就不觉得累了。”
八月初，
我们收到清华的正式入学通知。
小雅被建筑系录取，
但她已经在准备转系考试。
“如果转系失败，
我就辅修医学课程。”
她规划着，
“总之，我一定要学医。”
我支持她的决定。
人生没有固定的轨迹，
重要的是听从内心的声音。
八月十五日，
是小雅的生日。
往年这天，
咪咪总会特别黏她，
跟在她身后寸步不离。
现在想来，
它是在用自己的方式
庆祝这个特殊的日子。
今年，我们在梨树下过生日。
小雅许愿时特别认真。
“我许了三个愿望。”
吹灭蜡烛后，她说，
“一是妈妈健康，
二是我能成为好医生，
三是咪咪在另一个世界幸福。”
切蛋糕时，
我们特意留出一小块，
放在咪咪的墓前。
“它最喜欢奶油了。”
小雅轻声说。
晚风吹过，
梨树叶沙沙作响。
一只蝴蝶飞来，
在蛋糕上停留片刻，
又翩翩飞走。
“是咪咪回来看我们了。”
小雅说。
也许是的。
也许在某个平行时空，
咪咪正以另一种形式
守护着我们。
八月下旬，
我们开始准备小雅的行装。
她要去北京了，
第一次离家这么远。
“记得咪咪的嘱咐，”
我一边帮她整理行李一边说，
“大二不要接那个家教。”
“我记得。”
小雅点头，
“每个字都记得。”
她拿出一个笔记本，
上面详细记录了咪咪说过的
每一个警告。
包括不要参加登山社，
不要去上海实习，
还有我每年要做的体检。
“我会经常打电话回来，”
她说，
“提醒你去体检。”
我笑着摸摸她的头。
“妈妈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专心学习。”
但心里明白，
从此以后，
是我们互相守护了。
临走前夜，
小雅翻来覆去睡不着。
我走进她房间，
在她床边坐下。
“紧张？”我问。
“有点。”她承认，
“不知道大学生活会是什么样。”
“就像咪咪说的，
珍惜每一天。”
我握紧她的手，
“无论发生什么，
妈妈永远在你身后。”
她靠在我肩上。
“如果没有咪咪的警告，
我们现在会是什么心情？”
我想了想。
“应该是单纯的喜悦和骄傲吧。”
“但现在多了责任，”
小雅说，
“要对得起它的牺牲。”
是啊，
咪咪用十八年的猫生，
换来我们改变命运的机会。
这份馈赠，
值得我们用一生去珍惜。
第二天，
我们送小雅去机场。
在安检口，
她紧紧拥抱我。
“我会想你的，妈。”
“我也会想你。”
我忍住眼泪，
“到学校就给妈妈打电话。”
看着她走进安检通道，
背影越来越远，
我突然理解了什么。
这就是成长，
一次次告别，
一次次远行。
回到家，
屋里空荡荡的。
咪咪不在了，
小雅也离开了。
只有梨树在风中摇曳，
守望着这个家。
我拿起小雅留下的笔记本，
翻看她记录的咪咪的嘱咐。
每一句都饱含深意，
每一个警告都关乎生死。
在笔记本最后一页，
小雅写道：
“无论未来如何，
都要勇敢面对。
因为有人用一生，
教会我们珍惜。”
是的，
咪咪用它的方式，
教会我们最重要的道理——
珍惜当下，
守护所爱。
晚上，小雅打来电话。
她已经到宿舍了，
室友都很友好。
“清华园很美，”
她说，
“就像咪咪描述的那样。”
“它描述过？”我问。
“在梦里。”
小雅的声音带着笑意，
“昨晚我梦到它了，
它带我逛校园，
指给我看最美的银杏大道。”
也许那不是梦，
而是咪咪在用它的方式，
继续守护着小雅。
挂掉电话后，
我走到院子里。
夜空繁星点点，
每一颗都像在眨眼。
“谢谢你，咪咪。”
我轻声说，
“谢谢你守护小雅，
谢谢你给我们第二次机会。”
风吹过梨树，
一片叶子轻轻飘落，
像在回应我的感谢。
回到屋里，
我开始规划新的生活。
既然知道时间有限，
就更要活出精彩。
我报名了社区的绘画班，
这是我一直想学却总没时间的事。
小雅说得对，
我们要为两个人生努力——
她的，和咪咪的。
而我也要活出更精彩的自己。
第一堂课，
老师让我们画最想念的人。
我画了咪咪。
它蜷在沙发上，
眼神温柔，
胡须轻颤。
仿佛下一秒就会开口说话，
告诉我们未来的秘密。
“画得真好，”
老师称赞，
“像活的一样。”
我微笑不语。
它确实活过，
以猫的形式，
以守护者的身份，
以女儿的爱。
而且，
它永远活在我们心里。
在每一次选择时，
在每一次体检时，
在每一次珍惜当下时。
它的爱，
穿越时空，
永恒不灭。
来源：笑到飞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