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出院那天,他冷冷警告:“参加我和她的婚礼已是恩赐,别不知好歹。”
上篇
他为了保护心爱的女人,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两年。
出院那天,他冷冷警告:“参加我和她的婚礼已是恩赐,别不知好歹。”
他的未婚妻笑着递来请柬:“一个精神病,也配和我争?”
我低头掩饰眼中的冷笑。
他们不知道,这两年里我认识了什么人,掌握了什么秘密。
更不知道,我随身携带的抗抑郁药早已换成慢性毒药。
婚礼那天,我要送他们一份永生难忘的新婚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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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出院】
冰冷的铁门在身后轰然关闭,隔绝了那个关押她七百多个日夜的人间地狱。
林晚站在精神病院门口,单薄的身体在微凉的秋风中轻轻颤抖。她眯起眼,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尽管这空气里夹杂着城市尾气的味道,也比院内那消毒水混合着绝望的气息好上一万倍。
一辆黑色的宾利慕尚悄无声息地滑到她面前,车窗落下,露出那张她爱了五年、也恨之入骨两年的脸。
顾衍之。
他没什么表情,俊美依旧,只是那双曾经对她流露过温柔的眼眸,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漠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警告。
“上车。”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像在吩咐一件无关紧要的物品。
林晚沉默地拉开车门,坐到后座,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与他对面那个光鲜亮丽的女人形成鲜明对比。
苏晴,顾衍之心尖上的人,如今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她今天穿了一件香芋紫的软毛针织裙,妆容精致,依偎在顾衍之身边,看向林晚时,眼底是毫不掩饰的优越感和轻蔑。
“林晚,两年没见,你看起……嗯,恢复得还不错。”苏晴的声音娇柔,话语里的意味却如细针般刺人。
林晚垂着眼睫,没有回应。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嫩肉里,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冷静。
车子平稳启动,驶离这片郊区。
顾衍之的目光掠过林晚苍白消瘦、穿着陈旧衣服的手腕,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化为更深的冷冽:“两天后,我和晴晴的婚礼。”
他顿了顿,像是在施舍,“让你出来,是让你亲眼见证。林晚,这已是我对你最大的恩赐,别再不知好歹,动你不该动的心思。”
恩赐?
林晚心底冷笑,一股掺着血沫的恨意翻涌上来,几乎要冲破喉咙。她强行咽下,头垂得更低,露出一段脆弱易折的脖颈。
苏晴轻笑一声,从限量款的铂金包里抽出一张大红色的请柬,像是丢垃圾一样扔到林晚腿上。
“是啊林晚,衍之心善,给你这个见证我们幸福的机会。你要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一个有过精神病史的女人,能参加我们的婚礼,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她顿了顿,身子更紧地贴向顾衍之,红唇勾起,“人啊,贵有自知之明,别再妄想和衍之有任何可能了,你不配。”
请柬上,顾衍之和苏晴的名字紧紧依偎,烫金的字体刺痛了她的眼。
“我知道。”林晚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久未说话的沙哑,还有一丝刻意营造的顺从与怯懦,“谢谢顾先生,谢谢苏小姐。”
她乖巧得不可思议。
顾衍之看着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心头莫名掠过一丝烦躁,但很快被对苏晴的怜惜取代。两年前,就是因为林晚的“疯狂”和“纠缠”,才差点伤害到晴晴,他绝不能允许任何潜在的危险再发生在晴晴身上。
这次放她出来,一是为了让晴晴彻底安心,二是要彻底碾碎林晚可能残存的、不该有的念头。
他不再看她,转而温柔地揽住苏晴的肩膀,低声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林晚偏头看向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城市变了,她也变了。
他们以为她还是两年前那个天真愚蠢、可以任他们捏圆搓扁的林晚吗?
他们不知道,那家看管森严的精神病院,对于某些真正“特殊”的人来说,形同虚设。她在里面“认识”了一些人,学到了一些东西,也顺手拿到了一些足以让顾衍之和苏晴身败名裂的秘密。
他们更不知道,她此刻紧紧攥在手里、声称是“抗抑郁”的药瓶,里面装着的,早已被她偷梁换柱,换成了一种无色无味、极难察觉的慢性毒药。
婚礼吗?
