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岁时我嚷着要娶隔壁姐姐,25年后去单位面试,女总监指着我笑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10-22 20:49 2

摘要:但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觉得那份签着“林晚”两个字的录用通知书,像是一张迟到了二十五年的结婚证,荒唐又滚烫。

最终,我还是拿到了那份offer。

但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总觉得那份签着“林晚”两个字的录用通知书,像是一张迟到了二十五年的结婚证,荒唐又滚烫。

二十五年,足够一个穿着开裆裤、流着鼻涕的男孩,长成一个西装革履、为生计奔波的男人。也足够将一段鸡毛蒜皮、早已被遗忘的童年糗事,发酵成一场大型的、无处可逃的社死现场。

而那个曾经扎着羊角辫、会偷偷从口袋里摸出水果糖塞给我的隔壁姐姐,也从我记忆里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变成了面试桌后那个穿着高级定制套装、目光锐利、掌控我职业命运的人。

一切,都要从那个让我手心冒出二十多年来最多汗的下午说起。

第1章 那个指着我笑的女总监

“下一位,陈宇。”

会议室厚重的木门被推开一条缝,HR小姐姐探进头来,声音清脆。我深吸一口气,攥了攥已经被汗浸湿的简历,站起身,努力让自己的步伐看起来沉稳而自信。

这是一家业内顶尖的广告公司,我为了这次面试,准备了整整两个星期。从公司背景到近期案例,再到这位据说眼光毒辣、极难应付的创意总监,我自认功课做得滴水不漏。

会议室里冷气开得很足,长条桌的尽头坐着三位面试官。居中的那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创意总监了。她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西装,长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侧脸。她正在低头翻阅我的简历,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

我规规矩矩地坐下,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开始阐述自己对广告创意的理解,以及过往的项目经验。一切都按照我预演过无数遍的剧本进行。左右两位面试官不时点头,似乎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

唯独中间那位总监,自始至终没有抬头,只是偶尔用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嗒、嗒”声,像一台精准的节拍器,敲得我心慌。

“陈宇先生,”终于,她开口了,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你的作品集我看过了,想法不错,但执行力上,似乎还有些欠缺。比如这个‘城市唤醒’计划,概念很宏大,但落地的细节却显得有些……理想化。”

一针见血。

我额头开始冒汗,赶紧解释其中的难处和预算限制。她没有打断我,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我说完,才缓缓抬起头。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投入了一颗深水炸弹。

时间好像瞬间被拉回到了二十五年前,那个闷热的、充满了蝉鸣和青草味的夏天。我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清澈、明亮,带着笑意,就像……就像小时候住在我们家隔壁的那个,我天天跟在屁股后面跑的……

“晚晚……姐姐?”我几乎是下意识地,用一种近乎梦呓的声音,吐出了这个埋藏在记忆深处的称呼。

空气瞬间凝固了。

左右两位面试官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了“这人是不是疯了”的惊愕。

而长桌尽头,那位气场强大、不苟言笑的女总监,先是微微一怔,好看的眉毛挑了一下,随即,那双审视的、清冷的眼睛里,一点点漾起了笑意。那笑意像是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迅速扩散开来,从眼角,到眉梢,最后,她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一手捂住嘴,另一只手抬起来,纤长的食指隔着长长的会议桌,直直地指向我,肩膀因为憋笑而微微耸动。

“陈宇……”她一边笑,一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经一点,“你……你还记得我啊?”

