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他们……他们能控制我女儿哭，控制我女儿笑，不信，我给你看。」
6
警察把玩着女儿的玩具，良久说：
「兜兜爸爸，有时间带她去看看，产后很容易……」
警察点了三下自己的脑袋。
「我没有病，她们虐待我女儿！」
「兜兜妈妈，证据呢，他们怎么虐待你女儿的呢？」
「他们……他们能控制我女儿哭，控制我女儿笑，不信，我给你看。」
我拿起旁边的摇铃，举到兜兜眼前，她「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看到了吗？警察同志。」
「这有什么？小娃娃看到穿白大褂的不也哭得『哇哇』叫吗？肯定是爸爸拿着铃铛吓唬她了吧。」
霍建峰忙不迭点头。
「兜兜不听话，我是习惯拿这东西吓唬她。没想到她这么害怕。」
我拿起奶嘴。
「那这个呢，你们看，宝宝又笑了。」
「哎呀，兜兜妈妈，我们时间很宝贵的，好吗？奶嘴啊，哪个宝宝见了奶嘴不高兴？」
「那你看看他们拍的什么视频，给我女儿穿的这是什么衣服？这种衣服不是擦边软色情吗？」
「小雪，扪心自问，我霍家对你不错吧，你怎么能恩将仇报？网上有句话是心脏看什么都脏，还真是这样啊，兜兜啊，她才多大点，你怎么能思想这么龌龊呢。」
一直不说话的公公，跳出来训斥我，一脸真诚。
我：「……
「不是这样的，你们就是虐待我女儿。」
「嗯，这些视频就是逗弄着孩子玩嘛，我和我老婆也爱看，没啥啊。」
警察说完，公公长舒一口气。
我只能大喊：「我要和兜兜在一起。他们不让我和孩子在一起。」
警察摇摇头，同情地看向我：
「你们，一定要多关心产妇的心理问题，不能整天拍视频，忽略了妈妈的感受。」
「好的，警察同志，我们不会再给你们添麻烦了，有你们敬业爱岗的好警察，我们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警察嘴角翘起，朝着公公点点头，要走。
「不是的，他们虐待我女儿，我求求你，抓他们。」
我拼命地抓着要走的警察，却被霍建峰婆婆拖住，一个趔趄，我趴到了地上，膝盖磕破了，我还是死命地抓着警察的脚踝不松手。
撕扯中，他们将我睡衣撕裂了，我仍旧不松手。
女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她被我吓着了，肯定被我吓着了。
我松开了手，过去抱住女儿。
公婆一家怕我再对警察不敬，一直围着我。
警察出门，又回头朝着霍建峰，指了指我，指了指他的脑袋。
霍建峰会意，点点头。
「你们什么狗屁警察，你们啥用都没有……没用。」
我抱着女儿，声嘶力竭，虚脱地滑到地上。
警察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没说话，走了。
7
「报警有啥用，警察相信你吗？告诉你，大家都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
是啊，没用。
视频里展现出来的兜兜，就是一个活泼可爱、肉嘟嘟的小女孩。
霍家人在警察的提醒下，带我去看了精神科，一套试题测试下来。
我有产后精神分裂症，迫害妄想症。
我非常配合，我说晚上睡不着觉，经常胡思乱想，医生又给我开了安眠药。
回到家，我抢过来婆婆的手机，数着兜兜账户里头的钱。
公公见了，大笑：「看到了吗？哪有女人见到钱不开心的，还会去在意一个丫头片子的死活，哪怕是个疯子，都会朝钱看齐，哈哈……」
霍建峰也跟着大笑起来。
只有婆婆满脸狐疑地看着我，满腹心事。
「我的囡囡，要是还活着，也得和小雪一般大了……」
