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把我当替罪羊,我出狱后,他女儿却拿着公司印章来找我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1-15 03:11 1

摘要:世界被简化成两种声音,一种是铁和铁的碰撞,另一种,是心脏在死寂里的跳动。

铁门关上的时候,发出那种独有的、沉闷又空洞的回响。

那种声音,在之后的三年里,我每天都能听到。

开门,关门。

吃饭,放风。

睡觉,醒来。

世界被简化成两种声音,一种是铁和铁的碰撞,另一种,是心脏在死寂里的跳动。

三年后,我出来了。

站在高墙之外,阳光刺得我眼睛生疼,眯了半天才看清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

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一切都像按了快进键,只有我,还停留在三年前的那个下午,那个穿着一身笔挺西装,被人从办公室里架出去的下午。

罪名,工程项目重大安全事故罪。

我是项目负责人,我背锅。

那个真正该背锅的人,我的老板,王德发,在法庭上声泪俱下,说他如何信任我,如何被我蒙蔽,才导致了弥天大错。

他演得真好。

好到连我都差点信了。

我住进了一间月租八百块的出租屋,在城中村的深处,阳光一天只能照进来一个小时。

空气里永远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隔壁炒菜的油烟味。

我不在乎。

比监狱里那股消毒水和汗液混合的味道好闻多了。

我找了份在物流仓库做夜班分拣员的工作,白天睡觉,晚上干活。

不用见太多人,也不用说太多话。

挺好。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像一潭发臭的死水,掀不起半点波澜。

直到那天下午。

我刚睡醒,正就着白开水啃一个冷馒头。

门被敲响了。

笃,笃,笃。

很有礼貌,但也很执着。

我没理。

会来找我的人,要么是催房租的房东,要么是社区登记信息的网格员。

无论是谁,我都没兴趣应付。

敲门声停了。

我以为人走了,刚松了口气,一个清冷的女声隔着薄薄的木门传了进来。

“陈阳先生,我是王梓楠。”

王梓楠。

我咀嚼着这个名字,花了三秒钟,才从记忆的垃圾堆里把它翻出来。

王德发的独生女儿。

那个我只在公司年会上见过几次,穿着昂贵礼服,像个公主一样被她爹挽在手里的女孩。

她来干什么?

来看我这个“罪人”的笑话?

我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窜了起来,混杂着屈辱、愤怒,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讽。

我猛地拉开门。

门外站着的女孩,比我记忆里成熟了不少。

一身剪裁得体的米色风衣,头发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五官。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透着一丝疲惫和焦虑。

她手里提着一个看起来就很贵的包,和我这破败的楼道格格不入。

“有事?”我的声音嘶哑干涩,像生了锈的铁片在摩擦。

她似乎被我的样子惊了一下。

我穿着一件洗得发黄的旧T恤,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眼神阴沉。

活像个刚从地底下爬出来的鬼。

她很快恢复了镇定,微微向我点头,“陈阳先生,可以……进去谈谈吗?”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我说完,就准备关门。

“等等!”

她急忙伸出手,挡在门板上。

“我爸……王德发,他中风了。”

我的手顿住了。

心里没有预想中的快意,只有一片茫然。

那个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把我当成垫脚石踩进地狱的男人,中风了?

报应?

好像是,又好像……太便宜他了。

“所以呢?”我冷冷地看着她,“来给我报喜?”

王梓楠的脸色白了白,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反驳什么,但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动作。

她从她的名牌包里,拿出了一个红木盒子。

盒子打开。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黄铜印章。

上面刻着几个字:宏远建设集团有限公司合同专用章。

我死都不会忘了这枚印章。

当年,就是王德发,用另一份盖着这枚印章的伪造材料,把我送进了监狱。

现在,他的女儿,拿着这枚印章,站在我的面前。

这是什么黑色幽默?

