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不用谢，应该的。」我握着手机，眼睛望向窗外已经泛黄的梧桐树，「淑媛啊，国庆节快到了，妈妈想去你们家住几天。」
「妈，这个月的生活费已经收到了，谢谢您。」电话那头，女儿淑媛的声音带着礼貌性的温柔。
「不用谢，应该的。」我握着手机，眼睛望向窗外已经泛黄的梧桐树，「淑媛啊，国庆节快到了，妈妈想去你们家住几天。」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女儿略显急促的声音：「妈，您就别给我们添麻烦了，家里三个房间都安排满了，真的没地方。」
我的手微微颤抖，「可是...」话还没说完，电话已经被挂断。客厅里只剩下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和我渐渐模糊的视线。
01
十月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客厅的地板上，我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茶，望着墙上的全家福发呆。照片中，女儿淑媛穿着学士服，笑容灿烂，我和已故的丈夫站在她身旁，脸上写满了骄傲。那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女儿大学毕业，未来一片光明。
现在，我已经退休四年，丈夫去世三年，每个月都会按时给女儿转账3800元。这是我和丈夫的约定——无论如何，都要尽全力支持女儿。即使现在我一个人生活，退休金也不高，但我从未迟过一天。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老刘，今天下午茶聚会你来不来？大家都很想你。」
我叹了口气，回复道：「今天不去了，我在准备国庆去女儿家的事。」
发完消息，我起身走向卧室的衣柜，开始思考该带些什么礼物去女儿家。虽然电话里女儿的态度让我有些伤心，但我想也许是她太忙了，没说清楚。再打个电话，好好沟通一下，应该就没问题了。
拿出行李箱，我小心翼翼地将叠好的衣服放进去，又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色的信封，里面是我这几个月攒下来的钱，准备给外孙女买些新衣服和书。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活泼可爱的小雅，我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02
「喂，淑媛啊，是妈。」我再次拨通女儿的电话，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愉快。
「妈，怎么了？」女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就是想再和你商量一下国庆节的事情。妈妈知道你们家可能有点挤，但我不讲究的，睡沙发也行。」我小心翼翼地说道，「而且我可以帮你照顾小雅，你和女婿不是一直很忙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妈，我们真的安排不开。小雅的表哥表姐都会来，再加上女婿的父母...您年纪大了，舟车劳顿的，在家好好休息不是更好吗？」
「可是...」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我已经大半年没见到你们了。」
「妈，您别这样，等忙过这阵子，我们带小雅去看您，好不好？」女儿的声音软了下来，但我听得出来，那只是安抚我的托辞。
挂断电话后，我站在窗前，望着楼下的小区花园。几位老人正带着孙辈们玩耍，欢声笑语传到我的耳朵里，那么近，又那么远。
那天晚上，我翻出了一本陈旧的相册。泛黄的照片记录了淑媛从小到大的每一个重要时刻：她的第一天上学，我和丈夫一人牵着她的一只手；她十岁生日，我熬夜做的蛋糕上插满了蜡烛；她高中毕业，穿着我省吃俭用给她买的新衣服，笑得那么灿烂...
