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沈念一看着微信对话框里那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以及下面的小字“消息未发送成功”，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1】
沈念一看着微信对话框里那个刺眼的红色感叹号，以及下面的小字“消息未发送成功”，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
她本来是想把那句腻死人的“爱你，晚上想吃什么？”发给恋爱两年的男友顾宸的。
结果，手指一滑，竟然发给了她的顶头上司，那位以冷酷严苛、不近人情著称的总裁，盛屿。
更要命的是，几乎在她发出消息的下一秒，盛屿的回复就来了。
不是文字。
是一条语音。
沈念一手指颤抖地点开。
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透过听筒传出，背景似乎还有些嘈杂的余音，但很快被他清晰的话语压过：“老婆，我在开投屏会议，晚点说。”
“轰——！”
沈念一觉得自己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崩塌了。
老婆？
投屏会议？！
她猛地抬头，仿佛能穿透层层墙壁，看到顶楼那间巨大的会议室，以及此刻应该正投射在巨大屏幕上的……她那句该死的“爱你”，和盛屿这句更该死的“老婆”的语音转文字！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助理林晓探进头来，脸色有些微妙：“念一姐，盛总让你……立刻去他办公室一趟。”
沈念一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好，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感觉双腿有些发软。
走到盛屿办公室门口，她再次深呼吸，才抬手敲了敲门。
“进。”里面传来男人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沈念一推门进去。
盛屿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只穿着一件熨帖的白衬衫，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显得有几分随性，但那双锐利的黑眸看向她时，压迫感丝毫未减。
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
“盛总，您找我？”沈念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盛屿没说话，只是用指尖点了点他面前的手机屏幕。
屏幕上，赫然是她发错的那条消息，以及他回复的那条语音。
“解释一下？”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
沈念一脸颊发烫，硬着头皮说：“对不起，盛总，我……我发错消息了。本来是……是要发给我男朋友的。”
“男朋友？”盛屿眉梢微挑，似乎对这个词有些玩味，“顾宸？”
沈念一愣，没想到他会知道顾宸的名字。虽然她和顾宸交往两年，但从未在公司公开过，盛屿怎么会……
“盛总认识顾宸？”
盛屿没有直接回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邃地看着她：“沈念一，你知道刚才的会议有多重要吗？亚太区的总裁和所有高层都在线上。”
沈念一的头垂得更低了：“非常抱歉，盛总，这是我的重大失误，我愿意承担任何后果。”
“后果？”盛屿轻笑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什么暖意，“现在全公司大概都在传，我和我的首席秘书有一腿。”
沈念一的脸瞬间爆红：“我……我会澄清的！我可以发邮件跟大家解释清楚！”
“越描越黑。”盛屿淡淡打断她，“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冷处理。”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不过，沈念一，你打扰了我的重要会议，这是事实。”
“是，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沈念一认命地说。
盛屿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
就在沈念一以为他要扣她奖金或者让她写检查的时候，他却忽然开口：“下不为例。出去工作吧。”
沈念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就这么……算了？
她抬起头，惊讶地看着盛屿。
盛屿却已经低下头，开始翻阅文件，侧脸线条冷硬，显然不打算再说什么。
“谢谢盛总。”沈念一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如蒙大赦般地快速退出了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工位，她依然心有余悸。
林晓凑过来，小声问：“念一姐，你没事吧？盛总没发火？”
沈念一摇摇头，心里却更加不安。
盛屿的反应太反常了。
以他平日里的作风，犯这种低级错误，就算不开除，也绝对少不了一顿狠批和实质性的惩罚。
可他刚才，似乎……过于平静了？
而且，他怎么会知道顾宸？
【2】
带着满腹的疑虑，沈念一熬到了下班。
她约了闺蜜苏蔓在常去的一家咖啡馆见面。
