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高考前,凭借前世记忆,考上了名牌大学,改变了人生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3 08:13 1

摘要:我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隔着一层薄薄的木头门板,带着一股小心翼翼的讨好。

墙上那本撕得只剩一半的日历,明晃晃地戳着我的眼。

2008年6月1日。

儿童节。

我不是在过儿童节,我是在渡劫。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星期。

“宁宁,汤好了,快出来喝一碗,绿豆的,解暑。”

我妈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隔着一层薄薄的木头门板,带着一股小心翼翼的讨好。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疯狂地抽搐、擂动。

这不是我的房间。

或者说,这已经不是我二十年后的房间了。

这间不足十平米的小屋,被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个顶天立地的旧衣柜塞得满满当当。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老房子特有的、混合了油烟和轻微霉味的潮湿气息。

窗外,那棵我以为早就被砍掉的老槐树,正茂盛地舒展着枝叶,把夏日午后毒辣的阳光筛成一片片晃动的碎金,洒在我那张贴满了公式和英语单词的书桌上。

桌上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边角已经卷起,上面是我自己用红笔画的各种重点。

一切都旧得那么真实。

我抬起手,这是一只属于十八岁少女的手,手指纤细,皮肤还算光滑,指甲缝里甚至还残留着一点蓝黑色的墨水渍。

不是那双在写字楼里敲了十年键盘,指关节有些粗大,还带着一点鼠标手的三十岁的手。

我重生了。

这个念头像是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脑神经上。

疼,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癫狂的狂喜。

我回来了。

我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我人生中最关键,也是最悔恨的一个岔路口。

“宁宁?听见没啊?汤要凉了。”

我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arle的焦急。

“来了!”

我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发颤。

我掀开身上那床印着小熊维尼的薄被子,光着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一股凉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让我彻底清醒。

这不是梦。

我深吸一口气,那股熟悉的、廉价的空气清新剂味道混着油烟味,让我差点掉下泪来。

我拉开房门。

客厅很小,小到一眼就能望到头。我妈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围着围裙,正端着一个蓝边的大瓷碗,站在我房门口。

她的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汗湿的碎发贴在额角,眼角的皱纹比我记忆中要浅一些,但眉宇间那股挥之不去的愁苦和焦虑,一模一样。

“发什么呆呢?赶紧趁热喝。”她把碗塞到我手里,碗壁温热,“喝完赶紧看书,就剩几天了,多看一道题是一道题。”

我低头看着碗里那勺搅得恰到好处的白糖,还有煮得开了花的绿豆,眼眶一热。

上一世,也是这样。

高考前的一个星期,我因为模拟考成绩一塌糊涂,加上早恋对象跟我提了分手,整个人彻底崩溃,自暴自弃。

我妈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小心翼翼地劝我,我却嫌她烦,嫌她唠叨,甚至在她把汤端到我面前时,我一挥手,直接打翻在地。

我记得她当时愣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蹲下去,用抹布一点点把碎片和汤汁收拾干净。

那个背影,成了我后来无数个午夜梦回时,最锋利的一把刀。

“妈。”

我叫了她一声。

“嗯?”她正要转身回厨房,闻声回头看我。

“谢谢你。”

我妈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一种受宠若惊又有点慌乱的表情,“谢、谢什么……你这孩子,今天怎么怪怪的?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她伸出手,想摸摸我的额头。

我没躲,任由她那只因为常年做家务而略显粗糙的手贴上来。

“没发烧啊……”她喃喃自语,“快喝吧,喝完别胡思乱想。”

我点点头,捧着碗,一口一口,把那碗微甜的绿豆汤喝得干干净净。

甜的,暖的,一直流到心里去。

喝完汤,我把碗还给我妈,转身回到我的小房间,关上门。

我没有立刻坐到书桌前。

我靠在门板上,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飞快地整理脑子里的信息。

上一世,我高考失利,只上了一个本地的二本院校,学了一个自己毫无兴趣也毫无前景的专业。

毕业后,工作换了无数个,没一个顺心的。家里为了给我买房结婚,掏空了所有积蓄,还欠了一屁股债。

我嫁给了那个当初在高考前跟我分手的男人,因为他后来考上了重点大学,有了一份体面的工作,我觉得嫁给他,自己的人生也能被拉扯着上一个台阶。

结果呢?

