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联合全家排挤我,我忍无可忍,在家族群里曝光了所有秘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2 08:28 1

摘要:除了我婆婆张兰,没人会在饭点,尤其是在一桌子人正襟危坐,准备接受她精神洗礼的时候,发这种“饭前读物”。

手机在桌上“嗡”地振了一下。

我眼皮都没抬。

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名叫“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微信群。

除了我婆婆张兰,没人会在饭点,尤其是在一桌子人正襟危坐,准备接受她精神洗礼的时候,发这种“饭前读物”。

果不其然,我老公赵劲深拿起手机,解锁,然后熟练地把音量调到最大。

一个尖利又饱满的女声,带着评书般的抑扬顿挫,响彻整个包厢。

“女人必看:旺夫的女人,都有这三个特质!你占了几个?”

我用筷子尖戳着碗里的米饭,一粒,一粒,又一粒。

这是我们家的“规矩”。

每周六的家庭聚餐,雷打不动。

地点永远是婆婆最爱的那家“福满楼”,油腻的转盘,十年不变的菜单,还有开饭前,由婆婆亲自挑选,小姑子赵静朗读的“心灵鸡汤”。

以前是赵劲深读,后来我嫁过来,这个“殊荣”差点落到我头上。

我用“我普通话不标准,怕念错字,丢了妈您的脸”为由,成功地把这个活儿推给了播音专业毕业,正待业在家的小姑子赵静。

为此,赵静记恨了我小半年。

“第一,心态平和,从不抱怨……”赵静的声音清脆,但语调里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敷衍。

我婆婆张兰听得津津有味,甚至跟着点头,眼角的余光像探照灯一样,精准地扫过我的脸。

我面无表情,继续戳我的米饭。

心态平和?

从不抱怨?

她怎么不让老天爷现在就劈个雷,看看谁先抱怨?

“第二,支持丈夫,从不拖后腿……”

听到这句,张兰的眼光更重了,几乎是赤裸裸的审视。

我能感觉到,桌子底下,赵劲深轻轻踢了我的脚一下,带着一丝哀求。

我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

他的眼神在说:“忍忍,就一顿饭。”

我回给他一个冷笑。

又是这句话。

结婚三年,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从一开始的“我妈就那样,你多担待”,到后来的“她年纪大了,你跟她计较什么”,再到现在的“忍忍,就一顿饭”。

他的底线,一退再退。

而我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第三,孝顺公婆,家庭为重……”

赵静念完,包厢里陷入一种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都落在我身上。

公公低头喝茶,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小姑子赵静放下手机,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讽。

姑父和大伯一家,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而我婆婆张兰,终于放下了筷子,清了清嗓子,主角登场了。

“劲深啊,”她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刻意的慈爱,“你看,这文章说得多好。一个家,就是要和和气气的。女人啊,不能太强势,事业心太强,有时候也得多为家里想想。”

她看着赵劲深,话却是说给我听的。

赵劲深立刻放下碗筷,像个小学生一样坐直了身体:“妈,您说得对。”

“就说你那个设计吧,”张兰的矛头终于对准了我,“整天对着个电脑,熬得眼圈都黑了,挣那几个钱,够干嘛的?女人,还是得把重心放在家庭上。”

我心里冷笑。

我一个项目的设计费,够她半年的退休金。

“妈,小然工作也挺辛苦的。”赵劲深小声地,像蚊子哼哼一样,替我辩解了一句。

这是他最大的努力了。

“辛苦?谁不辛苦?”张兰立刻拔高了音量,“我怀你的时候,挺着九个月的肚子还下地干活呢,我喊过一声辛苦吗?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吃不了苦!”

我终于放下了筷子,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所有人都看向我。

我拿起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然后微笑着看向张兰。

“妈,您说得对。”我说。

张兰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这么顺从。

“您当年是辛苦,”我继续说,笑容不变,“所以现在才更要好好享福。劲深每个月给您的五千块钱,您可千万别省着,该买什么买什么,别委屈了自己。”

我话音刚落,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

张兰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红润变成了猪肝色。

赵劲深的脸色也白了。

他每个月背着我,偷偷给他妈五千块钱当“孝敬”。

这件事,他以为我不知道。

我一直没说,是在等一个时机。

今天,就是这个时机。

“你……你胡说什么!”张兰的声音有些发颤,指着我的手都在抖,“什么五千块钱?我什么时候拿过劲深的钱了?”