「胡咧咧个屁啊你，有她还有你的现在吗？有我们现在的生活吗？」
公公呵斥住了婆婆，我听过我有个小姑子，不知怎么没了。
还有，公公在我面前，突然就像卸掉了伪装一般。
从前的他，给我的感觉，都是文质彬彬的读书人，什么屎啊屁的，是不可能从他嘴里吐出来的。
婆婆摸两把脸，转而满脸开心：「是啊，不提了，好好享受生活喽，这辈子哪能想到，钱啊，躺着就能赚，多亏我的财神兜兜哦。」
说完，婆婆拱了拱还在熟睡中的女儿。
兜兜手和脚一抬，猛然一惊，睁开眼睛，又慢慢睡去。
我别过脸去，木然地坐在一边，心像被蜜蜂蜇了一般。
报警没用，我还有精神问题。
这让霍家人不再像以前那样防着我了，或者说，他们打心底觉得我不能掀起任何浪花了，毕竟警察我都找了。
「今天放假，不拍了，没有进展的时候，放松下来，灵感才会闪现。」
公公霍栋梁发话了。
「小雪，你去厨房鼓捣两个下酒菜，我和爸爸喝两杯。」
婆婆起身：「还是我去吧。」
公公朝她使眼色，婆婆「哦」了一声，重新坐下：「也是啊，我在这个家里，忙里忙外，不像有些人，十指不沾阳春水，养了三个多月了，不，这加上结婚怀孕，我这老太婆，真够辛苦的啊，这是伺候贵妃啊。儿媳妇，也该让我老婆子歇歇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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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老公，你们想吃什么菜，我这就去弄，以后赚了钱，我可不止喂奶的功劳了啊。」
「呵呵，你这媳妇，还挺会。我就说嘛，前面咱防着不是多此一举嘛。哈哈……」
公公坐在沙发上，摆弄着女儿的衣服，时不时放在鼻子上闻闻。
「可不能这么说，你是忘了甜……」
婆婆意识到什么，戛然而止。
我隔着衣服，握紧口袋里头的药，药盒子在我拳头里，变了形。
我权当没听到，去厨房准备炒菜。
「小雪，一会儿炒好了菜，将这些衣服都洗了。最近妈妈腰也疼，胳膊也没劲，哎，就是老喽。」
婆婆从楼上搬下来一堆该洗的衣服，捶着自己的肩膀吩咐。
「还有，这卫生啊，你以后自己保持，有时间就去楼上去打扫打扫，我这后勤工作，也是很辛苦的。」
「行，我帮你妈妈，可是兜兜赚的钱……」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我们一天赚的，挤出点来，就够你吃一年的。」
我努力打造钻钱眼里去了的人设。
毕竟钱，能让人相信一切皆有可能。
……
我小心翼翼地将菜端上桌：「爸……妈，老公，你们……尝尝我手艺。」
我努力掩饰住内心的紧张，感觉自己声音都在发颤。
公公瞪着大眼睛，翻出大片白眼珠，从他眼镜上面审视我。
婆婆，霍建峰都半举着筷子，不动。
「我不大会炒菜，就怕你们吃不惯，可不要将我这个刚入伙的踢了啊，嘿嘿。」
我挤出一丝讨好的笑。
公公「哼」出声，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立马吐出来：「这啥玩意儿，淡出个屁来了，月娥，你去整！算了，这都几点了，叫外卖！」
我心里一丝失落，白瞎了三颗小药丸子。
9
「爸爸，你可别解雇了我啊，我会努力学炒菜的，成为……五星大厨伺候您。」
我说得真诚，毕竟是真心话。
我一定要精进厨艺，让你们吃了还想吃。
外卖来了，霍建峰和公公举杯畅饮，一Ŧúẗū́边讨论着下次的拍摄主题，一边侃大山，做着发大财的梦。
听他们的对话，公公负责策划，霍建峰负责摄影加后期视频剪辑制作。
我望着女儿熟睡的脸，心中想着我们的对策。
