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疼了七日也没诞下皇子,痛到昏厥时,太医:陛下要中宫先诞嫡子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10-20 20:55 2

摘要:一个游走于阴阳交界、能通鬼神的走阴人,在那片被诅咒笼罩、阴森可怖的乱葬岗深处,竟意外撞见了奄奄一息、命悬一线的七皇子姜崇霖。

我,一个游走于阴阳交界、能通鬼神的走阴人,在那片被诅咒笼罩、阴森可怖的乱葬岗深处,竟意外撞见了奄奄一息、命悬一线的七皇子姜崇霖。

彼时,他面色如纸,气息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会消散。我几乎未作思索,眼神坚定,毅然决然地割破自己的手腕,滚烫的灵血如潺潺溪流,缓缓注入他干涸的身体,滋养着他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助他重新燃起生的希望。而后,凭借着对这片乱葬岗地形如同刻在骨子里的熟悉,我带着他左躲右闪,在错综复杂的沟壑与荒草丛中巧妙周旋,一次次躲过了官兵如狼似虎的严密搜捕。更是不顾自身安危,冒着掉脑袋的风险,为他与旧部牵线搭桥,传递着至关重要的消息。

姜崇霖满眼都是感激之情,那目光炽热得仿佛能将人融化。他紧紧攥着我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与我许下共结连理的誓言。很快,我的腹中便有了他的骨肉,感受着那细微却真切的生命律动,我以为幸福就此降临。

然而,命运却在此刻露出了狰狞的獠牙。当一切尘埃落定,他竟转身将左相之女柳瑶立为皇后。

“岁宁,瑶儿她于我有救驾之功,即便她为后,你在我心中的地位也无可替代。”他的话语,轻飘飘地落下,却如同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直刺入我的心,将那颗炽热的心割得鲜血淋漓。

生产之日,那撕心裂肺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将我淹没。整整七日七夜,我躺在床上,汗水湿透了床单,孩子却始终没有要出来的迹象。

昏厥之际,我隐隐约约听到太医们低沉的交谈声,那声音如寒风般,带着刺骨的冷意,直直刺入我的耳畔。

“若再拖延下去,恐怕娴妃娘娘会一尸两命。”一位太医满脸忧虑,眉头紧锁。

“可陛下有旨,中宫必须先诞下嫡子,否则我们都要掉脑袋。”另一位太医无奈地摇头,声音中满是惶恐。

原来,他心中所爱,自始至终都是柳瑶。

他或许早已将那段过往抛诸脑后,早已忘记,他的命,是我从那 阴森恐怖的黄泉路上,用满腔的鲜血和无畏的勇气硬生生换回来的。

没了命,情爱又从何谈起?

腹中的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汹涌而来,冲击着我的每一寸神经,让我几乎无法承受。

太医的话,如同一记重锤,将我心中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击碎,让我心如死灰。

“邀月,去请陛下来。”我咬牙切齿,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我不相信,我疼了七天七夜,是因为姜崇霖故意不让我生产。

这时,外面传来细碎而急促的脚步声,仿佛是死神逼近的脚步。

“陛下有旨,我家娘娘已有生产之兆,岁安宫需三日后方可诞子。”大宫女绿萍的声音,冷厉而决绝,如同一把冰冷的匕首。

伺候的太医倒吸一口凉气,慌忙跪地,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绿萍姑娘,娴妃娘娘已经生产在即,拖七日已是极限,别说三日,就是三个时辰也拖不得了。”

“你们想抗旨吗?”绿萍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而尖锐,如同寒冬里的北风。

“皇上要让我家娘娘的孩儿为嫡也为长,这样日后立储便无人敢非议,你们向着娴妃,是要动摇国本吗?”

太医慌忙行礼,额头紧紧贴在地上,连声道不敢。

“我自当竭尽全力,只怕拖的时间过长,娴妃母子……”

“这你们且安心,只要中宫顺利诞下嫡长子,哪怕这岁安宫一尸两命,陛下也不会问罪的。”

我抚摸着紧绷的肚皮,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打湿了枕头。

邀月再也忍不住,冲出去与绿萍理论,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家娘娘与皇上有恩,皇上断不能眼睁睁看着她送命的,你休要……”

话音未落,清脆的巴掌声便在空气中回荡,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碎了所有的希望。

“一个与阴鬼打交道的妾,也敢自称与陛下有恩,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邀月还要争辩,却被我虚弱的喊声止住:“邀月,回来。”

她含泪回到我身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娘娘,您怎么样,我再去求求太医。”

我忍着剧痛,从枕下拿出一块玉牌,那玉牌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微弱的光,那是姜崇霖醒来后赠予我的信物,承载着我们曾经的回忆。

