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往前说几步,这场展的题目定为“当代牡丹写意”,子沫一开始准备了十来幅,最后挂出的有七幅。她不是随便画了几笔就凑数,那三个月的准备都花在构思和打底上,不是临时起意,是有目的地回到传统里去找自己的路子。有人以为画花就是照着样子描几下,她不干那套。先把大块的气场搭好
展览结束那天,子沫的作品被票选为观众最喜爱,
往前说几步,这场展的题目定为“当代牡丹写意”,子沫一开始准备了十来幅,最后挂出的有七幅。她不是随便画了几笔就凑数,那三个月的准备都花在构思和打底上,不是临时起意,是有目的地回到传统里去找自己的路子。有人以为画花就是照着样子描几下,她不干那套。先把大块的气场搭好,定光和主次位置,然后再拆成花瓣、叶脉、枝干这些小单元去处理。她常说,先把“气场”作出来,花才显得雍容华贵,不然再精细也没灵魂。
说到工具和材料,她用的是老宣纸,毛笔以兼毫和羊毫混用为主。上色不追求浓烈艳俗,更多靠灰调和浅赭黄来层层堆叠,讲求的是一种含蓄的厚度。拿《富贵吉祥》举例:先用淡墨扫出阴影,做底色让花有深度,再用少许矿物色点在花芯,制造那种厚重感。花瓣的线不多,但每一笔都有轻重缓急,留白也算计好,视线先被中心那朵吸走,随后被旁边的叶子引导,这样看着舒服。另一幅《倾国颜夕》更注重光影,花瓣边缘用很薄的色推出皱褶,近看能看到笔触的节奏,远看就像一团柔和的光。总之,她在写意里追求节奏感,而不是把细节当成装饰。
创作过程中有不少技术活要反复试验。上色前,她会在颜料里加一点点胶水,和冷水调开,这样能控制颜料在宣纸上的渗透,不会跑成一大片难收手的痕迹。每涂一层都得等墨完全干透,这一等就是两三天;如果赶时间强行上色,色层就会混成泥,效果全没了。裱框和灯光也不是随便对付的:内衬选了米色绢布,外框走简约风,不抢画面;灯光偏暖,斜射,能把笔墨的干湿感、颜色的层次都显出来。这些细节在展览里能把作品的差别放大十倍。
她也做了互动环节,开了一个小型公开课,讲她对牡丹的理解和基本技法。现场有人问这两幅代表作的名字由来,她说《富贵吉祥》想把花的气度和节日里的喜庆联系起来,《倾国颜夕》则侧重女性之美和夕光的柔和。观众的问题大多在技术上:怎么控制墨色浓淡、如何做到瓣缘的那种薄透感。她当场示范,用一支细兼毫,笔角很低,出墨速度放慢,那些小动作看起来简单,但要做到稳定并不容易。这样的现场演示让人觉得这些技法不是天书,稍加练习也能入门。
展会现场的反应有两种明显的声音。一方面,有几幅牡丹画当场被买走,几条短视频在社交平台上播放量突破十万,画廊负责人也提到要长期合作;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肯定。另一方面,也有人批评她的色彩偏保守,希望看到更大胆的尝试,还有人觉得写意要和细腻并行,需要更长时间来验证这样的融合。她并不回避批评,展后给几位评论者回了邮件,愿意交流,也会在后续作品里尝试不同的可能性。这种回应显得沉稳,不急躁,同行里能看出她是真在思考,而不是光靠热闹。
关于她的成长背景,子沫的路子不是速成。她从小接触国画,师承过几位在写意上有一定造诣的老师,既学过临摹,也做过大量写生。长期练笔让她在用线和留白上有底气。她常把外头的眼光带回画室,既看古法章法,也留意身边花草的真实状态。她说,这些年她最大的变化是愿意把生活里的小细节放进画里:庭院落在叶面的尘点,花瓣小小的破损,这些都是时间的印痕,让画不再像完美的符号,而像有过生活的东西。很多中老年观众因为熟悉意象会停下脚步,年轻人则更容易被光感和构图吸引,这种跨代接受度在展里很明显。
创作里也有几次小插曲。一次她准备了一张想做底稿的老宣,结果在晾干过程中被猫蹭了一个小抓痕,开始她着急得不行,但后来反而把那处小缺口当成时间感的一部分处理进去,反而让画面多了几分真实。还有一次在上色过程中把矿物色用重了,整片花芯看起来沉滞,她只好花了好几天慢慢用淡墨调和,等到色层中和后反而更有厚度。这些看起来是失误,最后却变成她作品味道的一部分。她说,创作里不总是能按计划走,好的作品里往往有些“意外”的幸存物。
展览布置那阵子,她和画廊反复沟通灯光位置,甚至在展前一天去现场调试角度。因为写意作品的看法和油画不太一样,光线如果直射,会把笔墨的层次压平;而灯光若太暗,细节又消失。最后确定的是暖光、偏侧,既能显色也能显出笔墨的干湿。装裱上她坚持简洁,不想让框抢了画的风头,内衬用米色绢布,是希望观众的视线先落在画里,而不是被外框引导。
社交媒体的反响更像是一种放大的镜子。几条短视频播放破十万,评论里有不少人说是被光感吸引的,有人感叹“这才是国画里的现代感”。也有人把她的几幅作品拍细节图放到群里讨论,称赞她在写意里加入了观照时间的细节。那些数据显得直观,但子沫并不把播放量当成衡量艺术好坏的全部,她把更多精力放回到画室,继续试验新的色彩层次和构图方式。
展览收尾有个小小的场景让人印象深:最后一日,几幅画被认领带走,最后剩下一幅没有卖出,她把那幅静静地挂在角落。光线斜斜地打过来,能看到花瓣边缘的干湿层次。她在现场翻着画册,和来访的朋友随便聊了几句,言语里没有大起大落,倒有种完成一段旅程后的平静。展外,窗台上那盆真花还在,叶子上还有未拂去的灰尘,像是提醒着她:画里和生活之间,总有那么点儿互通的地方。
来源:优雅小鱼ynuFE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