苏蔓是她大学同学，也是唯一知道她和顾宸所有事情的人。
沈念一把今天发生的乌龙事件告诉了苏蔓。
苏蔓听完，惊得张大了嘴巴：“我的天！你发给盛冰山了？他还回了句‘老婆’？还是在投屏会议上？！”
“你小点声！”沈念一恨不得捂住她的嘴。
苏蔓压低声音，眼睛里却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不对啊念念，这反应不对。以盛屿那种性格，没当场让你收拾铺盖卷走人，已经是个奇迹了，居然就这么轻飘飘地放过你了？”
“我也觉得奇怪。”沈念一搅动着面前的咖啡，眉头紧锁，“而且，他还准确地说出了顾宸的名字。”
苏蔓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你说……盛冰山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啊？借着这个机会宣示主权？”
“你疯了吧！”沈念一瞪她一眼，“怎么可能？他那种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对我一个普通秘书有意思？你别瞎猜了。”
“那可不一定，我们念念要颜值有颜值，要能力有能力……”苏蔓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和顾宸……最近怎么样？”
提到顾宸，沈念一眼神黯了黯。
她和顾宸是大学校友，顾宸比她高两届，是学校的风云人物，长相英俊，能力出众。当初是他主动追求的沈念一，两人在一起后，也曾有过一段甜蜜的时光。
但最近半年，沈念一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出了问题。
顾宸变得越来越忙，消息回得越来越慢，见面次数也越来越少。他总是说在忙一个重要的项目，压力很大。
“就那样吧。”沈念一叹了口气，“他最近还是很忙，我们上周才见了一次面。”
苏蔓看着她，欲言又止：“念念，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事？”
“我昨天……看到顾宸了。”苏蔓犹豫着说，“在中心医院那边。”
“医院？他生病了？”沈念一立刻紧张起来。
“不是……”苏蔓摇摇头，“我看到他和一个女的在一起，样子……挺亲密的。他们一起进了……妇产科。”
沈念一手中的咖啡勺“当啷”一声掉在碟子里，溅出的咖啡弄脏了桌布。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妇产科？”她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发颤，“你看清楚了吗？确定是顾宸？”
“我确定。”苏蔓肯定地点点头，“那个女的，我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好像是你们公司那个，叫什么……白浅予？”
白浅予！
听到这个名字，沈念一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白浅予是盛世集团公关部的新人，进来不到半年，却因为清纯柔弱的外表和八面玲珑的手段，在公司里颇有些名气，不少男同事都对她有好感。
沈念一和她接触不多，但直觉不太喜欢她那种过于甜腻的说话方式。
顾宸怎么会和白浅予在一起？还一起去了妇产科？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形成。
“蔓蔓，”沈念一的声音干涩，“帮我查一下，白浅予今天请假了吗？”
苏蔓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朋友的电话。她人脉很广，很快得到了回复。
“查到了，白浅予今天请了病假，没上班。”
病假……
妇产科……
沈念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拿出手机，找到顾宸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念念？”顾宸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背景音有些嘈杂。
“顾宸，你在哪儿？”沈念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
“我在公司啊，还能在哪儿。今天项目复盘，忙得要死。”顾宸的语气带着惯常的不耐烦，“怎么了？有事？”
“没什么，”沈念一的心一点点沉下去，“就是想问你，晚上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饭？”
“今晚恐怕不行，得加班到很晚。你自己吃吧，乖。”顾宸敷衍道。
“好，那你忙。”
沈念一挂了电话，看着苏蔓，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说他在公司加班。”
苏蔓气得一拍桌子：“渣男！念念，这种男人不能要了！”
沈念一没有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两年感情，原来只是一场笑话。
她忽然想起今天发给盛屿的那句“爱你”。
真是讽刺。
她真心爱着的人，正在欺骗她。
而她无心发错的对象，却成了第一个（虽然是在乌龙情况下）叫她“老婆”的人。
【3】
沈念一没有立刻去找顾宸对质。
她需要证据，也需要时间冷静。
第二天，她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去上班。
只是在下班时，她“无意间”在电梯里遇到了正准备离开的盛屿。
“盛总。”她恭敬地打招呼。
