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携女友归,听她和她妈说:有两楼稳了 我出言:此乃闺女的陪嫁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1-13 20:51 1

摘要:我端着果盘,停在厨房门口。儿子带回来的女友背对着我,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钻进了我的耳朵。就在三分钟前,她还亲热地喊着“阿姨”,甜得像浸了蜜,这会儿却偷偷盘算起我家的家底。

“妈,他家居然有两栋商铺楼!这次绝对稳了!”

我端着果盘,停在厨房门口。儿子带回来的女友背对着我,声音压得极低,却还是钻进了我的耳朵。就在三分钟前,她还亲热地喊着“阿姨”,甜得像浸了蜜,这会儿却偷偷盘算起我家的家底。

我攥紧果盘边缘,指节发白,深吸一口气,故意让脚步声重了些:“姑娘,那两栋楼啊,是我给两个闺女准备的嫁妆。”

话音刚落,客厅里的空气像被冻住了,连挂钟的滴答声都清晰可闻。

01

我叫苏婉秋,今年刚好五十。十年前,一场车祸夺走了我丈夫的生命,留下我和三个孩子——大女儿苏雨晴十八,二女儿苏雨霏十五,小儿子苏晨才十三。那些年,我像根绷紧的弦,白天在服装厂踩缝纫机,晚上去商场做保洁,每天睡不到五小时,就为让三个孩子能安心读书。

丈夫走后,那套住了半辈子的老房子被我咬着牙卖了,用全部积蓄付了首付,贷款买下市中心两栋小商铺楼。当时亲戚都说我疯了,一个寡妇背这么重的债,可我心里清楚,这两栋楼,就是两个闺女将来的底气。女孩子出嫁,手里有房,腰杆才能挺得直。

这些年,我每月还贷,省吃俭用,连感冒都硬扛着。好在孩子们争气,大女儿雨晴进了外企,二女儿雨霏在国企上班,每月都给我打生活费。小儿子苏晨去年大学毕业,在广告公司实习,工资不高,但我从没要过他一分钱——独子嘛,我只盼他能踏实工作,找个靠谱的姑娘成家。

两栋商铺楼的租金这两年涨了不少,大部分贷款已经还清。我盘算着,等两个闺女出嫁,一人一栋楼,下半辈子也有依靠。至于儿子,我手里还有点积蓄,加上这些年攒的钱,够他创业或者付首付。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三个孩子都能过得好。

上个月,儿子突然打电话说:“妈,我带女朋友回家吃饭。”我乐坏了,二十三岁的儿子终于谈恋爱了!我特意去菜市场买了排骨、鱼和虾,还炖了他最爱喝的排骨汤。

02

周六下午两点,门铃响了。儿子牵着个姑娘进门,女孩叫林诗雅,二十三岁,皮肤白得像瓷,眼睛亮晶晶的,说话声音软软的:“阿姨好,我是诗雅,这是给您的一点心意。”她递来一个精美的礼盒,我打开一看,是套价格不菲的护肤品。

“哎呀,来就来嘛,买这么贵的东西干啥!”我有些不好意思。

“阿姨,应该的,晨晨总说您一个人拉扯他们三个不容易。”林诗雅笑得甜,说话也得体。

我心里暗暗点头,这姑娘看着挺懂事。吃饭时,她主动帮我端菜,一个劲儿夸我做的菜好吃:“阿姨,您做的红烧肉太香了,比我妈做的还好吃!”“晨晨真有福气,从小吃您做的饭长大。”她一口一个“阿姨”叫得亲热,我越看越喜欢。儿子在旁边傻笑,眼睛黏在姑娘身上。

“妈,我跟诗雅打算明年订婚。”儿子突然说。

我愣了下:“这么快?你们才认识多久?”

“三个月了。”儿子说,“妈,我认准诗雅了,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林诗雅脸一红,小声说:“阿姨,我也很喜欢晨晨,他对我特别好。”

我看着两个年轻人,心里有点复杂——不是不喜欢这姑娘,只是觉得进展太快了。

“你们还年轻,不急着订婚,多处处再说。”

儿子有点不高兴:“妈,您这是不同意?”

“不是不同意,是希望你们慎重些。”

林诗雅连忙打圆场:“阿姨说得对,我们确实该再了解了解。”

她这么一说,我对她的好感又多了几分。吃完饭,林诗雅抢着要洗碗,我哪能让客人动手,赶紧拦住:“阿姨,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点小事我来就行。”她话说得自然,我也不好再拒绝。

看着她在厨房忙碌的背影,我心想:这姑娘确实不错。儿子跟在我身边,小声问:“妈,诗雅咋样?您满意吧?”

