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林晓梅,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我和丈夫李建国在县城开了家小超市,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女儿小雅很争气。那天下午,我正在清点货架上的酱油,手机突然响个不停。是女儿班主任的电话。“李雅妈妈,恭喜啊!小雅考上清华了!”我手一抖,半瓶酱油摔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淌了一地。
我叫林晓梅,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
我和丈夫李建国在县城开了家小超市,
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但女儿小雅很争气。
那天下午,我正在清点货架上的酱油,
手机突然响个不停。是女儿班主任的电话。
“李雅妈妈,恭喜啊!小雅考上清华了!”
我手一抖,半瓶酱油摔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淌了一地。
可我顾不上了,抓着手机反复确认:“真的?没弄错?”
挂掉电话后,我蹲在地上哭了。
建国从仓库出来,吓了一跳:“怎么了这是?”
“小雅...小雅考上清华了!”
建国愣在原地,然后猛地拍大腿:“好!好啊!”
我们俩抱在一起,又哭又笑。
货架上的酱油还在流淌,可那都不重要了。
晚上小雅从学校回来,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我做了她最爱吃的红烧排骨,建国特意买了瓶红酒。
“爸,妈,谢谢你们。”小雅给我们斟酒,
手指因为常年写字有些变形。
“傻孩子,是你自己争气。”我摸着她的头,
想起她高中三年,每天学习到凌晨的样子。
消息传得很快。第二天,亲戚们陆续登门。
大伯第一个来,拎着一袋苹果:“小雅真有出息!”
他搓着手,笑得真诚。接着姑姑们也来了,
屋里坐满了人,热闹得像过年。
可三叔一家来的时候,气氛变了。
三叔叼着烟,斜眼看小雅:“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啥?”
三婶在一旁附和:“就是,还不如早点嫁人。”
“你看我家小芳,初中毕业就打工,现在月薪三千哩。”
小雅低着头没说话,手指绞在一起。
我气得手发抖,建国按住我,对三叔说:
“孩子有自己的选择,我们支持她。”
三叔嗤笑一声:“清华学费不便宜吧?
你们那点收入,供得起吗?”
这话戳中了我们的痛处。
晚上算账的时候,我和建国对着存折发愁。
上面的数字,离清华的学费还差一截。
“我去找老王借点。”建国掐灭烟头。
“不行,他上次已经借给我们两万了。”
我看着熟睡的小雅,心里一阵酸楚。
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从不跟我们提要求。
记得她初三那年,想要一本英汉词典,
三十块钱,她犹豫了一个星期才开口。
第二天,我回了趟娘家。
大哥二话不说取了五千给我:
“妹子,小雅有出息,咱们都得支持。”
我攥着那些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回来的路上,遇见了三叔。
他骑着电动车停在我面前:“去借钱了?”
我没理他,继续往前走。
他在后面喊:“女孩子读那么多书真的没用!
到时候嫁不出去,你们就后悔吧!”
小雅出发去北京的前一晚,
我往她行李箱里塞了又塞。
“妈,够了,北京什么都能买到。”
她握住我的手,掌心温暖。
“小雅,别听你三叔的。”我忍不住说。
她笑了:“妈,我知道。
我会用事实说话的。”
月光照在她脸上,那双眼睛亮得惊人。
送小雅去火车站那天,三叔也来了。
“哟,咱们家的大学生要进京了。”
他的话里带着刺。小雅不气不恼:
“三叔,等我毕业了,接您去北京玩。”
三叔哼了一声:“等你毕业,
你爸妈头发都等白了。”
火车开动时,小雅从车窗探出身挥手。
我追着火车跑了几步,直到它消失在视线里。
小雅去上学后,家里冷清了许多。
我和建国更拼命地工作,
凌晨四点起床进货,晚上十点才关门。
每个月最开心的事,就是给小雅寄生活费。
她总说不用,说自己在做家教。
“别耽误学习。”我叮嘱她。
“不会的,妈。”电话那头,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
第一年寒假,小雅带回一堆奖状。
“一等奖学金!”建国摸着奖状,
像摸着什么宝贝。
年夜饭上,三叔又提起老话题:
“奖学金有几个钱?
