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她甩我20万, 摔碎爷爷的旧茶杯后, 她家求我掌眼博古斋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8-28 17:37 4

摘要:沈青梧手里捏着一本暗红色的离婚证,崭新,甚至有些烫手。他另一只手里攥着个半旧的青瓷茶杯,杯身布满细密的开片纹,是他从家里带出来的唯一一件东西。

民政局门口,夏末的蝉鸣聒噪得让人心烦意乱。

沈青梧手里捏着一本暗红色的离婚证,崭新,甚至有些烫手。他另一只手里攥着个半旧的青瓷茶杯,杯身布满细密的开片纹,是他从家里带出来的唯一一件东西。

对面的江晚照,一身剪裁得体的香云纱连衣裙,衬得她肌肤赛雪,眉眼如画。只是那画里,淬着一层挥之不去的冰霜。她看也没看沈青梧,径直从手袋里抽出一张银行卡,动作干脆利落,像是在处理一笔糟糕的投资。

“这里面有二十万,密码是你生日。三年的夫妻情分,算是买断了。以后,别再来烦我。”

沈青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接那张卡。他的目光落在江晚照精致的妆容上,声音有些沙哑:“晚照,我们真的……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江晚照终于正眼看他,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失望和鄙夷。“沈青梧,你还要我怎么说?我受够了!我受够了你每天抱着那些破烂玩意儿做白日梦!受够了跟我爸、跟我的朋友介绍你的时候,说你是个‘待业’的古董爱好者!我江晚照的丈夫,不能是个连自己都养不活的废物!”

“那些不是破烂……”沈青梧试图辩解。

“够了!”江晚照猛地拔高了音量,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她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脸上只剩下疲惫。“我爸说得对,你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守着你的破杯子过吧。”

她说完,将银行卡塞进沈青梧的衬衫口袋,转身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向不远处一辆白色的玛莎拉蒂。车门打开,驾驶座上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探出头,对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卫朗,江家古董行“博古斋”的首席鉴定师,也是江晚照的青梅竹马。

沈青梧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那辆白色的豪车像一道刺目的闪电,劈开了他最后一丝幻想。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青瓷茶杯,苦涩的笑意在嘴角蔓延。

【三年前,你就是因为这个杯子,才说欣赏我的从容淡泊。三年后,还是因为这些东西,你骂我是废物。江晚照啊江晚照,你变得真快。】

他失魂落魄地转身,漫无目的地走着。胸口的银行卡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皮肤生疼。屈辱,愤怒,不甘,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大脑一阵阵地眩晕。

过马路时,一辆电瓶车飞驰而过,重重地撞在他的胳膊上。

砰!

手中的青瓷茶杯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绝望的弧线,最终摔在坚硬的柏油马路上,碎成了几片。

“对不起对不起!”骑手慌忙道歉。

沈青梧却充耳不闻,他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碎片,感觉自己整个世界也跟着一起碎掉了。这是他过世的爷爷留给他的唯一念想,他从小带到大,甚至结婚时都带进了江家。

他蹲下身,颤抖着手去捡拾那些碎片。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最大那块碎片边缘的瞬间,异变陡生!

一股温润的暖流从碎片涌入他的指尖,瞬间流遍四肢百骸。紧接着,他的双眼一阵刺痛,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他下意识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前的世界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周围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灰色,唯有他手中的瓷片,以及不远处地摊上的一些老物件,正散发着各种颜有深有浅的光晕。

他捡起的那块碎片,正散发着一圈浓郁得化不开的柔和白光。

【这是……怎么回事?】

沈青梧揉了揉眼睛,视野中的奇景并未消失。他鬼使神差地看向路边一个卖杂货的地摊。摊位上大部分东西都是灰扑扑的,只有角落里一个黑乎乎、看起来像是笔筒的东西,正隐隐透出一层淡金色的光芒。那光芒虽然不强,却醇厚悠长。

一个荒唐的念头在他脑海中萌生。

他走到摊位前,压抑着狂跳的心脏,指着那个笔筒问道:“老板,这个怎么卖?”

摊主是个精瘦的中年人,瞥了一眼笔筒,懒洋洋地说道:“五百,不还价。”

沈青梧摸了摸口袋,全身家当加起来不到三百块。他想起江晚照塞进来的那张卡,一股倔强涌上心头。他咬了咬牙,摘下手腕上那块还算体面的手表,这是他们结婚时江晚照送的,大概值三四千。

“老板,我钱不够。用这块表跟你换,再搭上我身上这两百多块现金,行不行?”

