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42岁老板娘出差,她非要开一间房,半夜她说:我有点冷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2 05:51 3

摘要:直到那天深夜,苏总把那件尘封了十几年的旧事,像剥洋葱一样,流着泪在我面前一层层剥开,我才恍然大悟,她执意只开一间房,不是考验,更不是什么圈套。

直到那天深夜,苏总把那件尘封了十几年的旧事,像剥洋葱一样,流着泪在我面前一层层剥开,我才恍然大悟,她执意只开一间房,不是考验,更不是什么圈套。

那是一种被恐惧攫住喉咙,长达十余年的,无声的求救。

在此之前的三年里,苏晚在我眼里,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女魔头。四十二岁的女人,活得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永远的黑白灰职业套装,一丝不苟的发髻,说话语速快,逻辑清晰,眼神犀利得能穿透你所有的伪装和借口。她是我们部门的空降领导,一来就砍掉了三个华而不实的项目,辞退了两个倚老卖老的关系户,整个部门被她整治得像上了发条的钟,没人敢在她面前喘一口大气。

我叫陈阳,三十二岁,是她手下的项目经理。我怕她,也敬她。怕她的严苛,敬她的专业。我像个勤勤恳恳的工蚁,小心翼翼地在她划定的轨道里运行,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凭借自己的努力,换来应得的赏识和晋升。我以为,只要我工作做得足够好,我们之间就永远是纯粹的上下级关系。

直到这次出差,彻底颠覆了我对她的所有认知。

而故事,要从三天前,那趟去往滨城的动车上说起。

第1章 动车上的“高压锅”

滨城那个项目,对我们部门,对整个公司都至关重要。那是苏晚亲自啃了半年才啃下来的硬骨头,合作方是业内有名的“铁公鸡”,要求苛刻,细节繁琐。为了这次最终的签约和技术交底,苏晚决定亲自带我跑一趟。

动车上,商务座。我和苏晚斜对着坐,中间隔着一条过道。

我面前的小桌板上,摊开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项目条款,但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我的眼角余光,不受控制地瞟向对面的苏晚。

她没看手机,也没看文件,只是靠在椅背上,微微偏着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她的侧脸线条很硬朗,不像这个年纪的女人该有的柔和,但褪去了办公室里的凌厉,此刻竟透出几分落寞和疲惫。她手里一直攥着一个保温杯,隔一会儿就拧开喝一小口,杯子里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她镜片后的一部分表情。

“陈阳。”她忽然开口,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清晰。

我像被老师点名的学生,瞬间坐直了身体,几乎是弹射般地应道:“苏总,我在。”

她没有回头,目光依旧落在窗外:“方案第三部分的风险评估,你再过一遍。尤其是关于供应链的部分,对方的法务代表是个老狐狸,最喜欢在这种地方下套。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都不能有疏漏。”

“好的苏总,我已经在看了,看了三遍了。”我连忙回答,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动,把文件调到她说的那个部分。

“三遍?”她终于回过头,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那是我熟悉的气场全开的信号,“三遍就够了?当年我做项目助理的时候,一份三十页的合同,我能从头到尾背下来。陈阳,这不是学校考试,不是让你及格,而是要你拿满分。我们的对手,不会因为你辛苦就放你一马。”

我的后背瞬间渗出一层薄汗,赶紧低下头,诚惶诚恐地说:“是,苏总,我明白。我再仔细核对。”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车厢里恢复了安静,但我感觉自己像被放在一个高压锅里,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苏晚没再说话,可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就像两盏探照灯,始终打在我身上。我不敢有丝毫懈怠,把那份几十页的方案,逐字逐句地又“啃”了一遍,连带着所有相关的邮件和会议纪要,都在脑子里重新过了电影。

直到列车开始广播即将到站的通知,苏晚才再次开口,语气缓和了一些:“酒店订好了吗?”

