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后来再见面,我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临走时他却突然问我:“你是怎么做到的?说不爱就不爱了。”
声明: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已完结,请放心观看!
我的男友是我死缠烂打才追到的。
高岭之花被我拉下神坛,我恨不得把他捧在手心。
他从不跟我见父母,也看不上我的朋友,对我的事基本都漠不关心。
闺蜜恨铁不成钢地骂我:“你怎么好像不会难过、不会委屈似的?”
我傻笑着说:“我喜欢他嘛。”
“而且他人挺好的,天之骄子,是我赚到了。”
我一直以为周怀景天生就是这么冷淡。
直到我们冷战第四天,他就官宣了新女友。
后来再见面,我礼貌地打了声招呼,临走时他却突然问我:“你是怎么做到的?说不爱就不爱了。”
我没回应,只淡淡回了句:“借过,男朋友还在等我。”
……
周怀景错了,人哪能说不爱就不爱,不过是在一次次失望里,攒够了伤心才离开的。
我和周怀景冷战的原因,现在想想还挺可笑。
那天和朋友聚会,喝得有点多,架不住他们起哄:“这么晚了,多不安全,叫你男朋友来接你啊。”
我试着给周怀景打了电话。
铃声响了好几次,那边一直没人接。
他总是很忙,能分给我的时间少得可怜。
以前因为我频繁发消息,他还冷着脸训我:“我在做实验,别总打扰我。”
朋友们陆续被各自的男友接走,十指紧扣走进夜色里。
有几个临走前拍拍我的肩,眼神复杂,最后欲言又止。
到最后,只剩我和还没脱单的温梨。
就在我快放弃的时候,电话那头终于传来周怀景低沉又冷淡的声音。
我问他能不能来接我。
对面沉默了很久,我以为是信号不好,低头一看才发现——他早就挂了电话。
我连家门都没进得去,周怀景改了密码,隔着门缝冷冷地说:“一身酒味,臭死了。”
“什么时候把自己弄干净了,什么时候才有资格进我家的门。”
我也难得来了脾气,硬是三天没联系周怀景。
这是我们第一次冷战,以前他一生气,我总是急着道歉,不管谁对谁错,都是我先低头,然后再自己哄自己开心。
可我不找他,他就从不主动找我。
我突然觉得好累。
但没撑到第四天,我还是站到了他家门口,想着都快结婚了,何必为这点小事闹得这么僵。
再说,道个歉又不是什么大事。
温梨指着我脑门骂,我心虚地回嘴:“喝了酒以后,味道确实不好闻嘛。”
可话一出口,她忽然安静了,直勾勾地盯着我看了好久。
过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说:“你真是蠢死了。”
周怀景靠在门边,歪着头看我:“你来干嘛?”
“怀景,对不起。那天我不该那么晚回家,还喝那么多酒。”
我下意识地认错。
周怀景像是刚想起来这事,“哦,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用跟我道歉。”
“什么……?”
“不是你追我的时候说的吗?除非我们分手,不然你会一直缠着我。”
“你让我清净了好几天,我就当是分手了。”
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从屋里走出来,周怀景搂住她的腰,“介绍一下,我新女友,楚灵。”
我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我以为我们只是在冷战。”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门被干脆利落地关上,把我惊醒过来。
温梨刚把我送回来,又急急忙忙要把我接走。
“受到强烈刺激,暂时性失语。”
医生交代完,我坐在旁边抠手指,只能发出一点气音。
手机里全是消息,疯狂问我周怀景朋友圈那组九宫格合照到底什么情况。
我上次见他笑得这么开心,还是我向他求婚那天。
“你总说你忙。”
“五分钟求婚时间总能挤出来吧,周怀景,结婚吗?”
他原本正数落我耽误实验进度,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冷脸瞬间软了下来。
我也忍不住笑了,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他也爱我。
周怀景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打进来:“薛素素,家里还堆着你一堆东西,明天来搬走。”
我们在一起五年,他一直是这样。
“薛素素,你能不能安静点。”
“薛素素,少跟你那些朋友混,越来越没档次。”
“薛素素,我的时间不是拿来陪你过这些无聊纪念日的。”
可这位大忙人居然在工作日待在家里,穿着家居服站在厨房给新女友煮咖啡。
而我发烧那会儿,他只给我倒了杯热水,就说:“实验室有事,我先走了。”
从昨天开始,我的心就像蒙了层罩子,对周围的一切都麻木了。
我只是机械地把东西拿起来,再塞进箱子里。
周怀景伸手想帮我扶箱子,我下意识躲开,结果东西全掉在地上。
他脸色立刻沉下来:“分手不是你自己提的?装什么哑巴给谁看?”
