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午休,我假装睡着,女同事竟偷偷掀开我的衣服看腹肌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27 16:43 2

摘要: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林溪那天掀开我衣服的瞬间,掀开的不是我的T恤,而是我们之间那层小心翼翼维持的、名为“同事”的窗户纸。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林溪那天掀开我衣服的瞬间,掀开的不是我的T恤,而是我们之间那层小心翼翼维持的、名为“同事”的窗户纸。

在那之后的九十六个工作日里,办公室的空气仿佛都变得粘稠。每一次不经意的对视,每一次在茶水间的偶遇,都像一场无声的拉锯战。我曾以为那只是一次荒唐的冒犯,一个会被时间冲淡的插曲,却没料到,它会成为我们故事真正的开端。

我无数次复盘那个瞬间,试图从她指尖微凉的触感和那声极轻的惊叹中,解读出几分真意。是单纯的好奇,还是蓄谋已久的试探?

而这一切,都要从那个寻常的、带着夏末燥热的周二午后说起。

第1章 假寐的听众

午后的办公室,像一只被抽掉发条的钟,陷入一种昏昏欲睡的静止。

空调尽职尽责地吐着冷气,嗡嗡的低鸣混合着窗外模糊的蝉声,构成了一曲标准的夏日催眠曲。大部分同事都趴在自己的工位上,用抱枕或者胳膊搭成临时的堡垒,隔绝外界的光与声。

我叫陈默,是这家设计公司的首席视觉设计师。午休对我而言,不是用来睡觉的,而是用来放空的。我习惯戴上降噪耳机,将折叠躺椅放平,闭上眼睛,让思绪在音乐的河流里漂浮。这十五分钟的“假寐”,比真正的睡眠更能恢复我下午工作所需的专注力。

今天也不例外。我靠在椅背上,眼皮合拢,但意识却异常清醒。耳机里流淌着的是一首没有歌词的轻音乐,我的听觉因此变得格外敏锐,能轻易捕捉到音乐之外的、办公室里的细微声响。

比如,行政小姑娘王悦踩着拖鞋去茶水间的“啪嗒”声;比如,隔壁工位的程序员张涛那富有节奏感的鼾声;再比如,一阵轻盈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特别,高跟鞋的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又克制,每一步的间隔都差不多,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韵律。我不用睁眼就知道,是林溪。

林溪是我们项目的市场负责人,一个永远精力充沛、笑容明媚的女人。她的工位在办公室的另一头,平日里我们除了项目会议,交集并不算多。她像一颗小太阳,热情、外放,而我更习惯待在自己的阴影里,沉默、专注。我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脚步声在我的工位旁停了下来。

我心里有些奇怪,但依旧保持着“熟睡”的姿态,连呼吸的频率都没变。或许她只是路过,停下来看看窗外的风景。

然而,几秒钟的寂静之后,我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是她身上常用的那款柑橘调香水,清新又带点微甜,此刻正丝丝缕缕地钻进我的鼻腔。她离我很近。

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漏了一拍。

办公室的午休时间,大家都有一个不成文的默契,就是不去打扰正在休息的同事。她想干什么?

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像羽毛一样轻轻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探究的意味。我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后背的肌肉下意识地绷紧。假装睡着,原来是一件这么考验演技的事情。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被拉长了。就在我快要忍不住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更让我始料未及的动作发生了。

我感觉到一丝微风,一丝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紧接着,我腹部一凉。

我的T恤下摆,被人轻轻地、试探性地掀了起来。

那一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绪、所有的伪装,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带着微凉触感的动作给击碎了。我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不是我的错觉,有一双眼睛,正在近距离地、专注地……审视我的腹部。

我健身三年了。起初是为了对抗设计师这个职业带来的颈椎病和腰肌劳损,后来慢慢成了一种习惯,一种解压的方式。我从不跟人炫耀,也从没在朋友圈发过健身照,这对我来说,是一件极为私人的事,是我和自己身体的一场对话。腹肌,只是这场对话的副产品。

可现在,这个最私密的副产品,正被一个女同事,在我“熟睡”的时候,偷偷观赏。

荒唐,这是我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词。

紧接着是震惊,然后是无法言喻的尴尬和窘迫。我的心跳快得像擂鼓,我甚至担心这剧烈的心跳会带动胸膛的起伏,暴露我正在假寐的事实。我该怎么办?立刻“醒”过来,大声质问她?还是继续装睡,等她自己离开?

就在我天人交战之际,耳边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仿佛怕惊扰了谁一样的惊叹。

“哇……”

那声音很小,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赞叹和好奇,像小孩子发现了新奇的玩具。是林溪的声音。

这声惊叹像一根针,戳破了我紧绷的神经。愤怒和被冒犯的感觉,竟然奇迹般地消退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更加难以名状的情绪。

她……只是好奇?

紧接着,T恤被轻轻地放了下来,重新覆盖住我的皮肤,隔绝了空气的微凉。那阵柑橘味的香气随着轻盈的脚步声,迅速地远去了。

周围又恢复了宁静,只剩下张涛的鼾声和空调的嗡鸣。

我躺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足足过了一分钟,才敢缓缓地睁开眼睛。

眼前的世界和一分钟前没有任何不同,日光灯管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同事们依旧睡得东倒西歪。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做的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但腹部皮肤上残留的、那一点点凉意,和鼻腔里尚未完全散去的柑橘香,都在清晰地提醒我——那不是梦。

我缓缓坐直身体,摘下耳机,心脏依旧在胸腔里“砰砰”乱跳。我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T恤下摆,指尖触碰到棉质的布料,仿佛还能感受到刚才被掀起时的弧度。

我转过头,目光越过一个个隔断,望向办公室的另一头。

林溪已经回到了她的座位上,背对着我,坐得笔直,似乎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电脑屏幕。但从我的角度,能看到她耳根处,有一抹不太正常的、可疑的红晕。

她也在紧张吗?还是……在回味?