“订好了,苏总。”我赶紧汇报,“按照您的要求,订了离对方公司最近的五星级酒店,给您订的是行政套房,我订的是普通大床房。”这是出差的惯例,也是一个下属应有的本分和眼力见。

苏"嗯"了一声,算是认可。

我心里悄悄松了口气,想着这趟“高压”旅程,总算快要进入各自的独立空间了。

然而,我还是太天真了。

在酒店前台,我递上两个人的身份证,对前台小姐说:“您好,两个房间,麻烦办理一下入住。”

前台小姐微笑着接过,正要操作,苏晚的声音却从我身后淡淡地飘了过来。

“一间就够了。”

我以为我听错了,猛地回过头,看到苏晚正站在我身后,表情平静无波,仿佛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前台小姐的动作停住了,脸上职业性的微笑也僵了一下,带着询问的目光看向我。

我的大脑瞬间当机,一片空白。什么情况?一间房?我和苏总?开什么玩笑!

我定了定神,以为她可能没听清,或者是在考虑公司预算,连忙压低声音解释道:“苏总,公司可以报销的,两间房没问题的。”

苏晚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决。她绕过我,走到前台,把自己的身份证放在大理石台面上,对前台小姐说:“开一间标准间,两张床的。谢谢。”

我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从脸颊一直烧到耳根。我能感觉到前台小姐和旁边几个等候的客人投来的异样目光,那种目光里充满了揣测、暧昧,甚至是一丝鄙夷。

我活了三十二年,自问行得正坐得端,和我女朋友林薇的感情也一直很好。这种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荒唐情节,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苏总……”我还想再争取一下,声音都有些发颤,“这……这不合适吧?我……我睡觉打呼噜,会影响您休息的。”我情急之下,只能扯出这么一个蹩脚的理由。

苏晚办完了手续,拿着一张房卡,转过身,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没关系,我睡眠质量很好。走了,上去还要开个会。”

她说完,就径直走向电梯,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和我一脑袋的浆糊。

我站在原地,感觉自己像个小丑。周围那些若有若无的目光,像一根根细小的针,扎得我浑身难受。我深吸一口气,拿起自己的行李,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跟上了她的脚步。

电梯里,狭小的空间让气氛更加压抑。我低着头,死死盯着地毯上的花纹,心里翻江倒海。

她到底想干什么?

考验我?看我面对这种“暗示”会不会乱了阵脚?还是……她对我有什么别的想法?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我就赶紧把它掐灭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苏晚不是那种人。可如果不是,这又该怎么解释?

我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每一个都让我心惊肉跳。我甚至开始盘算,要不要等会儿找个借口,自己偷偷再去开一间房。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楼层,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

苏晚走出电梯,刷卡开门。房间是标准的双床房,不大,但很干净。两张一米二的单人床并排摆着,中间只隔着一个床头柜。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这么近的距离,几乎没有任何物理上的隔断。

今晚,要怎么过?

第2章 无法逾越的“楚河汉界”

苏晚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我的窘迫和内心的惊涛骇浪。她放下行李,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然后走到窗边,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午后的阳光涌进来,给房间镀上了一层金边,也让我看清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疲惫。

“把电脑打开,我们先把下午会议的流程再顺一遍。”她转过身,已经恢复了工作状态,语气里听不出任何私人情绪。

“好……好的,苏总。”我机械地应着,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放在靠窗的书桌上。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们真的就在开会。苏晚坐在我对面,逐条逐项地和我敲定细节,模拟对方可能提出的各种问题,并预设好我们的应对策略。她的专业和投入,让我一度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我们还在公司那间熟悉的会议室里,刚才在前台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

可每当我的视线越过她,看到房间里那两张并排的床时,现实又会狠狠地把我拽回来。

会议结束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行了,今天就到这儿。”苏晚合上文件,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稍微有了一点烟火气,“你点餐吧,点到房间里来,吃完早点休息,明天是场硬仗。”

“苏总,要不……我出去吃吧?或者我到大堂的商务中心去处理点工作?”我抓住机会,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苏晚看了我一眼,眼神很淡:“不用,就在房间里。我还有些事情要交代。”

她一句话,就堵死了我所有的退路。

我只好拿起手机,点了两份商务套餐。在等待外卖的时间里,房间里陷入了一种令人窒aj的沉默。苏晚在打电话,似乎是和家人,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却很温柔,这和她平时在公司里的样子判若两人。

