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林晚穿着染血的婚纱,被两个黑衣保镖粗暴地拖拽着,扔进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的后座。
上篇
第一章:血色婚礼
“顾夜寒,我恨你!”
林晚穿着染血的婚纱,被两个黑衣保镖粗暴地拖拽着,扔进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的后座。
车窗外,是她和温屿的婚礼现场。气球飘散,宾客惊慌,温屿穿着一身笔挺的白色西装,不顾一切地追出来,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焦急与痛楚。
“晚晚!”
他的声音被引擎的轰鸣声彻底淹没。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两个世界。
林晚挣扎着坐起,对上那双淬了冰的眸子。顾夜寒,她法律上的丈夫,也是将她拖入地狱的魔鬼。
他今天也穿了一身黑色西装,身姿挺拔,面容俊美如神祇,可眼底的寒意却能将人冻结成冰。
他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恨我?”他低笑,笑声里满是嘲讽,“林晚,你有什么资格说恨?三年前,你爬上我的床,害死我弟弟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下巴剧痛,林晚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倔强地逼了回去。
“我没有!”
“没有?”顾夜寒松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轻飘飘地扔在她脸上,“一千万,离开温屿,回到我身边。这是你当初的价码,不是吗?为了钱,你什么都能卖,包括你的身体和良心。”
那张轻飘飘的纸,此刻却重如千斤,砸在林晚的心上,砸得她鲜血淋漓。
三年前那场混乱的夜晚,她被人下药,意识模糊中闯入一个房间。醒来时,身边是顾夜寒的弟弟,顾夜白,而顾夜寒则像看垃圾一样看着她。
不久后,顾夜白因抑郁症跳楼自杀,遗书里写满了对一个叫“晚晚”的女孩的绝望爱恋。
从此,她成了顾夜寒眼中的蛇蝎毒妇。
为了给病重的母亲治病,她不得不接受顾夜寒的“协议”,成为他见不得光的妻子,受尽折辱。三年来,她像一件物品,被他囚禁在金丝笼中,任他发泄着失去弟弟的痛苦。
她以为,三年期满,她就能解脱。她遇到了温屿,那个像阳光一样温暖的男人,他愿意带她逃离。
可就在今天,她穿上婚纱,准备迎接新生时,顾夜寒再次出现,毁了她的一切。
车子停在“观澜别墅”前,这是囚禁她三年的牢笼。
顾夜寒将她拖下车,一路拽进二楼的主卧。
“顾夜寒,你放过我吧……我们两清了……”林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
“两清?”顾夜寒将她甩在柔软的大床上,高大的身影覆上来,眼中是疯狂的占有欲,“林晚,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他撕扯着她身上那件象征希望的婚纱,洁白的蕾丝被扯碎,露出她苍白的肌肤。
“不……不要……”林晚剧烈地挣扎,却被他轻易地禁锢住。
“你不是喜欢温屿吗?你不是想嫁给他吗?”他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却比西伯利亚的寒风还要冷,“我会让你记住,你身上每一寸,都只能属于我顾夜寒!”
窗外,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仿佛在为这场绝望的婚礼奏响哀乐。
林晚闭上眼,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没入发间。
顾夜寒,如果爱是这般模样,我宁愿从未遇见你。
第二章:他的“药”
一夜的折磨,林晚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在床上,连动一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天亮时,顾夜寒穿戴整齐地从浴室走出来,身上带着清爽的沐浴露香气,与房间的糜烂气息格格不入。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向门口。
“管家,给她处理一下。”
冷漠的声音落下,门被关上。
林晚蜷缩在被子里,浑身都在发抖。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寒意。这个男人,将她践踏到尘埃里,却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予。
女佣进来,小心翼翼地伺候她沐浴更衣,动作里带着一丝怜悯。
“太太,喝点粥吧。”女佣将一碗热粥端到床前。
林晚摇了摇头,胃里翻江倒海,什么都吃不下。
“太太,您就吃一点吧,先生……先生他……”
女欲言又止,林晚却明白了。顾夜寒的胃不好,有严重的焦虑症,医生说他需要一种特殊的“药”来安抚情绪。
而那种“药”,就是她的存在。
他需要通过折磨她,来确认自己还活着,来缓解失去弟弟的痛苦。她是他病态的解药。
想到这里,林晚的心又是一阵抽痛。她端起粥,强迫自己一口一口地喝下去。她不能倒下,她还有妈妈要照顾,她还要……逃离这里。
下午,顾夜寒回来了。
他带回一个消息,让林晚如坠冰窟。
“温家破产了。”他坐在沙发上,优雅地擦拭着一根高尔夫球杆,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很好,“温屿因为商业诈骗,被警方带走了。证据确凿,他至少要在里面待十年。”
“啪嗒!”