我的脸,在那一刻,从脖子红到了耳根。我恨不得地上有条缝能让我钻进去。

二十五年前,我六岁,她大概十五六岁,正值青春美好的年纪。我爸妈工作忙,我几乎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其中去得最多的,就是隔壁林叔叔家。晚晚姐姐是独生女,脾气好,长得也好看,院子里的小孩都喜欢她。

而我,是她最忠实的“小跟屁虫”。

那天下午,我又在外面野,不小心从一截矮墙上摔了下来,膝盖磕破了一大块皮,血流不止。我疼得哇哇大哭,是她第一个冲过来,用手帕笨拙地帮我按住伤口,然后半背半抱着把我弄回了家。

她给我清洗伤口,上红药水,疼得我龇牙咧嘴,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她就拿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喂到我嘴里,温柔地哄我:“小宇乖,吃了糖就不疼了。”

也许是那颗糖太甜,也许是她的声音太温柔,我抽抽搭搭地看着她,忽然石破天惊地冒出了一句:“晚晚姐姐,你对我真好!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娶你当老婆!”

整个院子里的大人都被我逗得哈哈大笑。

她也笑了,脸颊红扑扑的,像个熟透的苹果。她捏了捏我的鼻子,说:“好啊,那你可要快点长大哦。”

这个承诺,我早已忘得一干二净。没想到,会在二十五年后,以这样一种尴尬到极致的方式,被重新唤醒。

而那个当年被我“求婚”的邻家姐姐,此刻正坐在我对面,是决定我能否拿到这份梦寐以求工作的面试官。

她指着我,笑得花枝乱颤。

那笑声里,没有嘲讽,没有轻蔑,只有一种久别重逢的、纯粹的惊喜和……促狭。

可这笑声,对我来说,却比任何严厉的质问都更具杀伤力。我感觉自己像个没穿衣服的小丑,童年最傻气的一面,被赤裸裸地摊开在了这个最需要我展现专业和成熟的场合。

面试,大概是黄了。我绝望地想。

第2章 一份迟到的“结婚证”

那场面试的后半段,我完全是在一种灵魂出窍的状态下度过的。

林晚,哦不,现在应该叫林总监,她很快就收敛了笑容,恢复了专业的神情。但她眼底那抹挥之不去的笑意,像一根小小的羽毛,时不时就挠我一下,让我如坐针毡。

她问的问题依旧犀利,但我已经无法集中精神。我的脑子里,一会儿是她穿着职业套装的干练模样,一会儿是她扎着羊角辫、递给我糖的样子。两个形象不断重叠、交错,让我感到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割裂感。

面试结束,我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那栋写字楼。走在正午的阳光下,我感觉自己像是刚打完一场败仗的士兵,浑身虚脱。

回到租住的小公寓,我把自己重重地摔在沙发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怎么会是她?

自从七岁那年,我们家搬离了那个老家属院,我就再也没见过她。听说她后来考上了北京一所顶尖的大学,读了设计,之后就留在了大城市。父母偶尔和老邻居通电话时会提起,说林家的闺女出息了,在大公司当高管,年薪很高。

我从没把那个“林家闺女”和记忆里那个温柔的晚晚姐姐联系在一起。在我心里,她永远是那个会给我糖吃,会耐心听我讲一些幼稚傻话的大姐姐,是一个被时光定格的、温暖的符号。

可现实却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符号活了过来,还成了我的面试官。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拿出手机,犹豫着要不要给爸妈打个电话。想了想,还是算了。这事儿要是让他们知道,估计能当成笑话讲上一年。

接下来的几天,我陷入了焦灼的等待。

一方面,我无比渴望得到这份工作,这是我职业生涯一个绝好的跳板。另一方面,我又害怕接到电话,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晚。是该装作若无其事地叫她“林总监”,还是……我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

那句“我要娶你当老婆”的童言无忌,像个魔咒,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

我甚至开始怀疑,她之所以笑,是不是觉得我异想天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一个普通的求职者,竟然在童年时“妄想”过要娶她这个行业精英?这简直是年度最佳笑话。

越想越觉得没戏。我开始重新修改简历,准备投递其他公司。

就在我快要放弃希望的周五下午,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您好,是陈宇先生吗?这里是启明广告公司人事部。”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经过我们综合评估,决定录用您为我司的创意策划。恭喜您。正式的录用通知书稍后会发到您的邮箱,请注意查收。”

我愣住了,一时间竟忘了回答。

“陈宇先生?您还在听吗?”

