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大火毁容,未婚妻不离不弃,恢复后我才知她就是纵火的人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7 17:45 1

摘要:我想动,但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灌了铅,每一寸皮肤都在发出尖锐的抗议。

我醒了。

是在一片纯白里醒来的。

消毒水的味道,像一把钝刀,在我鼻腔里反复搅动。

我想动,但浑身上下都像是被灌了铅,每一寸皮肤都在发出尖锐的抗议。

“江风?你醒了?”

一个声音,带着哭腔,像穿透浓雾的光。

是林玥。

我的未婚妻。

我费力地转动眼球,视线里,她的脸模糊不清,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

但我认得出来。

我怎么会认不出来。

“水……”我的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发出的声音嘶哑得不像人。

她立刻手忙脚乱地去倒水,用棉签沾湿了,小心翼翼地凑到我干裂的嘴唇上。

清凉的液体渗进来,像是久旱的土地终于等来了甘霖。

“医生!医生!他醒了!”她激动地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

很快,脚步声、说话声、器械的碰撞声,乱糟糟地涌了进来。

我像个木偶,任由他们摆布。

检查,问话,记录。

我只觉得累,铺天盖地的疲惫。

在他们嘈杂的背景音里,我只捕捉到几个词。

“三度烧伤……面部……植皮手术……恢复期……”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烧伤?

我怎么会烧伤?

记忆的碎片开始回笼。

是我的工作室。

为了赶一个设计稿,我通宵待在那里。

然后……是火。

滚烫的、吞噬一切的火。

我只记得那股灼人的热浪,还有被浓烟呛得无法呼吸的窒息感。

再然后,就是现在了。

医生护士退出去后,病房里又只剩下我和林玥。

她握着我的手,握得很紧,指甲都快嵌进我肉里。

她的手在抖。

“江风,别怕。”她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陪着你。”

我看着她,想扯出一个笑,却发现自己连这个最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了。

面部的肌肉像是被焊死了。

“我的脸……”我问。

林玥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大颗大颗地砸在我的手背上,滚烫。

她没说话,只是摇头,哭得泣不成声。

那一刻,我全明白了。

我毁容了。

之后的一个星期,我活得像个废人。

每天清醒的时间不多,大部分时候都在昏睡。

每一次醒来,全身的剧痛都在提醒我那个残酷的现实。

林玥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喂饭,擦身,处理排泄物。

我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只能每天过来待一会儿,大部分时间都是林玥在。

她瘦了很多,眼下的乌青浓得化不开,但看我的眼神,永远是那么温柔,那么坚定。

我妈拉着她的手,老泪纵横,“小玥啊,我们江家对不起你……你要是……我们也不怪你……”

林玥只是摇头,语气斩钉截铁。

“阿姨,您别这么说。我是江风的未婚妻,照顾他是应该的。我不会离开他。”

我躺在床上,听着这一切,心里五味杂陈。

感动,愧疚,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负担。

我成了一个废人。

一个连自己都嫌弃的怪物。

我凭什么,还要拖累这么好的一个姑娘。

拆纱布那天,我紧张得浑身发抖。

医生和护士的表情都很凝重。

林玥站在我身边,紧紧握着我的手。

“别怕。”她在我耳边说,“无论如何,我都在。”

纱布一圈一圈地被解开。

当最后一层纱布落下时,我不敢睁眼。

病房里一片死寂。

我能感觉到我妈压抑的抽泣声。

我爸一声沉重的叹息。

我终于鼓起勇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病床对面,有一面镜子。

是我特意让林玥放在那的。

我想第一时间,亲眼看看自己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镜子里的人,很陌生。

一张坑坑洼洼、布满红色疤痕和增生组织的脸。

皮肤被拉扯得变了形,眼睛一斜,嘴也歪着。

像个拙劣的恐怖片道具。

我看着镜子里的怪物。

怪物也看着我。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侧过头,吐了出来。

“江风!”