他不知道,我现在真的说不出话。
周怀景长得帅、家境好,还是生物领域的新锐人物,一入学就引发轰动。
尽管他本人冷得像座冰山,也挡不住别人前赴后继地追他。
我对他一见钟情,一路追到了大学毕业。
毕业那天我失魂落魄,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和他有交集。
“我以后不会再缠着你了。”
可当有人举着相机朝我们俩拍照时,周怀景却突然牵住了我的手。
“我们试试在一起吧。”
“别看我,看镜头。”
我到现在还记得那一刻心脏狂跳的感觉。
刚追到周怀景那会儿,我觉得自己简直是中了头奖,还曾经大放厥词:“冷冰冰的也挺好,至少不用担心他会出轨。”
结果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
我第一次看到楚灵这个名字,是因为不小心拿错了周怀景的手机。
屏幕上是他和楚灵密密麻麻的聊天记录,从实验进度聊到日常琐事。
楚灵问他:“师兄,你朋友圈怎么从来没发过你女朋友啊?”
他回:“没什么好发的。”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
周怀景冷冷地盯着我:“你翻我手机?”
“楚灵是谁?”
他有点不耐烦:“实验室新来的师妹。”
“你从来没提过她,而且你们哪来这么多话说?”
他好像这才意识到我在吃醋,语气稍微缓和了点:“新人进组,有什么好说的?”
“再说我和她聊的都是实验的事,跟你说了你也听不懂。”
“你可以试着跟我分享啊。”
我有点委屈。
他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都说了你听不懂,就像我对你的那些花花草草没兴趣一样。”
我开了家花店,记得卖出第一笔大单时,兴奋地拿给他看。
他头也不回地走开:“幼稚,有什么意义?”
他的事业是高大上的,而我的梦想在他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那天之后,周怀景那个从不设密码的手机,突然上了锁。
温梨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薛素素,你别天真了,能这么快跟别人在一起,只能说明他早就变心了。”
可四天后,就是两家早就定好的日子——商量我和周怀景结婚的事。
我到的时候,现场已经乱成一团。
周怀景奶奶气得坐在椅子上不停顺气,而周怀景直挺挺地跪在她面前。
“奶奶,我和薛素素已经分手了。”
“这婚,结不了了。”
一看到我,楚灵也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眼睛红红的。
“薛小姐,我知道你和师兄在一起很久了,但感情真不是谁先谁后的问题。”
“而且我听说,你毕业后除了跟朋友聚会,就是守着你的小花店打转。你在事业和家庭上根本帮不到师兄!”
“我们实验室新来的都没见过你,别的师兄师姐的对象多少都来探过班?可你呢,居然还让师兄扔下重要项目去酒吧接你?”
“薛小姐,我求你,放过师兄吧。”
她一条条列出来,好像全是为了周怀景抱不平,连两家不太熟的亲戚看我的眼神都变了。
而我的心被始终沉默的周怀景碾得粉碎,强忍着痛开口。
“订亲时送的礼物,我明天就还回去。”
好几天没说话,嗓子有点哑,听起来像是在哽咽。
可我的回答根本没让他们满意,楚灵步步紧逼:“那你写份保证书,发到所有人面前。”
“你师兄本科室友早就跟我们说了,整个实验室都知道,当年是你死缠烂打才追到他的,他看你可怜才勉强答应和你在一起。”
“别再玩这套老把戏了!”
“我不同意!”
奶奶气得手直抖,指着周怀景骂,“混账东西,素素是我认准的孙媳妇!”
可周怀景一脸冷笑:“奶奶,我知道你是因为薛素素救过你,所以对她心存感激。”
“但她那时候,根本就是故意跟踪我。她发现你是我的奶奶,才趁机在你发病时送你去医院,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单纯善良!”