我家小芳今年给家里买了新电视。”
小雅安静地吃饭,偶尔给爷爷奶奶夹菜。
饭后,她悄悄对我说:
“妈,再给我三年时间。”
大二那年,小雅打电话说要去实习。
“是一家很厉害的公司。”她说。
我和建国不懂这些,只嘱咐她注意身体。
暑假她没回家,说实习忙。
寄回来的照片上,她瘦了,但精神很好。
站在高楼前,穿着白衬衫,像个都市白领。
三叔看见照片,摇头晃脑:
“打扮得再光鲜,以后还不是要嫁人。”
小雅大三那年,突然寄回来两万块钱。
我吓坏了,赶紧打电话:“你哪来这么多钱?”
“项目奖金。”她轻描淡写,“妈,
以后别那么辛苦了。”
我抱着电话哭了,建国在一边红着眼圈。
我们去银行存钱,营业员羡慕地说:
“你们女儿真孝顺。”
建国挺直了腰板:“她在清华上学。”
最让我意外的是,小雅大四那年,
三叔居然来找我们借钱。
他女儿小芳打工的厂子倒闭了,
欠了三个月工资。
“哥,我们最近手头也紧。”建国为难地说。
不是我们记仇,是真的没钱。
小雅的学费生活费,几乎掏空了家底。
三叔悻悻地走了,在门口嘟囔:
“读清华有什么用,关键时候也帮不上忙。”
小雅毕业那天,我和建国去了北京。
这是第一次出远门,看着气派的校园,
我紧紧抓着建国的手。
小雅穿着学士服,像个骄傲的公主。
“爸,妈,我找到工作了,”
典礼结束后她说,“年薪三十万。”
我和建国愣住了,这个数字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还有,”她眨眨眼,“我签约奖金十万,
够在县城付个首付了。”
回到家,三叔听说小雅的年薪,
第一次没说话。
他蹲在门口抽烟,半天才说:
“运气真好。”
但我知道,这不是运气。
是小雅无数个熬夜苦读的夜晚,
是她省吃俭用攒下的每一分钱,
是她面对质疑时的不言不语。
工作后的小雅更忙了,
经常半夜还在开会。
她每个月都给家里打钱,
让我们别开超市了。
“再干几年,”建国说,“
给你攒点嫁妆。”
我在视频里看见小雅的黑眼圈,
心疼得不行:“别太累着。”
“没事,妈,年轻就要拼一拼。”
她总是这么说。
去年过年,小雅提前请假回家。
三年没在一起吃年夜饭了,
我准备了一大桌菜。
三叔一家也来了,
小芳抱着孩子,脸上带着倦容。
饭桌上,小雅突然拿出一个文件袋:
“爸,妈,这是给你们的礼物。”
打开一看,是一本房产证。
“我在县城买了套房,
三层小楼,带个小院。”
整个屋子都安静了。
三叔的筷子掉在桌上:
“你...你买的?”
“全款。”小雅轻声说,
“这样爸妈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三婶掐着三叔的胳膊:
“让你当初说女孩子读书没用!”
小雅给小芳的孩子包了个红包:
“姐,让孩子好好读书。”
那天晚上,三叔破天荒地留下来帮忙洗碗。
他搓着手,欲言又止:
“小雅...那个...你公司还招人不?
让小芳去试试?”
小雅笑了:“三叔,小芳姐要是想学习,
我可以资助她读成人大学。”
三叔的眼睛亮了,又暗下去:
“她都这个年纪了...”
“学习什么时候都不晚。”小雅说。
睡前,小雅来到我们房间:
“爸,妈,对不起,让你们等了这么久。”
我搂着女儿,想起三叔当年的话。
现在想想,真要谢谢他的刺激,
让小雅更坚定了要走的路。
“你三叔今天偷偷问我,”建国笑着说,
“清华还收不收他这种年纪的学生。”
我们笑作一团,窗外的月亮特别圆。
如今,我们住进了小雅买的新房。
三叔经常来串门,每次都要在院子里转几圈。
“还是读书好啊。”这是他现在的口头禅。
小雅又升职了,更忙了,
但每周都会视频。
昨天她发来一张照片,
在北京买了套小公寓。
“下次来接你们去北京住。”她说。
建国把照片设成手机屏保,
逢人就炫耀。
有时候我会想起那个下午,
摔碎的酱油瓶,和接到电话时颤抖的手。
所有的辛苦和等待,都是值得的。
隔壁王婶来取经,问我怎么教育孩子的。
我想了想,说:“相信她,
就像相信春天播种,秋天一定会收获。”
虽然我们的春天,来得比别人晚一些。
但你看,这不是来了吗?