“啊……在,在听。谢谢,非常感谢!”我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

挂了电话,我还有些不敢相信。我立刻打开电脑,登录邮箱,一封来自启明广告的邮件静静地躺在那里。

我点开附件,那份正式的录用通知书上,清晰地写着我的名字、职位和薪资。而在最下方的批准人一栏,是两个龙飞凤舞的签名——林晚。

看着那两个字,我的心情无比复杂。喜悦、困惑、忐忑,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窘迫。

她为什么要录用我?

是因为我的能力真的达到了她的标准?还是……出于一种对童年邻居的“特殊关照”?或者,她只是想把我招进来,好就近欣赏我这个“童年笑话”?

我宁愿相信是前者,但后两种可能性像两只讨厌的苍蝇,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这张offer,对我来说,不再是一份单纯的工作机会。它沉甸甸的,带着过往的温度和未来的不确定性。

我盯着“林晚”那两个字看了很久,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这感觉,真像是一张迟到了二十五年的“结婚证”,只不过,当年那个傻小子许下的诺言,如今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被“盖了章”。

而我,即将成为她麾下的一名小兵。

这段关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平等和尴尬。

第3章 “小陈,咖啡。”

入职第一天,我特意提前半小时到了公司。

人事部的小姐姐领着我办完手续,然后带我去了创意部。偌大的开放式办公区里,已经有不少人。她把我领到一个靠窗的位置,笑着说:“陈宇,以后这就是你的位置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直属领导,创意一组的组长,张超。”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很精干的男人站了起来,朝我伸出手:“欢迎,我叫张超。以后多指教。”

“超哥好,我叫陈宇,以后请多关照。”我连忙握住他的手。

寒暄了几句,人事小姐姐便离开了。张超拍了拍我的肩膀,指着不远处一间玻璃隔断的独立办公室说:“那就是林总监的办公室。我们组直接向她汇报。林总监对方案要求很高,你以后做事要多用点心。”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林晚正坐在里面,低头看着文件,晨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我立刻像被烫到一样,迅速收回了视线,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她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又低下了头。

整个上午,我都努力让自己投入到熟悉新环境和工作流程中,尽量不去想那间玻璃办公室里的人。但她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就像空气一样,无处不在。我能感觉到,部门里每个人提到“林总监”时,语气里都带着一种混杂着敬畏和钦佩的复杂情绪。

快到午饭时间,办公室的内线电话响了,张超接了起来。

“好的,林总……嗯,好的,我马上让他过去。”

挂了电话,张超看向我,表情有些微妙:“陈宇,林总监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该来的总会来。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深呼吸,走向那间让我倍感压力的办公室。

“咚咚。”

“请进。”

我推门进去,林晚正靠在椅背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她示意我坐到对面的椅子上。

“工作还习惯吗?”她开口问道,语气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还……还好,同事们都挺照顾我的。”我有些拘谨地回答。

她“嗯”了一声,喝了口咖啡,然后把杯子放到桌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陈宇,”她看着我,目光很直接,“面试那天的事,我知道可能让你觉得有些尴尬。我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连忙摆手:“没有没有,林总t监,我……”

“叫我林总就行。”她打断我,“在公司,我们是上下级关系。我希望你能清楚这一点。”

“是,林总。”我立刻改口,心里却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她主动划清界限,对我来说反而是好事。

“我之所以录用你,”她继续说道,语气严肃了起来,“不是因为我们认识,而是因为你的简历和作品集,确实展现了你的潜力和想法。我欣赏有才华的年轻人。但是,启明广告不养闲人,最终你能否留下来,要看你的工作表现。明白吗?”