我收回目光,端起桌上的水杯,猛地灌了一大口水。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却浇不灭我心里的那团火。

午休结束的闹钟响了,办公室里的人们陆陆续续地“复活”过来,伸懒腰的,打哈欠的,走动着去接水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的工作日节奏。

只有我知道,我的世界,从这一刻起,有点不一样了。

那个下午,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设计稿上的线条在我眼里扭曲成了奇怪的形状,客户的需求在脑子里盘旋,却怎么也抓不住重点。我的余光,总是不受控制地飘向林溪的方向。

而她,也似乎格外安分,一下午都没怎么离开过座位,连平时最喜欢去的茶水间摸鱼闲聊都没有。

我们像两个在同一场恶作剧里犯了错的孩子,心照不宣地,开始了一场沉默的、尴尬的躲避游戏。

第2章 粘稠的空气

躲避游戏比想象中更难。

在同一个开放式办公区里,你永远无法真正地避开一个人。下午三点十五分,项目经理老周站起来拍了拍手,声音洪亮地喊道:“来来来,‘星辰计划’的核心成员,小会议室碰个头,过一下明天的提案。”

我的心咯噔一下。

“星辰计划”,是我和林溪共同负责的年度重点项目。我是设计主导,她是市场主导。这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我将不得不和她待在一个不足十平米的密闭空间里,进行面对面的交流。

我磨磨蹭蹭地站起身,拿起笔记本,感觉自己的脚步有点发虚。

走进会议室时,林溪已经到了。她坐在椭圆形会议桌的一侧,正低着头,手指飞快地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什么,一副全神贯注的样子。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雪纺衬衫,长发用一支木簪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脖颈,看上去干练又温柔。

如果不是中午发生了那件事,我大概会像往常一样,欣赏一下这份职业女性的美感,然后自然地打个招呼,坐到她对面的位置上。

但现在,我只觉得喉咙发干。

我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到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打开电脑,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假装在看提案的最终版PPT。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老周和其他几个同事陆续走了进来,狭小的空间很快被填满,嘈杂的人声暂时驱散了我和林溪之间那种无形的尴尬。

会议开始了。

老周先是把整个提案的逻辑串了一遍,然后开始挨个点名,让各部分负责人阐述自己的工作。

“陈默,你先说说设计这块,把你的核心理念和视觉呈现的几个亮点再强调一下。”

我清了清嗓子,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工作上。我点开PPT,开始讲解我的设计思路,从色彩心理学到构图技巧,从字体选择到动态效果。这是我最擅长的领域,一旦进入状态,外界的干扰似乎就变小了。

我的语速不快,条理清晰,这是我多年养成的职业习惯。讲解过程中,我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包括……林溪。

我尽量不去看她,但眼角的余光却总能捕捉到她的存在。她没有看PPT,也没有看我,而是微微低着头,手里转着一支笔,似乎在认真地听,又似乎在想些别的事情。

讲完我的部分,会议室里有短暂的沉默,老周带头鼓了鼓掌:“可以,陈默这部分很扎实,视觉冲击力够强。接下来,林溪,你来说说市场推广的策略,特别是怎么结合陈默的设计亮点,打出我们的第一波宣传。”

轮到她了。

我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第一次在事发后,与她正面相遇。

四目相对的瞬间,我看到她明显地瑟缩了一下,眼神有些躲闪,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她冲我这边,极快地、几乎无法察觉地,点了点头,像是在传递一个“交给我了”的信号。

然后,她开口了。

“好的,”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亮、自信,“这次的市场推广,我们的核心思路是‘故事化’。我们不能只告诉用户我们的产品有多好,而是要让他们看到一个故事,一个由陈默老师设计的这套绝佳视觉所引导的,关于梦想和未来的故事……”

她讲得很好,逻辑清晰,富有感染力,将我的设计理念完美地融入了她的营销话术中,甚至拔高了几个层次。在工作上,她确实是一个无可挑剔的搭档。

可我却有点走神。我看着她侃侃而谈的样子,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闪回着中午那一幕——她俯下身,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掀开我衣服的样子。

这两个形象,反差太大了。一个是专业、干练、在会议室里指点江山的女强人;一个是好奇、大胆、带着点小女生气的“者”。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她?或者说,两者都是?

“……所以,我建议在线上预热阶段,我们可以先放出几张由陈默老师设计的概念海报的局部细节图,制造悬念……”

她特意加重了“陈默老师”这四个字,并且在说的时候,眼睛是看着我的,带着一种公式化的、职业性的微笑。

但我却从那微笑里,读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下班时间。同事们陆陆续续地离开,我故意放慢了收拾东西的速度,想等所有人都走了再出去。

没想到,林溪也磨蹭着没走。

偌大的会议室里,很快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空气,再一次变得粘稠起来。我能听到自己有些紊乱的呼吸声,和她合上笔记本时发出的那声清脆的“啪嗒”声。

“那个……”她先开口了,声音有些犹豫。

我抬起头,看着她。

“今天的提案,你讲得很好。”她看着我,眼神很真诚,“设计部分,真的……很加分。”

“你也是。”我干巴巴地回了一句,“市场策略很到位。”

这是一段无比正确、无比职业、也无比尴尬的对话。我们都在努力地扮演着无事发生的专业同事,但彼此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动,但最终还是化作一个浅浅的笑。

“那我先走了,明天见。”

“明天见。”

她转身离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我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刚跑完一场八百米,身心俱疲。

我瘫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

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处理?