而且比想象中,还要美好。我赶紧扶起他,发现他脸色苍白。
“三叔,您怎么了?”
他摆摆手,声音虚弱:“没事,老毛病了。”
小雅闻声出来,见状立刻拨打了120。
在等救护车的间隙,
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小仪器给三叔量血压。
“血压太高了,”她皱眉,“
三叔,您是不是一直没按时吃药?”
三叔支支吾吾,不敢看她的眼睛。
到了医院,医生说是高血压引发的晕眩。
“得住院观察几天,”医生说,“
家属去办手续吧。”
三叔一听就急了:“住院得花多少钱啊!”
小雅按住他:“三叔,钱的事您别操心。”
她转身就去缴费处垫付了医药费。
三婶赶来时,眼睛红红的:
“小雅,真是谢谢你了...”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雅轻声说。
三叔住院期间,小雅天天去医院看望。
还抽空教三叔怎么用手机测血压,
怎么在网上预约挂号。
三叔学得认真,再也不说读书无用了。
有天我去送饭,听见他在跟病友炫耀:
“我侄女,清华毕业的,现在在大公司当领导。”
那神情,比当年小芳买新电视时还骄傲。
三叔出院后,整个人都变了。
不再抽烟,每天准时吃药,
还跟着小雅送的收音机学普通话。
最让人惊讶的是,他居然开始看书了。
虽然只是些简单的养生书籍,
但对一个小学都没读完的人来说,
已经是天大的进步。
小雅在家住了一周就要回北京了。
这次三叔主动提出要去送她。
在火车站,他塞给小雅一袋煮鸡蛋:
“路上吃,别饿着。”
小雅接过鸡蛋,眼睛湿润了:
“三叔,保重身体。”
火车开动前,三叔突然大声说:
“小雅,三叔以前错了!”
小雅从车窗探出身,用力挥手。
送走小雅,我们的生活恢复了平静。
但这份平静和从前不一样了。
超市的生意渐渐好转,
很多顾客听说小雅的事迹后,
特意来照顾生意。
有的还带着孩子来,
说要沾沾喜气。
建国现在腰杆挺得直直的,
再也不为供女儿读书的事发愁了。
偶尔还会和顾客聊起小雅小时候的事:
“那孩子啊,从小就爱学习...”
我在一旁听着,心里甜丝丝的。
但更多的是心疼——
心疼女儿那些年受的苦。
小雅工作第二年,又给家里寄了钱。
这次是五万,让我们把超市重新装修一下。
建国犹豫着不肯动工:
“这钱留着给你当嫁妆多好。”
小雅在电话里笑了:
“爸,我自己能挣嫁妆。
你们辛苦大半辈子,该享享福了。”
最终我们还是听了女儿的话。
把超市里外翻新了一遍,
换了新的货架和收银台。
开业那天,三叔特意送来一盆发财树。
“这是我挑的最好的,”他说,
“祝你们生意兴隆。”
重新装修后,生意果然更好了。
我和建国商量着请个帮工,
这样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消息传出去,第二天小芳就来了。
她怯生生地站在门口:
“二叔二婶,我能来帮忙吗?”