林晚手中的水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不可能!温屿他不会……”她冲到顾夜寒面前,抓住他的手臂,难以置信地摇头。
顾夜寒甩开她的手,嫌恶地用纸巾擦了擦被她碰过的地方。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他抬起眼,眸子里是得意的残忍,“我告诉过你,招惹我的下场。林晚,你越是想逃,我就会把你身边的人,一个个地毁掉。”
“顾夜寒!你这个疯子!恶魔!”林晚歇斯底里地尖叫,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崩塌。
温屿是她生命里唯一的光,是那个在她最黑暗的时候,对她说“晚晚,别怕,我带你走”的人。他那么好,那么干净,怎么会……
“疯子?”顾夜寒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她,强大的压迫感让她不断后退,“是你把我逼疯的!林晚,你毁了我的一切,现在,我也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
他掐住她的脖子,力道一点点收紧。
林晚的脸涨得通红,呼吸困难。她看着眼前这张因愤怒而扭曲的俊脸,忽然笑了,笑得凄凉而绝望。
“顾夜寒……你杀了我吧……”她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杀了我,你就彻底解脱了……”
“解脱?”顾夜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更深的暴戾取代,“我让你解脱,谁来为夜白偿命?”
他猛地松开手,林晚瘫软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
“从今天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踏出这栋别墅半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在看一只被囚禁的宠物,“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所有你珍视的东西,是如何在我手中化为灰烬。”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林晚一个人,在冰冷的地板上,感受着世界一点一点地崩塌。
第三章:一线生机
日子在绝望中一天天过去。
林晚被彻底囚禁了。手机被没收,网络被切断,她与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每天送饭的女佣小张。
小张是个心善的姑娘,偶尔会偷偷告诉她一些外面的消息。
“太太,我听说温先生的案子……好像有转机了。”一天,小张在收拾房间时,压低声音说。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抓住她的手:“什么转机?”
“我听我男朋友说,温家请了一个很厉害的律师,叫沈从,从没输过官司。而且,好像找到了新的证据,证明温先生是被陷害的。”
林晚的眼中,第一次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她就知道,温屿不会那么容易被打倒。
“小张,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她恳求地看着小张,“帮我带一张纸条出去,给沈律师。”
小张面露难色:“太太,这太危险了,先生他……”
“求求你了,小张。”林晚的眼眶红了,“温先生是无辜的,他是因为我才被牵连的。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毁掉。只要能救他,我做什么都愿意。”
看着林晚苍白而坚定的脸,小张心一软,点了点头。
林晚从一本旧书的夹层里,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纸条。上面只有一句话:“三年前,顾夜白的死,另有隐情。”
这是她最后的筹码。
三年前,顾夜白自杀前,曾给她打过一通电话。电话里,他声音颤抖,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对不起”、“不是我的错”、“哥他误会了”。
当时她没在意,直到后来,她被顾夜寒囚禁,才慢慢品出一些不对劲的地方。顾夜白性格温和,却对顾夜寒有着近乎病态的依赖和恐惧。他的死,真的只是因为失恋吗?
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张小小的纸条上。
小张走后,林晚坐立不安。她不知道这个方法能不能行得通,更不知道顾夜寒会不会发现。
晚上,顾夜寒回来了。
他似乎心情不错,破天荒地没有找她麻烦,只是坐在书房里处理文件。
林晚松了口气,以为今天能平安度过。
然而,深夜,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门被粗暴地踹开,顾夜寒带着两个保镖冲了进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手里捏着的,正是那张被小张带出去的纸条。
“林晚!”他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来,声音里是压抑到极致的怒火,“谁给你的胆子!”
林晚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强作镇定,但颤抖的声音出卖了她的恐惧。
“不知道?”顾夜寒将纸条狠狠地砸在她脸上,“‘三年前,顾夜白的死,另有隐情’?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想用这个来给自己脱罪吗?”
“我没有!那晚夜白确实给我打了电话,他说……”林晚急忙解释。
“闭嘴!”顾夜寒怒吼道,“我弟弟的死,就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这种恶毒的女人,为了活下去,什么谎话都敢编!”
