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妻子旅游时,听到妻子和闺蜜说:要不你和我丈夫也试试?

B站影视 韩国电影 2025-10-23 11:39 1

摘要:就这么一句话,像一颗小石子,轻轻丢进了我们十年婚姻这潭看似平静的水里。

“要不你跟我老公也试试?”

就这么一句话,像一颗小石子,轻轻丢进了我们十年婚姻这潭看似平静的水里。

说这话的,是我老婆林晚。听这话的,是她最好的闺蜜苏晴。

而我,陈阳,当时正端着两杯冰镇椰青,从泳池吧台那边走过来,准备给我们家两位女士送点清凉。

三亚的阳光很好,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空气里都是咸湿的海风和鸡蛋花的香气。我们一家三口,加上苏晴,一起来这边度年假。女儿桐桐在儿童乐园玩疯了,林晚和苏晴就并排躺在泳池边的躺椅上,撑着一把巨大的遮阳伞,有一搭没一没搭地聊着天。

一切都刚刚好,好得像一本家居杂志的封面。

直到我听见那句话。

林晚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试探,但那几个字组合在一起,威力不亚于一声闷雷。

我的脚步一下子就钉在了原地,手里的椰青晃了一下,冰凉的汁水溅在手背上。

苏晴那边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是海风把我的幻听给吹来了。

然后,我听见她用一种更轻,近乎于叹息的声音说:“晚晚,别开这种玩笑。”

“我没开玩笑,”林晚的声音清晰起来,“我是认真的。”

我站在那,隔着几丛滴翠的芭蕉,像个可笑的偷听者。阳光依旧灿烂,但我后背的汗毛一根根全竖了起来。

我认识苏晴,跟认识林晚的时间差不多长。她们是大学室友,铁得不能再铁的闺蜜。苏晴和她老公老赵结婚比我们还早两年,什么都好,就是一直没孩子。这些年为了要孩子,他们俩跑遍了各大医院,中药西药吃了个遍,人折腾得不行,钱也花了不少,但肚子就是没动静。

我知道苏T晴为此很苦恼,林晚也时常为她揪心。可再揪心,也不是说出这种话的理由。

跟我试试?

试什么?怎么试?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无数个乱七八糟的念头瞬间炸开。我看着我老婆的侧影,她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裙,头发松松地挽着,在海风里有几缕发丝拂过她光洁的脖颈。她是我爱了十年的女人,是我女儿的妈妈,是我眼中温柔、理性、甚至有点保守的林晚。

可她刚刚说出的那句话,让我觉得眼前的这个人,陌生得可怕。

我没有立刻走过去。

我转身,把两杯椰青重重地放在吧台上,然后一个人走到沙滩边,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中,我看着远处的海平面,心里那潭水,已经起了滔天巨浪。

那天晚上,桐桐玩累了,早早就睡了。

酒店房间里只开了盏昏暗的床头灯,林晚在浴室里洗澡,水声哗哗地响。

我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没开灯,手里夹着一根没点的烟,反复摩挲着。

下午的事,苏晴和林晚都没再提。苏晴见到我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不太自然。而林晚,她表现得和往常没什么两样,吃饭的时候还给我夹菜,提醒桐桐不要挑食。

她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堵得慌。

那种感觉,就像你走在一条你走了十年的平坦大路上,突然有人告诉你,这条路下面埋着雷。你不知道雷在哪里,什么时候会炸,你只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踩下去,每一步都心惊胆战。

浴室门开了,林晚裹着浴巾走出来,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朝我走来。

“怎么不开灯坐在这儿?喂蚊子呢?”她声音里带着刚洗完澡的慵懒。

她想来抱我,我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躲开了。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愣了一下。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就凝固了。

“陈阳?”她试探地叫我的名字。

我把手里的烟放在小桌上,站起身,转身看着她。她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还是我熟悉的样子。

“林晚,”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下午在泳池边,你跟苏晴说的话,我听见了。”

