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1945年8月19日傍晚,苏军士兵押送溥仪登上运输机,他回头望向通化机场灰暗的天空,没有人知道,这个曾在紫禁城里穿龙袍的男人,二十二年后会在北京的一间病房里度过生命的最后几小时。那一刻,他的身份已从“皇帝”变成“战俘”,而结局也悄悄写好。
1945年8月19日傍晚,苏军士兵押送溥仪登上运输机,他回头望向通化机场灰暗的天空,没有人知道,这个曾在紫禁城里穿龙袍的男人,二十二年后会在北京的一间病房里度过生命的最后几小时。那一刻,他的身份已从“皇帝”变成“战俘”,而结局也悄悄写好。
溥仪被押往伯力,再到抚顺管教所,他学会叠被、缝扣子、自己排队打饭。和从前听鼓起床、有人递上热茶的日子相比,这落差太大,但他接受得出奇平静。有人问他原因,他说了一句:“日子是自己的。”口气淡,却透出一丝倔强。
1959年12月,特赦令公布,他背着行李走出抚顺的大门,北风吹得他直打哆嗦,却笑着向看守挥手。彼时的他已四十四岁,昔日伴随的龙旗早被烧成灰烬,等待他的,是北京植物园一份技术员的工作和“公民”二字。
1962年春,政协文化俱乐部举办茶话会。五十五岁的溥仪靠在藤椅上,紧张得搓手,眼前那位短发、白大褂的护士名叫李淑贤。介绍人刚离开,溥仪就开口谈起西医、护理,还夹带几句生涩的日语,生怕冷场。李淑贤被他认真的神情逗乐,笑声清脆。两个月后,他们领了结婚证,婚礼很简单,溥仪却罕见地端着相机给新娘拍了整整一卷底片。
婚后,溥仪常在夜里伏案抄写文史资料,手边那盏台灯亮到凌晨。李淑贤劝他注意身体,他抬头眨眼:“改过的人,总得做点事。”话说得轻,却透着咬牙坚持。那年,他刚被确诊肾功能衰竭。
1966年大雪纷飞的一天,前夫人李玉琴出现在首都医院门口,神情踌躇。她要一封写明“被迫入宫”的证明,以平息长春某些流言。溥仪答应拿笔,可李淑贤皱着眉,担心丈夫情绪波动。两位女子一阵僵持,最终溥仪执意写完:“她非自愿。”八个字写得歪斜,却耗尽力气。李玉琴走后,他低烧不退,病情显著恶化。
紧接着的打击来自旧仆孙博盛。孙连写八封长信,指责《我的前半生》“自我粉饰”。溥仪读完叠好,回信承认书中“有毒的美化”,还要求退还稿费。这些字句像钉子,一颗颗钉进他本就衰弱的心脏,精神状况急转直下。
1967年10月16日夜,北京积水潭医院的走廊空旷,只有暖气片“哐啷”作响。主治孟医生刚查房完毕,叮嘱加大止痛剂量。十一点过后,范汉杰与李以劻匆匆赶来,把围巾一甩便推门。李淑贤端着药正好出来,黑眼圈浓得吓人。她低声说:“第二副汤药,还剩一副。”范、李二人对视,心头一紧。
病房灯光昏黄。溥仪靠枕半躺,见到朋友,努力抬手:“文史馆资料整理得怎样?”声音虚弱,却满心惦念工作。范汉杰笑着敷衍:“缺你这双眼,文件怕要堆上天。”溥仪笑弯了眼角,呼吸却越来越浅。
半夜一点左右,他突然精神大振,扯住孟医生袖口:“救救我,我还想编那套清宫档案。”医生轻声答应,可明白这属于“回光返照”。溥仪点头,手又松开,嘴角仿佛带着歉意。
一点五十,病房陆续挤进侄子与两位旧日保姆,低泣声此起彼伏。溥仪左眼已闭,右眼半睁,像在寻找什么。李淑贤俯身贴近,他的唇微动,没发出声音。监护仪的曲线缓缓拉平,二时三十分,医生宣告死亡。李淑贤下意识掐住他的手指,冰凉刺骨,她却不肯松开。
清晨,新华社播发简短讣告,称其“终年六十岁”。字面平静,但知情者清楚,这位末代皇帝在最后几年几乎把全部时间交给政协文史馆。有人统计,他离世前十天仍批改过一份满是红圈的古籍注释稿。
同日下午,医院登记表格写着病因:肾癌并发尿毒症、贫血性心脏病。备注栏还加了一句:“死前右眼未合。”工作人员看了一眼,默默盖章。历史就此定格。
来源:元哥说历史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