他根本不相信她。
或者说,他不愿意相信。
承认弟弟的死另有隐情,就意味着他这三年来对林晚的所有折磨,都成了一个笑话。他无法接受自己错得如此离谱。
“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顾夜寒的眼神变得冰冷而陌生,“你不是想救温屿吗?我偏要让你看着,他是怎么死在监狱里的!”
他转身对保镖说:“把她给我关到地下室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她任何食物和水!”
地下室!
那是一个常年不见阳光,阴冷潮湿的地方。
林晚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她有严重的哮喘,那里的环境会要了她的命!
“顾夜寒,你不能这么做!这是犯法的!”她挣扎着,却被保镖死死按住。
“犯法?”顾夜寒回过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在我这里,我就是法!”
她被拖了下去,扔进冰冷黑暗的地下室。
铁门“哐当”一声关上,所有的光和希望,都被隔绝在外。
第四章:黑暗中的光
地下室里,又冷又黑,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林晚蜷缩在角落里,哮喘开始发作。她剧烈地咳嗽着,感觉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她摸索着,想从口袋里找出哮喘喷雾,却什么都没摸到。
原来,在挣扎中,喷雾掉在了外面。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顾夜寒,你真的要杀了我吗?
意识渐渐模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冷,仿佛要被这无边的黑暗吞噬。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一丝光亮从门缝里透了进来。
紧接着,是钥匙开锁的声音。
门被打开一条缝,一个熟悉的小脑袋探了进来。
是女佣小张。
“太太!太太您怎么样?”小张看到她狼狈的样子,吓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她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还有一个保温杯和哮喘喷雾。
“快……快给我……”林晚虚弱地指了指喷雾。
小张赶紧把喷雾递给她,又拧开保温杯,喂她喝了口热水。
药效慢慢上来,林晚的呼吸顺畅了许多。
“小张……你快走,被先生发现就糟了……”林晚催促道。
“我不走!”小张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塞到林晚手里,“太太,这是沈律师让我转交给您的。”
林晚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巧的录音笔。
“沈先生说,这个或许能帮到您。他还说,让您一定要坚持下去,他正在想办法救您出去。”
林晚紧紧地攥住录音笔,像是攥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小张,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她哽咽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太,您别这么说。”小张擦了擦眼泪,“我男朋友说,温先生的案子很快就会有结果了。您一定要撑下去,等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好,我撑下去。”林晚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斗志。
为了温屿,为了妈妈,也为了她自己,她必须活下去。
小张不敢久留,匆匆离开了。
地下室再次陷入黑暗,但这一次,林晚的心里却有了一丝光。
她打开录音笔,里面传来沈律师沉稳的声音:
“林小姐,你好。我是温屿先生的辩护律师沈从。关于你提到的顾夜白先生的死,我们调查发现了一些疑点。三年前,顾夜白先生在自杀前,曾去过一家心理诊所,并且留下了一封未寄出的信。信的内容,我们正在想办法获取。另外,顾夜寒先生对顾夜白先生的控制欲极强,甚至到了病态的程度。这或许是他自杀的真正原因。请你务必保重自己,等待时机。”
听着录音,林晚的心脏狂跳起来。
果然,她的猜测是对的!
顾夜白的死,和顾夜寒脱不了关系!
她必须找到那封信!
可是,她被关在这里,寸步难行,要怎么去找?
她想起顾夜寒的书房。他是个念旧的人,顾夜白所有的遗物,应该都保存在书房的保险柜里。
那封信,会不会就在里面?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她脑海中慢慢成形。
她要逃出去,潜入书房,找到那封信!
第五章:以身为饵
第二天,顾夜寒来了。
他站在门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
“想明白了吗?还敢不敢再耍花样?”他冷冷地问。
林晚抬起头,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
“顾夜寒,我们做个交易吧。”她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平静。
顾夜寒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
“交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交易?”
“我有。”林晚扶着墙,慢慢站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我屈服,想要我承认是我害死了夜白,想要我像个奴隶一样,永远臣服在你脚下。”
她的眼神,不再是之前的恐惧和绝望,而是一种看透一切的平静。
这让顾夜寒感到一丝莫名的烦躁。
“我可以满足你。”林晚继续说,“从今天起,我不再反抗,不再逃跑,你说什么,我做什么。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说。”
“放了温屿。”
顾夜寒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你还在为他求情?”