“邀月,去中宫请皇上来。”我心中仍存一丝侥幸,希望他看到这物件,能顾念旧情,见我一面。

邀月刚出去不久,我的腹部便传来剧烈的坠痛感,耻骨仿佛要裂开一般,每一次疼痛都让我几乎昏厥过去。

我的痛呼声,引来了太医。

“娘娘,微臣再为您施一次针,您且忍忍。”

起初,我以为太医是为了催产而施针,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这针是为了阻止我儿降生,是要将我的孩子扼杀在腹中。

“江太医,你之前夜夜受亡人所扰,是我替你让她安息,请你看在之前的情分上,救救我的孩儿。”我断断续续地开口请求,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江太医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那犹豫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流星,稍纵即逝。

我,生来便是执掌阴司的使者,对那游荡于人间的阴灵气息,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感知。

这繁华皇城之下,无人知晓,阴气竟如潮水般汹涌,暗流涌动。我不忍见这城中的百姓,被那无形的阴气所侵扰,时常默默出手,为他们驱散阴霾。

然而,我未曾料到,我的这份善心,竟让我背负上了“鬼妃”的恶名,被世人彻底孤立在了那幽深的岁安院中。

“娘娘,非是微臣不愿援手,实在是圣上旨意难违啊。”那太医颤抖着双手,一根根银针如同冰冷的蛇,不断刺入我的周身要穴。

我紧咬着牙关,忍着剧痛,鲜血从嘴角缓缓溢出,染红了衣襟。

就在我即将陷入昏厥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邀月,她回来了。

“娘娘,皇上他……他并非不来岁安宫,是奴婢不慎摔碎了玉牌,求娘娘责罚。”邀月跪倒在地,双侧脸颊上满是红肿的巴掌印,手中的玉牌也已碎成两半。

我望着她,心中瞬间明了,她怕是去请人未果,还遭了责打,却又怕我伤心,不敢说出实情。

我心中愤懑如潮,双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被褥,双腿之间,一股温热悄然涌动。

我感到腹中的孩子,正猛烈地向下坠去。

“邀月,我……我要生了。”我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

邀月闻言,顿时手忙脚乱起来,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威严而冰冷的声音:“太医,还不快给娴妃用取冰之法?”

取冰之法,乃是将冰块置于产妇腹部,以延缓分娩的进程。此法虽有效,却对产妇的身体伤害极大。

姜崇霖曾亲眼见过我施用此法,那日,他紧紧搂着我,脸上满是悲悯之色,轻声问道:“岁宁,你向来仁慈,怎会忍心用如此冰寒之物去刺激产妇?”

我抬眸,目光坚定而温柔,耐心解释道:“她命中本无子嗣,若不避开子时生产,孩子怕是活不过三岁。”

他闻言,温柔地抚过我的发丝,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我的岁宁,定会为我诞下嫡子,那时,我们父子二人,定会好好守护你。”

未曾想到,他竟会将从我身上学到的手段,转而用在我身上。

“陛下,我不顾惜自身安危,只求您能疼惜这孩子,我保证,他绝不会动摇中宫嫡子的地位。”我发丝凌乱,挣扎着撑起身子,紧拽着他的衣袖,声嘶力竭地哀求着。

“孩儿若生于冰寒之中,一生都将被病痛缠身,您怎会如此狠心?”我泪流满面,心中充满了绝望。

想当初,我施用此法,是为了那妇人强求子嗣,只因她命中本无。而今,却因姜崇霖的偏爱,要毁掉我儿的健康,我怎会舍得?

姜崇霖眸色微变,抬手轻抚我的发丝,似在安抚:“岁宁,你明白的,瑶儿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答应过她,会让她诞下嫡长子,你向来懂事,再忍忍吧。”

想当初,姜崇霖即将成就大业,却突遭刺杀,是柳瑶挺身而出,为他挡下了那致命的一箭。他抱着奄奄一息的柳瑶,悲痛欲绝:“瑶儿,别离开我,只要你活过来,我许你皇后之位,你的孩子,便是嫡长子,将来定能继承大统。”

或许,是柳瑶听到了姜崇霖的承诺,她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且很快便有了身孕。而我,这个发妻,却沦为了妾,连我的孩子,也不能先一步降临人世。

“姜崇霖,若你不放心,孩子出生后,我立刻带他离宫,绝不会威胁到中宫嫡子的地位。”我感受到腹中孩子奋力挣扎,欲要来到这世间,我痛得浑身颤抖,却仍不忘哀求。

姜崇霖脸色微变,似有不忍之色:“太医,为娴妃接……”

就在太医与邀月松了一口气时,门外突然闯入一个宫人,慌慌张张地禀报:“启禀陛下,皇后娘娘见红了,她说若非嫡长子,她便不生了,如今已痛晕过去,还请陛下速去。”

姜崇霖闻言,脸色骤变,挥袖便往中宫赶去,临行前,还不忘吩咐太医:“无论你用何方法,都要让娴妃暂停生产,皇后性子烈,若让她知道岁安宫先产子,必会伤及自身。”

他头也不回地离去,全然不顾我的哭喊与哀求。我心中一片绝望,腹中剧痛让我忍不住嘶吼起来。

邀月急得泪流满面,忽然,她颤抖着大喊:“孩子露头了,娘娘要生了!”

