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带女友外出游玩,在宾馆订了一间大床房,女友见后默默离开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1-12 10:50 1

摘要:那张退掉的车票,像一枚冰凉的书签,夹在我二十六岁那年的夏天。每当我在记忆的书架上无意中翻到这一页,指尖触到的,依然是那场无声告别所带来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那张退掉的车票,像一枚冰凉的书签,夹在我二十六岁那年的夏天。每当我在记忆的书架上无意中翻到这一页,指尖触到的,依然是那场无声告别所带来的,深入骨髓的寒意。

我和林玥的故事,曾被我固执地认为会有一个绵长而温暖的续篇,就像所有俗套爱情故事里写的那样。我们努力工作,省吃俭用,计划着未来,那趟前往邻省古镇的旅行,就是我们为未来描绘的蓝图上,最先涂抹的一笔亮色。

我以为我足够了解她,了解她微笑时眼角的弧度,了解她蹙眉时鼻尖的微皱,了解她喜欢在奶茶里加双份的芋圆。可我最终才明白,我了解的,或许只是我想象中的她。而这一切的崩塌,就从推开那扇宾馆房门开始。

故事,要从那个闷热的、充满期待的周五下午说起。

第1章 站台的风

我和林玥是在公司的年会上认识的。她是设计部的,安静得像一株摆在角落里的文竹,而我是市场部的,习惯了在人声鼎沸中冲锋陷阵。我们的相遇,本身就像是一场小概率事件。我至今记得,那天我被同事灌得有些多,跑到走廊上透气,正好看见她一个人站在窗边,手里捧着一杯温水,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怎么一个人待在这儿?”我借着酒劲,走上前搭话。

她回过头,眼神清澈,没有丝毫被陌生人打扰的慌乱:“里面太吵了。”

我们就这样聊了起来。从公司无聊的年会节目,聊到最近上映的电影,再聊到各自的家乡。我叫陈阳,她叫林玥。阳光的阳,王旁月亮的玥。我当时就觉得,我们的名字凑在一起,就是“阳光下的美玉”,是个好兆头。

我们的恋爱,和大多数都市里的年轻人一样,平淡而稳定。周末一起去看电影,去发现藏在城市角落里的美食小店,或者干脆在出租屋里窝上一天,看剧,做饭。林玥是个很有生活情趣的姑娘,她会把小小的出租屋收拾得一尘不染,在阳台上种上几盆多肉,还会用心地记住我随口提过的每一件小事。

我对这份感情投入了全部的热情和期待。我的家境普通,父母是小县城的工薪阶层,他们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在大城市站稳脚跟,早点成家。林玥的出现,让我觉得这个心愿不再遥远。她不物质,不虚荣,我们在一起时,谈论最多的是如何攒钱,为了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小家。

这次去古镇的旅行,是我们计划了很久的。为此,我们俩都省吃俭用了小半年。我抢了特价的火车票,提前一个月就在网上翻遍了各种攻略,筛选性价比最高的民宿和餐厅。出发前的那几天,我几乎是亢奋的,每天都在倒数着日子。

“陈阳,你别那么激动,搞得跟小学生要去春游一样。”林玥一边帮我整理行李,一边笑着数落我。

“这不一样,”我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的旅行,意义重大。”

她转过身,捏了捏我的脸,眼里的笑意温柔得像水:“好啦,知道你用心了。”

出发那天,天气格外好。我们拖着行李箱,挤上早高峰的地铁,赶到火车站。站台上人来人往,风吹过,带着夏日特有的燥热气息。林玥穿着一条浅蓝色的连衣裙,站在人群中,像一朵安静的栀子花。我看着她,心里被一种名为“幸福”的情绪填得满满当当。

“在想什么呢?”她注意到我的目光,问道。

“在想,能和你在一起,真好。”我由衷地说。

她脸颊微红,低下头,小声说:“我也是。”

火车启动时,我握着她的手,感觉自己握住了整个未来。我们靠在一起,看着窗外的城市景象不断倒退,高楼变成平房,平房变成田野。林玥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呼吸均匀而平稳。我低头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心里盘算着这次旅行的每一个细节,我要让她玩得开心,要让她觉得,跟着我陈阳,是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我甚至在心里偷偷演练过,要在古镇的小桥上,或者在洒满月光的河边,对她说出一些更深情的承诺。那时候的我,对我们的关系充满了盲目的自信,以为我们之间的爱,足以跨越一切障碍,磨平所有分歧。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有些裂痕,早已在那些看似平静的日子里,悄无声息地埋下了种子。而那间我精心挑选的、自以为是的“大床房”,不过是让这一切提前爆发的催化剂而已。

