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沈清澜僵硬地低下头,看着那截穿透自己胸膛的刀尖,猩红的血液正顺着冰冷的金属滴落,在她纯白的衣襟上洇开大朵大朵触目惊心的花。
重生前我为他挡下致命一击,临死前却听见他说:“蠢货,正好省了我亲手解决你。”
再睁眼,我回到与他初遇的那天。
这次当众向我伸出手时,我后退一步:“抱歉,我有洁癖。”
转头投入曾被抛弃的事业,在商界掀起腥风血雨。
后来他红着眼拦住我:“为什么?”
我晃着红酒杯轻笑:“因为死过一次,才发现你的感情廉价得可笑。”
申明:本文为短篇故事,内容纯属虚构,请理性阅读。
胸口传来的剧痛几乎将她的灵魂撕裂。
沈清澜僵硬地低下头,看着那截穿透自己胸膛的刀尖,猩红的血液正顺着冰冷的金属滴落,在她纯白的衣襟上洇开大朵大朵触目惊心的花。
意识在迅速抽离,视野开始模糊、旋转。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转过头,看向那个她拼死护在身后的男人——陆子恒。
就在几秒钟前,那个失控的歹徒持刀冲向陆子恒时,她想都没想就扑了过去,用自己单薄的身体,为他挡下了这原本致命的一击。
她以为会在他眼中看到惊恐、悲伤,或者哪怕一丝一毫的痛惜。
然而,没有。
什么都没有。
陆子恒站在那里,完好无损,甚至连发型都没有乱。他低头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物品,冰冷,没有温度。
紧接着,他微微俯身,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一字一句,清晰地送入她逐渐失聪的耳中:
“蠢货。”
“正好,省了我亲手解决你。”
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湮灭。
原来……原来她倾尽所有、豁出性命去爱的男人,从头到尾,只视她为碍眼的绊脚石。
原来她自以为是的伟大爱情,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虚伪得令人作呕。
悔恨?太轻了。那是一种灵魂被碾碎,连带着过去所有信仰和坚持一同被焚毁的极致荒谬与冰冷。
如果能重来……
如果能重来!
剧烈的窒息感猛地将沈清澜拽回现实。
她大口喘息着,新鲜空气涌入肺叶,带来一阵刺痛,却也无比真实地告诉她——她还“活着”。
眼前不再是冰冷绝望的仓库地面,没有弥漫的血腥味,没有陆子恒那双冷酷的眼。
取而代之的,是流光溢彩的水晶吊灯,舒缓悠扬的古典乐,以及空气中浮动的昂贵香水与酒液混合的气息。
她站在一个灯火辉煌的宴会厅入口处,身上穿着那条她记忆深刻的、略显廉价的白色小礼裙。
这是……“初见”的那场商业酒会!
她回来了?真的……回到了五年前,一切尚未开始的时候?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她下意识地抬手按住胸口,那里光滑平整,没有任何伤口,只有冰凉的冷汗。
“这位小姐,你还好吗?”一道温和的、带着恰到好处关切意味的男声在身旁响起。
这声音,如同魔咒,瞬间冻结了沈清澜的血液。
她僵硬地、一点一点地转过头。
陆子恒。
年轻的陆子恒,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无可挑剔的、足以让任何怀春少女心动的微笑,正朝她伸出手。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蕴藏着星辰大海,足以将人溺毙。
前世的她,就是沉溺在这片虚假的星辰里,万劫不复。
周围已经投来一些好奇和探寻的目光。英俊多金的陆氏集团继承人,主动向一个名不见经传、甚至看起来有些格格不入的女孩搭讪,这本身就是一出引人遐想的戏码。
前世的沈清澜,在这种受宠若惊和羞涩慌乱中,几乎是颤抖着将自己的手放入了他的掌心,从此坠入深渊。
而现在……
沈清澜看着那只骨节分明、曾经被她视为救赎的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在那只手即将触碰到她指尖的瞬间,她猛地后退了一步。
动作幅度不大,却足够清晰,足够决绝。
裙摆随着她的动作划开一个冷淡的弧度。
宴会厅角落的音响似乎恰好播放到某个舒缓的乐章间隙,她这一退,让周围一小片区域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所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包括陆子恒的,都带上了明显的错愕。
陆子恒脸上的完美笑容出现了一丝几不可查的凝固,他伸出的手还悬在半空,显得有些尴尬。“小姐?”