盛屿淡淡地“嗯”了一声。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沈念一鼓起勇气，状似随意地开口：“盛总，昨天……真的很抱歉。为了表达我的歉意，我想……请您吃个饭，可以吗？”
她必须弄清楚，盛屿为什么会知道顾宸，以及他对自己……到底有没有别的想法。这关系到她后续的计划。
盛屿似乎有些意外，侧头看了她一眼。
沈念一紧张地握紧了包带。
“好。”出乎意料地，盛屿答应了，“就今晚吧。”
沈念一选了一家环境清幽，隐私性很好的日料店。
包间里，气氛有些微妙。
沈念一给盛屿斟了一杯清酒。
“盛总，再次为昨天的失误向您道歉。”
盛屿端起酒杯，却没有喝，只是看着它：“沈念一，你请我吃饭，不只是为了道歉吧？”
沈念一心里一紧。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他。
她放下酒壶，抬起头，直视着盛屿：“盛总，您昨天怎么会知道顾宸？我和他的关系，在公司并没有公开。”
盛屿放下酒杯，目光平静地回视她：“我看过你的人事档案。备注栏里，写着紧急联系人是顾宸，关系是恋人。”
沈念一一愣。
原来是这样。
她竟然忘了这一茬。
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又隐隐有一丝……失落？
她在期待什么？难道真的希望盛屿对她有特殊关注吗？
“原来如此。”她笑了笑，掩饰住内心的情绪，“是我多想了。”
“不过，”盛屿话锋一转，“我确实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
沈念一的心又提了起来：“什么事？”
“他最近在跟进的那个项目，合作方是‘启明科技’。”盛屿慢条斯理地说，“启明科技的老板，姓白。白浅予，是他的独生女。”
沈念一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原来如此！
一切都说得通了！
顾宸所谓的“重要项目”，所谓的“压力大”，所谓的“忙”，根本就是为了攀附白浅予这棵高枝！
怪不得他会和白浅予出现在妇产科！
“你……你早就知道了？”沈念一的声音有些发抖。
“只是有所耳闻。”盛屿看着她，眼神里似乎带着一丝……怜悯？“商场不大，有些消息传得很快。我本来以为你知道。”
沈念一苦笑着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
她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苦涩。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红着眼睛问盛屿。
盛屿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沈念一，你是我最得力的秘书。我不希望你的个人生活，影响到你的工作状态。”
只是……因为工作吗？
沈念一看着他冷静的眉眼，忽然觉得有些可笑。
她还在期待什么呢？
“盛总放心，”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脊背，“我不会让私事影响工作的。我会处理好。”
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脆弱和强装的坚强，落在盛屿眼里，让他的眸光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需要帮忙的话，可以开口。”他低声说了一句。
沈念一惊讶地看向他。
盛屿却已经移开了视线，拿起菜单：“点菜吧。”
这顿饭，沈念一吃得食不知味。
心里对顾宸的最后一丝幻想，也彻底破灭了。
【4】
几天后，沈念一正在工位上处理文件，内线电话响了。
是盛屿。
“沈秘书，准备一下，十分钟后跟我去‘锦瑟’会所见个客户。”
“好的，盛总。”
沈念一迅速整理好所需的资料和笔记本电脑。
“锦瑟”是本市最高端的私人会所之一，很多重要的商务会谈都会选在那里。
她跟着盛屿走进预定好的包间时，客户还没到。
服务生送上茶水和点心后便退了出去。
包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沈念一正准备再次检查一下演示文稿，忽然听到外面走廊传来一阵熟悉的说笑声。
她的动作顿住了。
那是顾宸的声音。
还有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正是白浅予！
“宸哥，这次的项目多亏了你，爸爸对你很满意呢~”
“应该的，为了你，我做什么都愿意。”
“油嘴滑舌！不过……我喜欢！等下想吃什么？听说这里的法国菜很不错……”
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正朝着他们旁边的包间走去。
沈念一的身体僵在原地，手指紧紧攥住了衣角。
盛屿显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抬眸看了沈念一一眼，眼神深邃。
就在这时，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王总到了吗？我们是……”顾宸笑着探头进来，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他看到了包间里的沈念一和盛屿。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一丝慌乱。
“念……念念？你怎么会在这里？”
跟在他身后的白浅予也看到了里面的情形，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柔弱的模样，下意识地往顾宸身后缩了缩，手还不自觉地放在了小腹上。
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沈念一的眼睛。