第2章 那扇门,那张床

火车晚点了半个小时,抵达古镇时,天色已经擦黑。湿润的空气里夹杂着水乡特有的气息,青石板路被昏黄的灯光照得油亮。我们拖着行李,按照手机导航,七拐八拐地寻找我预订的宾馆。

“陈阳,你订的到底在哪儿啊?怎么这么偏?”林玥走得有些累了,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快了快了,网上说这家评价特别好,闹中取静,而且离核心景区很近。”我一边看手机,一边安慰她,心里其实也有些打鼓。为了省几十块钱,我选了这家不在主街上的宾馆,图片看着古色古香,很有韵味。

终于,我们在一条窄小的巷子深处找到了那家名为“梦里水乡”的宾馆。门口挂着两个红灯笼,看起来确实有几分意境。我长舒一口气,拉着林玥走了进去。

前台是个看起来很困倦的中年男人,他头也不抬地问:“网上预订的?”

“对,陈阳,一个大床房。”我报上自己的名字和预订信息,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和紧张。

是的,我订的是一间大床房。

这个决定,我在下单的时候犹豫了很久。我们交往快一年了,关系一直很稳定,但我们之间最亲密的举动,也仅限于拥抱和亲吻。我能感觉到林玥在这方面比较传统和保守,她从未主动提及过更进一步的话题,我也一直尊重她,没有强求。

但这次旅行,在我看来,是一个契机。一个远离了我们熟悉环境的、完全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空间。我觉得,这应该是我们关系自然而然的升温。而且,从一个更现实的角度考虑,订一间房比订两间房要便宜将近一半。我们为了这次旅行已经节衣缩食了那么久,能省一点是一点。我把这个想法归结为“为我们的未来精打细算”,并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内心的那一丝不确定。

我天真地以为,林玥会理解我的。她那么懂事,那么体贴,一定会明白我的“用心良苦”。我甚至想象着,当我们走进房间,她看到那张温馨的大床时,或许会有些害羞,但最终会默许。这会是我们感情的一个新起点。

前台男人把房卡递给我,指了指楼上:“二楼尽头,207。”

我接过房卡,兴奋地对林玥说:“走,我们上去放东西,然后带你去吃好吃的。”

林玥点点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现在回想起来,从我脱口而出“一个大床房”那几个字时,她的脸色似乎就微微变了一下,只是当时沉浸在自己计划中的我,完全没有察觉。

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走廊的光线很暗,更增添了几分暧昧的气氛。我找到207房间,心跳有些加速。我深吸一口气,将房卡在感应区“嘀”地一声刷开,然后故作轻松地推开了门。

“当当当当!看看我们的‘水乡豪宅’!”我笑着侧过身,让林玥先进去。

房间不大,但还算干净。一张古朴的木桌,两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而房间的中央,最显眼的位置,是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宽大的双人床。那张床占据了房间大部分的空间,在昏黄的床头灯映照下,显得格外有存在感。

我期待地看着林玥,等着她的反应。

她站在门口,没有动。目光直直地落在房间中央那张床上,眼神里没有我预想中的羞涩,也没有惊喜,而是一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错愕,然后是失望,最后,那抹失望凝结成了冰冷的疏离。

房间里一片死寂,只有窗外的空调外机在嗡嗡作响。空气仿佛凝固了,我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怎么了,小玥?”我小心翼翼地问,心开始往下沉。

她没有看我,目光依然停留在床上。过了足足有半分钟,她才缓缓地转过头,看向我。她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让我害怕。

“陈阳,”她开口,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小锤子,一下下敲在我的心上,“你订的是一间房?”

“是啊,”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试图解释,“我想着……这样方便照顾你,而且,也、也能省点钱……”我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对我这个解释的全然否定。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那动作里带着一种无声的疲惫和失望。然后,她转身,拉起她放在门口的那个小小的行李箱,一言不发地朝楼梯口走去。

“哎,林玥!你去哪儿?”我慌了,连忙追上去。

她没有回头,只是脚步顿了一下,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轻飘飘的,却无比清晰:“我走了。”

“走?去哪儿啊?我们不是才刚到吗?”我追到楼梯口,可她已经快步下楼了。

“陈阳,我们……可能不合适。”

这是她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我愣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手里还紧紧攥着那张冰冷的房卡。房间里,那张我“精心”挑选的大床,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嘲讽,无声地宣告着我自以为是的计划,是多么的可笑和失败。

第3章 沉默的手机

我像个傻子一样在楼梯口站了足足一分钟,脑子里一片空白。林玥那句“我们可能不合适”像复读机一样在我耳边循环播放,每一个字都砸得我头晕目眩。

怎么会不合适?我们明明那么好。就因为一间房?这值得吗?