林玥惊呼一声,立刻拿来盆子和毛巾。

她没有丝毫嫌弃,熟练地帮我清理干净,又倒了水给我漱口。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我的脸一眼。

不,不是没看。

是她的眼神,刻意地避开了我的脸。

她只看我的眼睛。

好像那张恐怖的脸,根本不存在一样。

“没事的。”她柔声说,“医生说了,这只是初期,后面还要做好几次修复手术,会慢慢好起来的。”

我没说话。

我只是死死地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从那天起,我彻底变了一个人。

我不再说话,拒绝一切探视。

我把自己封闭起来,像一只受了伤的刺猬,用沉默和冷漠攻击每一个试图靠近我的人。

包括林玥。

她给我喂饭,我扭过头。

她跟我说话,我充耳不闻。

她帮我擦身,我像僵尸一样一动不动。

我想逼她走。

我想让她厌烦我,离开我。

她那么年轻,那么漂亮,她的世界应该是阳光明媚的,不该被我这个阴沟里的怪物拖下水。

可她没有。

她像一株坚韧的蒲苇,无论我怎么狂风暴雨,她都纹丝不动。

我的冷漠,她用温柔化解。

我的拒绝,她用耐心磨平。

有一次,我故意把她端的汤打翻在地。

滚烫的汤汁溅到她手背上,立刻红了一片。

我以为她会生气,会骂我。

但她只是愣了一下,然后默默地蹲下身,一片一片地收拾地上的碎瓷片。

“小心点,别烫着。”她抬起头,对我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

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流了下来。

那是我出事后,第一次哭。

我哭得像个孩子,把所有的委屈、不甘、绝望,全都发泄了出来。

林玥什么也没说,只是走过来,轻轻地抱住了我。

她的怀抱很温暖。

“哭吧。”她说,“哭出来就好了。”

从那以后,我不再抗拒她的照顾。

我开始配合治疗,吃饭,做康复训练。

我知道,我不能再这么颓废下去了。

为了我爸妈,也为了林玥。

我必须好起来。

火灾的原因,警方早就定性了。

工作室线路老化,意外失火。

一个很常见的,无可指摘的理由。

我也没有怀疑过。

毕竟那栋老楼的线路确实有问题,我好几次都想找人来重新弄一下,但一直忙,就耽搁了。

出院后,我搬回了家。

林玥也跟着搬了进来,住在我隔壁的房间,方便照顾我。

我们的婚期,因为这场意外,无限期地推迟了。

我跟她提过一次分手。

“小玥,我们算了吧。”我说,“你值得更好的。”

她当时正在给我涂抹抑制疤痕增生的药膏,闻言,手顿了一下。

“为什么?”她问,声音很平静。

“你看看我现在的样子。”我自嘲地笑了笑,嘴角被疤痕扯得生疼,“我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我说了算。”

她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江风,我再说一次,我不会离开你。除非你死了。”

她的眼神,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偏执。

让我心惊。

也让我……无法抗拒。

日子就在这压抑又平静的氛围里一天天过去。

我每天的生活,就是涂药,按摩,做各种丑陋的复健动作,来让面部的肌肉和皮肤恢复一点活性。

林玥成了我的全职保姆。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她。

她对我很好,好到无微不至。

好到……让我觉得有点窒息。

她不让我一个人出门,说怕我被别人指指点点。

她接管了我的手机,说怕我看到以前的照片和朋友们的动态会难过。

她甚至不让我碰电脑,说辐射对皮肤恢复不好。

我像一只被圈养的金丝雀。

不,我连金丝雀都不如。

我是一只被拔光了毛的丑鸟,被关在一个用“爱”打造的华丽笼子里。

我开始感到烦躁。

这种被人完全掌控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

我是一个男人,一个曾经意气风发、有自己事业和社交圈的男人。

现在,我却成了一个必须依附于女人才能活下去的废物。

这种落差,快要把我逼疯了。

我开始偷偷地反抗。

她睡着后,我会偷偷打开她的手机。

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看看我的朋友们都在干什么。

手机有密码。

我试了我的生日,不对。

试了她的生日,也不对。

我鬼使神差地,输入了火灾发生的日期。

0926。

手机解锁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

为什么是这个日子?