摊主拿起手表翻看了几眼,又掂了掂,眼睛一亮。“行!成交!”

【用几千块的东西换一个五百的破烂,这人怕不是个傻子。】摊主心里乐开了花。

沈青梧却如获至宝,抱着那个沉甸甸的乌木笔筒,快步离开了。他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琉璃厂,找到了一家相熟的老店“知古轩”。

店主秦伯是个年过七旬的老人,戴着老花镜,正在用软布擦拭一个鼻烟壶。看到沈青梧进来,他扶了扶眼镜,有些惊讶:“青梧?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秦伯,帮我掌掌眼。”沈青梧将笔筒小心翼翼地放在柜台上。

秦伯放下鼻烟壶,拿起笔筒,眉头先是微微一皱。【这小子,又从哪儿淘换来的便宜货?看着黑不溜秋的,包浆都死了。】

但他还是拿起放大镜,仔细地端详起来。从口沿到底足,从雕工到纹饰,他看得极为认真。渐渐地,他脸上的随意消失了,取而代代的是一种凝重,甚至是震惊。他的手开始微微颤抖,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这……这雕的是‘渔樵耕读’……这刀法,深峻利落,是明末清初的风格……还有这木料……”秦伯用指甲在笔筒底部不起眼的地方轻轻刮了一下,凑到鼻尖闻了闻,脸色大变。

“沉香!是顶级的棋楠沉香!”

他猛地抬起头,死死盯着沈青梧,声音都变了调:“青梧!你……你从哪儿弄来这宝贝的?!”

沈青梧的心脏砰砰狂跳,他知道自己赌对了!“一个地摊上,花了几百块收的。”

“几百块?!”秦伯倒吸一口凉气,手抚着笔筒,像是抚摸着绝世情人的皮肤。“暴殄天物!真是暴殄天物啊!前一个主人肯定不识货,拿它当普通木头,甚至可能拿来插过花,用油污的布擦过,才让这宝光都蒙了尘!这是……这是清代大家顾珏的风格!不,甚至可能是他本人的手笔!”

秦伯激动得满脸通红:“青梧,这东西,你卖不卖?我给你这个数!”他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万?”沈青梧试探着问。

秦伯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说道:

**“三百万!少一分我秦某人都觉得是亵渎了这件宝贝!”**

轰!

沈青梧的脑子一片空白。三百万?就因为他眼睛里看到的那层淡金色光芒?离婚带来的所有屈辱和不甘,在这一刻,仿佛都被这三个字砸得粉碎。他不是废物,他不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急,这只是开始。我有了这个能力,就等于有了一双看穿世间所有宝藏的眼睛!江晚照,卫朗,你们等着!】

“秦伯,我不卖。”沈青梧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想用它做抵押,跟您借一笔钱。我想开个自己的店。”

秦伯愣住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小子!有魄力!行!我不仅借你钱,我这铺子旁边刚好有个空着的门脸,也一并兑给你!我老秦,就想看看你这双眼睛,到底能在这古玩行里翻出多大的浪来!”

半个月后,琉璃厂古玩街上,一家名为“青梧堂”的小店悄然开张。店面不大,装修得古朴雅致。沈青梧没有声张,只是默默地开门营业。

他利用自己的异能,每天穿梭于各大古玩市场和鬼市,如同一个最高效的猎人。别人靠眼力、靠经验、靠运气,而他,只需要看一眼那萦绕在物件上的光晕。

白光代表有一定年份的真品,年份越久,光芒越盛。金光代表材质珍贵或工艺绝顶。而紫光,则代表着帝王御用之物,是真正的国宝级重器。至于那些灰扑扑、毫无光泽的,自然就是赝品。

短短一个月,沈青梧就“捡”到了好几件大漏。一幅被当做学生临摹之作的明代唐伯虎的《秋山图》,一尊被误认为民国仿品的宋代定窑白瓷童子枕,还有一把藏在废铜烂铁里的战国青铜剑。

每一件都让他在圈内引起一阵小小的轰动。他的“青梧堂”也从无人问津,变得门庭若市。他不再是那个落魄的离婚男人,而是被圈内人称为“鬼眼青梧”的新晋奇才。

这一天,“青梧堂”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江晚照站在门口,看着牌匾上那三个熟悉的字,眼神复杂。她听说了沈青梧的传闻,起初只当是笑话。那个除了抱着破烂做梦外一无是处的男人,怎么可能在一个月内脱胎换骨?