“她接近你,就是别有用心。”
我怔怔地看着周怀景。
那天我只是在那条路上等他,并没有跟踪他;救下老太太的时候,我压根不知道她是周怀景的奶奶。
怪不得当初周怀景赶到医院,只是皱着眉对我说了句“谢谢”,接着就冷冷地警告我:“下次别再用这种手段。”
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碎了。
我轻轻笑了笑:“原来你一直是这么想的。”
我盯着楚灵,一字一句地说:“我从来没去过你们实验室,是因为周怀景不让我去。”
“你说我没为他做过什么?他做实验三餐不定,得了胃病,是我找营养师反复调整养胃食谱,给他做了能随身带着吃的养胃餐。”
“我喜欢了他九年,为他做过的事,你能数得清吗?”
这些点点滴滴,当事人不在意,又何必一遍遍提起?
这九年,我愿赌服输。
“算了。”
“到此为止。”
我眼眶发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周怀景,我们,正式分手了。”
周怀景眉头轻轻一挑,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薛素素,你最好说到做到。”
“嗯,你不用再担心我会缠着你。”
他却一副不信的样子,“上次吵架,你换了十几个小号加我。今天我会全部删掉,别再耍什么花样。”
我点点头,语气认真,“你放心。”
“再也不会了。”
那天之后,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直到楚灵和周怀景突然出现在我的花店门口,房东搓着手赔笑,“这铺子地段好,这位先生想送女朋友。小薛啊,咱们成全人家,你看啥时候搬走合适?”
手里的玫瑰刺猛地扎进掌心,我攥紧手指,“附近还有别的铺面,你们这是违约!”
楚灵靠在周怀景肩上,笑得甜腻,“薛小姐,可我就喜欢这儿。”
周怀景挥了挥手,身后一群装修工人像早就候着似的,立刻冲进来开始砸东西,噼里啪啦的碎裂声震得我心慌。
“你们在干什么?!”
我冲上去拦,可整间店像被洗劫一空,我的心血转眼就被周怀景毁得干干净净。
混乱中,我看着那些被踩烂的花,声音都喊哑了,“搬!我今天就搬!你们住手!”
却被旁边的人不耐烦地一把推开,碎玻璃扎进手掌,血瞬间涌了出来。
周怀景愣了一下,甩开楚灵的手想扶我,“违约金和损失,我都会赔给你。”
可还没碰到我,楚灵就娇滴滴地喊了一声,“师兄,我好像踩到玻璃了……”
周怀景马上转头,“哪只脚?我带你去医院!”
我的眼里再掀不起半点波澜,按着不停渗血的手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当晚,我答应了温梨,和她一起去海城。
但出发前一天,周怀景的奶奶突然住院了,她紧紧攥着我的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谢谢你还能来看奶奶。”
“那个臭小子,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多好的姑娘。”
我只是笑了笑,没接话,“奶奶,我打算去别的城市了。”
“跟朋友一起,我已经调研过市场,准备在那边开家店。”
她眼里的担忧藏都藏不住,“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的航班。”
拎着饭盒的周怀景站在病房门口,忽然开口:“谁要走?”
奶奶没好气地吼他:“素素说她要走了!”
我避开他的目光,“奶奶,我下次再来看您。”
可他像堵墙似的杵在门口,一动不动,脸上挂着那副我熟悉的讥笑。
“早不走晚不走,偏偏等我来了才走?怎么,等着我留你?”
“不是说好不再纠缠我了吗?现在又费尽心思讨好我奶奶?”
“就算我奶奶喜欢你,也不能逼我娶你吧。”
我忽然意识到,从前这些话还能让我心口发紧,现在却连一丝涟漪都激不起来了。
“周先生,你误会了。”
我刚走到桥边,手机就响了,屏幕上跳动着奶奶的号码,接起来却是周怀景的声音。
“你之前送我的那枚戒指,是在哪家店买的?款式挺特别,我想买个一样的送给楚灵。”
“没有品牌。”
我的实话在他听来,依旧像是赌气,“薛素素,我就烦你这点,动不动闹脾气,一点都不成熟。”
“至于这么小气吗?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也能找到。”
“戒指而已,谁都能买。”
可那根本不是买的——是我找了师傅学了好久,亲手设计、切割出来的,世上仅此一对的钻戒。
只要他稍微在意过我一点,早就该注意到我手上那些旧伤。
我这才发现,因为戴习惯了,手上的戒指一直没摘过。
取下来时,手指根部还留着一圈浅浅的戒痕。
戒指从桥边滑落,最终沉进了奔流不息的江水里。
我再次喊出他的名字:“周怀景,麻烦把我送你的戒指还给我。”
去海城后的三年,我和周怀景再没碰过面,直到今天这场花艺展。
没想到会在他一向瞧不上的“卖花的地方”和他重逢。
周怀景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脸色发白:“男朋友?”