她开始演戏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她的拿手好戏。

我看着她,觉得无比可笑。

“没有吗?”我歪了歪头,故作天真地问赵劲深,“老公,难道是我记错了?你上个月不是才跟我说,妈身体不好,想给她买点补品,所以手头有点紧吗?”

赵劲深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哦,我想起来了,”我一拍手,恍然大悟,“不是五千,是六千。还有一千,是给小静买新手机的,对吧?”

小姑子赵静的脸“唰”地一下也白了。

她刚换的最新款水果手机,在她朋友圈炫耀了三天。

她跟同学说是自己兼职挣的。

原来,也是从我家的账上出的。

“林然!”赵劲深终于忍不住了,低吼了一声。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愤怒和屈辱。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没意思。

这就是我当初不顾父母反对,远嫁而来的男人。

一个在他妈和他老婆之间,永远选择当“孝子”的男人。

一个用我的钱,去填补他原生家庭无底洞的男人。

“怎么了?”我平静地看着他,“我说错了吗?”

“你……”他气得说不出话。

“行了!”公公终于把茶杯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发话了,“一家人吃饭,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都给我闭嘴!”

他一开口,张兰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

“老赵啊,你看看,你看看她!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这么个儿媳妇进门!当着全家人的面,就这么给我没脸!”

她一边哭,一边捶着自己的胸口,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冷眼看着。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差点就信了。

“好了好了,妈,您别生气。”赵劲深赶紧过去扶着他妈,又是递纸巾又是拍后背。

他甚至不敢再看我一眼。

那样子,好像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一场家宴,不欢而散。

回家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赵劲深握着方向盘,手上的青筋都爆起来了。

“林然,你今天太过分了。”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过分?”我笑了,“我怎么过分了?是我让你偷偷给你妈钱了,还是我让你给你妹买手机了?”

“那是我妈!我妹妹!我给他们钱怎么了?”他终于爆发了,一拳砸在方向盘上,车子猛地晃了一下。

“赵劲深,你搞清楚,”我的声音比他更冷,“那是我们的婚后共同财产。你给你妈钱,可以,你告诉我一声,我们商量着给。你偷偷摸摸的,算什么?”

“跟你商量?跟你商量你会同意吗?”他红着眼睛吼我,“你只会觉得我妈我妹都在占你便宜!”

我被他气笑了。

“难道不是吗?”我反问,“你妈退休金比我爸妈加起来都高,她缺那五千块钱吗?你妹一个成年人,四肢健全,凭什么要我们给她买手机?”

“你就是这么看我家人的?你就是这么冷血?”

“我冷血?”我指着自己的心口,“赵劲深,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结婚三年,我给你家人买的东西,少吗?你妈过生日,我给她买金镯子,眼睛都不眨一下。你爸住院,我请假一个星期,在医院跑前跑后。你妹毕业找不到工作,是我托朋友给她找的实习。这些,你都忘了吗?”

他沉默了。

车里的空气,只剩下我们俩沉重的呼吸声。

“我不是不让你孝顺,但孝顺不是愚孝,更不是打肿脸充胖 Pàng 子,牺牲我们自己的小家,去满足他们无止境的索取。”

我的声音也有些哽咽。

“劲深,我们结婚的时候,你说过的。你说你会保护我,不会让我受委屈。可是你看看现在,我受的委屈,一大半都是你给的。”

他把车停在路边,双手抱着头,趴在方向盘上。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微微颤抖的肩膀。

有那么一瞬间,我心软了。

我还爱他。

我还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以后,别再这样了,好吗?”我放缓了语气,“家里的开销,我们一起商量。给你爸妈的,给你妹妹的,都拿到明面上来说。只要是合理的,我不会不同意的。”

他抬起头,眼睛通红。

“然然,对不起。”他哑着嗓子说,“是我不好。你相信我,以后不会了。”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有愧疚,有痛苦,也有我熟悉的爱意。

我点了点头。

我选择再相信他一次。

然而,我太天真了。

我以为那次摊牌,会是一个新的开始。

没想到,那只是另一场战争的序幕。

从那以后,张兰不再明着对我冷嘲热讽。

她换了一种更高级的玩法——联合全家,排挤我。

家庭聚餐的时候,他们会聊一些我完全插不上话的陈年旧事,聊他们村里某个远房亲戚的八卦。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像一个闯入者,一个局外人。

