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冰冷的水瞬间灌进鼻子和嘴,我本能地挣扎,可手脚都被铁链捆死。手腕和脚踝被磨得全是血,皮肉翻开,在浑水里飘出一缕缕红丝,像化不开的墨。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为了应对洪灾,未婚夫把我交了出去,说是献给河神,保全城平安。
我被铁链绑着,从竹筏上被人推下,直接坠入湍急的河水里。他搂着我的闺蜜,感谢我“主动牺牲”,成全大家。
我被喂了药,嗓子发不出声,满心不甘却只能沉下去。
可实际上,河神早就没了。我沉到水底,撞开了结界,接管了废弃的神庙,成了新的河神。
三年后,大地干裂,庄稼枯死,百姓活不下去。那个当上城主的前任,跪在干涸的河床上,求河神降雨救命。
我披着神袍出现,冷笑一声:“你在求我?行啊,把你旁边那个女人,交出来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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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铁链锁着,从竹筏上被人推下,直接砸进湍急的河水里。他们说这是仪式,说我是“河神的新娘”,要献给河神保佑风调雨顺。
冰冷的水瞬间灌进鼻子和嘴,我本能地挣扎,可手脚都被铁链捆死。手腕和脚踝被磨得全是血,皮肉翻开,在浑水里飘出一缕缕红丝,像化不开的墨。
透过晃动的水面,我还能看清岸边那两个人。陆明晨站得笔直,穿着定制的高定西装,搂着他新欢的肩膀。
苏若兮靠在他怀里,手里捏着一条绣着并蒂莲的丝巾,装模作样地擦眼角。明明一点眼泪都没有。
上筏前,她还贴着我耳朵说:“别怕,姐姐,你是为大家牺牲,是英雄,我们会记住你。”
陆明晨也在旁边点头:“若兮说得对,你这是成全所有人,值了。”我早被他们喂了药,嗓子像火烧,想骂都发不出声。去你的值了!半个月前暴雨成灾,堤坝塌了,整片城区泡在水里。城主请了个神棍算了一卦,说河神要娶妻,得找个八字匹配的富家女献祭。
全城符合条件的女孩里,我的命格“刚好”最合适。而主动提交我生辰信息,并极力推荐我“顾全大局”的人,正是我那个未婚夫。
父母走得早,家里资产早就由他“代管”。除了苏若兮,没人知道我的具体出生时间。这根本就是他们联手设的局。
我一死,家产归他,他还能落个大义凛然的名声,顺便给苏若兮腾出正妻位置。一举三得,算得真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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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猛地灌进我的鼻子和嘴巴,肺像要炸开一样,疼得厉害,意识越来越模糊。我不能就这么完蛋!为什么好人总被当成傻子耍?为什么真心对人换来的全是算计?凭什么他们能笑着踩在我头上,而我只能烂在这冰冷的河底?就算变鬼,我也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就在快断气的时候,一个沙哑疲惫的声音突然在我脑子里响起,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继承者……背负着无数人的怨恨和你自己的执念……你终于出现了……”
再醒来时,我没死。也没去什么阴间。更没变成鬼。我正躺在一座巨大又破烂的宫殿里。头顶像有层透明罩子,把河水挡在外面。地面是裂开的玉石,我摸了摸身体,绑我的铁链不见了,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轻得像能飞起来。
“这地方在河底下?”我站起来看了看四周,小声嘀咕。粗大的柱子撑着天花板,几十米高,上面嵌着很多暗淡的夜明珠,勉强照亮这片死寂的空间。柱子上刻着水纹和怪兽,但大多已经烂得看不清了。这地方曾经很牛,但现在就是个被遗忘的废墟。
“欢迎来到你的地盘,继承者。”那个声音又来了。“你是谁?河神?我还活着?”
我一连串问题脱口而出,心里警铃大作。“我是上一任河神留下的最后一丝意识。”声音慢悠悠地说。
“真正的河神,一百年前就在神战里挂了。”我傻了。河神死了?而且死了这么久?那外面那些祭品算什么?
那意识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接着说:“神死了,神位还在,权力也没消失。但这庙没人管太久,水脉全乱了,一会儿发大水,一会儿旱得要命。外面那些人蠢得很,以为扔人下去就能消灾,纯属瞎搞。”
“所以……我到底死没死?”
这一切太离谱了,像在做梦。“你的灵魂在快死的时候,怨气冲天,刚好够格接班。”那意识有点无奈:“再说,我也等太久了,没得选了。”
我:“……”合着我是备胎里的唯一选项。
“从现在起,你就是这片水域的新主人。修庙,理水,收信仰,都是你的活。”
声音开始发虚。“记住,这地方能不能起来,全看你了。我的任务……完成了……”
“等等!”我赶紧喊住他。
“怎么修?水脉在哪?怎么搞?”
