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江南的春日总来得绵长,沈砚坐在竹屋前的石阶上,看着青黛——如今该叫她梅生了——蹲在梅林里翻土。她素手握着木犁,发间那朵白梅随动作轻轻晃动,晨露落在她的衣袖上,晕开一小片浅痕,倒比京城宫里的云锦还要好看。
江南的春日总来得绵长,沈砚坐在竹屋前的石阶上,看着青黛——如今该叫她梅生了——蹲在梅林里翻土。她素手握着木犁,发间那朵白梅随动作轻轻晃动,晨露落在她的衣袖上,晕开一小片浅痕,倒比京城宫里的云锦还要好看。
“当心些,别碰着石头。”沈砚递过帕子,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软意。自打去年深秋在这里安定下来,他早就卸下了六扇门捕头的锐利,连佩刀都挂在屋梁上,落了层薄灰。
梅生接过帕子擦了擦额角的汗,指尖沾了点泥土,在他手背上轻轻划了道印子:“你倒清闲,就看着我干活?”话里带着嗔怪,眼底却满是笑意。她从竹篮里拿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刚烤好的梅花酥,“刚出炉的,你尝尝。”
沈砚咬了一口,酥皮簌簌落在衣襟上,甜意里裹着淡淡的梅香。他想起在京城时,阿尘总说他是“铁石心肠的捕头”,可现在,一块梅花酥就能让他心里软成棉絮。正吃着,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沈砚的动作顿了顿——这梅林地处偏壤,寻常人绝不会来。
梅生也站了起来,顺手将木犁挡在沈砚身前:“别慌,我去看看。”
没等她走几步,就见一个身着捕快服的人从马上跳下来,老远就喊:“沈捕头!可算找着你了!”是阿尘,他脸上沾着尘土,怀里抱着个布包,跑得气喘吁吁。
沈砚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京城出什么事了?”
“不是出事,是好事!”阿尘把布包递过来,里面是件崭新的捕快服,还有块六扇门的腰牌,“林峥大哥说,皇上最近身子不好,二皇子的旧部又在闹事,京城里的弟兄们都盼着你回去呢!这腰牌是新铸的,上面刻着你的名字,林大哥说,只要你回去,还是六扇门的金牌捕头!”
沈砚的手指抚过腰牌上的纹路,冰凉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在京城查案的日子——东宫的烛火,司天监的星盘,还有刑场上的血腥味。他抬头看向梅生,她正站在梅林里,手里攥着那朵快要枯萎的白梅,眼神里藏着一丝不安。
“我不回去。”沈砚把腰牌推回给阿尘,声音坚定,“京城有林峥和你们,足够了。我在这里挺好。”
阿尘急了,抓住他的胳膊:“沈捕头,你怎么能不回去?那些旧部用‘牵机引’害了好几个百姓,林大哥都快撑不住了!你忘了当年说要‘守护京城安宁’的话了吗?”
这话像根针,扎在沈砚心上。他想起父亲的日记,想起青黛在破庙里说的“正义”,可他看着梅生的眼睛,又狠不下心离开。梅生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你要是想去,就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不行!”沈砚抓住她的手,指尖有些颤抖,“我答应过你,要守着这梅林。”
“我知道。”梅生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是“牵机引”的解药,“这个你带上,京城里用得上。我在这里种些新的梅树,等你回来时,就能看到满坡的梅花了。”她顿了顿,又补充道,“皇后娘娘的人还在江南,他们会护着我,你放心。”
沈砚看着她眼底的信任,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他接过瓷瓶,把腰牌重新揣进怀里:“我去去就回。等我处理完京城的事,就再也不离开了。”
阿尘在一旁松了口气,催着沈砚赶紧上路。梅生送他们到梅林口,看着沈砚翻身上马,突然喊了一声:“沈砚!”
他回头,见她手里举着那朵白梅,笑着说:“记得早点回来吃梅花酥!”
沈砚点头,调转马头,马蹄声渐渐远去。梅生站在原地,直到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才蹲下身,轻轻抚摸着刚翻好的土地——她要种很多很多梅树,等他回来时,这里就是一片真正的梅林。
一路快马加鞭,沈砚和阿尘只用了三日就回到了京城。六扇门的灯笼依旧亮着,只是门口的捕快换了几张新面孔。林峥见他回来,立刻迎了上来,眼眶有些发红:“你可算回来了!”