沈清澜抬起眼,迎上他那双试图展现深情的眸子。她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惊慌或羞涩,只有一片淬了冰的、近乎残忍的平静。
她微微勾起唇角,声音不高不低,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清晰地荡开在周遭一小圈人的耳膜里:
“抱歉,”她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陆子恒悬空的手,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疏离与……挑剔,“我有洁癖。”
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空气凝固了。
那几个原本等着看灰姑娘童话的旁观者,表情瞬间变得精彩纷呈——震惊、难以置信,甚至隐隐带着点看好戏的兴奋。
陆子恒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悬在半空的手收回来不是,不收回来也不是。他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惊怒和难以置信,但很快被更深的探究所取代。他从未在任何女人身上遭遇过如此直白、甚至堪称羞辱的拒绝。
“洁癖?”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
沈清澜没有再看他第二眼。
她径直转过身,像是拂去了一粒沾染在衣角的尘埃,没有丝毫留恋。白色的裙摆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她踩着脚下那双虽然廉价却擦拭得干干净净的高跟鞋,挺直脊背,一步一步,坚定地朝着与陆子恒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向那个……前世因为她愚蠢的恋爱脑,而亲手抛弃、辜负了的机遇。
她的目光,穿透觥筹交错的人群,精准地锁定了宴会厅另一端,那个正被几个人围着交谈的身影。
林氏集团的掌舵人,林振渊。一个在商界以眼光毒辣、作风稳健著称的中年男人。前世,就是在这场酒会上,林振渊看中了她身上某种特质,主动递出了橄榄枝,邀请她参与林氏一个极具潜力的新项目。那是她事业起步的绝佳跳板。
可当时,她被陆子恒的“深情”和陆家描绘的“少奶奶”安逸未来迷了眼,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林振渊,甚至觉得去公司上班是“浪费时间”。她像个笑话一样,一头扎进名为陆子恒的泥潭,最终万劫不复。
这一次,不同了。
沈清澜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混杂着重生激荡与前世痛楚的情绪,调整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从容而镇定。
她走到那圈人附近,安静地等待着一个交谈的间隙。
林振渊正与友人谈笑风生,似乎并未注意到她的靠近。但当他结束一段对话,目光不经意扫过时,恰好对上了沈清澜沉静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的视线。
沈清澜适时地上前半步,微微颔首,姿态不卑不亢:“林董,冒昧打扰。我是沈清澜,对林氏近期关注的‘晨曦’计划非常感兴趣,有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不知能否占用您几分钟时间?”