没人回答。那丝意识像是耗光了力气,彻底没了动静。
3
我独自站在破庙中间,四周全是废墟,心里一片空荡。想报仇,可仇人好端端在岸上过日子,我却被困在这鬼地方,动弹不得。我深吸一口气,逼自己清醒点。只要没死,就有翻盘的机会。
当了神,哪怕是个没人管的落魄神,也算有了点资本。我走到那扇巨大的石门前,用力推了过去。轰隆隆——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慢慢开了。
外面不是黑漆漆的河底,而是一片奇怪的空旷地带。脚下是冒着雾气的玉石地面,远处有干涸的泉水、枯死的植物,还有倒塌的侧殿和走廊。头顶像一层流动的水幕,泛着微光。
我盯着这一切,愤怒和不甘慢慢变成了冷硬的念头。陆明晨,苏若兮。你们真以为拿我的命,就能换来荣华富贵和太平日子?别做梦了。
当河神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还无聊。这地方连个活人都没有。我只能自己找事做,顺便摸索怎么提升神力。
那点残存的记忆已经没了,但神庙本身好像还留着些本能信息。只要我静下心去感受,零零碎碎的画面就会冒出来——关于控制水流、收集信仰之类的。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我的神力弱得可怜,勉强能让夜明珠亮那么一点点。至于信仰?想到这个我就想笑,外面的人觉得我是个要活人祭祀的邪神。他们根本不知道,真正的河神其实是个刚入门的新手。
莫名其妙成神,也不是没好处。我不用吃饭,也不会变老。时间全可以拿来练神力,策划复仇。
折腾了几天,我发现能用水做一面“镜子”,看到岸上的情况。这是我唯一的消遣。
然后我看到了让我气得发抖的画面。洪水退了。陆明晨和苏若兮成了全城的英雄。百姓说他“大义凛然”,牺牲未婚妻换来了平安。说苏若兮“温柔贤惠”,还安慰难过的陆明晨。老城主灾后病死,陆明晨顺理成章接了位置。而我的所有财产,自然也进了他的城主府。
4
一个月后,他们办了场特别风光的婚礼。水镜里,整条街都被红毯覆盖,鞭炮声吵得耳朵嗡嗡响。陆明晨骑在马上,满脸得意。苏若兮穿着婚纱,头戴钻饰,笑得特别灿烂。全城的人都在为他们鼓掌,说他们是命中注定的一对。没人记得,一个月前有个叫沈清辞的女孩,被铁链绑着,扔进了这条现在用来庆祝他们爱情的河里。
我盯着镜子里那刺眼的红色,心口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就算成了神,有些伤也不会立刻愈合。“笑得可真开心啊……”我伸手摸着冰凉的水镜,指尖划过苏若兮幸福的脸。
“可惜,你们的日子,是抢来的。”不知道哪来的冲动,我突然集中全部注意力,对着水镜里的天空轻轻一搅。轰!原本晴朗的天瞬间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劈下,大雨倾盆而至。
婚礼现场立刻乱成一团。宾客们尖叫着四散逃跑,红毯被雨水浸透,黏在地上狼狈不堪。陆明晨手忙脚乱地用外套遮住苏若兮,自己却被淋得透湿,昂贵的西装紧贴身体,看起来又惨又滑稽。苏若兮的头纱歪了,妆也花了,脸上糊成一片。我在水镜前静静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混乱。
我现在还掀不起洪水,也不能直接杀了他们,能做的只是制造一场短暂的暴雨。但这就够了。这只是开始。
陆明晨站在雨里,愤怒地抬头看了眼诡异的天,眼神闪过一丝不安。他看不见的是,在幽暗的河底,在那座废弃的庙宇中。刚刚引发风雨的新任河神,正缓缓扬起嘴角,露出成为神之后第一个带着快意的笑容。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憋屈。除了对着水镜咬牙切齿,就是对着破庙叹气。我的神力增长慢得像蜗牛爬。
我能感觉到这片区域和我有联系,它越破败,我就越虚弱;等我变强,也能反过来滋养它。信仰,是残魂留下的记忆里反复提到的关键。
可信仰从哪儿来?难不成还得我自己托梦给人类?