“二皇子的旧部在哪?”沈砚直奔主题,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锐利。
林峥递过一份卷宗:“他们藏在城外的破庙里,用‘牵机引’控制了附近的百姓,要求皇上放出二皇子的妻儿。”他顿了顿,又补充道,“皇上已经下了旨,若是谈不拢,就格杀勿论。”
沈砚翻开卷宗,里面夹着一张画像,画的是二皇子的旧部首领——竟是当年在司天监刺杀李玄的死士头目。“李玄呢?他现在怎么样?”
“李监正还在司天监,他说‘牵机引’的解药只有你手里有,非要等你回来再行动。”林峥说。
沈砚立刻带着捕快往司天监赶。李玄正在观星台上摆弄星盘,见他来了,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沈捕头,你可算回来了!我已经查到,破庙里的‘牵机引’是用新的配方炼制的,毒性更强,普通解药根本没用。”
“我这里有梅生给的解药,应该能对付。”沈砚掏出瓷瓶,递给李玄。
李玄打开闻了闻,点了点头:“这是秦岳师父留下的秘方,确实能解新的‘牵机引’。我们现在就去破庙,不能再等了。”
一行人很快赶到破庙,庙门紧闭,里面传来百姓的哭声。沈砚让捕快们守住庙门,自己则和李玄绕到庙后,从窗户爬了进去。破庙里,死士头目正拿着刀架在一个百姓的脖子上,地上躺着几个已经中毒的人,面色青黑,气息微弱。
“沈砚!你果然来了!”死士头目冷笑一声,“把解药交出来,否则我就杀了他们!”
沈砚掏出瓷瓶,扔了过去:“先放了百姓,解药给你。”
死士头目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突然将其扔在地上:“你以为我会信你?这根本不是解药!”他举起刀,就要往百姓身上砍去。沈砚眼疾手快,拔出佩刀,朝死士头目扔了过去,刀身正中他的手腕。
死士头目惨叫一声,刀掉在地上。捕快们趁机冲进来,将剩下的死士制服。沈砚赶紧捡起地上的瓷瓶,还好里面的解药没洒多少。他递给李玄:“快给百姓解毒。”
李玄立刻给中毒的百姓喂了解药,很快,他们的面色就恢复了正常。沈砚走到死士头目面前,踢了踢他的手腕:“为什么要帮二皇子?他都已经死了。”
死士头目吐了口血,冷笑道:“我不是帮二皇子,我是帮我自己!皇上当年用‘牵机引’杀了我的家人,我要为他们报仇!”
沈砚愣住了,他想起梅生说的“皇上利用‘牵机引’清理旧臣”,心里突然明白了——这场纷争,从来都不是简单的谋反,而是无数冤魂的复仇。
处理完破庙的事,沈砚回到六扇门。林峥递给他一封皇上的圣旨,上面写着“封沈砚为三品捕头,掌管六扇门所有事务”。沈砚看着圣旨,突然笑了笑,将其放在桌上:“我要走了。”
“走?你要去哪?”林峥愣住了。
“回江南。”沈砚拿起佩刀,往门外走,“这里有你和弟兄们,足够了。我答应过梅生,要回去陪她种梅树。”
林峥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明白了什么。他笑了笑,没有再挽留:“路上小心,有空常回来看我们。”
沈砚回头,点了点头,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出六扇门。阳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想起梅生在梅林里的笑容,想起那碗温热的梅花酥,心里满是期待。他再也不会为了所谓的“责任”放弃自己想要的生活,因为他知道,真正的安宁,不是守护京城的繁华,而是陪在喜欢的人身边,看遍江南的梅花。
一路快马,沈砚只用了两日就回到了江南。远远地,他就看见梅林里满是新栽的梅树,梅生正站在竹屋前,手里拿着个油纸包,像是在等他。
“你回来了!”梅生看见他,立刻跑了过来,扑进他的怀里。
沈砚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梅香,心里满是踏实。“我回来了。”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梅花酥还有吗?我想吃了。”
梅生笑着点头,从油纸包里拿出一块梅花酥,递到他嘴边:“刚烤好的,还热着呢。”
沈砚咬了一口,甜意里裹着梅香,比京城的任何点心都好吃。他牵着梅生的手,走进梅林里,看着满坡的新梅树,突然觉得,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没有阴谋,没有杀戮,只有身边的人,和满坡的梅花。
“等这些梅树开花了,我们就在这里盖间更大的竹屋,好不好?”梅生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
沈砚点头,紧紧握住她的手:“好,以后我们就在这里,一直到老。”
风吹过梅林,卷起几片刚长出来的新叶,落在他们的肩上。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远处传来鸟鸣声,一切都那么美好。沈砚知道,他再也不会离开这里了——因为这里有他的爱人,有他的家,有他想要的所有岁月静好。
来源:万里情感短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