不知不觉，泪水滴落在相册上。我用手轻轻擦拭，生怕弄湿了这些珍贵的记忆。
03
第二天一早，我决定去趟银行。走进银行大厅，我径直走向一位年轻的工作人员。
「您好，阿姨，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年轻人礼貌地问道。
「我想查一下这几年的转账记录。」我递过我的身份证和银行卡。
「好的，请稍等。」年轻人熟练地操作电脑，很快打印出了一份清单递给我，「给您，这是最近三年的主要转账记录。」
我仔细查看着那些数字，每个月3800元，雷打不动地转给淑媛，从未间断。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额外的转账：淑媛结婚时的20万礼金，小雅出生时的5万元红包，淑媛夫妻买房时我贡献的15万元首付...加起来，这些年我几乎将所有积蓄都给了女儿。
「阿姨，您还需要什么帮助吗？」年轻人关切地问道，可能是看出了我脸上的失落。
「不用了，谢谢。」我收好清单，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从银行出来，秋风吹得我有些发抖。我决定去附近的公园走走，理清自己的思绪。公园里，三五成群的老人或打牌，或下棋，或练太极，悠闲自得。我找了一处长椅坐下，拿出手机，翻看近期和女儿的聊天记录。
大多数都是我主动发起的问候，女儿的回复简短而礼貌，很少主动分享她的生活。每月转账后，她会发一条「谢谢妈」，仅此而已。我不由得想起了王阿姨常说的话：「老刘啊，你太惯着你女儿了。她把你的付出都当成理所当然了。」
当时我还反驳她：「淑媛工作忙，能理解。而且她每个月都会说谢谢的。」
现在想来，那声「谢谢」，真的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吗？
04
回到家，我做了一个决定——不再为国庆节的事情纠结，既然女儿不欢迎我，那我就不去了。我开始考虑其他的节日安排。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是王阿姨。
「老刘，下午有空吗？来我家吃饭吧，我儿媳妇做了你爱吃的红烧肉。」王阿姨热情地邀请道。
「啊，不用了吧，打扰你们一家团聚...」我有些犹豫。
「有什么打扰的！我儿媳妇特意说要请你来呢。上次你教她做的那个糖醋排骨，我儿子赞不绝口。」王阿姨笑着说，「再说了，你一个人在家多孤单啊。」
最终，我答应了王阿姨的邀请。下午三点，我带着自己做的点心来到王阿姨家。开门的是她的儿媳妇小林，一个性格开朗的年轻女子。
「刘阿姨，您来啦！快请进。」小林亲热地拉着我的手，将我迎进屋内。
王阿姨的家不大，但收拾得井井有条，充满了生活气息。客厅里，王阿姨的儿子正在陪小孙子搭积木，看到我进来，立刻起身问好。
「阿姨好！您来得正好，我们刚准备开饭。」
饭桌上，菜肴丰盛，氛围温馨。王阿姨的儿子和儿媳不时给我夹菜，问我最近的生活，小孙子则缠着我讲故事。这样的场景，让我想起了很久以前，淑媛还小的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日子。
「刘阿姨，国庆节有什么安排啊？」小林一边给我盛汤，一边问道。
「我...」我犹豫了一下，「可能就在家休息吧。」
「啊？不去女儿家吗？」小林有些惊讶。
王阿姨轻轻拍了拍儿媳妇的手，示意她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但小林似乎没注意到，继续说道：「您要是没地方去，不如来我们家吧！我婆婆总说您做的菜特别好吃，我还想跟您多学学呢。」
「是啊，刘阿姨，来我们家吧。」王阿姨的儿子也热情地邀请道，「反正我爸已经过世多年了，我妈一个人，您俩做个伴，多好。」
我的眼眶湿润了。这些不是亲人的人，竟比我的亲生女儿还要热情。
「谢谢你们，但是...」我犹豫着，「我可能还是想再试试，看能不能去女儿家。」
饭后，王阿姨送我到楼下。秋风中，她握着我的手说：「老刘，有些话我一直想说，但怕你不爱听。你知道我是为你好的。」
我点点头，示意她继续。
「你太溺爱淑媛了。从她小时候开始，你就事事顺着她，什么都给她最好的。现在你一个人生活，退休金也不多，还每月给她那么多钱。她都已经工作这么多年了，有自己的家庭了，你有没有想过自己？」
「我...」我想辩解，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老刘，我不是说你不应该帮助女儿，而是说适度就好。你这样无条件地付出，不仅对你自己不公平，对淑媛也未必是好事。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正是因为你总是无条件地付出，她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
