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哄笑,“我就说温絮肯定能傻等一整天,快掏钱掏钱。”江云添也笑着附和了两句,“行了温絮,就是个赌局,你先回去吧。”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江云添说领证那天,我在民政局门口等到天黑,最后冻得直发抖,给他打了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哄笑,“我就说温絮肯定能傻等一整天,快掏钱掏钱。”江云添也笑着附和了两句,“行了温絮,就是个赌局,你先回去吧。”
我呆呆地挂了电话,一抬头,看见一个帅得离谱的陌生男人正冲我笑。“要结婚吗,小姐姐?”“现在就能进去把证领了哦。”我愣了两秒,轻声回了句,“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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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添,”我吸了吸冻得直冒清鼻涕的鼻子,“你忙完没?再不来今天就领不了证了。”“温絮?”江云添那边顿了一下,语气有点迟疑,“你……几点到的?”“九点。”我低头看了眼表,怕他内疚,赶紧补一句,“没事,我已经把俩人的表都填好了,你只要……”话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爆发出的一阵哄笑打断。
“六个小时!我就说温絮能安安静静等满六小时!”
“掏钱掏钱,快点!”
“江云添?”我心里咯噔一下,“你……你在干啥?”“嗯?”他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过来,“同事打个赌而已,别多想。你先回去吧。”
打……打赌?我整个人僵在原地,声音发颤:“那……那今天还领证吗?”
江云添好像开了外放,那边的笑声顺着风一股脑灌进我耳朵,臊得我恨不得钻进地缝。他也跟着笑了两声:“行了温絮,现实点。”“乖乖回家,别闹了。”
鼻子猛地一酸。“你真的不来了……”回应我的,只有“嘟嘟”的忙音。
我狠狠擦了把眼泪,再也不管会不会弄花精心化的妆,却听见一个带笑的声音在面前响起:“要结婚吗,小姐姐?”“现在就能进去领证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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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疑惑抬头,撞进一双带笑的桃花眼里。眼前这人上半身穿着个皮夹克,两手正插在牛仔裤兜里,微微弯腰看我。“你,你是什么意思。”我涨红了脸。我性格内向,一直不喜欢跟陌生人接触,即便是跟江云添在一起那么久,每次看见他朋友还是会尴尬地想脚趾抠地。
“我也被放鸽子,你也被放鸽子,”帅气小伙笑眯眯看我,“都是可怜人,一起做个伴呗。”我垂下脑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可能性。奶奶身体一天比一天不好,还不知道能不能撑过今年冬天。想到她老人家听说我准备领证后掩不住的笑纹,我的心又酸了酸,抬头答道,“好啊。”
反正江云添也不想跟我结婚,那跟谁结不是结。
面前的人似乎没想到我答应的这么爽快,愣了一下,“啊,好。”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从旁边男人手里的公文包中抽出了一份文件,“那,那你先签了这个吧。”
我这才注意到他是有人陪着的。
那文件第一页赫然写着几个大字,“婚前协议”。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提笔就准备写上自己名字,却被他拦住了。“哎,你,你不看看再签吗?”我垂下眼睛,“里面有说你会不顾我的意愿,用我取乐吗?”“没,没有。”“那有规定我要无条件配合夫妻生活吗?”“啊?也没有,主要就是…”“那就没事。”我低声道,干脆利落签好自己的名字。反正不会比跟江云添在一起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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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学毕业到现在,我跟江云添在一起整整六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还在上大三,玩“英雄纪元”的室友非要拉我去看我们学校承办的什么小组赛。“絮絮,你不知道Eric多帅!他是这次比赛最有希望夺冠的选手,你必须陪我去看!”
彼时,江云添还没回江家当小少爷,正是电子竞技圈里冉冉升起的新星。
比赛结束后,主持人现场随机抽取观众互动,不知道怎么就选中了我。“不知您对今天哪位参赛选手的表现印象最深刻?”我涨红了脸,磕磕绊绊说,“E,Eric吧。”因为室友只跟我说了他,剩下的七个人叫什么,我一个都答不上来。“那是为什么印象深刻呢?”“他,他长得帅。”全场爆发出一阵友善的笑声,将气氛推到高潮。
那时的江云添带着耳机,本来正在喝水的动作在听到我的话后瞬间停下,放下手中的水杯惊讶看我,然后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舞台光这时恰好打在他的身后,亮的让人头晕目眩。喧闹的会场瞬间就安静了,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噗通”“噗通”,跳得飞快。没过几天,他们战队要打另一场积分赛,竟然给我送来了几张票,还是在亲友的位置。除此之外,还附带了一张纸条,只写了五个字:“这次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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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结束后,我去选手休息室见他,给他递了一个礼盒,“这是个带腕托的鼠标垫,你长时间用鼠标,手腕可能会不太舒服…”我飞速抬头看他一眼,却被他嘴角带的笑意惹得心跳加速,“那个,谢谢你请我们宿舍来看比赛呀,我舍友都很喜欢你…”
“你舍友喜欢?”“啊?”我被问的懵了一下,抬头看他。只见少年唇边带着狡黠的笑,眼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那你不喜欢我吗?”我看着他的眼睛,感觉仿佛被下了蛊一样,“喜,喜欢的。”
这样耀眼又明亮的少年,谁会不喜欢呢?