“公司快完了。”

王梓楠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炸雷在我耳边响起。

“董事会的那些叔叔伯伯,都在逼我。他们想把公司拆分了卖掉。”

“我爸躺在医院里,话都说不清楚。”

“我不知道该相信谁。”

她抬起头,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水光,那不是软弱,而是一种濒临绝境的倔强。

“陈阳先生,我知道我爸对不起你。”

“我今天来,不是求你原谅。”

“我是来求你,帮我。”

她把那个红木盒子,朝我递了过来。

“只要你肯回来,帮我稳住公司,把那些想搞垮宏远的人踢出去。”

“公司的股份,我分你百分之三十。”

“并且,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帮你翻案,洗清你的罪名。”

我看着那枚印章,阳光从楼道的窗户斜射进来,照在上面,反射出刺眼的光。

我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自己。

那个穿着定制西装,意气风发,站在王德发身边,以为自己是公司二号人物的傻子。

我笑了。

笑得很大声,胸口震得生疼。

王梓楠被我笑得有些不知所措,但她没有收回手,依旧固执地举着那个盒子。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们王家的人吗?”

我止住笑,死死地盯着她。

“你觉得,我稀罕你那点股份?”

“还是你觉得,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抹掉我三年的牢狱之灾?”

“我告诉你,不可能。”

“王德发他就算是现在就死在病床上,都难消我心头之恨!”

我的声音在狭窄的楼道里回荡,带着压抑了三年的怨毒。

王梓楠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

“滚。”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然后“砰”的一声,把门狠狠甩上。

世界,终于又清净了。

我靠在门板上,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不是害怕,是愤怒。

是那种积压已久的恨意被重新点燃的战栗。

我滑坐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

冷馒头掉在地上,沾满了灰。

我不在乎。

脑子里乱成一团。

王德发中风了。

公司要完了。

他女儿来求我了。

这一切都太荒诞了。

我应该高兴的,不是吗?

大仇得报,恶有恶报。

可为什么,我心里只有一片空洞的冰冷?

过了很久,我才站起来,走到窗边。

楼下,那辆一看就和这里格格不入的白色轿车还停在那里。

王梓楠就站在车边,没有上车,也没有离开。

她就那么站着,像一尊雕塑。

我冷笑一声,拉上了窗帘。

这个夜晚,我失眠了。

比在监狱里的任何一个夜晚都更加清醒。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王梓楠说的话,和她递出印章的那个画面。

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帮我翻案。

条件很诱人。

诱人到像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我凭什么相信她?

她是王德发的女儿,骨子里流着和他一样自私冷酷的血。

也许,这只是他们父女俩演的另一出戏。

利用我的能力,解决公司的危机,然后再一次把我踢开?

就像扔掉一个用过的垃圾袋。

这种事,王德发绝对干得出来。

我不能再上第二次当。

绝对不能。

第二天,我照常去仓库上班。

流水线上的包裹像潮水一样涌来,我机械地扫描、分拣、搬运。

汗水浸透了衣服,手臂酸痛得像要断掉。

这种纯粹的体力劳动,反而让我的大脑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下班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出租屋。

走到楼下,我又看到了那辆白色的车。

车窗降了下来,露出王梓楠那张写满憔悴的脸。

她在这里等了一夜?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没理她,径直往楼上走。

“陈阳先生!”她追了上来。

“我说了,滚。”我头也不回。

“我查了当年那个项目的所有资料。”她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带着一丝急切。

“那批不合格的钢材,采购单的最终签字人,是我爸。”

“他绕过了你,直接跟材料供应商签了阴阳合同。”

“你手上的那份合同,是假的。”

我的脚步停住了。

这些,我当然知道。

但当年我找不到证据。

王德发把一切都做得天衣无缝,所有的证据链最终都指向我。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转过身,讥讽地看着她,“想让我感激你,然后为你卖命?”