“挺好的姑娘。”我点点头。

“那就好,我就怕您不喜欢她。”儿子松了口气。

林诗雅洗完碗出来,在客厅陪我聊天。她问我身体咋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还说以后有空就来陪我,不让我一个人孤单。说实话,这些话听着真暖。我这些年一个人过,孩子们工作都忙,家里确实冷清。

聊了一会儿,林诗雅看了眼时间,说要去阳台打个电话:“我妈刚才发微信问我,我跟她报个平安。”她笑着解释。

“去吧。”我点点头。

她起身走到阳台,还贴心地把门关上了。我坐在客厅里,儿子在旁边刷手机。

“妈,诗雅真的挺好的,您别担心。”他说。

“嗯,我看得出来。”

过了几分钟,我起身想去厨房准备些水果。

03

厨房和阳台之间只隔着一道玻璃门。我走到水池边,准备洗葡萄。打开水龙头时,无意中听到阳台那边传来压低的声音——林诗雅的声音虽然轻,但在安静的厨房里却格外清晰。

“妈,他家条件比我想的还好!市中心两栋商铺楼,听说租金一年能收几十万!要是能成,咱们家那套老房子也能换了……”

我的手一抖,葡萄滚进了水池。原来,她刚才的甜言蜜语,都是冲着这两栋楼来的?

我攥紧抹布,指节发白,深吸一口气,故意让脚步声重了些,端着果盘走进客厅:“姑娘,那两栋楼啊,是我给两个闺女准备的嫁妆。”

林诗雅的脸瞬间白了,像被冻住的雪人。儿子也愣住了,看看我,又看看她,张了张嘴,没说出话。

“阿姨……我……”林诗雅结结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我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姑娘,我理解你想过好日子的心思,但婚姻不是交易。我两个闺女还没出嫁,这两栋楼是她们的底气。你要是真喜欢晨晨,就踏踏实实跟他处;要是冲着别的,那趁早说清楚。”

林诗雅捂着脸跑出了门,儿子追了两步,又停住了,回头看我,眼神复杂。

“妈,对不起……”他低声说。

我拍拍他的肩:“傻孩子,妈不是怪你,是希望你能找个真心对你好的姑娘。钱能买来房子,但买不来真心啊。”

儿子点点头,眼眶红了。

那天之后,儿子再没提过林诗雅。我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但有些事,早看清总比晚受伤好。

两栋商铺楼,是我给两个闺女的保障,也是我这个当妈的,最后能给她们的底气。至于儿子,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遇到那个,不图房子不图钱,只图他这个人好的姑娘。

而我,会一直在这里,守着这个家,等着那一天。

“我打听过了,那边房子的价格,至少得两千万起步呢!”

我手中握着的葡萄,险些滑入水池之中。

整个人瞬间呆若木鸡,动弹不得。

“没错没错,他母亲独自居住,看上去挺和蔼可亲的。”

“我儿子对我可好了,什么都顺着我的意思。”

“妈,您就放心吧,这次肯定能成!”

我的心情,一点点地沉入了谷底。

这姑娘……她究竟是看上了我儿子,还是觊觎我们家的房产?

我站在厨房里,思绪如乱麻一般。

要不要现在就揭穿她的真面目?

还是先暗中观察,看看她到底有何企图?

我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不能冲动行事,得想清楚再做决定。

林诗雅很快便打完了电话,脸上依旧挂着那甜美的笑容。

“阿姨,让我来帮您端吧。”她主动提出要接过果盘。

我望着她的脸,那笑容在我眼中却显得如此虚伪。

“不用了,我自己来。”我淡淡地回应道。

她微微一愣,或许察觉到了我态度的冷淡。

但很快,她又恢复了笑容:“那我去陪晨晨聊聊天。”

我端着果盘走进客厅,心中五味杂陈。

儿子看到我端着水果出来,高兴地说道:“妈,您洗了葡萄啊,诗雅最爱吃葡萄了。”

林诗雅笑着接过一颗葡萄:“谢谢阿姨。”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俩谈笑风生。

儿子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似甜美的女孩,可能心怀不轨。

我该如何是好?

如果现在说出来,儿子肯定不会相信。

他会觉得是我在故意挑拨,是我对他女朋友有偏见。

可如果不说,万一这姑娘真的是来骗取财产的呢?

我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

过了一会儿,林诗雅突然开口道:“阿姨,您这房子住着挺宽敞的。”

“还行吧,三室一厅,足够住了。”我随口答道。

“晨晨说您还有两栋商铺楼呢?”她试探性地问道。

果然来了。

我就知道她按捺不住。

我抬头看着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是的,在市中心,我用来出租的。”我点了点头。

“哇,阿姨您真了不起,一个人能积累下这么多财富。”林诗雅的眼睛闪烁着光芒。

“都是这些年辛苦打拼出来的。”我淡淡地说道。

“那两栋楼的租金一定很可观吧?”她继续追问。

我心里冷笑,果然是为了这个而来。

“还可以,足够我自己生活了。”我含糊其辞地回答道。

林诗雅见我似乎不太愿意多说,便转移了话题:“阿姨,您保养得真好,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五十岁的人。”

“人老了,哪有什么保养不保养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林诗雅又恢复了那副甜美懂事的模样。

但我知道,她心里在打着什么主意。

到了晚饭时间,我又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

林诗雅依然表现得十分热情,给我夹菜,说我辛苦了。

但我现在看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觉得是在演戏。

吃到一半,她突然问道:“阿姨,那两栋楼的房产证是您的名字吗?”