“明白!”我立刻坐直了身体,大声回答。

她似乎对我这个态度很满意,点了点头:“很好。你刚来,先熟悉一下我们正在跟进的几个项目。这是‘星辰汽车’的资料,你拿回去看看,下午开会时,我希望听听你的初步想法。”

她递给我一个文件夹。我双手接过,感觉像是接过了军令状。

“好了,去工作吧。”她端起咖啡,下了逐客令。

我如蒙大赦,赶紧起身告辞。走到门口,身后又传来了她的声音。

“对了,小陈。”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最后指了指自己桌上的空杯子,说:“帮我把这杯子拿出去,顺便再冲一杯美式,不加糖。”

我愣了一下。

“小陈?”她微微蹙眉。

“啊,好的,林总!”我立刻反应过来,走回去拿起她的杯子,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站在茶水间的咖啡机前,闻着浓郁的咖啡香,我的心情却有些复杂。

“小陈,咖啡。”

这句简单的话,像一把标尺,清晰地丈量出了我和她之间现在的距离。不再是那个可以撒娇耍赖的“晚晚姐姐”,也不是那个可以开玩笑的“邻居妹妹”,而是我的顶头上司,林总监。

也好。我对自己说。这样,我才能心无旁骛地工作,用实力证明,我配得上这份offer,而不是靠那句荒唐的童年戏言。

咖啡机发出“滴”的一声,一杯滚烫的美式咖啡做好了。我端着杯子,小心翼翼地,像是在完成一项重要的仪式。

第4章 办公室里的“皇亲国戚”

日子就在忙碌和些微的尴尬中一天天过去。

林晚是个标准的工作狂,对自己狠,对下属更狠。一个方案,在她那里能被推翻重来七八次。她对细节的苛求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一个像素的偏差,一个错别字,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一开始,我很不适应。有好几次,我熬了两个通宵做出来的东西,被她几句话就否决得体无完肤。有好几次,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在故意针对我,想让我知难而退。

但慢慢地,我发现她对所有人都是如此,包括组长张超。整个创意部,几乎没有人没被她骂哭过。可奇怪的是,大家私下里虽然会吐槽她“灭绝师太”,但工作上,却对她心服口服。因为每一次被她否决后,按照她的思路修改出来的方案,确实都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我也在这样高强度的打磨下,飞速成长着。我开始理解她对细节的偏执,开始学会用更全局、更挑剔的眼光去审视自己的作品。

我跟她的交流,也仅限于工作。在办公室里,我叫她“林总”,她叫我“陈宇”或者“小陈”。我们谁也没有再提过过去的事情,仿佛那段邻居的岁月,那场尴尬的面试,都只是一个不存在的梦。

我以为,只要我努力工作,用实力说话,就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但我错了。

我和林晚是旧识这件事,还是不知怎么地传了出去。最开始,只是几个同事在茶水间闲聊时,会用暧昧的眼神看我,开玩笑地问:“陈宇,你跟林总是不是有什么‘特殊关系’啊?感觉她对你……格外严格哦。”

我只能打着哈哈糊弄过去。

但流言这种东西,一旦发酵,就会变得面目全非。

那天下午,我去洗手间,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压低了声音的对话。

“哎,听说了吗?新来的那个陈宇,是林总的亲戚。”

是和我同组的一个同事,叫刘伟。

“真的假的?什么亲戚?”另一个声音响起,是隔壁组的。

“好像是表弟什么的吧。不然你以为他一个刚毕业没两年的,凭什么能进咱们公司?还直接进了林总监手下最核心的一组。”

“难怪啊……我说呢。你看上次‘星辰汽车’那个项目,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最后名额给了他一个新人。原来是皇亲国戚啊。”

“可不是嘛。以后咱们可得小心点,别得罪了这位‘太子爷’。”

我站在门口,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堵住,闷得喘不过气来。

“皇亲国戚”、“太子爷”,这些词像一根根针,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我所有的努力,所有的通宵达旦,在他们眼里,都成了理所当然的“特殊照顾”。

我没有进去,而是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脸色铁青。

恰好,张超从我身边经过,看到我的脸色,关切地问了一句:“陈宇,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没事,超哥。”