可当她走进来,看到博古架上那些她只在顶级拍卖会上才见过的珍品时,她彻底愣住了。每一件都散发着厚重的历史气息,哪怕她这样的外行,也能感受到那种扑面而来的岁月沉淀。

沈青梧正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品着茶。他瘦了一些,但脊梁挺得笔直,眉宇间曾经的郁郁不得志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稳和自信。

【她还是来了。】沈青梧放下茶杯,心中毫无波澜。

“有事?”他淡淡地开口,仿佛在跟一个陌生人说话。

江晚照被他疏离的态度刺了一下,心里没来由地一阵不舒服。她环顾四周,语气中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意:“看来,你最近运气不错。”

“运气?”沈青梧笑了,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江小姐,你和你父亲,还有你那位首席鉴定师卫先生,不都是最讲究‘眼力’的吗?怎么到我这儿,就变成‘运气’了?”

江晚照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你……你别得意!谁知道你这些东西来路正不正!”

“我店里每一样东西,都经得起任何人的检验。倒是博古斋,最近似乎收了一件了不得的宝贝?”沈青GEO梧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江晚照一惊。“你怎么知道?”

她父亲江崇山前几天确实花天价收了一幅据说是王羲之《兰亭集序》的唐代神龙本摹本,这事儿在圈内还是秘密,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沈青梧没回答,只是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两人距离不过半米。他身上清冽的茶香混着一股淡淡的墨香传来,让江晚照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回去告诉你父亲,还有卫朗。就说那幅字,是假的。如果三天内处理掉,还能挽回损失。否则,江家几十年的声誉,就要毁于一旦了。”

“你胡说八道!”江晚照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那幅字是卫朗亲自掌眼,还请了好几位故宫的专家看过,怎么可能是假的!沈青梧,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就是嫉妒!”

“信不信由你。”沈青梧直起身,退后一步,重新拉开了距离。“慢走,不送。”

江晚照气得浑身发抖,她狠狠地瞪了沈青梧一眼,转身冲了出去。

回到博古斋,她把沈青梧的话当成一个笑话讲给了卫朗听。

卫朗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轻蔑:“晚照,你别被他唬住了。一个靠运气捡了几个小漏的暴发户,懂什么王羲之?他这是典型的酸葡萄心理。那幅《神龙本兰亭序》,我敢用我的人格担保,绝对是真品中的真品!”

江崇山也捻着胡须,沉声道:“晚照,以后少跟那种人来往。离婚了,就断个干净。我们江家,丢不起这个人。”

江晚照看着父亲和卫朗笃定的样子,心里最后一丝疑虑也打消了。

【是啊,我怎么会怀疑卫朗的专业,而去相信沈青梧那个废物的话?他肯定是故意危言耸听,想看我们家笑话!】

三天后,江家为这幅《神龙本兰亭序》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品鉴会,邀请了京城所有收藏界的头面人物。江崇山意气风发,准备借此机会,将博古斋的声望推向一个新的高峰。

品鉴会上,那幅古朴的书法长卷在红丝绒上缓缓展开,引来一片惊叹。

“果然是神龙本的风骨!”

“这墨色,这用印,绝了!”

卫朗站在长卷旁,面带微笑,侃侃而谈,享受着众人的追捧。江晚照也站在父亲身边,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骄傲。

就在这时,一个清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江老板好大的手笔,只可惜,买了一件‘开门假’的赝品,还拿出来丢人现眼。”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青梧一袭中式盘扣衫,背着手,施施然地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德高望重的秦伯。

全场哗然!

江崇山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沈青梧?谁让你进来的!保安!”

“江老板别急着赶人嘛。”沈青梧走到长卷前,目光扫过,眼中那幅字画正散发着一层刺眼的灰败之气,毫无光晕可言。【果然,做得再像,也骗不过我的眼睛。】

卫朗脸色铁青,厉声喝道:“沈青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评价王羲之的书法?我告诉你,这幅字,每一个细节都对得上史料记载,是真迹无疑!”