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我做不到。只要一看到她,中午那一幕就会自动在脑海里循环播放。那种被冒犯和被窥探的感觉,混合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像一根小刺,扎在我的心上。

直接找她谈谈?我又该怎么开口?“林溪,你中午为什么要掀我衣服看我的腹肌?”这也太直白,太尴尬了。万一她只是开个玩笑,或者跟人打赌输了,我这么一问,岂不是让两个人在公司里都待不下去?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第一次发现,处理人际关系,比改一百遍设计稿还要难。

桌上,我的那个黑色摇摇杯静静地立着。那是我每天健身后用来冲蛋白粉的杯子,上面已经有些许划痕,是我坚持自律的见证。

我拿起杯子,拧开盖子,里面空空如也。

不知为何,我突然觉得,我和林溪之间,就像这个杯子。表面上看,我们是同事,是合作伙伴,有清晰的边界。但今天,她却像拧开了这个杯子的盖子,往里瞅了一眼,看到了我从未对外展示过的、属于我私人的那一面。

而现在,她把盖子盖上了,假装什么都没动过。

可我知道,她看过。她也知道,我知道她看过。

这层被捅破的窗户纸,该如何糊回去?或者,它根本就糊不回去了?

第3章 不成文的约定

我和林溪之间,曾经有过一个不成文的约定。

那是在“星辰计划”项目刚刚启动的时候。作为两个部门的核心对接人,我们不可避免地需要频繁沟通。为了提高效率,我们拉了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工作小群。

项目初期,磨合是痛苦的。我追求设计的极致表达,经常为了一个像素的偏差而推翻重来;她则站在市场的角度,要求快速迭代,抢占先机。我们的分歧,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有一次,为了一个主视觉海报的风格,我们俩在会议室里争得面红耳赤。我说她的想法太商业,没有灵魂;她说我的设计太艺术,不接地气。谁也说服不了谁。

那天的争吵,最终以老周的强行叫停而告终。

会议结束后,办公室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我俩一整天没再说过一句话。直到深夜十一点,我的手机突然亮了,是林溪在那个两人小群里发来的消息。

“陈默,睡了吗?为白天的态度,跟你说声抱歉。”

我有些意外,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回道:“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语气太冲了。”

紧接着,她发来了一段很长的话。

她说:“我认真想了想,我们的矛盾,其实不是谁对谁错,而是我们站的立场不同。你是创造美的,我是传递美的。我们是战友,不是敌人。以后,工作上的分歧,我们可以吵,可以闹,但必须就事论事,绝对不带个人情绪,更不能影响私下关系。出了会议室,我们还是好同事。你觉得呢?”

看着那段文字,我心里那点因为争吵而产生的疙瘩,瞬间就解开了。我由衷地佩服她的坦诚和格局。

我回了一个字:“好。”

从那天起,这就成了我们之间的一个默契。工作上,我们依旧会为了方案细节争论不休,但只要离开会议桌,我们就能立刻切换回正常的同事模式,甚至偶尔还能在茶水间开开玩笑。

我们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条边界,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我欣赏她的专业,她尊重我的执着。这种清爽、纯粹的合作关系,让我觉得很舒服。

我一直以为,我们会把这种默契维持下去,直到项目结束。

然而,她掀开我衣服的那个动作,像一块石头,砸碎了我们之间平静的湖面。

那个不成文的约定,似乎在一瞬间失效了。因为她的行为,已经远远超出了“工作”的范畴,侵入了“私人”的领域。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林溪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相敬如宾”的状态。

我们会在项目会上默契地配合,她说完市场分析,会精准地把话题抛给我,我会自然地接过来,阐述设计实现。我们的合作天衣无缝,让老周连连点头,夸我们是黄金搭档。

但只要会议结束,我们之间的空气就会瞬间凝固。

在走廊上迎面碰上,我们会提前很远就低下头,假装在看手机,然后擦肩而过。在茶水间接水,如果看到对方在,另一个人会默契地转身,过几分钟再来。我们那个两人小群,也再没有响起过。

这种刻意的疏远,比争吵更让人难受。

办公室里其他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有一次,行政小姑娘王悦端着一杯咖啡凑到我身边,神秘兮兮地问:“陈默哥,你跟林溪姐是不是吵架了?感觉你们俩最近怪怪的。”

我心里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摇摇头:“没有啊,项目忙,压力大。”

王悦将信将疑地走了。我却无法再平静下来。

原来,我们的不自然,已经明显到连旁观者都看出来了。

我开始反思,我是不是反应过度了?

也许,对林溪那种性格开朗、不拘小节的人来说,掀一下男同事的衣服,真的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就像男生之间互相拍拍肩膀、捶捶胸口一样?是我自己太敏感,太把这件事当回事了?