有谁会用这么一个充满痛苦和灾难的日子,当做自己的手机密码?

我压下心里的异样,点开了微信。

我的朋友们建了一个群,叫“为江风加油”。

群里,他们每天都在讨论我的病情,商量着怎么能帮到我。

看着那些熟悉的头像和温暖的话语,我的眼睛有点湿。

我往上翻着聊天记录。

翻到了火灾发生后不久。

我的发小,一个叫赵磊的胖子,说了一句话。

“妈的,这火也太蹊生了。前一天我还跟江风在那喝酒,他说空调有点问题,我还提醒他找人看看,怎么就线路老化了?”

空调?

我皱起了眉头。

我确实跟赵磊说过空调的事。

但警方来问询的时候,我因为刚做完手术,意识不清,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林玥是当时唯一清醒的当事人,她去录的口供。

她说,是我自己跟她说,感觉线路有点问题。

所以警方的调查方向,就一直是线路老化。

为什么林玥要撒谎?

一个念头,像毒蛇一样,从我心底钻了出来。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告诉自己,是我想多了。

她可能只是记错了。

或者,她是为了让我安心,不想让我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对,一定是这样。

我关掉手机,把它放回原处,像个做贼心虚的小偷。

那一晚,我失眠了。

第二天,林玥像往常一样,端着早餐进来。

她的笑容,依旧甜美。

“今天天气不错,我推你下楼晒晒太阳吧?”

我看着她的脸,第一次产生了一种陌生的感觉。

这张我爱了很多年的脸,此刻,却像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纱。

“小玥,”我状似不经意地问,“你还记得火灾那天,我去工作室之前,跟你说过什么吗?”

她的手僵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

“说了什么?”她笑着问,“时间太久了,我有点记不清了。好像……是说晚上要加班,让我别等你了?”

“是吗?”我盯着她的眼睛,“你再想想。”

她的眼神有些闪躲。

“哎呀,真的记不清了。都过去那么久了,想那些干嘛。”

她岔开了话题,“快吃饭吧,一会儿凉了。”

我没有再追问。

但我心里的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

我需要证据。

我需要知道,那场火,到底是不是一个意外。

我开始留意林玥的一举一动。

她每天的行程很固定。

早上照顾我,中午出去买菜,下午回来做饭,晚上继续照顾我。

看起来,毫无破绽。

但女人的直觉,或者说,一个被逼到绝境的男人的直预感,告诉我,事情没那么简单。

机会很快就来了。

一天下午,林玥说她要去参加一个朋友的婚礼,晚上可能要晚点回来。

这是我出事后,她第一次离开我这么久。

她给我准备好了晚饭,放在保温盒里,千叮咛万嘱咐,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她一走,我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不少,虽然行动还有些不便,但一个人在家已经没问题了。

我冲进了她的房间。

她的房间很整洁,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

我像一条疯狗,翻箱倒柜地寻找着。

衣柜,床头柜,梳妆台……

什么都没有。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在她床垫下的一个夹层里,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是一个日记本。

粉色的,带一把小锁。

这种锁,对我这个曾经的工科男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我找了根回形针,几下就捅开了。

我的手在抖。

我不知道我即将看到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翻开了日记。

字迹是林玥的,娟秀,漂亮。

前面的内容,都是些少女心事,记录着我们恋爱的点点滴滴。

很甜蜜。

甜蜜得让我心痛。

我快速地往后翻,翻到了火灾发生前的一个月。

【8月25日。今天江风又为了他的设计稿跟我吵架了。他说我不懂他的追求,不懂他的艺术。呵呵,艺术?艺术能当饭吃吗?他最近越来越忙,陪我的时间越来越少。我感觉,我快要抓不住他了。】

【9月5日。江风的设计拿奖了。很多人来祝贺他,有他的同事,他的朋友,还有几个……对他有意思的女客户。他像个发光体,站在人群中央,那么耀眼。而我,只能站在角落里,看着他。我突然觉得好自卑。】