原来小芳的丈夫在外打工,
一年回不来几次。
她一个人带着孩子,
在镇上打零工收入不稳定。
我想起小雅说过要帮帮小芳,
便答应让她来试试。
小芳干活很卖力,
每天最早来最晚走。
空闲时还会拿着小雅送的书看。
有次我听见她在教孩子认字,
那认真的模样,让我想起小时候的小雅。
渐渐地,超市里的老顾客
都夸小芳勤快能干。
她的性格也开朗了许多,
有时还会跟顾客开开玩笑。
三叔来看她时,眼睛都是红的:
“谢谢你们给了小芳这个机会。”
年底结算时,我们给小芳包了个大红包。
她推辞不要:“二叔二婶,
你们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建国硬塞给她:“这是你应得的。”
小芳拿着红包,眼泪直掉:
“要是当年我也好好读书就好了。”
这话传到三叔耳朵里,
他沉默了很长时间。
第二天,他拎着两瓶酒来找建国:
“二哥,我以前太糊涂了...”
两个男人在院子里喝酒,
说了大半宿的话。
开春的时候,小雅说她要回家一趟。
这次不是出差,是休假。
我和建国高兴得好几天没睡好。
三叔知道后,天天来问:
“小雅什么时候到?
我让她三婶准备了她爱吃的糍粑。”
小雅回来的那天,全家都到齐了。
大伯、姑姑、表哥表姐...
屋里坐得满满当当。
小雅给每个人都带了礼物,
连小孩子都有新书包。
晚饭后,小雅宣布了一个消息:
她在县城的开发区投资了一个项目。
“是什么项目?”建国问。
“教育培训机构,”小雅说,
“我想让家乡的孩子们
也能接受好的教育。”
三叔第一个拍手叫好:
“这个好!这个好!
咱们县就缺这个。”
小雅笑着看向三叔:
“三叔,我想请您当顾问。”
三叔愣住了:“我?我能做什么?”
“您人脉广,又热心,
最适合做协调工作。”
三叔激动得手直抖:
“小雅,你放心,
三叔一定把这事办好!”
那天晚上,三叔喝醉了,
一直念叨:“读书好啊,读书好...”
小雅在家住了一个月,
每天忙着项目的事。
我看着她早出晚归,
心疼地劝她注意休息。
她却说:“妈,
能做自己喜欢的事,
再累也值得。”
项目开工那天,
县里的领导都来了。
小雅作为投资人发言,
站在台上自信从容。
我在台下看着,
眼泪止不住地流。
想起她小时候
因为买不起一本词典
偷偷抹眼泪的样子。
三叔现在可神气了,
天天戴着安全帽在工地上转悠。
逢人就说:“这是我侄女的项目。”
小芳也在工地找了个活儿,
负责管理材料。
她悄悄告诉我:
“二婶,我在准备成人高考。”
夏天到来的时候,
教育培训机构的主体工程完工了。
小雅从北京请来专业的设计师,
要把这里建成全县最好的学校。
三叔现在最大的乐趣
就是带着老伙计们参观工地:
“看看这教室,多亮堂!
以后咱们的孙子孙女
都能在这里上学。”
更让人高兴的是,
在小雅的鼓励下,
县里出台了助学政策。
贫困生可以申请补助,
再也不用为学费发愁了。
小雅还设立了奖学金,
奖励那些努力读书的孩子。
现在走在街上,
经常有家长带着孩子来感谢小雅。
有的孩子举着成绩单:
“阿姨,我考了第一名!”
小雅总是温柔地摸摸他们的头:
“要继续努力哦。”
三叔的转变最大,
现在他是全县最重视教育的人。
谁家孩子不想上学,
他第一个上门做工作:
“读书改变命运,
这话一点都不假!”