我从昏迷中醒来,浑身如坠冰窖,寒冷刺骨。

“邀月,我的孩子呢?”我嗓音沙哑,如刀割般疼痛。

“娘娘,您感觉如何?要不要喝口热汤暖暖身子?”邀月端着热汤,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

在我的记忆中,孩子露头之时,太医们慌乱不已,他们靠近我,并非为了助我生产,而是将沉重的冰块压在我的腹部。

我欲告知他们,孩子已出世,此法已无用,但腹部受压,身下热血如注,我瞬间失去了意识。

“我的孩子呢?”我声音颤抖,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小皇子,他……他出生时便没了气息。”邀月带着哭腔说道。

“他是被活活憋死的呀,娘娘。”邀月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邀月整个人扑倒在我的床榻边缘,哭声如裂帛般撕扯着空气,肩膀剧烈地颤抖着。

她太清楚,我为了怀上这个孩子,究竟付出了多少代价。

我本就阴气缠身,这孩子是我虔诚祈求而来的。怀胎十月,我每分每秒都在煎熬中度过。

中宫那位有孕时,整个人丰腴了十多斤。而我呢,挺着大大的肚子,体重却轻了两斤。

无人知晓,多少个漫漫长夜,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白日里,我又整日跪在佛前,额头磕得红肿,只盼着佛祖能保佑我的孩儿平平安安。

可谁能想到,到头来,竟是他的父亲,亲手将这幼小的生命推向了死亡深渊。

我双手死死按着床沿,身体摇摇晃晃,挣扎着想要起身。

“孩子的尸身在哪里?”我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悲怆。

身为走阴人,我不仅渡魂,还负责埋骨之事。

我向来重视亡者的仪容,当初正是在为乱葬岗那些无名尸身整理遗容时,我遇见了姜崇霖。

如今,轮到我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我怎能不见他最后一面,怎能不为他穿上我亲手缝制的小衣裳?

我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在宫殿里四处奔走,逢人就问我的孩儿尸身在何处。

岁安殿的宫人,向来就没把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

如今,我诞下死胎,他们更是肆无忌惮,眼中满是轻蔑。

“一个成天和死人打交道的民间女子,找自己孩子的尸身,莫不是要拿去炼丹吃?”我宫里的大太监,斜倚在廊柱上,嘴角挂着嘲讽的笑,眼神轻蔑地看着我踉跄的身形。

邀月气得满脸通红,大声斥责:“大胆!娘娘可是主子,你怎敢如此无礼!”

那太监却满不在乎地撇撇嘴:“什么主子,还真当自己还是娴妃?诞下死胎冲撞中宫,害得皇后娘娘腹中的龙子变成了公主,皇上已经将娴妃贬为御侍,不过是个爬上龙床的宫女罢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当真是荒谬至极,中宫生女,也要把罪责推到我头上吗?

我目光如冰,直直地盯着他:“你既然知道我整日与死尸野鬼打交道,还敢这般招惹我,就不怕我让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冤魂,缠得你日夜不得安宁吗?”

我知道他是皇后的人,从前就没少给我使绊子。

他听了我的话,身体猛地一哆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那晦气玩意儿就在茅房的恭桶之中,你们自己找去吧。”他扔下这句话,便匆匆离开了。

邀月扶着我,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到宫人茅房。

当我看到我的孩儿浑身青紫,被无情地丢弃在满是秽物的恭桶之中时,我的心仿佛被千万根针狠狠扎着,痛得无法呼吸。

我轻轻地将他抱起,泪水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双眼竟流出了血泪。

我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回到宫殿,用温水一点点擦干净他身上的秽物。

然后,为他僵硬冰凉的身体,套上我精心为他准备的衣服。

我紧紧地将他搂在怀里,悲痛欲绝,放声大哭。

“娘娘,不好了。”正在烧水的邀月忽然急匆匆地跑进来,脸色惨白如纸。

我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她:“他们已经逼死了我的孩子,还能如何?”

邀月声音颤抖:“皇后娘娘传来旨意,小皇子的死冲撞了公主,命人将皇子带到御兽苑去。”

御兽苑,那可是饲养皇家猛禽的地方,他们这是要将我的孩儿喂给豺狼虎豹啊!