“是。”林晚点头,毫不避讳,“他是我唯一的朋友。如果你肯放了他,我愿意用我余下的一生,来偿还你所谓的‘债’。”
她知道,直接求情是没用的。顾夜寒这种人,你越是求他,他越是兴奋。她只能用他想要的东西,来交换。
顾夜寒沉默了。
他看着林晚,这个女人,明明那么脆弱,却总能在绝境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的眼神,让他感到陌生,甚至……一丝心慌。
他想要她的彻底臣服,而不是这种带着交易性质的妥协。
“你以为,你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吗?”他冷笑。
“我没有。”林晚坦然道,“所以,我选择用我自己,去赌一个可能性。赌你对我,还有一丝……兴趣。”
她的手指,轻轻划过自己的锁骨,眼神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勾引。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对他释放这样的信号。
顾夜寒的呼吸一滞。
这个女人,总是在不断地挑战他的底线。
他大步走过去,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
“林晚,你最好别耍花样。”他警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不耍花样。”林晚的眼神清澈如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只要你放了温屿。”
顾夜寒盯着她看了很久,终于松开了手。
“好,我答应你。”他说,“但是,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生不如死。”
“我不会。”
林晚知道,她赌赢了。
顾夜寒的自负和控制欲,让他无法拒绝这个“送上门”的臣服。
当天晚上,她就被带出了地下室,回到了那间熟悉的主卧。
浴室里,她洗去了一身的疲惫和污秽,看着镜子里那个苍白消瘦的自己,眼神却异常坚定。
顾夜寒,游戏开始了。
这一局,我不会再输。
第六章:虚假的温柔
回到主卧后,林晚真的变了。
她不再顶嘴,不再反抗,甚至不再用那种冰冷的眼神看顾夜寒。
她像个真正的妻子一样,每天早上会为他准备好早餐,熨烫好要穿的西装。他回家时,她会递上拖鞋,为他倒上一杯温水。
她对他笑,那种温柔顺从的笑,像羽毛一样,轻轻搔刮着他的心。
顾夜寒很不适应。
他习惯了她的挣扎和反抗,习惯了她的眼泪和咒骂。现在她这副模样,反而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空虚和烦躁。
“你又在耍什么把戏?”一天晚上,他把她堵在墙角,质问道。
“没有。”林晚仰起头,笑得温婉,“你不是希望我这样吗?”
她的手指,轻轻抚上他的眉心,那里因为他紧皱的眉头,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别皱眉了,不好看。”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一阵春风,吹散了他心中的戾气。
顾夜寒愣住了。
他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清澈的眼眸里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心脏不受控制地漏跳了一拍。
他猛地抓住她的手,眼神变得晦暗不明。
“林晚,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忘了你犯下的错。”
“我没忘。”林晚的笑容不变,“我只是在赎罪。”
她踮起脚尖,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顾夜寒的身体瞬间僵硬。
这个吻,不带任何情欲,却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三年来,他无数次地强迫她,占有她,却从未得到过她这样主动而温柔的回应。
他失控了。
他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带着惩罚性的掠夺,仿佛要将她吞噬殆尽。
林晚没有反抗,只是默默地承受着。
她知道,这是她必须付出的代价。
为了温屿的自由,为了寻找真相,她可以忍受一切。
第二天,顾夜寒破天荒地没有一大早就去公司。
他醒来时,林晚正睡在他身边,长长的睫毛在晨光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睡颜安详而美好。
他忽然发现,自己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看过她了。
三年前,他第一次见到她,是在一个画展上。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站在一幅向日葵前,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那一刻,他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以为,那是他生命里的光。
可后来,那束光,却亲手将他推入了地狱。
他收回思绪,眼中再次覆上寒冰。
他起身下床,没有惊动她。
走到书房,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查一下,温屿的案子,进展到哪一步了。”
第七章:保险柜的密码
顾夜寒对林晚的“顺从”,似乎很受用。
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动辄打骂,甚至允许她在别墅的花园里散步。
但他对她的监视,却从未放松。无论她走到哪里,身后总跟着两个保镖。
林晚知道,她必须找到一个机会,潜入书房。
机会很快就来了。
顾夜寒的公司有一个重要的海外项目,需要他亲自去谈。这是三年来,他第一次离开超过二十四小时。
他走的那天早上,林晚为他整理领带,状似无意地问:“你这次要去几天?我好给你准备衣服。”
“三天。”顾夜寒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怎么,想趁我不在,做点什么?”