沈念一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地扫过顾宸，又落在白浅予身上。
“顾宸，好巧。”她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冷静，“这位是？”
顾宸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浅予倒是上前一步，挽住了顾宸的胳膊，脸上带着无辜的笑容：“你就是沈念一姐姐吧？我叫白浅予，是宸哥的……朋友。经常听宸哥提起你，说你是位非常能干的首席秘书呢。”
她话语里的亲昵和宣示主权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沈念一没有理会她，只是看着顾宸：“顾宸，不介绍一下？”
顾宸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试图甩开白浅予的手，却被她紧紧抱住。
“念念，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沈念一打断他，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解释你为什么骗我说在公司加班，实际上却陪着这位白小姐来这里吃饭？还是解释你们为什么会一起出现在妇产科？”
顾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你……你怎么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沈念一冷冷地说。
白浅予见状，立刻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沈姐姐，你别怪宸哥，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我怀孕了，宸哥他只是……只是想负责任……”
“怀孕？”沈念一轻笑出声，目光落在顾宸脸上，“所以，这就是你给我的交代？在我们交往两周年的纪念日那天，你说项目忙不能陪我，其实是陪她去产检？”
顾宸羞愧地低下了头，无言以对。
盛屿始终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这一幕，没有插手，只是眼神偶尔掠过沈念一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顾宸，”沈念一深吸一口气，从随身的文件夹里拿出一张卡片，那是她原本准备在今天下班后给顾宸的一个惊喜——一家他们都很喜欢的餐厅的预订确认函，为了庆祝两周年。
她将卡片轻轻放在桌上，推向顾宸的方向。
“我们结束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这张预订函，算是我送给你们……和即将到来的孩子的……礼物。”
说完，她不再看那对男女一眼，转身拿起自己的包和电脑，对盛屿说：“盛总，抱歉，看来今天的会谈需要改期了。我们走吧。”
盛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站起身。
经过面如死灰的顾宸和一脸错愕的白浅予身边时，沈念一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走到会所门口，晚风吹在脸上，沈念一才感觉到眼眶有些发热。
她倔强地抬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一件带着体温和淡淡木质香气的西装外套，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
沈念一一怔，转过头，对上盛屿平静的目光。
“晚上风大，小心着凉。”他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但动作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温和。
“盛总，我……”
“上车吧，”盛屿为她拉开劳斯莱斯的车门，“我送你回去。”
坐进车里，沈念一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夜景，一直强撑着的坚强终于土崩瓦解。
眼泪无声地滑落。
盛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递过来一包纸巾。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在封闭的车厢里显得格外低沉：“为那种人哭，不值得。”
沈念一擦掉眼泪，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是为他哭，我是为我自己那两年瞎了的眼睛哭。”
盛屿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车子停在沈念一公寓楼下。
她脱下外套，递给盛屿：“谢谢您，盛总。”
盛屿没有接：“穿着吧，明天带到公司就行。”
沈念一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谢谢。今天……让您看笑话了。”
“处理得很干脆。”盛屿淡淡评价道，“比我预想的要好。”
沈念一愣了愣，随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肯定她刚才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纠缠不清，而是干脆利落地结束了关系。
“谢谢。”她再次道谢，然后转身下了车。