直到那天,我在水镜里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河边。一个穿粗布衣服的女孩,挎着个破篮子,瘦得像根芦苇杆。她偷偷跑到河边一个角落,蹲下来,从篮子里掏出几个干巴巴的野果。她把果子放在一块平石头上,双手合十,小声念叨着什么。我心里一动,把水镜画面拉近,听清了她的祷告。
“河神大人……求您保佑我妈早点好起来吧……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光了,我真的……没招了……”
她声音发抖,肩膀也在颤。“我听说……三年前有个沈小姐被献给您了……她人特别好,以前给过我吃的……河神大人,您看在沈小姐的份上,行行好吧……”
我愣住了。我仔细看她的脸,终于想起来。几年前我路过街头,确实看到一个小乞丐晕倒,就让丫鬟买了几个热包子给她。没想到……她拜的不是神,而是对我这个“祭品”的怀念和同情。我以为所有人都忘了我这个牺牲者,结果还有人这样记着我。
心里五味杂陈。有点苦涩,也有一点点暖意。看着她绝望的样子,也许我能帮点忙?
但我没法治好她妈的病。要不,送她几条鱼?
我试着调动体内那点可怜的神力,集中精神,向水域下达指令。“让鱼过来。”神力像细线一样扩散出去,我顿时感到一阵头晕。当个河神真惨,这点操作就快把我耗空了。
平静的河面忽然泛起波纹,几条肥鱼像是收到了召唤,争先恐后游到女孩面前的浅水区。其中一条甚至直接蹦上岸,在她脚边扑腾。女孩吓了一跳,接着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她看看鱼,又看看自己那寒酸的供品,立刻跪下,对着河水猛磕头。
“谢谢河神!谢谢河神显灵!”
她慌慌张张抓起跳上岸的鱼,又捞了几条水里的,脸上写满了绝处逢生的惊喜。就在她磕头的那一刻,我清楚感觉到,一股微弱却纯净的暖流从她身上升起,穿过空间,融入我的身体。原本停滞的神力,竟然有了细微的增长!
这座破庙常年阴冷潮湿,此刻似乎也亮了一点。这就是信仰的力量?虽然很弱,但真实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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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蹦蹦跳跳跑回家的背影,第一次觉得“河神”这个身份有点真实了。这几天,我一直用能力偷偷关注着她。她靠卖鱼赚的钱请了医生,买了药。没过几天,她妈的病情真的好转了。这女孩对我这个小河神越来越上心,每天都会来河边站一会儿,有时候放一朵野花,有时候留一颗好看的石头。东西不重要,真正让我力量变强的,是她的那份真心。
她成了我的第一个信徒。这是一个起点。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妈妈喊她小渔。小渔的信仰就像黑夜里亮起来的第一颗星星,给了我一点方向。
靠着这点微弱的力量供给,我慢慢恢复了些神力。神殿中央那颗最大的夜明珠,现在也亮了不少。
我一直以为我会一直孤单下去,直到一个陌生人突然闯进了我的地盘。那是个晚上。我正试着用神力救活一株彻底枯死的植物。耗得有点狠,脑子发晕,突然感觉到神域边缘的空间出现了一阵波动。
有人碰到了神庙的防护?我心里一紧,立刻隐身,警觉地盯着波动传来的位置。结界像水面一样荡起波纹,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落了进来。
是个男人。一身黑色长袍,衣边和袖口绣着银色的水纹,身材修长。乌黑的头发用一根玉簪简单扎着,脸长得很好看,但眼神冷淡,像雪山顶上的寒冰。
他站在荒废的广场上,扫了一眼破败的建筑,最后,目光停在我隐身的地方。他居然能察觉到我?
“谁?敢乱闯河神的地盘?”
我强撑镇定,用神力把声音放大,带着点威压,在空旷的大殿里回响。可他接下来的动作让我愣住了。他整理了下衣服,朝着我的方向,单膝跪下,低下了那张冷峻的脸。
“我是云淮,祖上世代侍奉河神的巫祝。感应到新神主降临,特来觐见。恭迎神主归位!”
他的声音清亮,像玉石敲击一样,有种特别的节奏感。巫祝?侍奉河神的?
我想起前任河神残留的记忆里提过,神庙无主,早就荒废了。难道真有个家族一直在守着这座没神的破庙?
我取消隐身,现出身形,仍保持着戒备。“你拿什么证明身份?又是怎么知道我成了河神?”