【9月15日。我今天看到江风和一个女客户吃饭。他笑得很开心。那个女人看他的眼神,我知道是什么意思。晚上我问他,他很不耐烦,说只是工作。工作?工作需要靠那么近吗?我们大吵了一架。他说我无理取闹。】

【9月20日。我好害怕。我怕他会离开我。他那么优秀,而我这么普通。他飞得越来越高,我却还在原地。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9月25日。我今天去他的工作室找他。我想给他一个惊喜。结果,我看到那个女客户又来了。他们关着门,在里面待了很久。我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我只知道,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他的工作室着火了。他被困在里面,出不来。他向我呼救。他说,小玥,救救我,我只有你了。】

我的呼吸,停滞了。

我不敢再往下看。

但我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

最后一页。

日期,是9月26日。

火灾发生的那天。

上面只有一句话。

【如果不能让你为我停留,那就让你只能为我停留。】

日记本从我手里滑落。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冰冷。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

所有的温柔,所有的不离不弃,所有的“我爱你”,都他妈是假的!

她不是爱我。

她是爱那个可以被她掌控、只能依赖她的我!

她不是我的天使。

她是把我推向地狱的魔鬼!

我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发出的声音,像一头濒死的野兽,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直到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林玥回来了。

我迅速擦干眼泪,把日记本藏好,恢复了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躺回了床上。

“我回来了。”她推开门,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今天累死了。你吃饭了吗?”

我没理她。

她也没在意,习以为常地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帮我洗漱。

她走到我床边,想像往常一样扶我起来。

我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我的力气很大,她疼得“嘶”了一声。

“江风,你干什么?”她惊讶地看着我。

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

那双曾经让我沉溺的眼睛。

此刻,我只觉得恶心。

“小玥,”我一字一顿地问,“你爱我吗?”

她愣住了。

“当然爱啊。”她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怎么突然问这个?”

“那你告诉我,”我凑近她,压低了声音,像魔鬼在耳语,“你爱的是以前那个江风,还是现在这个?”

她的脸色,瞬间变了。

一丝慌乱,从她眼底一闪而过。

“都爱。”她强笑着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是吗?”我冷笑一声,“那我问你,9月25号晚上,你去我工作室,看到什么了?”

她的瞳孔,猛地收缩。

“我……我没去啊。”她矢口否认,“我那天不是身体不舒服,在家休息吗?”

“还在撒谎!”我猛地把她推开,从床上一跃而起。

我冲到她的房间,从床垫下拿出那本日记,狠狠地摔在她面前。

“这是什么!你他妈给我解释清楚!这是什么!”

日记本摔在地上,摊开了。

正好是最后一页。

那句“如果不能让你为我停留,那就让你只能为我停留”,像一个烙印,狠狠地烫在她的脸上。

她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她看着地上的日记本,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说话啊!”我冲她咆哮,“你他妈不是挺能说的吗!你不是爱我吗!你爱我爱到要亲手毁了我?!”

“我……”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想吓唬吓唬那个女人……”

“吓唬她?”我气得浑身发抖,“你他妈在我的工作室里放火,你管这叫吓唬她?!”

“我没想到火会那么大!”她哭喊起来,“我真的没想到!我看到火起来的时候我就后悔了!我想去救你,可是已经晚了!门被堵住了,我进不去!”

“所以你就跑了?”我一步步逼近她,“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在里面被烧成一个怪物,然后你跑了?!”

“我没有跑!”她尖叫道,“我报警了!我打了120!江风,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相信你?”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我他妈就是太相信你了!我把你当成我的全世界,你却亲手把我的世界给烧了!”

“我爱你啊!”她扑过来,想抱住我,被我一把推开。

她摔倒在地,狼狈不堪。

“我是因为太爱你了!我怕你离开我!你越来越成功,身边的诱惑越来越多!我配不上你,我留不住你!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我只能让你需要我,让你离不开我!”