终于露出马脚了。

“是我的名字。”我直视着她说道。

“那以后……会不会留给晨晨啊?”她小心翼翼地问道。

儿子在旁边也竖起了耳朵,显然对这个话题也很感兴趣。

我放下筷子,看着他们俩。

是时候把话说清楚了。

04

“那两栋楼,我已经有了明确的安排。”我缓缓开口道。

“什么安排?”儿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是给你两个姐姐的嫁妆。”

话音刚落,林诗雅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儿子也愣住了:“妈,您说什么?”

“我说,那两栋楼,一栋给雨晴,一栋给雨霏,作为她们的嫁妆。”

“那我呢?”儿子瞪大了眼睛,“我什么都没有吗?”

“你是男孩子,应该靠自己的努力去打拼。”我平静地说道,“我手里还有一些积蓄,将来你创业或者买房,我都会尽力支持你。”

林诗雅的脸色变了又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阿姨,您对女儿们真好。”

但她的眼神里,已经掩饰不住失望和不满。

儿子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妈,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把事实告诉你们。”

“您就是偏心!”儿子气得脸都红了,“两栋楼都给我姐,我一栋都没有!”

“我没有偏心,我只是想让你姐姐们将来嫁人时不会吃亏。”

“那我呢?我结婚就活该什么都没有吗?”

“你有手有脚,完全可以自己挣。”

“您就是重女轻男!”儿子吼道。

“晨晨,别这么说阿姨。”林诗雅拉了拉他的衣袖,但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我说的都是实话!”儿子继续吼道,“我是您亲儿子,您把两栋楼都给别人,就不能给我留一栋吗?”

“雨晴和雨霏不是别人,她们是你姐姐!”我也生气了。

“反正我看出来了,您就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没用!”

“我没有这么想!”

“那您为什么不给我留一栋楼?”儿子的眼睛都红了。

母子俩的争吵声越来越大,林诗雅在旁边不停地劝解。

但她的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偏心。

“阿姨,晨晨也是您的孩子啊,您这样做,他心里会很难过的。”

“是啊妈,诗雅说得对,您这样太伤我的心了!”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心里彻底凉了。

“既然你觉得我偏心,那我们就把话说清楚。”

我站起身,直视着林诗雅:“你刚才在阳台打电话,说我家有两栋楼,这次成了,是什么意思?”

林诗雅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我……我没有……”她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有没有,我听得清清楚楚!”我冷冷地说道。

儿子愣住了:“妈,您在说什么?”

“你女朋友来我家,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看上了我们家的房产!”

“不是的阿姨,您误会了!”林诗雅的眼眶瞬间红了。

“我刚才只是跟我妈说,您家条件不错,我没有别的意思!”

“是吗?”我冷笑一声,“那你为什么说‘这次成了’?”

“我……我只是觉得……觉得您家条件挺好的……没有别的意思……”林诗雅支支吾吾地说道。

“没有别的意思?那你为什么一直打听我们家的房产情况?为什么一提到房产证就两眼放光?”我步步紧逼地问道。

林诗雅无言以对,只能低头沉默。

儿子看着我们俩,一脸茫然和困惑。

“晨晨,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所谓的女朋友。”我转向儿子说道,“她来我们家,不是因为喜欢你,而是因为看上了我们家的财产。这样的女孩,你觉得值得你为她付出真心吗?”

儿子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来看着我:“妈,我……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那你现在应该知道了。”我语重心长地说道,“爱情是纯粹的,不应该掺杂任何杂质。如果一个人因为你的财产而喜欢你,那这样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你明白吗?”

儿子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妈,我明白了。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我看着儿子,心中感到一丝欣慰。至少,他没有被那个女孩的表象所迷惑。

而林诗雅,则默默地坐在一旁,脸色苍白如纸。

我知道,她已经彻底暴露了自己的真面目。

这场闹剧,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林诗雅紧咬下唇,泪水如断线的珠子般簌簌滚落。

“阿姨,我妈妈总怕我找不到好归宿,我只是想让她安心……”

“您真的误会了,我对晨晨是真心的!”

她哭得楚楚可怜,引得我儿子心疼不已。

“妈!您适可而止吧!”儿子怒吼,眼中满是心疼,“诗雅都哭成这样了,您还要怎样?”

“我只是把事实摆出来!”我倔强地回应。

“什么事实?您就是看不起诗雅,看不起我!”儿子愤然。

“我看不起的是她的那些小算计!”我毫不退让。

林诗雅哭得更加凄惨:“阿姨,我知道我家境普通,配不上晨晨……”

“我从没想过要您家的房子,我只想和晨晨好好过日子……”

她这一番话,倒显得我成了无理取闹之人。

儿子气得浑身战栗:“妈,您今天必须给诗雅道歉!”