看着沈念一走进公寓楼的身影，盛屿对前面的司机吩咐道：“走吧。”
司机有些犹豫：“盛总，不等沈秘书上楼亮灯了吗？”
以往每次盛总送沈秘书回来，都会等到她公寓的灯亮了才离开。虽然盛总从未明说，但他们这些身边的人都看得出来，盛总对这位沈秘书，很不一般。
盛屿看着那扇熟悉的窗户很快亮起温暖的灯光，才收回目光。
“不用了，走吧。”
【5】
和顾宸分手后，沈念一消沉了几天。
但很快，她就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她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中，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盛屿似乎也变得更加“依赖”她，交给她的工作越来越多，难度也越来越大。
沈念一知道，这或许是盛屿另一种形式的“帮助”，让她无暇他顾。
她感激他，也更加努力。
这天，沈念一正在准备一个跨国视频会议的资料，内线电话又响了。
“沈秘书，进来一下。”
沈念一走进总裁办公室。
盛屿将一份设计精美的邀请函推到她面前。
“明晚陪我出席这个慈善晚宴。”
沈念一拿起邀请函看了看，是本市一个规格很高的慈善晚宴，与会者都是商政名流。
作为首席秘书，陪同总裁出席这类活动是她的工作职责之一。
“好的，盛总。我会准备好相关的资料和礼服。”
“嗯。”盛屿应了一声，似乎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打扮得隆重一点。”
沈念一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明白。”
第二天晚上，当沈念一穿着一身香槟色露肩长裙，化着精致的妆容，挽着盛屿的手臂出现在晚宴现场时，立刻吸引了不少目光。
盛屿一如既往地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气质冷峻矜贵。
而他身边的沈念一，优雅得体，明艳动人，两人站在一起，竟意外地般配。
不断有人上来和盛屿寒暄，目光却总是不自觉地瞟向沈念一。
盛屿的介绍很简单：“我的首席秘书，沈念一。”
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特别。
沈念一也保持着职业的微笑，应对得体。
直到，他们在人群中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顾宸和白浅予。
白浅予的父亲白启明是这次晚宴的赞助商之一，他们会出现并不意外。
顾宸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看起来人模狗样，白浅予则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穿着一件宽松的礼服裙，似乎是想遮掩微微隆起的小腹。
看到沈念一和盛屿，顾宸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白浅予则下意识地抓紧了顾宸的胳膊，眼神里带着一丝嫉妒和警惕。
沈念一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
盛屿显然也看到了他们，他低下头，在沈念一耳边轻声说：“不用理会。”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带来一阵微痒。
沈念一点点头，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在自助餐区取食物时，沈念一还是被顾宸堵住了。
“念念……”顾宸看着她，眼神复杂，“我们……能谈谈吗？”
沈念一端着餐盘，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顾宸急切地说，“但我和浅予……是意外，她怀孕了，我必须负责……”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沈念一冷冷地说。
“念念，你别这样……”顾宸试图去拉她的手，“我知道你还生我的气，我们两年的感情，难道就这么算了？盛屿他……他那种身份的人，对你不过是玩玩而已，你别被他骗了！”
沈念一猛地甩开他的手，眼神锐利如刀：“顾宸，请你放尊重点！第一，我们早就结束了，是你亲手毁了我们两年的感情！第二，我和盛总只是上下级关系，不像你和白小姐，关系‘匪浅’！第三，就算盛总对我有什么，也比你这种脚踩两条船的渣男强一百倍！”
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凛然的气势，引得旁边一些人侧目。
顾宸被她怼得哑口无言，脸色涨红。
“念一。”
就在这时，盛屿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沈念一回过头，看到盛屿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还端着一杯香槟。
他很自然地走到沈念一身边，与她并肩而立，目光平静地看向顾宸。
“顾先生，似乎对我的秘书有些纠缠？”
他的语气很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顾宸在盛屿的目光下，气势瞬间矮了半截，嗫嚅着说：“盛总，我……我只是想和念念说几句话……”
“我想，沈秘书刚才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了。”盛屿打断他，目光锐利，“既然选择了对别人负责，就请有担当一点，不要再骚扰我的员工。否则，我不介意和令岳父白总，好好聊一聊他这位‘乘龙快婿’过往的情史和工作能力问题。”