她一定会准时参加。
并且,为他们精心准备一份永生难忘的“新婚礼物”。
林晚的唇角,在车内后视镜看不到的死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彻骨的弧度。
车子最终停在了市区一个破旧的老式小区门口。这是顾衍之“施舍”给她的临时落脚点,一套又小又旧的出租屋。
“好好待着,婚礼当天,司机会来接你。”顾衍之丢下这句话,便驱动车子绝尘而去,喷出的汽车尾气拂过林晚的脸颊。
她站在原地,直到那辆豪车消失在视线尽头,才缓缓直起了一直微驼的背脊。
眼底的怯懦和顺从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和锐利如刀的光芒。
她低头,看着手中那张刺眼的请柬,指尖轻轻拂过上面凹凸的烫金名字。
“顾衍之,苏晴……”她低声咀嚼着这两个名字,像在品尝世间最苦的毒药,“我们的账,才刚刚开始。”
她转身,步伐坚定地走向那栋陈旧的居民楼。
阴影将她瘦削的身影吞没。
风暴,在无声中凝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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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囚牢记忆】
出租屋的门在身后关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霉味混合的气息,家具简陋,布满灰尘,显然久未住人。但这对于刚从精神病院那种地方出来的林晚来说,已经算是天堂。
她没有开灯,径直走到窗边,撩开陈旧褪色的窗帘一角,看向楼下。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停在街角,车里的人正抬头望着这个方向。
顾衍之果然派人监视着她。
林晚放下窗帘,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弧度。他以为这样就能万无一失了吗?真是可笑。
她走到狭窄的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用力扑在脸上。抬起头,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消瘦,却异常冷静的脸。水珠顺着她湿漉漉的发梢滑落,滴在陈旧的水池边缘。
这张脸,早已褪去了两年前的青涩和明媚,只剩下被磨难淬炼过的坚硬和冷漠。
目光落在镜中自己眼底的阴影上,那段不堪回首的、暗无天日的记忆,如同挣脱牢笼的野兽,咆哮着将她拖回两年前的那个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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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
“衍之,你听我解释!不是我推的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林晚浑身湿透,狼狈地抓住顾衍之的手臂,声音因为恐慌和雨水而颤抖。
酒店后花园的露天楼梯下,苏晴倒在地上,捂着脚踝,哭得梨花带雨:“衍之哥哥……好痛……我只是想和林小姐解释,我和你真的只是朋友,让她不要误会……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生气……”
顾衍之狠狠甩开林晚的手,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差点摔倒。他看她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失望和厌恶。
“林晚,我没想到你变得这么恶毒!”他的声音比这夜雨更冷,“晴晴一直为你说好话,你却因为无端的猜忌就要伤害她?!”
