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在约瑟夫·斯大林下葬的那天,全世界的头等大事,不是讨论谁来接掌苏联,而是一个中国人什么时候能回家。
在约瑟夫·斯大林下葬的那天,全世界的头等大事,不是讨论谁来接掌苏联,而是一个中国人什么时候能回家。
这事听着就离谱。
1953年3月的莫斯科,冰天雪地,红场上站满了苏联的顶层人物和几十万群众,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就在这种场合,斯大林的灵柩还摆在那儿,新中国的总理周恩来,走到了赫鲁晓夫跟前,不咸不淡地扔下了一句话:“我们希望,贵国能让我们的一位同志尽快回国。”
周围的苏联高官,耳朵都竖起来了。
赫鲁晓夫的表情肯定很精彩。
在全世界的镜头底下,在老领导的葬礼上,一个外国总理,不按套路出牌,开口不是悼念,而是要人。
这跟在人家婚礼上讨债有什么区别?
这得是多大的人物,才值得周恩来冒着外交失礼的风险,当着全世界的面,硬邦邦地提出来?
这个人叫唐铎。
一个在当时的中国,没几个人知道的名字。
但在苏联,他是个传奇,一个飞在苏联天空,身上却流着中国血的王牌飞行员。
他的人生,被斯大林死死攥在手里28年,直到斯大林死了,才有了松动的可能。
故事得从头说起,那会儿的中国,还是大清的尾巴。
1904年,唐铎生在湖南益阳。
那年头,有志气的年轻人都憋着一股劲,想给这个积弱的国家找条出路。
唐铎也是其中一个,他先是跑去法国勤工俭学,亲眼见识了西方的工业有多厉害,特别是飞机,那玩意儿在他心里扎了根。
他觉得,中国要想不挨打,就得有自己的翅膀。
他回国后,进了孙中山办的广东军事飞机学校,算是科班出身了。
可那时的中国,连造一架像样的飞机都费劲,学得再好,也只是纸上谈兵。
转机在1925年,他被选中,作为第一批公派生,送去了苏联。
那地方,是当时所有红色理想青年的圣地。
他进了谢尔普霍夫斯克高级空中射击学校,这名字听着就带劲,是专门培养顶尖飞行员的地方。
唐铎简直就是为飞行而生的。
苏联的教官们很快就发现,这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中国小伙子,一上天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的飞行技术和射击准头,在那些五大三粗的苏联学员里头,都是拔尖的。
1933年,莫斯科红场阅兵,这是他人生第一个高光时刻。
他作为飞行编队里唯一的中国人,驾驶着战机,从克里姆林宫上空呼啸而过。
检阅台上的斯大林,用望远镜注意到了这个技术好得不像话的东方飞行员。
阅兵一结束,斯大林不但夸他是“英勇的雄鹰”,还破天荒地请他吃了顿饭。
对一个外国年轻人来说,这是天大的荣耀。
唐铎以为,自己航空救国的路,这下稳了。
他哪里想得到,这份来自最高领袖的青睐,其实是一副用黄金打造的镣铐,已经悄悄锁在了他脚上。
好景不长。
三十年代后期的苏联,政治空气越来越紧张,“大清洗”的阴影到处都是。
斯大林的多疑,被放到了最大。
他看谁都像间谍。
唐铎的外国人身份,这时候就成了他最大的麻烦。
你技术再好,再忠诚,但在那个非黑即白的年代,你的出身就是原罪。
斯大林开始嘀咕:这个中国人,会不会是日本人或者别的什么人派来的?