江云添满意点点头,抽走我手里的手机,点了两下还给我,然后屈指敲敲我的额头,“回去吧,记得回我消息。”我面红耳赤看着他刚刚在我手机上打下的备注,心想,江云添比Eric好听多了。
虽然江云添基地在A城,但是小组积分赛的地点遍布全国,我们学校只承担其中几场比赛,所以他很快就飞走了。但他日日给我发消息,从未间断。江云添在重庆比赛的时候,跟我抱怨那边吃的好辣,他不敢多吃,怕上火生病耽误赛程。我问了他的地址,在他晚上开直播前偷偷给他点了奶茶和炸鸡,然后留言,“吃饱才有力气比赛,加油!”早晨起来看见他的回复,“很好吃,谢谢絮絮。”
我高兴地把头埋进被子里偷笑,感觉心涨得满满的。
后来他又去了西安,跟我说好吃的很多,还把每一餐的照片都拍给我,零零碎碎的小吃摆了一桌子。我半夜看见咽了咽口水,跟他开玩笑,“Eric选手,大半夜放毒是不道德的行为。”
江云添这次回的很快,还发了条语音。我像做贼一样偷偷带上耳机,把床帘拉了拉,按下播放键。只听见他带笑的声音传出来,“不怕,我对你负责。”
三天后,我收到了一大箱西安寄来的特产,里面还附言了一张小纸条:“来负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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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四毕业那年,江云添举着99朵白玫瑰站在我宿舍楼下的时候,我连结婚要生两个孩子这种事都想好了。可如今看着手里的红本本,我意外地发现,自己在结婚对象不是江云添这件事上表现得心静如水,无波无澜。
“加个微信吧,”我调出二维码,亮给他看,“我叫温絮,你可以…”“我知道,”男生弯了弯眉眼,主动把名字发了过来,“刚刚填表的时候我看见了,名字很好听。”
“我叫季临,今天被人放了鸽子,但我家里长辈实在催的急,真的多谢你了。”季临苦笑一下,从兜里掏出来一个戒指盒,“这个你先拿着吧。”
我看着精致切割的水滴形钻石,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为那个不知为何没来的女孩子惋惜。“另外,”看我收了戒指,季临笑了笑,“我们家情况有些复杂,后续可能还要你配合见见家长。”
我摇摇头,“没关系的,等过两个月,可能也要麻烦你陪我回趟家。”“我奶奶,也一直很想看看孙女婿。”
“这是自然。”季临笑眯眯颔首,“另外,虽然我们是协议婚姻,但现在也算家人了,你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我被“家人”这个词戳了一下,放软了眉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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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看着早晨着急化妆出门留下的一地狼藉,我叹了一口气开始收拾,刚一抬脚却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是江云添送我的第一条项链,今天早晨出门的时候不知怎么突然断了。我怕江云添等着急,匆匆低头看了一眼,并没有捡起来。
现在看来应该是个预兆。或许我跟江云添的缘分,到今天就该尽了。
江云添打比赛的时候是电子竞技的顶流,退役了还是江家受宠的小少爷,我到底为什么会相信他愿意跟我这样的小透明结婚呢?眼泪大滴大滴滚落,掉在他送给我的项链上。
江云添的电话就是这时候打进来的,声音含含糊糊,听不太清,“温絮,我不舒服,上次的粥再带一份过来。”“嫂子,”旁边有人接了过去,“江哥喝多了有点闹头疼,你能不能带着之前炖的那种粥过来接一下他?”
我轻笑了一下。我每次给他带的粥其实都不一样,但竟然没人发现。
我本来想拒绝,但看到刚刚收拾出来的一些东西,觉得还是当面还给他比较好,“地址发我,我现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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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的时候,江云添精神看起来好了些,正靠在单人沙发上闭目养神。
“江云添,”我轻声喊他,男人有些惫懒的目光看了过来。“过来抱抱。”他冲我抬起一只胳膊。
包房里开始有低低的起哄声,“行了江哥,今天秀够了,差不多得了。”我抿抿唇,“江云添,你刚放我鸽子,现在又要我过去给你抱。”他轻笑一声,好整以暇看着我,“怎么,生气了?”