她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擦头发的动作也停了。

沉默。

长久的沉默,只有窗外海浪的声音,一阵一阵,拍打着我的耳膜。

“你……都听见了?”她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要不你跟我老公也试试’,”我一字一句地重复,“我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手指用力地绞着手里的毛巾。

“林晚,我们是夫妻,十年的夫妻。”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我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有什么事,是不能跟我商量的?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把你的丈夫,像一件物品一样,‘推荐’给你的闺蜜?”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猛地抬起头,眼圈红了,“我只是……我只是看苏晴太可怜了。”

她开始说,声音很低,断断续rou地。

她说苏晴这次来三亚,就是因为又一次试管失败,情绪崩溃,老赵不放心她一个人,才拜托林晚陪她出来散散心。

她说苏晴刚刚拿到医院的最终判决,她的身体条件,已经基本不可能再通过医学手段怀孕了。

“你知道她下午跟我说什么吗?”林晚看着我,眼睛里闪着水光,“她说她想跟老赵离婚,她说她不能耽误老赵,赵家三代单传,不能因为她断了根。”

“她说她活着没意思,有时候站在高楼上,就想往下跳。”

“陈阳,她是拿我当救命稻草在说这些话!我能怎么办?我看着我最好的朋友,一步步往绝路上走,我能怎么办?”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大了起来,但很快又压了下去,回头看了一眼桐桐的房间。

我承认,听到苏晴的状况,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作为一个朋友,我同情她的遭遇。

但同情,不能成为跨越底线的理由。

“所以,你的解决办法,就是让我去帮她生个孩子?”我问,声音冷得像冰。

“我……我当时就是脑子一热……”她辩解道,“我就是想,既然……既然医学不行,那……那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想先稳住她,让她觉得还有希望……”

“希望?你给她的希望,是建立在毁掉我们家庭的基础上?”我往前走了一步,盯着她的眼睛,“林晚,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桐桐?如果我真的‘试’了,那算什么?那个孩子算什么?我算什么?你又算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像子弹一样射向她。

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嘴唇翕动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件事,到此为止。”我深吸一口气,下了最后的通牒,“以后,不许再提。苏晴那边,你去跟她说清楚,就说你当时昏了头,说的胡话。”

“我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更不想它成为我们婚姻里的一根刺。”

我说完,转身走回阳台,关上了落地窗的门。

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我以为,我的强硬表态,能让这件事就此翻篇。

我以为,这只是林晚一时糊涂,出于对闺蜜的过度共情而犯下的一个荒唐的错误。

我错了。

那次三亚之行,不欢而散。剩下的几天,我们三个人之间都笼罩着一种尴尬又压抑的气氛。我和林晚几乎没有交流,晚上也是各睡各的,中间隔着能跑过一辆车的距离。苏晴更是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吃饭的时候才出来,眼神空洞,食不下咽。

回到家后,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我照常上班,画图,开会。林晚也照常去医院,查房,做手术。我们开始说话,讨论桐桐的功课,商量周末去哪个公园。

但我们都心知肚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那根刺,并没有被拔掉,它只是更深地扎进了肉里,看不见,摸不着,却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提醒着我它的存在。

比如,林晚的手机。

以前她的手机总是随手扔在沙发上,茶几上,我随时可以拿起来用。但现在,她的手机永远屏幕朝下,或者放在她的包里。晚上睡觉前,她会花很长时间在卫生间里发信息。

再比如,她和苏晴。

她们见面的次数好像变少了,但联系却更频繁了。有好几次,我回家看到林晚在打电话,一看到我,就匆匆挂断,神色慌张。

我问她是谁,她就说是医院的同事,或者是个推销的。

我没有追问。我在等,等她自己跟我坦白。

我给了她机会,不止一次。

我跟她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我说,不管遇到什么问题,我们都应该一起面对。

她每次都点头,说“我知道”,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的耐心,在一点点被消磨。

那天,我提前下班回家,想给桐桐一个惊喜。

一进门,就听见林晚在书房里打电话,门虚掩着。

“……你别急,我再想想办法。”是林晚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很清晰。

“……他现在警惕性很高,我不敢再跟他提了。”

“……老赵那边怎么说?”