我则坐立不安,一会儿站起来走到窗边假装看风景,一会儿又坐下来,拿起手机漫无目的地划着。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到酒店了吗?安顿好了吗?房间怎么样,拍张照片我看看。”

我的心猛地一抽。

我该怎么回?告诉她,我和我的女上司住在同一间房里?她不疯了才怪。可如果撒谎,万一以后被戳穿,后果更严重。

我的手指悬在屏幕上,迟迟没有落下。冷汗,顺着我的脊背,一点点往下滑。

苏晚恰好在这时挂了电话,一回头,就看到我举着手机,脸色煞白。

她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眼神里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歉意,有无奈,但转瞬即逝。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地走到自己的床边,从行李箱里拿出一套睡衣,走进了浴室。

浴室里很快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我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心里五味杂陈。她的沉默,比任何解释都更让我迷惑。

我最终还是给林薇回了消息,我拍了一张书桌和窗景的照片,小心翼翼地避开了房间里的床,然后回复道:“刚到,房间还不错,准备吃点东西就休息了,明天要开一整天的会,累。”

发送成功后,我感到一阵深深的愧疚和不安。这是我第一次对林薇撒谎,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很快,晚餐送到了。我把餐盒摆在桌上,苏晚也正好从浴室里出来。她换上了一套深灰色的棉质睡衣,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脸上没有了妆容,看起来比白天年轻了好几岁,也脆弱了许多。

我们沉默地吃着饭,房间里只有餐具碰撞的轻微声响。

吃完饭,我抢着收拾了餐盒,然后对苏晚说:“苏总,您早点休息吧,我……我去洗澡。”

我几乎是逃进了浴室。

我把水温调到最高,滚烫的热水浇在身上,希望能冲掉我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磨蹭了很久,洗了快一个小时,直到皮肤都有些发红,才不得不走出来。

当我走出浴室时,房间里的主灯已经关了,只留了床头一盏昏黄的壁灯。苏晚已经躺在了靠窗的那张床上,盖着被子,背对着我。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的床边,几乎是屏着呼吸躺了下去。

床很软,但我却感觉身下像是铺满了钉子。我能清晰地听到身边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平稳而悠长,似乎已经睡着了。

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一团乱麻。我不敢玩手机,怕屏幕的光亮会打扰到她。我也不敢翻身,怕床垫的响动会惊醒她。我就那么僵硬地躺着,像一具木乃伊。

我和她之间,隔着一张小小的床头柜,但此刻,这几十公分的距离,在我心里却像一条无法逾越的楚河汉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不知道现在是几点,只觉得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身边忽然传来一个带着轻微颤抖的声音。

“陈阳……”

是苏晚的声音。

我瞬间清醒,心脏“咯噔”一下,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我有点冷。”

第3章 冰山下的火焰

“我有点冷。”

这四个字,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在我心里激起了千层浪。

我的第一反应,是惊恐。

来了,终于来了。电视剧里那些最狗血的桥段,那些职场小说里描写的灰色情节,此刻正排着队在我脑海里上演。我的身体瞬间绷紧,血液仿佛都凝固了。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装睡?直接拒绝?还是……

无数个念头在我脑中激烈地碰撞,每一个都让我手心冒汗。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侧耳倾听。她的声音里,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那种暧昧和挑逗,反而带着一种……一种难以言喻的脆弱和颤抖。

“苏总,是……是空调温度太低了吗?”我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干涩得像砂纸磨过。我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平静,充满了纯粹的下属对上司的关心。

“可能吧。”她的声音依旧很低,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牙齿打颤的声音,“你……能把空调关了吗?”

“好的,没问题。”我如蒙大赦,立刻从床上一跃而起,摸黑找到了墙上的空调控制器,按下了关闭键。房间里最后一点运行的嗡嗡声消失了,陷入了彻底的死寂。

我站在黑暗中,一时不知道是该回去躺下,还是该再做点什么。

“谢谢。”她说。

“不客气,苏总。您早点休息。”我说完,就准备逃回自己的“安全区”。

可我刚一转身,就听到她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是她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团,然后,我听到了一声极力压抑,却依然清晰可闻的抽泣。

那声音很轻,像一根羽毛,却重重地落在了我的心上。

我愣住了。

这不对劲。一个能把整个部门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女魔头”,一个在谈判桌上寸土不让的铁娘子,怎么会因为房间冷就哭了?

