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年我帮寡嫂收割麦子,她说太热脱外衣,傍晚非让我去她家吃晚餐

B站影视 日本电影 2025-10-12 01:02 1

摘要:从大哥建国意外走后那年算起,整整三年,我像一头沉默的黄牛,帮她犁地,帮她挑水,帮她把漏雨的屋顶补好。我以为这是责任,是弟弟该为哥哥做的事,是替那个长眠地下的兄长,撑起他未竟的天。

很多年后,我再也没能踏进嫂子林秀莲家的院子。

那扇斑驳的木门,像一道无形的坎,隔开了我们两个人一辈子的路。

从大哥建国意外走后那年算起,整整三年,我像一头沉默的黄牛,帮她犁地,帮她挑水,帮她把漏雨的屋顶补好。我以为这是责任,是弟弟该为哥哥做的事,是替那个长眠地下的兄长,撑起他未竟的天。

可所有的一切,都在1977年那个麦子熟透的夏天,改变了方向。一切,都要从那件被汗水浸透的蓝布褂子,和那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说起。

第1章 麦浪里的承诺

1977年的夏天,热得像个巨大的蒸笼。太阳明晃晃地挂在天上,把地里的麦子烤得金黄,也把人的皮肤晒得发烫。

我叫陈建军,那年刚满二十。大哥陈建国在两年前去水库修坝的时候,被一块滚落的山石砸中,人就那么没了。留下一个二十五岁的嫂子林秀莲,还有一个刚会走路的侄女小丫。

大哥走的时候,紧紧攥着我的手,眼睛里全是血丝,嘴唇翕动着,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我懂他的意思,我把他的手握得更紧,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淌,一字一句地跟他保证:“哥,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着嫂子和小丫。”

这句话,成了我心里的一道铁律。

我们家和哥嫂家就隔着两块菜地。哥在的时候,两家几乎就是一家。我娘常说,秀莲这媳妇,孝顺、能干,就是命苦了点。哥走了,这份亲情非但没淡,反而因为那份沉甸甸的责任,变得更加厚重。

生产队里的活重,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挣的工分连糊口都难。地里的农活,我便大包大揽地全接了过来。春种秋收,挑水劈柴,但凡是重活、累活,我都在嫂子开口前就默默做完。

村里人见了,都夸我陈建军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小伙。我听了只是憨憨一笑,心里却觉得,这都是我该做的。我忘不了大哥临终前那双不甘的眼睛。

这天,是生产队里抢收麦子的第一天。天蒙蒙亮,我就扛着镰刀去了嫂子家的那二亩地。嫂子林秀莲已经在了,她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头上包着块旧毛巾,正弯着腰,一刀一刀地割着麦子。小丫坐在地头的一棵老槐树下,自己跟自己玩泥巴。

“嫂子,你来这么早。”我走过去,拿起另一把镰刀。

她直起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对我笑了笑。她的笑很好看,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只是眼角的疲惫藏不住。“不早点,天热起来就没法干了。建军,又得辛苦你了。”

“说啥话呢,嫂子。这不也是我家的地嘛。”我咧嘴一笑,埋头就干了起来。

金色的麦浪在晨风中起伏,镰刀划过麦秆发出“唰唰”的声响,是庄稼人最爱听的音乐。我们俩一左一右,谁也不多说话,只有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在田间流淌。

太阳越升越高,毒辣辣地照在人身上。汗水像小溪一样从我的额头、脊背往下流,很快就把身上的粗布背心浸透了。我偶尔直起腰捶捶后背,总能看见嫂子的身影也在不远处,她的动作虽然没有男人快,但一直没停下,像一棵在风中摇曳却始终不倒的韧草。

看着她单薄的背影,我心里总会泛起一阵酸楚。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本该被我大哥捧在手心里疼着,现在却要在这烈日下熬着。

“建军,喝口水吧。”嫂子提着一个军用水壶走了过来,递给我。

我接过来,“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水是温的,带着一股淡淡的甜味,应该是放了点糖精。在那个年代,这已经是难得的奢侈了。

“嫂子,你也歇会儿,剩下的我来就行。”我看着她被汗水黏在额前的几缕头发,说道。

她摇摇头,用手背抹了把脸,那张原本白净的脸上已经晒出了两团高原红。“两个人干活快,争取中午前割完这一片。”她说着,又弯下了腰。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这三年,她就是这么过来的,从不喊苦,从不叫累,把所有的辛酸都咽进了肚子里。