“我凭什么道歉?”我反问道。

“因为您冤枉了她!”儿子坚持。

“我没有冤枉她!”我斩钉截铁。

“那您拿出证据来啊!”儿子逼问。

我一时语塞。

对啊,我只是听到她打电话,却没有留下任何证据。

林诗雅见我不说话,愈发理直气壮起来。

“阿姨,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您不能这样诬陷我!”

“我今天第一次来您家,只是想给您留下个好印象。”

“没想到您会这么想我……”

说着,她又泪如雨下。

儿子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用愤怒的眼神瞪着我:“妈,您太过分了!”

“我过分?”我气得浑身发抖,“你被人当猴耍,还反过来怪我?”

“您才是把我当猴耍!您就是不想让我结婚,不想让我有房子!”儿子情绪激动。

“我哪里不想让你结婚了?”我辩解道。

“那您为什么说那两栋楼是我姐的嫁妆?您明明就是偏心!”儿子指责。

“我说过了,我会用其他方式补偿你的!”我解释。

“其他方式?您手里有多少钱?够买一栋楼吗?”儿子不依不饶。

“苏晨!”我没想到儿子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

“我说的不对吗?我姐一人一栋楼,我什么都没有,您还说您不偏心?”儿子继续质问。

林诗雅在一旁哭着劝解:“晨晨,别跟阿姨吵了……”

“不!我今天一定要问个明白!”儿子红着眼睛,“妈,您就说,我在您心里,到底算什么?”

“你是我儿子!”我坚定地回答。

“既然是儿子,为什么不能分到房子?”儿子追问。

“因为你是男人,应该靠自己!”我强调。

“这是什么荒谬的道理!”儿子爆了粗口。

我被他的话气得胸口发闷,手都在不停地颤抖。

就在这时,我突然想起,今天出门前,我习惯性地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

因为前几天房客打电话跟我谈续租的事,我怕忘了细节,便养成了录音的习惯。

我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录音文件。

果然,下午那段时间的录音都还在。

我快速拖动进度条,找到了林诗雅在阳台打电话的那段。

“你们给我听好了。”我举起手机,神情严肃。

儿子和林诗雅都愣住了,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我正要点播放键,客厅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大女儿苏雨晴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东西。

“妈,我给您送……”

她的话突然中断,因为她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林诗雅,整个人瞬间僵住,脸色变得惨白如纸。

雨晴手里的袋子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她死死地盯着林诗雅,嘴唇哆嗦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林诗雅看到雨晴的瞬间,脸色也骤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不安。

袋子落地的闷响仿佛按下了客厅世界的静音键。

时间凝固了。苏雨晴站在门口,玄关的阴影半笼着她,她的身体像被瞬间抽走了所有力气,唯有那双眼睛,燃烧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某种被瞬间唤醒的、深切的痛楚,死死地钉在林诗雅身上。她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胸膛剧烈地起伏,暴露着她内心翻江倒海般的情绪。

林诗雅的反应同样剧烈。她像是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劈中,猛地从苏晨的怀抱里弹开,脸上那副楚楚可怜的泪痕还未干,就被一种极致的慌乱和苍白所覆盖。她下意识地低下头,躲避着苏雨晴的目光,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刚才那份“被冤枉”的委屈姿态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无所遁形的狼狈。

苏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懵了。他看看面无人色、浑身微颤的姐姐,又看看惊慌失措、不敢抬头的女友,最后将困惑的目光投向同样惊疑不定的我。

“姐?”苏晨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不确定,“你怎么了?你认识诗雅?”

苏雨晴仿佛没有听见弟弟的话。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口气吸得又深又缓,像是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支撑自己站稳。她一步步从玄关走进客厅,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林诗雅,每一步都走得异常沉重。

“林——诗——雅。”苏雨晴终于开口,声音嘶哑,一字一顿,仿佛这个名字是从齿缝间艰难地挤出来的,“真的是你。”

林诗雅猛地抬起头,强自镇定,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苏……苏雨晴?好……好巧啊。你是晨晨的姐姐?这……这世界真小。”

“是啊,真小。”苏雨晴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彻骨的寒意,“小到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这张脸。”

我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手依然紧紧攥着手机,那里面还躺着未及播放的录音证据。“雨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之前认识?”

苏雨晴转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痛苦,有愤怒,还有一丝如释重负。“妈,何止是认识。”她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这位林诗雅小姐,是我大学同班同学,更是我们设计学院当年那场轰轰烈烈的‘作品剽窃案’的主角!”

“你胡说!”林诗雅尖声反驳,脸色由白转青,“苏雨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凭什么血口喷人!那件事学校早就调查清楚了,是误会!”