这绝不是什么考验,更不是什么暗示。她好像……是真的很难受。

我的脑海里,那根名为“警惕”的弦稍微松动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作为普通人对另一个可能正处于困境中的人的基本关切。

“苏总,您……您没事吧?”我试探着问了一句,脚下却没有动。

她没有回答,只有被子里传来的,越来越明显的、压抑不住的颤抖。

我犹豫了几秒钟,最终还是打开了手机的手电筒功能,一束微弱的光照亮了房间的一角。我看到,她的被子在微微地起伏,整个人蜷缩成了一个虾米。

“您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我去前台帮您找点药?”我往前走了两步,停在她的床边,声音里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焦急。

“不用。”她终于开口,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老毛病了,死不了。”

这话说得又硬又冲,像一只竖起了所有尖刺的刺猬,但这尖刺之下,包裹的却是显而易见的脆弱。

我看着她那个样子,心里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酸楚。我想起了我的母亲,她有时候生病了,也是这样,嘴上说着“没事”,却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让任何人看她难受的样子。

我转身走到桌边,拿起房间里的电热水壶,接了水,插上电。然后,我从自己的行李箱里翻出了一包备用的感冒冲剂。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喝点热的总归是好的。

等水烧开的时间里,我没有再说话。房间里很静,静得只能听到水壶里“咕嘟咕嘟”的声音,和她被子里传来的,若有若无的、细微的战栗。

水开了,我把冲剂倒进杯子,用热水冲开,用勺子搅了搅,然后端着那杯热气腾腾的药,走回到她的床边。

“苏总,喝点热的吧,可能会好一点。”我把杯子递过去。

被子里的人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有任何回应。就在我准备把杯子放下的时候,被子被掀开了一条缝,一只手伸了出来。

那只手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苍白,而且,它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着,连带着杯子里的水都在晃动。

我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扶住了杯子,轻声说:“我帮您拿着吧。”

她没有拒绝。

她从被子里慢慢坐了起来,靠在床头。借着手机微弱的光,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她素颜的样子。她的脸毫无血色,嘴唇甚至有些发紫,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她的眼睛红肿着,显然是刚刚哭过。

这哪里还是那个在办公室里说一不二的苏总,这分明就是一个被病痛和恐惧击垮了的,普通的中年女人。

她就着我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那杯滚烫的冲剂,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的黑暗,仿佛灵魂已经飘到了别处。

一杯水喝完,她的颤抖似乎减轻了一些,脸色也稍微缓和了一点。

“谢谢你,陈阳。”她把头靠在床头,声音沙哑地说。

“您别客气,苏总。您……您到底是怎么了?是发烧了吗?”我关切地问。

她摇了摇头,然后,用一种近乎虚脱的语气,说出了一句让我始料未及的话。

“我不是身体冷,我是心里冷。”

她抬起头,那双曾经无比锐利的眼睛,此刻像蒙上了一层水雾,盛满了无尽的悲伤和疲惫。

“陈阳,我是不是很奇怪?很不可理喻?”她看着我,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问自己。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沉默。

她自嘲地笑了一下,那笑容比哭还难看。“我知道你们在背后都叫我什么,女魔头,灭绝师太,对吧?你们都觉得我冷血,没有感情,像个机器人。”

我尴尬地低下头,这确实是我们在私下里对她的“尊称”。

“其实,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她悠悠地开口,目光飘向了窗外漆黑的夜空,“在……在他走之前,我也很爱笑,很爱穿漂亮的裙子,也喜欢跟人开玩笑。”

“他?”我下意识地问。

“我先生。”

这三个字,她说得很轻,却像一块巨石,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一直以为苏总是单身,或者离异。公司里从来没有人谈论过她的家庭,她也从未在任何场合提及过。她的无名指上,永远是光秃秃的。