“好了,上次喝酒玩儿大冒险输了,才打电话跟你说的领证。”“给大家逗个乐子,都是兄弟。过来,老公抱抱。”
又是这样。我低头,强忍着蓄满眼眶的泪水。
聚会时说我是学琵琶的,让我给大家表演助个兴;吃饭时说我太闷,让我讲个段子活跃一下气氛;就连大冒险不知道玩什么,也要拿我当筏子。
“江云添,”我把手中的袋子往前递了递,低声说,“别这么叫我了,我结婚了。”“什么?”恰好刚刚谁打翻了杯子,盖住了我的声音,江云添掏了掏耳朵,皱眉看我,“温絮,能不能别总像个鹌鹑一样,声音大点。”
于是我放大了声音。“我说,我结婚了。”
刚刚还在玩闹的包房突然鸦雀无声,大家的目光都聚到我身上,气氛瞬间紧张起来。江云添脸色阴沉,死死盯着我。半晌,嗤笑一声,“行,温絮,有脾气了,长本事了。”
“不是,”我摇摇头,又把袋子往前递了递,“这些是你之前送我的东西,我都整理好了,你看看还缺什么,我再寄给你。”“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了,不要引起误会。”
“再见啊,江云添。”我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转身拉开包厢的门,眼泪再也忍不住大滴大滴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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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静的可怕。看着江云添锅底一样黑的脸色,没人敢说话。
“那个,小舒,要不你去看看温絮怎么回事。”祁仑焕推了推他女朋友,“让她别怄气了,回来跟江哥好好说说。”
江云添对这个提议不置一言,心里却希望赶紧来个什么人给他把温絮送回来。他知道这次玩笑开的是有点过分,回头让人挑个好看的包,他再说几句好听话,温絮气就消了。她一向如此,对着他的时候软和极了,根本不舍得生气太久。
“我看还是算了吧,”秦舒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没人看见小絮左手上的戒指吗?”“我早就说你们不要打这样的赌,现在把人气跑了,只能江少自己去追喽。”
戒指?江云添只感觉一股热流直冲大脑,抄起桌上的一瓶酒就砸了下去,冷笑道,“行,这是来逼婚了,戒指都买好了是吧。”
温絮的性格被他养的太骄纵了,竟然敢生出用谎言逼迫自己的心思,让他在朋友面前丢这么大的人。“好啊,”他死死捏紧拳头,大拇指摩擦着虎口,“她玩一刀两断是吧,我看她能忍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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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睡醒,我看见秦舒给我的留言,说我走后江云添发了好大的脾气。我给她回了一个笑脸,“反正也跟我没关系了。”
我跟秦舒性子不一样,家世不一样,能做成朋友也是一大奇事。或许因为我们两个每次都是被迫陪男朋友组局的受害者。
“你这次是真下定决心了?”秦舒问我。
“对啊,”我在手机上轻轻敲出几个字,“之前你不是也劝过我江云添不是良人吗?”秦舒发了一个鬼脸,“我看好你,这次给江云添气个半死。”
“等你真找到人结婚了,姐姐给你随个大红包。”我盖住眼闷笑两声。果然,连秦舒都不信我是真找人结婚了,怪不得昨天江云添那么生气,大概也以为我在耍手段。
手机又响了一声,低头一看,是江云添的消息。“过来把我家的东西收拾走。”“温絮,你要断就断个干净。”
我还有很多衣服放在江云添家。每次带我回去,江云添都要把我往床上带。其实我有点抗拒婚前做这样的事,但江云添需求大,而我又真心想做他的妻子。
慢慢的,我留在他家的东西越来越多。如今分开了,还是带回来的好。毕竟我又不是他们这种少爷小姐,能说扔就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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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添家在A市的高档别墅区,我打的网约车进不去。“抱歉啊温小姐,”门卫一脸歉意看着我,“江先生刚刚说拒绝让陌生车辆进入,只能您一个人进去了。”
我颔首说没事,下了车慢慢往里走。江云添不高兴的时候,也喜欢让别人不痛快。
之前我有一次让他陪我回家,他不愿意。最后说得多了嫌我聒噪,也是把我扔在了别墅区门口,我一个人走了二十几分钟才走到家。
他正靠着车,一边抽烟一边等我,看见我委屈到泛红的眼睛,他扬扬眉,“冷静点了,还闹吗?”我咬着嘴唇摇了摇头,在被他揽进怀里的那一刻忍不住抽噎,手死死攥着他的衬衫,“能不能,别,别丢下我。”“好,不丢下你,”他一边帮我理好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边在我额头上低低亲吻,“絮絮乖乖的,我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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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江云添还没气到把家里密码也改了,我按两下后大门“滴”的一声打开,但我一进去就被惊得倒抽一口凉气。江云添正把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堵在餐桌前,右手轻轻撩开她的头发,嘴角带着一抹淡笑凑到她脸颊侧面。那小姑娘正对着我,看见我也吓了一跳,忙红着脸推开江云添。
而我本以为自己会瞬间痛的皱成一团的心,此刻正平稳有力地跳动着,没有掀起一丝的波澜。就还,挺奇妙的。
我下意识摩擦着左手的戒指。喜欢上江云添的那一刻很突然,可丢掉他似乎也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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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扰了,”我低下头不去看他们,“我上楼收拾东西,很快就好。”可我刚进卧室没两分钟,江云添就跟了进来,死死盯着我脸上的表情。
“昨天一听说我跟你吵架了,我妈就送了人过来。”我低低“嗯”了一声。江云添妈妈不喜欢我,经常给他介绍漂亮姑娘。
“那你好好相处,别让人家伤心。”眼前的光突然暗了,江云添压低身子看我,眉目间满是压迫,“温絮,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
“现在求我,你还是我身边唯一的女朋友。”“而且,你不是想结婚吗,跟我求婚啊。什么事都要等着我先开口你才会办吗?”