“误会?”苏雨晴向前逼近一步,眼神锐利如刀,“偷拍我电脑里未完成的参赛设计稿,稍作修改就抢先一步提交,害得我自己的原创作品反而被评审质疑抄袭,差点被取消学位!这叫误会?林诗雅,你当年抱着我的腿哭着求我原谅,说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看在四年室友的份上让我放你一马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是误会?”

苏晨如遭雷击,猛地看向林诗雅,眼神里充满了震惊和质疑:“诗雅?我姐说的……是真的?你……你剽窃过她的作品?”

“不是的!晨晨你听我解释!”林诗雅慌乱地抓住苏晨的胳膊,语无伦次,“是……是她陷害我!当时系里很多人都知道,是她苏雨晴嫉妒我……”

“我嫉妒你?”苏雨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声里却带着泪意,“我嫉妒你什么?嫉妒你专业课每次都要补考?还是嫉妒你靠着各种手段混来的那些所谓‘人脉’?林诗雅,我当年最大的错误,就是心软,没有坚持要求学校给你最严厉的处分,只是让你公开道歉并取消了参赛资格!我以为你会悔改,没想到……你居然把目标转移到了我弟弟身上!”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液体,让人呼吸困难。我看着林诗雅那张因为被彻底撕开伪装而扭曲的脸,再看看儿子那副世界观仿佛在崩塌的痛苦模样,心口一阵阵发紧。我原本以为她只是贪图财产,没想到背后还有如此不堪的过往。

“不……不是这样的……”林诗雅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眼泪再次涌出,但这一次,里面已经没有了丝毫让人怜惜的成分,只剩下绝望的狡辩,“晨晨,你要相信我,是你姐姐她一直对我有偏见……”

“偏见?”我再也忍不住,举起了手中的手机,冷静地打断了她的表演,“那让我们听听,这个是不是偏见。”

我当众点开了录音文件,拖动进度条。很快,手机扬声器里清晰地传出了林诗雅在阳台打电话的声音,虽然压低,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可辨:

“妈,您就放心吧,这次肯定能成!”

录音播放完毕,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林诗雅僵在原地,面如死灰,连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她张了张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所有的伪装,所有的辩解,在这铁一般的证据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苏晨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推开了林诗雅还抓着他胳膊的手。他的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力量。他抬起头,看着我,又看向姐姐,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充满了被欺骗、被愚弄的痛苦和难以置信的创伤。

“所以……”苏晨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磨着沙子,“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戏?你对我的好,你说喜欢我……全都是为了……为了这两栋楼?”

林诗雅低下头,紧咬着嘴唇,沉默代表了默认。

“为什么……”苏晨的声音带着哽咽,“就因为我家可能有点钱?就因为这样,你就可以这样玩弄别人的感情?林诗雅,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一个提款机?一个跳板?”

林诗雅依旧沉默,只是肩膀开始轻微地抖动。

苏雨晴走到弟弟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眼神里充满了心疼。她看着我,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肯定我保留了证据的举动。

我看着儿子那副失魂落魄、备受打击的样子,心痛之余,也感到一丝沉重的庆幸。幸好,发现得早。幸好,没有让他陷入更深。

我走到林诗雅面前,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林小姐,事情到了这一步,我想已经非常清楚了。我们苏家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请您离开吧,以后,不要再接近我的儿子了。”

林诗雅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们一眼,那里面有羞愤,有不甘,或许还有一丝一闪而过的悔恨?但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抓起自己的包,几乎是踉跄着,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门“砰”地一声关上,将外面世界的光线与声音隔绝,也将一段刚刚开始就仓促落幕的荒唐,关在了门外。

客厅里,只剩下我们母子三人。苏晨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颓然地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住脸,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压抑的、受伤的呜咽声,在寂静的房间里低低地回响。

我和雨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心疼与担忧。风暴似乎暂时过去了,但它留下的创伤,需要时间来抚平。而有些更深层的东西,关于信任,关于亲情,关于这个家的未来,还需要我们一起去面对和梳理。

林诗雅离开后,客厅里长时间笼罩在一片沉重的静默之中。只有苏晨压抑不住的、低低的啜泣声,像受伤幼兽的哀鸣,一下下敲击在我和雨晴的心上。

雨晴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递到苏晨面前。他没有接,只是将脸埋得更深。雨晴叹了口气,将水杯放在茶几上,然后在他身边坐下,轻轻揽住他的肩膀。

“晨晨……”她轻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姐姐特有的温柔和心疼,“别难过了,为那种人,不值得。”

我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看着儿子痛苦的模样,心脏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我知道,这种被欺骗、被利用的感觉,尤其是发生在自以为美好的初恋上,对一颗年轻而真诚的心的打击有多么巨大。这不仅仅是失恋,更是对世界观和信任感的一次残酷崩塌。

“她……她怎么会是这样的人……”苏晨终于抬起头,眼睛红肿,脸上满是泪痕,声音破碎不堪,“姐,她刚才说的……大学时候的事,都是真的吗?她真的……偷了你的设计?”

