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邀女客户聚餐,接连来了7桌宾客,结账时客户举动令人惊喜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23 07:13 1

摘要:他嘴里的陈总,是我们跟了大半年的一个客户,叫陈静,四十多岁快五十的年纪,话不多,人看着也挺素净,但就是她,捏着我们部门下半年一半的业绩。

“小林,你说,请陈总吃饭,订哪家合适?”

王浩把转椅转过来,一脸认真地对着我。

他嘴里的陈总,是我们跟了大半年的一个客户,叫陈静,四十多岁快五十的年纪,话不多,人看着也挺素净,但就是她,捏着我们部门下半年一半的业绩。

我头都没从电脑屏幕上抬起来,“家常菜馆就行,找个包间,清静点。”

王浩的眉头拧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建议。

“家常菜馆?林哥,你开玩笑呢?这可是陈总,我听说她以前在总公司也是个人物,后来才调到分公司的。这种级别的,不得上‘御品轩’?”

御品轩,我们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里,算是顶尖的饭店了,一顿饭吃掉普通人一个月工资,那是常事。

我终于抬起头,看了看王浩。

他今天穿的西装特意烫过,领带也打得一丝不苟,头发上抹的啫喱在灯光下反着光,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我要大干一场”的劲头。

“王浩,听哥一句劝,跟陈总这种人打交道,诚意比场面重要。”

他笑了,那种年轻人特有的,觉得前辈的经验已经过时了的笑。

“林哥,时代变了。现在这社会,场面就是诚意。你不把排场做足,人家觉得你没实力,看不起你。”

我没再说话,只是点点头,把视线转回了我的报表。

我知道,我说再多也没用。王浩刚来公司两年,聪明,肯拼,就是有点太急于求成了,总想找捷径。他觉得,那些酒桌上的规矩,人情里的套路,就是通往成功的密码。

他不懂,真正的密码,从来都不是这些。

饭局定在了周五晚上,果然是御品轩。

王浩特意过来,把烫金的请柬放在我桌上,其实就我们三个人,根本用不着这东西。他这是做给自己看的,一种仪式感。

“林哥,你可得来啊,给我压压阵。”

我答应了。不为别的,就为这单子是我们整个组的心血,我不想看到它在最后关头出什么岔子。

周五下班,我开车去御品轩,王浩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他换了身更贵的西装,手腕上那块刚买的表锃亮。看到我,他快步迎上来,递给我一根烟。

“林哥,都安排好了,最大的那个包间,‘牡丹厅’。”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他深吸一口烟,吐出的烟雾里都带着一股志在必得的味道。

我们进去的时候,陈总已经到了。

她还是那副样子,穿着一身得体的灰色套裙,没化妆,头发简单地挽在脑后,正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喝茶。

看到我们,她站起来,温和地笑了笑,“林经理,小王,你们来了。”

王浩立刻换上一副热情的笑脸,又是拉椅子又是倒茶,嘴里的话像抹了蜜一样。

“陈总,您太客气了,应该我们等您才对。您能赏光,我们这小庙都蓬蟮生辉了。”

陈总只是淡淡地笑着,不接他的话茬,也不反感,就那么看着他忙活。

我心里有点说不出的感觉。陈总太平静了,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你看不出底下到底是什么。

菜是王浩一早就点好的,都是御品轩的招牌,什么佛跳墙、焗龙虾,满满当当摆了一桌。

酒也是好酒,王浩特意拎过来的。

他给陈总倒上酒,举起杯,“陈总,这第一杯,我代表我们公司,敬您。这段时间多亏了您的指导,我们才能把方案做得这么顺利。”

陈总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算是回应。

气氛有点干。

王浩显然也感觉到了,他不停地找话题,从天气聊到股市,从养生聊到子女教育,使出了浑身解数。

陈总偶尔应一两句,大多数时候,只是微笑着听。

我几乎不怎么说话,只是默默地吃菜,观察着陈总。我发现,她虽然坐在那,但眼神里有一种疏离感,好像她的人在这里,心却在别处。

就在王...浩的话题快要枯竭的时候,包间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探进头来,看到陈总,眼睛一亮。

“哎呀,姐,你真在这儿啊!我听咱妈说你今晚有饭局,没想到这么巧,我也在这边跟朋友吃饭。”