他们聊得热火朝天,笑得前仰后合。

而我,只能尴尬地低头玩手机。

赵劲深偶尔会试图把我拉入话题。

“然然,我跟你说,我三叔当年可有意思了……”

话还没说完,就会被张兰打断。

“哎呀,跟她说这些干什么,她又听不懂。来来来,劲深,吃块鱼,妈给你挑的刺。”

然后,一块精心挑好刺的鱼肉,就放进了赵劲深的碗里。

而我的碗,永远是空的。

家里的微信群,也成了他们的专属领地。

以前,群里还会发一些公共新闻,或者家庭通知。

现在,里面全是他们自己人的小圈子话题。

今天赵静去哪家网红店打卡了,发九张自拍。

明天大伯家的儿子考试得了第一名,发一张奖状。

后天张兰跳广场舞得了奖,发一个短视频。

下面一连串的“点赞”和“恭喜”。

而我,就像个隐形人。

我偶尔分享一篇我做的设计,或者我们公司团建的照片。

下面,一片死寂。

没有一个人回复。

就好像我发了一条“该消息已撤回”。

最让我寒心的是赵劲深的态度。

他开始变得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小心翼翼。

在家里,他对我百般讨好,给我做饭,给我捏肩。

但只要一到他家人面前,他就立刻变成了那个“孝子”,对我保持着一种客气的疏离。

他不敢在饭桌上给我夹菜。

他不敢在群里回复我的消息。

他甚至不敢在张兰面前,牵我的手。

他怕。

他怕他妈一个不高兴,又会闹得天翻地覆。

他怕他稍微偏向我一点,就会被扣上“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帽子。

他用一种可悲的妥协,维持着一种虚假的和平。

而这种和平的代价,就是把我推出去,让我一个人,去面对他全家人的冷暴力。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溺水的人,在冰冷的海水里挣扎。

而我的丈夫,就站在岸上,犹豫着,挣扎着,却迟迟不肯向我伸出援手。

压垮骆驼的,从来不是最后一根稻草。

而是每一根。

那是一个周三的下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

对方自称是“小额贷”公司的,说我小姑子赵静,在他们平台借了三万块钱,已经逾期一个月了。

现在利滚利,已经变成了五万。

如果再不还,他们就要走法律程序,还要上门催收了。

我当时就懵了。

赵静?借高利贷?

我挂了电话,手脚冰凉。

我立刻给赵劲深打电话,他正在开会,电话被直接挂断。

我又给张兰打。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背景音是嘈杂的麻将声。

“喂?谁啊?”张兰的语气很不耐烦。

“妈,是我,林然。”

“哦,有事吗?我正忙着呢。”

“妈,赵静是不是在外面借钱了?刚才有催收公司打电话给我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张兰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尖锐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家小静乖得很,怎么可能去借那种钱!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人家故意整你,赖到我们家小静头上!”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

“妈,催收电话都打到我这儿了,他们有赵静的身份证信息,还有您的联系方式!这事您真的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张兰的语气充满了恐慌和抵赖,“你别再给我打电话了!晦气!”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愣在原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她知道。

她肯定知道。

她的反应,不是惊讶,而是被戳穿谎言后的恼羞成怒。

他们一家人,都知道赵静借了高利贷。

他们都在瞒着我。

为什么?

答案不言而喻。

他们在等。

等催收公司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再把这件事告诉我。

然后,赵劲深会红着眼睛,对我说:“然然,那是我唯一的妹妹,我不能不管她。”

张兰会坐在地上,哭天抢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你要是不帮忙,就是要逼死我们全家啊!”

然后,这笔五万块钱的债务,就会顺理成章地,落到我的头上。

因为我是“儿媳妇”。

因为我“能挣钱”。

因为我“不能见死不救”。

好一个“相亲相爱一家人”。

好一个“完美的计划”。

我的心,在那一刻,彻底死了。

我没有再给赵劲深打电话。

我打开电脑,登录了我的网银。

我看着我们联名账户里的余额——二十六万三千七百块。

这是我们准备明年买房的首付。

我辛辛苦苦,加班加点,一个项目一个项目啃下来的血汗钱。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操作。