“哦?是吗?”沈青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请卫大鉴定师解释一下,为什么这唐代的摹本上,用的却是宋代的澄心堂纸?”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在场的都是行家,谁不知道澄心堂纸是南唐后主李煜所创,到了宋代才发扬光大,唐代根本不可能有!

卫朗的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强自镇定道:“你……你血口喷人!这分明就是唐代的麻纸!”

“是不是,一试便知。”沈青梧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喷瓶,对着字画的空白处,轻轻一喷。

雾气落在纸上,奇迹发生了!被喷湿的那一小块地方,纸张的纹理瞬间变得清晰起来,呈现出一种细密、光滑如卵膜的质感,正是澄心堂纸最典型的特征!

**“真的是澄心堂纸!”** 一位老专家失声惊呼。

这一下,证据确凿!

卫朗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江崇山更是如遭雷击,眼前一黑,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幸好被江晚照扶住。他看着那幅自己花费了近一个亿才买回来的“国宝”,此刻却像一个巨大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他的脸上。

“怎么会……怎么会……”他喃喃自语,苍老了十岁。

沈青梧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这幅字,确实是高仿。仿制者的水平很高,几乎复刻了神龙本的所有笔法特征。但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为了追求‘千年古意’,他用了一种特殊的做旧药水。这种药水,恰好能和我刚才喷的试剂发生反应,凸显纸张原本的纤维。”

他顿了顿,目光如剑,直刺面无人色的卫朗。

“而这种做旧药水的配方,据我所知,整个京城,只有一个人会用。那就是以仿制古书画闻名的‘鬼手’张。而卫朗先生,你上个月,是不是刚去拜访过这位‘鬼手’张?”

**轰!**

如果说刚才只是证明了字是假的,那现在,沈青-梧简直是在指控卫朗监守自盗,联合外人坑骗江家!

卫朗汗如雨下,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晚照难以置信地看着卫朗,又看看沈青梧。那个她曾经鄙夷唾弃的男人,此刻正站在大厅中央,身形挺拔,目光清明,仿佛自带光芒。而她一直信赖仰慕的卫朗,却像一只斗败的公鸡,狼狈不堪。

一种巨大的荒谬感和悔意,瞬间攫住了她的心脏。原来,他那天说的是真的。他不是嫉妒,不是危言耸听,他是在提醒她,是在……帮她。

品鉴会不欢而散,江家豪掷亿金买到假货的消息,如风一般传遍了整个京城收藏界。博古斋声誉扫地,江崇山一夜之间白了头。

沈青梧却因此一战成名。“鬼眼青梧”的名号,彻底坐实了。

深夜,江晚照独自一人来到“青梧堂”门口。店铺已经打烊,只有一盏昏黄的灯从窗户里透出来。她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门开了,沈青梧穿着家居服,看到是她,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并未让她进门,只是倚着门框,淡淡地问:“有事?”

“我……”江晚照看着他冷淡的脸,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终只化为一句干涩的,“……谢谢你。”

“谢我什么?”沈青梧自嘲地笑了笑,“谢我戳破了你们的皇帝新衣,还是谢我让你看清了身边人的真面目?”

江晚照的眼圈红了。“对不起。以前……是我错了。”

这是她第一次,向他低头。

沈青梧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他看着她泛红的眼睛,想起了三年来无数个日夜,她也是这样,因为工作上的委屈而红了眼眶,而他总是笨拙地安慰她。

【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

他叹了口气,侧身让开一条路:“进来吧。外面凉。”

小小的茶室里,两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言。还是沈青梧先打破了沉默。

“卫朗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提到卫朗,江晚照的眼神黯淡下来。“我爸已经报警了。他……他承认了,是他和‘鬼手’张合伙做局,想骗我爸的钱,然后……然后把博古斋弄到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沈青梧评价道,语气平淡。

江晚照抬头看着他,忍不住问道:“青梧,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那么多专家都打了眼,你……”

沈青梧摩挲着茶杯,当然不能说自己有异能。他早就想好了说辞:“我爷爷以前是故宫的修复师,我从小跟着他,接触的真东西多,对纸墨的气息特别敏感。那幅字,隔着老远我就闻到一股化学药水的味道,跟我爷爷说的做旧手法一模一样。”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江晚照信了。她心中更是涌起一阵懊悔。原来他不是不学无术,只是他的学问,自己从来没有看懂过,也从来没有想过去看懂。