顾宸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盛屿这话，分明是在威胁他。如果让白启明知道他之前和沈念一的关系，以及他可能在工作能力上存在的问题，他在白家和他现在公司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我……我明白了，盛总。”顾宸低下头，灰溜溜地走了。
盛屿这才看向沈念一，将手中的香槟递给她：“没事吧？”
沈念一接过酒杯，摇摇头：“没事，谢谢盛总解围。”
“以后他再骚扰你，直接告诉我就好。”盛屿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维护。
沈念一心里一暖，点了点头。
晚宴进行到一半，是慈善拍卖环节。
有一件拍品是一条精致的钻石手链，设计简约大方，很符合沈念一的审美。她多看了几眼。
盛屿注意到了她的目光。
当那条手链开始竞拍时，盛屿举起了号码牌。
“十万。”
沈念一惊讶地看向他。
这条手链的起拍价不过五万，实际价值大概也就七八万的样子。
有人跟价：“十一万。”
盛屿面无表情：“十五万。”
“十六万。”
“二十万。”盛屿再次开口，直接将价格抬到了一个远超其价值的高度。
现场安静了一下，没人再跟价。
拍卖师落槌：“二十万，成交！恭喜盛先生！”
周围传来窃窃私语声，不少人用探究的目光看向盛屿和他身边的沈念一。
盛屿花二十万拍下一条女式手链，是为了送给谁？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沈念一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拍卖结束后，服务生将装着钻石手链的锦盒送到盛屿面前。
盛屿看也没看，直接拿起盒子，递到沈念一面前。
“给你。”
沈念一愣住了：“盛总，这……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盛屿的语气带着一贯的命令口吻，但眼神却似乎柔和了些许，“算是……对你近期出色工作的奖励。”
“可是……”
“没有可是。”盛屿直接将盒子塞进她手里，“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的道理。”
沈念一握着那微凉的锦盒，感觉手心都在发烫。
她看着盛屿深邃的眼眸，那里似乎有什么情绪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抓不住。
“谢谢……盛总。”
【6】
慈善晚宴之后，公司里关于沈念一和盛屿的流言蜚语更多了。
虽然没人敢当着沈念一的面说什么，但她能感觉到那些异样的目光和背后的指指点点。
连闺蜜苏蔓都打电话来求证：“念念，听说盛冰山在慈善晚宴上一掷千金为你拍了一条钻石手链？真的假的？你们俩……是不是有情况了？”
沈念一看着自己手腕上那条碍于盛屿的威严、不得不时时戴着的钻石手链，无奈地叹了口气：“假的！就是老板对员工的正常奖励而已。你别跟着瞎起哄。”
“正常奖励？”苏蔓在电话那头夸张地叫道，“哪个老板会花二十万奖励员工一条手链？还亲自给你戴上？你骗鬼呢！我看盛冰山就是对你有意思！”
“他那种人，怎么可能……”沈念一嘴上否认着，心里却因为苏蔓的话泛起了一丝涟漪。
盛屿对她，似乎真的有些不同。
他会记得她喝咖啡不喜欢加糖。
会在她加班时，“顺便”让助理给她带一份和她口味的晚餐。
会在她被顾宸纠缠时，毫不犹豫地站出来维护她。
甚至……会因为她多看了几眼一条手链，就毫不犹豫地拍下送给她。
这些，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上司对下属的正常关心范畴。
可是，他从未明确表示过什么。
他依旧是那个冷静、自持、高高在上的盛总。
这让沈念一心里很乱。
这天下午，沈念一正在处理一份紧急合同，公关部的总监李薇带着白浅予来到了总裁办公室。
“盛总，”李薇恭敬地说，“关于下个季度品牌宣传片的模特人选，我们初步选定了几位，其中白浅予小姐的形象和气质与我们新推出的‘初恋’系列非常契合，这是她的资料和试镜样片。”
白浅予站在李薇身后，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和期待，目光盈盈地看向盛屿。
沈念一站在盛屿身边，心里咯噔一下。
她没想到白浅予会通过这种方式，直接找到盛屿面前。
盛屿翻看着资料，头也没抬：“模特人选，你们公关部自己定就好，不用事事向我汇报。”
李薇连忙说：“主要是……白小姐是启明科技白总的千金，身份比较特殊，所以……”
“在公司，只有员工，没有千金。”盛屿合上资料，语气冷淡，“一切以专业能力和项目契合度为准。”
他抬眼看向白浅予，目光锐利如刀：“白小姐，我记得你是公关部的专员，并非专业模特。参与公司重要项目的拍摄，你的专业能力足以胜任吗？还是说，你只是想凭借某些特殊关系，获得这个曝光机会？”
白浅予被他问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咬着嘴唇，泫然欲泣：“盛总，我……我是真心喜欢这个系列，也想为公司尽一份力，我……”
“为公司尽力的方式有很多种，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是最重要的。”盛屿毫不留情地打断她，“这个模特人选，我不同意。李总监，重新遴选，我要的是专业模特，能准确传达品牌理念，而不是靠关系上位的‘花瓶’。”
“是，是，盛总，我明白了！”李薇额头上冒出了冷汗，连忙拉着快要哭出来的白浅予退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只剩下盛屿和沈念一。
沈念一看着盛屿冷硬的侧脸，心里有些复杂。
他刚才那番话，公私分明，毫不留情，彻底断了白浅予想借机出风头的念头。
这算不算是……间接为她出了一口气？