“我没有!是她撒谎!”林晚绝望地嘶喊,雨水和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顾衍之你为什么不信我?!是她一直在挑衅我!是她……”
“够了!”顾衍之厉声打断她,弯腰小心翼翼地将苏晴抱起,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他看向林晚,眼神决绝,“你精神不正常,林晚。你需要治疗。”
“不……衍之,不要……”林晚看着他冰冷的眼神,一股灭顶的恐惧攫住了她。
几天后,一群穿着白大褂的壮硕男人闯进了她和顾衍之曾经的爱巢。任凭她如何哭喊、挣扎、解释,顾衍之只是冷漠地站在一旁,签署了那份强制入院同意书。
“好好治病。”这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然后,她就被拖上了车,送进了那座位于郊外、戒备森严的“疗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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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结束)
镜子里,林晚的眼神恢复了冰冷。
精神病院的日子,是常人无法想象的地狱。
无尽的黑暗、刺耳的尖叫、难以下咽的食物、随时可能降临的“电击治疗”、还有那些穿着白大褂却形同魔鬼的“医生”和“护士”……
最初,她每天都在试图解释,试图联系外界,换来的是一次次更残酷的“治疗”和囚禁。
是恨意,支撑着她活了下来。
恨顾衍之的无情,恨苏晴的阴毒。
在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一个被家族对手送进来的“病友”——一个代号叫“灰塔”的神秘男人。他似乎无所不能,即使在院内,也能获取外界信息,甚至能弄到一些违禁品。
他教会了她如何伪装,如何隐忍,如何在这个吃人的地方保护自己,甚至……如何反击。
也是通过“灰塔”,她才知道,苏晴的家族并不干净,而顾衍之为了迅速扩张商业版图,在那两年里,也动用了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留下了一些致命的把柄。
而这些把柄,有一部分,如今正安静地躺在她随身携带的、那个看似普通的旧U盘里。
至于那瓶“药”……
林晚的目光落在洗手台边那瓶小小的白色药瓶上。
那是她利用“灰塔”教她的方法,在一次外出“放风”时,偷偷掉包的。里面的药片,外观和她之前服用的抗抑郁药一模一样,但成分,却是“灰塔”给她的“小礼物”。
一种能慢慢侵蚀人体神经系统,初期表现为情绪低落、身体虚弱,后期则会导致器官逐渐衰竭的慢性毒药。
无色,无味,难以检测。
完美。
林晚拿起药瓶,轻轻晃了晃,药片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
她倒出两片,没有用水,直接干咽了下去。
药片滑过喉咙,带着一丝苦涩的味道。
顾衍之,苏晴。
你们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会连本带利,一一奉还。
婚礼,将是你们噩梦的开端。
她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眼神如同最坚硬的寒冰。
这场复仇的游戏,她已经准备好了。
【第三章】 旧物触恨】
林晚在昏暗的房间里慢慢踱步,指尖拂过积灰的桌面,留下清晰的痕迹。这套出租屋是顾衍之名下最不起眼的财产之一,如今倒成了她临时的庇护所。
她拉开衣柜,里面竟挂着几件两年前的旧衣。顾衍之连这点细节都算计到了,他要她穿着过去的衣服,时刻提醒她如今的落魄。
手指停在一件烟粉色真丝衬衫上——这是顾衍之送她的二十三岁生日礼物。那时他亲手为她穿上,在她耳边低语:“我的晚晚配得上世间所有美好。”
多讽刺。
衣柜深处有个不起眼的暗格。林晚熟练地打开,取出一个巴掌大的铁盒。这是她入狱前藏在这里的,连顾衍之都不知道。
铁盒里躺着几样东西:一枚磨损的银戒指,是她用第一个月工资买给自己的奖励;一张褪色的照片,上面的她笑得没心没肺;还有一小管干涸的红色指甲油。
她拿起戒指,套进无名指。曾经合适的尺寸现在松松垮垮。
“叮——”
戒指从指间滑落,滚到墙角。
林晚没有去捡。她盯着那点银光,眼神渐冷。
这些代表过去的物件,连同那些可笑的感情,都该被丢弃了。
她打开行李箱,取出在精神病院里偷偷写完的笔记本。纸张泛黄,字迹因藏匿书写而歪斜颤抖,却记录着每一个羞辱与折磨的细节:
“第47天,电击治疗三次,尿失禁。护士长说‘疯子就该这样’。”
“第189天,被迫服用不明药物,呕吐整夜。”
“第431天,听到护士议论顾衍之带苏晴去瑞士滑雪。”
每一个字都是一道伤疤。
现在,这些伤疤将成为她复仇的武器。
她将笔记本妥善收好,又检查了U盘和药瓶。很好,一切都在计划中。
窗外,监视者的烟头在夜色中明灭。
林晚拉上窗帘,隔绝了那道令人作呕的视线。
快了。就快到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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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速之客】
第二天清晨,敲门声惊醒了浅眠的林晚。
透过猫眼,她看见苏晴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两个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苏晴今天穿了件白色羊绒大衣,衬得她高贵优雅,与这破旧楼道格格不入。
林晚整理好表情,拉开门,露出恰到好处的惶恐:“苏小姐?”
苏晴挑剔的目光扫过林晚身上的旧衣服,嘴角满意地扬起:“不请我进去坐坐?”