“不是。”她摇了摇头,从包里拿出一沓文件,“这是我找到的原始采购记录的复印件,还有我爸和那个供应商的私人账户往来记录。”

“虽然还不足以作为法庭上的直接证据,但这是一个开始。”

“只要你愿意帮我,我们就能找到更多。到时候,不仅能证明你的清白,还能把真正该坐牢的人送进去。”

我看着她手里的文件,呼吸有些急促。

自由。

清白。

这两个词,像两只手,紧紧地攥住了我的心脏。

我恨王德发,恨不得他立刻去死。

但比死更解恨的,是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在悔恨和绝望中度过余生。

而我,要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

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另一个圈套?”我盯着她的眼睛。

“你可以不相信我。”王梓楠的目光很坦诚,“但你应该相信你自己的能力。”

“宏远是你和我爸一手做起来的,公司里哪个项目你没参与过?哪个部门你没待过?那些老家伙有几斤几两,你比我清楚。”

“没有你,宏远撑不过三个月。”

“而我,会成为你最坚实的盟友。因为我们的目的一致,都是保住宏远。”

她顿了顿,补充道:“只不过,我想保住我爸一辈子的心血。而你,是为了拿回你的东西,顺便……复仇。”

复仇。

她说对了。

我沉默了。

理智告诉我,这可能是个陷阱。

但情感上,那个被压抑了三年的复仇之火,已经烧得我无法再忍受。

与其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出租屋里腐烂,不如赌一把。

输了,大不了再回到一无所有的状态。

反正,我已经没什么可以再失去的了。

赢了……

我将亲手把我的仇人送进地狱。

“我要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我开口,声音沙哑。

王梓楠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讨价还价。

“百分之三十,是我能给出的最大权限。”她皱了皱眉,“我需要保持控股地位。”

“那就百分之四十九的干股,没有投票权,只参与分红。”我退了一步。

“并且,我要公司总经理的职位,拥有对公司所有业务的绝对决策权。”

“所有部门主管以上的人事任免,必须经过我同意。”

“公司的财务章,必须交给我保管。”

我一条一条地说着我的条件,每说一条,王梓nan的脸色就白一分。

她知道,我这是要架空她,彻底掌控公司。

“你……”她似乎想说什么。

“不同意就算了。”我转身就走,“你去找别人吧,看看除了我,还有谁能帮你收拾这个烂摊子。”

“我答应你!”

她几乎是喊出来的。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她的眼里有不甘,有挣扎,但更多的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

“好。”

我朝她伸出手。

“合作愉快,王总。”

王梓楠看着我伸出的、因为长期干活而布满老茧和伤痕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握了上来。

她的手很软,也很凉。

“合作愉快,陈总。”

就这样,我,一个刚出狱三个月的劳改犯,摇身一变,成了宏远集团的总经理。

这事儿要是写成小说,估计都没人信。

我没有立刻搬进王梓楠给我准备的豪华公寓。

我只是让她给了我一笔预付款,然后去商场买了身像样的西装。

当我穿着这身崭新的“战袍”,重新站在宏远集团总部门口时,恍如隔世。

门口的保安还是那几个熟面孔。

他们看到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见鬼一样的表情。

我没理会他们惊愕的目光,径直走进了大厅。

前台那个新来的小姑娘想拦我,被随后跟进来的王梓楠一个眼神制止了。

“这位是公司新聘请的总经理,陈阳,陈总。”王梓楠的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大厅里格外清晰。

整个一楼的人,都朝我看了过来。

有惊讶,有疑惑,有鄙夷,也有恐惧。

我能认出其中好几个老员工。

当年我被带走的时候,他们就在现场。

如今,我回来了。

王梓楠直接带我去了二十八楼的总经理办公室。

那本该是我的办公室。

三年前,我刚装修好,还没来得g享受一天,就换了地方。

推开门,里面的陈设和我记忆中一模一样。

只是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王德发出事后,这个位置就一直空着。

“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办公室了。”王梓楠说。

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

三年前,我也曾站在这里,以为整个世界都在我脚下。

三年后,我再次站在这里,心里却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下午两点,召开全体中高层会议。”我对王梓楠说。

“是不是太急了?”她有些担心,“公司现在人心惶惶,那些老家伙……恐怕不会服你。”

“我不是来让他们服我的。”我转过身,看着她,“我是来告诉他们,游戏规则,变了。”

下午两点,宏远集团最大的会议室里坐满了人。

各个部门的总监、副总,还有几个挂名的董事。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跟着王德发一起打江山的老人。

也是当年看着我跌落深渊的旁观者。

甚至,可能还有几个是推了我一把的帮凶。

我和王梓楠并肩走进会议室。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能感觉到那些目光里的审视和敌意。