“……我知道你压力大,你相信我,我一定帮你。”

我的心,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她还在为苏晴的事奔走。她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

那个荒唐的念头,非但没有熄灭,反而像一颗种子,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继续生根发芽。

我没有冲进去质问她。

愤怒过后,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包裹了我。我发现,我根本不了解我的妻子。我不知道在她温柔的外表下,藏着怎样一种偏执。

我开始怀疑,她对苏晴的这种“帮忙”,仅仅是出于友情吗?还是有别的,我不知道的原因?

我决定不再被动地等待。

我要自己去寻找答案。

我开始留意林晚的一切。她的通话记录,她的消费账单,她电脑的浏览历史。

做这些事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像个卑劣的小偷,在窥探自己最亲密的人的隐私。每查到一点东西,我的心就凉一分。

但我停不下来。

我发现,林晚最近查了很多关于“人工授精”、“非配偶间人工授精”的资料,甚至还咨询了好几家国外的机构。

她还在一个母婴论坛的私密版块里,发了一个帖子。

帖子的标题是:“如果丈夫无法生育,你会选择离婚还是A.I.(人工授精)?”

下面有很多回复,说什么的都有。

而林晚的回复,只有一句话:“谢谢大家,我已经做出了选择,并且很幸福。”

看到这句话,我浑身的血都凉了。

丈夫无法生育?

我的体检报告每年都显示一切正常。

她为什么要发这样的帖子?她口中那个“已经做出了选择,并且很幸福”的人,到底是谁?

一个可怕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进我的脑子,让我不寒而栗。

桐桐。

我们的女儿,桐桐。

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需要证据。

我开始回忆我们准备要孩子前后的事情。那时候我们刚结婚不久,事业都在上升期,本来没那么着急。是林晚,她突然变得很想要一个孩子。

她说她喜欢小孩,说一个家有了孩子才完整。

我当然也想要。于是我们开始备孕。

过程似乎很顺利,没过几个月,林晚就告诉我她怀孕了。我记得我当时高兴得像个傻子,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桐桐出生那天,我守在产房外,听到她第一声啼哭的时候,我一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

我抱着那个软软糯糯的小东西,觉得整个世界都圆满了。

从桐桐出生到现在,快八年了。我给她换过尿布,喂过奶,教她走路,叫她“爸爸”。她第一次画画,画的是我。她第一次开家长会,我去的时候,腰杆挺得笔直。

她是我的骄傲,我的软肋,是我生命的全部意义。

怎么可能会……

我疯了一样地翻箱倒柜,想找到当年的孕检报告,病历。

但什么都没有。

林晚是医生,这些东西,她比我懂。如果她想藏,我根本找不到。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在书房一个旧的移动硬盘里,发现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

文件夹的名字是“W”。

是“晚”的缩写。

我试了林晚的生日,桐桐的生日,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全都不对。

我坐在电脑前,盯着那个文件夹,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我冷静下来,开始回想林晚可能会用的密码。

她是个念旧的人。

我突然想起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那是在大学的图书馆,一个下着雨的午后。

我输入了那天的八位数字。

文件夹,开了。

里面只有一个文档,和几张扫描的图片。

我点开了那个文档。

是一份协议。

《捐精知情同意书》。

上面的受捐者,写的是林晚的名字。

而捐献者的信息栏,是匿名的。

日期,是在我们备孕前三个月。

我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在我眼前崩塌。

我一张一张地点开那些扫描件。

是我的体检报告。

一份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体检报告。

诊断结果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几个字:

“无精子症。”

报告的日期,比那份同意书还要早一个月。

原来,是这样。

原来,无法生育的人,是我。

原来,我视若珍宝的女儿,和我没有一丝一毫的血缘关系。

原来,我幸福了十年的婚姻,我引以为傲的家庭,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谎言。

我终于明白了。

我终于明白林晚为什么会跟苏晴说那句话。

在她眼里,我本来就不是桐桐的生物学父亲。所以,再“贡献”一次,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她根本没有站在我的角度,去体会一个男人,一个父亲的尊严和底线。