小雅回北京前,
三叔组织全家照了张全家福。
照片上,每个人都在笑。
三叔特意站在小雅身边,
笑得很是自豪。
现在超市的生意完全交给了小芳打理,
她和丈夫在县城买了套小房子,
孩子也在城里上学了。
每次考试得了好成绩,
她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我和建国终于过上了清闲日子。
每天在院子里种种花,
或者去新建的公园散步。
偶尔去培训机构看看,
听听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
昨天和小雅视频,
她说北京的公寓装修好了。
“下次来接你们去住段时间。”
建国笑着说:“你三叔听说后,
问能不能带他一起去看看清华园。”
是啊,所有的坚持都有了回报。
那些年受的苦,遭的白眼,
都成了今天幸福的铺垫。
春天可能会迟到,
但永远不会缺席。
就像地里的庄稼,
只要用心栽培,
总有丰收的一天。
而现在,
我们的秋天才刚刚开始。三叔出院后的改变,
让整个家族都感到惊讶。
他开始每天早起锻炼,
还戒掉了抽了几十年的烟。
最让人意想不到的是,
他居然报名参加了老年识字班。
“我要把以前落下的补回来。”
三叔拿着小雅送的新华字典,
认真地说。
虽然学得很吃力,
但他从没缺过一节课。
有时在超市里,
还能看见他对着货架认字:
“酱-油-,味-精-”
一个字一个字地念,
像个刚入学的小学生。
小芳在超市工作得很开心,
人也变得自信了。
她报名参加了成人高考,
每天利用休息时间复习。
“二婶,我想学会计,”
她告诉我,“以后能帮你们管账。”
我支持她的决定,
把仓库隔出个小房间,
让她下班后能安静学习。
小雅在北京的工作很忙,
但每周都会准时和我们视频。
她总是关心三叔的身体,
询问小芳的学习进度。
有一次她说:
“妈,看到大家都这么好,
我觉得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我看着她消瘦的脸庞,
既骄傲又心疼。
教育培训机构的建设很顺利,
预计明年春天就能招生了。
三叔几乎天天泡在工地上,
连工人都认识他了。
“李大爷比监理还严格,”
项目经理开玩笑说,“
哪个细节不到位,
他第一个发现。”
三叔听了很得意:
“那当然,这是我侄女的项目。”
县里对这个项目很重视,
特意在周边修了条新路。
沿路的商铺都开始装修,
说要沾沾教育的光。
我们的超市生意也更好了,
很多家长来接孩子时,
都会顺路来买东西。
小芳的丈夫从外地回来了,
在培训机构找了个保安的工作。
一家人终于团聚,
在县城租了套小房子。
他们的孩子转到城里上学,
成绩进步很快。
每次考试得了满分,
都会跑来给我们看。
秋天的时候,小雅回家住了几天。
这次是为了招聘老师的事。
她在县里举办了招聘会,
吸引了很多人来应聘。
让我意外的是,
小芳也报名参加了面试。
“我想应聘后勤岗位,”
小芳紧张地说,“
我考了会计证,
能管好学校的账。”
小雅很高兴:
“姐,你进步真大。”
最终小芳被录用了,
下个月就能去新单位上班。
三叔听说后,
激动得一夜没睡。
第二天一早就来找我们:
“二哥二嫂,
谢谢你们没跟我计较...”
说着说着就哭了。
建国拍拍他的肩:
“都过去了,
往前看。”
小雅临走前,
我们全家去了在建的学校。
主体建筑已经完工,
红墙白瓦,很是气派。
三叔指着最高的那栋楼:
“那是教学楼,
以后能容纳一千多个学生。”
语气里的自豪,
藏都藏不住。
冬天来了,超市装上了暖气。
我和建国轻松了很多,
小芳把生意打理得井井有条。
有时我们早早关门,
去公园散步,
或者去看电影。
这样的日子,
以前想都不敢想。
小芳正式到学校上班了,
穿着职业装,
很有白领的样子。
她的孩子也在学校报了名,
说明年开学就能在这里上学。
三叔每天接送外孙,
逢人就说:
“这是我侄女办的学校。”
新年将至,小雅说今年回家过年。
还要带个惊喜回来。
我和建国猜了很久,
也不知道是什么惊喜。
三叔比我们还着急,
天天打电话问:
“小雅什么时候回来?
需要准备什么不?”