“他走了很多年了,”她的声音像是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平静得可怕,“十二年了。”

我的心,猛地揪了一下。

“我们是大学同学,毕业就结了婚。他是个很温柔,很体贴的男人。那时候我刚进公司,什么都不懂,天天加班,他就每天晚上做好饭等我,不管多晚。我工作上受了委屈,回家跟他哭,他就会抱着我,像哄孩子一样哄我。”

她的嘴角,似乎牵起了一丝微弱的笑意,但那笑意里,全是苦涩。

“后来,我们有了自己的公司,日子越过越好。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白头。可是……”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

“十二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晚上,也是出差,在一家陌生的酒店里。我们忙了一天,都很累,早早就睡了。半夜,我醒了,觉得有点冷,就想让他抱紧我一点。”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可是,我推他,他没有反应。我再推,他还是没有反应……我打开灯,才发现,他的身体……已经凉了。”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了。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底,瞬间窜到了天灵盖。

我无法想象,那该是怎样一种绝望和恐惧。

“突发性心肌梗死。”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无声地滑落,“医生说,他走的时候,应该没有痛苦。可是我呢……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他就睡在我身边,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房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只能听到她压抑的、心碎的哭声。

在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了。

我明白了她为什么总是喝热水,为什么总是那么拼命工作,为什么……为什么在出差的时候,非要开一间房。

第4章 被时间掩埋的真相

“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办法一个人在陌生的房间里睡觉了。”

苏晚的声音,像从一个遥远而空洞的地方传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碎片,扎得我心口生疼。

“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会回到那个晚上。那个房间,那盏灯,他冰冷的脸……那种感觉,就像掉进了一个无底的冰窟窿,不管我怎么挣扎,怎么呼救,都没有用。然后,我就会开始发冷,从骨头缝里往外冒冷气,怎么都暖不过来。”

她蜷缩在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这是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伴有惊恐发作。吃了很多药,也做过很多次治疗,有一点效果,但始终无法根除。尤其是在压力大,或者环境陌生的时候,特别容易复发。”

她抬起通红的眼睛,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歉意和一种近乎乞求的脆弱。

“陈阳,对不起,吓到你了吧?我知道,我今天的行为很过分,很让你为难。我只是……我只是太害怕了。这次的项目对我太重要,我压力太大了。我怕我一个人撑不住。”

“我本来想,只要房间里有个人,有个声音,能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我可能就会好一点。我没有别的意思,真的。”

她急切地解释着,仿佛生怕我误会她的人格。

听完她的话,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的心里,翻涌着一种复杂到极点的情绪。有震惊,有同情,但更多的,是深深的自责和羞愧。

就在几分钟前,我还在用最龌龊、最不堪的想法去揣测她。我把她的求救,当成了一种别有用心的暗示;把她的痛苦,当成了一场考验我定力的闹剧。

我为自己之前的那些念头,感到无地自容。

原来,那座我仰望了三年的、坚不可摧的冰山之下,竟然燃烧着这样一团灼烧了她十二年的,悲伤的火焰。

原来,她所有的坚硬、冷漠和不近人情,都只是一层厚厚的铠甲。而铠甲之下,是一个被回忆和恐惧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孤独的灵魂。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

“苏总,您别这么说。是我……是我思想太狭隘了。我……我不知道您经历了这些。”

我的语言,在如此沉重的真相面前,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任何安慰的话,都显得轻飘飘的,甚至像是一种冒犯。

我能做的,只是默默地又去烧了一壶水,给她重新倒了一杯,递到她手里。

“您把热水杯抱着,可能会暖和一点。”

她接过水杯,温热的触感似乎给了她一丝安慰,她的情绪渐渐平复了下来。

“这些事,我从来没跟公司里的任何人说过。”她低着头,看着杯子里氤氲的热气,“在这个圈子里,一旦你暴露了自己的脆弱,就等于把刀柄递到了别人手里。我不能倒下,我身后还有很多人要靠我吃饭。”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在职场这个名利场里,同情是最廉价,也是最无用的东西。人们只会追随强者,而不会怜悯弱者。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忍不住问。