因为在她构建的那个世界里,我从一开始,就被剥夺了这种身份。

她不是在跟我商量,她是在“安排”一件她认为理所当然的事。

我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些冰冷的文字,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掏空了的木偶。

我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

直到我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

林晚回来了。

她哼着歌,心情似乎不错。

“老公,我回来啦!今天医院不忙,我买了你最爱吃的……”

她的话,在看到书房里亮着的电脑屏幕,和坐在地上的我时,戛然而生。

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血色一点点褪去,变得惨白。

她看着我,又看看电脑屏幕,嘴唇哆嗦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

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我自己的。

“为什么要骗我?”

她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一动不动。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可笑?”我站起来,一步一步朝她走过去,“像个傻子一样,被你蒙在鼓里十年,还每天乐呵呵地,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陈阳,你听我解释……”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哭腔。

“解释?”我冷笑一声,“解释什么?解释你从一开始就在算计我?解释你拿着一份假的体检报告,骗我心甘情愿地戴了十年绿帽子?”

“不是的!不是假的!”她急切地辩解,“那份报告是真的!我们备孕前,我……我偷偷拿你的体液拿去化验了……我怕……我怕直接告诉你,你受不了……”

“所以你就选择骗我一辈子?”我打断她,“林晚,你是个医生,你应该知道,知情权是患者最基本的权利!而我,在我们的婚姻里,连最基本的知情权都没有!”

“我爱你啊,陈阳!”她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我太爱你了,我怕失去你!我知道你有多喜欢孩子,我怕你知道自己不能生,会……会跟我离婚!我不敢赌!”

“所以你就赌上了我的人生?赌上了我对你的信任?”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我知道了真相,我会怎么样?”

“我以为……我以为可以瞒一辈子……”她哭着说,“我以为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这个秘密就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我没想到……我没想到苏晴会……”

“又是苏晴!”我感觉自己快要被点燃了,“如果不是她,你是不是就打算让我这个‘假父亲’,再去给你的闺蜜制造一个‘假孩子’?林晚,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一个生育工具吗?”

我的话,像一把刀,狠狠地插进了她的心脏。

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靠在墙上,脸上满是痛苦和绝望。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那么想……”她喃喃自语,“我只是……我只是觉得,既然桐桐可以这样拥有一个爱她的爸爸,为什么苏晴的孩子不可以……我错了……陈阳,我真的错了……”

看着她崩溃的样子,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荒凉。

这个家,这个我用心经营了十年的家,在这一刻,碎了。

碎得彻彻底底。

那天晚上,我离开了家。

我没有收拾任何东西,就穿了一件衬衫,一条裤子,像个游魂一样,在深夜的街头游荡。

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这个城市这么大,却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最后,我在公司我的个人工作室里,待了一夜。

那是一个很小的隔间,只有一张画图板,一张行军床。以前项目紧的时候,我偶尔会在这里将就一晚。

我躺在又冷又硬的行军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夜无眠。

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林晚的哭诉,桐桐的笑脸,那份冰冷的诊断报告,还有那句“要不你跟我老公也试试”,像走马灯一样,在我脑海里反复播放。

十年。

人生有几个十年?

我把最好的十年,给了一个用谎言编织的梦。

我是谁?

我是一个被妻子欺骗的丈夫。

我是一个被剥夺了生育能力的男人。

我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父亲。

想到这个词,我的心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桐桐。

我的桐桐。

我想起她刚出生时,皱巴巴的一小团,我笨手笨脚地抱着她,生怕把她摔了。

我想起她第一次开口叫“爸爸”,那含糊不清的两个字,让我高兴得一晚上没睡着。

我想起她上幼儿园第一天,哭着抱着我的腿不肯松手,小脸上挂满了眼泪和鼻涕。

我想起她歪歪扭扭地在父亲节贺卡上写下“爸爸我爱你”。

那些画面,一幕一幕,清晰得就像昨天才发生。

那些爱,那些幸福,那些为人父的骄傲和感动,难道都是假的吗?

如果仅仅因为没有血缘关系,就要全盘否定这一切,那这十年,我又算什么?

