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提起陈毅,很多人脑子里蹦出来的头一个形象,就是那位常年戴着一副深色墨镜的外交部长。
提起陈毅,很多人脑子里蹦出来的头一个形象,就是那位常年戴着一副深色墨镜的外交部长。
这副墨镜,几乎成了他后半生的一个标志,给他平添了几分神秘。
有人瞎猜,说这是元帅,从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眼神里煞气太重,得用墨镜遮一遮。
这话听着玄乎,但其实,这副墨镜背后,藏着的是一个从战场到外交场,两种完全不同人生的真实故事。
这事儿得从1936年冬天说起,那会儿陈毅的日子可不好过。
他带着一小撮人在江西梅岭那旮旯,被国民党几万大军团团围住。
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自己身上还挂着彩,部队缺吃少穿,子弹也快打光了,感觉随时都可能交代在那儿。
换作一般人,这时候琢磨的可能是怎么突围,或者干脆怎么留个遗言给家里。
陈毅不一样,他干了件特别“文青”的事儿——写诗。
就在一件衬衫的里子上,他拿命当墨,写下了三首诗,就是后来大名鼎鼎的《梅岭三章》。
这哪是遗书,这简直就是战书。
你看那句“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这是什么气魄?
意思是说,我今天就算死了,到了阴曹地府,我也得把牺牲的老战友们都拉起来,组成一支十万人的大军,把阎王爷给掀了。
这骨子里透出来的,是一种就算死也要把革命进行到底的狠劲儿。
还有那句“取义成仁今日事,人间遍种自由花”,更是把个人生死看淡了,心里装的是整个国家和民族的未来。
这种精神,支撑着他从井冈山一路打到淮海战役。
说到淮海战役,那可是个大手笔。
陈毅作为总前委的核心人物之一,跟邓小平、刘伯承他们一块儿,指挥着上百万的部队。
他自己有个挺实在的说法,他说淮海战役的胜利,是山东老百姓用小推车给推出来的。
这话糙理不糙,他心里清楚,打仗靠的不光是指挥官的脑子,更是老百姓的支持。
常年在那种炮火连天的环境里,风餐露宿,眼睛多多少少会落下毛病。
特别是他这种高级指挥员,晚上经常要就着昏暗的油灯看地图,白天又要迎着刺眼的阳光指挥战斗,眼睛受不了强光刺激,是很正常的事。
这道战场上留下的印记,为他日后戴上墨镜,埋下了一个最直接的因由。
时间一晃到了1958年,陈毅脱下军装,换上西装,一头扎进了外交部。
这下子,战场变了,对手也变了。
以前是真刀真枪地干,现在是唇枪舌剑地谈。
他那副墨镜,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成了他公开亮相的标配。
他儿子陈小鲁后来也证实过,戴墨镜纯粹是生理原因,他父亲的眼睛在战争年代受过伤,特别怕闪光灯那种强光,一照就流眼泪。
可谁也没想到,这本来是用来遮光的工具,最后却成了一件外交上的“利器”。
戴上墨镜,你看不透他的眼神,就猜不准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让他在跟人谈判周旋的时候,多了一层让人捉摸不透的威严。
尤其配上他那种四川人特有的幽默感,时而风趣,时而犀利,让那些外国记者和外交官们常常摸不着头脑。
最能体现这一点的,要数1965年那场中外记者招待会。
那会儿中国的处境挺难的,内部有经济困难,外部美国跟苏联两头挤兑咱们,美国的飞机还在越南那边轰炸得越来越凶。
有个西方记者站起来,提了个特别刁钻的问题,明显是想让陈毅难堪:“外长先生,要是美国真的把战争扩大到中国,你们打算怎么办?”
这个问题一出来,整个会场鸦雀无声,几百个镜头全对准了陈毅。
所有人都想看他怎么接这个烫手山芋。
只见陈毅坐在那儿,不紧不慢,干了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动作——他缓缓地摘下了那副标志性的墨镜。
就在那一瞬间,整个会场的气氛都变了。
大家看到的,不再是那个笑呵呵的外交部长,而是那个曾经指挥千军万马,决胜千里的陈老总。
他的眼神,锋利得像刀子。
他盯着那个提问的记者,一字一顿地开口了:“我们等美帝国主义打过来,已经等了十六年了!
我的头发都等白了!
…
…
我们是做了准备的,如果美帝国主义决心要把战争强加于我们,那就请他们早点来,明天来也好!”
这话一出口,全场都炸了。
他一个“打”字都没说,但那股子“你敢来,我就敢干,而且我们早就等着你来”的底气,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摘下墨镜的那个动作,亮出来的不仅是他那双受过伤的眼睛,更是整个新中国不信邪、不怕压的民族骨气。
那一刻,将军的霸气和外交官的智慧,在他身上完美地合二为一。
墨镜,就像一个开关,自如地切换着他的两种身份。
当然,陈毅也不总是一副硬邦邦的样子。
他的外交风格里,还有幽默和灵活。
有一次,也是跟记者们聊天,有人问他,您是元帅,属于鹰派还是鸽派啊?
他乐了,说:“我曾是军人,算是鹰吧。
但我现在搞外交,又希望和平,应该是鸽。
不过,我这个人性子急,鸽子飞得太慢,鹰又太霸道。
我看,我还是个燕子,燕子是报春的嘛。”
这话一说,大伙儿都笑了,紧张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
生活里的陈毅,更是个感情丰富的人。
他跟毛主席的关系,就特别好。
主席的卫士长李银桥后来回忆说,毛主席跟党内同志来往,大多是谈工作,很少聊私事,“唯一的例外是陈毅”。
这说明俩人私交是真的铁,能聊到一块儿去。
俩人都爱写诗,也常交流。
有一次,陈毅把自己写的诗拿给毛主席看,请他给改改。
主席看完,很客气地说,你的诗“大气磅礴”,就是格律上“稍有未合”。
很多人把这事儿理解成主席觉得陈毅写得不好,其实不是那么回事。
毛主席是写格律诗的顶尖高手,讲究平仄对仗。
而陈毅写诗,更像李白那种“豪放派”,讲究的是情感和气势,不太在乎格律的条条框框。
这纯粹是两个不同风格的诗人之间的业务探讨。
毛主席对陈毅的诗,最高的评价其实是另一句:“陈毅的诗豪迈,有些像我。”
这才是知己之间发自内心的认可。
他的诗,贵在一个“真”字。
不是在书房里憋出来的,是从血水和炮火里捞出来的。
他能写“断头今日意如何”的慷慨赴死,也能在跟爱人张茜新婚时,写下“百年一吻叮咛后,明月来窥夜正迟”的儿女情长。
这种既有宏大叙事,又有个人温情的特质,才是他这个“元帅诗人”最独特的地方。
1972年初,陈毅因病去世。
在他的追悼会上,出现了让所有人意外的一幕。
当时身体已经很差的毛泽东,事先没有安排他参加,却穿着睡衣和外套,突然出现在了现场。
参考文献:
李银桥,权延赤. 《在毛泽东身边十五年》. 河北人民出版社, 1991.
陈小鲁. 《陈小鲁自述》. 人民出版社, 2015. (注:陈小鲁在多次访谈和文章中提及父亲戴墨镜的原因)
熊华源,周挥德. 《中南海往事追踪报告》. 中央文献出版社, 2009. (其中收录了对1965年记者招待会的详细记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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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历史长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