张超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不远处的林晚办公室,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他压低声音对我说:“别把那些闲话放在心上。嘴长在别人身上,你管不住。做好你自己的事,用实力让他们闭嘴。”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张超是公司老人,能力很强,平时对我这个新人也颇为照顾。他的话,让我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但这件事,终究在我心里留下了一根刺。

我开始变得更加敏感。我下意识地在公司里躲着林晚,除了必要的工作汇报,尽量不和她产生任何交集。甚至有一次在电梯里偶遇,我都假装看手机,没跟她打招呼。

我能感觉到,她看我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探究和不解。

我们之间,仿佛隔上了一层看不见的玻璃墙。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

矛盾的爆发,是在一次重要的项目比稿会上。

那是一个国际知名护肤品牌的年度推广项目,公司上下都极为重视。林晚亲自带队,我们整个一组的人,为此连续加班了半个多月。

我的主要工作,是负责其中一个关键的线上互动创意。我熬了好几个通宵,出了一个自认为非常亮眼的方案。

然而,在最终的内部评审会上,负责整合方案的张超,在讲解到我这部分时,却讲得含糊不清,甚至有几处关键的数据和逻辑都出现了明显的错误。

林晚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张超,这个互动逻辑有问题。用户参与的门槛太高,转化率会很低。而且,你这里引用的数据,来源是哪里?我怎么没在资料里看到?”

张超的脸一下子白了,他支支吾吾地说:“这个……这个是陈宇负责的,我可能……理解上有点偏差。”

他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责任全都推到了我身上。

会议室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我身上。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更多的是看好戏的。

我噌地一下站了起来,又惊又怒地看着张超。我没想到,平时看起来对我还不错的他,会在这种关键时刻给我背后捅刀子。

而林晚,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声音却冷得像冰。

“陈宇,你来解释一下。”

第5章 那罐过期的水果糖

那一刻,会议室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我只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愤怒、委屈、失望……各种情绪在我胸中翻涌。我看着张超躲闪的眼神,看着周围同事们各异的表情,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林晚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上。

她的眼神,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要将我层层剖开。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我知道,此刻任何情绪化的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我唯一的武器,就是我的方案本身。

“林总,各位同事,”我开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但却异常清晰,“关于这个线上互动创意的逻辑,我想做一下补充说明。”

我没有去指责张超,而是直接走上台,拿起遥控笔,调出我准备的原始PPT。

“首先,关于用户参与门槛的问题。我的设计是阶梯式的,初始参与非常简单,只需要……”我开始从头到尾,条理分明地阐述我的创意构思、逻辑闭环和预期的用户行为路径。

“其次,关于林总刚才提到的数据。这个数据并非凭空捏造,它来自于权威机构发布的《Z世代消费行为报告》第三章第二节,原文在这里。”我点开一个链接,清晰的报告页面呈现在大屏幕上,“我之所以引用这个数据,是为了证明我们的目标用户群体,对于……”

我越说越流畅,将之前熬夜加班时思考过的每一个细节,都毫无保留地展示了出来。那些曾经在我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的逻辑和数据,此刻都成了我最有力的证明。

整个会议室鸦雀暗巷,只有我的声音在回荡。

当我讲完最后一个字,会议室里沉默了足足有十几秒。

然后,林晚带头鼓起了掌。

掌声稀稀拉拉地响起,我看到张超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林晚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许。她点了点头,说:“很好。逻辑清晰,数据扎实。这个方案,就按你说的这个版本来。”

她随即转向张超,脸上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张超,你是组长,整合方案是你的职责。出现这种低级错误,还试图推卸责任,我很失望。这个月的奖金,你没有了。另外,写一份深刻的检讨,明天早上放到我桌上。”

张超低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会议结束,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林晚叫住了我。

“陈宇,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我的心又提了起来。

走进那间熟悉的办公室,她示意我关上门。

“坐。”