“盛总，”沈念一轻声开口，“您这样直接拒绝白小姐，会不会……对启明科技那边不太好交代？”
盛屿抬眸看她，眼神深邃：“盛世集团不需要靠讨好合作方的千金来维持关系。更何况，”他顿了顿，意有所指，“我不喜欢有人把私人感情和小心思，带到工作中来。”
沈念一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这话，是在说白浅予，还是……在暗示她什么？
【7】
日子一天天过去。
沈念一渐渐从情伤中走了出来，工作也越来越得心应手。
她和盛屿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他是威严的上司，她是得力的下属。
但那些不经意间的维护，那些超越工作范围的关心，又像细小的藤蔓，悄悄缠绕在沈念一的心上。
她发现自己开始在意盛屿的看法，会因为他一句不经意的夸奖而开心半天，也会因为他偶尔的冷漠而暗自失落。
她知道自己可能对盛屿产生了超出上下级的情感，但她不敢确认，更不敢表露。
盛屿那样站在云端的人，怎么会对她动心呢？
也许，他对她的好，真的只是出于对得力下属的欣赏和惜才。
就在沈念一不断纠结和自我怀疑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打破了所有的平静。
盛世集团的一个重大合作项目，在关键时刻出现了严重的纰漏，一份核心标书数据被泄露，导致公司在竞标中惨败，损失巨大。
经过内部紧急排查，所有的证据，竟然都指向了沈念一！
她的电脑里有向外发送加密邮件的记录，时间点正好在标书定稿前后。而且，接收邮件的IP地址，经过追踪，竟然和启明科技有关！
一时间，沈念一成了众矢之的。
“我就说嘛，她一个没什么背景的，怎么能当上首席秘书，肯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说不定早就被对手公司收买了！”
“之前还勾引盛总，现在又出卖公司机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流言蜚语像刀子一样向她飞来。
董事会施加压力，要求立刻开除沈念一，并追究其法律责任。
沈念一被暂时停职，接受内部调查。
她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面对人事总监和安保部负责人的轮番质问，只觉得浑身发冷。
“沈秘书，请你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电脑会在这个时间点向这个IP地址发送加密文件？”
“我没有！”沈念一坚定地否认，“我从来没有泄露过任何公司机密！那份标书我确实经手过，但最终版本只有盛总和我有权限查看，我怎么可能自己泄露出去陷害自己？”
“那这些记录你怎么解释？”
“我不知道！这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沈念一又急又气，但却拿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她脑海里闪过几个可能的人选——顾宸？白浅予？或者是公司里看她不顺眼的其他人？
但她没有证据。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盛屿沉着脸走了进来。
人事总监和安保部长立刻站起身：“盛总。”
盛屿没有看他们，目光直接落在沈念一苍白的脸上。
“盛总，我……”沈念一看到他，鼻子一酸，强忍的委屈几乎要决堤。
盛屿走到她面前，停下脚步。
他的眼神复杂，带着审视，也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沈念一，”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我只问你一次，是不是你做的？”
沈念一抬起头，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说：“不是。我以我的人格和职业生涯担保，绝对不是我。”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盛屿，等待他的决断。
盛屿盯着沈念一看了足足有一分钟。
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要看到她灵魂深处。
终于，他开口了。
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好，我信你。”
简单的三个字，像一道暖流，瞬间击溃了沈念一所有的防线，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了出来。
人事总监急了：“盛总！这……证据确凿啊！董事会那边……”
“证据可以伪造。”盛屿冷冷打断他，“这件事，我会亲自调查清楚。在真相水落石出之前，沈秘书暂停一切职务，但不代表她就有罪。任何人不许再私下议论、传播不实信息，否则，按泄露公司机密同等论处！”
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人事总监和安保部长面面相觑，不敢再多言。
盛屿看向沈念一，语气放缓了些：“你先回去休息，保持通讯畅通。相信我，我会还你清白。”
沈念一看着他眼中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相信您，盛总。”
【8】
沈念一被停职在家。
外面舆论滔天，她几乎成了人人喊打的“商业间谍”。
只有苏蔓时不时来看她，给她打气。
“念念，你别怕！盛冰山既然说了信你，肯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我看他就是对你有意思，绝对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沈念一苦笑。