我试图说服自己,把这件事从脑子里清除出去。

但每当我看到她,看到她那张带着职业微笑的脸,我就会忍不住想起她俯下身时,那双眼睛里闪烁的好奇的光。那不是开玩笑的眼神,而是一种纯粹的、带着探索欲的专注。

这让我更加困惑。

周五下午,我提前完成了手头的工作,准备去健身房。这是我雷打不动的习惯,每周三次的力量训练,能帮我清空一周积攒下来的所有负面情绪。

我换好衣服,背上运动包,走出公司大门。

傍晚的阳光不再那么灼热,拉出长长的影子。我走到停车场,正准备开车,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林溪站在她的那辆红色小车旁边,似乎在打电话,眉头紧锁,语气听上去有些焦急。

我下意识地想绕开走,但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样。

只听她对着电话那头说:“……我知道了,你别急,我马上过去……对,在市中心医院……好的好的,我开车很快。”

挂了电话,她脸上写满了焦虑,匆忙地拉开车门。但车子发动了两下,却发出“吭哧吭哧”的怪声,就是打不着火。

她又试了一次,还是不行。

“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她烦躁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声音里带了哭腔。

我看到她伏在方向盘上,肩膀微微耸动。那个在会议室里永远自信从容的林溪,此刻看上去那么无助。

我犹豫了。

按照我们这几天的“冷战”状态,我应该假装没看见,直接开车走人。

但那个不成文的约定,那句“出了会议室,我们还是好同事”,突然在我脑海里响起。

虽然她打破了约定,但……在这种情况下,我能袖手旁观吗?

我深吸一口气,最终还是迈开了步子,朝她走去。

“车坏了?”我走到她车窗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平淡自然。

她猛地抬起头,看到是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变得有些慌乱和尴尬。她胡乱地抹了抹眼角,强撑着说:“没事,小问题,我再试试。”

“我听你打电话,好像要去市中心医院?很急?”我没有理会她的嘴硬,继续问道。

她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声音低了下去:“嗯,我妈……她突然有点不舒服,被邻居送到医院了。”

“上我车吧,我送你过去。”我说得斩钉截铁,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现在是晚高峰,打车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她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作一句轻轻的:“……谢谢。”

那是我记忆里,她第一次对我说这两个字。不是工作场合的客套,而是带着一丝脆弱和感激。

我们之间的那层坚冰,似乎因为这个意外,裂开了一道小小的缝。

第4章 失控的方向盘

去市中心医院的路,在晚高峰的洪流中,被堵得水泄不通。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电台里传出的舒缓音乐,和窗外嘈杂的鸣笛声。林溪坐在副驾驶上,一直侧着头看窗外,城市的霓虹在她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表情。

我能感觉到她很焦虑,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为了缓解这压抑的气氛,我主动开口:“阿姨……问题严重吗?”

她回过神,摇了摇头,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没事,就是老毛病了,有点低血糖,突然晕了一下。但她一个人在医院,我不放心。”

“别太担心,市中心医院的医生都很专业。”我安慰了一句,却发现自己的语言如此贫乏。

她“嗯”了一声,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一会儿,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转过头来看着我,很认真地说:“陈默,今天……真的谢谢你。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什么,同事一场,应该的。”我目视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不,”她打断我,“不是应该的。我们这几天……其实,我知道,是我不对。”

终于,她还是提起了这件事。

我心里一紧,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车里的空气,仿佛又回到了几天前那种粘稠的状态。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继续说道:“中午那件事……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

她“我就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脸颊却涨得通红。

看着她这副窘迫又懊恼的样子,我心里的那点芥蒂,不知不觉地消散了许多。原来,她也为了这件事,备受煎熬。

“你就是……好奇?”我替她说了出来。

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连连点头:“对!对!就是好奇!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我发誓!”

她急于解释的样子,有点可爱,像个做错了事急于撇清责任的小学生。

“我……我前几天,无意中听到王悦她们在讨论,说你看着挺瘦的,没想到身材那么好。她们说上次公司团建去漂流,衣服湿了,看到你……有腹肌。”她越说声音越小,头都快埋到胸口里去了,“然后中午看你睡着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就……就想亲眼确认一下……”

原来是这样。

这个理由,虽然听上去依旧有些荒唐,但却意外地……符合逻辑。至少,它解释了她行为的动机,打消了我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

我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开着车。

她看我没反应,以为我还在生气,声音里带了一丝恳求:“陈默,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你要是觉得不解气,你……你也可以掀回来!”

“噗——”

我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

“掀回来?”我摇了摇头,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林溪,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看到我笑了,她似乎也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我就是想说,我真的知道错了,想跟你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我收起笑容,很认真地看着她,“但是,林溪,我希望你能明白,那么做……真的很不尊重人。不管男女,都一样。”

我的语气很平静,但也很严肃。

她脸上的轻松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郑重。她点了点头:“嗯,我明白。对不起。”

这三个字,她说得无比诚恳。

我们之间那堵看不见的墙,在这一刻,终于彻底坍塌了。

车流开始缓缓移动,我重新将注意力放回路上。气氛不再尴尬,但一种新的、微妙的情绪开始在车厢里发酵。

快到医院的时候,林溪的手机响了。是她妈妈打来的。

“妈!你怎么样了?……没事了?医生怎么说?……哦哦,就是低血糖啊,那就好那就好……什么?你已经走了?跟李阿姨一起回去了?……哎呀你怎么不等等我啊!我都快到医院了!”

挂了电话,林溪一脸的哭笑不得。

“我妈……被她跳广场舞的舞伴李阿姨接回家了,说是不想在医院浪费钱。”

我看了看导航,前面路口右转就是医院了。我问她:“那现在是……直接送你回家?”