男人说着,就自来熟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陈总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这是我表弟,”她对我跟王浩解释了一句,很简单,没有多余的介绍。

王浩愣了一下,但立刻反应过来,脸上堆起更热情的笑。

“原来是陈总的弟弟,快请坐,快请坐!都是一家人,别客气。”

他一边说,一边招呼服务员加椅子、添碗筷。

那个表弟也是个场面人,一点不客气,拉开椅子就坐下,还招呼他那几个朋友,“都坐,别客气,我姐请客。”

王浩的脸颊似乎抽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他大概觉得,这是陈总在考验他,看他的格局够不够大。

于是,他更大方地对服务员说:“再加几个硬菜,把我车里那两瓶好酒也拿上来。”

包间里一下子热闹起来。

表弟和他那几个朋友,都是能喝能侃的主,推杯换盏,划拳行令,整个包间的气氛瞬间就被点燃了。

王浩被他们围在中间,一杯接一杯地喝,脸很快就红了。

我看着这一切,心里那股不安的感觉越来越重。

这不像考验,倒像是一场……预谋好的闯入。

我看向陈总,她还是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偶尔吃口菜,对眼前的喧闹仿佛置若罔闻。

但她的眼神,似乎比刚才更深了。

事情的发展,很快就超出了王浩的预料。

表弟那桌刚坐下没多久,包间门又被推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两个中年女人,打扮得挺时髦。

“陈静,可算找到你了!我们刚才在楼下大厅看到你表弟,说你在这儿。正好我们逛完街没地儿吃饭,就过来投奔你了。”

陈总抬头看了她们一眼,“老同学?”

“是啊,你这贵人多忘事,连我们都快不认得了?”其中一个女人半开玩笑地说。

王浩的笑容已经有点僵了。

但他还是硬着服头皮站起来,重复着刚才那套流程,招呼人坐下,吩咐服务员开新桌。

是的,一张桌子已经坐不下了,服务员在旁边又开了一桌。

王浩的额头上已经见了汗,不知道是喝的,还是急的。

我看着他,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现在这个局面,已经是骑虎难下。

如果他现在撂挑子,那不仅是得罪了陈总,更是把整个部门的心血都付诸东流。

他只能撑下去。

接下来的一小时里,我见证了什么叫“络绎不绝”。

先是来了几个自称是陈总娘家那边的亲戚,说是正好在附近办事,听说她在这儿,就过来“看一眼”。

然后又来了几个据说是陈总以前单位的老同事,说是“好久不见,叙叙旧”。

人越来越多,一个包间根本装不下。

王浩和服务员沟通,把隔壁的两个包间也打开了,三间连通,摆了足足七桌人。

御品轩的大堂经理都亲自过来了,站在王浩身边,脸上的表情既恭敬又带着一丝探询。

王浩的脸色,已经从最开始的红润,变成了煞白。

他不停地看手机,我猜他是在查银行卡的余额。

那七桌人,根本不管谁是主人,谁是客人。他们就像参加一场盛大的免费宴席,点菜都点最贵的,酒水也是成箱地要。

整个场面,喧闹,混乱,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荒诞。

而这场荒诞剧的中心,陈总,自始至终都坐在我们最初那张桌子旁,没换过位置。

她吃得很少,话也依然不多。

她就像一个冷静的导演,看着自己安排的这场戏,一步步走向高潮。

我终于明白,这不是考验。

这是一场审判。

审判的对象,是王浩,可能也包括我,包括我们所代表的那一套“酒桌文化”和“人情世故”。

王浩彻底撑不住了。

他找了个借口出来,躲在走廊的尽头给我打电话。

“林哥,怎么办?我……我钱可能不够。”他的声音都在发抖。

我走了过去,看到他靠着墙,背影都显得单薄。

“大概要多少?”