第2章 汗湿的衣衫

到了晌午,太阳已经到了头顶正上方,空气里没有一丝风,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地里的麦秆被晒得滚烫,抓在手里都有些硌人。

我们已经割了将近一亩半,只剩下最后的一小块了。我的嗓子眼像是在冒烟,每挥动一次镰刀,都感觉身上的力气被抽走一分。

“呼……”我停下来,撑着膝盖大口喘气,汗水顺着下巴滴滴答答地落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间就没了踪影。

“建军,实在不行,下午再干吧。”嫂子也停了下来,她的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嘴唇有些发白,显然是累得不轻。

“不行,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今天必须收完。”我摇摇头,庄稼人的信条就是跟老天爷抢时间。我拧了一把背心,能拧出水来。

嫂子看着我,又看了看天,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么决心。

她走到地头树荫下,背对着我。我以为她是要去看看小丫。可没想到,她解开了蓝布褂子的扣子,把它脱了下来,随手搭在了树杈上。

那一瞬间,我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什么东西炸开了。

嫂子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确良小褂,很薄,因为被汗水浸透了,紧紧地贴在她的后背上,勾勒出她单薄而清晰的身体轮廓。

在1977年的农村,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年轻的寡妇,在男人面前脱掉外衣,哪怕只是件褂子,也是一件惊世骇俗的事情。

我的脸瞬间就烧了起来,心跳得像擂鼓,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我赶紧低下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麦茬,不敢再看一眼。

“太热了,穿着这褂子,跟裹着层棉被一样,快中暑了。”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一丝无奈和喘息,“建军,你别多想,嫂子就是……就是实在热得受不了了。”

她的解释让我心里更乱了。我能感觉到她语气里的坦荡,她只是太累了,太热了,并没有别的意思。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纷乱的思绪。我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男人,血气方刚,嫂子虽然不是那种妖娆的美,但她身上有种成熟女人的温婉和坚韧,对我有着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嫂……嫂子,你还是穿上吧,别……别让人看见了说闲话。”我的声音有些结巴,喉咙干得厉害。

“这大中午的,地里哪还有人。”她说着,又拿起镰刀,继续干活。没了那件厚褂子的束缚,她的动作似乎都轻快了些。

我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心里翻江倒海。我既心疼她被生活逼到这个份上,连基本的体面都顾不上,又为自己心里那些见不得光的念头感到羞愧和恐慌。

我不敢抬头,只能拼命地挥舞着镰刀,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在割麦子上。我希望用这种方式,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割掉。

“唰唰唰……”镰刀声变得又急又乱,像我此刻的心跳。

终于,最后一片麦子倒下了。我直起腰,感觉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嫂子也累得不轻,她一屁股坐在田埂上,大口地喘着气。那件贴身的白小褂,此刻已经完全湿透,紧紧地贴着起伏的胸口。

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走到树下,抱起已经睡着的小丫。小丫的脸上被蚊子叮了几个包,睡梦中还咂着小嘴。

“嫂子,我先把小丫送回去。”我低着头说,不敢看她。

“等等,建军。”她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身体有些僵硬。

“今天多亏你了。”她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树下,重新穿上了那件蓝布褂子,把扣子一颗一颗系好。她的动作很慢,像是在完成一个重要的仪式。

穿好衣服,她才转过身来,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种我看不懂的情绪,很复杂,有感激,有疲惫,还有一丝……说不清的依赖。

“傍晚,你来嫂子家吃饭吧。”她说,“嫂子给你擀一碗手擀面,卧两个荷包蛋,好好犒劳犒劳你。”

第33章 傍晚的邀约

“傍晚,你来嫂子家吃饭吧。”

这句话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我刚刚试图平静下来的心湖,再次激起一圈圈涟漪。

去嫂子家吃饭,这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过去三年,我帮她干完重活,她也时常会留我吃饭。可今天,经历了“脱衣”那件事后,这句普通的邀约在我听来,却带上了一层暧昧不明的意味。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不了,嫂子,我回家吃就行。我娘肯定做好饭了。”我抱着小丫,脚步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我能感觉到,我必须和嫂子保持距离。这种距离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更是心理上的。我怕再待下去,自己心里那头名为“念想”的野兽会挣脱理智的牢笼。