她点了点头,报了一个地址。

我重新设置了导航,才发现,她家离我家,竟然只隔了两条街。我们做了快一年的同事,我却从来不知道我们住得这么近。

送她到小区楼下,她解开安全带,却没有马上下车。

“陈默,”她转头看着我,路灯的光透过车窗,在她眼睛里映出点点星光,“为了表达我的歉意和谢意,这周末,我请你吃饭吧?就当是……赔罪了。”

我本想拒绝,但看着她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好。”我听见自己说。

她笑了,眉眼弯弯,像一轮新月。

“那说定了!周六晚上七点,我把餐厅地址发你微信。不许赖账!”

“嗯。”

看着她蹦蹦跳跳地走进单元门,我才发动车子离开。

回家的路上,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像一部情节跌宕起伏的电影。从傍晚的焦虑无助,到车里的坦诚相待,再到此刻的雨过天晴。

我发现,我好像……重新认识了林溪。

她不只是那个工作上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也不是那个行为大胆的“冒犯者”。她会脆弱,会无助,会犯错,会懊恼,会真诚地道歉。

她是一个……很真实,也很鲜活的人。

而我,似乎也因为这件事,变得不再那么“陈默”了。我主动伸出了援手,主动地戳破了那层尴尬,甚至……还答应了她的邀约。

方向盘在我手中,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我却感觉,我人生的方向盘,似乎在今晚,有了一点点小小的、失控的偏移。

而我,竟然一点也不讨厌这种感觉。

第5章 一顿火锅的温度

林溪选的餐厅,是一家藏在老巷子里的川味火锅店。

店面不大,装修得很有烟火气,红色的灯笼,木质的桌椅,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让人食指大动的麻辣香味。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点好了菜,一个红白分明的鸳鸯锅正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

“你来啦!”她看到我,笑着招了招手,“我不知道你口味,就点了鸳鸯锅。菜也都是些大众的,毛肚、黄喉、肥牛……你看看还想吃点什么?”

她今天穿得很休闲,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配上牛仔裤,头发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脸上没怎么化妆,看上去比在公司里年轻了好几岁,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这些就够了。”我在她对面坐下,热气蒸腾上来,模糊了她的脸,却让气氛一下子变得温暖而放松。

“那就开吃!”她拿起筷子,豪爽地夹起一片毛肚,在滚烫的红锅里“七上八下”地涮着,然后递到我的碗里,“尝尝这个,这家店的招牌。”

我夹起毛肚,放进嘴里,鲜、香、麻、辣,各种滋味瞬间在味蕾上炸开,酣畅淋漓。

“怎么样?”她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好吃。”我由衷地赞叹道。

一顿饭,就在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里开始了。

我们聊了很多,从工作上的趣事,聊到学生时代的糗事;从喜欢的电影,聊到最近看的书。我惊讶地发现,我们竟然有很多共同的爱好。我们都喜欢同一个小众乐队,都爱看同一个导演的电影,甚至连吐槽公司楼下那家难吃的快餐店,观点都出奇地一致。

原来,在“同事”这个身份之外,我们还有这么多可以共鸣的地方。

“说真的,陈默,”林溪喝了一口酸梅汤,看着我,眼神很认真,“我以前一直觉得你是个……怎么说呢,有点高冷的人。”

“高冷?”我挑了挑眉。

“对啊,”她掰着手指头数落我,“你平时在公司,除了谈工作,基本不怎么说话。大家下午茶聊天,你也从来不参与。每天到点就走,独来独往。我们都以为你是个很难接近的设计大神。”

我失笑:“我只是……不太擅长社交,觉得那样有点浪费时间。”

“那你的时间都用来干嘛了?”她好奇地问。

“看书,看电影,还有……健身。”我说。

提到“健身”两个字,我们俩都心照不宣地顿了一下。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飞起一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到健身……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要冒犯你的。我就是……太惊讶了。”

“惊讶什么?”我问。

“惊讶你的毅力啊。”她说得很诚恳,“我以前也办过健身卡,请过私教,但每次都坚持不下来。我觉得,能常年坚持健身的人,都特别了不起,一定是个对自己要求很高、特别自律的人。所以那天看到你……就觉得,哇,原来传闻是真的。”

她的这番话,让我有些意外。

我一直以为,别人关注的只是健身的结果——身材好不好,有没有肌肉。却没想到,她看到的,是这个结果背后的过程——坚持和自律。

这种被人理解的感觉,很奇特,也很温暖。

“其实也没那么了不起,”我难得地谦虚了一下,“就是习惯了。一天不动,反而难受。”

“你看,这就是差距。”她夸张地叹了口气,“对我来说,一天不动,才是最舒服的状态。”

我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火锅的热气,酒精的微醺(我们喝了点啤酒),让我们的谈话变得越来越深入。

她跟我讲了她家里的情况,单亲家庭,妈妈一个人把她拉扯大,所以她才那么拼命工作,想让妈妈过上好日子。那天接到电话,才会那么失态。

我也跟她说了我的故事,我从一个小城市考到这里,父母都是普通工人,我做设计,一方面是热爱,另一方面,也是想在这个大城市里,靠自己的双手,扎下根来。

我们都在为了生活,努力地奔跑着。

那一刻,我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被前所未有地拉近了。我们不再是设计师和市场经理,不再是陈默和林溪,而是两个在这个城市里奋斗的、孤独又坚韧的灵魂,因为一顿火锅,找到了彼此的共鸣。

饭局结束,已经快十点了。

我们并肩走在老巷子里,昏黄的路灯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今天,聊得很开心。”她走在我身边,轻声说。

“我也是。”我点头。

走到巷子口,她停下脚步,转头看着我:“陈默。”她一字一顿地叫我的名字。

“嗯?”