“我爸……他病倒了。”江晚照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博古斋现在乱成一团,很多客户上门要求退货,说我们信誉有问题。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着沈青梧,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

沈青梧沉默了。他恨江家对他的轻视,但江崇山对他,也曾有过嫁女的恩情。而江晚照,毕竟是他爱了三年的女人。

【罢了,就当是还了这三年的情分。】

“我可以帮你。”沈青梧缓缓开口,“但不是帮你,是帮博古斋。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江晚照急切地问。

“我要博古斋三成的股份。”

江晚照愣住了。博古斋是江家的根基,三成股份,几乎是半壁江山。

沈青梧看着她犹豫的表情,继续说道:“江小姐,现在的博古斋,就是一个空壳子。声誉没了,人心散了,不出三个月,就得关门大吉。三成股份,换它一个起死回生,这笔买卖,你稳赚不赔。”

他的眼神冷静而锐利,像一个精明的商人,让江晚照感到一阵陌生。

最终,她咬着唇,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我回去就跟我爸说。”

第二天,沈青梧正式入主博古斋。他的到来,引起了店内老伙计们的集体抵制。在他们眼里,这个江家的前女婿,就是个趁火打劫的外人。

沈青梧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店里挂出了一块牌子:“青梧坐堂,假一赔十。”

第一天,一个老主顾拿着一件据说是乾隆官窑的粉彩瓶找上门来,说是前几天刚从卫朗手里买的,现在不放心,要求验货退款。

店里的老师傅们看了半天,都觉得没问题。

沈青梧只是端起瓶子,凑到耳边,用指节轻轻一弹。

叮——

他摇了摇头,对那位顾客说:“王老板,您这瓶子,是‘接底’的。瓶身是真的,但底足是后配的。声音不对,闷,不清脆。”

他将瓶子倒置,用强光手电一照,果然在底足连接处,看到了一圈极细的、几乎看不见的胶合痕。

众人皆惊!这种修复手法,连X光都未必能看出来,他居然靠听就听出来了?

第二天,又有人拿来一幅古画。沈青梧看了一眼,便指出画上的印章是后盖上去的,因为印泥的油分渗透和画纸的氧化程度不符。

第三天……

一连七天,沈青梧坐镇博古斋,处理了十几起棘手的鉴定,无一出错。他那神乎其技的眼力,彻底折服了店里所有伙计。他们看他的眼神,从鄙夷变成了敬畏。

博古斋的声誉,也在“青梧坐堂,假一赔十”的口碑下,奇迹般地开始回暖。

江晚照每天都陪在他身边,亲眼见证着这一切。她看着沈青梧从容不迫地应对各种难题,看着他跟那些收藏大家谈笑风生,引经据典,那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自信和魅力,是她从未见过的。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了。他就像一本被她丢弃的旧书,当她重新捡起来时,才发现里面藏着一个她从未了解过的,波澜壮阔的世界。

这天晚上,盘点完账目,江晚照给他泡了一杯茶。

“辛苦了。”她轻声说。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而已。”沈青梧头也不抬地看着账本。

这种公事公办的态度,让江晚照心里一阵发堵。她忍不住开口:“青梧,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沈青梧翻动账本的手指一顿。他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回不去了,江晚照。”他平静地说道,“以前的沈青梧,在你眼里是个废物,他已经死了。现在的我,是博古斋的股东。我们之间,只是合作关系。”

江晚照的心,像是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被看不起的滋味,是这么的难受。我以前,就是这样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他的吗?】

她不知道的是,沈青梧的内心也并不平静。

【我当然想。可是江晚照,我怕了。我怕你爱的不是我,而是这个能帮你力挽狂澜的‘鬼眼青梧’。】

就在这时,沈青梧的手机响了。是秦伯打来的。

“青梧,出大事了!你马上来我这一趟!”秦伯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沈青梧赶到知古轩,发现店里还坐着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人,神情严肃。

“这位是国家文物局的郑老。”秦伯介绍道。

沈青梧心里一沉,知道事情不简单。

郑老开门见山:“沈小友,我们查到,近期有一伙国际文物走私团伙潜入了京城。他们的目标,是一件失落多年的国宝——北宋汝窑天青釉三足樽。根据线报,这件东西,很可能就藏在京城的某个民间收藏家手里,而走私团伙,正准备动手。”

汝窑!存世不足百件,每一件都是无价之宝!