王阿姨的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直戳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05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王阿姨的话。她说得对吗？我是不是真的太溺爱淑媛了？但作为母亲，不是应该尽全力为孩子付出吗？
进入小区，我看到一位老人正在和孙子一起遛狗。老人慈祥地看着孙子的背影，眼中满是骄傲和宠爱。这一幕让我想起了淑媛小时候，我也是这样看着她的。
那时的淑媛，总是甜甜地叫我"妈妈"，喜欢依偎在我怀里听故事。她会把自己在学校遇到的趣事都告诉我，会为了一个小礼物而欢呼雀跃。而现在，我们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少，越来越客套，就像是两个不太熟悉的人。
晚上，我又一次翻出了那本相册，一页一页地看着。看着看着，我发现了一些以前没注意到的细节：淑媛从小学到高中，几乎每张照片都是在领奖或者展示成绩单；大部分照片中，她都穿着当时最流行的衣服，手里拿着最新款的电子产品；而我和丈夫，则总是站在她身后，笑容满面，仿佛她的成就就是我们最大的骄傲。
我忽然意识到，也许从小到大，我和丈夫都太过关注淑媛的学习成绩和物质需求，却忽略了教育她懂得感恩和回报。我们把全部积蓄都花在了她身上，为她提供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条件，却从未要求她为家庭做出任何贡献。
这个想法让我感到一阵心痛。我拿起手机，想给淑媛打个电话，但又放下了。现在，我需要好好想一想，该如何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
06
第二天一早，「妈，这个月的生活费是不是忘记转了？我查了银行卡，没收到。」
我看着这条消息，心里五味杂陈。每个月的这一天，我都会准时给淑媛转账，从未间断过。而今天，我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要转账，但昨晚的思考让我犹豫了。
我回复道：「没忘，妈妈最近有些事情要处理，可能会晚几天转给你。」
很快，淑媛回复了：「什么事啊？需要帮忙吗？」
这是她很少有的关心，但我知道，她更关心的可能是那3800元。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装修一下房子，最近在看预算。」我随口编了个理由。
「装修？妈，您一个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已经够了，没必要再花钱装修吧？」淑媛的回复透露着不解。
「妈妈觉得家里太旧了，想换个新面貌。」我继续解释道，「而且我打算把其中一个房间改成书房，以后可以约几个老姐妹来家里打打麻将，聊聊天。」
「噢...」淑媛的回复简短而冷淡，「那您装修的话，这个月的生活费...」
「淑媛，」我深吸一口气，「妈妈想和你商量个事情。你工作这么多年了，收入也不错，而且有女婿一起分担家庭开支。妈妈退休金不多，自己也有一些花销。以后，妈妈可能不能每个月都给你固定的生活费了。」
发完这段话，我的心跳加速，等待着女儿的回应。
整整一个小时，淑媛都没有回复。我几乎可以想象她看到这条消息时的表情——惊讶、不解，甚至可能是愤怒。
终于，我的手机响了。是淑媛的电话。
「妈，」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您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为什么突然要装修房子？为什么不能按时给我生活费了？您是不是生病了？」
我苦笑了一下，原来在她眼里，只有生病这种重大危机，才会让我停止给她钱。
「没有生病，妈妈很健康。」我平静地说，「只是觉得你已经是个独立的成年人了，有自己的家庭和事业，不需要妈妈再继续资助了。」
「可是...」淑媛似乎有些语塞，「这不是我们一直以来的约定吗？」
「什么约定？」我反问道。
「就是...就是您和爸一直说要支持我的约定啊。」淑媛的声音有些颤抖，「您们一直说，只要我好好学习，好好工作，你们就会一直支持我的。」
「淑媛，」我轻声说道，「那是在你还是个学生，还没有独立能力的时候。现在，你已经是个成功的职业女性了，有自己的家庭了。妈妈为你感到骄傲，但也是时候让你真正独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淑媛说：「妈，我理解您的想法。但是，我和女婿刚买了新房，每个月的房贷压力很大。再加上小雅的教育费用...我们真的很依赖您这笔钱。」
听到这里，我的心一阵刺痛。原来在女儿眼里，我只是一个经济来源，一个可以依赖的提款机。
「淑媛，」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妈妈知道你们可能有经济压力。但你们两个都是高收入人群，应该有能力管理好自己的财务。再说，妈妈已经帮你们付了不少首付，这些年每个月也都按时给你转账。妈妈现在也需要为自己的晚年考虑一下了。」
「所以您是不打算再支持我们了？」淑媛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