“你有男朋友了?”
“你怎么这么狠?说走就走,说不爱就不爱?”
我不懂他为什么又慌又痛,用力甩开了他的手。
周怀景一直跟在我后面,看我快步扑进另一个男人怀里。
我从后视镜远远望见,他还站在原地,像块石头一动不动。
刚到海城那会儿,我以为自己会不适应,结果反而像卸下了千斤重担。
再也不用害怕看到天之骄子周怀景失望的眼神,不用再战战兢兢,生怕哪句话惹他不高兴,也不用费尽心思维持一段别人眼里“他可怜我才跟我在一起”的感情。
我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我重新开了家店,没人再说这是不务正业,来来往往的客人都会笑着说:“老板,你这花店真好看。”
被周怀景一点点磨掉的自信,在这里慢慢长了回来。
听说我回城了,周怀景的奶奶立刻请我去家里坐坐。
老太太对我一直很好,我没理由因为周怀景而拒绝她。
周怀景也在家,见到我时,头一回显得手足无措。
奶奶拉着我的手,语气里带着歉意:“素素,我这张老脸实在拉不下。”
“可你走后,怀景一直状态很差。我实在没办法了,才请你来一趟,哪怕让他给你道个歉,我也能安心些。”
三年前,在我先挂断电话后,周怀景那张向来平静无波的脸,难得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以前我换十几个小号轮番给他道歉,对他来说不过是小事一桩;每次我们吵架他不理我,为了哄他开心,我甚至在家里每个角落都藏了道歉信和小礼物,不知疲倦地把爱一股脑全砸在他身上。
周怀景心想,这次也一样。
“还敢挂我电话?等她来找我道歉,这次我绝不会被她磨几句就心软。”
“还要我把戒指还回去?还就还,别到时候又哭着求我戴上。”
奶奶看着他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长长叹了口气。
但这一次,周怀景没等到我的道歉。
没了我在身边照顾,他的胃病又犯了。
那天傍晚,实验做到一半,他突然胃痛难忍,脸色惨白,捂着肚子直接倒在了地上。
实验室的同事赶紧把他送进了医院。
冰凉的点滴流入体内,他的手也变得一片冰冷。
迷迷糊糊中,一只温暖的手轻轻覆上他的手背,他下意识地紧紧回握。
嘴里无意识地喃喃:“薛素素,我疼。”
那只手明显顿了一下。
周怀景满头冷汗地睁开眼,床边站着的不是我,是楚灵。
“薛素素呢?”
他四处张望,“是不是去给我拿药了?”
楚灵咬了咬嘴唇,硬生生压下心里那点不甘。
“素素姐没来过呀。”
周怀景像是听了个笑话,“她怎么可能没来?”
“我擦破点皮她都紧张得不行,是不是你们忘了告诉她?”
“可她真的没来啊。”
周怀景这才猛然意识到,自从那通电话之后,他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我了。
那套我搬走的房子里,所有成双的东西都只剩了一半。
冷清的屋子,周怀景想不起我曾托医生给他配的特制养胃药放哪儿了,他摸了摸早就枯萎的插花,低声说:“就打个电话问问药在哪儿。”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那一晚,周怀景机械地拨了同一个号码九十九次,却再也没听到我的声音。
他望着空了一半的衣柜,第一次尝到了害怕失去的滋味。
周怀景去找了我的父母、我的朋友。
没人愿意告诉他我在哪。
我妈抄起扫把把他轰出门:“我呸,当初要退婚的是你。”
“现在要找人的也是你。”
“世上哪有你这么随心所欲的道理。”
她说他整天围着我认识的人打转,像台复读机,见人就问一句:“麻烦告诉我,她去哪儿了。”
还一直缠着我妈,要把寄来的戒指拿回去。
我修剪花枝的手顿了一下,笑了笑:“随他去吧。”
“他只是突然发现我不见了,有点不适应,少了个事事顺着他的人,谁都会别扭几天。”
我自嘲道。
“过一阵子,应该就不会再来烦你们了。”
“那枚戒指,直接扔了吧,看着就烦。”
半年后,周怀景不再打听我的消息,我并不失落,只觉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就在那天,谢意推开了我花店的门,走了进来。
他不像周怀景那样,总说没时间陪我,他不会嫌弃我做的事没意义,也不会对我身边的人露出一丝排斥。
从回忆里回过神,我看向眼前的人。
“你找我有什么事?”