她抬起头,苦笑了一下:“因为你没走。在我提出那么无理的要求之后,你虽然很为难,但你还是留下了。在我说冷的时候,你第一反应是去关空调,是给我倒热水,而不是想别的。我觉得……你是个善良的人,你不会看不起我。”

她的这番话,让我的脸再次发烫。

我哪里是什么善良的人,我只是被职业道德和对未来的恐惧捆住了手脚。我的内心,远比我表现出来的要肮脏和复杂。

“苏总,您太高看我了。”我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

“不,我的看人眼光,一向很准。”她定定地看着我,眼神里恢复了一丝往日的坚定,“无论是工作,还是做人。”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我与苏晚之间的关系,发生了一种微妙的,却又是颠覆性的改变。

我们不再是单纯的,冷冰冰的上下级。我们之间,因为这个沉重的秘密,被拉进到了一个属于人性的,更深邃的层面。

那个晚上,我们聊了很多。

她聊起了她的丈夫,那个爱笑、会做饭、永远无条件支持她的男人。她聊起了他们一起创业时的艰辛,聊起了他们对未来的憧憬。她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讲述一部老电影的情节,但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刻骨的思念。

我也第一次,在她面前放下了所有的戒备和拘谨,聊起了我的女朋友林薇,聊起了我们为了在这个城市扎根所付出的努力,聊起了我对未来的迷茫和期待。

我们就像两个在深夜里偶然相遇的旅人,卸下了白天的所有身份和伪装,用最真诚的语言,交换着彼此生命中最柔软,也最真实的部分。

不知道聊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

苏晚的精神,看起来好了很多。虽然眼睛依旧红肿,但脸上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

“天快亮了。”她说,“谢谢你,陈阳。陪我聊了一晚上。我已经……很久没有跟人说这么多话了。”

“是我该谢谢您,苏总。”我由衷地说,“谢谢您……愿意相信我。”

她笑了笑,那是这几天来,我见过的她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笑容,虽然还带着疲惫,但很温暖。

“去睡一会儿吧,离我们出发还有三个小时。”她说。

我点了点头,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

这一次,我没有丝毫的尴尬和不安。我的心里很平静,甚至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我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那一觉,我睡得格外安稳。

第5章 谈判桌上的“战友”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闹钟叫醒的。

睁开眼,窗外已经大亮。我坐起身,发现对面的床上已经空了,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浴室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

我有些恍惚,昨晚发生的一切,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几分钟后,苏晚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她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完美地遮盖了昨夜的憔悴和红肿。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我绝不会相信,眼前这个气场强大、眼神锐利的女人,几个小时前,还曾在我面前那样脆弱无助地哭泣。

她看到我醒了,点了点头,语气和往常一样,公事公办:“醒了?快点收拾,半小时后我们出发。”

“好的,苏总。”我连忙应声,迅速下床洗漱。

我们之间,仿佛又回到了那种熟悉的、泾渭分明的上下级关系。昨晚的那个深夜长谈,那个被秘密和眼泪浸泡过的夜晚,似乎被我们有默契地同时尘封了起来,谁也没有再提起一个字。

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在去对方公司的车上,苏晚闭目养神,我则在心里默默地把谈判要点又过了一遍。快到的时候,她忽然睁开眼睛,对我说:“陈阳,今天谈判的时候,你主要负责技术细节的阐述和答疑。记住,语速放慢一点,逻辑要清晰,拿出你的专业性。至于价格和条款,交给我。无论对方怎么施压,你都不要慌,有我在。”

她的话,简单,直接,却给了我一种前所未有的信心。

以前,她说“有我在”,我听到的是压力,是“你别给我搞砸了”的警告。

而今天,我听到的,是支撑,是“你放心去冲,我给你兜底”的承诺。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明白,苏总。”