我气得浑身发抖,怒火攻心,刚要站起来去找姜崇霖为我儿讨要说法,头脑突然一阵眩晕,整个人直直地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三日后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床榻上,我又一次见到了姜崇霖。

他端坐在我的床榻边,目光紧紧凝在我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眼神中似乎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岁宁,你这又是何苦呢?不过是个夭折的婴孩,你如此绝食绝水,是想给谁看呢?”他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不过是个夭折的婴孩?可他本不该命绝于此啊!”我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自生产以来,我几日未进粒米滴水,身体早已虚弱到了极点,仿佛一阵风就能把我吹倒。

“叶岁宁,你曾日日与死人为伴,生死之事,你早该看透了。”姜崇霖微微皱眉,说道。

是啊,我早该看透了,若我早些看透,便不会为了他,耗损自己的功德,为他续命。

“你且振作些,阿宁,待瑶瑶诞下嫡子,我定会让你如愿以偿,做母亲。”姜崇霖试图安慰我,语气中带着一丝哄劝。

我强忍着心中的笑意,嘴角却只能微微上扬,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嘲讽。

姜崇霖似乎并未察觉我眼中的嘲讽,以为我的情绪已有所缓和,接着说道:“皇后产后体虚,你身为宫中嫔妃,理应为她分忧。”

“是。”我无心与姜崇霖多言,只是将头偏向了一旁,眼神中满是冷漠。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姜崇霖问道。

“答应什么?”我疑惑地抬起头,我这副残破之躯,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用你的灵血,为皇后调理身子。”姜崇霖终于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原来,姜崇霖此番前来,并非为了安慰我,而是为了取我的血。

这次,我真的笑出了声,笑得眼角血泪交织,那笑声中充满了绝望与悲愤。

“岁宁,你别这样,别哭。”姜崇霖抬手,心疼地为我拭去眼角的血泪。

“你的每一滴血都无比珍贵,应该留给瑶瑶。”他的话,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我的心。

姜崇霖似乎忘记了我也是刚刚生产过的人,自此之后,他日日命人来取血。

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邀月抱着来取血的宫人的腿,苦苦哀求:“娘娘身上已经没有血了,要不,取奴婢的吧。”

宫人面露难色,犹豫着说道:“圣上说过,你的主子并非凡人,让我们随意取血,她死不了的。”

这确实是姜崇霖会说的话。

这是我当年从乱葬岗将他救回时,为了让他安心饮下我的血,编出的谎话。

如今,我的双臂布满了划痕,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我虚弱得几乎睁不开眼睛,只能躺在床上,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皇后柳瑶忽然驾临。

她经过我血的滋养,面色红润,如同盛开的花朵,比以往更加娇艳动人。

“叶岁宁,你现在真的越来越像鬼魅了。”柳瑶抬手用帕子捂住鼻子,满眼都是厌恶,仿佛我是什么脏东西。

“你来做什么?”我躺着,已经无法动弹,只能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我来感谢你以血相赠的恩情啊。”柳瑶嘴角上扬,脸上却没有半点感恩之色。

“为表感谢,我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的过往,如何?”她见我艰难地转动眼珠看向她,心情大好,眼中闪烁着得意的光芒。

“你可知皇上为何与你成婚?”

“那是因为当时皇子夺嫡,他需要一个活靶子,替我挡住刺客的刺杀,只是你命硬得很,一波波刺客都没能要了你的命。”

我眼眶干涩,是啊,血都没了,哪儿来的泪。

“所以,你所谓的救驾,也是假的?”

柳瑶满脸得意。

“算你聪明,为了不让陛下背上抛弃发妻的恶名,我生生挨了一箭,你知道我有多疼吗?”

她捂着自己胸口,面色狰狞。

“所以,叶岁宁,你抢了我的夫君,这都是你欠我的,你该还的。”

我以为我已经对姜崇霖死心,不会再感到心痛。

可这赤裸裸的真相,还是让我的心再次撕裂,痛得我蜷缩着身体,难以呼吸。

柳瑶走后,我盯着岁安宫的屋顶,喃喃自语。

“既然不欠任何人的,那我们便走吧,邀月。”

没人看得见,岁安宫的屋顶,坐着一个三四岁模样的小娃娃。

那是我的安儿,他从未离开过我,如今他终于有力量,带我与他的邀月姨娘走出这囚笼了。

姜崇霖正在凤仪宫陪皇后柳瑶用膳,一旁的嬷嬷抱着他们刚满月的小公主。

“陛下,都是臣妾福薄,没能为您生下皇长子。”

姜崇霖夹了一根嫩笋尖,放在皇后的碗碟中。

“长公主也是朕的心头宝,我们来日方长。”

他嘴上这样说,心头却不禁想起了那个惨死的孩子。

若当时他心软一些,现在岂不是儿女双全?