“我们……算是和好了吧?”她问,眼睛在夜色里亮晶晶的。

“我们吵过架吗?”我反问。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得眉眼弯弯,像夜空中最亮的星。

“也对,我们没吵过架。”她伸出小拇指,“那,重新约定?以后还是好同事,好……朋友?”

“好朋友”三个字,她说得有些迟疑,像是在试探。

我看着她的小拇指,心里有些触动。这么幼稚的动作,由她做出来,却显得那么真诚。

我伸出自己的小拇指,轻轻地勾住了她的。

“好朋友。”我郑重地承诺。

手指相触的瞬间,我感觉到一阵微弱的电流,从指尖,一直传到心里。

巷子口的风,带着夏末的凉意,吹得人很舒服。

我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突然觉得,那个掀开我衣服的午后,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它像一个荒诞的序曲,虽然开场的方式有些离谱,但却阴差阳错地,为我们奏响了一段意想不到的、名为“朋友”的乐章。

第6章 新的默契

自从那顿火锅之后,我和林溪之间,建立起了一种新的默契。

我们不再刻意躲避对方。在办公室里遇见,会自然地相视一笑,点点头,打个招呼。在茶水间碰上,会聊上几句,从天气聊到最新的电影。

我们那个只有两个人的工作小群,也重新活跃了起来。但聊天的内容,不再局限于工作。

她会发来一张她家猫咪的蠢萌照片,配文:“看,我主子又在鄙视我了。”

我会在健身房撸完铁,拍下窗外的晚霞,发给她,写道:“今天的晚霞不错。”

她会秒回一个点赞的表情,然后附上一句:“陈大设计师,又在寻找创作灵感了?”

我们的关系,以一种心照不宣的速度,从“熟悉的陌生人”,变成了“可以分享日常的朋友”。

办公室的同事们,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

行政小姑娘王悦又一次端着咖啡凑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我:“陈默哥,坦白从宽,你跟林溪姐,是不是有情况?”

我正在画图,头也没抬地回了一句:“什么情况?”

“别装了!”她一脸“我早已看穿一切”的表情,“你们俩最近那眉来眼去的,当我们是瞎子啊?上次开会,她水杯空了,你还主动帮她去接了。这可不是你‘高冷大神’的风格。”

我手上的笔一顿,这才想起,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

那天开会,我无意中看到林溪的水杯空了,她似乎想去接,但又怕打断正在发言的老周。我当时没多想,就拿着自己的杯子,顺便帮她也接了一杯。

那似乎只是一个朋友之间,再正常不过的举动。但在旁人眼里,却成了“有情况”的证据。

我有些无奈,但心里,却并没有一丝反感。

甚至,还有一点点……隐秘的窃喜?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连忙摇摇头,想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出去。

“我们只是朋友。”我纠正王悦。

“切,男女之间哪有纯友谊。”她撇撇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端着咖啡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我和林溪,真的是纯友谊吗?

我承认,我对她,是有好感的。我欣赏她的聪慧、开朗,也喜欢她偶尔流露出的那份真实和脆弱。和她在一起,我感觉很放松,很舒服。那个曾经让我觉得沉默是金的自己,在她面前,竟然会变得有些……健谈。

但是,这种好感,是朋友之间的,还是……掺杂了别的什么?

我不敢深想。

“星辰计划”项目,在我们的默契配合下,进展得异常顺利。很快,就到了提案的那一天。

我们团队准备得非常充分,我负责的视觉呈现惊艳了全场,林溪的市场策略也得到了客户的高度认可。

提案结束,客户方的负责人当场拍板:“就这么定了!期待和你们的合作!”

整个项目组都沸腾了。老周激动地宣布:“今晚公司请客,KTV狂欢,不醉不归!”

KTV包厢里,灯光昏暗,音乐震耳欲聋。

同事们都玩疯了,抢着麦克风鬼哭狼嚎,摇着骰子拼酒。我不太适应这种场合,找了个角落坐下,默默地喝着果汁。

林溪也被灌了不少酒,脸颊酡红,眼神迷离,但兴致却很高。她拿着麦克风,唱了一首王菲的《红豆》,声音空灵,意外的好听。

唱完歌,她摇摇晃晃地走到我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你怎么不玩啊?”她凑到我耳边,大声地问,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上,痒痒的。

“我五音不全。”我实话实说。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身上那股熟悉的柑橘调香水味,混合着淡淡的酒气,一起钻进我的鼻腔,让我心头一跳。

“那你喝酒总会吧?”她不由分说地拿起一瓶啤酒,给我倒了满满一杯,“今天项目成功,你可是头号功臣,必须喝!”

我拗不过她,只好端起酒杯,跟她碰了一下。

冰凉的啤酒下肚,气氛似乎也变得热烈起来。

我们聊着天,她靠得很近,声音软软糯糯的,和平时那个干练的她判若两人。

“陈默,你知道吗,”她看着我,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亮得惊人,“跟你做搭档,真的……特别有安全感。”

“为什么?”

“因为你靠谱啊。”她说,“不管我提出多天马行空的想法,你总能用你的设计,把它完美地实现出来。就好像……只要有你在,什么难题都能解决。”

这是我第一次,从她口中听到如此直白的夸奖。

我的心,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隔壁公司的年轻男人探进头来,看到林溪,眼睛一亮:“林溪!原来你在这儿啊!我们赵总让你过去喝一杯!”