王梓楠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我的新身份,然后就把话语权交给了我。

我走到会议桌的主位前,环视了一圈。

“好久不见,各位。”

我的开场白让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压抑的骚动。

坐在我对面的,是公司的常务副总,刘光明。

一个五十多岁,笑起来像弥勒佛,实际上心比谁都黑的胖子。

当年,他就是王德发的左膀右臂。

我出事,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陈阳啊……”刘光明慢悠悠地开口,拖着长长的尾音,“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你这……变化挺大啊。”

他话里的嘲讽意味,谁都听得出来。

“是啊,刘总。”我笑了笑,“托你们的福,在里面待了几年,是清瘦了不少。不过脑子倒是比以前清楚了。”

“我这人说话直,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把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我知道你们现在在想什么。”

“一个劳改犯,凭什么回来当总经理?”

“我告诉你们凭什么。”

我走到投影幕布前,拿起遥控器。

屏幕上立刻出现了一张复杂的项目结构图。

“城西的‘未来之城’项目,总投资三十亿,是公司目前最大的盘子。现在工期延误了三个月,预算超支了五个亿,再拿不出解决方案,银行就要抽贷了,对吧,财务总监张姐?”

被我点到名的财务总监,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我又按了一下遥控器,屏幕上换成了一堆密密麻麻的数据。

“南郊的物流园区,二期工程的地勘报告有问题。我没记错的话,那块地下面是喀斯特地貌,地质结构复杂。你们现在的施工方案,就是在拿工人的命开玩笑。工程部的李总,你敢说你不知道?”

工程总监李总的头埋得更低了。

我一个个地点着名,把公司目前最棘手的几个项目的问题,全都摊在了桌面上。

这些问题,都是我昨天晚上花了一夜时间,研究王梓楠给我的资料发现的。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我镇住了。

他们没想到,一个脱离公司三年的人,竟然对公司的情况了如指掌,甚至比他们这些身在其中的人还要清楚。

“这些烂摊子,你们谁有本事收拾?”

我冷冷地问道。

没人敢接话。

“你们不行,我行。”

“从今天起,公司所有项目,全部暂停,进行内部审查。”

“所有部门的账目,全部封存,由我指定的第三方团队进行审计。”

“在座的各位,从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离开本市。”

我的话音刚落,刘光明“啪”的一声,把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陈阳!你不要太过分了!”

他终于撕下了伪善的面具。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罪犯!也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王董只是暂时病了,公司还轮不到你来做主!”

“就是!”立刻有人附和,“我们不服!”

“对!让他滚出去!”

会议室里顿时炸开了锅。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表演,脸上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

王梓楠的脸色却很难看,她想开口,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等他们闹够了,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我才慢悠悠地开口。

“刘总,别这么大火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了。”

我走到他面前,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三年前,城北项目那批走私的特种钢材,是你牵的线吧?”

“我记得,那个供应商好像叫什么……蛇头明?”

“听说他去年在境外赌博,欠了一屁股债,被人剁了手。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钱,说点什么不该说的?”

刘光明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他像看魔鬼一样看着我。

我直起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像个老朋友。

“刘总,以后,我们还要多多合作呢。”

然后,我回到主位,拿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扔在桌子中央。

“这是我拟定的公司重组方案和人事调整计划。”

“同意的,留下。”

“不同意的,现在就可以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

“我只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考虑。”

说完,我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看着脸色惨白的刘光明。

他们都在等他做决定。

五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最终,刘光明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椅子上,沙哑着声音说:

“我……同意。”

他一松口,剩下的人,便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勇气。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我赢了。

赢得了第一场,也是最关键的一场战役。

我用雷霆手段,初步掌控了局面。

但这只是开始。

我知道,水面之下,还潜藏着无数的暗礁和漩涡。

刘光明这些人,只是暂时被我唬住了。

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而我真正的目标,是藏在他们背后,那个让我蒙冤入狱的罪魁祸首。