林晚心中一紧,脸上却笑得云淡风轻:“能做什么?我只是……有点不习惯你不在。”
她低下头,露出一副小女儿家的娇羞模样。
顾夜寒的心,又被触动了。
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乖,等我回来。”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听着车子远去的声音,林晚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决绝。
她立刻回到房间,换上一身黑色的衣服,又将头发盘起,用一根发簪固定住。
她记得,顾夜寒书房的保险柜,是声纹和密码双重锁。
密码,会是什么呢?
林晚在房间里踱步,努力回忆着关于顾夜寒的一切。
他是个极度自负又念旧的人,密码,一定是对他而言,意义非凡的数字。
他的生日?他弟弟的生日?他公司的成立日期?
林晚一一试过,都不对。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有一次,她无意中听到顾夜寒在打电话,似乎是在和顾夜白的心理医生沟通。电话里,他反复提到一个日期:“10月19日”。
他说:“10月19日,是我这辈子最痛苦的日子。”
那一天,是顾夜白的忌日。
也是……他第一次遇见她的日子。
林晚的心猛地一颤。
难道……
她立刻跑到书房,站在保险柜前,深吸一口气,按下了那几个数字。
“1019”。
“滴”的一声,密码正确。
接下来是声纹验证。
林晚清了清嗓子,模仿着顾夜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说:“我是顾夜寒。”
“声纹错误。”
果然不行。
林晚皱起眉头,该怎么办?
她忽然想起,顾夜寒有一句口头禅,每次他极度愤怒或者极度……愉悦的时候,都会说。
“林晚,你是我的。”
这句话,他带着无尽的占有欲,说过无数次。
林晚再次尝试,她压低声音,用一种压抑着强烈情感的语调,说出那句话:
“林晚,是我的。”
“滴”的一声,声纹验证通过。
保险柜的门,缓缓打开。
林晚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第八章:尘封的真相
保险柜里,整齐地摆放着一些文件和几样东西。
最显眼的,是一个蓝色的铁皮盒子。
林晚认得,那是顾夜白小时候最喜欢的盒子,他说,这里面装着他所有的宝贝。
她的手,有些颤抖。
她打开盒子,里面果然有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致我亲爱的哥哥”。
林晚抽出信纸,信的内容,让她如遭雷击。
“哥: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了吧。
请原谅我的懦弱和自私。
哥,我爱你。不是兄弟之间的爱,而是一种……不该存在的感情。我知道这很恶心,但我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当林晚出现的时候,我以为我得救了。她那么美好,像天使一样。我开始追求她,我以为,只要我爱上了她,我就能变回正常人。
可是我错了。
我对她的感情,只是把你对她的感情,当成了我的救命稻草。我利用她,来转移我对你的病态迷恋。
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我看到了你和她在一起的画面。你看着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占有。我嫉妒得发疯。
我给她打了电话,想告诉她真相,想向她道歉。可我没说出口。
哥,对不起,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是我毁了你,也毁了我自己。
如果我的死,能让你从痛苦中解脱,那就让我来承担这一切吧。
不要怪林晚,她什么都不知道。她是你生命里的光,请你……一定要抓住她。
夜白”
信纸从林晚手中滑落。
原来,真相是这样。
顾夜白不是因为失恋自杀,而是因为对顾夜寒病态的爱恋,和无法摆脱的罪恶感。
而顾夜寒,他一直都知道!
他不是不知道真相,他只是不敢承认!他把自己的失败,把弟弟的死,全部归咎于林晚,因为她是他爱上却又不敢面对的“原罪”!
他囚禁她,折磨她,不过是在发泄对自己的憎恨!
林晚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
她扶着桌子,才勉强站稳。
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他不仅自私,而且懦弱。
她把信和录音笔一起放进口袋,又看了一眼保险柜里的其他东西。
在最下面,她看到了一份文件。
文件袋上,写着“林晚”两个字。
她疑惑地打开,里面的内容,让她再次愣住。
那是一份孕检报告。
报告的日期,是三年前。
报告的结果,是:阳性。
她……怀孕过?