他忘了,其实我已经求过两次婚了。一次是我们一起看烟花,我悄悄凑到他怀里问了一句,可是没得到回答;另一次我甚至买好了戒指,却在打开前被他低声喝止,“行了温絮,别做让人难堪的事,收回去。”
而现在,他让我求第三次。可我早就求不动了。
我扣好行李箱的扣子,“我的东西都带走了,要是还有别的忘了收拾就直接扔了吧。”“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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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絮!”江云添气喘吁吁追上我,把我堵在门外栅栏的位置动弹不得,“我这次给你脸了是不是,你到底要闹成什么样子!”
“发发小脾气就行了,开个玩笑你至于闹成这样吗!”“看见了吗,江云添。”我把左手举起来,给他看无名指上的戒指,“我说我昨天已经结婚了。”
他嗤笑一声,“行了温絮,搞个假的戴戴可别把自己也骗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往民政局门口一站就有人跟你结婚?”
江云添死死拽着我的手腕不松开,我急出了哭腔,“江云添我真的结婚了,你放开我…”下一秒,一个人影在我眼前一闪,江云添抓着我的手骤然脱力。我在惯性的影响下往旁边倒去,却跌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
看着眼熟的桃花眼,我一个愣怔,“季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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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还笑眯眯的季临此刻脸色阴沉的很,眼中满是凌厉盯着江云添,“离她远点。”
江云添擦了一下脸颊上被树枝刮出来的伤痕,冷笑看他,“季小少爷,抢女人抢到我头上了?”“你头上?”季临微微扬眉,从夹克内袋拿出一个红本本,打开递过去,“看见了,姓名季临,妻子温絮。”
然后又抓着我的左手给他看,“上周刚从巴黎送过来的戒指。”随即扣住我的肩,将我紧紧揽进怀里,“倒是我要问问江少,光天化日下堵着我老婆不放,是想干什么?”
江云添瞳孔放大,一项不可一世的眼眸中竟带了一丝惊慌,“温絮,他是什么意思?”“字面意思,”我低下头,“江云添,我昨天就告诉你了,我跟人领证了。”
“你!”江云添胸口不断起伏,“你是报复我?你报复我放你鸽子?然后随便找个人领证?”
“你以为这个季临是什么好东西?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找人结婚,还不是他爸的私生子都快打上门了,他结了婚才能继承家产。”“温絮,你动动脑子行不行啊,你就这么缺男人,随便一个你都能扑上去…”
季临突然放开了我,抓着江云添的衣领就是狠狠一拳,把人打的脸瞬间肿起一块。江云添愣了一下,很快就回过身来想打回去。两个人就这样扭打在了一起。我急地上前抱住季临,把后背留给江云添,“别打了!”江云添看着温絮的后背心骤然一紧,迅速伸出左手拦住了自己挥到一半的拳头,看着眼前微微发抖的人心里五味杂陈。
他的小姑娘,为什么会跑去别人怀里?感受到后背的安静,我轻轻拍拍季临,低声道,“你起来。”刚刚还凶的不行的季临乖乖站了起来,但还是把我护在身后,冷冷看着地上的人。
“江云添,”我看着他,眼神无悲无喜,“是我自愿跟他结婚的。你一直知道,我奶奶病重,就剩下见见孙女婿这一个念想。”
“你不想跟我结婚,我只能再找别的法子。”“是我之前不自量力,总是有不该有的妄想,现在这样也好。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我想拉着季临离开,他却站在原地不动,看着江云添受伤的眼神,咧嘴补了一刀,“下次江总再想跟谁结婚,可别让人家在民政局外头等一天。”“像絮絮这么可爱的女孩子,很容易被人拐跑的。”
说完便扶着我的手,慢慢向后走。走了两步却又停下来,露出一个恶意的笑,
“哦,我忘了。江大少可能这辈子也找不到絮絮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了。”
听到这话,江云添盯着温絮背影的瞳孔骤然一缩,心底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觉得这次,他可能真的要失去温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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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把我带到了一栋别墅,装修比江云添家还要豪华,甚至后院还带了一个露天泳池。“你,”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你很有钱吗?”