我把其中一半,十三万一千八百五十块,一分不差地,转到了我自己的个人账户里。

然后,我截了一张图。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前所未有的平静。

晚上,赵劲深回来了。

他看起来很疲惫,但还是像往常一样,给了我一个拥抱。

“老婆,我回来了。今天累坏了,会都开不完了。”

他把公文包放在玄关,换上拖鞋。

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迎上去,帮他拿包,或者给他倒水。

我只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他。

他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

“怎么了,然然?不开心?”他走过来,想摸我的脸。

我偏头躲开了。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

“赵劲深,”我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我们聊聊吧。”

他的心,咯噔一下。

“聊,聊什么?”他有些不安地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离我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我把手机推到他面前。

屏幕上,是催收公司的通话记录。

“今天下午,我接到了这个电话。”我说。

赵劲深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拿起我的手机,看着那个号码,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

“他们说,赵静借了三万块高利贷,现在利滚利,要还五万。”我继续说,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播报员。

“我给妈打了电话,她不承认。她说是我在外面得罪了人,人家故意栽赃。”

“赵劲深,现在,我想听你说实话。”

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不敢看我。

他的眼神躲闪着,双手无意识地搓着衣角。

沉默。

长久的沉默。

“是。”

终于,他从喉咙里挤出了一个字。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虽然早已猜到答案,但亲耳听到他承认,还是痛得无法呼吸。

“什么时候知道的?”我问。

“上……上个月。”

“所以,你们全家都知道了,就瞒着我一个人?”

他猛地抬起头,急切地解释:“不是的,然然!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我是想自己先把这个钱还上,不想让你跟着操心!”

“你自己还?”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赵劲深,你一个月工资多少钱?去掉房贷车贷,你还剩多少?你拿什么还?你是不是又打算,从我们共同的账户里,偷偷地拿钱去填这个窟窿?”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

因为,我猜对了。

这正是他的计划。

“我……”他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你不用说了。”我打断他,“我已经知道了。”

我把另一张图片调出来,给他看。

那是我的转账记录。

“我们账户里的钱,我已经转走了一半。那是属于我的,我辛辛苦苦挣来的。剩下的一半,是你的。你想怎么处理,是给你妹还高利贷,还是给你妈买金项链,都随你。我管不着了。”

赵劲深看着那张截图,眼睛越睁越大。

他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震惊地看着我。

“林然,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在发抖。

“没什么意思。”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疯了吗!我们马上就要买房了!你把钱转走,我们拿什么付首付!”他冲我吼道。

“买房?”我重复着这个词,觉得无比讽刺,“赵劲深,你觉得,我们这个家,还像个家吗?你觉得,我们俩,还能买房,还能有以后吗?”

他的气焰,一下子就熄灭了。

他颓然地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

“然然,你别这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开始语无伦次地道歉,“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钱……钱我明天就去跟小静要回来!我让她自己想办法!我再也不管她了!”

“晚了。”我说。

“赵劲深,太晚了。”

“从你第一次背着我给你妈钱开始,从你默许他们全家排挤我开始,从你决定和我一起隐瞒赵静的债务开始,一切都晚了。”

“我们之间,早就完了。”

说完,我转身走进卧室,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

“你要去哪儿?”他跟了进来,一把拉住我的手。

“放手。”我冷冷地说。

“我不放!林然,你不能走!你走了,这个家就散了!”他几乎是在哀求。

“这个家,早就散了。”我用力甩开他的手,“在你心里,你的家,永远是你的父母,你的妹妹。而我,不过是一个外人。一个可以帮你挣钱,帮你分担压力,却不能真正融入你家庭的外人。”

“赵劲深,我累了。”

“我不想再玩这种‘一家人’的游戏了。”

“我们离婚吧。”

最后四个字,我说得异常平静。

却像一颗炸弹,在他耳边轰然炸响。

他愣在原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离……离婚?”

“对,离婚。”

我拉开衣柜,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夏天的衣服,冬天的衣服,我的书,我的画板,我的电脑。

每收拾一样,就好像在剥离一层我和他之间的过往。

他呆呆地看着我,嘴里不停地重复着:“不要……然然,不要离婚……”

我没有理他。

我的心,已经硬如磐石。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

是赵劲深打来的。

我没接。

紧接着,是张兰。

然后是公公。

然后是小姑子赵静。

他们一家人,开始对我进行轮番的电话轰炸。

我猜,是赵劲深把我要离婚的消息,告诉他们了。

我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扔在床上。

“林然!你接电话啊!我妈快急疯了!”赵劲深冲过来,想抢我的手机。

我一把将他推开。

“滚开!”我第一次对他说了这么重的话。

他愣住了。

我趁机拉上行李箱,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林然!”他在我身后大喊,“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我们就真的完了!”