但他很快将这个念头抛诸脑后,他答应柳瑶的事情,一定要做到。

“瑶儿的气色补得极好,明日便不必去岁安宫取血了。”

他今日不知为何,总有几分心慌。

刚用过晚膳,两人正逗着怀中的孩子,外面宫人紧急来报。

“启禀万岁,岁安宫,走水了。”

姜崇霖猛地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岁宁如何?”

“火势太大,救火的宫人进不去,娴妃娘娘也,也未见出来。”

姜崇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便要前往岁安宫。

只是脚步尚未迈出门槛,长公主便开始大声哭嚎。

姜崇霖不忍,转头安慰女儿,孩子立即止住了哭泣。

他每次想走,孩子便会啼哭不止。

“陛下,臣妾知道你忧心娴妃,可这孩子分明是不愿您离开,或许你们父女心有灵犀,她这时担心陛下到火场……”

皇后欲言又止,半晌,才悠悠开口。

“娴妃妹妹不是一般女子,陛下知道的,她与恶鬼阴差都是同路,想必没那么容易死,反而您是真龙天子,莫要沾了阴气。”

皇后的话,让姜崇霖的眉头微微一皱。

他打下这片江山,成了人人敬畏的天子,可他却有一段不体面的过往。

他睡过死人堆,钻进过棺材躲追兵,瘸着腿和叶岁宁一起给人做法事。

他成了九五至尊,那段住在叶岁宁小院的日子,仿佛成了他黑暗的历史。

如今提到阴鬼气息,他都会皱起眉头。

他知道叶岁宁的本事,不过一场火,绝不会要了她的命。

他安心地和皇后一起逗着自己的宝贝小公主。

等孩子睡着,他也顺势留在了凤仪宫就寝。

从柳瑶怀孕七月到如今,姜崇霖一直克制着自己。

今晚柳瑶穿着赤色鸳鸯豆兜,攀上他的肩头,在他的耳边呵气如兰。

“阿霖哥哥,我想你了。”

短短一句话,让姜崇霖狠狠地将她压在身下。

两人翻云覆雨之时,姜崇霖忽然感到后背发凉,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刚停下片刻,柳瑶的双臂就如水蛇一般缠上了他的后颈,占据了主动。

两人亲密无间,彼此索取之时,不远处的浓浓夜色下,有两大一小三个淡淡的虚影。

“我就知道是这样,偏要不死心地看他最后一眼。”

叶岁宁的手从男孩眼睛上拿开,拉着他的手出了未央宫。

她没看到,就在他们消失的刹那,床榻上的男人忽然推开了他身上的柳瑶,定定地朝他们的方向看来。

姜崇霖不知怎的,突然就没了兴致。

他顾不上整理好身上的龙袍,便心急火燎地朝着岁安宫的方向狂奔而去。

一种莫名的恐慌紧紧揪住他的心,他隐隐觉得,若是再不赶过去,就会永远失去那个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人。

然而,当他心急如焚地赶到岁安宫时,眼前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焦土,曾经华丽的宫殿已化为乌有。

好在,他看到岁安宫的宫人们虽满身灰尘,但好歹都平安无事。

他心想,连下人都安然无恙,岁宁身为主子,自然也不会有事。

“娴妃如今人在何处?”

姜崇霖问这话时,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仿佛只要问出这句话,就能确定叶岁宁的平安。

“回皇上,娴妃娘娘她……她已葬身火海。”

岁安宫的大太监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地回答。

姜崇霖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一脚重重踹在大太监的胸口,怒吼道:“放肆!你可知欺君是死罪!”

此刻的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浑身散发着暴戾的气息。

“奴才不敢撒谎,娴妃娘娘确实没能逃出火海。”

大太监吓得浑身发抖,连忙解释道:“不过这也不能怪奴才们,是邀月那个贱奴,砍了院子里的桃树当柴烧,才引发了大火,害死了娘娘。”

姜崇霖听后,怒火更盛。因为他深知,叶岁宁是绝不会让人砍掉那棵桃树的。

那棵桃树,是他们刚入宫时,一起从宫外的小院子里移栽过来的。

他还清晰地记得,在那桃花盛开的树下,他搂着岁宁,两人躺在摇椅上,惬意地享受着时光。

一阵微风吹过,桃花纷纷扬扬地飘落,宛如一场浪漫的花雨。岁宁在他怀里笑得格外灿烂,那笑容比花儿还要娇艳。

“我最爱这桃树了,花好看,果好吃,桃枝还能辟邪。等我们以后有了孩子,还能在桃树下荡秋千呢。”

如今,他们的孩子没了,难道岁宁就要砍掉他们的桃花树吗?