林秀莲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但她很快就掩饰了过去,语气却变得异常坚持:“那不行。今天你出了这么大的力,累成这样,一碗面,两个鸡蛋,必须得吃。不然嫂子这心里过意不去。”

她顿了顿,声音放得更低了些,带着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建军,你就当可怜可怜嫂子,让我有点机会报答你。不然,我总觉得欠你的,心里堵得慌。你不来,就是看不起嫂子。”

“看不起嫂子”这顶大帽子扣下来,我顿时没了辙。在农村,人情往来最重脸面,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拒绝,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也太伤人了。

我看着她那双写满真诚和期盼的眼睛,拒绝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心里清楚,她没有别的意思,她只是想用她唯一能做到的方式,来表达她的感激。是我自己心里有鬼,才会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

“那……好吧。”我艰难地点了点头。

听到我的回答,林秀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笑容,那笑容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格外温暖。

“那你先送小丫回去,歇口气,一会儿就过来。”她叮嘱道。

我“嗯”了一声,抱着小丫,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片麦地。

回到家,我娘正在院子里喂鸡。看见我一身臭汗地回来,她连忙端了盆凉水让我擦把脸。

“建军,累坏了吧?快去歇着,饭马上就好。”娘心疼地看着我。

“娘,我今晚不去家里吃了。”我一边擦脸,一边含糊地说道。

“哦?去哪吃?”娘随口问道。

“嫂子……嫂子让我去她家吃,说给我做手擀面。”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不自觉地小了下去,有点心虚。

娘喂鸡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她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看着我,那眼神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建军,”娘的语气严肃了起来,“你是个大孩子了,有些事,娘得跟你说道说道。你帮衬你嫂子,那是应该的,是你哥的嘱托,谁也说不出个‘不’字。但是,凡事得有个度。”

她放下手里的瓢,走到我跟前,压低了声音:“你嫂子年轻,又是一个人过,村里那些长舌妇的嘴,有多碎,你不是不知道。白天在地里搭把手,那是情分。这天一擦黑,你一个大小伙子,老往寡妇门前凑,传出去像什么话?”

娘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把我浇了个透心凉。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我只想着自己的内心挣扎,却忘了在这个人言可畏的年代,流言蜚语能杀死人。尤其对于一个寡妇来说,名声比命都重要。

“娘,我知道了。可是……我已经答应嫂子了,要是不去,她会多想的。”我为难地说道。

娘叹了口气,眼神也软了下来:“你这孩子,就是心实。罢了,答应了就去吧,吃完饭赶紧回来,别多待。记住,你是去吃饭的,不是去串门的。以后,晚上少往那边跑。”

“哎,我记住了,娘。”我重重地点了下头。

娘的这番话,像一盏灯,照亮了我混沌的脑子。它让我明白了,我需要守护的,不仅仅是嫂子和小丫的生活,更是她的名声,是大哥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脸面。

傍晚时分,我换了件干净的汗衫,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走向了林秀莲家的院子。

夕阳的余晖给整个村庄都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金色。炊烟袅袅,犬吠声声,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可我的心,却像是揣着一只兔子,怦怦直跳。

我不知道,推开那扇门,等待我的会是什么。

第4章 一碗面的分量

我推开那扇虚掩的木门时,林秀莲正在院子里的小灶台前忙活。

她已经收拾停当,换了一件干净的碎花衬衫,头发也重新梳过,在脑后挽成一个整齐的发髻。夕阳的光晕柔和地打在她身上,灶膛里的火光映着她的脸颊,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比在田里时多了几分温婉和宁静。

小丫已经醒了,正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手里拿着一个面团捏着玩。

“建军,你来啦,快坐。”看到我,林秀莲连忙站起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桌子。

桌子上已经摆好了两样小菜,一盘是凉拌黄瓜,一盘是炒鸡蛋。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已经算是非常丰盛的待客菜了。

“叔叔!”小丫看到我,奶声奶气地喊了一声,迈着小短腿就跑了过来,抱住了我的腿。

我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心中的紧张感被这声“叔叔”冲淡了不少。我抱起她,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了一下,小丫咯咯地笑了起来。

“面马上就好。”林秀莲说着,麻利地把擀好的面条下进了滚开的水里。白色的水汽蒸腾而上,混合着面粉的香气,让这个小小的院子充满了烟火气。

我抱着小丫在桌边坐下,心里却始终记着娘的嘱咐。我努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一些,就像过去无数次一样,把这里当成自己家。