他骨子里的自私和凉薄,在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里暴露无遗。他嫌弃我学历低,赚得少,带出去没面子。

我们争吵,冷战,最后在他出轨后,撕破脸皮离了婚。

我三十岁,没钱,没事业,没家庭,没孩子,活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爸妈因为我,一辈子都没能挺直腰杆。

我死的时候,是因为长期熬夜加班,过劳猝死在出租屋里。

死前最后一个念头是:如果能重来一次,该多好。

现在,老天爷真的给了我这个机会。

我睁开眼,目光落在书桌上那堆小山似的复习资料上。

眼神,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一世,我不要再重蹈覆覆。

我要考上那所我上辈子只敢在梦里想一想的大学。

我要让我爸妈过上好日子。

我要把那些曾经看不起我、踩着我往上爬的人,远远地甩在身后。

我走到书桌前,坐下。

那把吱呀作响的木头椅子,此刻听起来也像是战鼓。

我翻开数学卷子。

密密麻麻的函数、几何、数列……

坦白说,毕业十年,这些东西我早就忘得一干二净。

但是,我有一个无人能及的优势。

我清楚地记得,2008年全国卷的数学,最后一道压轴大题,考的是解析几何。

我还记得,那道题的切入点,是一个非常规的参数方程代换。

我还记得,当年的语文作文题目,是关于“汶川地震后的思考”。

我还记得,英语完形填空,讲的是一个关于诚信的小故事。

我还记得,文综的政治大题,有一道考的是“科学发展观”在“三农”问题上的具体体现。

我不需要把所有知识点都重新学一遍。

我只需要,在最后这七天里,把这些我“预知”到的考点,以及与它们相关的知识链,重新捡起来,并且做到滚瓜烂熟。

这就像是开卷考试。

我深吸一口气,拿起笔。

笔尖落在草稿纸上的沙沙声,是这个下午最动听的音乐。

我没有像上一世那样,漫无目的地刷题,做得越多,错得越多,人也越慌。

我直接翻到解析几何的部分。

椭圆、双曲线、抛物线……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名词。

我强迫自己回忆。

回忆当年老师是怎么讲的,回忆那些我曾经偷懒没去记的公式。

一个下午,我没干别的,就把高中数学所有关于参数方程的知识点,从头到尾捋了一遍。

傍晚,我爸回来了。

他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在一家国营工厂当电工,每天都穿着一身洗得发蓝的工装。

他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是几根油条和两个茶叶蛋。

“宁宁,出来吃饭。”

他的声音总是很低沉,带着一股常年劳作的疲惫。

饭桌上,还是老三样。

一盘炒青菜,一盘番茄炒蛋,还有早上剩下的稀饭。

我妈把那个茶叶蛋剥好了,放到我碗里。

“快吃,吃完赶紧看书去。”

“爸,妈。”我夹起那半个蛋,却没有吃,抬头看着他们,“这几天,能不能别给我做饭了?”

夫妻俩都愣住了。

“说啥胡话呢?”我妈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不吃饭哪有力气看书?”

“不是不吃。”我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别特意为我开小灶了。你们吃什么,我跟着吃什么就行。也别总催我,别总给我端汤送水的。”

我看着他们俩,一字一句地说:“相信我,我能考好。”

这句话,我说得异常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爸妈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是惊疑。

他们大概是觉得,他们的女儿,一夜之间,好像变了个人。

以前的我,自卑、敏感、又带着点莫名其妙的清高。成绩不好,嘴上却不承认,把所有问题都归咎于老师讲得不好,题目出得太偏。

现在,我告诉他们,相信我。

我爸沉默了半晌,夹了一筷子青菜到我碗里。

“行。”他只说了一个字。

我妈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看我爸表了态,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那一晚,我学到了凌晨两点。