“桃树死了有三个月了,娘娘一直不让奴才刨掉,谁知道会闯下这样的祸来。”大太监继续说道。

姜崇霖只觉周身瞬间冰凉,仿佛坠入了冰窖。他们的桃花树死了三个月了,可他竟然毫不知情。

他以护主不力为罪名,将岁安宫所有的宫人都关了起来。

随着对宫人们的严刑拷问,他才渐渐知晓,叶岁宁在宫中的日子过得有多艰难。

因为他偏爱皇后,有了身孕的娴妃便成了众人拉踩的对象。

嫔妃们孤立她、针对她,下人们也不把她放在眼里。寒冬腊月里,邀月眼看着主子快要被冻死,四处去求人,却连一块下人用的黑炭都求不来,无奈之下,只能砍了院子里的枯树来取暖。

姜崇霖下令封了岁安宫,他心里还存着一丝幻想,想着他的岁宁是走阴人,说不定过两天就会从废墟中款款走来,像往常一样出现在他面前。

就在他心神不宁、思绪纷乱之时,皇后端着食盒走了进来。

“陛下脸色如此难看,臣妾特地亲自熬了安神汤来。”皇后轻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关切。

姜崇霖接过汤勺,只喝了一口,便察觉出味道不对。

“怎与往昔的味道不同?”他皱着眉头问道。

“还不是因为没了茶引子,娴妃葬身火海,日后还得费心去寻血牛来。”皇后漫不经心地说道。

姜崇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经过一番询问,他才知道,自己刚坐稳帝位时,日日忧心朝堂内外之事,有一次竟晕厥在了御书房。

叶岁宁便向皇后进言,说用她的血入汤药,能让皇上龙体尽快恢复。

“从那以后,她便每三日送来一玉瓶新鲜的血液。她死了倒不要紧,日后该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引子。”皇后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姜崇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一巴掌狠狠打在皇后的脸上。

“她是朕的女人,不是什么血牛!另外,你明知道她有孕在身,怎可如此取血?怪不得她会诞下死胎!”

“作为中宫皇后,你苛待嫔妃,若岁宁回不来,你这皇后也别想做了!”姜崇霖怒目圆睁,声音冰冷而威严。

自从叶岁宁死的那天起,姜崇霖就再也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

他日日夜夜都会梦到叶岁宁。

有时,她还是宫外那个自由自在的走阴人,胆子大得很,日日与孤魂野鬼为伴,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有时,她又变成了宫中娴静温婉的娴妃,总是静静地坐在廊前,一针一线地绣着孩儿的小衣。偶尔,她会停下手中的针线,望着皇宫外的天空发呆,眼神中充满了对自由的向往。

姜崇霖知道,叶岁宁并不喜欢这个皇宫,她向往的是无拘无束的自由。可他却不愿放她走,既嫌弃她,又要将她困在这深宫之中。

最后,在姜崇霖的梦里,叶岁宁变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

“崇霖,我们的孩子呢?求你把孩子还给我吧。”她在梦里一遍又一遍地哀求着他,声音凄惨而绝望。

姜崇霖猛然从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淋漓。他立刻召来太监,让他带自己去小皇子的墓前祭拜,以平复内心深处的惶恐与不安。

“回禀皇上,小皇子没有入皇陵。”太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姜崇霖盘问之下,才知道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入了畜 生之口。

他双目赤红,怒气冲冲地来到凤仪宫,打算质问皇后。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皇后与她心腹嬷嬷的对话声。

“贵妃死了,皇上也不来我们凤仪宫了,娘娘需要想想法子呀。”嬷嬷焦急地说道。

“嬷嬷担心什么,救命恩人死了,他总得做做样子不是。他若真是爱那妖女,怎么舍得生生憋死自己的亲骨肉。”皇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讥笑,仿佛在嘲笑姜崇霖的虚伪。

“不过话说回来,那妖女的命是真的硬。夏日的蛇蝎,冬日的寒雪,就连一波一波带着毒的饭菜递入她宫中,都弄不死她。”嬷嬷继续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嫉妒与怨恨。

“那又如何,还不是生下来死胎,让陛下厌弃。就算不死在大火里,也会被娘娘放干血液咽气的。”皇后冷笑着说道,仿佛叶岁宁的死是她早已预料到的结果。

姜崇霖双手紧握成拳,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他知道,没有自己的宠爱,岁宁在宫中的日子不会好过。

但他确实没有想到,她会过得如此艰难,如此凄惨。

他想起了他们在宫外的日子。

那时,他的腿断了,行动不便。叶岁宁为了给他请最好的大夫,不惜连着一月替人守灵。

他睡在叶岁宁温暖的床铺上,而叶岁宁却在旷野的雪地中跪了一个月。

当他看到皮肤粗糙、嘴唇干裂的叶岁宁时,心疼得说不出话来,最终只说出了四个字:“我娶你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出于本心的,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虚伪。