她的声音清晰稳定,没有丝毫怯场。提到的“晨曦计划”,更是林氏内部尚未对外详细公布,但已在小范围引发讨论的新方向。
林振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女孩,很年轻,穿着打扮与在场其他名媛千金相比,堪称朴素,但那双眼睛……格外明亮,里面燃烧着一种他熟悉的、属于野心和智慧的光芒。
这让他来了兴趣。
“哦?”林振渊挑了挑眉,脸上露出颇具兴味的笑容,“沈小姐请讲。”
沈清澜的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着。她知道,第一步,她走对了。
她开始条理清晰地阐述自己前世后来通过零星信息拼凑,以及结合自己重生优势对“晨曦计划”的理解和几点关键建议。她的语速不快,用词精准,每一句都切中要害,完全不像一个临时起意、毫无准备的门外汉。
林振渊最初只是带着几分好奇倾听,渐渐地,他脸上的随意收敛了,眼神变得专注起来。他身边的那几位朋友,也停止了交谈,将目光投向了这个突然出现、却语出惊人的年轻女孩。
不远处的陆子恒,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手中的酒杯被他无意识地捏紧,指节微微泛白。
沈清澜。
他记住了这个名字,还有那双……冰冷得让他极其不舒服的眼睛。
“洁癖?”他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冷冽的、带着征服欲的弧度。
有意思。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能“干净”到哪里去。
从酒会脱身,沈清澜没有立刻回家。
她站在霓虹闪烁的街头,晚风吹拂着她因为紧张和激动而微微发烫的脸颊。城市的喧嚣和生命力汹涌地包裹着她,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真的拥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那个所谓的“家”,继母伪善的嘴脸,同父异母妹妹沈心怡看似天真无邪实则充满算计的眼神,以及父亲永远的和稀泥……前世,她为了所谓的“家庭和睦”,一再忍让,最终连母亲留下的最后一点股份和遗产都被那对母女蚕食鲸吞。
现在?
沈清澜冷笑一声,拦下一辆出租车,报出了一个地址——她母亲生前留给她的一套位于市中心老旧小区、面积不大,但完全属于她个人的小公寓。前世她被继母以“照顾”为名哄骗着住回了沈家,这套公寓后来也被沈心怡用计夺走。
这一次,那里将是她的起点,她的堡垒。
接下来的日子,沈清澜像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开始了疯狂运转。
她以最快的速度搬出了沈家,不顾继母假惺惺的挽留和沈心怡“姐姐你怎么能这样”的委屈控诉,甚至没有理会父亲皱着眉头的“不懂事”的指责。她态度坚决,近乎冷酷地切割了与那个“家”在物理和心理上的大部分联系。
她需要钱,需要启动资金。
她找到了前世几年后因为一款爆火手游而声名大噪、但现在还窝在脏乱差出租屋里,为了服务器租金和泡面钱发愁的顾磊团队。
当她推开那扇贴满小广告、散发着霉味的房门时,里面几个不修边幅的年轻男人正围着几台嗡嗡作响的电脑争吵不休,烟头和空泡面桶堆得到处都是。
“你是谁?”为首的顾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警惕地看着这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穿着虽然简单却气质清冷的女孩。
沈清澜没有在意他们的目光,径直走到唯一一台还算干净的电脑前,扫了一眼屏幕上粗糙却已具雏形的游戏界面——正是那款前世火爆全国的古风武侠RPG《江湖梦》的早期版本。
“我叫沈清澜。”她开门见山,目光平静地看向顾磊,“我可以投资你们,解决你们现在所有的资金困难。五十万,够不够你们撑到完成内测版本?”