我在心里警告着自己，不管后期看到什么，一定要坚持住。
这也是刚才婆婆口不择言，差点说出口的甜甜妈，再三警告我的事情。
如果我能忍得住，坚持下来，一定能将变态绳之以法。
甜甜妈是在我报警，警察上门的第二天，通过私信联系我的。
给我讲了公婆一家人的真实面目。
还讲了一个小女孩的故事。
甜甜，上一个被公婆一家捧红的小女孩。
现在五岁了，当初包装她的时候，才两岁。
他们为了达到拍摄效果不择手段，可以说是虐待。
他们还用一些龌龊的手段利用甜甜牟利。
多么的「不择手段」，又是怎样龌龊的手段，甜甜妈说不出口。
只是一再强调，让我一定一定要忍住，取得他们的信任，找到证据。
甜甜妈知道公婆真面目后，带着甜甜离开了公婆的团队。
这才有了我和霍建峰的偶遇，有了霍建峰和我所谓的爱情，婚姻。
因为甜甜妈的离开，让公婆觉得培养一个外人，还不如培养自己家里人。
他们想怎么包装就怎么包装，想打造什么人设就打造什么人设。
估计也是甜甜妈，加上婆婆也是女人，才让她对「妈妈」这个角色不放心。
所以，他们才会一直避着我，如果不是上次的快递，他们都不会对我说女儿是网红。
我一定要记住甜甜妈的话，一定要坚持住，找出证据。
「鱼儿来喽。」
婆婆本来在屋里刷着短视频，突然跑到客厅大喊。
「票票又要到账了。还是那个花丛中的采蜜蜂。」
「哎呀，给你说过多少遍了，别着急，赚大钱，要稳重，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公公训斥婆婆。
「问问他，哪个档次，尽量让他视频。」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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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档，1000 块啊。」
婆婆喜滋滋地跑进来，抱起兜兜。
「小雪，我去帮兜兜洗澡去了，你睡觉吧。」
马上半夜十二点了，兜兜都睡着了，还要去洗澡？
「妈妈，现在太晚了，明天再洗吧。」
「说的什么话？洗一次澡，1000 块，给你，你洗不洗？」
我一脸问号。
婆婆拍了一下兜兜，兜兜很没安全感地从睡梦中惊醒，小手在空中胡乱一抓。
不等我反应过来，婆婆抱起兜兜出去了。
我握紧了拳头，闭上眼睛，难以想象，我的兜兜，自从出生以来，难道说一个整觉都睡不安稳吗？
我这个做妈妈的，我……
心绞痛，两行泪不由自主地涌出。
兜兜，我的兜兜，妈妈一定会为你报仇，兜兜，妈妈要坚持，妈妈要忍住，你也要忍耐一些，妈妈对不起你……
我擦擦眼泪，在心里告诫自己，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先忍住！
我跟着去了洗涮间，拿起牙刷，假装刷牙。
隔着帘子，我听到水流「哗哗」的声音。
兜兜被吵醒，竟然一声都没有哭。
我心「怦怦」跳个不停。
「搭上个毛巾，别冻着小可爱。
「转个圈圈，看看我的小女神兜兜，是不是又长胖了。
「粉嘟嘟的呢，真可爱，看起来好好吃哦。」
……
一个老男人吸溜嘴的声音传出，就像一把生锈的刀狠狠割着我的心，一片一片往下切。
我咬着牙，嘴角渗出血来，眼泪「哗哗」往下流，我不敢擦，我怕擦红了眼睛。
「小雪，干嘛呢？」
我弯着腰，低着头，脸在洗漱台水池子里。