林溪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那个男人却不依不挠地走进来,拉住林溪的胳膊:“走吧,别让赵总等急了。”

“我不去。”林溪想甩开他的手,但对方力气很大。

我站了起来,挡在林溪面前,看着那个男人,声音冷了下来:“她说了,她不去。”

我的个子比他高,常年健身也让我的体格看上去很结实。那个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有人出头,上下打量了我一眼,有些不屑地说:“你谁啊?我们公司跟你们公司谈业务,你一个设计师插什么嘴?”

“放手。”我的声音不大,但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或许是我的眼神让他感到了压力,他悻悻地松开了手,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的。”然后转身走了。

包厢里嘈杂的音乐,似乎在这一刻都安静了下来。

我转过身,看到林溪正仰着头看我,眼神里有一种我读不懂的情绪,复杂,却又明亮。

“谢谢你。”她说。

“我说了,我们是朋友。”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那一刻,周围的喧嚣、闪烁的灯光,都仿佛成了模糊的背景。我的世界里,只剩下她那双映着星光的眼眸。

我突然明白了。

王悦说得对。

或许,男女之间,真的没有纯友谊。

至少,我对她,不是。

第7章 未发送的消息

从KTV出来,已经是午夜。

晚风带着凉意,吹散了身上的酒气,也吹乱了我的心绪。

林溪喝得有点多,走路都有些不稳。我自然而然地承担起了送她回家的责任。

老周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一脸暧昧:“陈默啊,任务艰巨,务必安全送达。”

同事们也跟着起哄,吹着口哨。

林溪的脸更红了,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醉的。她低下头,小声地对我说:“麻烦你了。”

我没说话,只是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扶着她坐了进去。

报了她家的地址,车子平稳地启动。

车窗外,城市的夜景飞速倒退。林溪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安静的阴影。她似乎是睡着了。

我看着她的侧脸,KTV里那一幕,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当我挡在她身前,说出那句“我们是朋友”的时候,我心里想的,却远不止是朋友。我想保护她,不想看到她被任何人欺负。那种冲动,强烈而直接,完全是出于本能。

我意识到,我对她的感情,已经悄然越过了那条名为“友谊”的界线。

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从她掀开我衣服,那个荒唐的午后?还是从她坐在我车里,脆弱又真诚地道歉的那个傍晚?又或者,是在那家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我们分享彼此故事的那个夜晚?

或许都不是。

或许,从她第一次在会议上,为了一个方案和我争得面红耳赤,眼里却闪烁着对工作的执着与热爱的光芒时,那颗种子,就已经埋下了。

只是我自己,一直没有察觉。

出租车在她家小区门口停下。

我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林溪,到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了看窗外,点了点头。

我付了车费,扶着她下车。

“我自己可以走。”她挣开我的手,想证明自己还清醒。但刚走两步,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我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她的身体很软,带着温热的体温和淡淡的酒香,整个人都靠在了我的怀里。

我的身体瞬间僵硬,手臂环着她的腰,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纤细的轮廓。我的心跳,再一次失控。

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姿势有多暧昧,挣扎着站直了身体,脸颊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谢……谢谢。”她结结巴巴地说。

“我送你上楼吧。”我不放心。

她没有拒绝。

我们就这样,保持着一小段距离,一前一后地走在安静的小区里。

她家住三楼,没有电梯。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我们的脚步,一盏一盏地亮起,又在我们身后,一盏一盏地熄灭。

那条路,明明很短,我却感觉走了很久。

到了她家门口,她从包里摸索了半天,才找到钥匙。手抖得厉害,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把钥匙插进锁孔。

我叹了口气,从她手里拿过钥匙。

“我来吧。”

我轻易地打开了门。

她站在门口,没有马上进去,而是转过身,看着我。

楼道里的灯光,从我头顶洒下,在她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她的眼神,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湿漉漉的,像一头迷路的小鹿。

“陈默,”她轻声叫我的名字,“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麻烦?”

“没有。”我摇头。

“那你……”她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仰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我心里那把锁。

所有的克制,所有的犹豫,在这一刻,都土崩瓦解。

我看着她,看着她微红的眼眶,看着她微微颤抖的嘴唇,喉咙动了动,那句在心里盘旋了很久的话,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因为我……”

“滴答。”

楼道里的声控灯,灭了。

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和寂静。

我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和那擂鼓般的心跳。

黑暗,放大了所有的感官,也给了人一丝虚幻的勇气。

我向前迈了一小步。

“林溪,我……”

“啪。”

她家对面的房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大妈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我们:“你们干嘛的?大半夜不睡觉,在楼道里嘀嘀咕咕的。”

那突如其来的声音和光亮,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我。

林溪也吓了一跳,连忙对大妈说:“不好意思啊王阿姨,我朋友送我回来。”

“哦,小溪啊。”王阿姨看清是她,语气缓和了许多,“赶紧回家吧,别影响邻居休息。”

“好的好的。”

大妈的门关上了,楼道里又恢复了黑暗。

但刚才那种暧昧的、一触即发的气氛,已经荡然无存。

“我……我进去了。”林溪的声音,恢复了一丝清醒和尴尬,“你……路上小心。”

“嗯。”我应了一声。

她转身进了屋,关上了门。

我站在黑暗的楼道里,听着门内传来反锁的声音,心里一阵失落。

只差一点点。

我转身下楼,走出单元门,晚风吹在脸上,比刚才更凉了。

我拿出手机,点开和林溪的微信对话框,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

“林溪,我喜欢你。不是朋友的那种喜欢。”

一行字,静静地躺在输入框里。

我的指尖悬在“发送”键上,犹豫了很久。

现在表白,是不是太冲动了?她喝了酒,意识不清醒。万一,她对我,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只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可以信赖的好朋友呢?