顾磊和同伴们都愣住了。五十万!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条件呢?”顾磊没有被惊喜冲昏头,他紧紧盯着沈清澜,不相信天上会掉馅饼。
“我要占股百分之四十。”沈清澜语气没有任何波澜,“并且,游戏的运营和主要推广方向,我需要有决策权。”
“这不可能!”旁边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程序员立刻叫了起来,“这是我们……”
“闭嘴!”顾磊打断了他,他深吸一口气,看着沈清澜,“为什么?你看好我们这个项目?它甚至还没做完……”
“我看好的是你们的潜力,以及,”沈清澜指了指屏幕,“这个世界的雏形。但它需要更好的美术资源,更流畅的体验,以及,一个能精准抓住玩家的运营策略。而这些,我能给你们。”她顿了顿,抛出一个更重的筹码,“如果第一个版本能达到预期流水,后续我可以继续追加投资,并且帮你们联系国内一线的发行渠道。”
她的语气太笃定了,笃定到让人无法怀疑她只是在画饼。
顾磊沉默了。他们已经被资金问题逼到了绝境,几乎到了要散伙的地步。沈清澜的出现,是绝处逢生。虽然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和决策权让他肉痛,但比起项目夭折,这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我需要和兄弟们商量一下。”顾磊最终说道。
“可以。”沈清澜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便签纸放在桌上,“明天中午之前,给我答复。”
她没有多做停留,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走出那栋破旧的居民楼,阳光有些刺眼。沈清澜眯了眯眼,知道这件事基本成了。前世顾磊团队就是因为缺乏资金和有效运营,差点解散,后来虽然勉强上线,却错过了最佳时机,被其他大厂的同类型游戏挤压得几乎没有生存空间。这一世,她绝不会让明珠蒙尘。
与此同时,她与林振渊的接触也愈发频繁。
林振渊对她展现出的商业敏锐度和几次关键节点提出的、后来被验证极具前瞻性的建议非常欣赏。他破格给了沈清澜一个特别顾问的身份,让她参与到“晨曦计划”的核心团队中。这引起了团队内一些元老的不满,但沈清澜用几次漂亮的策划案和精准的市场预判,逐渐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她的生活被工作、谈判、市场调研、数据分析填满。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咖啡成了续命良药。身体是疲惫的,但精神却前所未有地亢奋和清醒。她享受着这种将命运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的感觉,每一个项目的推进,每一笔资金的入账,都让她离前世的泥沼更远一步。
这期间,陆子恒并没有放弃。
他似乎将对沈清澜那次“洁癖”的拒绝,视为了一种欲擒故纵的手段,或者说,一种需要被征服的挑战。
他通过各种渠道,试图约见沈清澜。
昂贵的鲜花被直接送到沈清澜的公寓楼下,然后被她面无表情地扔进垃圾桶。
精心准备的、动辄人均消费数千元的餐厅邀约信息石沉大海。
他甚至“偶遇”过她几次。
一次是在一个科技论坛的门口,他开着拉风的跑车,似乎恰好路过。
“沈小姐,真巧。”陆子恒降下车窗,露出无可挑剔的笑容,“要去哪里?我送你。”
沈清澜正低头用手机回复着顾磊关于游戏美术风格定稿的紧急邮件,闻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走向路边,拉开一辆刚刚停下的出租车车门,干脆利落地离开。
一次是林氏集团的楼下。
他似乎是来与林氏洽谈合作,特意等在大堂。
“沈清澜。”他叫住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压迫感,“我们谈谈。”
沈清澜停下脚步,终于正眼看向他。
几个月不见,她似乎变了很多。不再是酒会上那个穿着廉价白裙、带着几分怯生生的女孩。她剪短了长发,利落的锁骨发衬得她脖颈修长,穿着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套裙,踩着高跟鞋,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冷冽而干练的气场。只有眼底那抹冰冷的、仿佛能洞穿一切的锐利,丝毫未变。
“陆先生,”她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需要谈的业务往来。如果是私事,”她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具讽刺意味的弧度,“我更不认为,我们之间存在需要私下沟通的‘私事’。”
说完,她不再看他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转身走向电梯间,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清脆,决绝,带着一种一往无前的力量。
陆子恒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后,眼神阴鸷得能滴出水来。
他从未在一个女人身上花费如此多的心思,也从未被一个女人如此彻底、如此不屑一顾地无视。
沈清澜。
他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心底那股被挑衅和征服欲交织的火焰,燃烧得更加旺盛。
他就不信,撬不开这层冰冷的硬壳!