我把那道我记忆中的解析几何大题,用不同的方法,解了整整五遍。

直到每一个步骤,都像是刻进了我的骨子里。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家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我妈真的不再给我端汤送水,只是每天把三餐准备好,然后就和我爸一起,窝在他们的小房间里看那台十四寸的黑白电视,声音开得极小。

他们把整个世界,都让给了我。

而我,则像一个上满了发条的机器,疯狂地运转。

我用两天时间,搞定了数学和理综里所有我“预知”到的考点。

用一天时间,把关于“汶ax地震”的各种评论员文章、社论,翻来覆去地看,提炼出了十几个不同角度的观点,并构思了三篇不同风格的范文。

剩下几天,我开始背英语范文,背政治历史的答题模板。

这些东西,上辈子我嗤之셔以鼻,觉得是投机取巧。

但这辈子我明白,在应试教育的规则里,这就是最高效的得分手段。

6月6日,高考前一天。

下午,我没再看书。

我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把所有科目的考试流程,在脑子里一遍遍地过。

从拿到卷子,到填名字,到浏览题目,到分配时间,甚至连涂答题卡的顺序,我都预演了无数遍。

我不能出任何差错。

任何一点微小的失误,都可能让我万劫不复。

晚上吃饭的时候,我爸给我倒了一小杯啤酒。

“喝点,睡个好觉。”他说。

我端起杯子,和我爸的杯子碰了一下。

“爸,妈。”我看着他们俩布满血丝的眼睛,“等我考完了,我带你们去吃顿好的。”

我妈眼圈一红,别过头去,“净说胡话,赶紧吃饭。”

那一晚,我睡得格外香甜。

没有焦虑,没有恐惧。

我知道,我准备好了。

6月7日,决战之日。

天还没亮,我就醒了。

我妈已经起来了,厨房里传来“滋啦”一声,是鸡蛋下锅的声音。

她给我煎了两个荷包蛋,还有一根油条。

“两个蛋,一根油条,一百分。”她故作轻松地说道。

我笑了笑,把它们全部吃完。

出门的时候,我爸递给我一个文件袋。

“准考证,身份证,笔,都检查一遍。”

“检查过了。”

“再检查一遍。”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只好当着他的面,又把东西掏出来,一一清点。

“行了,去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别紧张,就当是普通考试。”

我怎么可能不紧张。

我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但我脸上,却挂着无比平静的微笑。

“知道了。”

我走出家门,回头看了一眼。

我的父母,像两尊雕像一样,站在那个狭窄的门口,目送着我。

阳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攥紧了拳头,转身,大步走向考场。

走进考场,找到我的位置坐下。

周围都是一张张年轻又紧张的脸。

有人在念念有词地背公式,有人在不停地转笔,有人在深呼吸。

我什么也没做。

我只是静静地坐着,感受着这一切。

感受着这股青春独有的,带着点悲壮的紧张感。

真好啊。

能重来一次,真好。

第一场,语文。

卷子发下来,我先看作文。

当看到“汶川地震”那几个字时,我差点在考场上笑出声。

中了。

真的中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狂喜。

然后,我开始答题。

阅读、古诗词、文言文……

上辈子,我语文就还行。这辈子,有了充分的准备和无比强大的心态,我答得更是行云流水。

最后写作文的时候,我文思泉涌。

我没有写那些空洞的赞歌,也没有写那些廉价的感动。

我从一个普通人的视角,写灾难带给我们的创伤,以及这种创大小伤之上,我们如何重建家园,重建希望,重建一种更加坚韧的民族精神。

写完最后一个字,收笔。

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

我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疏漏。

铃声响起的那一刻,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一仗,开门红。

下午,数学。

这曾是我最大的噩梦。

上辈子,我数学只考了80多分,直接断送了我上重点大学的可能。

拿到卷子,我先快速浏览了一遍。

选择题,填空题,大部分都是基础题。

我做得不快,但很稳。

每一道题,我都确保自己算了两遍。

然后,我翻到了最后一页。

那道压轴的解析几何大题,静静地躺在那里。

和我记忆中的那道题,除了几个具体的数字和字母不一样,题型、思路,一模一样。

我的心,终于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我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开始演算。

设点,列方程,参数代换……

思路清晰得可怕。

上辈子,我看着这道题,大脑一片空白。

这辈子,我只用了十五分钟,就把它完美地解了出来。

写完最后一个步骤,我甚至还有心情欣赏了一下自己写得堪比印刷体的解题过程。

完美。

考完数学,走出考场的时候,我听见周围一片哀嚎。

“最后一道大题也太变态了吧?根本没法下手啊!”