今晚的这一切,会不会只是酒精作用下的错觉?

如果我说了,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怎么办?

我不想……失去她。

最终,我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那句话。

然后,我重新输入了三个字。

“到家了。”

点击,发送。

几乎是同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收到了她的回复。

“晚安。”

后面,还跟了一个月亮的表情。

我看着那个月亮,仿佛看到了她此刻的脸。

我笑了笑,把手机放回口袋。

也好。

有些话,还是等一个更合适的时机,等我们都清醒的时候,再郑重其事地告诉她吧。

不急,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第8章 掀开的新篇章

周一回到公司,我和林溪之间,又恢复到了那种微妙的平衡状态。

我们都默契地没有提起周六晚上的事情,仿佛那只是一个被酒精模糊了的、不真实的梦。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眼神交汇时,会多停留零点一秒。

在茶水间偶遇,对话会比以前更自然,更亲近。

她开始给我带她妈妈做的爱心早餐,有时候是三明治,有时候是小馄饨。

“我妈说,要好好谢谢你那天送我回家。”她把早餐放到我桌上时,会这样解释,耳根却微微泛红。

我则会在下班后,以“顺路”为名,开车送她回家。

我们的小区只隔了两条街,这个理由,天衣无缝。

我们都没有说破,但那种心照不宣的暧昧,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地渗透进我们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里。

“星辰计划”项目正式启动,我们进入了最忙碌的阶段。加班成了家常便饭。

很多个夜晚,偌大的办公室里,都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她负责对接媒体和渠道,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我负责根据反馈,不断地优化设计细节。

我们会一起点外卖,在会议室里,边吃边讨论工作。我们会泡两杯咖啡,在深夜里,为彼此提神打气。

我发现,我越来越享受这种并肩作战的感觉。

看着她为了一个细节,跟合作方据理力争时,那副专业又执着的样子,我会觉得,这个女人,真有魅力。

而她,也似乎越来越依赖我。

电脑出了问题,她第一个想到的是叫我。遇到难缠的客户,她会跑过来,向我大倒苦水,寻求安慰。

有一次,她因为一个紧急需求,连续熬了一个通宵。第二天早上,我到公司时,发现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眉头还紧紧地皱着。

我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地披在她身上。

她似乎感觉到了,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我,露出了一个安心的微笑,然后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一刻,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办公室里很安静,我能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

我的心,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温柔,填得满满的。

我突然觉得,或许,我不需要一个多么盛大的告白仪式。

喜欢,就应该在每一个这样的瞬间里,自然而然地流露。

项目上线的前一天,我们一直忙到凌晨三点。

所有的物料都已确认,所有的渠道都已铺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们走出公司大楼,深夜的街道空无一人。

“终于……结束了。”林溪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脸上写满了疲惫,但眼睛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

“是啊,终于结束了。”我也松了口气。

我们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了。

我们停下脚步,等待。

“陈默,”林溪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等项目奖金发下来,我想去旅游。”

“想去哪儿?”我问。

“一个有海的地方。”她仰起头,看着夜空,“我想去看日出。”

我看着她的侧脸,路灯的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

我的心,猛地一动。

“一个人去?”我问。

她转过头,看着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绿灯亮了。

我拉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凉,被我温热的手掌握住,微微颤抖了一下,但没有挣脱。

“林溪,”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说,“我想和你一起去。”

她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我,眼睛里,慢慢地,漾起了一层水光。

“不是作为朋友,”我补充道,“是作为男朋友。”

风,吹过我们之间。

我能感觉到,我的手心在出汗,我的心脏在狂跳。

我不知道等了多久,或许只有几秒钟,但感觉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然后,我看到她笑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反手,用力地握紧了我的手。

那个瞬间,我知道,我等到了我的答案。

很久以后,我们躺在海边的沙滩上,看着太阳从海平面缓缓升起,将整个世界染成一片温暖的金色。

林溪靠在我的肩膀上,突然问我:“哎,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熟起来的?”

我笑了:“当然记得,一辈子都忘不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捶了我一下:“都怪我那时候太冲动了。你说,要是我那天没掀你衣服,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

我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她:“我们可能会一直是工作上最默契的搭档,是出了会议室就能相视一笑的好同事。但我们之间,可能永远隔着一层窗户纸。”

是啊,如果不是那个荒唐的开始,我可能永远没有勇气,去了解一个真实的她。而她,也可能永远不会发现,那个“高冷”的设计大神,内心其实也渴望着一份温暖的共鸣。

那一次大胆的、带着点冒犯意味的“掀开”,掀开的不仅仅是一件T恤,更是我们彼此包裹在职业外壳下的,那颗真实而柔软的心。

它以一种最意想不到的方式,为我们的故事,写下了一个最浪漫的开端。

我转过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还要谢谢你。”

谢谢你,林溪。

谢谢你当初那份莽撞的好奇,让我平淡如水的生活,泛起了最美的涟漪。

谢谢你,掀开了我们之间那扇紧闭的窗,让我看到了窗外,那片最灿烂的星辰大海。

来源:职场t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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