我依言坐下。办公室里很安静,我能听到空调出风口的微弱声响。

她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放到桌上,推到我面前。

是一个透明的玻璃罐,里面装着五颜六色的水果糖,和我记忆里小时候吃的那种一模一样。

我愣住了。

“尝尝?”她看着我,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我摇了摇头。

“怎么,怕我下毒啊?”她开玩笑地说。

“不是……”我低下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叹了口气,自己拧开盖子,拿出一颗,剥开糖纸放进嘴里。

“还是那个味道,”她含着糖,声音有些含糊,“就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治好你的膝盖疼。”

我的眼眶,在那一瞬间,毫无征兆地红了。

那句被我深埋在心底的“晚晚姐姐”,几乎又要脱口而出。

“今天的事,你处理得很好。”她把糖罐又往我这边推了推,“比我想象中要成熟。”

“林总……”

“在公司,你可以叫我林总。”她看着我,眼神变得很柔和,“但现在是下班时间。你可以叫我……林晚。”

我抬起头,对上她的目光。那目光里,没有了上司的审视,没有了总监的威严,只有一种久违的、属于邻家姐姐的温和。

“我知道公司里有些风言风语,”她缓缓说道,“也知道你最近在刻意躲着我。陈宇,我问你,你觉得我录用你,是因为我们小时候认识吗?”

我沉默了。这正是我心里最大的疙瘩。

“我承认,面试那天看到你,我很惊讶,也很……开心。”她坦诚地说,“就像在异乡街头,突然遇到了一个故人。但是,公是公,私是私。启明不是我开的,我不可能拿公司的项目和我的职业声誉,去为一个‘邻居弟弟’开后门。”

“我录用你,是因为我在你的作品里,看到了灵气和不服输的劲头。我严格要求你,甚至让你做一些端茶倒水的小事,是想磨一磨你的锐气,也是想看看,你到底能撑到什么地步。”

“至于那些流言……”她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锐利,“职场就是这样,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不可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你,也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你能做的,就是像今天这样,用你的专业和实力,让他们闭嘴。事实,永远是最好的耳光。”

她的话,像一股温暖的溪流,缓缓流进我干涸的心田,将那根盘踞已久的刺,一点点融化掉。

原来,她什么都知道。

“对不起。”我低声说,“我误会你了。”

她笑了,像冰雪初融:“傻小子,跟我道什么歉。”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其实,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我不该在面试的时候笑得那么……失态,让你一开始就背上了不必要的包袱。”她转过身,看着我,“陈宇,那天的笑,不是嘲笑。只是……我没想到,当年那个哭着鼻子,说要长大娶我的小屁孩,真的长大了,还穿着西装,一脸严肃地坐在我对面,跟我谈职业规划。”

“那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时间突然打了个褶,把二十五年前和现在,叠在了一起。”

我看着她,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最后一点阴霾也烟消云散。

我终于明白了。那场面试里的笑,不是一个总监对求职者的审判,而是一个姐姐,看到多年未见的弟弟,长大成人时,发自内心的、带着一丝怀念和欣慰的笑。

我拿起桌上的糖罐,拧开盖子,也拿了一颗,剥开放进嘴里。

甜丝丝的,带着水果的清香。

“不过,”我看着她,鼓起勇气开了一句玩笑,“这糖……不会过期了吧?”

她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声清脆,像风铃一样。

“放心,刚买的。”

那一刻,办公室里所有的隔阂和尴尬,都随着这笑声,烟消云散。

第6章 一碗热腾腾的馄饨

那次谈话之后,我和林晚之间的关系,进入了一种奇妙而舒适的状态。

在公司,她依旧是那个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林总监。开会时,她会毫不留情地指出我方案里的每一个瑕疵;工作中,她会布置下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不同的是,我的心态变了。我不再把她的严苛看作是刁难,而是当成一种高标准的锤炼。

私下里,我们则恢复了某种程度上的“邻居姐弟”关系。有时候加班晚了,她会顺路开车送我一程。在车里,我们会聊起老家属院的那些旧人旧事,聊起院子里那棵我们都爬过的老槐树,聊起谁家的猫又生了一窝小崽子。