季临咧了咧嘴,却扯到了嘴角的伤,顿时变得呲牙咧嘴,“哎呦,也就一点,一点点有钱。”我被他逗得笑了一下。
“会给你造成困扰吗,絮絮?”季临看我笑了,便收起刚刚的鬼脸,认真看着我。
“啊,没,没有。”我被他这么盯着,突然就有些紧张,“我,我不会要你东西的,你放心。”
“哦对,”我突然想起来,“我们不是还签了婚前协议吗。”季临却突然叹了口气,探出手背轻轻蹭了一下我刚刚被江云添抓红的手腕,咕哝两句,“早知道是你,就不签了…”
“啊?”他头压得太低,我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季临抬头,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你的手也受伤了,我帮你擦擦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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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专心致志给我擦药的季临,微微有些出神。明明不是什么大伤,他却涂的那么仔细,好像捧着什么易碎品一样。末了,他抬头看我,眼神柔和的不行,“絮絮,你这周末有空陪我回家吃个饭吗?”
我愣了一下,随及就想到了刚刚江云添说的话,马上反应过来,“可以啊,不过,你的家人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普通人…”就像江云添父母一样。
但季临无所谓笑笑,跟我说他奶奶对他择偶的唯一要求就是带个女孩回家。“我有个朋友一直不结婚,后来带了个女朋友回家,把她爸妈吓了一跳。从那以后我奶奶就提心吊胆,生怕哪天我也带个男孩子回去。”
我强忍着笑点点头,“那你的父母呢,我送什么礼物比较合适?”季临沉默了一下,“我爸常年在国外,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他离婚了,我也没怎么见过他们。”“不用担心,只要奶奶喜欢你就够了。”
真是可怜的孩子。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季临,我不禁想起了家里做错事时耷拉着脑袋的小狗,没忍住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别难过啊,现在我会帮你的。”
“总归你的东西不会让别人抢走的。”“不,也不全是因为这个,我其实...”季临百口莫辩,毕竟他确实是为了继承权才想找人随便领个证。只是他足够幸运,碰到了温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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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没有骗我,他奶奶一看结婚证高兴的不行,拉着我一口一个“宝宝”的喊。“奶奶,”季临凑了上来,“您怎么回事,我都跟絮絮约好了,只有我才能喊她宝宝。”
季奶奶笑着拍季临的后背,“臭小子,吃醋还吃到我身上了,你藏的可真够严实啊,现在才给奶奶带回来。”“絮絮啊,”季奶奶握住我的手,“你俩在一起几年了?”
啊?我一阵茫然抬头,季临没跟我串过供词啊,于是只能含糊过去,“挺,挺久了。”
“都五年了,奶奶,”季临把话头接过去,“当时我被你扔出去,爹不疼娘不爱,连顿饭都吃不饱。”他故意办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絮絮看我太可怜,就给我点了一顿外卖。”“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把她带回家给她做一辈子的饭。
看着开怀大笑的季奶奶,我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季临真的很会编,在假结婚这方面他好像确实有经验的不行。
正聊得高兴,我突然接到了我妈的电话。我们一般都是发微信,这么着急打电话只有一种可能。
我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手忙脚乱接了起来,“喂,妈,怎么了,是不是奶奶…”“小絮啊,”我妈声音压得很低,“你,你男朋友过来你怎么不说一声啊?你怎么让他一个人过来了?”
我,我男朋友?我倒抽一口冷气,“妈,他,他说自己叫什么了吗?”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那不就是你天天念叨的小江吗!哎哎,在这呢,马上过来!”
