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公投专家警示：示缺乏透明度阻碍评估整体影响

摘要：委内瑞拉查韦斯主义领导人尼古拉斯·马杜罗（Nicolás Maduro）宣布，将于11月23日（周日）举行2025年的第四次全民公投，就社区委员会提议的社区项目进行投票，投票将在5338个社区选区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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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内瑞拉查韦斯主义领导人尼古拉斯·马杜罗（Nicolás Maduro）宣布，将于11月23日（周日）举行2025年的第四次全民公投，就社区委员会提议的社区项目进行投票，投票将在5338个社区选区进行。

10月20日周一，马杜罗在视察拉帕斯托拉教区（La Pastora）“梅塞多斯八根源使命基地”（Base de Misiones Octava Raíz de Mercedes）时承诺，将从当天开始，交付社区此前选定的20808项工程。

公共管理专家米格尔·冈萨雷斯·马雷戈特（Miguel González Marengo）警告称，全民公投倡议缺乏必要的透明度。外界无法核查每个项目的得票情况、资源分配额度、资金管理乃至工程的实际执行情况，因此难以衡量其对民众的整体影响。

冈萨雷斯·马雷戈特指出，全民公投属于《国家宪法》保障的参与权范畴，涉及政治选举、领土管理及地方政府运作等公共领域。他强调，理论上，公投通过的决议应当在实施社区产生实际影响。

“在委内瑞拉，与市政机构及地方公共规划委员会相关的参与式预算，已经是一种相当成功的参与机制。但中央政府推动的公投，却缺乏衡量其整体影响所需的透明度。” 冈萨雷斯·马雷戈特指出，“值得注意的是，政府采用的流程——即将全国范围内的工程项目提交后续全民公投——这种机制存在不透明性，并且完全忽略了项目规划和技术可行性问题。”

这位同时担任政府与公民参与领域大学教授的学者补充道，官方数据的缺失，或是行政部门所提供数据的可信度不足，阻碍了任何针对全民公投影响范围的独立学术研究。

委内瑞拉《宪法》第70条明确将全民公投列为“人民在政治领域行使主权参与和发挥主导作用”的手段之一。

委内瑞拉的米拉弗洛雷斯（Miraflores）政府于2024年4月21日首次实施此类选举，将其作为推进“社区国家”建设进程的一部分。为此，政府设计了所谓的“社区选区”——这是一种整合了社区与社区委员会的新型地理划分体系，同时将投票年龄限制放宽至15岁以上。

2025年的首次全民公投于2月2日举行，共收到36000项提案。马杜罗当时强调，选定的项目涵盖水务、教育、居住环境改善、电力、道路、医疗、体育、初级生产、环境、公共交通、文化、社区燃气、边坡加固、电信、工业、公共安全及旅游等多个领域。

委内瑞拉加拉加斯市（Caracas）市长卡门·梅伦德斯（Carmen Meléndez）随后说明，首都地区主要选定了与屋顶更换、水箱采购、电梯维修、道路建设、饮用水管道及污水管道相关的工程。

2025年4月27日，委内瑞拉全国举行了当年的第二次全民公投。据社区部统计，共收到30000个项目提案。投票结束后，马杜罗宣布，已有50%“经人民投票通过”的项目资金存入了社区银行账户。

马杜罗已下令各州长和市长支持公投并监督项目执行，即便这会削弱地方预算。

当时担任委内瑞拉统一党（PSUV）市政选举竞选负责人的豪尔赫·罗德里格斯（Jorge Rodríguez）在7月11日曾警告：“全民公投为全国带来了超过50000项工程，因为5338个社区选区的民众决定了工程的实施内容、时间和地点……市长将与民众携手合作，确保这些工程圆满完成。任何市长若背弃这种新型市政管理模式，都将受到我们的惩处。”

“这项公共政策进一步削弱了地方政府的职能。”冈萨雷斯·马雷戈特说，“即便咨询活动的初衷良好，其实施过程也因中央集权思维而存在诸多缺陷——它排除了地方政府和社区本身，因为他们信息不全，只能投票支持强加给他们的东西（来自亲政府的社区委员会），并且在流程、预算和每个项目的资源管理方面都缺乏透明度。”

在他看来，实施此类咨询的最佳方式，是运用现行的市政法律和条例，而非遵循某种意识形态项目、采取集中化的方式。

第三次全民公投聚焦于青年提出的社区项目，并与7月27日的市长及市议员选举同步举行。外界解读，此举是一种动员更多选民的策略。

马杜罗当时提到，青年们提出的项目包括创建“数字艺术学校”、青年职业培训学校、长途运输单位、体育场馆翻新、在现有学校内设立大学村、提供兽医服务的宠物收容所，甚至还有“机器人实验室”。

以委内瑞拉解放者市（Libertador Municipality）圣胡安教区（San Juan parish）为例，当地设计了17个社区选区。统一党地方发言人声称，在7月27日的投票中，投票站预计的25000名选民中，有18047人参与了投票。他们表示，每个选区选出了两个项目，主要涉及修复当地的体育场馆。

无论是委内瑞拉全国选举委员会（CNE）还是行政部门，均未公布任何全民公投的参与数据，仅披露了各社区选定的项目数量。据媒体报道及社交媒体用户反映，投票日当天的选民到场率普遍低迷。

执政党（统一党）领导人仅将投票称为“大规模且非凡”的参与，是“直接民主的典范”，并声称创下了“投票率纪录”，但外界无法对投票进行审计。值得注意的是，投票采用手工方式，选民在空白投票簿上签名，因此无法对各选区的选民名册进行核查。

自委内瑞拉全国选举委员会宣布马杜罗连任2025-2031年总统任期（未公开投票记录）以来，马杜罗先是提出了宪法改革草案（草案内容未公开），随后又提及基于“社区选区”设计的新全国选举制度。这些举动引发了外界的警觉，担忧查韦斯主义正在量身定制选举计划。

冈萨雷斯·马雷戈特最后指出：“一个不容忽视的细节是，这些咨询的参与度极低，几乎不存在。大多数民众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或者根本不感兴趣。”

专家的担忧，触及了一个根本问题：当参与的机制本身变得模糊，参与的热情又如何被点燃？“社区国家”的蓝图无论多么宏大，最终仍需落实到每一个具体的项目和每一个真实的个体。如果连最基础的透明度和信任都付之阙如，再多的投票，恐怕也难以真正抵达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