一股混杂着委屈、愤怒和不解的情绪涌上心头。我冲下楼,宾馆门口已经空无一人,只有那两个红灯笼在夜色中摇曳。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林玥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我再拨,还是同样冰冷的系统女声。她把我拉黑了。

这个认知像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我浇了个透心凉。我站在陌生的古镇巷口,周围是游客的欢声笑语,我却感觉自己被全世界抛弃了。

我开始疯狂地给她发微信。

“小玥,你到底怎么了?你现在在哪儿?”

“为了一间房,至于吗?我们是男女朋友啊!”

“我承认我没提前跟你商量是我不对,但我也是为了我们好,想省点钱。你能不能别这么任性?”

“你至少回个信息,让我知道你安全啊!”

……

信息发出去,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那个我熟悉的、置顶的对话框,此刻安静得可怕。我一遍遍地刷新,希望能看到那个“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但什么都没有。

我颓然地走回宾馆,前台那个中年男人抬眼看了我一下,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探究。我狼狈地低下头,快步走上楼,回到了那间让我陷入噩梦的207房间。

房间里,林玥的气息仿佛还未消散,桌上还放着她刚摘下的发圈。而那张大床,依旧占据着我的全部视野。我看着它,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我错了吗?我真的错了吗?

我们是成年人,是奔着结婚去的男女朋友。一起出来旅行,住一间房,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身边多少朋友同事,谈恋爱没多久就住在一起了,也没见谁像她反应这么大。是她太保守,还是我太心急?

我坐在床边,点燃了一根烟。这是我跟林玥在一起后,第一次在她“可能存在”的空间里抽烟。她不喜欢烟味,所以我早就戒了。但此刻,我需要尼古丁来麻痹自己混乱的神经。

烟雾缭绕中,我开始复盘我们的关系。我想起,我们之间似乎一直存在着一种微妙的距离感。她对我很好,无微不至,但那种好,更像是一种恪尽职守的“女朋友”的本分,缺少了一点奋不顾身的炽热。她很少主动跟我撒娇,也很少跟我分享她内心最深处的想法。我们之间,永远隔着一层薄薄的纱。

而我,大大咧咧,总觉得爱一个人,就要把最好的都给她,就要为我们的未来铺平道路。我以为我努力工作,拼命攒钱,规划我们的每一次约会,就是爱她的最好证明。我忽略了,或者说,我根本没有能力去看见那层纱背后,她真正需要的是什么。

我需要的,是关系的递进,是两个人更紧密的捆绑。而她需要的,或许是尊重,是循序渐进的安全感。

我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我猛地抓起来,以为是林玥的消息。然而,屏幕上跳出来的,“儿子,到地方了吗?跟小玥玩得开心点,好好照顾人家姑娘。”

看着我妈的信息,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我怎么回复?告诉她,你未来的儿媳妇因为我订了一间大床房,现在已经不知所踪了吗?

我把手机扔到一边,仰面躺倒在那张宽大的床上。床垫很软,但我却感觉自己躺在了一块烙铁上,浑身都不自在。我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林玥离开时那双平静又失望的眼睛。那眼神像一根刺,扎进了我的心里。我第一次开始怀疑,我所以为的“爱”,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自以为是的独角戏。

第4章 被遗忘的约定

那一夜,我几乎没有合眼。房间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每一次跳动都像在拷问我。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梦里全是林玥决绝的背影。

第二天一早,我被刺眼的阳光晃醒。宿醉般的头痛让我挣扎着坐起来,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现实再一次提醒我,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我拿起手机,依旧没有任何来自林玥的消息。对话框里,我昨天发的那些信息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像一串无人认领的遗物。

我草草地洗了把脸,决定出去找她。她一个女孩子,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虽然她可能已经坐最早一班车回去了,但我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能在古镇的某个角落找到她。

我退了房,拖着两个人的行李——我的大箱子和她的小箱子——走在古镇的青石板路上。阳光很好,游客们三三两两,兴致盎然。我却像个游魂,漫无目的地走着,眼睛在人群中疯狂地搜索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我去了攻略上标记的所有景点,小桥、流水、古戏台……每一个地方,都曾是我计划中要和她一起留下美好回忆的地方。如今,只剩下我一个人,显得无比讽刺。