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我们早就完了。”

我打开门,走了出去。

把那个我曾经以为会是我一辈子归宿的地方,关在了身后。

我在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洗了个热水澡,感觉整个人都活了过来。

我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着手机上几十个未接来电,和上百条微信消息。

有赵劲深的哀求和忏悔。

“老婆,我错了,你回来吧,我们好好谈谈。”

“我发誓,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没有你,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有张兰的咒骂和威胁。

“你这个扫把星!一进门就把我们家搅得天翻地覆!现在还想离婚?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你要是敢离婚,我就去你单位闹!让所有人都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赶紧给我滚回来!不然有你好看的!”

还有赵静的质问和埋怨。

“嫂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哥?不就是五万块钱吗?至于闹到离婚吗?”

“我哥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么伤害他?”

“你把钱转走了,我哥拿什么给我还债?你是不是想逼死我?”

我看着这些信息,只觉得可笑。

到了这个时候,他们没有一个人,觉得是自己错了。

他们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了我的身上。

是我太计较,是我太冷血,是我太狠心。

我忽然觉得,跟他们讲道理,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意义的事情。

对付流氓,就要用流氓的方式。

对付不要脸的人,就要比他们更不要脸。

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微信群上。

群里,此刻正热闹非凡。

张兰正在声泪俱下地控诉我的“罪行”。

张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辛辛苦苦把儿子拉扯大,给他娶了媳妇,结果娶回来一个白眼狼!要把我们家搅散了才甘心!”

大伯母:“弟妹,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劲深媳妇就是年轻,不懂事。”

赵静:“妈,你别说了。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嫂子也不会跟哥闹离婚。”(后面跟了一个流泪的表情)

姑父:“小静,这事不怪你。谁家还没个难处?一家人,就该互相帮衬。是有些人,心太狠,太自私!”

他们一唱一和,演得好一出家庭伦理大戏。

我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敲击着。

既然你们喜欢演戏,那我就给你们加点猛料。

让这场戏,演得更精彩一点。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发送键。

第一条消息,我发了一张截图。

就是我从我们联名账户,转走十三万一千八百五十块钱的那张截图。

然后,我发了第一段话。

我:“首先,声明一下,这不是‘闹’离婚,是‘通知’离婚。这笔钱,是我婚前财产和我婚后收入的一部分,现在我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天经地义。”

群里瞬间安静了。

过了大概半分钟,张兰第一个跳了出来。

张兰:“林然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还敢出来说话!你把我们家的钱转走了,你还有理了?”

我笑了。

我:“妈,您先别激动。这钱,是我凭本事挣的。不像某些人,一把年纪了,还要从儿子儿媳的饭碗里抠钱。”

紧接着,我发了第二张截图。

那是我整理的一张Excel表格。

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着,从我结婚第二个月开始,赵劲深每个月,通过微信、支付宝、银行卡,转给张兰的每一笔钱。

时间,金额,备注,一清二楚。

总金额,累计十一万五千元。

我:“妈,您每个月五千的退休金,加上劲深孝敬您的这笔钱,日子应该过得很滋润吧?怎么还有脸在外面跟人说,我们不孝顺,您过得很苦呢?”

群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想象到,张兰此刻拿着手机,气得浑身发抖的样子。

赵静大概是想替她妈解围,立刻发了一条消息。

赵静:“嫂子,我哥孝敬我妈,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你至于这么斤斤计较,还做个表格出来吗?太可怕了!”

好,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我发了第三张截图。

是催收公司发给我的,带有赵静身份证号码和借款合同的短信。

我:“小静,你哥孝敬你妈,是天经地义。那你一个二十四岁的成年人,花着你哥的钱,用着你嫂子挣钱买的手机,还嫌不够,跑去借高利贷,这也是天经地义吗?”

我:“三万块的本金,一个月滚到五万。你花钱的时候,倒是挺潇洒。想过怎么还吗?哦,我想起来了,你们全家都想好了,让我还,对吗?”

赵静:“你胡说!我没有!”