猜忌一旦开始,信任就碎了一地。
昨天还是座上宾,今天就成了监控对象。
1938年,唐铎直接被抓进了监狱。
要不是当时中国代表团反复交涉,力证他的清白,他可能就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虽然人是放出来了,但他的飞行生涯也算完了。
他被剥夺了上天的权利,安排到航校当个地面教官。
曾经的雄鹰,翅膀被折断了,只能在地上看着别人飞。
他心里那股火,憋得难受。
1941年,苏德战争爆发,眼看战友们一批批开赴前线,血洒长空,唐铎急得不行。
他一封接一封地给斯大林写信,就一个请求:让他上战场,让他去打德国人。
斯大林的回应,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冰:“谁都可以上战场,唯独唐铎不行。”
这话听着像是保护,实际上是最狠的囚禁。
斯大林不信任他,但又舍不得他的才华,更不愿放他走。
他就像一件珍贵的、但又来路不明的古董,斯大林宁愿把他锁在保险柜里,也不肯拿出来用,更别提还给原来的主人。
唐铎就这么被困住了,困在一个由“欣赏”和“猜忌”编织的笼子里。
转机出现在1944年。
战争打得太惨了,苏联空军的飞行员损失巨大,前线告急。
实在没人用了,斯大林这才松了口。
唐铎终于被批准重返蓝天,还被任命为空军第74强击机团的副团长。
压抑了这么多年的战斗欲望,一下子全爆发了。
唐铎开着强击机,像疯了一样扑向德军的阵地。
他的战术打法,又狠又准。
有一次关键的突袭,他一个人一架飞机,追着德军的坦克打,一口气干掉了16辆。
这种战绩,把苏联人都看傻了。
在连续几十天的战斗里,他好像不知道疲倦,打出了王牌飞行员的风采。
战报传回克里姆林宫,斯大林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之前的猜忌,全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占有欲。
唐铎不再是“可疑的外国人”,而是“苏联人民的英雄”、“斯大林的雄鹰”。
他被授予了红旗勋章、列宁勋章,成了宣传里的明星。
战争胜利了,唐铎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回家了。
新中国已经成立,百废待兴,正是需要他这种顶尖人才的时候。
他一次又一次地向苏联方面递交回国申请。
可这些申请信,全都石沉大海。
斯大林的态度很明确:唐铎是苏联的功臣,是苏联培养出来的军事专家,理应留在苏联。
他甚至被授予了苏联空军少校军衔,后来又晋升为近卫军中校,还安排他在茹科夫斯基空军工程学院深造。
他有了苏联妻子和家庭,看起来已经完全融入了苏联社会。
但这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心里惦记的,还是湖南老家,是那个一穷二白、急需建立自己空军的祖国。
他被当成了一个活的“战略资产”,一个苏联航空教育成功的典范,被“珍藏”了起来。
斯大林在世一天,他就别想离开。
时间就这么拖到了1953年。
斯大林死了,整个苏联的权力格局都在晃动。
周恩来敏锐地抓住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在葬礼上提出这个要求,看似不合时宜,实则是最高明的外交施压。
赫鲁晓夫和他的同僚们,正急于摆脱斯大林的阴影,向世界展示一个“新”的、更友好的苏联形象。
而中国,是当时苏联最重要的盟友。
拒绝盟友总理在一个如此公开场合提出的、合情合理的要求,会显得非常小气,等于是在延续斯大林的霸道作风。
赫鲁晓夫几乎没怎么犹豫。
斯大林亲手打的“死结”,被他的继任者轻轻一句话就解开了。
唐铎回国的申请,很快就被批准。
1953年4月,已经49岁的唐铎,带着他的苏联妻子和孩子,踏上了返回中国的列车。
离开时还是个热血青年,回来时已是两鬓斑白。
他没有机会为中国的解放战争驾驶战机,但他把自己在苏联学到的所有知识,都投入到了新中国空军的建设中。
他参与创办了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的空军工程系,也就是后来人们熟知的“哈军工”,为中国培养了第一代自己的空军技术专家。
1983年,唐铎去世。
遵照他的遗愿,他穿着一身苏联空军少将军服下葬。
那身军服上,挂着他为保卫苏联而获得的勋章,也承载了他那段长达28年,身在异乡、心系故土的复杂岁月。
参考资料:
唐炎,唐亚。
《我的父亲唐铎》。
辽宁人民出版社,2005年。
王晓华。
“被斯大林强留28年的中国战鹰唐铎”。
《党史纵览》,2011年第10期。
《周恩来年谱(1949—1976)》。
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
Khrushchev, N. S. Memoirs of Nikita Khrushchev: Volume 2, Reformer (1945-1964). Penn State University Press, 2006.
此文章旨在倡导社会正能量,无低俗等不良引导。如涉及版权或者人物侵权问题,请及时联系我们
来源:招财赞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