很快,两大碗热气腾腾的手擀面就端了上来。面条劲道,汤头清亮,上面卧着两个金灿灿的荷包蛋,还撒了些翠绿的葱花。

“快吃吧,建军,都饿坏了吧。”林秀莲把其中一碗推到我面前,那碗里的荷包蛋明显要更大一些。

“嫂子,你和小丫也吃。”我拿起筷子,心里暖暖的。这不仅仅是一碗面,这是她能拿出的最好的东西,是她最真诚的心意。

我埋头大口吃了起来。面条爽滑,鸡蛋焦香,一碗下肚,感觉白天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

林秀莲自己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照顾小丫,时不时地给我夹菜。“多吃点,看你瘦的。”

“嫂子,你也吃。”我把碗里的一个荷包蛋夹给她。

她连忙推了回来:“你吃,你吃,你干活累。嫂子不累。”

我们俩推让了半天,最后谁也没要,那个荷包蛋孤零零地躺在我的碗里。

吃完饭,天已经完全黑了。院子里点起了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灯光把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我记着娘的话,吃完饭就该走了。我站起身,准备告辞。

“嫂子,我吃好了,我先回去了。”

“这么快就走?”林秀莲正在收拾碗筷,听到我的话,动作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我娘还在家等我呢。”我找了个借口。

“建军,”她放下手里的碗,认真地看着我,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今天……谢谢你。”

“嫂子,你又说这话,太见外了。”

她摇了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不一样。建军,我知道村里人怎么说我。他们说我是个克星,克死了你哥。他们看我的眼神,都跟看怪物一样。”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锤子,重重地敲在我的心上。

“嫂子,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急忙说道。

“我不在乎他们怎么说,”她抬起头,眼眶有些发红,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我只知道,要是没有你,我们娘俩,可能早就撑不下去了。这三年,你为这个家做的,我都记在心里。建军,你哥要是泉下有知,也一定会感激你的。”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哽咽:“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觉得老天爷把建国从我身边夺走了,又把你送到了我身边……来替他照顾我们。”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我。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灯光下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看着她眼中那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我的心,彻底乱了。

我一直以为,我帮她,是出于对大哥的承诺,是出于一份责任。可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在一次次的汗水中,在这一碗碗热汤面里,有什么东西已经悄悄地变了质。

我对她的感情,早已不只是叔嫂之情。那里面,掺杂了怜惜,掺杂了敬佩,还掺杂了一丝……连我自己都不敢承认的,男女之间的情愫。

而她,似乎也把我当成了她生命中新的依靠,一个可以替代大哥位置的人。

这个认知,让我感到一阵巨大的恐慌。

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像一根绷得太紧的弦,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那不仅仅会毁了我,更会把她推到风口浪尖,让她被全村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我不能这么做。我绝对不能这么做。

大哥的脸,娘的叮嘱,村里人的闲言碎语,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飞速闪过。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嫂子,”我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但却异常坚定,“天不早了,我真的该回去了。你和小丫也早点休息。”

说完,我不再看她,转过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那个让我心乱如麻的院子。

我没有回头,但我能感觉到,那道夹杂着失落和不解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直到我消失在夜色中。

第5章 无声的疏远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躺在自家的土炕上,眼前反复出现的,都是林秀莲在灯下那双含泪的眼睛,和她那句“老天爷把你送到了我身边”。

我的心像一团乱麻,剪不断,理还乱。我既为自己心中滋生的不该有的情愫感到羞耻,又为嫂子那份沉甸甸的依赖感到窒息。

天亮的时候,我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艰难,但必须做出的决定。

从那天起,我开始刻意地疏远林秀莲。

我不再像以前那样,天不亮就去她家地里干活。而是等到生产队上工的钟声敲响,才和大家一起出门。在地里,我也会尽量离她远一些,埋头干自己的活,避免和她有眼神的交流。

以前,她家的水缸空了,我总是第一时间挑满。现在,我会等到她自己去井边挑水时,再过去若无其事地对她说:“嫂子,我正好顺路,帮你挑一担吧。”然后挑完水就走,不多说一句话。

她家的屋顶漏雨了,我没有再像以前那样自己爬上去修。而是找到了村里的木匠王大伯,从我自己的积蓄里掏出钱,请他去帮忙看看。

我的变化,林秀莲不可能感觉不到。

起初,她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不解。有好几次,她在地头想跟我说话,都被我用“忙着呢”给搪塞了过去。她也试着像以前一样,给我送些自己做的吃食,但我都以“家里有”为由拒绝了。

有一次,她实在忍不住了,在村口的小路上拦住了我。

“建军,你……你是不是在躲着我?”她站在我面前,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不敢看她的眼睛,只能盯着自己的脚尖,含糊地说道:“没有啊,嫂子,你想多了。最近队里活多,太忙了。”

“是吗?”她惨然一笑,笑容里满是苦涩,“建军,你不用骗我。我知道,是我那天晚上说错话了,吓到你了,是不是?”