林晚的脑子一片空白。
她完全不记得这件事。
她继续往下看,是一份流产手术的同意书。
签字人,是顾夜寒。
下面,还附着一张小纸条,是顾夜寒的字迹,龙飞凤舞,充满了戾气:
“这种孽种,不配来到这个世界上。”
“轰——”
林晚的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
第九章:迟来的报复
林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书房的。
她像个游魂一样,在别墅里漫无目的地走着。
阳光很好,花园里的花开得正艳,可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她的身体里,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是顾夜寒的孩子。
而他,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因为他恨她,所以不允许她生下他的孩子?还是因为……他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
林晚的心,像是被一把钝刀,反复地切割着,痛到麻木。
她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水果刀。
冰冷的刀锋,映出她苍白而绝望的脸。
她想杀了他。
真的,想杀了他。
可她知道,她不能。
温屿还在等她,妈妈还需要她照顾。她不能为了一个人渣,毁掉自己的一切。
她将刀收好,把那封信和孕检报告,放进了同一个文件袋里。
她要等他回来。
她要当着他的面,揭开这血淋淋的真相,让他也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三天后,顾夜寒回来了。
他看起来心情很好,似乎项目谈得很顺利。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林晚。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像一幅画。
“我回来了。”他走过去,想抱她。
林晚却站了起来,后退了一步。
顾夜寒的动作僵在半空。
“怎么了?”他皱起眉。
林晚没有说话,只是从身后,拿出那个文件袋,扔在他面前。
“看看吧。”她的声音,冷得像冰。
顾夜寒疑惑地打开文件袋,首先看到的,是顾夜白的信。
他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一页一页地看下去,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不……不可能……这是伪造的……”他喃喃自语,眼中充满了慌乱。
“伪造?”林晚冷笑,“那你再看看这个。”
她将那份孕检报告,摔在他脸上。
“顾夜寒,你不仅是个懦夫,还是个杀人犯!你杀死了你自己的亲生孩子!”
“啪!”
顾夜寒的脑子“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捡起那份报告,看着上面的“阳性”两个字,和自己的签名,整个人都懵了。
他……他做过这件事吗?
他好像……有点印象。
三年前,林晚被查出怀孕。医生告诉他,孩子发育得很好。
可当时,他被弟弟的死冲昏了头脑,他恨林晚,恨这个女人毁了他的一切。
他不想让她生下这个孩子,这个“罪证”。
他签了字,让医生拿掉了孩子。
他以为,他只是拿掉了一个麻烦。
可现在,看着这份报告,看着林晚那双死寂的眼睛,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痛得无法呼吸。
他……杀了他们的孩子?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他抬起头,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告诉你?”林晚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告诉你,好让你再亲手杀他一次吗?顾夜寒,你有什么资格问为什么?”
她的眼泪,终于决堤。
那不是悲伤的泪,而是恨,是滔天的恨意。
“顾夜寒,我恨你!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恨你!”
她转身,冲出了别墅。
她要离开这里,永远地离开这个地狱!
第十章:最后的告别
林晚冲出别墅,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跑着。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只想逃离。
身后,传来顾夜寒焦急的呼喊声。
“林晚!回来!”
她不理会,继续往前跑。
一辆卡车,迎面驶来。
刺耳的喇叭声响起。
林晚停下脚步,却没有躲闪。她甚至,有了一瞬间的冲动,就这样结束吧。
结束这痛苦的一切。
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将她紧紧抱住,带离了危险地带。
是顾夜寒。
他将她圈在怀里,身体还在因为后怕而微微颤抖。
“你不要命了吗?!”他冲她吼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
林晚推开他,冷冷地看着他:“我的命,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夜寒看着她冰冷的眼神,心脏一阵刺痛。
他想解释,想道歉,可话到嘴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啊,他做了那么多不可饶恕的事,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林晚,跟我回去。”他放缓了语气,“我们……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谈谈?”林晚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顾夜寒,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她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录音笔,扔在地上,用力地踩了上去。
“沈律师那里,还有备份。温屿的案子,你输定了。你弟弟的真相,我也会公之于众。顾夜寒,你等着,身败名裂的那一天吧。”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次,顾夜寒没有再追。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一点点地崩塌。
他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他亲手毁掉了自己生命里唯一的光,还妄想她能再次照亮自己。
真是……可笑。
林晚走后,直接去了医院。
她要见温屿。
在律师的帮助下,温屿已经被保释出来了。
医院的病房里,温屿看到她,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温柔的笑。
“晚晚,你来了。”
“温屿……”林晚看着他,眼泪又掉了下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傻瓜,说什么呢。”温屿伸出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这不是你的错。都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
“嗯,都过去了。”林晚点头。
她坐在病床边,陪温屿聊着天,像是要把这三年缺失的时光,都补回来。
可她的心里,却空落落的。
她知道,她和温屿,再也回不去了。
她的心,已经在那场长达三年的折磨中,死了。
未完待续
来源:阎紫曦一点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