她的辩解,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没有理她,继续发我的“猛料”。

第四张图,是我和赵静的一段聊天记录。

是上个月,她新开的那个服装店,找我帮忙设计logo和店面。

我当时考虑到是一家人,就跟她说,设计费按市场价打个三折,收她五千块钱。

结果,她转头就去跟张兰告状,说我掉钱眼儿里了,一家人还谈钱,太伤感情。

最后,在全家人的压力下,我免费帮她做了全套设计。

我把那套设计的最终稿,和我之前给一个商业客户做的类似设计合同,一起发到了群里。

那个合同上,设计费标的是三万块。

我:“小静,你总说我这个嫂子对你不好。现在我让你看看,你嘴里这个‘不值钱’的设计,在外面值多少钱。我给你打三折,你嫌贵。你觉得,是我的设计不值钱,还是你觉得,我这个嫂子的劳动,就该是免费的?”

这下,连一直看热闹的姑父和大伯,都说不出话了。

因为赵静的服装店开业时,他们都去捧过场,还夸店面设计得有格调。

现在脸被打得啪啪响。

群里,安静得像个坟场。

但这还不够。

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始。

我@了我的公公。

那个一向在家里扮演“和事佬”,实际上最会和稀泥的老头。

我:“爸,您总说,家和万事兴。您知道妈每个月拿劲深的钱吗?您知道小静在外面借高利-贷吗?您什么都知道,但您什么都不说。您觉得,这种粉饰太平的‘和’,真的能让一个家兴旺起来吗?”

“还是说,在您眼里,只要不闹到您面前,只要您的茶还有人给您续上,这个家,就算再烂,也跟您没关系?”

我公公的微信头像,是一个威严的“马到成功”的书法作品。

此刻,这个头像,再也没有亮起过。

我知道,我的话,戳中了他的要害。

他最在乎的,就是他那点可怜的“一家之主”的尊严。

而我,把他这层皮,扒了下来。

最后,我@了赵劲深。

我没有发任何截图。

我只发了一段话。

我:“赵劲深,我曾经以为,嫁给爱情,就可以战胜一切。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打败爱情的,不是不爱了,而是日复一日的失望和消磨。”

“你爱我吗?我相信你是爱我的。但是你的爱,太软弱,太自私。你的爱,不足以让你为我撑起一片天,不足以让你在我被你家人围攻的时候,坚定地站在我身边。”

“你总让我忍。我忍了三年。现在,我不想忍了。”

“你那个‘相亲相爱’的家,你自己留着吧。我玩不起了。”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见。别迟到。”

发完最后一条消息。

我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点击右上角。

删除,并退出。

世界,清净了。

我把手机关机,扔到一边。

拉开窗帘,窗外是城市的万家灯火。

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刚刚打赢了一场恶战的士兵,浑身疲惫,却又无比轻松。

我知道,从明天开始,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但我一点也不害怕。

因为,我终于为自己,活了一次。

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

打开手机,意料之中,已经炸了。

无数的未接来电,无数的微信消息。

我懒得看。

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选了一条我最喜欢的裙子。

镜子里的女人,面色红润,眼神明亮。

真好。

我打车去了民政局。

离九点还有十分钟。

赵劲深已经在了。

他站在门口,一夜之间,好像老了十岁。

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没刮,眼眶深陷,布满了红血丝。

他看到我,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冲了过来。

“然然!”他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吓人,“你别这样,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们回家,回家好好说。”

我看着他,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赵劲深,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家吗?”

他愣住了。

“有!当然有!我们的家,就是我们的家!跟他们没关系!”他急切地说,“我昨天晚上想了一夜,都是我的错!是我太懦弱了!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跟他们都说了!我让他们以后都不准再欺负你!钱,小静的钱,我想办法,我去借,我去卖血,都行!绝对不用你一分钱!”

“然然,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他说得声泪俱俱下,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如果是在昨天之前,我可能会心软。

但现在,不会了。

“赵劲深,”我平静地看着他,“你知道吗,信任就像一张纸,皱了,即使抚平,也恢复不了原样。”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信任了。”

“放手吧。对你,对我都好。”

“不!我不好!我一点也不好!”他几乎是吼出来的,“林然,我不能没有你!”

