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我叫方秀兰，今年59岁了。街坊邻居都说我命好，快60的人了，还能嫁个比自己小十岁的男人，长得精神，嘴巴又甜。可她们哪里知道，我这心里头的苦，就像黄连泡水，一口都咽不下去。尤其是我老公范志杰那四件事，就像四根钉子，死死地钉在我的心口上，疼得我喘不过气。

我叫方秀兰，今年59岁了。街坊邻居都说我命好，快60的人了，还能嫁个比自己小十岁的男人，长得精神，嘴巴又甜。可她们哪里知道，我这心里头的苦，就像黄连泡水，一口都咽不下去。尤其是我老公范志杰那四件事，就像四根钉子，死死地钉在我的心口上，疼得我喘不过气。

这事儿啊，还得从两年前说起。我老伴儿走得早，儿子赵博宇又在外地工作，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趟。我一个人守着这套老房子，白天去公园跳跳广场舞，晚上回来就对着电视发呆，日子过得跟白开水似的，没滋没味。

就是在广场舞队里，我认识了范志杰。他那会儿47岁，离了婚，没孩子，在一家小公司当个司机。他不像队里其他老头儿，不是背着手溜达，就是坐一边抽烟。他不一样，他会主动帮我们拎音响，还特会说话，把队里的大姐大妈们哄得眉开眼笑。

他对我尤其上心。我跳舞累了，他立马递上拧开瓶盖的矿泉水；我有点咳嗽，第二天他就提着一兜子梨和冰糖上门了，说是给我熬梨水喝。我这心里头，跟干涸的土地见了雨水似的，一下子就活泛过来了。儿子赵博宇不放心，打视频电话的时候劝我：“妈，您可得留个心眼，他比您小那么多，图啥呀？”

我当时被他哄得五迷三道的，哪里听得进去。我说：“小宇，他人挺好的，对我也真心。妈都这把年纪了，还能图啥？不就图个身边有个人，能说说话，有个热乎气儿嘛。”

就这样，在他的猛烈攻势下，我们认识不到半年就领了证。没办婚礼，就请了几个老姐妹吃了顿饭。那天，范志杰当着大家的面，拉着我的手说：“秀兰，你放心，以后有我范志杰一口饭吃，就饿不着你。我一定好好照顾你，让你后半辈子都开开心心的。”我当时感动得眼泪直流，觉得自个儿是真找对人了。

可这日子一过起来，味道就全变了。那四件让我忍不了的事儿，一件接一件地冒了出来。

第一件，就是他那张嘴。结婚前，他那张嘴像抹了蜜，说出来的话能甜到人心里去。结婚后，那张嘴就像个无底洞，除了要钱，就是要东西。他总说：“老婆，你看我这手机，卡得不行，客户电话都接不到了，影响工作。”我心一软，就给他换了个最新款的。没过俩月，他又说：“老婆，我那些哥们儿都换车了，我开这破车出去，人家都笑话我，说我找了个有钱的老婆，还这么寒酸。”

我一个退休工人，一个月退休金就四千多块，老伴儿走之前给我留了二十来万的存款，那是我养老的本钱啊。可架不住他天天在我耳边磨叽，什么“男人在外要有面子”“我对你好，你也不能亏待我”，说得我头昏脑涨。我咬咬牙，取了十五万，给他换了辆新车。车开回来那天，他高兴得跟个孩子似的，抱着我亲了好几口，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老婆。可那之后呢？他开车出去跟朋友喝酒、钓鱼，三天两头不着家，我让他带我去趟超市，他都嫌我耽误他时间。

第二件让我受不了的，是他那帮“狐朋狗友”。范志杰特别好面子，爱交朋友，三天一小聚，五天一大聚。他那些朋友，一个个油嘴滑舌的，看着就不像正经过日子的人。他们来家里，从来不空手……是从来不空着嘴。一来就嚷嚷：“嫂子，志杰说你做饭好吃，今天我们可有口福了！”

然后，我就得在厨房里忙活，煎炒烹炸，弄得一身油烟。他们在客厅里喝酒吹牛，划拳猜码，吵得我脑仁疼。吃完饭，碗筷一推，抹抹嘴就走了，连句客气话都没有。范志杰还觉得特有面子，说：“老婆，你看我这些哥们儿，多给我面子，都夸你贤惠。”我心里那个气啊，我这是嫁了个老公，还是请了个祖宗和他的一帮门客？

有一次，他一个朋友喝多了，拍着我的肩膀说：“嫂子，你可真是旺夫啊！我们志杰娶了你，车子房子都有了，真是少奋斗二十年啊！”那话里的轻佻和嘲讽，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我看向范志杰，他非但没有半点不悦，反而得意洋洋地笑着，好像他朋友夸他有本事似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不像他老婆，倒像他炫耀战功的 trophy。

第三件，也是最让我寒心的一件，是他对我儿子的态度。赵博宇每次从外地回来，范志杰表面上客客气气的，“小宇回来啦”“路上累了吧”，可那眼神里的疏离和戒备，我看得一清二楚。吃饭的时候，赵博宇要是给我夹个菜，说句“妈，您多吃点”，范志杰的脸立马就拉下来了。

去年我生日，赵博宇特意请假回来，给我买了个金手镯，花了他小两万块钱。我高兴得合不拢嘴，戴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范志杰在旁边阴阳怪气地说：“哎哟，还是儿子有钱啊，不像我，没本事，只能给老婆买点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他说着，从兜里掏出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对银耳环，顶多也就一两百块钱。