那些被岁月尘封的记忆,在我们的交谈中,一点点变得鲜活起来。

张超因为上次比稿会的事情,对我客气了很多。办公室里的流言蜚语,也渐渐平息了下去。大家看在眼里,陈宇不是靠关系,而是真的有两把刷子。他在林总监手下,非但没有被“特殊照顾”,反而被“往死里操练”,却还能一次次交出亮眼的成绩。

实力,是职场里最硬的通行证。

转眼到了冬天,北方下了第一场雪。

那天,公司为了赶一个紧急提案,整个创意部集体加班到了深夜。十一点多,提案终于完成。大家拖着疲惫的身体,三三两两地离开。

我收拾好东西,走出写字楼,一股夹杂着雪花的寒风迎面扑来,冻得我一哆嗦。这么晚了,地铁已经停运,网约车排队要一个多小时。我站在路边,冻得直跺脚,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奢侈一把,打一辆出租车。

一辆黑色的SUV在我面前缓缓停下,车窗降下,露出了林晚的脸。

“上车。”她言简意赅。

“林总?您还没走?”我有些意外。

“废话,我不走,你们能把方案做完吗?”她白了我一眼,“别愣着了,冻傻了啊?上来,送你回去。”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一股暖气扑面而来,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积雪的街道上,车里放着舒缓的轻音乐。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雪景,感觉有些不真实。

“饿了吧?”她忽然开口问。

我摸了摸肚子,诚实地点了点头:“有点。”从下午到现在,我就喝了几杯咖啡。

她没说话,只是转动方向盘,车子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巷子深处,有一家亮着暖黄色灯光的小店,招牌上写着“老街馄饨”。

“下车。”

我跟着她走进店里。店面不大,但很干净,空气里弥漫着骨汤和猪油的香气。老板是一对年迈的夫妻,看到林晚,热情地打招呼:“小林来啦!今天这么晚?”

“王叔,李婶,今天加班。”林晚熟稔地跟他们聊着,“老样子,两碗三鲜馄,多加点香菜和虾皮。”

我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就端了上来。白瓷碗里,一个个皮薄馅大的馄饨,像小元宝似的浮在清亮的汤里,上面撒着翠绿的香菜、紫色的虾皮和金黄的蛋丝,光是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尝尝,这家店我吃了好多年了。”林晚递给我一双筷子。

我用勺子舀起一个,吹了吹,送进嘴里。鲜美的汤汁在口中爆开,肉馅紧实弹牙,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鲜甜。

“好吃!”我由衷地赞叹。

“好吃就多吃点。”她笑了笑,自己也低头吃了起来。

在氤氲的热气中,她卸下了一身职业女性的盔甲,眉眼间带着一丝疲惫,却也多了一份居家的柔和。

“你别看我平时在公司那么凶,”她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边吃一边说,“其实压力也很大。底下带着一个团队,上面还有老板和客户。每一个决策都得小心翼翼,走错一步,可能整个项目就黄了,几十号人的努力就白费了。”

“我有时候也想,干嘛这么累。但没办法,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得担起这份责任。”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百感交集。我一直以为,她站在那么高的位置,一定是光鲜亮丽、无所不能的。却忘了,她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也会有压力,也会有疲惫。

“我爸妈总催我找个对象结婚,”她忽然话锋一转,自嘲地笑了笑,“说女孩子家家,事业再好,终究要有个归宿。可他们不知道,我每天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哪有精力去谈恋爱。”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埋头猛吃馄饨。

一碗馄饨下肚,浑身都暖和了起来。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气氛不再像来时那么沉默。

“陈宇,”她看着前方的路,忽然问,“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摔破膝盖,我妈就是给你包了一碗三鲜馄饨,你一边哭一边吃了两大碗。”

