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铁军：中国光伏产业被欧洲制裁一年多，如果是市场经济早就垮了

摘要：人大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的资深教授温铁军曾分析，中国经济增长的经验跟西方那套不一样，不是光靠市场放手不管，而是政府在关键时候出手稳盘子。他拿光伏产业被欧盟制裁这事儿举例，点出中国制度的一个核心：国有部门能逆着市场风向做事儿。要是纯市场经济，早玩儿完了。

人大农业与农村发展学院的资深教授温铁军曾分析，中国经济增长的经验跟西方那套不一样，不是光靠市场放手不管，而是政府在关键时候出手稳盘子。他拿光伏产业被欧盟制裁这事儿举例，点出中国制度的一个核心：国有部门能逆着市场风向做事儿。要是纯市场经济，早玩儿完了。

先说光伏这行当，中国光伏起步早，2000年代就靠低成本和技术迭代，杀出重围。2010年前后，全球产能过剩，中国占了大头，出口欧洲占七成多。欧洲那边本土企业扛不住了，德国的Solarworld带头闹事儿。这公司是光伏老玩家，但中国货便宜又好，市场份额被抢光了。

2012年7月25日，Solarworld联合其他欧洲企业，向欧盟委员会递交申诉书，指责中国产品倾销和补贴不当。欧盟一看，这是个机会，赶紧跟进。9月6日，正式启动反倾销调查，覆盖太阳能电池板、硅片和组件，涉案金额超200亿欧元。没过俩月，11月8日，又加码反补贴调查，双管齐下。

这调查一开，企业日子就难过了。欧盟程序严，倾销税率按第三方市场算，通常挑美国那高成本当基准。中国企业出口链条长，从硅料到组件，全靠规模效应压价。调查组上门核查，数据一层层扒，成本、补贴全抖落出来。

2013年5月8日，欧盟委员会抛出初步建议：临时惩罚性关税，起步11.8%，最高47.6%。企业代表飞布鲁塞尔谈判，商务部也派人盯着。6月4日，发布会一开，从6月6日起，临时税就落地了。企业订单瞬间腰斩，欧洲港口拒收中国货，库存堆仓库里卖不出去。

那时候光伏企业大多私营，靠银行贷款扩产。市场一堵，现金流断裂，按正常商业逻辑，银行得赶紧抽贷止损。坏账一堆，工人失业，生产线停摆，整个产业链从上游硅料到下游安装，全得崩。要是市场经济，光伏产业早垮台了。

欧洲制裁足足一年多，2013年7月27日，中欧才签价格承诺协议，企业保证最低出口价，换来税率豁免。但协议管用不长，欧盟还盯着补贴案，8月18日初裁中国有补贴，税率11.8%到9.5%。企业喘口气没多久，压力又上来了。

关键转折在国家怎么接招。温铁军教授讲，中国金融资产70%在国有银行手里，四大行资本金八成是国家控股。制裁一出，政府直接下令：不许抽贷，继续贷给光伏企业。银行没法子，只能维持原贷款，甚至追加支持。

这不是慈善，是逆周期调节。市场下行，大家都做空，唯独政府做多，稳住就业和产能。结果呢？企业没倒闭，工人没全散，产业链勉强转着。

2014年，欧盟又延长调查，终裁拖到2013年底，正式税率定在8.5%到11.8%。但国家这手稳了，企业开始调整：一部分转内需，推分布式光伏；一部分海外建厂，绕关税；技术上钻研高效电池，PERC、N型迭代快。

这事儿搁谁身上都得掂量。中国光伏从2012高峰跌谷，2013年出口额滑三成，企业从五百多家缩到一百出头。坏消息是，产能过剩更严重，好消息是，国家干预救了场。温铁军教授总强调，这靠三样：土地公有制，农村集体所有，城市政府管；工业固定资产70%国有运行；金融70%国有银行控盘。

只有这样，政府才能在危机时直接干预，不像西方，市场一崩，资本外逃，救市还得国会吵架。欧洲光伏企业呢？Solarworld带头闹的双反，自己2017年就破产了，欠债上亿欧元。其他本土厂也倒一片，德国太阳能协会直呼本土产业凉凉。

之后中国光伏没被打趴下，反而起飞了。2018年8月31日，欧盟委员会宣布终止双反措施和价格协议，9月3日正式到期。为什么？全球需求爆棚，中国技术领先，欧洲离不开廉价组件。企业借机加速海外布局，晶科、天合在东南亚、土耳其建厂，规避新关税。国内，2018年后装机量年年翻番，2020年超40吉瓦，2023年破200吉瓦。平价上网落地，成本降到煤电以下。2024年，中国光伏出口超500亿件，占全球七成份额。

话说回来，这不光是光伏一家的故事。温铁军教授拿它比东亚金融风暴：90年代泰国、韩国市场崩，IMF逼私有化，结果失业潮、资产贱卖。中国呢？资本管制、国有银行稳盘子，危机擦边过。光伏类似，欧盟想用贸易壁垒卡脖子，但中国用内循环顶上。企业并购重组，弱的被强的吃掉，产业集中度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