“妈,谁在喊你?”我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
“小絮,你,你赶紧回来。”我妈匆忙嘱咐着我,“他把你奶奶安排进了高级病房,还不知道找了什么专家,现在院长都下来慰问了。”
“行了,妈先过去了,你赶紧买今天的车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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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执意要陪我回家,但被我拦住了。
“奶奶刚刚都说了,你那个弟弟虎视眈眈。”我安抚拍了拍他的胳膊,“你处理好你的事情,我很快就回来。”
季临抓着我的袖子不肯放手,一副委屈的样子,“不会江云添跟你哭两声,你回来就要跟我离婚吧。”“不会,”我轻笑,“我可是属马的,不吃回头草。”
我急匆匆赶到医院已经是半夜,奶奶早已睡下。确认她今天没有被江云添刺激到,我才放心。
安抚了爸妈后,我直接打车去了江云添住的酒店。
敲开门,他脸上带着意料之内的笑容,没有丝毫惊讶。“这么晚赶过来,宝宝辛苦了。”他想像之前一样把我揉进怀里,我却后撤一步躲过了他的胳膊。“江云添,”我静静看着他,“江家的钱要是多的没地方花,你就去大街上洒。”江云添低笑两声,“说什么呢,我给奶奶尽孝,你别把我说的跟纨绔子弟一样。”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被他气的喉咙发紧,“江云添,不想跟我结婚的是你,现在缠着我不放的也是你。”
“我已经不是年轻的小姑娘,跟你玩不动了。我都已经跟人领证了,我求求你放过我行吗?”
“领证?跟季临?”江云添双眼发红,单手把我抵在墙上,“你以为你跟着季临就能过太平日子?你知道他那个小妈有多难相与吗?”
“他女朋友还知道提前跑路,你倒好,傻的自己要往火坑里跳。”他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划拉着什么。“你看,这是你们领证前三天,他还跟别的女生拉拉扯扯。这女生跟他青梅竹马,你当他真是对你动心了?别傻了温絮,除了我,没人愿意对你好。”
江云添举起的手机上,赫然是季临跟一个漂亮姑娘。那姑娘似乎是生气了,转身要走,但嘴角还带着一点淡笑;季临则一脸笑意从背后拉住她的手,好像要说什么。
原来这就是戒指的主人啊。我的手下意识摸上左手的钻戒。
虽然我早知道季临是被喜欢的人放了鸽子,但真看见他们两个的照片,心里却不知为何有点淡淡的苦涩。江云添注意到了我失落的表情,把我拉进房间。
白色的床单上撒着玫瑰花瓣,赫然是一个心型。而面前的人单膝跪地,从怀中掏出一个戒指,看着我认真道,“絮絮,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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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从大学毕业起就想象过的画面,是我过去六年中最美好的憧憬,和最遥不可及的奢望。可当这一切真实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却只觉得疲惫和无聊。
“不、嫁。”我摇摇头,微微掀动嘴唇,一字一顿。
江云添脸色骤变,“为什么!”“温絮,”他身形发颤,戒指铛地一声掉在地上,“你,你不是一直都想跟我结婚吗?”我低头笑了笑,“原来你一直都知道啊。”
“但我现在不想了。”“江云添,”我蹲下,把地上的戒指捡起来,轻轻放进他的手心里,语气温柔的很,“我已经不爱你了。”
“或许从你丢掉我求婚戒指的那刻,我就已经不爱你了。”“拖到现在,不是因为我对你余情未了,只是我终于从爱你这个习惯中解脱出来。”
“所以,放过我吧。”温絮声音温柔的很,但却像刀子一样扎进江云添耳朵里。
他好像,是弄丢过温絮送的一个戒指。江大公子万花丛中过,所以温絮一把那个小盒子掏出来,他就预感到温絮要说什么话。但他总觉得二十六岁的温絮还是个小姑娘,结婚这种事根本不该出现在他们近期的计划清单里,于是他赶紧喝止住了。
小姑娘有些被吓到,但还是乖巧把盒子递给他,什么也没说,只说是看着好看买给他的。
又过了几个月,小姑娘突然问他怎么不带戒指。不过是个铂金戒指,钻小的跟没有一样,他看了一眼就不知道丢哪儿去了。那根本不是江大少该带的戒指。“不知道,”他一边打着领带,一边随口迎合,“可能丢了吧。”
他看见温絮眼里的光黯了一下,但还是乖乖站起来帮他整理好衣服,轻轻在他脸侧刻下一个吻,送他离开。可原来从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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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奶奶转回普通病房,高级病房的价格不是我们这种工薪家庭承担的起的。但是妈妈跟我说奶奶最近状态不太好,这么频繁的折腾对身体实在不好。“可是”我叹了口气,“这费用我们也承担不了太久啊。”
“谁说的,”一个带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季临手上拎着大包小包进了病房。“妈,”季临冲我妈漏出了招牌的笑容,“我是季临,我跟絮絮上周刚领的证,还没来得及拜访,实在是不好意思。”
我妈瞪大了眼睛,“领证?小絮你上次说领证,不是跟小江吗?”