我愣住了。这段记忆,我早已模糊。

“我记得。你当时还说,这是你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比大白兔奶糖还好吃。”她轻声说,语气里带着怀念。

我笑了:“是吗?那我小时候还挺识货的。”

她也笑了。

车子开到我住的小区楼下。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林晚,”我回头,认真地看着她,“谢谢你。不只是为今晚的馄饨,也为……所有的一切。”

她看着我,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

“傻小子。”她还是那句话,“快上去吧,明天别迟到了。”

我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她的车尾灯消失在雪夜的尽头。

我忽然明白,有些东西,是不会被时间改变的。比如,一碗热腾腾的馄饨所带来的温暖,再比如,一个邻家姐姐对弟弟最纯粹的关照和善意。

它和职场无关,和上下级无关,只和那段回不去的、闪闪发光的童年有关。

第7章 最好的“offer”

那个雪夜之后,一切似乎都没变,又似乎都变了。

我和林晚在工作上依旧保持着高效而专业的合作。我成了她手下最得力的干将,她也成了我职业道路上最重要的引路人。我们一起拿下了好几个大项目,我的名字,开始在公司的战报上频繁出现。

那些曾经的流言,早已不攻自破。现在,同事们提到我,只会说:“陈宇啊,那是林总监一手带出来的,狠角色。”

偶尔,我们也会像那天晚上一样,在加班后找个小馆子,吃一碗面,或者喝一碗粥。我们聊工作,聊生活,聊过去,也聊未来。我们像战友,像师徒,更像是失散多年后重新找回彼此的亲人。

一年后,我因为出色的表现,被破格提拔为创意副组长,正式开始带自己的小团队。

任命宣布的那天,林晚把我叫到办公室。

她递给我一份文件,不是任命书,而是一份新的项目企划案。

“这是公司明年最重要的一个项目,‘国风新生’系列推广,我打算让你来牵头。”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信任和期待。

我接过那份沉甸甸的企划案,心里涌起一股暖流。我知道,这是她对我最大的肯定。

“谢谢你,林晚。”我郑重地说。

她笑了:“别谢我,这是你自己挣来的。”

她顿了顿,又从抽屉里拿出了那个熟悉的玻璃糖罐,推到我面前。

“不过,作为祝贺,这个……送你了。”

我看着那罐满满的水果糖,忽然想起了什么,也笑了。

“好啊,那我可收下了。”我看着她,促狭地眨了眨眼,“不过,晚晚姐姐,你这算是……兑现二十五年前的承诺,给我下聘礼了吗?”

她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脸颊“唰”地一下红了,像极了二十五年前那个被小屁孩“求婚”的少女。

她抄起桌上的一个文件夹,作势要打我:“陈宇,你皮痒了是不是?敢拿你上司开涮了!”

我哈哈大笑着躲开,办公室里充满了我们俩的笑声。

那笑声,驱散了最后一点残留的尴尬,也为这段跨越了二十五年的奇妙缘分,画上了一个温暖而圆满的句号。

后来,我常常会想起那场让我“社死”的面试。

如果没有那句荒唐的童年戏言,如果没有她那善意的、带着惊喜的笑声,我和她,或许只会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我会是无数求职者中普通的一个,她会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女总监。

我们会在职场上相遇,然后擦肩而过,永远不会知道,彼此曾是对方童年记忆里,那个模糊而温暖的影子。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你永远不知道,在哪一个转角,会重逢一段怎样的过去。

而我,何其有幸。

二十五年前,一个六岁的男孩,用一句最天真的诺言,预定了一份最美好的“缘分”。

二十五年后,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在人生最关键的路口,收到了一份最好的“offer”。

这份offer,不仅是一份理想的工作,更是一份失而复得的温暖,一个亦师亦友的引路人,和一段足以让我珍藏一生的、独一无二的回忆。

我看着办公桌上那罐五彩斑斓的水果糖,拿起一颗,剥开放进嘴里。

真甜。

来源:快乐的漂流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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