我沉默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承认,就等于撕开了我们之间那层最后的窗户纸;否认,又显得太过虚伪。

“建军,你看着我。”她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地抬起了头。

她的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她就那么直直地看着我,眼神里有委屈,有伤心,还有一丝倔强。

“你是不是也跟村里那些人一样,觉得我是个不祥的女人,觉得我……不检点?”

“不是的!嫂子,我从来没这么想过!”我急得脱口而出。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她追问道,“你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看着她几近崩溃的样子,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我知道,我的疏远对她来说,是一种比任何流言蜚语都更伤人的利刃。因为我是她在这世上,除了小丫之外,唯一的依靠。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嫂子,”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你是一个好女人,一个好母亲。错的是我。”

她愣住了。

“是我……是我心术不正。”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烧,“嫂子,我……我对你,有了不该有的念想。我对不起我哥,对不起你。”

说完这句话,我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我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低着头,不敢再看她一眼。

空气仿佛凝固了。

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会狠狠地给我一巴掌,或者骂我一句“”的时候,我却只听到一声悠长的叹息。

“建军,你抬起头来。”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我慢慢抬起头,看到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激动,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我看不懂的神情。有震惊,有了然,还有一丝淡淡的哀伤。

“我早该想到的。”她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你也是个正常的男人。”

她没有骂我,也没有看不起我。她的平静,反而让我更加无地自容。

“嫂子,我……”

她打断了我:“建军,你听我说。你的心思,我……我其实能感觉到一点。你是个好人,我知道。可是,我们不能那样。你哥在天上看着呢。”

“我知道,”我的声音沙哑,“所以我才要躲着你。嫂子,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为了你好,为了小丫好,也为了我哥的名声。”

“那以后呢?”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迷茫,“地里的活,家里的事……”

“你放心,”我立刻说道,“我还是会帮你。只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我会找村里信得过的婶子大娘一起帮你,或者……我会想别的办法。总之,我不会让你们娘俩受苦。这是我对大哥的承诺,一辈子都不会变。”

她静静地看着我,看了很久。最后,她缓缓地点了点头,眼角滑下一滴泪。

“好,建军,嫂子都听你的。”

那天的谈话之后,我们之间像是建立了一道无形的墙。我们都小心翼翼地遵守着新的界限,谁也不去触碰。

我开始发动村里的一些热心肠的婶子,比如李婶、张大娘,以生产队互助的名义,轮流帮林秀莲家干些重活。我则把自家的收成,每次都分出一部分,偷偷地送到她家门口。

我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即使在村里碰见了,也只是远远地点个头,然后迅速地错开目光。

我知道,这样做对她很残忍,对我自己也很残忍。但这是唯一的办法。我们都生活在这个巨大的、由人情和道德编织的网里,任何出格的行为,都会导致网的破裂。

我能做的,就是用这种笨拙而冷酷的方式,守护着她,也守护着我心里那份对大哥的承诺。

第6章 时光里的回响

日子就在这种刻意的疏离和沉默的守护中,一天天过去。

秋收,冬藏,春耕。时光的车轮碾过村庄的四季,也慢慢抚平了曾经激荡在我心里的波澜。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生产队的劳动中,每天累得筋疲力尽,回到家倒头就睡,这样就没有时间去胡思乱想。我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寡言,村里人都说,陈建军这小伙子,越来越像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了。

林秀莲也变了。她似乎比以前更加坚强,也更加独立。她学会了自己修补漏雨的屋顶,学会了在男人堆里毫不示弱地争抢工分。她的话很少,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份谁也打不垮的韧劲。

小丫也渐渐长大了,从一个跟在我身后要糖吃的小不点,长成了一个会帮妈妈分担家务的小姑娘。她见到我,还是会甜甜地叫一声“叔叔”,但眼神里却多了一丝孩子不该有的懂事和疏离。