我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泼一把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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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啊，我洗脸刷牙呢。嗯……其实，我是好奇，兜兜怎么赚钱呢，原来赚钱这么简单呢。」
我拿起毛巾擦把脸，挤出一丝微笑，轻松地对霍建峰说。
霍建峰红着脸，打出一个酒嗝儿，手里夹着烟，吸一口，吐我脸上。
「没见识。兜兜一张照片发过去，都是 200 块的，好吧。要是麻烦点，录个视频，就要涨到这个数，比我们在家里种地赚的多得多了。」
霍建峰大着舌头，伸出五个手指头，又拉住我。
「过来，敬爸爸一杯酒，多亏我们有才华的霍大导演。」
霍栋梁，戴着黑框眼镜，一脸严肃，在他这个年纪，看起来，文质彬彬。
不骂脏话，看起来是张有才华的脸。
我和霍建峰的婚礼，一场梦幻般的与众不同的婚礼，策划人就是我的公公，霍栋梁。
担任司仪的也是他，那天公公出口成篇，舌灿莲花、神采奕奕，出尽了风头。
亲戚在打听到公公一个底层农民，能翻身做导演策划的高大上工作，无不竖起大拇指。
我早晚有一天要将你虚伪的面罩撕下。
让众人看看你那张恶心的老脸。
「我涂点护肤品，换身衣服，陪你和爸爸再喝两杯。」
我找理由，回到卧室。
我找出药盒，我一刻都忍不了了，甜甜妈妈让我顶多忍五天，一周，看到女儿被一个老男人臆想，我一刻也忍不了了！！
我要将这家人，千刀万剐。
「十分钟，千元大票到账，嗨嗨嗨，我有一棵摇钱树，摇钱树……」
婆婆逗着女儿哼着歌进卧室，女儿清澈的大眼睛，精神抖擞地看着她奶奶一张一合的嘴巴。
她不知道，刚才经历什么，她还那么小。
「兜兜，我家的财神爷哦，不对，爷爷才是我们家的大财神爷呢。」
我故意大声说。
捏紧了手里的药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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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哄睡了兜兜，我们一起去敬我家的财神爷？你们让我大开眼界，原来赚钱这么容易啊，我以后就死心塌地跟着你们。我想通了，你们别把我拿着当精神病人看啊。」
「呵呵，瞧，你这媳妇还挺上套，月娥，赶紧和小雪出来，我们举杯畅饮，畅想未来，大展宏图，爆火发财。」
婆婆刚赚了一笔，来了兴致。
爷俩好啊，三星照啊，五魁首啊，六六顺啊……
喝到高潮时，霍栋梁撸起袖子，脚踩上凳子，身体前倾，青筋暴露，和霍建峰开始划拳。
「啪啪啪！」几声砸门的声音。
「我家学生明天要上课，还让不让睡觉了？」
是楼下的来敲门。
「妈蛋的，管老子？」
公公骂骂咧咧。
「我还想陪着爸妈高兴呢，但是咱也不能扰民啊，万一楼下报警，这可犯法啊。」
「怕啥？上楼上去，有办法，爸爸，我可没喝多啊，你看我这脑子转悠快不，楼上啊，隔音！」
霍建峰晃晃悠悠地站起身。
「嗯，还得是我霍栋梁的儿子啊。」
「妈妈，你先扶着他俩上去，我打包饭菜。」
我立马献殷勤，这不就是机会嘛。
我还在想我怎么偷楼上的钥匙呢，大门直接给我打开了。
楼上隔音？
楼上装了隔音，怪不得呢，女儿的声音总是若有若无。
那么，他们惨叫的声音，应该也没有人会听得到吧。
到了楼上，开怀畅饮半小时。
霍栋梁已经倒下了，婆婆年纪大了，酒量一般，加上小药丸的作用，早早去卧室睡了。
霍建峰毕竟年轻，他晃晃悠悠，跟着我来到女儿的卧室。
就是这间梦幻儿童房，是隔音的了。
他脱下外套，朝着我扑过来，我恶心地躲开。