云淮抬头,眼睛是少见的深褐色。“巫祝一族和神庙气运相连。三个月前,神庙的气运从死寂转为活跃,虽然很弱,但我能感知到有新神主出现。只是你刚上任,神光未显,我一直到今晚才勉强找到入口。”
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块材质奇怪的令牌,上面刻着和神殿柱子上相似的水纹和怪兽图案。“这是巫祝信物,能和神庙产生共鸣。神主一试就知道真假。”
我试着感应,那块牌子确实和脚下的神庙有微弱的联系。看来是真的。
我心里放松了些,但脸上没表现出来。“起来吧。你也看到了,这儿啥都没有,刚起步。”
云淮站起身,看了看四周的废墟,眼里闪过一丝心疼。“神主刚来,地方荒着很正常。我是巫祝,辅佐你重建神域、理顺水脉,是我的职责。”他看向我,眼神认真又忠诚:“请让我留下,为神主效力。”
我看着他这张冷得不行的脸,还有那句毫不掩饰的效忠,脑子里飞快转了几圈。这不就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
“行。”我点头,尽量让语气显得有威严又平和。“我刚上位,确实需要帮手。云淮,以后就麻烦你了。”
“这是我的荣幸。”云淮再次低头行礼,动作标准得挑不出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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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云淮的加入,一切都开始走上正轨。他熟悉神庙的每个细节,知道怎么用信仰之力高效修复建筑,也清楚如何调控水脉来养活神域里的灵植。他还掌握一种古老的修炼方法,能帮我更快吸收和提升神力。从他那里,我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神道规则,明白了信仰之力有不同等级,也学会了怎么更好地回应信徒,扩大影响力。
平时交流基本都是他在讲,我在听。他冷静的声音在神殿里回荡,把我从一片混沌中拉了出来,一点点看清了这个世界的真实面貌。
我问起前任河神的事。云淮神色微沉:“据祖辈记载,最后一位河神性格温和,一直守护这片土地。但百年前神界大乱,诸神混战,他为了保护百姓力竭战死……从那以后,巫祝一族就世代守在这里,等新神出现。”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种复杂的情绪:“你能成为神主,对这里所有人来说,都是希望。”我看着他眼中的信任和期待,突然觉得责任变重了。
我不再只是为了报仇活着。时间在神域里过得特别快。
转眼人间已经过了三年。这三年,在云淮的帮助下,加上小渔持续稳定的信仰支持,我的神域发生了巨大变化。那株原本枯死的神植,终于在我的坚持灌溉下,长出了一片新叶。
我的神力大幅提升,现在能自由控制一定范围内的水流,甚至可以制造小范围的降雨。我通过水镜观察岸上的情况。
陆明晨和苏若兮这三年过得顺风顺水。洪水退去后,连续几年气候稳定,收成不错。陆明晨的城主地位越来越稳,城主府也翻新得越来越豪华。苏若兮成了人人羡慕的城主夫人,穿名牌、戴珠宝,出门前呼后拥。他们还生了个儿子,满月宴办得比婚礼还热闹,全城权贵都来捧场。
水镜里,陆明晨抱着孩子,满脸得意。苏若兮靠在他身边,笑容灿烂。真是典型的成功人生模板。
云淮站在我旁边,顺着我的视线看向水镜,语气平静:“需要动手吗?”这三年里,他早就从我的话里知道了我和那两个人的恩怨。
我摇头,脸上没什么表情。这几年的“好天气”,其实是因为我继承神位后,无意中稳定了水脉。再加上我要修复神域,不断吸收多余的水汽,反而避免了洪涝。他们享受的一切,都是我带来的。但他们却以为,是当年献祭换来的福报。
“让他们再得意一阵吧。”我低声说。“爬得越高,摔下来才越惨。”
这三年,我不是什么都没做。小渔也帮我发展了几个底层信徒,慢慢地传播着对“河神”的信仰。这种信仰不像官方那样出于恐惧或利益,而是基于真实的帮助,虽然传播慢,但更持久。
在云淮的指导下,我开始悄悄调整水脉的供给。就像对待一棵长期浇水的植物,慢慢减少水分供应。是时候让陆明晨和苏若兮尝尝,什么叫真正的河神之怒了。
7
第一年冬天,雪比往年少了一点。大家没放在心上,只当是气候变暖。第二年春天,雨水也不太够,但勉强还能种地。
到了第三年夏天。本该进入雨季的时候,天空却一直晴得发亮,太阳毒辣,整整一个月没下一滴雨。土地开始龟裂,庄稼蔫了,小河渐渐干涸,河床裸露出来。
城里人心惶惶,气氛越来越紧张。城主府里,陆明晨正被各种消息压得喘不过气。他召集手下开会商量对策。
“城主,情况很糟!再这样下去,今年颗粒无收是肯定的!”
一位老干部满脸焦虑。“要不要……再请些法师来做场法事,拜拜河神?”
有人试探着开口。坐在陆明晨旁边的苏若兮,现在已是衣着光鲜的城主夫人。她听了这话微微皱眉,语气轻柔却带着刺:“拜神?六年前不是已经搞过了吗?既然神灵答应保佑,怎么还会这样?肯定是你们管理不到位,或者有人得罪了上天!”