“前面的选择题也好几个陷阱,我感觉我要完蛋了。”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

我知道,我已经赢了。

第二天,理综和英语。

理综的物理大题,和我想的一样,考的是电磁感应。

化学的有机推断,也和我“预料”的差不多。

英语的完形填空和作文,更是完全在我准备的范围之内。

考完最后一门英语,交卷铃声响起的那一刻。

我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在椅子上。

结束了。

我长达十年的悔恨,我压抑了两辈子的不甘,都在这一刻,随着铃声,烟消云散。

我走出考场。

阳光刺眼。

我看到我爸妈,就站在校门口那棵大树下,在汹涌的人潮里,伸长了脖子张望。

我妈的眼眶是红的。

我爸的表情,紧张得像一块石头。

看到我,他们立刻挤了过来。

“怎么样?宁宁,考得怎么样?”我妈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声音都在抖。

我看着他们俩,咧开嘴,笑了。

“妈,爸。”

我说。

“我们回家吧。”

等待出分的日子,是另一种煎熬。

比高考前还要磨人。

我爸妈嘴上说着“考完了就别想了”“考多少是多少”,但他们俩那坐立不安的样子,彻底出卖了他们。

我妈一天要拖八遍地,把家里那点地方擦得锃亮。

我爸则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把阳台搞得乌烟瘴气。

我反而成了家里最淡定的那个人。

我把所有的课本和复习资料,都打包卖给了收废品的。

然后,我从我爸那拿了五十块钱,去镇上的租书店,租了一大堆我上辈子想看却没时间看的武侠小说和言情小说。

我整天就躺在床上,吹着风扇,看小说,吃西瓜。

悠闲得像个局外人。

我妈看我这样,又开始担心。

“宁宁,你……你是不是考得不好,所以才这样?”

我从书里抬起头,看着她。

“妈,你就对我这么没信心?”

“不是……我就是……”

“放心吧。”我打断她,“等分数出来了,你就知道了。”

出分那天,是个阴天。

天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查分通道早上十点开放。

九点半,我爸就守在了家里那台老掉牙的台式电脑前。

那台电脑开机就要五分钟,打开一个网页能卡半天。

我妈则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嘴里念念有词,也不知道在求哪路神仙。

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但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说不紧张是假的。

尽管我对过答案,估的分数很高,但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一切都还是未知数。

“十点了!”我爸喊了一声,手里的鼠标点得“咔咔”响。

网页很卡,那个小小的圆圈,一直在转,一直在转。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我妈凑到电脑前,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刷出来了没?刷出来了没?”

“别急!别急!”我爸的额头上已经全是汗。

突然,他“啊”了一声。

我妈的心脏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多少?多少分?”

我爸没说话,他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死死地盯着屏幕,好像要把它看穿一样。

然后,他抬起头,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宁宁……你……”

我站起身,走到电脑前。

屏幕上,我的名字,我的准考证号,下面是一行鲜红的数字。

语文:132。

数学:145。

英语:141。

理综:278。

总分:696。

696分。

这个分数,别说我们这个小破地方了,就是放在全省,也是能排进前一百的。

清华,北大,随便挑。

我看着那个数字,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我听到了我妈的哭声。

不是那种小声的啜泣,而是压抑了太久之后,彻底爆发出来的,带着点嚎啕的痛哭。

她一边哭,一边拍着自己的大腿。

“老天开眼了……老天开眼了啊……”