他不高兴了：「老子有了钱，有的是女人给我生女儿，你以为我多稀罕你，不就是看你皮囊好，生的闺女肯定也差不了，要不然我能看上你这种出身的。别给脸不要脸……」
我数着三个数。
1、2、3
霍建峰直直地倒下。
13
我用兜兜的小推车，将李月娥和霍栋梁运死猪一般，运到了儿童房，将他俩绑在床尾。
霍建峰年轻气盛，一个顶俩，绑在床头。
绑结实了，我开始搜索证据。
霍建峰电脑上存着的，只有传到平台上的最终版视频。
他们做事情，还是挺谨慎的。
我将家里，里里外外都搜了一个遍。
终于在一个移动硬盘上找到了剪辑得乱七八糟的视频，有些还是完整的视频。
看着看着，我就闭起眼睛，看不下去了。
谁能想到，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他们霍家的亲孙女、亲女儿，他们能如此狠心对待她。
她还那么小，她什么也不懂，她的亲人竟然这么对待她。
她妈妈呢，那时候，我还以为她被大家捧在手心里。我「啪啪」呼自己大嘴巴子，我干嘛了，女儿受罪的时候，我干嘛了我？
视频中，李月娥一手拿着奶嘴，一手拿着摇铃。
拿出奶嘴的时候，他们逗笑女儿，给她嘴里塞糖。
拿出摇铃的时候，一根长长的银针，从视频中一闪而过，刺向女儿，紧接着就是一声大哭。
如此反复刺激下，女儿形成条件反射。
见了奶嘴就笑，见了摇铃就哭。
后面的眯眯眼，更是过分，他们竟然找来了辣椒水喷雾。
刚开始练习的时候，真的往女儿脸上喷！
她，只是一个婴儿，小小的、需要呵护的婴儿啊。
以后女儿见到那个喷雾器，就眯眯眼。
嘟嘟嘴，他们拿的是小手掌的塑胶玩具。
拿出那个玩具，女儿就嘟嘟嘴，做对了，给点甜甜的糖，如果不对，直接呼在脸上。
他们为了摸索开发女儿不同的哭声。
特意找来了各种不同的工具。
冰块，放在女儿肚皮上，会让她慢慢哭出声。女儿感觉一下，再哭，直到被冰得不行，大哭起来。
霍栋梁在旁边说叫好：「好，好，好，就是这个效果。」
他们会把握分寸，如果打疼了，打女儿太多了，霍栋梁会在旁边提醒：「不要留下伤疤，不留痕迹。」
他们为了拍摄女儿狼吞虎咽的表情，饿她饿到不行，再让她下来找我喝奶。
而我喂奶的视频，我都不知道霍建峰什么时候拍的。
……
我看不下去了。
我捏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肉里。
14
甜甜妈妈说，找到证据就交给警察。
我一点都忍不了了！
她是我的女儿，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的心头肉。
我扔下视频，四处找东西，我去厨房拿出一把菜刀，我要将这三个人碎尸万段。
正在我举着刀，怒气冲冲地往房间走的时候。
楼下传来女儿的哭声。
宝宝的一点哭声，做妈妈的都听不得。
我扔下菜刀，飞奔到楼下。
女儿，我苦命的女儿，今生，妈妈再也不让你哭了。
我将女儿抱上楼，护在怀里，抱着她，哄着她，摇着她。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入妈妈的怀抱……」
第一次，女儿在我怀中，安静地睡着。
不再一惊一乍，不再被吵醒，不再被当成一个物品，一个小狗子看待。
第二天，三个人醒来。
我抱着女儿，直直看着他们。ţùẗü
「小雪，你干嘛呢，几点了，还不去做饭去。」
「老太婆，省省吧，别活着浪费粮食了。」
「你……快去给我倒杯水，我快渴死了。哎呀，我的手，怎么绑着了，哎呀，我的脚也麻了。」
等着他们三个看清楚自己的处境的时候。
我拿出了那个摇铃。
命令他们哭。
他们当然不肯哭了。
「韩小雪，你干嘛？你这是找死吗？」
霍建峰你最吵了，杀一儆猴，是这个意思啊。
我露出他的脚底，忍着恶心，喷了喷酒精。