一边是笑眯眯的季临,一边是开始兴师问罪的我妈。我给季临使了个颜色,然后捂住脸装鹌鹑。
反正他又会编故事,经验又丰富,让他解释去吧。想比于江云添比较凌厉的长相,季临一副见谁都笑眯眯的样子亲和力更强,我妈很快就对他的故事深信不疑,越看他越顺眼。
“领证领的匆忙,还没来得及给絮絮准备彩礼,这里奶奶让我一并带来。”季临抽出一张卡塞给我妈,“这里面是两百万,您收好了。”
我妈惊了一下,但还是收下了卡,然后放进我手里,“既然是给小絮的,那小絮拿着就行。”季临摆摆手,“这是给您和叔叔的,絮絮的是另外的部分。”“我现在就带她去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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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季临这几套搞的一愣一愣,一直到上了车我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就搞这么一出!”“这不是帮你解决问题吗,”季临扭头看我一眼,“现在家里的问题解决好了,我们解决外头的问题。”
我按按太阳穴,只感觉一阵头疼,无比后悔昨天晚上睡前没经住季临的撒娇,把江云添的操作一股脑全倒给他听。“你,你想怎么解决外面的问题。”想到上次扭打在一起的两个人,我紧张拽住季临衣袖,“你可别打架啊,前两天奶奶还问你是怎么受伤的,这回我可不会编。”
“不打架,”季临笑两声,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我带了好东西来,一会我给他看。”“什么东西啊,”我接过来,封面上写着:
“股权转让协议书”“本人季临,自愿把手中持有的季氏37%的股权全部转让给妻子温絮,即文件生效后温絮成为季氏所持股份最多的股东。”
“你,你疯了?”我看着季临,声音有些发抖。
“别怕,”季临将我散开的头发抿到耳后,“季氏运行良好,近期没有倒闭的风险。就算真出什么事,下面写了,责任和债务仍然由我承担。”
“我说的是这个吗!”我把文件扔回到季临怀里,“你好不容易拿到的股份,就这么随便给我了?”
“这有什么,”季临低头笑闷笑,“老婆都要留不住了,还要公司干什么。”“别这么说。”我突然觉得心里一阵难受,“我们总归是要离婚的。等你女朋友想明白,愿意嫁给你了,我们随时可以去登记。”
“什么女朋友?”季临惊讶张嘴,坐直了身子。
我紧紧抿着嘴唇,把昨天江云添发给我的图片调出来给他看。“这个女生是你一开始准备去领证的女生吗?”季临张张嘴,又闭上,从嗓子里挤出个气音,“是...”
“你们认识很多年了,这个戒指一开始也是给他买的。”季临闭上眼,叹了口气,“是。”
“那还说什么呢?”我笑了,抹掉眼角的泪水,在心里骂自己。温絮,你真是个傻子,永远管不住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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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带着我跟一份他单方面签名的股权转让书敲开了江云添的房门。刚刚在车上垂头丧气的人突然就变得张牙舞爪起来,一手揽着我,一手把文件贴到江云添脸前。
“听说江大公子在背后勾引人老婆,你先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吧。”“股权转让书?”江云添脸色阴沉,“季临,你可真豁得出去啊。”
“但那又怎么样,你当我给不起吗?”季临微微扬眉,举起了刚刚藏在宽大衣袖下的录音笔。
“不知道江爷爷听到这句话,还放不放心把江氏交给你啊?你跟你堂哥之间,事情也不少吧?”
江云添唰的一下变了脸色,“你阴我?谁给你出的主意?”“谁出的不重要,”季临嗤笑一声,“识相的话,离我老婆远点。”
进了电梯,季临恨恨骂了一句,“只敢说不敢干的怂货”,微微凑近我身边,眼睛亮亮的,“别怕,絮絮,他不敢再来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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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A市后,我收到了江云添寄来的一个盒子。里面放着那晚他求婚的戒指,和一张卡片。
“送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
我冷笑两声,把东西扔在门口,约了快递取走退回。
但他确实没有再来找过我,季临也没有。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上次江云添去看过奶奶后,她一高兴身子好了许多,打视频说上次没记住男孩子的长相,问我什么时候能再带人回去一次。我一边笑着应和一边想,可能又得换个人带回去了。
A市雪化的那天,季临发消息问我晚上有没有时间陪他跟朋友吃个饭。我想了想还有八个月有效期的结婚协议,答应了。
然后顺手把他送我的戒指装进包里,准备还给他。从家回来后,我再也没有带过。
季临开车接我下班,一眼就看到了我空空的无名指,“你的戒指去哪儿了?”“在这儿呢。”我从包里拿出精致的丝绒盒子,笑着说“正好这次还给你。”
季临想了两秒,接了过去,“也行吧,反正是别人的东西,不带就不带了。”我不争气的眼睛又开始发酸,连忙狠狠掐了一把自己,把眼泪吞回去。
季临带我去了一个环境很清雅的餐厅,推开包厢的门,里面只有两个女生。其中一个笑着过来拉他,我定睛一看,赫然就是照片上那个姑娘。
我突然觉得浑身发冷,感到出其的愤怒。下一秒却被这小姑娘甜甜的一声“嫂子”给压回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我抬头,茫然看着季临。
季临板着脸问,“站好了程嘉禾,你自己说,当时是不是你自己答应跟我领证的。”小姑娘顿时垂头丧气,“是,我是答应了。”“但是,虽然我跑了,也没耽误你办事,还让你捡了这么个漂亮姐姐,你不该感谢我吗!”