王德发。

虽然他现在像个废人一样躺在医院里,但我绝不相信,他会就这么轻易地交出他的一切。

会议结束后,王梓楠跟着我回了办公室。

她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有震惊,有佩服,也有一丝……忌惮。

“你……是怎么知道刘光明那些事的?”她忍不住问道。

“坐牢也是一门学问。”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在里面,你能听到各种各样你平时听不到的故事。”

我当然不是听说的。

在我入狱前,我就隐约察觉到刘光明和一些来路不明的供应商有勾结。

只是当时我所有的精力都在项目上,没有深究。

入狱后,我有大把的时间去思考,去复盘。

很多当时没注意到的细节,都串联了起来。

再加上王梓楠给我的资料,我很快就拼凑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

至于那个“蛇头明”,是我瞎编的。

我只是赌刘光明心里有鬼。

我赌赢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王梓楠问。

“攘外必先安内。”我说,“公司内部的蛀虫不清理干净,我们做什么都是白搭。”

“审计团队明天就会进驻,我要把宏远这几年的烂账,一笔一笔地算清楚。”

“这会得罪很多人。”

“我要的就是得罪他们。”我冷笑,“只有让他们感到疼了,害怕了,他们才会把吃下去的东西,连本带利地吐出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整个宏远集团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地震。

我请来的审计团队,是业内最顶尖的“秃鹫”。

他们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把宏远过去五年的账本翻了个底朝天。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假账、贪腐、利益输送、侵吞公司资产……

简直是触目惊心。

光是刘光明一个人,通过各种手段转移的公司资金,就高达八位数。

更别提其他那些大大小小的蛀虫了。

我拿着审计报告,没有立刻报警。

我把这些报告,一份一份地,“不小心”泄露给了对应的人。

一时间,公司里人心惶惶,鸡飞狗跳。

有人想跑路,被我提前安排好的人堵在了机场。

有人想找我求情,连我的办公室门都进不来。

还有人,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

财务总监张姐,那个在会议上被我第一个点名的女人,从公司的天台上跳了下去。

当场死亡。

警察来了,调查了一番,最后定性为自杀。

这件事在公司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所有人都说我心狠手辣,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连王梓楠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她找到我,质问我为什么要逼死张姐。

“我逼她了吗?”我坐在办公桌后,平静地看着她。

“审计报告上写得很清楚,她挪用了三千万公款,去给她儿子在国外买豪宅,赌博。”

“我只是把报告给了她,让她自己去跟警察交代清楚。”

“是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

“可她……”王梓anan还想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说她罪不至死。”我打断她,“但你有没有想过,她挪用的那三千万,可能是某个项目的工程款?如果因为资金不到位,导致工程出了安全事故,死了人,你觉得那些工人罪至不至死?”

“我坐了三年牢,明白一个道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你如果接受不了,现在就可以收回你给我的权力。我回我的出租屋,你守着你这个千疮百孔的烂摊子,我们两不相欠。”

王梓楠沉默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和痛苦。

最终,她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我知道,这件事在她心里留下了一根刺。

但我不后悔。

妇人之仁,只会坏了大事。

张姐的死,像一记重锤,彻底砸碎了那些老家伙们的侥幸心理。

他们终于明白,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是真的会让他们身败名裂,牢底坐穿。

刘光明是第一个来找我的。

他一夜之间,仿佛老了十岁。

他跪在我面前,声泪俱下地忏悔,求我放他一马。

他愿意交出所有非法所得,并且主动辞职,净身出户。

我看着他那张肥胖的、挤满了褶子的脸,心里没有丝毫波澜。

“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我问。

“陈总,陈总,我知道错了!”他抱着我的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求求你,看在……看在王董的份上,饶我这一次吧!”

“王董?”我笑了,“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他都不知道?”