她话里有话,轻松就把锅甩了出去。陆明晨烦躁地按了按太阳穴。他也纳闷,之前几年明明都挺正常。
“再去打听一下,找几个有名的高僧或道士来瞧瞧!”他下令道:“至于祭祀的事……先放一放。”
其实他心里对六年前那件事,一直有点疙瘩。那场砸了他婚礼的暴雨,偶尔还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我站在水镜前,看着他们的慌乱,冷笑了一声。“还不到火候。”我对云淮说:“这点小灾,他们只会怪天气不好。”
云淮低头问:“你想怎么做?”我的视线落在水镜中苏若兮那张依旧漂亮的脸蛋上,脑子里冒出一个主意。“云淮,你说……如果这时候,河神托梦给几个人,说要换个身份高的祭品,他们会怎么反应?”
云淮抬头,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想……”“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推人下水,对吧?”我嘴角一勾,笑容冰冷:“这次,我就让他们自己跳进来。”
几天后,城里开始传起一件怪事。好几个有名望的老人和村民,接连梦见了河神。梦里,河神发怒,说这里的人忘恩负义,祭品敷衍,所以才降下干旱。
要想求雨,必须重新献上地位够高的人当祭品。谣言越传越凶,恐惧像野火一样烧遍全城。
所有人的眼光,又悄悄转向了城主府。压力,现在轮到陆明晨和苏若兮扛了。
陆明晨在书房里大发雷霆:“简直胡扯!什么河神托梦,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苏若兮也坐立不安,摸着手上的玉镯,眼神飘忽:“明晨,万一……万一真是神灵动怒呢?我们得早做准备。可不能再让我们亲自去冒险了。”
这句话点醒了陆明晨。没错,不能再让他们自己出事。必须找个替死鬼。两人开始暗中商量,盘算着该牺牲谁。
也许是某个不听话的富商家女儿,也许是某个没人撑腰的孤女……水镜清楚地映出他们的密谋。
我看着他们那副自私又丑陋的样子,心里恨意翻涌。差不多了。“云淮,准备行动。”我轻声开口,眼里藏着酝酿三年的风暴。
“是时候,去会会我的老熟人了。”
8赤地千里,大地裂开一道道深口子,像一张张干渴的嘴。 曾经奔腾的河流,现在只剩河床中间一条浑浊的细流在挣扎。 河岸上,密密麻麻跪满了人。 有穿金戴银的富商乡绅,也有衣不蔽体的穷人,全都瘦得脱形,眼神麻木,只剩最后一丝希望,盯着河床中央那个临时搭起的祭台。
陆明晨穿着最正式的城主制服,双手捧着一份祈雨文稿。 苏若兮跟在他后面,一身素色长裙,脸上罩着轻纱,但那双眼睛里全是恐惧和慌乱。 谣言早就传疯了。 “河神发怒了,要新的祭品”——这消息像病毒一样扩散。
他这个城主,如果再搞不定下雨的事,不用等天降惩罚,老百姓就能把他撕了。 “跪——” 司仪拉长声音喊。 陆明晨深吸一口气,撩起西装下摆,第一个跪了下去。 身后上万人跟着跪倒,黑压压一片。 他开始念稿,无非是吹捧河神多伟大,诉说旱灾多惨,请求老天开眼,赶紧下雨。
我站在水幕前,云淮站在我旁边。 “准备好了吗,神主?”云淮低声问。 我点头,看着画面里陆明晨那副卑微又紧张的样子,和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判若两人。 该收网了。
陆明晨念完稿子,用力磕头,额头砸在滚烫的沙地上,大声喊:“求河神大人,降下甘霖,救我们一命!” 话音刚落,干涸的河床中心突然炸开一声巨响。 所有人惊恐地看着,那最后一股浑水,像被什么巨力从中撕开! 水流猛地向两边翻滚,硬生生在河床中央裂出一条通往水底深处的通道!
水雾升腾,一个周身泛着淡蓝光晕的身影,从通道里一步步走上河床。 我穿着流动感的神纹长袍,视线扫过岸边每一张惊恐的脸,最后停在祭台上,那个像被雷劈中的陆明晨身上。 陆明晨整个人僵住,眼睛瞪大,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苏若兮尖叫一声,腿一软,直接瘫在祭台上。
“鬼……鬼啊!是沈清辞!她回来了!她变成鬼了!”
我抬手,轻轻一指苏若兮。 一股无形力量瞬间掐住她的喉咙,把她剩下的尖叫全堵了回去,只剩喉咙里嗬嗬的喘气声。 “陆明晨。”
我开口,声音清冷如冰。 “好久不见。” 陆明晨全身发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光。 “听说,你们在求我?”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他声音发抖,完全无法理解——那个被他亲手推进河底的祭品,怎么会以这种姿态,重新站到他面前!