接下来的谈判,果然如苏晚预料的那样,是一场艰苦的拉锯战。

对方的团队,由一个经验老到的副总带队,配合着法务、技术、采购各个部门的负责人,轮番上阵,对我们的方案提出了各种尖锐甚至可以说是刁难的问题。

我按照苏晚的部署,沉着冷静地应对着所有关于技术层面的质疑。我发现,当我的内心不再对苏晚充满畏惧,而是把她当成一个可以信赖的“战友”时,我的状态出奇地好。我引经据典,数据详实,把我们方案的优势和可行性,阐述得条理分明,滴水不漏。

好几次,我都看到苏晚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的光芒。

而当谈判进入到最核心的商务条款部分时,就完全成了苏晚的舞台。

她就像一个优雅而精准的外科医生,不动声色地剖析着对方的每一个报价,每一个条款,然后用无可辩驳的数据和市场分析,指出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她的语气始终不急不缓,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微笑,但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精准地切在对方的要害上。

对方的那个“老狐狸”副总,几次想用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术和施压的手段来占据上风,都被苏晚四两拨千斤地化解了。

我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运筹帷幄,寸土必争的样子,心中充满了敬佩。

我终于明白,她之所以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靠的绝不仅仅是拼命,更是她骨子里的那份坚韧、智慧和强大的专业能力。而昨晚我所看到的脆弱,不过是这层坚硬外壳下,一道不为人知的裂缝而已。

谈判从上午九点,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中间只休息了半个小时,吃了个简单的盒饭。

最终,在我们即将耗尽所有耐心的时候,对方终于做出了让步。我们在原有的基础上,为公司争取到了一个相当可观的利润空间,并且优化了好几项对我们不利的交付条款。

当双方在合同上签下名字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但心里,却充满了巨大的成就感。

走出对方公司的大门,滨城的夜色已经降临,华灯初上。

“干得不错,陈阳。”苏晚走在我身边,忽然开口说道。

我愣了一下,这还是三年来,她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夸奖我。

“都是苏总您领导有方。”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不,这次不一样。”她看着我,眼神很认真,“你今天表现得很好,沉稳,专业,有大将之风。回去之后,你把这个项目的后续交接工作做好,然后准备一下,公司新成立的AI事业部,我准备推荐你过去负责。”

我的心,猛地狂跳起来。

AI事业部!那是公司未来发展的核心战略方向,是所有年轻人都挤破了头想进去的地方!让我去负责?这……这简直是天降的惊喜!

“苏总,我……我行吗?”我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我说你行,你就行。”苏晚的语气,恢复了她一贯的果决,“别让我失望。”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眼眶有些发热。我知道,这份信任,不仅仅是对我工作能力的认可,更包含着一些别的东西。一些我们都心照不D的东西。

那个晚上,苏晚提议去庆祝一下。

我们没有去什么高档餐厅,而是找了一家路边的大排档。

我们点了几样小菜,两瓶啤酒。

苏晚喝得不多,但显然心情很好。她和我聊起了很多工作之外的事情,聊她的大学,聊她刚入行时的趣事,甚至还聊起了她最喜欢的电影。

我发现,当她不把自己包裹在“女魔头”的外壳里时,其实是个很风趣,也很有见识的女人。

那顿饭,我们吃得很轻松,很愉快。

回到酒店,我们依然只开了一间房。

但这一次,我的心里,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尴尬和不安。

一切都变得那么自然。

我甚至主动对她说:“苏总,您早点休息。晚上要是有什么不舒服,您随时叫我。”

她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说:“好。”

那个晚上,她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我也睡得很好。

第6章 回归与新生

回程的动车上,气氛和来时截然不同。

我们依旧是斜对着坐,但那条过道的距离,似乎不再那么遥远。我们没有太多交流,大部分时间都在各自处理工作或者休息,但空气中那种紧绷的、令人窒息的压力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和安宁。

我偶尔抬头,会看到苏晚在看窗外的风景,她的嘴角,会不自觉地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脸上,给她那张总是显得有些严肃的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她好像……变了。

或者说,她只是重新拾回了一部分,被她自己尘封已久的,本来的样子。

回到公司的第一天,苏晚就在部门例会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对我这次在滨城项目中的表现给予了高度肯定。她的话不多,但字字千金,让那些平日里对我有些不以为然的老员工,都投来了刮目相看的眼神。

会后,她把我叫到办公室,正式和我谈了关于调任AI事业部的事情。

“陈阳,这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挑战。”她坐在办公桌后,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期许,“新部门,意味着一切都要从零开始。没有经验可以借鉴,没有现成的路可以走。你可能会遇到比以往多得多的困难和压力,你想清楚了吗?”