“你不是不能没有我,”我一字一句地纠正他,“你只是习惯了有我。习惯了我给你挣钱,习惯了我帮你处理家里的烂摊子,习惯了我在你和你家人之间,充当那个可以被随时牺牲的缓冲带。”

“现在,这个缓冲带要撤走了,你慌了。你怕的不是失去我,你怕的是,以后要一个人,去面对你那个吸血鬼一样的家庭。”

我的话,像一把最锋利的刀,精准地刺进了他最虚伪的心脏。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抓着我的手,也无力地松开了。

他知道,我全都知道了。

他所有的伪装,所有的借口,在这一刻,都变得无比可笑。

“时间到了。”我看了看表,“进去吧。”

我率先走进民政局。

他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

流程走得很快。

填表,拍照,盖章。

当工作人员把那本红色的离婚证递到我手上时,我感觉自己像是卸下了一个千斤重担。

我自由了。

从民政局出来,阳光有些刺眼。

赵劲深还想说什么。

我没有给他机会。

“赵劲深,从此以后,我们两不相欠。祝你,和你‘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幸福美满。”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我叫了一辆车,直接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我跟领导递交了辞职信。

领导很惊讶,再三挽留。

我在这里做了三年,业绩一直很好,是设计部的顶梁柱。

但我去意已决。

“我想换个城市,开始新的生活。”我说。

领导见我态度坚决,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说给我一个月的交接时间,奖金和提成会一分不少地结给我。

我感谢了他。

下午,我开始在网上看房子。

我想离开这个让我伤痕累累的城市。

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

我想去成都,或者重庆。

吃火锅,看美女,养只猫。

把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都忘掉。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过得异常忙碌。

工作交接,打包行李,处理房子和车子。

房子是婚后买的,写了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赵劲深大概是出于愧疚,主动提出,房子归我,他只要车。

我没有同意。

我不想占他任何便宜。

我们找了中介,把房子挂了出去。

市场行情不错,很快就找到了买家。

拿到房款的那天,我把属于我的那一半,转到了我的卡上。

看着银行卡里那一长串的数字,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真正的安全感。

这期间,张兰和赵静没有再来骚扰我。

我猜,是赵劲深拦住了她们。

也可能,是她们在我这里讨不到任何好处,所以偃旗息鼓了。

又或者,是她们忙着处理赵静那五万块钱的高利-贷,没空搭理我。

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很庆幸。

我只想快点离开。

一个月后,我办完了所有的手续。

我订了一张去成都的单程机票。

离开的那天,是个阴天。

赵劲深来送我。

他瘦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

看起来,倒有几分当初我刚认识他时,那个清瘦少年的影子。

“真的……不留下来吗?”他帮我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声音沙哑。

“不了。”我摇摇头。

“房子……我已经搬出来了。我把钥匙给了我妈。”他说。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我把工作也辞了。”他忽然说。

我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我准备回老家了。”他苦笑了一下,“这个城市,太大了。我好像……撑不住了。”

我沉默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然然,”他看着我,眼睛里是化不开的悲伤,“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只想告诉你,我是真的……爱过你。”

“我也是。”我说。

爱过。

只是,爱,是不够的。

车子到了机场。

我下车,拿行李。

他一直跟在我身后。

“送到这里吧。”我在安检口停下脚步。

“好。”他点点头。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最后,他只是说:“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

我转身,走进安检口。

我没有回头。

我怕一回头,眼泪就会掉下来。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终于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我为我死去的爱情哭。

也为我重获新生的人生哭。

再见了,赵劲深。

再见了,我三年的青春。

成都的生活,比我想象的还要安逸。

我租了一个小套一,在窗台上养了多肉。

我没有急着找工作。

我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去菜市场买菜,回来给自己做一顿丰盛的午餐。

下午,我会去附近的公园散步,或者找一家咖啡馆,坐一下午。

晚上,我就在家看电影,看书。

我养了一只橘猫,很胖,很懒,我给它取名叫“富贵”。

我开始在网上接一些设计的私活。

不用坐班,不用开会,不用看老板脸色。

收入虽然没有以前稳定,但足够我一个人生活,并且活得很好。

我开始重新画画。

那是我大学时的梦想,后来因为工作,渐渐荒废了。

现在,我把它重新捡了起来。

我画成都的街景,画茶馆里的老人,画公园里的银杏,画我的猫。

我把我的画,发在社交平台上。

没想到,竟然收获了很多粉丝。

还有人私信我,想买我的画。

生活,好像在朝着一个意想不到的,但却越来越好的方向发展。

我很少再想起赵劲深,和他的家人。

就好像,他们是我上辈子认识的人。

偶尔,我也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感到孤独。

但我不再害怕。

我知道,孤独,是人生的常态。

学会与自己相处,比学会与任何人相处,都更重要。

大概半年后,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是我以前的同事,一个跟我关系还不错的姐姐。

“然然,你现在在哪儿呢?”她在电话那头问。

“我在成都,挺好的。”我笑着说。

“那就好。”她顿了顿,似乎有些犹豫,“我跟你说个事,你别生气啊。”