他报了个数字,那个数字让我都吸了一口凉气。

这笔钱,差不多是王浩将近一年的工资。为了今天的饭局,他大概是把他所有的积蓄,甚至可能还动用了准备结婚的钱。

“我先给你转过去一部分,剩下的再想办法。”我说。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

王浩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深了。

我能感觉到他的那种无力感。他精心策划了一场他自认为能掌控一切的“局”,结果却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这个局里最可笑的那个棋子。

他以为他在遵循规则,却不知道,对方根本没打算按他的规则来玩。

饭局终于接近了尾声。

那七桌人,吃饱喝足,勾肩搭背,三三两两地开始离场。

没有一个人过来跟陈总打招呼,更没有人提买单的事。他们好像真的只是来吃一顿饭,吃完就走,理所应当。

最后,三个包间里,只剩下我们最初的三个人。

还有一地的狼藉。

王浩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眼神空洞地看着桌面上的残羹冷炙。

大堂经理适时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长长的账单,脸上依然是职业的微笑。

“王先生,您看是刷卡还是……”

王浩的手,在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才拿出钱包。他的手抖得厉害,连卡都拿不稳。

我正准备拿出自己的卡,陈总却在这时开口了。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空旷的包间里,却异常清晰。

“经理,麻烦一下。”

大堂经理立刻转向她,“陈总,您有什么吩咐?”

“把我们这一桌的单子,单独算出来。”

经理愣了一下,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在账单上划了几下,报出了一个数字。

这个数字,虽然也不便宜,但和总账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陈总从她的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卡,递了过去。

“刷我的。”

然后,她转过头,看着已经完全呆住的王浩。

这是我第一次,在她的眼睛里,看到除了平静之外的情绪。

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有点像怜悯,又有点像……悲伤。

“小王。”她轻声说。

王浩茫然地抬起头。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王浩摇了摇头,他大概已经没有思考的能力了。

陈总的目光,投向窗外。御品轩的位置很好,从这里能看到城市夜晚的灯火。

“我先生,他以前也是做销售的。”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讲述一个和自己无关的故事。

“他和你很像,年轻,有冲劲,也总觉得,生意都是在酒桌上谈成的,关系都是靠钱堆出来的。”

“他刚开始做业务的时候,也喜欢请人来这种地方吃饭。每次都打肿脸充胖子,把场面搞得很大。他觉得,这是在投资,花了钱,就能换来订单,换来人脉。”

“有一次,他也遇到了一个‘大客户’。为了拿下那个单子,他借钱请客,也是在这样的大饭店,也是这样,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堆人。”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酒,签了很多单。不是合同,是账单。”

陈总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那顿饭,吃掉了我们准备买房的首付款。单子,最后也没签成。那个客户说,他只是觉得小伙子人挺实在,能处。”

“从那以后,他就变了。为了还债,为了追回损失,他开始喝更多的酒,参加更多的饭局。他越来越熟练地掌握了那些所谓的‘规矩’和‘套路’,也确实赚了些钱。”

“我们买了房,买了车,生活看起来越来越好。但是,我认识的那个,笑起来眼睛里有光的年轻人,再也回不来了。”

“他每天回家,都带着一身的酒气和疲惫。他的胃坏了,肝也出了问题。我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他跟我说的最多的,就是他又搞定了哪个客户,又签了多大的单子。”

“他总说,等他赚够了钱,就再也不过这样的日子了。我们就回老家,开个小卖部,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陈总的眼圈,有点红了。

“他没等到那一天。”

“三年前,他走了。肝癌。”

包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听到的,只有自己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声。

王浩的头,深深地垂了下去,肩膀在微微地颤抖。

陈总转回头,看着他,目光里带着一种过来人的,近乎残忍的温和。

“小王,我今天叫来的这些人,有的是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有的是早就没了联系的同学。他们和我,其实没什么情分。他们之所以会来,只是因为有人告诉他们,这里有一顿免费的,昂贵的晚餐。”

“他们就像生意场上,那些围着你,说尽好话,喝光你的酒,然后转身就忘了你是谁的人。”

“你以为你用钱和排场,能买来关系,买来尊重。其实,你什么都买不到。你买到的,只是一群闻着味儿来的食客,和你自己被酒精和账单掏空的身体。”

她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

“这份合同,我会签。不是因为这顿饭,而是因为你们团队做的方案,确实很好。林经理是个踏实的人,方案的细节,他盯得很到位。”

“至于剩下的账单,”她看了一眼大堂经理手里的总单,“就当是我给你上的,最贵的一堂课吧。”

“这笔学费,是让你记住,什么才是真正的‘诚意’。”

“真正的诚意,不是你点了多少名贵的菜,开了多少昂贵的酒。而是你坐在我对面时,眼神里的真诚,是你谈论方案时,对自己工作的专业和热爱。”

“回去吧。”

陈总说完最后三个字,拿起她的包,没有再看我们一眼,径直走出了包间。

大堂经理拿着那张总账单,站在那里,看看我,又看看王浩,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走过去,拿出我的卡。

“剩下的,刷我的吧。给他留点。”

经理点了点头,去处理了。

我走到王浩身边,拍了拍他的背。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通红,脸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他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天晚上,我开车送王浩回家。

一路无话。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一盏盏掠过,像一个个没有温度的幻影。

快到他家小区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声音沙哑。

“林哥,我是不是很可笑?”