我身上的光微微收敛,脸更清晰了些,足够让他和苏若兮看清我嘴角那抹讽刺的笑。 “托你们的福,我没死。反而,正好继承了这河神的位置。”
岸上人群炸了,原来他们拜的河神,就是几年前被他们献祭的沈清辞。 对陆明晨和苏若兮来说,这比见到鬼还可怕。 鬼还能请人驱,可人怎么斗得过神?
岸边百姓也终于反应过来。 “河神娘娘显灵了!”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瞬间,所有人像潮水一样再次跪拜,哭喊声、求救声混成一片。 “求河神娘娘下雨!” “救救我们吧!” “娘娘开恩啊!”
我看着这乱成一团的人间百态,目光又落回面如死灰的陆明晨身上。 “陆城主,刚才的祈文,我听到了。” 我慢悠悠地说:“你说,愿意付出一切,只求下雨?”
陆明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疯狂磕头:“是!是!只要您肯下雨,我愿意交出城主府所有财产,一辈子供奉您!”
苏若兮也反应过来,挣扎着爬起来,满脸泪水地磕头:“娘娘!以前是我们错了!求您原谅,求您下雨吧!”
我轻轻摇头,神袍扫过干裂的土地,发出细微的响声。 “钱?我不缺。供奉?假心假意,有什么用?”
我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慢慢移到苏若兮身上。 苏若兮浑身一僵。 我抬起手,指尖对准她。
“想求我?行。把她,交给我。”
9
一瞬间,整个世界安静了。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瘫在地上的苏若兮身上。她满脸惊恐地望着陆明晨,拼命摇头。“不!明晨!别把我交出去!求你!”
陆明晨整个人僵住。他看看我,又看向苏若兮,脸上的表情扭曲成一团。这可是他最宠的女人,是他孩子的妈!可如果不交人?得罪一个来头不小的河神,别说城主的位置保不住,命都可能玩完!
现在全城的人都快炸了,情绪就差一根导火索。我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心里终于有点痛快。“怎么?舍不得了?”
我轻笑一声。“当年把我推下水的时候,你可没手软。现在轮到你自己人,反倒犹豫了?”“陆明晨,你的感情,也就值这点分量。”
“不是的!清辞……不,河神大人!”
他慌了,声音都在抖:“当年是为了大家的安全!我……我一直后悔!”
真是笑死人了。“后悔到我刚死一个月,你就把她娶进门了?”每句话都像刀子,狠狠扎在他脸上,也刺进那些曾经支持他的群众心里。人群开始骚动,低声议论四起。
苏若兮一看他动摇,直接吓崩溃了,扑过去抱住他的腿,哭得撕心裂肺。“明晨!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说过要护我一辈子的!我们还有孩子啊!看在孩子的份上救我!”
陆明晨低头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忍。可当他抬头对上我的眼神,那点柔软瞬间被恐惧和自私吞没。全城的安危,他的地位,和一个女人,怎么选?他猛地甩开她的手,力气大得让她直接摔在地上。
“若兮……为了所有人,为了孩子以后能好好活着……你……忍一忍吧。”
语气里装着悲痛,假得离谱。苏若兮瞪大眼睛,像不认识他一样。“陆明晨你混蛋!你说只要除掉沈清辞,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现在你要牺牲我?你不是人!”
她疯了一样扑上去抓他。陆明晨烦躁地推开她,冲侍卫吼:“愣着干嘛?把她抓起来!献给河神!”
侍卫们互相看了看,还是上前按住了拼命挣扎的苏若兮。这一幕,简直和三年前一模一样。我看着,却已经没有了报复的快感。人性,不过如此。
我抬手,示意侍卫停下。“你们都看清了?”我扫视全场,声音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朵。“这就是你们拥护的城主。三年前出卖未婚妻,三年后照样能出卖你们。”
“今天他能为权势牺牲妻子,明天就能为活命牺牲整座城。”真相就这么赤裸裸摊开。陆明晨脸色惨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不稳。他知道,不管结局如何,他已经彻底完了。
我没让侍卫把她扔进河里。那种死法,太便宜她了。单纯的死亡,还不足以抵偿她给我的折磨。
我看着地上发抖的苏若兮,像看一只毫无价值的虫子。“苏若兮。”我开口,语气平静得可怕:“你嫉妒我的出身,嫉妒我的婚约,设局抢走本不属于你的一切。你享受了三年不属于你的风光,现在,该还了。”我抬起手,指尖泛起微光,轻轻点向她的脸。
没有流血,也没有伤口。但在她凄厉的尖叫中,那张漂亮的脸迅速衰老,皮肤松弛,皱纹丛生,斑点密布,最后变成一张老太婆的脸。“你的声音,是你骗人的工具,留着也没用了。”她捂着脸和喉咙,发出嘶哑的怪响,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的眼神彻底暗了下去,只剩下绝望和悔恨。
我毁了她引以为傲的容貌和嗓音,但没杀她。我要她活着,以最丑陋、最卑微的样子,活在所有人嫌弃的目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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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苏若兮,我冷冷看向脸色惨白的陆明晨。他刚看完苏若兮的结局,整个人已经吓瘫了,看到我盯他,直接跪下,眼泪鼻涕全流了出来。“河神娘娘,饶了我吧!我真的错了!我可以交出所有财产,辞掉城主职位,只求你放过我!”