她的脸上挂着泪,表情却是一种疯狂的、扭曲的执着。

“你看,”她指着我的脸,笑得诡异,“现在多好。你的世界里只有我了。你再也不会离开我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我看着她疯癫的样子,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这个女人,已经疯了。

她的爱,是毒药。

我曾经甘之如饴,现在才发现,它足以致命。

“报警。”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不!”她惊恐地看着我,“江风,你不能报警!你报警了,我就全完了!我们不就不能在一起了吗?”

“在一起?”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林玥,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个杀人犯。而我,是你的受害者。”

“我不是杀人犯!”她歇斯底里地吼道,“你不是没死吗!你活得好好的!”

“是啊。”我摸了摸自己这张凹凸不平的脸,“我活得好好的。活在你给我编织的地狱里。”

我拿出手机,准备拨打110。

她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抢。

我们两个扭打在一起。

她毕竟是个女人,力气没我大。

我很快就挣脱了她,按下了拨号键。

“不!不要!”

在她绝望的尖叫声中,我对着电话,清晰地说出了那三个字。

“喂,110吗?我要报警。”

警察来得很快。

当他们给林玥戴上手铐的时候,她还在哭喊。

“江风!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爱你啊!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爱你!”

我站在一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爱?

她的爱,太沉重,太肮脏。

我承受不起。

我爸妈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他们都惊呆了。

当我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们后,我妈当场就昏了过去。

我爸,一个一辈子没红过眼的老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被警察押走的林玥,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他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

“儿子,苦了你了。”

是啊。

苦。

身体的苦,心里的苦。

哪一个更苦?

我说不清楚。

林玥的案子,开庭了。

我作为唯一的受害者和证人,必须出庭。

那天,我穿上了一身西装。

几个月来,我第一次把自己收拾得这么整齐。

虽然这张脸,依旧狰狞可怖。

在法庭上,我再次见到了林玥。

她瘦得脱了形,穿着囚服,憔悴得像一朵枯萎的花。

看到我,她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去。

我站在证人席上,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从我发现日记本,到她亲口承认。

我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任何情绪化的表达。

我只是在说一个,与我有关,又仿佛与我无关的故事。

轮到她自我陈述的时候,她一直看着我。

“我认罪。”她说,“但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太爱他了。我只是想把他留在身边。我错了吗?”

她问法官,也像在问我。

我没有回答。

法律会给她答案。

最终,林玥因故意伤害罪和纵火罪,数罪并罚,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

宣判的那一刻,她瘫倒在地,嚎啕大哭。

我转身,走出了法庭。

外面的阳光,很刺眼。

我抬起手,挡在眼前。

一切,都结束了。

又好像,才刚刚开始。

之后的生活,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林玥的家人来找过我。

她的父母,跪在我面前,求我出具一份谅解书。

“江风,求求你,救救小玥吧。她只是一时糊涂啊。”

我看着他们苍老的脸,心里不是没有动容。

但一想到林玥那张疯狂的脸,想到我在火场里求生的绝望,我的心,就硬如铁石。

“叔叔,阿姨,对不起。”我说,“我做不到。”

我没有那么高尚。

我无法原谅一个,亲手把我推入深渊的人。

我的康复之路,漫长而痛苦。

一次又一次的植皮手术,一次又一次的修复。

每次从手术台上下来,我都像死过一回。

镜子里的那张脸,在医生的巧手下,一点点地变得平整。

虽然,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

但至少,看起来,不再像个怪物了。

心理的重建,比身体更难。

我开始接受心理治疗。

医生告诉我,我患上了严重的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

我害怕火,害怕封闭的空间,害怕与人对视。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不见任何人。

我的世界,重新变得一片黑暗。

是赵磊,我的那个发小,把我从黑暗里拽了出来。

他几乎每天都来我家,也不多说什么,就是陪我坐着。

有时候,他会带来一些他公司的项目,让我帮忙看看。

“你小子,脑子可别跟着脸一起废了。”他总是这么说。

我知道,他是想让我重新找回对生活的热情。

我开始尝试着,重新拿起画笔。

我的手,因为烧伤,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灵活了。

画出的线条,歪歪扭扭。

但我没有放弃。

我画我的脸。

画那些狰狞的疤痕。

画那些痛苦的回忆。

我把所有的情绪,都倾注在画纸上。

画完一张,就烧掉一张。

仿佛这样,就能把那些不堪的过去,一同焚烧殆尽。

一年后,我做了最后一次修复手术。

医生说,恢复得很好。

虽然近看还是能看出疤痕,但已经不那么吓人了。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一张陌生的,却又熟悉的脸。