我把车停在路边,没有回头。

“不,你只是太想证明自己了。”

“我把准备跟我女朋友求婚的钱,都……都投进去了。”他哽咽着说,“我以为,签下这个大单,就能给她一个更好的未来。我以为……”

我递给他一包纸巾。

“陈总说得对,那不是未来,那是个无底洞。”

他接过纸巾,捂住了脸,压抑的哭声在狭小的车厢里回荡。

一个二十多岁的大男人,在那个深夜,哭得像个孩子。

我没有劝他。

我知道,有些成长,必须用这样惨痛的方式来完成。有些道理,只有在头破血流之后,才能真正刻进骨子里。

等他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我才重新发动了车。

“回去吧,好好跟女朋友聊聊。她爱上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能签多大的单子。”

他点了点头。

下车的时候,他对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林哥,谢谢你。”

我看着他走进小区的背影,不再是来时那般意气风发,甚至有些踉跄,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反倒觉得,他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我开着车,没有直接回家。

我在江边停了很久,点了一根烟,看着江水在夜色里沉默地流淌。

陈总的故事,像一块石头,在我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我想起了自己刚入行的时候,是不是也曾像王浩一样,迷信那些所谓的“捷径”和“规则”?

我想起了那些年,为了签单,喝到不省人事的夜晚。

想起了妻子在我醉酒回家后,默默帮我擦脸,眼神里的担忧和无奈。

想起了女儿问我,“爸爸,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忙,身上总是有怪味道?”

我们拼命地往前跑,以为是在为家人创造更好的生活,但跑着跑着,却常常忘了,家人真正想要的,或许只是我们一个清醒的,温暖的拥抱。

我们以为在用排场和金钱证明自己的价值,却不知道,真正的价值,从来都与这些无关。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

客厅的灯还亮着。

妻子小洁窝在沙发上睡着了,身上盖着一条薄毯,电视还开着,声音调得很小。

我走过去,关掉电视,轻轻地把她抱起来,走进卧室。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你回来啦?饭局结束了?”

“嗯,结束了。”

“顺利吗?”

“很顺利。”我把她放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

她握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脸颊上,“别太累了,钱是赚不完的。”

我俯下身,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我知道。”

那一刻,我心里无比地踏实和安宁。

第二天,我正常去上班。

王浩没来。我给他发了消息,他没回。

到了下午,他才出现在公司。

他穿着一身很普通的休闲装,头发也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没有抹啫喱。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眼神却比以前清澈了许多。

他走到我的工位旁,把一张银行卡放在我桌上。

“林哥,昨晚的钱,谢谢你。这是我还你的。”

“不急。”我说。

“不,必须现在还。”他很坚持,“我把那块表卖了,还跟朋友借了点,才凑够的。”

我看着他,没再推辞,把卡收下了。

“昨晚……我回去跟我女朋友坦白了。”他低声说,“我以为她会跟我分手。”

“结果呢?”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把我骂了一顿,然后抱着我说,以后不许我再一个人扛着了。”

“她还说,求婚的钱没了没关系,但她要的,是一个健健康康的,能陪她一辈子的老公。”

我点了点头,“她是个好女孩,珍惜吧。”

“嗯。”他重重地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林哥,我想……我想辞职了。”

这个决定,我并不意外。

“想好了?”