一个尽职尽责的……抚养者?

不。

我不能接受。

我爱她。我爱那个叫我爸爸的小女孩。

这份爱,和血缘无关。

它是我用十年时间,用无数个日日夜夜的陪伴,用全部的心血,浇灌出来的。

它是真的。

比任何东西都真。

可是,林晚的欺骗,也是真的。

这份欺骗,像一根毒刺,扎在我心里。只要一想到,就疼得钻心。

我该怎么办?

离婚吗?

然后告诉桐桐,对不起,我不是你的亲生爸爸,所以我要离开你了?

我做不到。

我无法想象,桐桐知道真相后,会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我更无法想象,没有桐桐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可是,如果不离婚,我该如何面对林晚?

如何面对这个欺骗了我十年,甚至还想把我“分享”出去的女人?

我还能相信她吗?

我们的婚姻,还能回到过去吗?

我不知道。

我像一个迷路的孩子,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找不到方向。

我在工作室住了三天。

三天里,我关了手机,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

我没有画一张图,没有看一封邮件。

我只是坐着,或者躺着,一遍一遍地想。

想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林晚给我发了很多信息,打了很多电话。我都没有理。

我知道,我需要冷静,她也需要。

我们都需要时间,去消化这场突如其来的风暴。

第四天早上,我打开了手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上百条微信消息,几乎全是林晚发来的。

从一开始的焦急询问,到后来的道歉忏悔,再到最后的哀求。

“陈阳,你回来吧,我们谈谈。”

“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桐桐一直在问,爸爸去哪里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

看到桐桐的名字,我的心又是一紧。

我知道,我不能再逃避了。

为了桐桐,我也必须回去,把这件事做个了结。

我回到家的时候,是下午。

林晚不在,大概是去上班了。阿姨在厨房做饭,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小声说:“陈先生,你回来了。”

我点点头,问:“桐桐呢?”

“在房间里画画呢。”

我走到桐桐的房门口,门没关。

她正趴在地板上,用蜡笔涂着颜色。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看到我,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爸爸!”

她像一只小鸟一样,扑进我的怀里。

“爸爸,你出差回来了!我好想你!”

她的小脑袋在我胸口蹭来蹭去,声音里带着委屈。

我紧紧地抱着她,感觉自己那颗悬了几天的心,终于落回了实处。

“爸爸也想你。”我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有些哽咽。

“爸爸,你这几天去哪里了?妈妈说你去很远的地方工作了。”她仰着小脸问我。

我看着她清澈的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是啊,爸爸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我勉强笑了笑,“现在,爸爸回来了。”

“那爸爸以后还走吗?”

“不走了。”我把她抱得更紧了,“爸爸再也不走了。”

晚上,林晚回来了。

看到我,她的眼睛红了,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我让她去书房。

桐桐已经睡了,整个家安安静jing的。

我们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宽大的书桌。

这张书桌,是我亲手设计的,我们曾经在这里一起看书,一起加班,一起规划我们的未来。

而现在,它像一道鸿沟,把我们隔在两端。

“我想了很久。”我先开了口,声音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陈阳……”

“你先听我说完。”我打断她。

她点点头,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放在膝盖上。

“第一,关于桐桐。”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不管她是不是我亲生的,她都是我的女儿。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我是她的父亲,这是谁也无法否定的事实。”

林晚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第二,关于你。”我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你骗了我十年。这份信任,已经被你亲手打碎了。我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回到过去。”

她的身体晃了一下,脸色更加苍白。

“所以,我需要时间。”我说,“你也需要。我们需要重新审视我们的关系,我们的婚姻。”

“你的意思是……”她颤抖着问。

“我们暂时分开吧。”我说出了这几天深思熟虑的结果,“我搬去工作室住。桐桐这边,我们轮流照顾。周末,我带她。”

“不要,陈阳,不要……”她站起来,想绕过书桌来拉我,“不要跟我分开,我不能没有你,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林晚,”我看着她,眼神没有一丝动摇,“这不是在惩罚你,也不是在惩罚我。这是在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一个想清楚,我们到底想要什么的机会。”