郑老看着沈青梧,郑重地说道:“沈小友,你的眼力,我们早有耳闻。现在情况紧急,我们人手有限,无法对所有可疑目标进行排查。所以,我们想请你帮忙。后天,京城有一个一年一度的地下古玩交流会,圈内人称‘鬼市’。我们怀疑,走私团伙会在那里进行交易。希望你能去现场,帮我们找出那件汝窑三足樽。”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任务。但沈青梧几乎没有犹豫。

“郑老,保护国宝,义不容辞。”

江晚照得知此事后,坚决反对。“太危险了!那是犯罪团伙!你只是个生意人,为什么要卷进去?”

“因为我也是个中国人。”沈青梧看着她,眼神坚定,“有些东西,比生意,比钱,甚至比命都重要。”

那一刻,江晚照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名为“风骨”的东西。那是她父亲身上有,爷爷身上也有,却在卫朗身上从未见过的东西。

“我陪你去!”她脱口而出。

“胡闹!”

“我不是胡闹!”江晚照倔强地看着他,“鬼市的规矩我比你懂!那里鱼龙混杂,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而且……我不想再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只能站在一边看着你。”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沈青梧最终还是妥协了。

鬼市设在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里,灯光昏暗,人影幢幢。每个摊位前都只点着一盏马灯,所有交易都遵循着“只看不问,手电筒一照一灭即为出价”的规矩。

沈青梧和江晚照伪装成普通的买家,混在人群中。沈青梧开启异能,双眼扫视着一个个摊位。无数光晕在他眼前闪过,白光,金光,甚至还有几道微弱的紫光,但他始终没有找到那件汝窑。

汝窑的真品,据说在不同的光线下会呈现出不同的天青色,其光晕,应该也是独一无二的。

【到底会在哪儿?】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脚边放着一个破旧的木箱。那人始终低着头,看不清面貌。

关键是,沈青梧的异能,竟然完全看不透那个木箱!木箱本身就像一个黑洞,将所有的光芒都吸收了进去,一片混沌。

这太反常了!

沈青梧心中一动,拉着江晚照,慢慢朝那个角落走去。

就在他们靠近的时候,旁边几个看似闲逛的壮汉,不着痕迹地围了上来,眼神不善地盯着他们。

【是他们!】沈青梧心中警铃大作。

他没有声张,而是故意在旁边的摊位停下,拿起一件东西装作观赏,同时对江晚照低声说:“东西应该就在那个黑斗篷的箱子里。周围有他们的人。你找机会,去通知外面接应的郑老他们。我来拖住他们。”

“不行!要走一起走!”江晚照的声音带着哭腔。

“听话!”沈青梧的语气不容置疑,“你在这里只会拖累我。快走!”

他猛地推了江晚照一把,同时大喊一声:“这件哥窑的盘子我要了!”

喊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那几个壮汉的目光也暂时被吸引了过去。江晚照泪流满面,但她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她咬着牙,转身混入人群,飞快地向出口跑去。

黑斗篷和几个壮汉立刻意识到不对劲,想要去追,却被沈青梧拦住了去路。

“几位,别急着走啊。不如打开箱子,让大家开开眼?”沈青梧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但眼神却冷得像冰。

为首的壮汉眼中凶光一闪:“小子,找死!”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就朝沈青梧刺了过来。

防空洞里瞬间大乱,摊主和客人们尖叫着四散奔逃。

沈青梧看似文弱,但常年搬动沉重的古董,练就了一身力气。他侧身躲过匕首,顺势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

壮汉发出一声惨叫,匕首应声落地。

另外几人见状,立刻围了上来。沈青梧陷入了重围。他虽然有些身手,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落了下风,胳膊上还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防空洞的入口处传来一声爆喝:

**“不许动!警察!”**

明亮的手电筒光束刺破了黑暗,大批警察从外面涌了进来。原来江晚照跑出去后,第一时间就报了警。

走私团伙见状,知道大势已去。那个黑斗篷却异常冷静,他一把抓过旁边的木箱,转身就朝防空洞的另一条岔路跑去。

“别让他跑了!国宝在箱子里!”沈青梧大喊一声,不顾身上的伤,追了上去。

岔路里漆黑一片,沈青梧只能凭着感觉追。突然,他感觉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黑暗中,黑斗篷转过身,手中寒光一闪,一把尖刀直刺他的心脏!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猛地从旁边扑了过来,挡在了沈青梧面前。

噗嗤!