刘光明的哭声戛然而止。

他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只是他养的一条狗。”我一脚踢开他,“他给你骨头,让你去咬人,出了事,就把你炖了吃肉。”

“我,就是前车之鉴。”

“不……不可能……”刘光明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把你知道的,关于王德发的所有事,一五一十地写下来。”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写得让我满意了,或许,我能让你死得体面一点。”

刘光明彻底崩溃了。

在我的威逼利诱下,他交代了一切。

原来,当年那个项目的钢材问题,从头到尾就是王德发和刘光明联手做的一个局。

他们用劣质钢材替换了合格钢材,侵吞了中间巨大的差价。

为了做得天衣无缝,王德发伪造了我的签字,做了一份假的采购合同。

而出事之后,他又毫不犹豫地把我推出去当了替罪羊。

刘光明交出的东西里,甚至还有一份当年王德发让他销毁的,和供应商私下交易的录音。

他留了一手。

这条老狗,果然不那么忠心。

拿到了这些致命的证据,我复仇的拼图,终于凑齐了最后一块。

但我不急。

猫捉到老鼠,总要先玩弄一番。

直接弄死,太便宜他了。

我要让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建立的帝国,一点点崩塌。

我要让他尝遍众叛亲离,穷困潦倒的滋味。

我要让他在无尽的悔恨和绝望中,慢慢死去。

在清理完内部的蛀虫后,我开始着手解决公司外部的危机。

“未来之城”项目,我亲自带队进驻工地,没日没夜地泡了两个月。

我重新修改了设计方案,优化了施工流程,并且动用了我过去积攒的所有人脉,搞定了材料供应和银行贷款。

最终,这个濒临烂尾的项目,被我硬生生地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南郊的物流园区,我请来了国内最顶尖的地质勘探专家,重新制定了地基加固方案。

虽然多花了不少钱,但彻底杜绝了安全隐患。

我还亲自出面,跟几个之前已经闹翻了的合作伙伴重新谈判。

我给他们看了公司全新的面貌和我的项目计划书。

我没有卑躬屈膝地乞求,而是用我的专业和诚意,告诉他们,跟宏远合作,依然是最好的选择。

半年时间。

仅仅半年时间。

宏远集团,起死回生。

公司的股价开始回升,新的项目一个接一个地启动,一切都走上了正轨。

甚至比王德发在的时候,还要好。

公司里的人,看我的眼神也彻底变了。

从最初的鄙夷和恐惧,变成了敬畏和崇拜。

他们不再叫我“那个劳改犯”,而是毕恭毕敬地称我一声,“陈总”。

我成了宏远集团新的神话。

而这一切,王梓楠都看在眼里。

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

她不再质疑我的任何决定,给了我毫无保留的信任和支持。

我们是盟友,是战友。

每天一起开会,一起加班,一起为了公司的未来而奋斗。

有时候,深夜里,我们会在办公室里一起吃一碗泡面。

她会跟我聊起她小时候的事,聊起她那个在她记忆里曾经无所不能的父亲。

我也会偶尔跟她说起我大学时的梦想,说起刚进公司时那个充满干劲的愣头青。

我们都默契地避开了那段不愉快的过去。

仿佛那三年的时光,只是一个不存在的噩梦。

我差点就忘了,我回来的初衷,是为了复仇。

直到有一天,王梓楠告诉我,王德发的病情,有所好转。

他已经可以开口说一些简单的词语了。

我的心,瞬间又冷了下来。

时候到了。

我让王梓楠安排了一次探望。

在去医院的路上,她显得很紧张。

“陈阳,”她犹豫了很久,才开口,“我爸他……已经得到惩罚了。你能不能……放过他?”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没有说话。

放过他?

谁又曾放过我?

当我穿着囚服,在冰冷的牢房里度过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的时候,他在哪里?

当我的父母因为我而抬不起头,被人指指点点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有些债,是要用一辈子来还的。

我们到了医院的特护病房。

王德发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

他瘦得脱了相,曾经那个意气风发,指点江山的商业巨鳄,如今只是一个口眼歪斜,连口水都控制不住的糟老头子。

看到我们进来,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他认出我了。

“爸。”王梓楠走到床边,握住他的手,眼泪掉了下来。

我面无表情地站在床尾。

“王董,好久不见。”

我的声音让他抖得更厉害了。

“还记得我吗?”