我爸也背过身去,我看到他那宽阔的肩膀,在剧烈地耸动着。

这个一辈子都没在我面前掉过一滴泪的男人,哭了。

我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我妈。

“妈,别哭了。”

“我高兴……我高兴啊……”她转过身,一把抱住我,哭得像个孩子。

我知道,她哭的,不只是为我高兴。

她哭的,是这十几年来,他们夫妻俩吃的苦,受的累。

是那些为了省几块钱菜钱,跟小贩磨破嘴皮的日子。

是那些我爸为了多赚点加班费,在大夏天里汗流浃背,差点中暑的日子。

是那些他们为了给我凑学费,低声下气去跟亲戚借钱的日子。

所有的委屈,所有的辛酸,都在这一刻,随着我的分数,得到了回报。

值得了。

我抱着我妈,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我没哭。

我只是在笑。

笑着笑着,眼泪就自己流下来了。

这一天,我们家那个老旧的电话,快被打爆了。

先是我的班主任,语气激动得语无伦次,说我是我们学校建校以来最大的黑马,是全校的骄傲。

然后是校长,亲自打电话过来,说要给我发一笔奖学金,还问我愿不愿意回学校给学弟学妹们做个演讲。

再然后,就是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以前我们家穷,他们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生怕我们上门借钱。

现在,他们一个个都热情得像是失散多年的亲人。

“哎呀,二嫂,恭喜恭喜啊!我就说宁宁这孩子,从小就聪明,一看就是读书的料!”

“宁宁啊,我是你三舅姥爷,你还记得不?考得这么好,想好去哪个学校了没?来北京吧,来北京三舅姥爷招待你!”

我妈拿着电话,激动得满脸通红,嘴都合不拢,一个劲儿地说“谢谢”“同喜同喜”。

我爸则是在一旁,把那张打印出来的成绩单,翻来覆去地看,脸上那种骄傲和喜悦,根本藏不住。

晚上,我爸破天荒地在外面饭店订了一桌。

还是我们家第一次下馆子。

他点了一桌子菜,大部分都是我爱吃的。

他还开了一瓶好酒。

“宁宁,”他给我倒了一杯饮料,给自己满上一杯酒,端起来,“这杯酒,爸敬你。你……是爸的骄傲。”

他一口把酒干了,眼眶通红。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这就是我想要的。

这就是我拼了命,也要换来的东西。

我不要他们再为我卑躬屈膝,不要他们再看人脸色。

我要让他们,因为我,而挺直腰杆,扬眉吐气。

“爸,妈。”我端起饮料,“以后,我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我不是在说空话。

我知道,属于我的时代,从今天起,才刚刚拉开序幕。

填报志愿的时候,我没有丝毫犹豫。

我爸妈的意思是,让我报清华或者北大,专业不重要,学校名头最响。

在他们看来,能上这两所学校,就是光宗耀祖的顶点了。

但我拒绝了。

“爸,妈,我想去上海,上交大,学计算机。”

“计算机?”我妈一脸茫然,“那是什么?好找工作吗?”

“交大也很好,但跟清华北大比,是不是还是差了点?”我爸也有些疑虑。

我知道,很难跟他们解释清楚,在未来的十几年里,互联网将如何以一种摧枯拉朽的方式,改变整个世界。

我也很难跟他们解释清楚,计算机科学,将成为这个时代最炙手可热,也最能创造财富的专业。

“你们相信我吗?”

我只问了他们这一句。

他们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我爸拍了板。

“你想学什么,就去学什么。你自己的路,你自己走。”

于是,我第一志愿,上海交通大学,计算机科学与技术。

当录取通知书,那封印着烫金大字的红色信封,由邮递员亲手交到我手上时,我们全家都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我妈捧着那封信,翻来覆去地看,手都在抖。

“上海……我的天,我女儿要去上海上大学了……”

我爸则是戴上老花镜,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上面的内容,读完一遍,又读一遍,好像怎么也看不够。