苏雨晴点了点头,眼神望向虚空,仿佛回到了那段不愉快的往事。“千真万确。那是我熬了无数个通宵,为全国大学生设计大赛准备的作品,几乎倾注了我全部的心血。就在截稿前一周,我发现她偷偷用手机拍了我电脑里的源文件。后来,她抢先一步提交了一份相似度高达百分之七十的作品。事情败露后,她跪下来求我,说家里条件不好,她太需要那个奖项和奖金了……我一时心软,想着同学四年,又曾是室友,最终只要求她公开道歉并退赛,没有追究到底。”

雨晴的语气很平静,但放在膝盖上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了。我能想象,当年那个一心扑在创作上的女儿,面对好友的背叛时,是何等的愤怒和失望。

“我后来才知道,她所谓的‘家里条件不好’,根本就是谎言。她只是习惯了不劳而获,习惯了走捷径。”雨晴转过头,看着苏晨,语气变得严肃而恳切,“晨晨,你看清楚了吗?有些人,她的价值观是扭曲的。她可以为了利益去剽窃别人的心血,自然也可以为了财产来欺骗你的感情。这不是偶然,这是她骨子里的东西。”

苏晨痛苦地闭上眼,泪水再次滑落。“可是……她平时对我……明明那么温柔,那么体贴……难道全都是装出来的吗?”

“也许是装的,也许那一刻她投入了演技。”我接过话,声音低沉而清晰,“但儿子,你要明白,建立在虚假和算计之上的温柔,就像沙滩上的城堡,潮水一来,就会彻底垮塌。真正的感情,是经得起考验的,是无论在顺境还是逆境,都能彼此坦诚,相互扶持。她连最基本的真诚都做不到,又如何能陪你走过漫长的一生?”

苏晨沉默了,他低着头,肩膀不再抖动,仿佛在消化着我们的话,也在重新审视这段短暂却刻骨铭心的关系。

夜色渐深,窗外的城市灯火如同遥远的星河。雨晴起身,去厨房简单热了些饭菜,端到客厅。我们都没有什么胃口,但多少勉强吃了一些,维持着体力,也维持着这个家劫后余生的微弱暖意。

吃完饭,雨晴收拾了碗筷,然后对我说:“妈,今晚我住这边吧。”她看了看状态依旧低迷的弟弟,眼神里透着不放心。

我点点头:“好。”

苏晨一直沉默着,直到雨晴收拾完,他才突然抬起头,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种更深沉的痛苦:“妈,我是不是……特别傻?特别容易骗?”

“不,儿子。”我立刻否定,语气坚定,“你只是善良,愿意用一颗真诚的心去对待别人。这不是你的错,是那些利用别人善良的人错了。”

他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弧度:“可是……妈,我当时……我当时还为了她,那样跟您吵,甚至说您偏心……我……”他的声音哽咽起来,充满了懊悔,“我对不起您,妈……我混蛋!”

看到他这副模样,我的心反而软了下来,更多的是一种心疼。他毕竟还年轻,二十三岁的年纪,面对精心设计的骗局,一时迷失并不奇怪。

“傻孩子,妈从来没怪过你。”我坐到他身边,握住他冰凉的手,“当父母的,怎么会跟自己的孩子真生气?我当时是着急,是怕你被骗,怕你受伤。看到你被人蒙蔽,反过来指责家人,妈心里比谁都难受。但现在,你认清了真相,这就比什么都重要。”

苏晨反手紧紧握住我的手,仿佛从中汲取力量。他沉默了一会儿,又看向雨晴:“姐,我也对不起你……我不知道她曾经那样伤害过你……”

雨晴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释然和包容:“都过去了。重要的是现在,我们一家人在一起,没有被外人挑拨离间,这就够了。”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苏晨内心更深的地方。他犹豫了片刻,才低声问道:“妈,那……那两栋楼,您真的……早就决定都给姐姐们吗?是不是……是不是因为今天这件事,您才……”

他到底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不仅仅关乎财产,更关乎他在这个家中的位置,关乎母亲是否真的“偏心”。

我看着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说道:“晨晨,你知道你爸刚走那几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吗?”

苏晨抬起头,眼神有些茫然。那时他还小,家庭的巨变和之后的艰辛,他或许有模糊的记忆,但未必懂得其中的分量。

雨晴接过了话头,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回忆的悠远:“爸走后,妈白天在服装厂,晚上去商场做保洁,每天就睡四五个小时。我和雨霏住校,周末回家,看到妈瘦得都快脱形了。有一次,妈因为疲劳过度,晕倒在家里,幸好我当时刚好回家拿东西……”

我记起了那次,把雨晴吓坏了,抱着我哭了好久。

雨晴继续说道:“那时候,很多人劝妈改嫁,或者把你们送回老家给爷爷奶奶带。但妈不肯,她说,再苦再难,我们一家人也要在一起,她和爸的孩子,一个都不能少,都要好好读书,长大成人。”