季临点点头,“行,那你说说,你为什么没来。”“我,”嘉禾委委屈屈看了后面的高个子女生一眼,“姐姐不让我去,我总不能让姐姐难过吧。”
“你有你老婆要哄,我也要哄我的啊。”啊?我瞪大了眼睛,这小姑娘说的什么?“你看见了,絮絮”,季临舒了一口气,一脸委屈看我,“我跟她真的是清清白白,只有交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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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季临送我回家,一路沉默。可就在我转身要上楼时,他忽然叫住我:
“絮絮,你因为那张照片起了疑心,但照片里另一个人那时候在国外度假,我怕解释了反而让你更难受。”“我青春期是混了点,但从来没招惹过女生,更不会把烂摊子带到你面前。”
我嗓子有点发干:“你跟我说这些干嘛?”“絮絮,我不想要协议婚姻,也不想跟你离婚,所以——”
他往后退了一步,单膝跪地,手里赫然是一枚更闪的钻戒。“那枚戒指本来是给程嘉禾的报酬,她虽然没见过,但终究不是你的。”“这一枚,是我找设计师一起做的,还自己学了三个月钻石打磨,亲手打出来的,里面刻了我们的名字。”
“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死死捂着嘴,强忍哭意,声音沙哑:“我们不是……已经领过证了吗?”“不一样,”季临摇头,“上次领证,只有一年期限;这次求婚,是一辈子。”
“让我爱你一辈子,行吗?”我一边哭一边点头,看着他把戒指戴到我手上。
少年时期幻想过的爱人模样,终于清晰起来,变成了眼前这个人。 恨不相逢未嫁时:季临番外
季临从小锦衣玉食,啥都不用操心。直到十六岁那年,他奶奶发现他爸在外头还有个私生子。这位叱咤半生的老太太立马重出江湖,一边把他踹出国深造,一边跟他爸斗法,算准私生子年纪后,干脆搞了个“先成家再立业”的计划,好让他抢先稳住季氏江山。于是,原本只是个纨绔少年的季临,瞬间变成被各种DDL追着跑的苦逼留学生。
二十岁回国那会儿,正赶上季氏想借电竞风口转型,他奶奶又一脚把他踢去当练习生,让他亲自摸清游戏圈的门道。他知道社会残酷,但没想到练习生日子这么难熬。有次比赛前,他嫌弃盒饭难吃,一口没动,躺在休息室里饿得直打滚。
突然门开了,一个戴口罩的姑娘拎着饭盒走进来。“啊,对不起,”她说,“走错房间了,你知道Eric在哪儿吗?”
明星选手怎么可能和替补共用休息室?他指了指隔壁,却被饭香勾住了魂。“小姐姐,”季临咽了咽口水,“这是哪家外卖?能推荐给我吗?”
“啊?”女孩笑了,“我自己做的。今天做多了,这份给你吧。”
在国外四年、又当了半年练习生的季临,觉得这是他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江云添真走运啊,他心里酸溜溜地想,家里给他铺路,还有人专门送饭。
后来才知道,那不是粉丝,是江云添的女朋友。不管比赛在哪,她都风雨无阻跟着。季临有点羡慕,要是也有人对自己这么好就好了。
他偶尔听见江云添在隔壁跟她吵架,小姑娘从不还嘴,就默默听着,委屈了就小声抽泣。但只要江云添抱她喊两声“絮絮”,她立刻就好了。后来他发现自己会在她笑着喊“云添”的时候,心里发痒。
她真的软得像柳絮一样,季临想。可毕竟是别人的女朋友,他只能压下心思,打算随便找个结婚对象应付事业算了。
跟温絮领证那天他还挺开心,心想这下他也有了自己的絮絮。直到某天在家门口撞见江云添好像在跟女友分手,他激动地冲过去,以为机会来了。
结果人扑进他怀里那一刻,他才意识到——这好像真的是他的絮絮。那朵他暗自惦记了很久的柳絮,兜兜转转,终于落进了他的怀里。
【全文完】
来源:芮芮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