腊月二十八,小雅回来了。
和她一起来的,
还有个文质彬彬的年轻人。
“爸,妈,这是陈浩,”
小雅介绍道,“
我的男朋友。”
我和建国又惊又喜,
赶紧把人让进屋。
陈浩很懂礼貌,
说话温文尔雅。
听说也是清华毕业的,
现在和小雅在同一家公司。
三叔闻讯赶来,
拉着陈浩问东问西。
最后满意地说:
“这孩子不错,
配得上我们家小雅。”
年夜饭格外热闹。
大伯一家、姑姑一家都来了,
加上三叔一家,
坐了整整三桌。
小雅和陈浩给每个孩子发了红包,
还给老人买了礼物。
饭桌上,小雅宣布:
明年五一结婚。
大家都鼓掌祝贺。
三叔高兴得多喝了几杯,
说话都哽咽了:
“小雅这孩子,
给咱们家争光了。”
更让人惊喜的是,
陈浩的父母特意从北京打来视频,
说要亲自来提亲。
他们很支持这门亲事,
说小雅是个好姑娘。
我和建国悬着的心,
终于放下了。
春节过后,学校就要开学了。
三叔被聘为后勤顾问,
每天忙得不亦乐乎。
他学会了用电脑,
虽然打字很慢,
但已经能处理简单的文件了。
小芳进步更大,
现在已经能独立做账了。
她丈夫也升了职,
当了保安队长。
一家人的生活越来越好,
在县城买了套二手房。
春天来了,学校正式招生。
报名的人很多,
教室都快坐不下了。
小雅从北京请来优秀的老师,
教学水平在县里数一数二。
三叔现在成了名人,
经常被邀请去分享经验。
他总说:
“知识改变命运,
这是我侄女教我的。”
虽然说话还是有点粗鲁,
但道理都说在点子上。
我和建国偶尔会去学校帮忙,
主要是照看花园。
我们种了很多花,
把校园装扮得很漂亮。
孩子们都很喜欢这里,
放学了都不愿意回家。
小雅的婚礼在县城举办,
办得很热闹。
陈浩的父母特地从北京赶来,
对我们很尊重。
三叔在婚礼上哭了,
说想起了以前的事。
婚后小雅和陈浩回了北京,
但经常回家看看。
有时是出差,
有时就是单纯想家了。
每次回来,
都会给全家带礼物。
现在三叔最大的乐趣,
就是给学校的孩子们讲故事。
讲他当年怎么反对小雅读书,
后来又怎么被事实教育。
孩子们听了都笑,
说李爷爷真有趣。
小芳的女儿成绩很好,
经常考第一名。
她说长大了也要考清华,
像小雅阿姨一样。
三叔听了,
眼睛笑成一条缝。
我们的生活平静而充实。
超市交给了小芳管理,
我和建国偶尔去帮帮忙。
大部分时间,
我们在院子里种花种菜,
或者去学校做义工。
有时候我会想起从前,
那些为学费发愁的夜晚,
那些被人嘲笑的时刻。
但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就像雨后的天空,
格外明净。
小雅说等我们老了,
接我们去北京住。
但我和建国舍不得这里,
舍不得这个充满回忆的小城。
这里的一草一木,
都记录着我们的故事。
三叔现在完全变了个人,
每天读书看报,
还学会了上网。
他建了个家族群,
每天在群里发养生知识。
大家都说,
三叔越活越年轻了。
秋天的时候,学校第一次月考,
成绩在全县排第一。
县里特意送来锦旗,
表彰学校的教学质量。
三叔捧着锦旗,
眼泪汪汪地说:
“这是我这辈子,
最光荣的时刻。”
如今,我们常常聚在一起,
回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从那个打翻酱油瓶的下午,
到现在的其乐融融。
每一个瞬间,
都值得珍惜。
小雅又升职了,
工作更忙了。
但她总是说:
“再忙也要常回家看看。”
每次她回来,
全家都会聚在一起,
热热闹闹地吃顿饭。
三叔现在最常说的一句话是:
“活到老,学到老。”
他报名了老年大学,
学习书法和国画。
虽然起步晚,
但进步很快。
有时候我在想,
人生的路真的很奇妙。
当初那些看似过不去的坎,
现在都成了珍贵的回忆。
所有的坚持和努力,
最终都会开花结果。
就像我常对来取经的家长说的:
“只要方向对了,
慢一点也没关系。
重要的是不要放弃,
永远不要放弃。”
现在的每一天,
都充满了希望。
看着孩子们在学校里读书,
看着家人们幸福的笑脸,
我觉得,
这就是最好的生活。
春天可能会迟到,
但永远不会缺席。
我们的春天,
现在正当时。
而且我相信,
往后的每一天,
都会比今天更美好。
来源:可靠饺子2gHw3w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