“三年前,你亲手把我送进了监狱。”

“现在,我回来了。”

我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扔在他的病床上。

“这是你最得力的手下,刘光明的亲笔供词。”

“还有你当年让他销毁的录音。”

“哦,对了,还有你和那个钢材供应商的银行转账记录,我也找到了。”

“证据很齐全,足够让你把牢底坐穿了。”

王德发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一张一合,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不直接报警抓你,对吧?”

我俯下身,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因为,那太便宜你了。”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引以为傲的宏远集团,是怎么一步步变成我的。”

“我要让你剩下的日子,都在悔恨和不甘中度过。”

“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王德发剧烈地喘息起来,监护仪上的数据开始疯狂跳动。

护士和医生冲了进来,开始抢救。

王梓楠哭喊着他父亲的名字,场面一片混乱。

我静静地站在原地,冷眼旁观。

心里,有一种病态的快感。

王德发被抢救了过来。

但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导致二次中风。

这一次,他彻底成了一个植物人。

医生说,他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

他会永远地活在那个充满恐惧和绝望的噩梦里。

这比杀了他,还让我满意。

从医院出来后,王梓楠和我进行了一次长谈。

她没有哭,也没有歇斯底里地指责我。

她只是很平静地看着我。

“现在,你满意了吗?”

“还不够。”我说。

“你还想怎么样?”

“我要你手上的股份。”我说出了我最终的目的,“把你剩下的百分之五十一,全部转给我。”

王梓楠的身体晃了一下。

“你……你早就计划好了,是不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从你拿着印章来找我的那一刻起,我就计划好了。”我没有否认。

“你利用我,利用我对你的愧疚,利用我对公司的感情!”她终于控制不住,声音大了起来。

“是。”我坦然承认,“就像你父亲当年利用我对他的信任一样。”

“我们,扯平了。”

王 anan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她的眼神里,有失望,有悲伤,也有……解脱。

“好。”

她点了点头。

“我给你。”

“但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要你保证,永远不会卖掉宏远。你要让它,一直存在下去。”

我看着她,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正视这个女人。

她和她父亲不一样。

她对这个公司,有真正的感情。

“我答应你。”我说。

三天后,我们签署了股权转让协议。

我,陈阳,成了宏远集团唯一的主人。

王梓楠离开了。

她没有带走一分钱,只带了一个行李箱,去了国外。

她给我留了一封信。

信上说,她累了,想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重新开始。

她说,她不恨我。

因为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父亲欠我的。

她还说,希望我能成为一个比她父亲更好的企业家。

我把信烧了。

站在曾经属于王德发的办公室里,我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心里一片空虚。

我赢了。

我拿回了我的一切,甚至得到了更多。

我把我的仇人,打入了万劫不复的地狱。

我应该高兴的。

可我为什么,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我好像赢了一切,又好像……失去了一切。

我成了新的王德发。

一个坐在权力顶端,却无比孤独的人。

我想起了那个来找我的下午,王梓楠站在我那破败的出租屋门口,眼神倔强又无助。

我想起了我们一起在办公室吃泡面的深夜,她聊起她童年时,眼里的光。

我想起了张姐跳下去的那天,她质问我时,眼里的痛苦。

我好像,亲手捏碎了一件很美好的东西。

为了复仇,我把自己,也变成了一个魔鬼。

我走到酒柜前,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像火在烧。

我拿起手机,翻出了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号码。

是老炮儿。

我在监狱里认识的“朋友”。

一个因为打架斗殴,几进几出的老江湖。

电话接通了。

“喂?哪位?”老炮儿的声音还是一样吊儿郎当。

“是我,陈阳。”

“哟!陈总啊!”他夸张地喊道,“怎么想起给我这个小老百姓打电话了?发财了可不能忘了兄弟啊!”

“出来喝一杯?”我说。

“行啊!老地方?”

老地方,是城南一个乌烟瘴气的大排档。

我开着我的新车,一辆黑色的奔驰S级,停在了路边。

我脱掉昂贵的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白衬衫,走进了那片油腻和喧嚣。

老炮儿正光着膀子,跟几个同样是“社会人”的家伙划拳喝酒。

看到我,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

“来来来,陈总,坐!”