我知道,这封信,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是一份录取通知。

它是一张船票。

一张能把我,也把这个家,渡到彼岸的船票。

去上海之前,我做了一件事。

我找到了那个上辈子和我纠缠不清的男人,我的前夫,林涛。

这个时候,他应该也刚查完成绩。

上一世,他考得不错,上了一所211大学,这也是他后来一直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资本。

我约他在我们以前常去的那家冷饮店见面。

他来了,脸上带着一股掩饰不住的得意。

“李宁,找我什么事?”他搅动着杯子里的冰块,语气里带着一丝施舍般的优越感,“如果是想复合,那我劝你还是算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看着他那张还算帅气,但已经初显油腻的脸,突然觉得很可笑。

上辈子,我就是被他这副故作深沉的样子给骗了。

“你想多了。”我淡淡地说,“我找你来,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高考,考了696分。”

林涛搅动冰块的动作,猛地停住了。

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多……多少?”

“696。”我又重复了一遍,“哦,对了,我已经报了上海交大的计算机系。你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吧?”

林涛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他当然知道。

他的分数,连交大的门都摸不到。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你平时成绩那么差……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林涛,以前是我瞎了眼。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

我能感觉到,他那道又惊又怒又悔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背后。

爽。

这种感觉,真的太爽了。

这不是报复。

这只是在为我上辈子那个愚蠢的自己,讨回一点点公道。

出发去上海那天,我爸妈把我送到了火车站。

绿皮火车,拥挤,嘈杂,充满了各种混杂的气味。

我妈给我收拾了一个巨大的行李箱,里面塞满了衣服、被褥,还有各种吃的。

她抓着我的手,一遍遍地叮嘱。

“到了学校,要跟同学搞好关系。”

“钱要省着点花,别乱买东西。”

“想家了就给我们打电话。”

我爸站在一旁,还是那副沉默的样子,但他通红的眼眶,出卖了他。

火车要开了。

我隔着车窗,看着他们在站台上,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物。

那些熟悉的田野、村庄、小镇,都在离我远去。

我知道,我正在告别我的过去。

一个全新的世界,正在我面前,缓缓展开。

到了上海,我才真正理解,什么叫“魔都”。

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霓虹闪烁。

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金钱和欲望的味道。

我拖着巨大的行李箱,站在交大的校门口,看着那块刻着“上海交通大学”的牌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来了。

大学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

这里的同学,来自五湖四海,每个人都身怀绝技。

有奥赛金牌得主,有少年成名的作家,有十六岁就考上大学的天才。

和他们一比,我那点高考分数,根本不值一提。

我没有丝毫的自卑或气馁。

相反,我像一块干涸的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这里的一切。

我上课永远坐在第一排,认真听讲,记笔记。

我下课就泡在图书馆,除了专业课,我还大量阅读经济、金融、历史、哲学的书籍。

我知道,光有技术是不够的。

我要建立自己的知识体系,培养自己的商业嗅觉。

因为我知道,未来十几年,将是互联网创业的黄金时代。

一个又一个的风口,将接踵而至。

电商、社交、移动支付、短视频……

我要做的,就是抓住其中任何一个,然后,一飞冲天。

大一暑假,我没回家。

我用自己拿到的奖学金,加上做家教赚的钱,在学校附近租了一个小小的单间。

然后,我买了一台二手电脑,开始了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创业。

我做的,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项目。

一个专门针对大学生的“校园二手交易平台”网站。

这个年代,还没有“闲鱼”,没有“转转”。

学生们处理自己的旧书、旧物,要么是卖给收废品的,要么就是在宿舍楼下摆地摊。

信息极不对称,效率极低。

我看到了这个痛点。

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自学了网站开发,用最简陋的代码,搭建起了这个网站的雏形。

网站上线那天,我印了五百张传单,在学校各个宿舍楼下发。

“还在为旧书占地方而烦恼吗?”

“还在为买不起新手机而忧愁吗?”

“来‘校易物’,让你的闲置,动起来!”