不等回答,她已径自踏入屋内,两个保镖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衍之怕你一个人住不习惯,让我来看看。”苏晴站在房间中央,像巡视领地的女王,“看来他多虑了,这种环境对你来说正合适。”
林晚垂着头,手指绞着衣角。
苏晴从手包里取出一个丝绒首饰盒,随意丢在桌上:“这是我和衍之的婚戒样品,特意拿来给你看看。Derier的定制款,一颗主钻三克拉,寓意一生一世。”
她打开盒子,钻石在昏暗光线下依然璀璨夺目。
“知道吗林晚,”苏晴靠近一步,声音压低,“两年前那个雨夜,是我自己摔下去的。因为我告诉衍之,你因为嫉妒要推我。”
林晚猛地抬头,眼中恰到好处地闪过震惊与痛苦。
苏晴笑了,很满意她的反应:“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你那个疯疯癫癫的母亲,上个月来顾氏集团闹事,被保安扔出去了。衍之说了,她要是再敢来,就送她去医院陪你。”
母亲……
林晚的心脏狠狠一缩。她入狱前母亲就患有轻度阿尔茨海默,如今为了找她,竟然……
但她脸上依旧保持着麻木,只有微微颤抖的肩膀泄露了“情绪”。
苏晴以为她在害怕,在痛苦,笑意更深:“好好参加婚礼,别做多余的事。毕竟——”
她凑到林晚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我能送你进去第一次,就能送你进去第二次。下次,可就不止两年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香水味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门关上。
林晚站在原地,脸上所有的懦弱和痛苦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她走到桌边,看着那枚钻戒。
然后拿起首饰盒,毫不犹豫地扔进垃圾桶。
钻石与铁皮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母亲受的屈辱,自己受的折磨,还有苏晴刚才的每一句挑衅……
她都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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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暗流涌动】
苏晴走后,林晚在窗前站了很久。
监视者的车还停在原地,像蛰伏的野兽。
她需要传递消息给“灰塔”,但任何通讯设备都会被顾衍之监控。不过,“灰塔”教过她别的方法。
她换上旧运动服,决定出门晨跑。这是她在精神病院养成的习惯,监视者不会起疑。
秋日的清晨带着凉意,林晚沿着小区慢跑,呼吸平稳。在第三个路口,她“不小心”撞到了一个穿连帽衫的年轻人。
“对不起。”她低声说,顺势将折好的纸条塞进对方手中。
年轻人压了压帽檐,快步离开。
整个过程不到三秒,自然得像真正的意外。
纸条上只有一行字:“婚礼当日,按计划进行。”
跑完步,林晚在楼下早餐店买了豆浆油条。老板娘找零时,多给了她一枚硬币。
回到出租屋,林晚掰开硬币,里面是微型芯片——灰塔的回复。
用特殊药水涂抹后,芯片上的字迹显现:
“礼物已备妥,通道已打通。静候佳音。”
林晚销毁了芯片,冲入下水道。
很好。一切就绪。
她打开行李箱夹层,取出一件精心保管的黑色礼服。这是她利用一次“外出治疗”的机会,托灰塔的人从她旧宅偷运出来的。简洁的剪裁,利落的线条,是她两年前最喜欢的款式。
她要穿着这件衣服,去参加他们的婚礼。
不是作为落魄的前任。
而是作为——归来复仇的审判者。
她抚平礼服上最后一道褶皱,眼神落在墙上的日历。
还有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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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婚礼前夜】
婚礼前夜,顾衍之竟然亲自来了。
他穿着昂贵的西装,站在狭小的客厅里,与周遭环境形成尖锐对比。两年商海沉浮,让他更添了几分冷峻的威严。
“明天,安分点。”他开门见山,扔给她一个纸袋,“换身像样的衣服,别丢人现眼。”
林晚打开纸袋,里面是件质地粗糙的米色连衣裙,像施舍给乞丐的礼物。
“谢谢顾先生。”她低声说,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顾衍之皱眉。他预期她会愤怒,会哀求,或者至少会难过——而不是现在这种死水般的平静。
“林晚,”他语气放缓了些,“两年了,该过去了。晴晴她……胆子小,两年前的事给她留下很大阴影。你安安分分参加完婚礼,我会给你一笔钱,送你出国。”
林晚抬起头,第一次直视他的眼睛:“然后呢?”