他给我倒了一杯廉价的啤酒。

泡沫满得都溢了出来。

我端起来,一饮而尽。

“痛快!”老炮儿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池中之物!”

“我听说你把姓王的那个孙子给整惨了?还把他闺女也给办了?牛逼!”

他冲我竖了个大拇指。

我没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怎么了?”老炮儿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大仇得报,还不高兴?”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茫然,“我好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高兴,愤怒,悲伤……都没有了。”

“我好像变成了一个空壳子。”

老炮儿沉默了。

他拿起一根串,狠狠地撸了一口,然后把签子扔在地上。

“兄弟,我跟你讲个故事。”

“我年轻的时候,有个仇家。那孙子把我一条腿给打断了,害我瘸了半辈子。”

“我做梦都想弄死他。”

“后来,我有机会了。我把他堵在巷子里,刀都架在他脖子上了。”

“你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吗?”

我看着他。

“我在想,我弄死他之后呢?我去坐牢,我妈怎么办?我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我突然觉得,为了那么个杂碎,把自己搭进去,不值当。”

“所以,我没动手。我只是把他另一条腿也打断了。”

“让他也尝尝当瘸子的滋味。”

老炮儿喝了口酒,继续说:

“仇恨这玩意儿,就像背着一块石头。你背着它,走不远。”

“你报了仇,把石头扔了。是,你是轻松了。可你也发现,你除了这块石头,什么都没有了。”

“人活着,得往前看。”

“你现在有钱了,有地位了,你可以做很多以前做不了的事。”

“你可以去帮助那些像你一样被冤枉的人。”

“你可以把你的公司,做得更好,让更多的人有饭吃。”

“你甚至可以……去找那个姑娘。”

我愣住了。

“找她干嘛?”

“你小子别跟我装。”老炮儿白了我一眼,“你要是真对她没感觉,你会为了她一句话,就答应不卖公司?”

“你把人家的一切都抢走了,现在心里过意不去了吧?”

“我告诉你,愧疚,也是一种感情。”

“有时候,比爱还他妈折磨人。”

老炮 ř的这番话,像一把锤子,狠狠地敲在了我的心上。

我一直以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复仇。

但我骗不了自己。

当我看到王梓楠为了保住公司而四处奔走,焦头烂额的时候,我心里有过不忍。

当我看到她在我面前毫无保留地展现她的脆弱和信任时,我心里有过动摇。

我夺走她的一切,真的是为了报复她父亲吗?

还是……为了把她和我,彻底捆绑在一起?

让她永远都无法忘记我,无论是用恨,还是用别的什么。

我真是个混蛋。

彻头彻尾的混蛋。

那晚,我喝了很多酒。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躺在我的大平层里,头痛欲裂。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刺眼又温暖。

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王梓楠可能去的国家和城市。

我要去找她。

我不知道找到她之后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道歉?补偿?

好像都太苍白了。

也许,我只是想再见她一面。

告诉她,我不是王德发。

我不会成为他那样的人。

宏远集团,在我的手里,会变得不一样。

我会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为那些遭遇不公,需要法律援助的人提供帮助。

我会把公司每年利润的一部分,拿出来做慈善。

我会让这家公司,成为一家有温度,有担当的企业。

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也是……我对自己的救赎。

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处理好了公司所有的事务。

我提拔了几个有能力,有责任心的年轻人,组建了新的管理团队。

我把我的计划告诉了他们,他们都很支持。

我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脸,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

我终于可以安心地离开了。

我订了一张飞往瑞士的机票。

我不知道王梓楠是不是在那里,我只是凭着一种直觉。

她说,她想去一个安靜的,像童话一样的地方。

我想,那大概就是瑞士的模样。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过去的一切,好的,坏的,都像这片风景一样,渐渐远去。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也许,我找不到她。

也许,找到了,她也不愿再见我。

但没关系。

我已经放下了那块叫“仇恨”的石头。

我要去寻找新的东西,来填满我空虚的人生。

也许是爱情,也许是理想,也许,只是一片宁静的湖光山色。

飞机穿过云层,阳光普照。

我闭上眼睛,感觉自己,像是获得了新生。

全文完。

来源:温柔雨为友一点号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