一开始,没什么人理我。

很多人觉得我是骗子。

但我没有放弃。

我找到我们班的同学,求他们把自己的旧东西挂到我的网站上。

我还自己掏钱,从即将毕业的学长学姐那里,收了一批二手书和自行车,作为平台的第一批“商品”。

渐渐地,有人开始尝试。

一个学妹,在我的网站上,用五十块钱,买到了一本九成新的考研英语词汇书。

一个学长,把他用了两年的旧电脑,卖了八百块钱。

口碑,就这么一点点地建立起来了。

到了大二开学,我的“校易物”网站,已经成了我们学校人尽皆知的“神器”。

每天的访问量,超过了一千。

月流水,突破了五万。

我赚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虽然只有几千块钱,但那种感觉,比我高考考了696分还要兴奋。

我把这笔钱,一分不留,全部寄回了家。

我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宁宁,你哪来这么多钱?你是不是在外面做什么不好的事了?”

我哭笑不得。

“妈,这是我自己写网站赚的。干净钱。”

“写网站能赚这么多钱?”我妈还是不信。

我花了好长时间,才跟她解释清楚,我到底在做什么。

电话那头,她沉默了很久。

然后,她说:“宁宁,妈不懂你做的这些。但是,你一定要走正道,别犯法。”

“我知道。”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上海的夜景,心里暖暖的。

我知道,我离我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大三那年,一个机会,主动找上了我。

是国内一家著名的风险投资公司。

他们的一个投资经理,无意中发现了我的“校易物”网站,对这个模式非常感兴趣。

他约我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那是我第一次,和真正的“资本”打交道。

对方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西装革履,戴着金丝眼镜,说话语速很快,逻辑清晰。

他问了我很多问题。

关于我的商业模式,关于我的用户数据,关于我的盈利前景,关于我对未来的规划。

我没有丝毫的紧张。

因为这些问题,我已经在脑子里,演练了无数遍。

我告诉他,校园二手交易,只是一个起点。

我的目标,是打造一个覆盖全年龄段,全品类的C2C闲置物品交易平台。

我告诉他,未来的商业,是“共享经济”的时代。

闲置,是一种被严重低估的资源。

我告诉他,我的平台,未来可以引入信用体系,可以做社区,可以做租赁。

我给他画了一张巨大的饼。

但这张饼的每一个细节,我都经过了深思熟虑。

那个投资经理,听得眼睛越来越亮。

最后,他推了推眼镜,对我说:“李宁同学,我们决定,投资你。五百万,换你公司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觉得怎么样?”

五百万。

在2011年,对于一个大三学生来说,这是一个天文数字。

我当时的心跳,快得像要爆炸。

但我表面上,却平静得可怕。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

“钱太少了。”我说,“我的公司,不止这个价。”

投资经理愣住了。

他大概是没想到,一个还没走出校门的学生,敢跟他讨价还价。

“那你想要多少?”

“一千万。”我伸出一根手指,“同样,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你的公司,现在每月的利润还不到一万块。你凭什么觉得,它值五千万?”他笑了,笑得有些轻蔑。

“凭它未来的可能性。”我直视着他的眼睛,“我赌的,不是现在,是未来三年,五年,甚至十年。你如果不敢赌,那就算了。”

说完,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再说话。

我知道,我在冒险。

但我更知道,我的项目,值得这个价。

因为我脑子里,装着未来十年的互联网发展史。

那个投资经理,盯着我看了足足一分钟。

最后,他笑了。

“有意思。”他说,“我需要回去和我的团队商量一下。三天后,给你答复。”

那三天,是我重生以来,最难熬的三天。

我吃不下,睡不着。

我一遍遍地复盘我和他的对话,担心自己是不是太冒进了。

万一他真的放弃了,我可能就错失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第三天下午,我接到了他的电话。

“李宁,恭喜你。”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我们同意了你的条件。一千万,百分之二十。欢迎加入我们的大家庭。”

挂掉电话的那一刻,我冲进卫生间,用冷水狠狠地泼在自己脸上。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双眼通红,却亮得惊人的女孩。