顾衍之被她眼中的冰冷刺了一下,随即升起怒意:“然后好好过你的日子!难道你还妄想能回到从前?”
林晚轻轻笑了:“当然不。”
她向前一步,离他只有半米距离:“顾衍之,你还记得我母亲吗?”
顾衍之眼神微闪,随即冷硬道:“她不该去公司闹事。”
“她只是找我。”
“一个精神失常的母亲,找一个精神失常的女儿,”顾衍之讽刺地勾唇,“很相配。”
这句话像淬毒的刀,狠狠扎进林晚心里。
她看着这个男人,曾经她愿意用生命去爱的人,如今陌生得可怕。
“我会准时参加婚礼。”她最终只说。
顾衍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手机响起。他接起电话,语气瞬间温柔:“晴晴?嗯,我就回去。”
挂了电话,他最后警告地看了林晚一眼,转身离开。
门关上的瞬间,林晚脸上的平静碎裂,露出底下汹涌的恨意。
她从药瓶里倒出两片药,握在掌心。
白色药片在她手中微微颤抖。
明天。
就在明天。
【第七章】 婚礼现场】
瑰丽酒店宴会厅,水晶灯折射出炫目光芒。
林晚穿着那件黑色礼服出现在门口时,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她瘦削的身形被利落剪裁勾勒出清冷线条,苍白的脸上薄施脂粉,唇上一抹正红,像雪地里绽开的血。
与满场暖色调的婚礼布置格格不入。
顾衍之的眼神瞬间冷下来。他大步走来,攥住她的手腕:“你故意的?”
“顾先生让我穿得像样些。”林晚平静地抽回手,“这件是我衣柜里最像样的——你忘了?这是你送我的二十四岁生日礼物。”
顾衍之瞳孔微缩。他记得,那时他说黑色衬她的气质。
苏晴提着婚纱裙摆款款走来,脸上笑容完美无瑕:“林小姐来了就好。”她亲热地挽住顾衍之,指甲却几乎掐进他手臂,“衍之,去招呼张总他们吧,我陪林小姐说说话。”
等顾衍之离开,苏晴的笑容立刻冷下来:“穿成这样,是想博取同情?”
林晚端起侍者托盘里的香槟,轻轻摇晃:“只是来送一份新婚礼物。”
“你的礼物?”苏晴轻蔑一笑,“直接交给工作人员就好。”
“这份礼物,必须我亲自送。”林晚抿了一口香槟,目光扫过全场。
宾客们衣香鬓影,都在议论着这场全城瞩目的婚礼。没人注意到,后台控制室的门悄无声息地开合,一个穿工作服的身影闪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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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当众羞辱】
司仪热情洋溢地介绍着新人相识相恋的经过。
“现在,让我们通过一段VCR,共同回顾这对新人的甜蜜瞬间!”
大屏幕亮起,却不是预定的视频。画面剧烈晃动,是酒店后花园的监控视角——暴雨如注的夜晚,苏晴站在露天楼梯顶端,对着镜头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然后向后仰倒。
全场哗然。
画面戛然而止,切换回司仪惊慌失措的脸。
苏晴脸色煞白,紧紧抓住顾衍之的手臂。
顾衍之凌厉的目光射向林晚,她却端起酒杯,遥遥致意。
司仪强自镇定:“技术故障!接下来请欣赏新郎特意为新娘准备的钢琴曲!”
顾衍之走向三角钢琴。这是他精心准备的环节,他要亲自弹奏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的那首曲子。
修长手指落在琴键上。
第一个音符响起时,他脸色骤变。钢琴的音准完全不对,每个键都发出刺耳的杂音。
“怎么回事?”他低声质问工作人员。
“顾、顾先生,刚才调试时还是好的...”