走到一座石桥上时,我累得再也走不动了,便把行李箱放在一边,靠着桥栏坐了下来。桥下有乌篷船悠悠划过,船娘唱着听不懂的吴侬软语。这本该是诗情画意的场景,我却只感到无尽的悲凉。

就在这时,我的脑海里,毫无征兆地闪回了一个被我遗忘许久的画面。

那大概是半年前的一个晚上,我们吃完饭在大学城附近散步。昏黄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我们聊着天,不知怎么就聊到了各自的家庭。

林玥的家庭很传统,父母都是中学老师,家教极严。她从小到大都是个乖乖女,按部就班地上学、考试、工作,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我爸妈总说,女孩子要自爱,要懂得保护自己。”她看着远处操场上奔跑的学生,轻声说,“他们觉得,婚前同居是对自己不负责任的表现。我虽然不完全认同,但从小听到大,有些观念还是根深蒂固的。”

当时的我,听了这话,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都什么年代了,叔叔阿姨也太老古董了吧。”

她没有反驳,只是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很认真地看着我,说:“陈阳,我不是不相信你,也不是排斥亲密关系。我只是……希望我们能一步一步来,等我们关系更稳定,等到一个我们都觉得合适的时机。我希望我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尊重和理解的基础上的。你能答应我吗?”

我记得,那天晚上的风很温柔,她说话时的眼神很真诚。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我想起来了。我当时搂着她的肩膀,信誓旦旦地说:“当然了!我尊重你的所有想法。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

这个承诺,这个约定,被我忘得一干二净。

或者说,我不是忘了,而是我选择性地忽略了。在我的潜意识里,我可能觉得那只是女孩子矜持的托词。我被自己对于“正常情侣”的定义所蒙蔽,被自己那点可怜的、急于求成的虚荣心所驱使,自以为是地替她做了决定。

我以为订一张大床房,是给我们的感情按下快进键,是一场心照不宣的浪漫。但在她看来,这无疑是一种背叛。我背叛了我的承诺,践踏了她最看重的尊重和安全感。

那张床,不仅仅是一张床。它是我对她的不尊重,是我对我们之间约定的无视,是我将自己的欲望和所谓的“省钱”置于她的感受之上的证明。

想到这里,我浑身发冷,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我终于明白,她离开时那平静而失望的眼神背后,是怎样一种被最信任的人伤害后的心碎。她没有大吵大闹,只是默默离开,那才是最彻底的绝望。因为她知道,一个连最基本的承诺都无法遵守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再多说一句话。

我捂着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我不是委屈,也不是愤怒,而是羞愧。我为自己的愚蠢、自私和傲慢感到无地自容。我亲手毁掉了我最珍视的东西,却直到此刻才恍然大悟。

第5章 兄弟的“骂醒”

在古镇的石桥上坐了很久,直到双腿发麻,我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和两个行李箱,去了火车站。我查了最早一班回城的车,买了票。坐在候车大厅里,我看着手机里林玥的微信头像,那个她抱着一只猫笑得很开心的头像,第一次感觉我们之间隔着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

我给她发了最后一条信息:“小玥,对不起。我想起我们之前的约定了,是我混蛋。我现在回去了,你如果看到消息,给我报个平安,好吗?”

然后,我关掉了手机。我害怕看到任何可能的结果,无论是她的回复,还是依旧的沉默。

回到我们居住的城市,天已经黑了。我没有回我们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那个充满了她气息的地方,我怕自己会崩溃。我拖着行李,直接去了我大学同学兼好兄弟王涛的家。

王涛给我开门的时候,看到我这副德性,吓了一跳:“我靠,陈阳,你这是去旅游还是去逃难了?怎么还拖着林玥的箱子?”

我没说话,把行李往旁边一扔,整个人就瘫倒在他家的沙发上。

王涛给我倒了杯水,坐在我对面,皱着眉问:“到底怎么回事?跟林玥吵架了?”

我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跟他讲了一遍。从我自作主张订大床房,到林玥的默默离开,再到我在古镇石桥上的幡然醒悟。我讲得很慢,像是在解剖自己,把那些不堪的、自私的想法一点点暴露出来。

王涛一直安静地听着,没有插话。等我说完,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拿起桌上的烟盒,递给我一根。

“抽吧,估计你现在心里堵得慌。”

我接过来点上,猛吸了一口。

“你说,我是不是特傻逼?”我哑着嗓子问。

王涛吐了个烟圈,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我:“陈阳,我问你,你订那间房的时候,脑子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你敢跟我说实话吗?”