“如果你真的爱我,真的想挽回这个家,就给我一点空间,也给你自己一点空间。”

我的话说完了。

她站在那里,泪流满面,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她,对我,都很残忍。

但长痛,不如短痛。

一个建立在谎言上的婚姻,如果不把地基挖出来,重新夯实,那它迟早还是会再次坍塌。

我搬出去住了。

生活变成了一种新的模式。

周一到周五,桐桐跟着林晚。我每天下班后,会过去陪她吃饭,给她讲故事,等她睡着了再离开。

周末,我把桐桐接到我的工作室。

工作室很小,但我还是给它隔出了一个温馨的小角落,放了一张粉色的儿童床,一个小书架,上面摆满了她喜欢的绘本。

我们一起去公园,去科技馆,去游乐场。

我教她骑自行车,陪她放风筝。

我努力地,想把这几年缺失的,或者说,被谎言蒙蔽的父爱,加倍地补偿给她。

桐桐很敏感,她似乎察觉到了我和林晚之间的变化。

她会问我:“爸爸,你为什么不回家住?”

我会告诉她:“爸爸的公司最近很忙,有很多工作要做,住在这里方便一点。”

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再追问。

但有时候,我会在她脸上看到一丝与她年龄不符的忧虑。

我知道,我们的事,已经伤害到她了。

这让我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我必须处理好和林晚的关系,给桐桐一个健康、完整的成长环境。

我和林晚的交流,仅限于桐桐。

我们讨论她的学习,她的健康,她的兴趣班。

我们像两个合作默契的伙伴,共同抚养着一个孩子。

但我们,不再是夫妻。

我们之间,隔着一道看不见的墙。

那道墙,是谎言,是背叛,是无法轻易逾越的鸿沟。

这期间,苏晴给我打过一个电话。

电话里,她一直在哭,一直在道歉。

她说她对不起我,对不起林晚,是她把我们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她说,林晚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

她说,她和老赵决定去领养一个孩子。

“陈阳,”她在电话那头说,“晚晚她……真的很爱你。她做那些事,虽然方法错了,但初衷……真的是因为太在乎你了。”

我拿着电话,沉默了很久。

最后,我说:“苏晴,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希望你们能幸福。”

挂了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

我当然知道林晚爱我。

如果不是爱,她不会费尽心机,编织一个长达十年的谎言。

但有时候,爱,并不能成为伤害的借口。

有些错,犯了,就需要付出代价。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春天,夏天,秋天。

我和林晚分居,快一年了。

一年里,我们都变了很多。

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把所有的精力都扑在工作上。我学会了慢下来,去享受和桐桐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林晚也一样。

她辞去了医院里繁忙的行政职务,回归到一个普通医生的岗位。

她有了更多的时间,去陪伴桐桐,去经营自己的生活。

她开始学烘焙,学插花。

她会把做好的饼干和蛋糕,让桐桐带给我。

我每次都会吃,然后发信息跟她说:“谢谢,很好吃。”

我们的关系,似乎在以一种非常缓慢,但却很稳固的方式,在修复。

我们不再是剑拔弩张的怨偶,也不再是貌合神离的伙伴。

我们更像是……两个重新认识的朋友。

在没有婚姻的束缚下,我们反而能更平静,更客观地看待彼此。

我看到了她的脆弱,她的偏执,也看到了她的善良和深情。

她也看到了我的固执,我的骄傲,也看到了我对家庭的眷恋和不舍。

转眼,到了桐桐的生日。

八岁生日。

林晚提前很久就跟我商量,要给桐桐办一个生日派对。

我们一起选场地,一起定蛋糕,一起邀请桐桐的小伙伴。

生日那天,我们像一对最正常的父母一样,陪在桐桐身边,看着她吹蜡烛,许愿。

派对结束,客人都走了。

我们一家三口,一起收拾着狼藉的场地。

桐桐很开心,小脸红扑扑的。

她跑到我面前,踮起脚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谢谢爸爸。”