我知道,我们三个人,都被那个夏天改变了。

1980年,改革的春风吹遍了大地。村里开始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家家户户都分到了自己的土地。

我娘看我年纪也不小了,开始张罗着给我说亲。媒人踏破了我家的门槛,给我介绍了不少姑娘。我没有拒绝,也没有特别上心,只是觉得,这是人生该走的一步。

最终,我娶了邻村一个叫李秀琴的姑娘。她是个本分、勤劳的农村女人,话不多,但手脚麻利,孝顺我娘,对我也不错。我们的日子,就像村边那条小河,平淡无奇,但也安稳踏实地向前流淌。

我结婚那天,摆了三桌酒席。林秀莲也来了,她随了五块钱的礼,这在当时,算是一份很重的礼了。

她穿着一身崭新的衣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她向我和秀琴道喜,说的话也都是些吉祥的客套话,和村里其他的婶子大娘没什么两样。

只有在我敬酒敬到她那一桌,我们四目相对的瞬间,我才从她平静的眼底,看到了一丝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那里面,有祝福,有释然,也有一闪而过的,被岁月深埋的落寞。

我也只是对她笑了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那杯酒,像是敬我们逝去的青春,也像是敬我们那段回不去的过往。

从那以后,我们的生活就更没有交集了。我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生活的重担压在肩上,让我没有精力再去想别的事情。

我依然遵守着我的承诺。每年青黄不接的时候,我都会让秀琴送些粮食过去。家里杀了猪,我也会割一块最好的肉送去。我从不自己去,都是让秀琴代劳。秀琴是个心善的女人,她知道林秀莲不容易,也从不多问什么。

后来,我听说,经人介绍,林秀莲也再嫁了。对方是镇上的一个小学老师,姓王,是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妻子前些年病逝了,留下一个儿子。王老师不嫌弃她带着个女儿,对她和小丫都很好。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坐在院子里编筐。我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有那么一丝怅然若失,但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欣慰和祝福。

我终于,可以彻底地放下心了。我替大哥守护的这个家,终于找到了一个新的、更稳固的依靠。

她出嫁那天,我没有去送。我只是站在自家院子的山坡上,远远地看着那队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地从村口经过。我看到林秀莲穿着红色的嫁衣,坐在崭新的自行车后座上,脸上带着羞涩而幸福的笑容。小丫也穿上了新衣服,跟在后面,满脸都是喜悦。

那一刻,我觉得天上的太阳,特别暖。

很多年过去了,我和林秀莲再也没有单独说过一句话。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生活在同一个天空下,却走在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上。

我的儿子长大了,考上了大学,留在了城里。我和老伴也跟着搬到了城里,过上了含饴弄孙的日子。

偶尔回到老家,还会听到一些关于她的消息。听说王老师对她一直很好,小丫也很有出息,考上了师范大学,后来也当了一名老师。她们一家,过得很幸福。

我常常会想,如果1977年那个傍晚,我没有从她家的院子里逃出来,我们的人生,会走向何方?

也许,我们会冲破世俗的枷锁,走到一起。但更大的可能,是我们会被村里的流言蜚语淹没,被道德的十字架钉死,最终落得一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她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一辈子,而我,也会一辈子活在对大哥的愧疚和自责中。

我庆幸我当年的选择。

那不是懦弱,也不是退缩。那是一个二十岁的农村青年,在他有限的认知里,所能做出的,最负责任、也是最深情的一种守护。

我守住了对大哥的承诺,守住了她的名声,也守住了自己内心的底线。

如今,当我坐在窗明几净的城市楼房里,回望那个遥远的、麦浪滚滚的夏天,心中早已没有了当年的悸动和挣扎,只剩下一种温和的平静。

我知道,在我的生命里,曾经有过那么一个女人。我们之间,隔着一个逝去的兄长,隔着世俗的眼光,也隔着我内心沉重的道德枷锁。我们曾经离得很近,近到可以闻到彼此身上的汗味;我们也离得很远,远到一辈子都无法真正地靠近。

那扇斑驳的木门,那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那件被汗水浸透的蓝布褂子……它们都成了我记忆深处的一幅画,虽然已经泛黄,但每当我想起,依然能感觉到那个年代独有的,质朴、滚烫而又克制的情感。

这,或许就是生活本身。充满了遗憾,也充满了成全。

来源:青涩菠萝一点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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