他这副模样让我觉得恶心,完全不像当初那个温柔体贴的未婚夫。“陆明晨。”我一步步走近他,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现在坐的位置,拥有的一切,都是踩在我身上得来的。说白了,是我成全了你。”
我微微低头。“现在,我不乐意了。”我站直身体,不再看他,抬头望向那刺眼的晴空。
“你说,这场雨,我是下还是不下?”话音落下,全场百姓都安静下来,眼神紧紧盯着我。他们的命运,仿佛就在我一句话之间。
陆明晨抖得像个筛子,连哭喊都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只剩下一双绝望的眼睛。我能感受到大地干裂的痛苦,也能接收到那些底层信徒发自内心的祈求。我想报仇,但我更是这里的神。神的职责是守护这片土地,调节水源,而不是因为私人恩怨让所有人陪葬。苏若兮和陆明晨,都已经付出了代价。
我累了。我没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向那条干涸的河道。我张开双臂,神袍无风自动,周身泛起强烈的淡蓝色光芒。庞大的神力从体内爆发,连接着地下沉寂已久的水脉系统。
“云来。”天空瞬间涌出大片乌云,迅速聚集,遮住太阳,天色立刻暗了下来。“风起。”狂风骤然刮起,卷着沙尘扑面而来,让人睁不开眼。
“雷鸣。”轰——一道紫电划破长空,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天际。
“雨落。”最后一道命令下达,像按下启动键。哗啦啦——暴雨倾盆而下,像是天空塌陷了一般。密集的雨点砸在龟裂的土地上,溅起泥浆,很快汇成小水流。
落在枯黄的庄稼上,叶片开始快速舒展。打在人们脸上,带来久违的凉意。“下雨了!真的下雨了!”
“河神娘娘降下大雨了!”“谢谢娘娘!”劫后重生的喜悦席卷所有人。人们在雨中大叫、跳舞、痛哭,朝着我的方向不停磕头。纯粹的信仰之力如洪流般涌入我体内,让我的神光更加耀眼。
但在这一片雨幕中,有一块区域始终干燥。以陆明晨跪着的祭坛为中心,十米范围内,一滴雨都没有。雨水像是有意识,自动绕开那个区域。他一个人跪在干地上,看着四周欢腾的人群,看着身边落下的雨却碰不到自己,表情扭曲到极点。他试着往有雨的地方爬,那片无雨区也跟着移动,雨水依旧避开他。
我只是用这种方式告诉所有人:城主换人了,他已经不配待在这里。精准打击,这才是神的惩罚方式。他失去了地位,失去了权力,失去了情人,现在,连活下去的雨水都被剥夺。他将在众人的狂欢中,独自承受干旱与孤立。精神上的折磨,比死更难受。
我没再理他。他已经彻底社会性死亡,往后只能在悔恨和荒芜里活着,这就是最好的结局。雨还在下,我转身,一步步走回分开的水道之中。快消失在水面时,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这片我曾经生活过的土地。现在,它由我来守护。
河水在我身后合拢,恢复流动,一切仿佛从未发生。岸边多了一座全新的女神雕像,象征着一位新神的降临与庇护。神域深处,云淮静静地等在那里。“神主。”他低头行礼。
我走到神殿最高处,透过水幕,能看到岸上被雨水点亮的一盏盏灯火。陆明晨的府邸早就被抄空,我懒得关心他去了哪。云淮站在我旁边,轻声问:“接下来有什么计划?”我望着那片在雨中变得模糊又温暖的灯光,心里的恨早已熄灭。我淡淡地说:“守护好这片土地。”
番外:
我叫云淮,是这条清河最后一个巫祝。我的家族祖辈都为河神做事。古书上写着河神过去的辉煌,祂带来雨水,养育生灵,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巫祝就是连接神和人的中间人,传递信息,管理神域,收集信仰。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一百年前的神战,河神为了保护这里战死。神庙没了主人,慢慢破败。神域关了,水流开始出问题,有时发大水,有时干涸。我们这一族也从受人尊敬的祭司,变成了守着空庙的看门人,被人慢慢遗忘。
一代又一代。族人一个个离开,有的过普通生活,有的去别处找新神拜。他们说我们太固执,守着一个已经消失的过去,根本没意义。
最后,只剩我一个人。我还是守着那个凡人进不去的废弃神域。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我能察觉到神庙在衰落,就像我自己越来越冷的心。责任变成了日常,等待变成了负担。我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也许只是个必然的结局。