“妈买下那两栋楼的时候,所有人都说她疯了,一个寡妇背那么重的债。但妈说,女孩子嫁人,手里有产业,腰杆才能直,在婆家才不会受气。这是她能为两个女儿准备的,最大的底气。”雨晴说着,眼眶也有些泛红,“至于你,晨晨,妈常说,你是男孩子,要有担当,要靠自己闯出一片天。她给你留的积蓄,是她从牙缝里省出来的,是她准备给你创业或者付首付的启动资金。妈从来没有不为你打算,只是方式不一样。”

苏晨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困惑,到震动,再到深深的愧疚。这些陈年旧事,这些他从未深入了解过的母亲的艰辛和深谋远虑,像一把温柔的钥匙,打开了他心中因一时蒙蔽而关闭的理解之门。

“妈……”他声音沙哑,充满了悔恨,“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说您偏心……我不该……”

他泣不成声。

我搂住他的肩膀,轻轻拍着他的背,就像他小时候受了委屈那样。“都过去了,孩子,都过去了。妈知道你心里苦。经过这件事,妈只希望你能明白,这个世界上,最不会害你的,永远是家人。外面的花花世界,诱惑很多,陷阱也很多,你要带眼识人。财富很重要,但它应该是奋斗的结果,是生活的保障,而不应该是衡量感情的标准。”

苏晨靠在我肩上,用力地点着头。

那一晚,我们母子三人坐在客厅里,聊了很久很久。聊过去的辛苦,聊未来的打算,聊对感情和婚姻的看法。窗外的夜色由浓转淡,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风暴过后,这个家虽然满目疮痍,但却在彼此的坦诚和慰藉中,焕发出一种更加坚韧的凝聚力。苏晨眼中的痛苦和迷茫虽然没有完全散去,但多了一份沉淀下来的反思和一丝成长的痕迹。

他知道,他需要时间来自我修复,也需要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成长。而我和雨晴,会陪着他,一起度过这段艰难的时期。家的意义,在这一次危机中,得到了最深刻的诠释。

时间如同一位沉默的医者,用它独有的方式,缓缓抚平着生活的褶皱与伤痕。转眼,三个月过去了。

夏末的燥热渐渐被初秋的清凉所取代,阳光变得温煦,透过窗户洒进客厅,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个家,也仿佛经历了一场季节的更迭,从一场突如其来的情感风暴中走出,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这平静之下,却涌动着一股新的、更为坚实的力量。

苏晨的变化是显而易见的。他剪短了头发,整个人看起来利落了许多。眼神里褪去了曾经的几分浮躁和天真,多了几分沉静与专注。那场情殇如同一次淬火,虽然过程痛苦,却让他迅速成熟起来。他没有沉溺于自怨自艾,而是将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

他所在的广告公司正在为一个本土老字号品牌策划新一轮的推广方案。苏晨主动请缨,接下了这个颇具挑战性的任务。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想着走捷径或是提出一些华而不实的点子,而是沉下心来,走访市场,研究品牌历史,与老师傅们深入交流,捕捉那些最能打动人心的细节。

周末,他常常抱着笔记本电脑和厚厚的资料回家,坐在餐桌前埋头苦干。有时我会给他端去一碗糖水,看到他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思维导图,或是他凝神思考时微蹙的眉头,心里既心疼又欣慰。

“妈,我觉得这次的想法有点意思,”有一次,他兴奋地指着屏幕向我解释,“我们不强调产品有多古老,而是讲‘传承里的新意’,就像咱家那两栋楼,它们不仅仅是砖瓦,更是您当年的魄力和对这个家的守护。我想把这种‘守护与新生’的感觉,融入到策划里。”

我听着他条理清晰的阐述,看着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却比以往更加踏实的光彩,心中感慨万千。挫折没有击垮他,反而让他找到了更坚实的立足点。他开始懂得,真正的价值,在于创造,而非索取。

与此同时,关于那两栋商铺楼的未来,我们也进行了一次正式的家庭会议。

雨晴和雨霏都回来了,家里难得地热闹起来。餐桌上摆满了菜,气氛轻松而融洽。饭后,我们泡上茶,坐在客厅里。

“妈,我和雨霏商量过了,”雨晴作为大姐,率先开口,语气沉稳而真诚,“那两栋楼,是您用半辈子心血换来的,理应由您来支配。无论您做什么决定,我们都支持。”

雨霏也用力点头:“是啊妈,那是您的财产。而且,我和姐姐现在工作都稳定,收入也不错,完全有能力自己奋斗。”

我看着两个明事理、懂感恩的女儿,心里暖流涌动。我摇摇头,态度温和却坚定:“话不是这么说的。当年我拼了命买下它们,初衷就是给你们姐妹俩一个保障。这个想法,从来没有变过。这不是简单的财产分配,这是一个母亲能给予女儿的、最实在的底气。”