宾客席间响起压抑的笑声。顾衍之这辈子从未如此难堪。
苏晴快步走上台,夺过话筒强颜欢笑:“衍之是想给大家一个惊喜呢!其实我们准备了更特别的环节——”
她目光转向林晚,笑容甜美而恶毒:
“听说林小姐在疗养院学了套很有趣的康复操,不如趁这个机会表演一下?也算是...送给我们的新婚祝福。”
全场目光聚焦在林晚身上。
康复操。那是精神病院里最屈辱的回忆之一。
顾衍之皱眉,但最终没有阻止。
林晚缓缓起身。
黑色高跟鞋敲击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声响。
她走上礼台,站在那对新人面前。
“我的祝福,比较特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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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礼物登场】
林晚从手包里取出U盘。
“这才是我准备的礼物。”
顾衍之伸手要夺,她却灵活地后退一步,将U盘高高举起:
“两年前,苏晴自己从楼梯摔下,嫁祸于我。而顾衍之——你明知真相,却还是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为什么?”
她的声音通过话筒传遍全场:
“因为你需要苏家的资金支持,你需要那个合作项目。而我,成了你们商业联姻的垫脚石。”
台下哗然。
苏晴尖叫:“保安!把这个疯子拖下去!”
林晚按下U盘上的隐蔽开关。
“不如先看看这份礼物?”
后台,穿工作服的男人同时按下播放键。
大屏幕再次亮起。
这次是清晰的医院监控——苏晴走进精神科主任办公室,将一张支票推过去。
音频同步播放:
“让她在里面多待几年...对,最好永远别出来...”
紧接着是另一段录音,顾衍之的声音:
“项目批文必须拿下,不管用什么手段...如果林晚碍事,就处理掉。”
满场死寂。
记者们的相机疯狂闪烁。
顾衍之脸色铁青,苏晴几乎晕厥。
林晚站在舞台中央,像一朵开在废墟上的黑色玫瑰。
“这份新婚礼物,还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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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全面反击】
混乱中,林晚的声音清晰响起:
“诸位不妨看看自己手机。”
几乎同时,在场所有人的手机都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附件是顾氏集团近两年的财务黑账、非法竞标证据,以及苏家通过非法手段打压竞争对手的详细记录。
宴会厅顿时炸开锅。
“这是诬陷!”顾衍之的怒吼被淹没在质疑声中。
几位重要合作方负责人当场离席,政府监管部门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到顾氏高层的手机上。
顾衍之死死盯着林晚:“你从哪里弄到的这些?”
“精神病院。”林晚微笑,“毕竟那里关着不少‘被生病’的聪明人。”
她目光扫过苏晴惨白的脸:
“对了苏小姐,你父亲刚才已经被带走协助调查了。至于你转给精神科主任的那三百万——资金来源好像也不太干净?”
苏晴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精心布置的婚礼现场,转眼成了审判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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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混乱婚礼】
保安冲上台试图控制林晚,却被几个不知何时出现的“宾客”拦住。
——灰塔安排的人。
林晚从容地走向香槟塔,拿起最顶端那杯酒。
顾衍之挣脱纠缠,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解药。”
林晚挑眉。
“苏晴这半个月身体不适,”顾衍之压低声线,“是你做的手脚。”
林晚轻轻晃动手腕,看着他指间那枚昂贵的婚戒:
“顾先生还记得吗?两年前我求你信我一次,你说——”
她模仿着他当年的语气:“‘疯子的话,谁会信?’”
香槟塔轰然倒塌,玻璃碎裂声如同婚礼的丧钟。
在四溅的金色酒液中,林晚贴近他耳边:
“慢性神经毒素,没有解药。她会慢慢失去行动能力,最后在痛苦中...和你母亲当年一样的死法。”
顾衍之如遭雷击。
他母亲五年前死于进行性神经麻痹——外界一直以为是罕见病。
“你怎么...”
“因为你书房保险箱里,除了那些机密文件,”林晚微笑,“还有你父亲当年买通医生延迟救治的证据。”
远处,苏晴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未完待续
来源:幽默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