“你说吧,姐。”

“就那个……赵劲深,他前妻,哦不,他妈,张兰,上个星期,脑溢血,住院了。”

我愣了一下。

“严重吗?”我下意识地问。

“挺严重的,半身不遂了。现在躺在医院,话都说不清楚。”

“哦。”我应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知道吗,她住院,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同事姐姐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唏嘘。

“怎么会?赵劲深呢?赵静呢?”

“赵劲深回老家了啊,你走之后没多久就回去了。听说在老家找了个厂子上班,一个月三四千块钱。”

“赵静,就更别提了。她那个服装店,早就倒闭了。后来又欠了一屁股债,听说跟她那个不靠谱的男朋友,跑到外地躲债去了,电话都打不通。”

“张兰住院,都是她那些牌友邻居帮忙送过去的。住院费,还是她自己掏的私房钱。”

“你说,这是不是报应啊?”

我握着电话,久久没有说话。

报应吗?

我不知道。

我只觉得,世事无常。

那个曾经那么强势,那么会算计,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女人,最后,竟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然然,你……没事吧?”同事姐姐小心翼翼地问。

“我没事,姐。”我回过神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没事就好。我就怕你……还念着旧情。”

“不会了。”我说。

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

富贵跳上窗台,用头蹭了蹭我的手。

我摸着它柔软的毛,看着窗外晴朗的天空。

我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丝毫的同情。

我的心里,一片平静。

就好像,在听一个与我无关的故事。

张兰怎么样了,赵静怎么样了,赵劲深怎么样了。

都与我无关了。

他们的人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而我,也有了我自己的人生。

又过了一年。

我的画,在网上越来越火。

有画廊联系我,想给我办一个小型的个人画展。

我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答应了。

画展那天,来了很多人。

我的朋友,我的粉丝,还有一些艺术圈的前辈。

我站在我的画前,听着大家的赞美,心里充满了感激。

画展快结束的时候,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是赵劲深。

他比上次见面时,更黑了,也更瘦了。

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一条不合身的牛仔裤。

他手里捧着一束花,是向日葵。

我最喜欢的花。

他站在那里,局促不安地看着我,不敢走近。

我的心,轻轻地颤动了一下。

我让朋友帮忙招呼一下客人,然后朝他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我问。

“我……我在网上看到的。”他把花递给我,眼神躲闪,“恭喜你。”

“谢谢。”我接过花。

“你……过得好吗?”他问。

“挺好的。”我点点头,“你呢?”

“我……也还行。”他勉强地笑了笑,“我妈,去年年底,走了。”

我愣住了。

“对不起。”我说。

“没什么。”他摇摇头,“她走的时候,很安详。我一直陪着她。”

我们之间,又陷入了沉默。

“我爸,现在一个人在老家。身体还行。”他像是为了打破尴尬,继续说。

“赵静呢?有消息吗?”

“没有。两年了,一个电话都没有。”他叹了口气,“就当没这个妹妹吧。”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曾经拼尽全力想要维护的那个“家”,最终,还是散了。

散得那么彻底。

“我……我该走了。”他看了看展厅里的人,“不打扰你了。”

“好。”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

走了几步,他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我。

“然然,”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果……如果当初,我……”

我打断了他。

“赵劲深,”我看着他,认真地说,“没有如果。”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我们都要,向前看。”

他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最后,他释然地笑了。

“你说得对。”

“再见,林然。”

“再见,赵劲深。”

他转身,走出了画廊,消失在人海里。

我捧着那束向日葵,站在门口,看着他离去的方向。

我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再见了。

我们之间所有的爱恨纠葛,恩怨情仇,在这一刻,都画上了一个句号。

我的人生,翻开了新的一页。

这一页,没有他,没有他们。

只有我,我的猫,我的画,和我热气腾腾的生活。

真好。

来源:雪轻的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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