我愣了一下,看着他。

“别跟我扯什么省钱,也别说什么方便照顾。那都是借口。”王涛的眼神很锐利,“你就告诉我,你是不是觉得,你们俩关系到那一步了,她就‘应该’接受?你是不是觉得,作为一个男人,你主动一点,强势一点,这事儿就成了?”

他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剖开了我用各种借口包裹起来的、最真实也最丑陋的内心。

是的,我就是那么想的。我觉得我们交往一年了,该发生的都应该发生了。我看着身边的朋友们一个个都进展神速,心里不是没有过比较和焦虑。我急于证明我们的关系是“正常的”,急于用一种更亲密的方式来确认她对我的归属感。我所谓的“爱”,其实掺杂了太多自私的占有欲和来自外界的压力。

“你看,你心里门儿清。”王涛看我沉默,就知道他说中了,“你错就错在,把自己的想法,当成了她的想法。你以为你是在推动感情,实际上你是在逼她。林玥那种性格的姑娘,最看重的是什么?是安全感,是尊重。你倒好,直接给她来个突然袭击,把她最在意的底线给踩了。她不走才怪。”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掐灭了烟头,无助地看着他,“我跟她道歉了,她没回我。”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王涛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兄弟,这事儿吧,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情侣间沟通不畅,闹了个误会。往大了说,这反映出你们俩三观里最核心的部分,可能根本就不合拍。”

“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王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这得看林玥怎么想。但说实话,挺悬。女孩子在这种事情上受了伤,心里那个坎儿,很难过去。她会觉得,你这个人,骨子里就不尊重她。有了第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信任这东西,一旦碎了,再想粘起来,难。”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别太钻牛角尖了。现在你能做的,就是等。给她点时间,也给你自己点时间。好好想想,你到底想要一段什么样的感情,而你,又能为这段感情付出什么样的‘尊重’。”

和王涛聊完,我心里虽然还是难受,但至少不再像之前那样混乱。他骂醒了我,让我彻底看清了自己的问题所在。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体贴的男朋友,但实际上,我只是一个沉浸在自我感动里的、自私的普通男人。我用我认为好的方式去爱她,却从未真正停下来,问一问她,那是不是她想要的。

第66章 最后的咖啡

在王涛家赖了两天后,我还是得回去面对现实。我回到了我和林玥共同租住的那个小小的家。

推开门,一切都和我离开时一样,又好像完全不一样了。房间里很整洁,林玥的东西已经不见了。衣柜里,属于她的那一半变得空空荡荡;洗手台上,她的牙刷和护肤品也消失了;阳台上,她养的多肉还在,只是看起来有些缺水。

她是什么时候回来收拾东西的?我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她走得那么干脆,那么彻底,没有给我留下任何挽回的余地。

我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坐了很久,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直到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陈阳,我是林玥。我的东西都拿走了,钥匙我放在门口的鞋柜里了。这个月的房租我已经转给你一半。我们……见一面吧,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明天下午三点,楼下的咖啡馆。”

看到这条信息,我的心猛地一沉。我知道,这是最后的审判了。

第二天下午,我提前十五分钟到了咖啡馆。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立不安地等着。这几天我刮了胡子,换了干净的衣服,想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颓废,但镜子里映出的,依然是一张写满了疲惫和憔悴的脸。

三点整,林玥准时出现了。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脸上没有化妆,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眼神依旧平静。她在我的对面坐下,我们之间隔着一张小小的方桌,却像隔着千山万水。

“想喝点什么?”我打破了沉默。

“一杯柠檬水就好,谢谢。”她疏离而客气。

我们点了东西,然后又是长久的沉默。最终,还是她先开了口。

“陈阳,对不起,那天不告而别。”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连忙说,声音有些干涩,“小玥,那天的事,是我混蛋,是我没有尊重你,我……”

她抬手打断了我,轻轻摇了摇头:“都过去了。其实,那间房只是一个导火索。我们之间的问题,早就存在了,不是吗?”

我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搅动着杯子里的柠檬片,目光落在窗外,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对我很好,我知道。你努力工作,省钱,计划我们的未来,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但是,陈阳,你有没有想过,你计划的那个未来里,‘我’的角色是什么?”