她心里也没底。
虽然盛屿说信她，但在铁证面前，这份信任能支撑多久？
而且，陷害她的人手段如此高明，连IP地址都伪装得天衣无缝，盛屿真的能查清楚吗？
就在她焦虑不安时，接到了盛屿打来的电话。
“下来，我在你家楼下。”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沉稳。
沈念一心里一紧，连忙跑下楼。
盛屿的车果然停在楼下。
他站在车边，傍晚的夕阳在他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盛总？”
“上车。”盛屿为她拉开车门，“带你去个地方。”
车子一路疾驰，最终停在郊区的一间私人侦探事务所外。
盛屿带着沈念一走进事务所，一个穿着夹克、看起来有些懒散的男人迎了上来。
“盛总，您来了。”男人递给盛屿一个文件袋，“您要的东西，都在里面了。费了点劲，对方手脚很干净，差点就被糊弄过去了。”
盛屿接过文件袋，直接打开，拿出里面的资料看了几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果然是他。”
沈念一凑过去一看，资料上清晰地显示着泄露标书的真正操作者的信息，以及资金往来记录，还有他与白浅予、顾宸之间的通讯记录截图！
幕后黑手，竟然是公司技术部的一个副总监，名叫赵天宇。他是白浅予的远房表哥，一直暗恋白浅予。这次是受了白浅予和顾宸的怂恿和利益许诺，利用职务之便，潜入沈念一的电脑，伪造了泄露数据的痕迹，企图一石二鸟，既打击盛世集团，又能把沈念一彻底踩死，让顾宸和白浅予安心。
而那个接收邮件的IP地址，也是赵天宇利用技术手段伪装的，指向启明科技，是为了混淆视听。
“原来……真的是他们。”沈念一握紧了拳头，心里充满了愤怒和后怕。
“证据确凿，他们跑不掉。”盛屿合上资料，眼神冰冷。
第二天，盛世集团发布内部公告，公布了调查结果。
技术部副总监赵天宇被当场开除，并移送司法机关处理。
同时，盛屿以公司的名义，向白浅予和顾宸发出了律师函，控告他们商业诽谤和教唆犯罪。
启明科技为了撇清关系，立刻宣布与白浅予和顾宸划清界限，并单方面终止了与顾宸所在公司的所有合作。
顾宸不仅失去了工作，声名狼藉，连白家这个靠山也倒了。
白浅予也因为卷入丑闻，被家族冷落，处境艰难。
真相大白，沈念一沉冤得雪，恢复了职务。
那些曾经非议过她的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
总裁办公室里。
盛屿将一份新的任命书递给沈念一。
“从今天起，你就是总裁办主任，负责协调集团所有核心事务。”
总裁办主任，这是仅次于几位副总裁的高管职位。
沈念一惊讶地看着他：“盛总，这……升职太快了吧？我怕我不能胜任。”
“我说你能，你就能。”盛屿看着她，目光深邃而坚定，“你值得更好的。”
沈念一看着手中的任命书，又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在她最危难时刻毫不犹豫相信她、保护她的男人，心中百感交集。
感激，敬佩，或许……还有更多她不敢深究的情感。
“盛总，”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问出了藏在心里很久的疑问，“您为什么……这么相信我？在当时那种情况下？”
盛屿沉默地看着她，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因为，你是我盛屿看上的人。”
沈念一猛地抬起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盛屿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专注和认真。
“从你三年前入职，站在面试官面前，不卑不亢地阐述你的观点时，我就注意到了你。”
“这两年来，我看着你一步步成长，变得独当一面。你的努力，你的坚韧，你的才华，我都看在眼里。”
“发错消息是意外，但那句‘老婆’……”他顿了顿，微微俯身，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面颊，“……未必不是我的真心。”
沈念一的心脏狂跳起来，几乎要冲破胸腔。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那双总是冷冽的眼眸里，此刻清晰地倒映着她的身影，带着灼热的温度。
“所以，沈念一，”盛屿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却又充满了霸道，“你愿意，把那个美丽的错误，变成一段真正的开始吗？”
沈念一的脑子一片空白。
惊喜，慌乱，甜蜜，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她想起苏蔓的话，想起晚宴上他维护她的样子，想起他毫不犹豫的信任，想起他塞给她手链时不容拒绝的姿态……
原来，那些她以为的错觉，都不是错觉。
这个看似冷酷的男人，早已在不知不觉中，为她倾注了所有的温柔和守护。
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但这一次，是幸福的泪水。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声音带着哽咽，却无比清晰：
“我愿意。”
盛屿紧绷的下颌线终于松弛下来，一抹真正意义上的、温暖的笑容在他唇角缓缓绽开。
他伸出手，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这次，不会再发错了。”
来源：平言小说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