直到三年前的那个傍晚。我照常在河边走动,感觉到水里因为马上要举行的祭祀而变得混乱。我对这种拿活人献祭来换平安的蠢事很反感,但神域管不了人间,我也只能看着。
我看到了那个被铁链绑着的女人。她叫沈清辞。我知道她,城里富商的女儿,性格温和善良。现在,她脸上没有哭,只有一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后的绝望。
我感受到一股强烈的不甘情绪。像快熄灭的灰烬里,最后闪了一下火星。她沉下去的那一刻,那股不甘和恨意冲上来,短暂打破了神域的屏障,碰到了我。
我心里一震,几乎是下意识地,试着把她的意识往神域引。我不确定有没有用,这违反了神域封闭的规则。但我还是做了。
后来,我再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我以为她终究还是死了。那点不甘,也彻底沉进了河底。
我站在岸边,很久没动。心里那口枯井,好像被扔进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一丝几乎看不见的波纹。是难过,还是对自己无能的讽刺?我也说不明白。
接下来的日子,本该一切照旧。可我突然发现,水脉里那种因神位空缺造成的混乱,似乎有了一点平缓的迹象。非常细微,就像快要停跳的心脏,被注入了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生气。
一个离谱的想法冒了出来。难道……我不再只是被动地等着了。
我开始全天候地扫描,疯狂地捕捉任何信号。就像在黑洞里找一粒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光点。三个月后,我确认了。不是幻觉!
神庙那个沉寂了一百多年的能量核心,重新有了反应。虽然微弱得像快没电的灯泡,但它确实在闪烁,在增强!新神诞生了!
是她,沈清辞!她居然真的扛住了神格融合的冲击,在河底那片死寂里点燃了新的火种。巨大的兴奋瞬间冲垮了我。
一百年的等待,几代人的坚持,终于没有白费!我想锁定神域的新坐标,但新神太弱,入口还是封闭状态。我只能继续等,像观察一颗刚发芽的植物,默默关注那点生命波动的成长。
这一等,又是将近三年。我能感觉到她在变强,神域能量在缓慢恢复。直到那天,我觉得时机到了,集中全部力量,强行撕开了那道尘封已久的神域屏障。
当我穿过水层,踏进那片依旧荒废的广场时,我知道,我回来了。我看到了她。她用了隐身,但我能清晰感知到她的存在——一团带着执念和冰冷恨意的能量体。
我压下内心的激动,按照最原始的仪式,向她跪下。“我是云淮,祖辈都是侍奉河神的巫祝……恭迎神主回归!”
当她解除隐藏,露出真身时,我还是被震撼了。脸还是那张清秀的脸,但曾经的温柔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容冒犯的压迫感。眼神深处,是三年积攒的寒意和怒火。她戒备地看着我,问我是谁。
我一一回答,交出了信物。我知道,她需要帮手。就像这片神域,需要她来重启。
她允许我留下。接下来的日子,是我漫长人生中最煎熬又最充实的时光。我尽我所能,教她掌控神力,重建神庙,修复水系网络。她学得极快,那份不甘和仇恨,成了她最强的驱动力。她从不主动提过去,但从她盯着水幕投影时那种冰冷的眼神,我全明白了。
我知道,她正在准备一场清算。按理说,作为巫祝,我该劝她放下执念,专注守护众生。但我没这么做。千年的观察,让我看透了人性的丑陋。
那两个人,不值得同情。我知道,这场复仇对她来说,是一次必要的蜕变。不彻底斩断旧日枷锁,她永远无法真正成为神。我陪在她身边,藏在分水的暗流之后,看她以神明的姿态降临人间,看她一步步把仇人逼入绝境,看她揭开真相,执行神罚。
当她最终降下大雨,却唯独让陆明晨所在的区域保持干旱时,我心里只有敬佩。恩怨分明,奖惩有度。这才是真正的神之手段。
风暴结束,神域重归平静。她站在神殿最高处,望着岸边在雨水滋润下复苏的城市灯火。神性光辉在她周身流转。我看着她,心里那片守望百年的荒原,仿佛在春风吹拂下开始解冻。
等待不再是无意义的消耗。因为终点,终于亮起了光。而我的终点,就是她,我的神主。
来源:芮芮故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