后来,叶岁宁冒着风险,帮他联系旧部时,差点遭背叛之人的毒手,险些送命。

可她还在安慰他:“我是走阴人,天生的阴官,没有什么阴差敢来索我的命。”

姜崇霖抬起颤抖的手,正想一把推开宫门问罪时,里面的谈话声,瞬间让他顿住了手。

“我寻个日子,讨个出宫祈福的旨意,你通知我表兄到皇家寺院与我见面。”皇后的声音传来。

“不可啊,娘娘,这太危险了。”嬷嬷焦急地劝阻道。

“我也知道风险大,可总得让表哥见一见自己的亲生骨肉。”皇后坚持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

柳瑶的话让姜崇霖如遭雷击,石化当场。

当年夺嫡之时,他势弱。柳瑶曾写书信告诉他,要与自己的表哥定亲。

他当时气愤不已,当即与她决绝。

后来,即将事成之时,柳瑶又哭着来求他。当时她说,她是背着家里跑出来的,还把左相府的万贯家财递给了他。

“我知你起事需要钱粮,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当时她哭得梨花带雨。

“我从未想过抛弃你,此前皆是家父所逼,如今我想明白了,既然忠孝与情爱不能两全,帮了你,我回头死在父亲家法之下便是。”

姜崇霖以为自己受命于天,自然有辨别真假的能力,没想到却被一个女子耍得团团转。

“柳瑶,你好大的胆子。”

在安儿的守护下,我安然离开了皇宫,与邀月一同在京郊寻得一处静谧小院,安顿下来。

我的身体依旧孱弱,邀月时常外出为我寻觅滋补药材。

这日,她精心熬制了一锅当归鸡汤,温柔地注视着我,一口一口地喂我喝下。

“邀月,你如今可真是不好糊弄了,比在宫里时精明多了。”

我无奈地咽下一口鸡肉,与她打趣道。

“你若再不好好调养,谁又来送安儿入轮回呢?”

见我神色黯然,邀月自知失言,低下头,默默撕下一口干饼,塞进嘴里。

我的安儿,他本不该如此早夭,若非他身上流淌着我一半的血液,又兼具皇族的血脉,怎会刚离世便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但我明白,我不能一直让他滞留人间。

“江太医今晚就会送来安儿的骨灰,你的身体也该好起来了。”

江太医,那个曾迫于皇命,最终导致我产下死胎的太医。

他终究是个医者,曾被死者所扰,内心难安。

后来,他得知皇后要将我儿送往御兽苑喂食野兽,便壮着胆子从宫人手中换回了安儿的尸身。

但他也无法长久保存,只能将其火化,留下一捧骨灰,打算日后悄悄交给我,以慰我思念之情。

我被传出烧死在宫中的消息后,他偷偷来到京郊,想找一个合适的地方,改日夜里将安儿安葬。

没想到,却意外遇到了邀月。

其实,邀月将我照顾得很好,只是我深知,待我身体康复,安儿便要离我而去,因此我才缠绵病榻,迟迟不愿好转。

但作为走阴人,我也明白,安儿已经不能再等了。

邀月带着一个小陶罐回来时,脸上满是哀伤。

我接过陶罐,眼眶不禁湿润。

我可怜的安儿,他那么努力想要活下来,却还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害死了,如今只剩下小小的一捧灰。

我拿出两块布,将他的骨灰仔细包好。

曾经,我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他的到来,为此我特意向姜崇霖索要一片衣角布,想给孩子缝在衣服上。

却不想被他拒绝了,他指责我尽搞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后来,有一日他宿在我宫里,我偷偷剪下他里衣胸口处的一块布。

他虽然没有责罚我,却将此事告诉了皇后。

皇后说我嫉妒皇帝对她的偏爱,故意损毁她为皇帝亲手做的里衣。

哪怕我知道,那不过是普通绣娘做的衣服,也无法开口争辩。

她让我大着肚子跪在长街之上,任往来宫人围观。

姜崇霖从我身边经过时,只是微微皱眉。

“娴妃毕竟怀有身孕,告诉皇后娘娘,为她加几个蒲团。”

他对我并无爱意,唯一的一点情谊,也只值几个蒲团而已。

皇后确实给我送来了蒲团。

但那蒲团里,却加满了尖锐的石子和看不见的钢针。

如今,我拿着这块明黄色的布,依然觉得值得。

若安儿活着,父母胸口的衣料缝在他的小衣袍上,会让他无病无灾。

而对于早夭的孩子,这两块布可以让他下辈子投个好胎,遇到将他视若珍宝的父母。

送安儿走时,小小的他不会说话,但他的眼中满是不舍和疑惑。

我知道他在疑惑什么。

“安儿,你的父亲不是不爱你,他只是不爱母亲。”

他的表情悲伤而落寞,随后渐渐释然。

安儿的身影慢慢变淡,直至我再也感受不到他。

我强撑的气力瞬间消散,整个人满脸泪痕地软倒在地。

邀月这才小心翼翼地扶起我。

“姐姐,江太医说当今天子屠了两个宫的奴才。”

我从未想过,姜崇霖会因为我而发狂。

他明明没那么爱我,或者说,他的爱并不纯粹。

曾经,他感念我的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其中既有算计,也有一时冲动的真心。

但我与阴物打交道多了,人人避我如蛇蝎。

唯有他会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温声细语。

“岁宁,你会不会害怕?”