我知道。

我赌赢了。

拿到投资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注册公司,组建团队。

我把我在大学里认识的几个技术大神,都拉拢了过来。

我告诉他们,不要工资,我给你们股份。

我们一起,干一票大的。

然后,我拿着那笔钱,开始疯狂地烧。

打广告,做地推,搞补贴。

我的“校易物”,正式更名为“转角”,寓意着“在下一个转角,遇见你的需要”。

我们冲出校园,开始向整个社会推广。

过程很艰难。

很多人不理解,不信任。

我们的服务器,被黑客攻击过。

我们的推广人员,被人当成骗子赶出来过。

那段时间,我每天只睡四个小时。

我住在公司租的那个小小的办公室里,吃住都在那里。

我瘦了十几斤,整个人都脱了相。

但我没有一天想过放弃。

因为我知道,我们走在一条正确的道路上。

黎明前的黑暗,总是最难熬的。

转机,出现在2012年的冬天。

智能手机,开始大规模普及。

我敏锐地意识到,移动互联网的时代,来了。

我立刻让团队,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APP的开发上。

当我们的“转角”APP,在各大应用商店上线时,我们迎来了爆发式的增长。

用户量,在一个月内,翻了十倍。

日活跃用户,突破了十万。

我们,终于站稳了脚跟。

毕业那年,我的“转角”APP,已经成了闲置交易领域的头部玩家。

我们完成了B轮融资,估值超过了五个亿。

我作为创始人,身价过亿。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上海最好的地段,买了一套大平层。

然后,我把爸妈接了过来。

他们俩走进那间装修豪华,能俯瞰整个黄浦江的房子时,整个人都傻了。

我妈摸着那个真皮沙发,小心翼翼地问我:“宁宁,这……这是我们家?”

“对。”我笑着说,“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我爸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璀璨的夜景,看了很久很久。

我看到他的眼角,又湿了。

“好……好啊……”他喃喃地说。

那天晚上,我妈给我做了一顿饭。

还是那几样家常菜。

番茄炒蛋,炒青菜。

但味道,和以前一样好。

吃饭的时候,我妈突然对我说:“宁宁,你……还记得林涛吗?”

我愣了一下。

这个名字,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了。

“怎么突然提他?”

“我听你三姨说,他大学毕业,回了我们老家,在县里的一个单位上班,娶了个媳妇,日子过得……好像不太好。”

我哦了一声,没什么表情。

“你三姨还说,他跟他媳妇念叨过,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在高考前,跟你分了手。”

我笑了。

“妈,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上辈子,我为了这个男人,毁了自己的一生。

这辈子,他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我的世界,已经大到他无法想象的地步。

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我不会,也不屑于,回头去看一眼,那个曾经差点把我拖入泥潭的男人。

后来,我的公司越做越大。

我们上市了。

敲钟那天,我把我爸妈也带到了纳斯达克的现场。

当那个巨大的屏幕上,出现我们公司的股票代码,并且一路飙红时,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我站在台上,看着台下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西装革履的精英。

我看到了我的父母,他们穿着我给他们买的名牌西装和套裙,激动得满脸通红,在人群中,拼命地为我鼓掌。

那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十八岁那年,那个炎热的夏天。

那个狭小的,充满油烟味的家。

那个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小心翼翼给我端来一碗绿豆汤的妈妈。

那个沉默寡言,却在我高考前夜,为我倒上一杯啤酒的爸爸。

还有那个,坐在吱呀作响的木头椅子上,用尽全部力气,想要改写命运的,十八岁的我自己。

我拿起话筒,面对着全世界的镜头。

我想说的有很多。

但最后,我只说了一句。

“我想谢谢我的父母。”

“谢谢他们,给了我生命,也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我的声音,通过电波,传遍了全世界。

我知道,在老家的那个小县城里,有很多人,会在电视上看到我。

他们会惊讶,会羡慕,会嫉妒。

但这些,都与我无关了。

我的人生,早已驶向了另一片,更广阔的海洋。

我叫李宁。

我重生过。

我用我的知识,我的勇气,我的汗水,把一手烂牌,打成了王炸。

我没有辜负这次重来的机会。

我也没有辜负,那个曾经在绝望中,仰望星空的自己。

我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来源:惦念星为友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