“想好了。这个行业,可能真的不适合我。我想回老家了,我爸妈在那边开了个小超市,我想回去帮他们。虽然赚得少,但每天都能回家吃饭,心里踏实。”

我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我支持你。什么时候走,告诉我,我送你。”

一周后,王浩办完了离职手续。

我们部门的人一起,在公司楼下的那家家常菜馆,给他践行。

没有名贵的酒,没有铺张的菜,就是最普通的家常便饭。

大家聊着天,开着玩笑,气氛却比在御品轩那天,要轻松愉快得多。

王浩喝了点啤酒,脸红红的。

他站起来,举起杯子。

“各位,这段时间,谢谢大家的照顾。尤其是我林哥,亦师亦友。我这人以前挺混蛋的,总想着走歪门邪道,幸好,没一直错下去。”

“我干了,你们随意。”

他一仰头,把一杯啤酒都喝了下去。

那天,我们聊了很多。

聊工作,聊生活,聊未来。

王浩说,他已经订好了回老家的火车票。他说,他女朋友决定跟他一起回去。

他说,他以前总觉得,留在大城市,出人头地,才是成功。现在他才明白,能和爱的人在一起,过安稳的日子,才是最大的幸福。

送他去火车站那天,是个晴天。

他背着一个大包,手里拖着行李箱,他女朋友陪在他身边,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

那种笑,很轻松,很坦然。

检票口,他最后一次拥抱了我。

“林哥,保重。”

“你也是。”

看着他们走进检串票口的背影,我忽然觉得,那个晚上,陈总那堂昂贵的课,王浩的学费,没有白交。

他失去了一些东西,比如一份看起来光鲜的工作,一块昂贵的手表,和他曾经引以为傲的那些“人情世故”。

但他得到的,却更多。

他找到了回家的路,也找回了自己。

后来,陈总的合同顺利签了下来。

我去送合同的时候,又见到了她。

还是在她那间简洁的办公室里。

签完字,她递给我一杯茶。

“小王,回去了?”她问。

“嗯,回老家了。”

她点了点头,像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也好。”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

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心里的那个问题。

“陈总,那天晚上,您就不怕……王浩真的撂挑子不干了,或者,他根本付不起那笔钱?”

陈总看着我,笑了笑。

那笑容里,没有了那晚的悲伤,多了一丝释然。

“如果他真的撂挑子走了,那说明,这堂课,他还没资格上。他还需要在社会上,多摔几个跟头。”

“至于钱,”她顿了顿,“我提前跟御品轩的经理打过招呼了。如果他真的付不起,那笔钱,会记在我的账上。”

我愣住了。

原来,她从一开始,就想好了一切。

她不是真的要毁掉一个年轻人,她只是想用一种最深刻,最极端的方式,去叫醒一个可能正在重蹈覆覆辙的人。

“为什么?”我问,“您完全可以……用更温和的方式。”

“温和的方式,记不住。”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车流。

“我先生走的时候,我整理他的遗物,发现了一个日记本。”

“他在里面写,他觉得很累,像个戴着面具的小丑,每天都在演戏。他很想停下来,但他不敢。他怕他一停下来,我们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就都没了。”

“他在日记的最后一页写:如果人生能重来一次,我只想在大学毕业那天,带你去巷子口吃一碗三块钱的麻辣烫。”

陈总的声音,有些飘忽。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想明白。真正困住他的,不是那些客户,不是那些酒局,而是他自己心里的那个‘枷锁’。他觉得,他必须那样做,才能证明自己,才能给我们更好的生活。”

“我帮不了他,但我或许,可以帮帮那些,和他一样走在这条路上的年轻人。”

“当然,我也不知道我做的是对是错。或许在小王看来,我就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但是,”她转过身,目光清澈地看着我,“如果那一晚,能让他提前十年明白,有些路,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那么,我觉得,就值了。”

走出陈总公司大楼的时候,阳光正好。

我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种规则。

有写在纸上的,也有约定俗成的。

我们努力地去学习,去适应,以为掌握了这些规则,就能游刃有余。

但我们常常忘了,在所有规则之上,还有一条最根本的规则。

那就是,真诚。

对工作的真诚,对家人的真诚,对自己的真诚。

这,才是我们唯一需要用一生去遵守的,黄金法则。

几个月后,我收到了王浩寄来的一个包裹。

里面是他们老家的一些土特产,还有一张照片。

照片上,他和他的女朋友,站在他们家的小超市门口,笑得特别灿烂。

照片背后,是王浩的字,笔迹比以前沉稳了许多。

上面写着:

林哥,勿念,我在这里,一切都好。每天都能吃到我妈做的饭,真好。

来源:自若清风wbVSlx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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