“对不起,素素,我……”
找不到我的半年后,周怀景比以前更沉默了,楚灵终于受不了他对她的冷淡。
她一把摔碎了实验室的试管,空管子划破了她的手指,周怀景只是麻木地瞥了一眼。
“师兄,上次我受伤,你可是立刻带我去医院的!”
周怀景像是被戳中了什么,想起那天我血不停地往下滴,低声说:“素素那次伤得比你重多了。”
楚灵冲上前紧紧抱住他,“师兄,别再想她了,行不行?”
“她都不愿意见你了。”
“你看你朋友圈从来没发过她,也不让她进你的生活,说明你根本没那么喜欢她,对吧?”
“只有我才真正懂你,她配不上你,师兄!”
“你只是不习惯身边突然没人了而已。你对我那么好,有说不完的话,陪我通宵做实验,带我去见家人、和她退婚,还送我礼物,我一受伤你就立刻丢下她——师兄,我不信你不喜欢我!”
周怀景任她哭闹,等她闹够了,才慢慢掰开她的手。
“我们说好的,你只是帮我演戏。”
“我不喜欢你。”
“我喜欢的,从来都只有薛素素一个人。”
“现在我才明白,原来我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
周怀景眼眶通红,像要渗出血来。
“我和楚灵之间什么都没有。”
“我没出轨,也没真的对不起你。”
“我只是不喜欢你总把时间花在花店和朋友身上。”
“我喜欢你为我着急的样子。”
“我们都要结婚了,你却老是和朋友出去玩,我以为婚事定了你就不再在乎我了。”
“我以为你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所以我一直不敢表现得太爱你,怕你会离开我。”
“我只是想确认你还爱我,等你来哄我,等你回头找我。”
所以他一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为他患得患失,所以他找楚灵来刺激我吃醋,
所以他想用取消婚约来威胁我、控制我,希望我永远追着他跑,希望我比以前更卑微地向他低头。
认识十二年,在一起五年,我从没想过周怀景的真面目竟然这么让人作呕。
“周怀景,你真让我反胃。”
“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会原谅你?”
他在我面前慢慢跪下来,一把抓住我的裙角哭得崩溃:“素素,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能没有你。”
我不想再听他那些空洞的借口,用力扯回裙摆准备走人。
周怀景却失控地大喊:“我不信!我不信你追了我四年,我们在一起五年,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了!”
“你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不能直接给我判死刑!”
“你只是在气头上。”
“就像楚灵一样,你现在的男朋友是不是也是故意找来气我的?”
“我知道我以前对不起你,这次换我来追你。”
他活在自己的幻想里自言自语,而现在的我,已经不想陪他演戏了。
回海城这几天,周怀景像影子一样跟着我,不断制造“偶遇”的机会。
我无所谓,带着现任男友谢意到处逛吃逛玩。
我们一起看电影、打游戏、打卡网红餐厅,和世上所有热恋中的情侣没什么两样。
雨突然就下了起来,谢意把外套撑在我头顶,我们急着往路边躲雨,我没管身后那个阴魂不散的周怀景。
也没注意到雨天路滑、失控冲过来的车。
刺耳的喇叭声炸响,我本能地把紧紧抱住我的谢意推开,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一股力量猛地将我拽开,躲过了飞驰而来的车,而他自己却被撞倒在地,衣服被刮破了一大片。
雨下得很大,我慌乱回头,看见周怀景倒在湿漉漉的地上,浑身湿透。
他冲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原来你不是在跟我赌气啊。”
“你怎么能下意识地想去保护他呢?”
