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一个刚刚生产不久的年轻女人抱着孩子坐在角落里。
本文陈述内容皆有可靠信源,已赘述文章结尾
1929年初,长沙陆军监狱的气氛比往常更加压抑。
一间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一个刚刚生产不久的年轻女人抱着孩子坐在角落里。
孩子瘦得几乎只剩骨头,哭声也微弱得吓人。
她轻轻拍着孩子的背,低声一遍一遍地叫她的名字——启明。
这名字,不是她起的,是孩子父亲留下的。
没错,他已经不在了。
那时候,赵云霄23岁,陈觉24岁。
他们在莫斯科中山大学留学时认识,又一同回国搞地下工作。
回国不到两年,双双被捕,分别关押在长沙。
这孩子,是他们在狱中最后的联系。
说起来,赵云霄的家庭条件不差,河北阜平人,家里是地道的书香门第。
她父亲不信那套“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说法,从小带她读《资治通鉴》《左传》。
那时候的女孩能上师范学校已经不易,她还考上了保定第二女子师范。
可惜,她读的不是命好的人生。
1925年,她被选送去苏联学习。
当时同一批去中山大学的,还有陈觉。
那会儿他们都还年轻,一个19,一个20,读书、讨论、接任务,感情也是在那时候慢慢生出来的。
陈觉是湖南醴陵人,家境也算殷实。
他在家乡办过刊物,搞过农民组织,是个典型的“新青年”。
回国后,他被派回湖南,赵云霄也跟着去了。
1927年,他们俩一同参与了醴陵的年关农民暴动,组织群众、培训骨干,还偷偷建了一个小工厂,专门为武装斗争造火药和器具。
那段时间,陈觉常说一句话:“我们不是去送死,是去开路。”
然而,路没开成。
1928年9月,陈觉被叛徒出卖,在长沙被捕。
一个月后,赵云霄也落网。
那时她已经怀孕。
敌人知道她是党员,知道她有重要身份,更知道她是陈觉的妻子。
他们想从她嘴里掏出点东西来,于是各种酷刑轮番上阵。
老虎凳、电刑、辣椒水、指甲缝插竹签,甚至用烧红的铁钳夹她的乳头。
她昏过去好几次,又被泼醒继续审。
有人劝她:“你只要说一句,命就保住了。”她只是冷笑。
牢里有人偷偷听见她说过一句话:“不是不怕死,是怕白死。”
那会儿的长沙监狱,条件极差,墙壁渗水,地面潮湿,一到晚上老鼠乱窜。
赵云霄怀着孩子,连张床都没有,就靠在墙角坐着,孩子生下来时,她甚至没换下原来的衣服。
1929年2月8日,她生下女儿。
孩子出生时就很虚弱,医生说是营养不良。
她没哭,也没闹,只是把孩子紧紧抱在怀里。
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
3月24日,她被执行死刑。
那天早上,她一一吻了孩子的额头、脸、手,交给了狱中的一位女看守。
她说:“她叫启明,记住这名字。”
说完,转身就走了。
她走的时候没有回头。
说实话,在那个年代,像赵云霄这样被捕、牺牲的共产党员不计其数。
可她的事后来被反复提起,不只是因为她忍受了多么惨烈的酷刑,而是因为她在那个环境下,仍然选择了沉默。
她不是唯一一个。
1928年,同样在长沙,还有一位叫夏明翰的青年,写下了那句传遍后世的话:“砍头不要紧,只要主义真。”他牺牲前也只有28岁。
这不是偶然。
那时候的湖南,是全国白色恐怖最严重的地区之一。1927年到1930年,仅长沙一地被捕的中共党员就超过2000人,其中近三分之一被秘密处决。
赵云霄和陈觉的牺牲并没有立刻改变什么。
醴陵的斗争失败了,长沙的地下网络被摧毁,很多人逃亡、转移、沉寂。
可几年后,正是这些人建立的基础成了湘赣边根据地的起点。
而他们的女儿启明,后来确实被党组织秘密带出监狱,由一位地下党员家属抚养长大。
她成年后当了老师,曾在一次演讲中这样说:“我没有见过我父母的模样,只知道他们都没低头。”
她说完这句话,全场安静了很久。
从那以后,再也没人这样叫过她的小名了。
参考资料:
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编,《中国共产党历史资料丛书:湖南卷》,中共党史出版社,2006年。
湖南省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湖南省志·人物志》,湖南人民出版社,1998年。
李忠杰主编,《中国共产党九十年》,中共党史出版社,2016年。
《赵云霄、陈觉革命事迹纪实》,湖南省档案馆藏,编号:HNDA-1929-0142。
来源:温良史说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