时间在忙碌中飞逝。
一年后。
由沈清澜主导运营、顾磊团队开发的《江湖梦》正式公测。
凭借精良的制作、独特的武侠世界观以及沈清澜策划的一系列精准营销和玩家互动活动,游戏上线即爆火,首月流水突破五千万,迅速占领各大游戏排行榜榜首,成为当年现象级的一匹黑马。
“磐石科技”(顾磊团队注册的公司名)和沈清澜这个名字,一夜之间在投资圈和科技媒体声名鹊起。
庆功宴设在市中心最高档的酒店宴会厅。
与一年前那个需要蹭请柬才能进入的商业酒会不同,这一次,沈清澜是当之无愧的主角。
她穿着一条宝蓝色的丝绒长裙,款式简洁,却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气场强大。她端着香槟,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路投资人、媒体记者和合作伙伴之间,言谈举止从容自信,笑容得体,眼神锐利。
曾经那个需要仰望陆子恒、需要依附别人才能生存的沈清澜,已经彻底死去了。站在这里的,是凭借自己(和重生优势)在商界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的沈清澜。
“沈总,恭喜!《江湖梦》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沈小姐年轻有为,不知道接下来有没有新的项目计划?我们公司很有兴趣……”
“清澜姐!我们成功了!”顾磊端着酒杯,激动得脸都红了,看着沈清澜的眼神充满了敬佩和感激。一年前,他们还在为泡面钱发愁,一年后,他们已经站到了行业的聚光灯下。这一切,都源于眼前这个年轻女孩当初那五十万和后来一系列精准的决策。
沈清澜与他碰了碰杯,笑容真切了几分:“是你们做得好。接下来,稳定运营,准备资料片,同时,新项目的预研可以启动了。”
“明白!”顾磊用力点头。
宴会厅气氛正酣。
就在这时,入口处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
沈清澜若有所感,抬眼望去。
陆子恒穿着一身昂贵的定制西装,在一众助理的簇拥下,旁若无人地走了进来。他的目光穿过人群,精准地锁定在沈清澜身上,带着一种复杂的、势在必得的锐利。
他径直朝着沈清澜走来。
周围的喧闹声不自觉低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两人身上。陆氏集团的太子爷,和如今风头正劲的美女总裁、游戏界新贵……再加上一年前那场酒会上“洁癖”的传闻早已在小圈子里流传开来,这一幕,无疑充满了戏剧性。
陆子恒在沈清澜面前站定,他扫了一眼她手中晃动的香槟酒杯,又看向她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
“沈清澜。”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压抑的情绪,“为什么?”
他问得没头没尾,但在场所有人都明白他在问什么。
为什么当初拒绝他?为什么一次次无视他?为什么……选择这样一条“艰难”的路,而不是接受他递出的、通往陆家少奶奶位置的捷径?
沈清澜轻轻晃动着杯中金黄的液体,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凉薄的笑意。灯光下,她整个人美得惊心动魄,也冷得让人心寒。
她微微向前倾身,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清的音量,缓慢而清晰地,将一年前酒会上未尽的“答案”,彻底补全:
“因为啊……”
“死过一次,才发现,陆先生你的感情……”
她顿了顿,抬起眼,目光像最锋利的冰刃,直直刺入陆子恒的眼底,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洞悉和嘲弄。
“廉价得可笑。”
陆子恒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张一贯维持着完美面具的俊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清晰的、无法控制的裂痕。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被彻底看穿、无所遁形的狼狈和惊怒,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表情变得有些扭曲。
她知道了什么?死过一次?是什么意思?
无数的疑问和一种莫名的、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攫住了他。
而沈清澜,已经直起身,恢复了之前从容的姿态。她不再看他,仿佛他只是空气。她举起酒杯,朝向周围那些或好奇或探究的目光,脸上重新挂上无可挑剔的商业微笑。
“各位,尽兴。”
她转身,宝蓝色的裙摆划开优雅而冷漠的弧度,走向下一个需要应酬的对象。
将她那句足以将陆子恒所有骄傲和伪装碾碎的话语,以及他僵立在原地的狼狈身影,彻底抛在了身后。
宴会厅的喧嚣依旧,光影迷离。
属于沈清澜的征途,才刚刚开始。而某些人,某些事,早已被她远远甩开,不值一提。
她的目光,已经投向了更远处,那片属于她的、波澜壮阔的商海。
来源:辉姑娘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