我抬起手,轻轻地触摸着那些疤痕。

它们不再让我感到疼痛和羞耻。

它们是我的一部分。

是我活下来的证明。

我决定,要办一个画展。

画展的主题,就叫《重生》。

赵磊帮我联系了场地,做了宣传。

开幕那天,来了很多人。

我的朋友,我的家人,还有很多陌生人。

他们站在我的画前,表情凝重。

我的画,没有技巧,没有美感。

有的,只是最原始、最赤裸的痛苦和挣扎。

还有,在废墟之上,开出的希望之花。

画展的最后,是一幅自画像。

画上的我,一半是过去的样子,英俊,张扬。

一半是现在的样子,伤痕累累,眼神却平静而坚定。

画的下面,有一行小字。

“杀不死我的,终将使我强大。”

画展很成功。

很多媒体报道了我的故事。

我成了一个“励志典型”。

有人同情我,有人敬佩我。

但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幸存者。

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人。

我用画展的收入,成立了一个基金会。

专门帮助那些,和我一样,遭受过烧伤痛苦的人。

我希望,我的经历,能给他们带去一点力量。

日子,就这么不咸不D地过着。

我没有再恋爱。

林玥给我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我害怕亲密关系。

我害怕所谓的“爱”。

有时候,夜深人静,我还是会想起她。

想起我们曾经的甜蜜。

想起她在我病床前,无微不至的照顾。

也想起她那双,充满偏执和疯狂的眼睛。

我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在监狱里,她会不会后悔?

但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我们的人生,从我报警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走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五年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是监狱打来的。

“请问是江风先生吗?这里是XX监狱。有一个叫林玥的服刑人员,想要见您。”

我沉默了很久。

“好。”我说。

我还是决定去见她一面。

不为别的,只为给我自己的过去,画上一个真正的句号。

监狱的会客室里,我再次见到了林玥。

她比五年前,更老,更憔悴了。

两鬓,甚至有了一些白发。

我们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用电话交谈。

“你……还好吗?”她先开了口,声音沙哑。

“挺好的。”我淡淡地说。

我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对不起。”她突然说,眼泪流了下来,“江风,真的对不起。”

我看着她,心里很平静。

“你的道歉,我收到了。”我说,“但是,我不会原谅你。”

她的身体,晃了一下。

“我知道。”她苦笑着说,“我不奢求你的原谅。我只是……只是想亲口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你毁了我的人生。”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也毁了你自己的人生。你用十五年的自由,换来了一场你自以为是的爱情。值得吗?”

她没有回答,只是哭。

“我叫你来,还有一件事。”她擦了擦眼泪,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

是一份离婚协议。

哦,我忘了。

我们虽然没有办婚礼,但在法律上,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火灾前,我们领了证。

“我签好字了。”她说,“出去后,找个好姑娘,好好生活吧。”

我看着那份离婚协议,心里百感交集。

“你也是。”我说,“好好改造,出来后,重新开始吧。”

这可能是我能对她说的,最“温柔”的话了。

她点了点头。

探视时间到了。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江风!”她突然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下辈子,”她哽咽着说,“如果还有下辈子,让我好好爱你一次,行吗?”

我没有回答。

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没有下辈子了,林玥。

我们这辈子,就已经纠缠得够久了。

走出监狱,阳光正好。

我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是自由的味道。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赵磊的电话。

“胖子,晚上出来喝酒。”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个万年死宅终于肯出门了?”

“少废话,老地方,我请客。”

挂了电话,我笑了。

镜子里的那张脸,笑起来,还是有点丑。

但,那又怎么样呢?

这是我的脸。

这是我的人生。

我,江风。

活过来了。

来源:乐玩风dLAV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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