拿出一根不锈钢的钉子和锤子，对准他脚心，用力。
「哎呀，疼死我了。韩小雪你疯了吧你。」
没哭，倒是疼出泪来了。
我拿出钳子将钉子又直直地拔出来，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声。
「哭两声，给老娘听听，不然还扎你。」
「呜呜……」
「这就对了嘛，小狗子听话，你俩老狗呢？」
「呜呜……小雪不要扎我。」看着霍建峰血肉模糊的脚心，老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裤裆里湿了一大片。
我不扎你，我拿起辣椒水喷在老家伙脸上，辣得哭天喊娘。
塑胶巴掌，我呼在他们脸上，瞬间留下一个巴掌印，还挺好玩的。
我不喜欢看他们笑，讨厌，他们的笑容恶心。所以我一直扎他们，一直呼他们大嘴巴子。
我从冰箱里冷冻了一块十斤的大冰。
放在了他们三个胸口，表演一个胸口碎大冰。
这种皮肉折磨不算什么。
霍栋梁，嘴皮都干了。
一直喊着要喝水。
宿醉后的确缺水，正常情况下，不喝水能坚持三天，但是吧，老骨头喝了酒，坚持不了多久吧。
「难受吧，你们饿了渴了会说，兜兜呢，兜兜那么小，你们忍心饿她那么长时间，就是为了拍视频，赚钱是吧？你们的良心呢！」
15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我正在让他们三个给私信兜兜要视频的人，唱歌。
有人敲门。
我开门，是陈警官，我报警的那个警官。
不过他一身便衣。
他没有进门。
「韩小姐，甜甜妈妈在另外一个城市，她让我带句话给你，甜甜现在活泼可爱，没有创伤, 其实孩子最怕失去妈妈, 失去他们最爱的那个人。」
我点点头。
「谢谢你陈警官。」
甜甜妈妈为什么会找到我, 我知道是陈警官让她找我的。
甜甜妈妈以前报警，和我一样没有证据。
三岁的甜甜穿着吊带裙, 涂着口红跳舞的视频，甜甜说是自己喜欢这么穿的，一个没有分辨力的小女孩, 只要穿着漂亮, 取悦别人，她就高兴。
我报警, 也没有证据。
但是陈警官没有置之不理, 他信我，但是需要证据，所以甜甜妈找到我, 让我忍。
陈警官走了以后。
我到厕所, 将这几日女儿积攒的尿。
端给三个人。
三个人抢着喝, 谁多喝了一口就骂爹骂娘，真是比喝可乐还香呢。
我去警局，将我搜集到的证据交给陈警官。
陈警官依法将三人逮捕, 他们大喊着我囚禁他们，我折磨他们, 我犯法，要警察把我也抓起来。
可是，我有精神类疾病啊, 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呢。
最终他们三人因为猥亵虐待儿童，传播不良视频，情节严重, 判处有期徒刑十一年。
对了, 我还递给陈警官一个录音笔。
里面有他们抢尿喝的时候, 互相揭的老底。
霍建峰的妹妹, 在十四岁的时候, 被霍栋梁卖给一个老头子赚钱, 妹妹不从, 被他活活打死，那时候他们还在偏远的山区，霍栋梁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 将事情赖在了老头头上，老头白白赔了一笔钱。
够霍家人一辈子牢底坐穿了吧。
我和霍建峰离了婚, 我自己带着女儿。
女儿在我的精心呵护下, 已经正常了，不再害怕摇铃，见了奶嘴也不再傻笑, 她是一个健康活泼的好孩子。
事后, 我问陈警官, 当初我没有证据，他为啥会信我。
陈警官说：「 你是没有证据，但是我相信一个母亲, 我相信母亲保护女儿的那颗心。这世上，谁都不行，只有母亲。」
来源：世界美食教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