“岁宁,你是女子,也该戴上漂亮的头花。”

“岁宁,你可愿嫁我,日日相伴,岁岁长安。”

我在他温柔的眸光中迷失了自我。

她说得对,我是女子,我也不愿活在阴暗里,他就像正午的太阳,温暖耀眼,让我心甘情愿被他灼伤至此。

可他为何又在我“死”后,屠了我满宫伺候的奴才呢?

“姐姐,听说他因为气愤皇后苛待你,连凤仪宫上下也都被处死了,包括皇后身边的奶嬷嬷。”

我宫中上下伺候的少说也有二百人,凤仪宫何止千人。

那些都是鲜活的生命啊。

“姜崇霖是不是疯了?”

邀月现在对他再没有了敬畏之情。

“乱葬岗已成了尸山,虽然他们有些人欺负过我们,可罪不至死,如今倒是落得个无人收尸的境地。”

我拍拍邀月的手,心中五味杂陈。

总归是因我之故,我当是为安儿积阴德了。

我再次来到乱葬岗,眼前的尸山让我心海震动。

以我和邀月的能力,自然不能将他们一一裹席安葬,只能将他们一把火化了,再送他们一程。

就在我为他们念往生咒时,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男声。

“岁宁。”

他的声音颤抖,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岁宁,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没有死在那场大火里,我就知道。”

我没想到,他一朝天子,午夜时分竟会孤身来到乱葬岗。

“姜崇霖,好久不见。”

其实不过月余不见,他却像是变了个人。

“岁宁,我错了,自从你不在我身边,我便夜夜不得安眠,你随我回宫,我把皇后之位给你,好不好?”

姜崇霖的眼睛布满血丝,脸色惨白如纸,看上去倒是与这尸山血海里的人相差无几。

“那你最珍爱的柳瑶呢?”

我不过随口一问,没想到他却咬牙切齿。

“那个贱 人,被我困在冷宫,日日与一群前朝疯子为伴。”

“还有她的女儿,她是怎么对我们儿子的,我就怎么对她的女儿。”

“我让她亲眼看着她和她表哥的孽种,被御兽苑的那群畜 生撕碎,我为你和孩子报仇了,岁宁,你能原谅我的对不对?”

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我默默在心中叹气,又一个小小的生命承受了她不该承受的苦痛。

“姜崇霖,我们之间的缘分已经随着安儿的离世,彻底断了,你不必强求。”

此时我看着这个男人,心中平静如水。

就连他看不到的许多因他而死的阴鬼疯狂啃噬他的龙气,我也毫无波澜。

“我不信,你那么爱我,宁愿日日为我取血铸魂,怎么可能舍弃我?”

他向我走近,我默默退后一步。

“我对你的情意,都葬在了皇城中,埋在了枯死的桃花树下。”

我看着面目狰狞的阴魂,恨不得食他血肉的样子,而他身上的龙息也越来越淡。

他能登上皇位,也有我的缘故,我当为天下人负责。

我指着身后无数死尸。

“你离开吧,你是他们的仇人,你待在这里会折寿。”

他还想挣扎,只是看到血红的尸山还是露出了恐惧之色。

“我从这里将你救回,你若想把命交代在这里,我也不会阻拦你。”

他目光中的纠结犹如实质。

口口声声求我回去的人,最终更在意自己的皇位,和自己的命。

他仓皇离开的时,险些被绊倒,哪里还有一丝的帝王之姿。

是我当初走了眼,将他送上高位。

不过没关系,我借给他的寿,我也会拿回来。

……

三年之后,我带着邀月在游历山水,听到旅人说京中变天了。

邀月听到姜崇霖被自己的亲弟弟斩杀在龙椅上时,还是变了脸色。

她悄悄问我。

“姐姐,你真的不难过吗?”

他的死期我早已知晓,又怎么会难过。

我轻轻敲了邀月的脑袋。

“《本草经》背过了吗,还有心思想有的没的?”

邀月吐吐舌头,背着药篓子朝山顶跑去。

我笑着摇摇头,这丫头若将江太医的本事学个一成,将来我魂归地府也会安心。

忽然邀月朝我喊。

“姐姐,山顶的景色可真壮观啊。”

嗯,人间山水多秀色,先看够本再说吧。

来源:小模型数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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