周怀景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一下子全垮了。
我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今天谢谢你,医药费我全付。”
“你就只想对我说这些?”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素素,我现在总想起从前。”
想起我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我对周怀景一见钟情,那时才十八岁,像刚冒头的花骨朵,张扬又热烈,爱得干脆利落。
我不怕在他面前表露喜欢,很多人追到一半就放弃了,只有我一直横跨两个学院,不管刮风下雨都守在他身边。
大学一毕业,周怀景出国进修两年,那两年我照样风雨无阻地飞来飞去,始终出现在他一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他早就习惯了,不管怎么冷淡,我都像没心没肺似的,过两天又黏上去了。年轻嘛,总以为爱能抵过一切。
“素素,你明明那么爱我。”
周怀景像是疼得受不了,把脸深深埋进掌心里。
我对这个男人所有的感情,早就随着那些伤疤一起结痂、脱落、消失不见,“周怀景,三年前我就说过,到此为止了。”
“这次回海城,除了参展,我也是回来订婚的。”
“请你以后别再来打扰我了。”
我走出很远,还能听见身后周怀景压抑不住的哭声。
这几年,我很少发朋友圈,我和谢意的订婚照一发出来,又引来一波疯狂评论。
有人惋惜,有人感慨,也有人送上祝福。
还有周怀景以前的同学私聊我八卦:“我还以为凭你对周怀景的感情,你们说不定还能复合。”
“毕竟你当初有多喜欢他,我们都看在眼里。”
他说,我离开后的那一年,楚灵死缠烂打追了周怀景整整一年,直到周怀景直接找导师把她调去别的实验室,她才彻底崩溃。
她在社交平台晒出和周怀景的亲密合照,控诉他出轨、冷暴力、私生活混乱、感情欺骗。
她在网上大肆曝光周怀景,还不断向上级举报。
舆论闹得满城风雨,周怀景却始终没回应,任由网友骂他。
有朋友实在看不下去,劝他注意点名声,他却一脸无所谓:“这些骂名,是我该背的。”
“被人骂得多一点,我心里反而舒服些。”
直到楚灵造谣我是第三者,他才站出来公开道歉,字里行间全是对我维护和澄清。
“楚灵,你怎么骂我都行,我认。”
“但你不该扯上素素,要是再有下次,我不会只让你离开实验室这么简单。”
楚灵撕下那副温柔乖巧的面具,冲上去疯狂抓打周怀景:“现在装什么深情?真那么爱她、对她好,哪轮得到我?”
实验室最后把这事压了下来,可周怀景像变了个人,甚至把网上骂他的截图打印出来贴在实验室墙上。
讲完这段旧事,他叹了口气,我却只是淡淡一笑:“都会过去的。”
见我彻底放下周怀景,周家也开始张罗着给他介绍对象。
个个都是条件优越的女孩,周怀景却像关上了感情的开关,再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他只是日复一日地上班、下班,然后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里。
我和谢意的婚戒还是我自己设计的。
比起几年前,这次重新打磨出来的婚戒比第一次更完美,我终于松了口气。
我曾经和周怀景幻想过,我们的婚礼要在山顶办,在离天空最近的地方,我们高过世间大多数东西,却只甘愿低对方一头。
现在一切都没变,我梦想中的婚礼就在我眼前,只是那个要陪我走完一生的人,已经不是当初我心里认定的唯一主角了。
我抬起头,看着眼前的谢意,温柔而坚定地说:“我愿意。”
周怀景没被邀请,却远远站在人群外,直到亲眼看到这一幕,他才真正明白,人真的会被心痛压垮。
他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想冲上去把那个男人打翻在地,想带我逃走,想跪下来求我原谅,想告诉我他有多爱我。
可当他看见我嘴角那抹真实的幸福笑容时,周怀景终于清醒了。
周奶奶后来又来找我,我拒绝再见周怀景:“这都是他自己选的。”
“我帮不了他。”
“我现在过得很好,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牵扯。”
他辞掉了实验室的工作,说自己江郎才尽,再也做不了研究。
他在当年从我手里抢走的那个铺面开了一家花店,店里的布置和我当初设计的一模一样。
他给花店取名叫“怀素”,店里只有他一个人,把所有时间都花在细心照料每一株花草上。
他没有恋人,也没什么朋友,只是日复一日地卖着鲜花。
来源:群群写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