“我想清楚了,苏总。”我站得笔直,目光坚定地迎向她,“谢谢您给我这个机会,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她欣慰地点了点头:“去吧,先从组建团队开始。需要什么资源,直接跟我开口。”

走出她办公室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脚下,仿佛踩着云。

我知道,我的职业生涯,即将翻开一个全新的篇章。而这一切的转折点,都源于那个充满了误解、惊恐,最终却又无比温暖的夜晚。

接下来的日子,我忙得脚不沾地。

我开始着手挑选新部门的团队成员,制定发展规划,进行市场调研……每一天都像在打仗,累,但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激情和干劲。

我和苏晚的工作交集,反而变少了。她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领导,每天的行程排得满满当当。我们偶尔在走廊或者电梯里遇到,也只是简单地点点头,交换一个彼此都懂的眼神。

我们谁都没有再提起过滨城的那个夜晚,那个秘密,就像一颗种子,被我们一起埋在了心底,然后用沉默和默契,共同浇灌,让它长成了一种超越普通同事关系的,坚实的信任。

我发现,公司里的同事们,对苏晚的看法,似乎也在悄悄地发生着改变。

她依旧严厉,依旧要求苛刻。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在下属加班到深夜时,默默地给他们点一份热腾腾的夜宵;她会记得住部门里每个人的生日,并在当天送上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她甚至在一次项目庆功宴上,破天荒地举起酒杯,对所有人说:“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

那个曾经不近人情的“女魔头”,身上渐渐开始散发出人性的温度。

很多人都觉得奇怪,只有我知道,她不是变了,她只是选择打开了那扇紧闭了十二年的心门,让阳光,一点点地照了进去。

而我,也因为那次经历,成长了很多。

我学会了不再轻易地用表面的行为,去评判一个人的内心。我开始懂得,每一个看似坚不可摧的人背后,都可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伤痕和脆弱。

我把在滨城酒店的经历,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的女朋友林薇。我原以为她会生气,会吃醋,但她听完后,却只是沉默了很久,然后红着眼圈对我说:“陈阳,她……太不容易了。你做得对。”

那一刻,我抱着她,心里充满了感激。

生活,终究还是回归了它本来的轨道,平淡,忙碌,却也充满了希望。

半年后,我带领的AI事业部,成功研发出了公司的第一款智能化产品,并在市场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在公司的年终总结大会上,我作为优秀部门代表上台发言。

我站在聚光灯下,看着台下坐着的几百名同事。我的目光,在人群中,准确地找到了苏晚。

她就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穿着一身得体的礼服,妆容精致。她正微笑着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欣慰和骄傲。

那一刻,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我想起了那个滨城的深夜,她蜷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样子。

我想起了她流着泪,讲述那个被时间掩埋的,悲伤的故事。

我想起了她对我说的那句:“陈阳,你是个善良的人。”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话筒,说出了我早已准备好的结束语:

“……最后,我想说,我们每个人,都像一座冰山,我们能看到的,永远只是浮在水面上的那一角。而在那看不见的水面之下,隐藏着我们每个人的过往、伤痛、坚持和梦想。我希望,我们都能用更多的善意和理解,去对待我们身边的每一个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在你看来一句简单的问候,一杯温暖的热水,对另一个人而言,或许就是支撑他走过漫漫长夜的,全部力量。谢谢大家。”

说完,我朝着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在掌声中,我看到苏晚站了起来,她用力地鼓着掌,眼睛里,有晶莹的光在闪动。

我知道,她听懂了。

这个世界上,有些感谢,不必说出口。有些温暖,足以跨越时间。而那段始于误会的旅程,最终,却成了我们彼此生命中,一次意想不到的,关于理解与救赎的新生。

来源:成熟橘子一点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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