她转回头,看着我,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淡淡的悲哀:“在你的计划里,我好像只需要乖乖地跟着你的步伐走就好了。什么时候该见家长,什么时候该买房,甚至……什么时候我们该有更亲密的关系。你都帮我安排好了。你很少问我,‘小玥,你想要什么?’,‘小玥,你准备好了吗?’。”

“我以为……”我艰难地开口,“我以为我做的,就是你想要的。”

“你以为的,不是我以为的。”她苦笑了一下,“那张大床,让我瞬间清醒了。我意识到,在你心里,我的感受,我的原则,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它可以为了‘省钱’让步,可以为了‘关系更进一步’让步。那一刻,我真的很害怕。我害怕如果我这次妥协了,以后还会有无数次需要我妥协的事情。那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温柔的刀,凌迟着我的心。我无力反驳,因为她说的,全都是事实。

“所以……”我看着她,喉咙发紧,“我们真的……没有可能了吗?”

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回答了。然后,她抬起眼,很认真地看着我,说:“陈阳,我们都冷静一下吧。或许分开一段时间,对我们都好。我们都该去想一想,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感情,和什么样的人共度一生。”

她的话很委婉,但我听懂了。这不是“分开一段时间”,这是“分手”。

她站起身,对我微微点了点头:“我走了,你多保重。”

我看着她转身离开,就像那天在宾馆的走廊里一样。这一次,我没有再追上去。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我亲手推开了那个曾经愿意陪我吃路边摊、愿意和我一起规划未来的好姑娘。

第7章 没有你的夏天

和林玥分手后,我的生活像被抽掉了一根主心骨,瞬间垮塌下来。

我搬离了那个我们共同居住过的小屋,重新租了一个更小、更便宜的单间。每天公司、住处两点一线,把自己埋在工作里,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我删掉了手机里所有和她有关的照片,却删不掉脑海里关于她的记忆。我会习惯性地在下班后,想去买她喜欢吃的那家章鱼小丸子;我会在看到一部新上映的电影时,下意识地想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看;我会在某个深夜醒来,恍惚间觉得她还睡在我身边。

王涛怕我出事,经常拉我出去喝酒。酒桌上,我一遍遍地复盘着我们的过去,一遍遍地问他:“如果我当时订的是两间房,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或许吧。”王涛总是这样回答,“但生活没有如果。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只能接受它,然后从中学到点什么。”

我从中学到了什么?

我学会了“尊重”这两个字真正的含义。它不是嘴上说说,不是形式上的客气,而是发自内心地把对方当成一个独立的、有自己思想和底线的个体。是凡事多问一句“你愿意吗”,而不是想当然地觉得“你应该愿意”。

我也学会了反思自己。我性格里的急功近利,我的大男子主义,我那份掺杂了太多杂质的、自以为是的爱,都是导致我们分手的元凶。我像一个蹩脚的园丁,对着一株需要精心呵护的兰花,却用了种仙人掌的方式,粗暴地浇水,拼命地施肥,最终亲手把它养死了。

夏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妈又打来电话,旁敲侧击地问我和林玥的情况。我瞒不住,只好告诉她,我们分开了。

电话那头,我妈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是人家姑娘看不上你吗?也是,咱们家条件一般,你在大城市压力也大……”

“不是的,妈。”我打断了她,声音有些哽咽,“是我的问题,是我没做好,把人家气走了。”

那是我第一次,向父母承认自己的失败。

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很久。窗外,蝉鸣声嘶力竭,宣告着这个夏天的即将落幕。我的二十六岁,我的那场被寄予厚望的旅行,我那段曾经以为会走向永远的爱情,都随着这个夏天,一起结束了。

后来,我再也没有林玥的消息。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或许,她已经遇到了一个更懂她、更尊重她的男人,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偶尔会想起她,想起她安静的笑容,想起她说话时温柔的眼神。心里还是会痛,但更多的是一种平静的遗憾。我们爱过,但我们不合适。就像两颗在不同轨道上运行的行星,有过短暂的交汇,最终还是要各自驶向自己的宇宙深处。

那张被退掉的车票信息,我一直没有从手机里删除。它就像一个警示牌,时刻提醒着我那次惨痛的教训。它告诉我,爱不是一场单方面的奔赴,而是两个灵魂的彼此靠近和试探。在抵达终点之前,任何一次自作主张的加速,都可能导致脱轨的结局。

我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我知道,如果我还有幸遇到下一个她,我一定会先问一句:“你好,请问,你准备好了吗?”

来源:dyphppc8lf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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