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是初步的产权赠与协议。“这两栋楼,位置、面积、租金收益都差不多。一栋给雨晴,一栋给雨霏。手续我会陆续去办。”我看向坐在一旁安静倾听的苏晨,“晨晨,关于这一点,你……”

“妈,您不用说了。”苏晨打断我,他的表情平静,眼神清澈,没有任何不满或芥蒂,“我完全理解,也完全支持。那是您给姐姐们的爱,我只有为她们高兴的份。而且,”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愈发坚实,“我相信我自己。我能靠自己的双手,创造出属于我自己的‘楼’。”

他的话,让雨晴和雨霏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雨晴打趣道:“哎呦,我们小弟现在口气不小嘛!那姐姐们可就等着沾你的光啦!”

大家都笑了起来,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亲情与相互支持的理解。那一刻,我深深地感到,所谓的家产,其最重要的意义或许并非物质本身,而是在这个分配和传承的过程中,所体现出的相互理解、尊重与爱。它没有成为分裂我们这个家的导火索,反而让我们彼此的心贴得更近。

家庭会议结束后,我们母女三人开始具体规划起楼的未来。是继续整体出租,还是考虑分租?或者,雨晴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妈,我那栋楼,靠近文创区,我在想,是不是可以拿出一两层,自己做一个小的设计工作室?既能收租,又能实现我自己的梦想。”

我鼓励地看着她:“当然可以!自己的产业,怎么规划都有底气。大胆去试,妈支持你。”

看着她们姐妹俩头碰头地讨论着未来蓝图,眼睛里闪烁着对生活的热情和希望,我觉得,我这一生的辛苦,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好的回报。

又是一个周末的下午,苏晨回来得比平时早一些,脸上带着一种罕见的、略带腼腆却又藏不住的笑意。

“妈,今天下午我和几个朋友去了趟图书馆查资料,晚上……晚上可能不在家吃饭了。”他一边换鞋一边说。

“哦?有活动?”我随口问道。

“嗯,和一个……朋友,约了一起吃个饭,聊聊那个策划案。”他语气尽量平常,但那微微闪烁的眼神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却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我心中微微一动,但没有点破,只是温和地说:“好啊,和朋友多交流是好事。别回来太晚。”

他应了一声,快步回了自己房间,似乎是去换衣服了。

后来,我从雨晴那里得知,那个“朋友”是苏晨在公司合作项目中认识的一个女孩,叫小雅,在一家文化机构工作。雨晴说,弟弟提起那个女孩时,评价是“很有想法,做事踏实,而且……挺真实的”。

“真实”,这个词从苏晨口中说出来,让我感触良多。经历过虚情假意的算计,他如今最看重的,恰恰是这份最简单也最宝贵的品质。

我没有过多追问,只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准备了一桌比平时略微丰盛的饭菜。苏晨带着那个叫小雅的女孩来了。女孩穿着简约大方,笑容干净,眼神明亮。她带来了一束清新的百合,礼貌地叫我“阿姨”。吃饭时,她话不多,但听得认真,也会适时地表达自己的看法,不刻意讨好,也不故作矜持。

我注意到,苏晨在和她讨论工作上的一个创意时,两人有来有往,互相激发,眼神里是平等的交流和智慧的碰撞。他看着她的眼神,带着欣赏和尊重,不再是以前那种盲目的、全身心依附的迷恋。

女孩离开后,苏晨有些紧张地看着我:“妈,您觉得……怎么样?”

我看着他,露出了这几个月来最释然、最温暖的一个笑容。我拍了拍他的手臂,只说了一句:“是个好姑娘。慢慢处,用心看。”

他如释重负,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那是一种经历过风雨后,更加澄澈和坚定的期待。

秋意渐浓,窗外的梧桐树开始泛黄。又是一个周末,我们全家聚在一起,包饺子。雨晴揉面,雨霏拌馅,苏晨负责擀皮,我则在一旁做着技术指导。厨房里热气腾腾,欢声笑语不断。

我看着我的三个孩子,他们或许曾经迷茫,曾经受伤,曾经彼此误解,但最终,血脉深处的亲情和母亲始终如一的守护,将他们牢牢地凝聚在一起。那两栋曾经引发风波的商铺楼,此刻静静地矗立在城市的一隅,它们不再是矛盾的焦点,而是化为了女儿们奔赴未来的勇气和底气,也成为了儿子自我鞭策、立志奋斗的无声见证。

生活的篇章,总是在伤痛与愈合、失去与获得中,一页页地翻过。重要的是,无论经历什么,家,永远是最温暖的港湾,是重新出发的起点。而作为母亲,我所能给予孩子们最宝贵的财产,从来不是那冰冷的砖瓦水泥,而是面对风雨的坚韧,明辨是非的智慧,以及无论何时何地,都能彼此支撑、共同前行的——家的力量。

新的序章,已然在平凡而温暖的烟火气中,悄然开启。

来源:带小七去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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