我当时要是说不喜欢，肯定又是一场大闹。我只能笑着说：“都好，都好，心意最重要。”可那天晚上，他跟我大吵一架，说我心里只有儿子，说我儿子是想回来分家产的，还说我拿着他的钱去贴补儿子。我气得浑身发抖：“范志杰！你讲点良心！这房子是我老伴儿留下的，我的退休金、我的存款，哪一样是你的？我给你买车，给你换手机，花了多少钱你心里没数吗？”

他一听我提钱，立马就炸了：“怎么着？跟我算账了是吧？嫌我花你钱了？当初要不是你上赶着，我能跟你一个老太婆结婚？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那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插进了我的心脏。我愣在那里，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原来，在他心里，我就是个又老又丑，上赶着他的老太婆。所有的温情和甜蜜，都是假的。

这第四件事，是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前阵子，我胸口总是发闷，去医院一查，医生说心脏有点问题，需要做个小手术，大概要五六万块钱。我给范志杰打电话，他正在外面跟朋友打牌，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多大点事儿，我这儿忙着呢。”

我一个人办了住院手续，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心里拔凉拔凉的。第二天，他总算来了，手里提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个苹果。他坐了不到十分钟，电话就响了，说是朋友喊他去吃饭。我拉住他，说：“志杰，手术费还差一点，你看……”

他眉头一皱，说：“你不是有存款吗？先用你的呗，我的钱都投到朋友的生意里去了，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我看着他，心彻底死了。我给他买十五万的车，他眼都不眨一下；我做手术要五万块钱，他一分都不愿意出。

我给儿子赵博宇打了电话。赵博宇二话没说，当天就飞了回来，把所有费用都交齐了，还请了最好的护工照顾我。在医院那几天，赵博宇寸步不离地守着我，给我削苹果，喂我喝汤，晚上就蜷在陪护椅上睡觉。看着儿子眼下的黑眼圈，我这眼泪啊，怎么也止不住。我真是瞎了眼，放着这么好的儿子不疼，去信一个油嘴滑舌的骗子。

出院那天，范志杰开着我给他买的新车来接我。一路上，他还假惺惺地问我身体怎么样，说他那些天忙着生意，实在抽不开身。我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

回到家，我把赵博宇叫到房间，把我的决定告诉了他。赵博宇红着眼睛说：“妈，只要您想清楚了，儿子支持您。”

第二天，我把范志杰叫到客厅，平静地对他说：“范志杰，我们离婚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以为我在开玩笑：“老婆，又闹什么脾气呢？是不是嫌我没照顾好你？我给你道歉，行了吧？”

我摇摇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账本，推到他面前。“这是我们结婚两年，你从我这里拿走的每一笔钱，给你买车的十五万，给你换手机的八千，你平时零零总总要走的，加起来一共二十一万三千六。还有，你那帮朋友来家里吃饭，买菜的钱，我一笔笔记着，总共八千二。总共是二十二万一千八百块。”

范志杰的脸瞬间就白了，他没想到我居然记了账。他嘴唇哆嗦着：“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站起身，看着这个我曾经以为能托付终身的男人，心里没有爱，也没有恨，只剩下一片荒芜。“这套房子，是我前夫留下的，跟你没关系。我的退休金和存款，是我的养老钱，也跟你没关系。这两年，你吃我的，住我的，花我的，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把那辆车留下，折算十五万，再还我七万块钱，我们就两清了。你走吧。”

范志杰的脸色从白变红，又从红变青，他大概是没想到，平时那个对他百依百顺的我，会变得这么干脆决绝。他指着我，破口大骂：“方秀兰！你个老东西！你算计我！你利用完我就想一脚把我踹了？没门！这婚我不离！这房子有我一半！”

看着他丑恶的嘴脸，我反而笑了。我慢慢地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里面传出范志杰和他朋友的对话声，那是在我住院期间，赵博宇悄悄放在客厅花瓶里的录音笔录下的。

“志杰，你老婆住院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喝酒？”

“嗨，一个老太婆，死不了。当初要不是看她有两套房，还有几十万存款，我才不伺候她呢。等我把她的钱都弄到手，再把这房子弄到手，她爱死哪儿死哪儿去！”

录音一放出来，范志杰的脸瞬间没了血色，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我。他扑过来想抢手机，被我儿子赵博宇一把推开。

我冷冷地看着他：“范志杰，现在，你还觉得这房子有你一半吗？要么，你净身出户，我当这两年喂了狗。要么，咱们法庭上见，我把这录音交给法官，让你身败名裂，一分钱都拿不到！”

他瘫坐在地上，像一条被抽了筋的癞皮狗。

街坊邻居们现在看我的眼神又变了，从羡慕变成了同情，还有人说我傻，被骗了感情又骗钱。可我一点也不在乎。是，我是傻过，但现在我清醒了。用二十多万买个教训，认清一个人的真面目，让我剩下的二十年能过得清静安稳，值了。

现在，我又回到了一个人的生活。白天，我还是去公园，但不再跳舞了，我加入了合唱团，跟一群真心喜欢唱歌的老姐妹们一起，唱唱老歌，聊聊家常。晚上，我也不再对着电视发呆，我报了个老年大学的书法班，练练字，静静心。儿子每个周末都会回来看我，陪我吃饭，带我散步。

前几天，我在菜市场碰见了范志杰。他好像老了十岁，头发白了，背也驼了，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工服，在帮人卸货。他看见我，眼神躲躲闪闪，没敢上前来。

我提着菜篮子，从他身边平静地走过，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我知道，我的人生，终于又回到了它本该有的轨道上。晚年的幸福，不是找个人搭伙过日子那么简单，而是内心的安宁和有尊严的活着。这四点难以忍受的经历，虽然痛苦，但也让我彻底明白了这个道理。

来源：拾忆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