尖刀入肉的声音,在寂静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沈青梧的瞳孔骤然收缩。

是江晚照!她刚才根本没有跑远,而是藏在了暗处!

“晚照!”他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

黑斗篷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愣神的瞬间,沈青梧已经疯了一般地扑了上去,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两人翻滚着扭打在一起。最终,沈青梧死死地将他压在身下,直到警察赶到。

救护车的鸣笛声划破了夜空。

急救室外,沈青梧浑身是血地坐在长椅上,双手抱着头,身体不住地颤抖。他的脑海里,全是江晚照倒在他怀里时,那苍白的脸和微弱的声音。

她说:“青梧……别死……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几个小时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刀子虽然插得深,但很幸运,偏了一点,没有伤到心脏。”

沈青梧紧绷的身体瞬间垮了下来,他扶着墙,缓缓地滑坐在地上,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

那件汝窑三足樽,被成功追回。沈青梧和江晚照因为保护国宝有功,受到了国家文物局的表彰。

江晚照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沈青梧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他为她擦身,喂她吃饭,给她讲故事,温柔得判若两人。

两人都没有再提过去,也没有提未来,但有些东西,已经在悄然改变。

出院那天,沈青梧来接她。车子没有开回江家,也没有开回沈青梧的住处,而是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江晚照的心一紧。

沈青梧解开安全带,转头看着她,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江晚照,我以前总觉得,我给你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名牌包,豪车,大房子。我能给你的,只有那些在我眼里是宝贝,在你眼里是破烂的东西。所以我自卑,所以不敢在你面前抬头。”

“直到那天,你为我挡了一刀。我才明白,我真正怕的,不是给不了你那些东西,而是怕失去你。”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不是钻戒,而是一枚用碎瓷片打磨镶嵌而成的戒指。那瓷片,正是当初被摔碎的那个青瓷茶杯的碎片,温润的青色,上面还带着细密的开片纹。

“这个,可能没有钻石值钱。但它是我的一部分,是我过去所有故事的见证。江晚照,你愿意……重新戴上它,和我一起,书写我们未来的故事吗?”

江晚照早已泪流满面。她伸出手,看着沈青梧将那枚独一无二的戒指,轻轻地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我愿意。”她哽咽着说,“沈青梧,对不起。我弄丢了你一次,我再也不会了。”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两人紧握的手上。那枚青瓷戒指,散发着比任何钻石都温柔璀璨的光芒。

一年后。

“青梧堂”和“博古斋”合并,成为了京城古玩界首屈一指的龙头企业。

沈青梧依然会去逛地摊,享受着“捡漏”的乐趣。但不再是为了证明自己,而纯粹是出于热爱。他的异能,也从发家致富的工具,变成了守护国宝、传承文化的利器。

江晚照也成了一位出色的鉴定师。她不再追求那些浮于表面的奢华,而是能静下心来,从一件件古物中,读懂岁月的沉淀和历史的温度。

这天,两人又来到了潘家园。

江晚照看中了一个摊位上的玉佩,拿在手里端详了半天,摇了摇头:“包浆太假,刀工也软,是现代仿品。”

摊主不乐意了:“小姑娘,你别瞎说!我这可是祖传的!”

沈青梧笑着走过来,看了一眼。在他的视野里,那玉佩灰扑扑的,毫无光泽。他宠溺地揉了揉江晚照的头发:“我老婆说得对,就是新的。”

他又看向摊位上另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那里放着一只沾满泥土的陶碗。那只陶碗,正散发着一层浓郁的、带着蛮荒气息的白色光晕。

【新石器时代的彩陶?有意思。】

他朝江晚照使了个眼色。江晚照立刻心领神会。

她拿起那只陶碗,故作嫌弃地说道:“老板,这破碗怎么卖的?我买回去给我家猫当饭盆。”

老板一看是只土碗,随口道:“五十块拿走!”

江晚照付了钱,两人拿着碗,相视一笑,走进了夕阳里。

“回家给你做好吃的。”江晚照挽着他的胳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好。”沈青梧看着她,眼里的温柔能将整个世界融化。

原来,人生最好的“捡漏”,不是捡到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而是历经千帆,还能在人海中,重新捡回那个失而复得的你。

来源:风中摇曳的攀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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