然后,她又跑到林晚面前,在她脸上也亲了一下。

“谢谢妈妈。”

“爸爸妈妈,我今天许了一个愿望。”她神秘兮兮地说。

“什么愿望?”我和林晚异口同声地问。

“我希望,爸爸能回家住。”

她说完,看着我们,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我和林晚对视了一眼。

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复杂的情绪。

那一刻,我心里的那堵墙,似乎有了一丝松动。

送桐桐回家后,林晚叫住了我。

“陈阳,我们能……再谈谈吗?”她站在门口,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们又一次坐在了那张书桌前。

“我知道,这一年,你很辛苦。”林晚先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也想了很多。”

“我承认,我错了。错得离谱。”

“我不该欺骗你,不该剥夺你的知情权。更不该,自以为是地替你做决定。”

“我总以为,我是为了你好,为了这个家好。但其实,我只是自私。我害怕,我懦弱,我不敢面对可能失去你的风险。”

“这根刺,不仅扎在你心里,也扎在我心里。这一年,我每天都在被它折磨。”

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两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一份,是离婚协议书。

她已经在上面签好了字。

另一份,是财产分割协议。

她把房子,车子,还有大部分的存款,都留给了我。

“陈阳,”她看着我,眼睛里含着泪,却异常平静,“我不想再用爱来绑架你。如果你觉得,分开,对你来说是解脱,我……我同意。”

“我只有一个请求,”她哽咽着说,“不要减少你看桐桐的时间。她不能没有爸爸。”

我看着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心里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地击了一下。

这一年,我无数次地想过这个场景。

我以为,当我真的看到这份协议时,我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但没有。

我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我抬起头,看着对面的林晚。

灯光下,我看到她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

我们都不再年轻了。

我们一起走过了十年。

这十年里,有谎言,有伤害,但更多的,是实实在在的温暖和幸福。

那些一起看过的电影,一起散过的步,一起为桐桐的成长而欢呼的瞬间,都是真的。

如果说,婚姻是一座房子。

我们的房子,地基是假的。

但我们用十年的时间,一砖一瓦,把它建了起来。

里面的每一件家具,每一处装饰,都倾注了我们的心血。

现在,地基的问题暴露了。

我是该选择,把整座房子推倒,还是……

选择把地基挖出来,重新加固,再把房子,一点一点地,修复起来?

我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

然后,当着林晚的面,把它撕成了两半。

林晚愣住了,不敢相信地看着我。

“林晚,”我看着她,深吸一口气,“房子,我不要。钱,我们一人一半。桐桐,我们一起抚养。”

“至于我们……”

我停顿了一下。

“我们,从头开始吧。”

“就当我们今天,是第一天认识。”

“你好,我叫陈阳,是个建筑设计师。我有一个八岁的女儿,我很爱她。”

“我曾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因为我的前妻,犯了一个我无法原谅的错误。”

“但是现在,我想通了。”

“我想再给她,也再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你……愿意吗?”

林晚看着我,先是愣住,然后,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没有说话,只是拼命地点头,点头。

她绕过书桌,紧紧地抱住了我。

我也伸出手,抱住了她。

这个拥抱,我们等了太久。

我知道,撕掉一张纸,说几句话,并不能让过去的一切都烟消云散。

那道裂痕,依然存在。

修复它,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

也许是一年,也许是十年,也许是一辈子。

但至少,我们现在,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一个建立在坦诚,而不是谎言之上的开始。

那天晚上,我没有再回工作室。

我留了下来。

睡前,我去看桐桐。

她睡得很熟,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

也许,她梦到了她的生日愿望,实现了。

我俯下身,在她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晚安,我的女儿。”

走出房间,我看到林晚正站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我们一家三口的合影。

在三亚的海边,我们三个人,笑得灿烂。

“陈阳,”她转过头,看着我,“谢谢你。”

“不用谢我。”我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那张照片,“要谢,就谢我们自己吧。”

“谢我们,都没有放弃。”

窗外,月光如水,温柔地洒进这个失而复得的家。

我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

但这一次,我们会牵着手,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下去。

来源:心动之港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