「不是不支持，」我解释道，「而是不会再固定每月转账了。如果你们真的有困难，可以和妈妈商量。但常规的生活开支，应该由你们自己负责了。」
「好吧，」淑媛长叹一口气，「既然您这么决定了，那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沙发上，感到既释然又心痛。这是我第一次对淑媛说「不」，第一次拒绝她的经济需求。这种感觉很复杂，但我知道，这是必要的一步。
07
接下来的几天，淑媛再也没有联系我。我几次拿起手机想给她发消息，但又放下了。我知道她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个变化，而我也需要坚定自己的决定。
周末，我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是女婿小张。
「妈，您最近还好吗？」电话那头，小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拘谨。
「挺好的，你们呢？」我问道。
「我们...还行吧。」他停顿了一下，「妈，我想和您聊聊。淑媛最近情绪不太好，她说您不打算再给我们经济支持了...」
「是的，」我坦然地承认，「我觉得你们已经是成熟的大人了，应该自己负担生活开销了。」
「我理解，」小张出乎意料地说，「其实我一直觉得不太好意思，您都退休了还要资助我们。但淑媛说这是您们家的传统，我也就没多说什么。」
我有些惊讶于小张的理解态度，「谢谢你的理解。其实我不是不想帮助你们，只是觉得作为父母，我们的责任不仅是提供物质支持，还应该培养孩子的独立性。」
「我完全同意，」小张的声音轻松了一些，「其实我一直想和淑媛谈这个问题，但她很敏感，每次我提起，她就会说我不理解她家的感情。」
「淑媛从小就被我们宠坏了，」我叹了口气，「这也是我的错。」
「不，妈，您是为她好。」小张安慰我，「我会和她好好谈谈的。不过...关于国庆节，您真的不考虑来我们家吗？」
「她不是说没地方吗？」我有些诧异。
「其实...」小张犹豫了一下，「我们家还是有地方的。只是淑媛觉得您来了，会打乱她的安排。她计划和一些朋友在家聚会...」
听到这里，我的心凉了半截。原来不是真的没地方，只是女儿不想我去打扰她的社交活动。
「我明白了，」我强作镇定地说，「没关系，我有其他安排了。」
挂断电话后，我在阳台上坐了很久，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小区里的灯一盏一盏亮起，每一盏灯后面都是一个家庭，有欢笑，有争吵，有亲情。而我，似乎被排除在女儿的家庭之外。
这种被亲生骨肉疏远的感觉，比任何痛都要深刻。
08
国庆节前两天，我接到了一个让我意外的电话。是淑媛的婆婆，也就是小张的母亲张阿姨。
「刘姐，好久不见了，近况如何啊？」张阿姨的声音热情而亲切。
「还好，退休在家，日子过得平静。」我回答道。
「听说你国庆节不去淑媛家了？」张阿姨直接问道。
「嗯，她说家里没地方。」我简单地回应。
「哎呀，怎么会没地方呢？」张阿姨有些生气，「我和老头子住的是客房，你可以和我们住一起啊。再说了，沙发也能睡人嘛。」
「算了，不去添乱了。」我苦笑道。
「刘姐，」张阿姨的声音严肃起来，「我知道淑媛这孩子有时候考虑不周到。但我们都是一家人，国庆节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少了你呢？我已经和小张说了，一定要请你来。」
我被张阿姨的热情所感动，但还是婉拒了她的好意。挂断电话后，我在想，为什么女儿的婆婆比自己的女儿还关心我？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我打开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淑媛。
「妈...」她站在门口，表情有些尴尬。
「淑媛？」我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我...」淑媛低着头，「我来看看您。」
我侧身让她进来，内心五味杂陈。淑媛走进客厅，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坐在沙发上。我给她倒了杯水，坐在她对面。
「妈，我...」淑媛欲言又止，「我想和您谈谈。」
「好啊，说吧。」我平静地看着她。
「首先，我想为之前的态度道歉。」淑媛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我不应该那样对您说话。关于国庆节，其实...我是有些私心。我想请一些同事和朋友来家里聚会，怕您在场会不自在...」
「所以你就说没地方？」我直视着她的眼睛。
「是的，我撒谎了。」淑媛低下头，「我不该这样。」
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道：「那你今天来，是为了这事道歉？」
「是的，还有...」淑媛犹豫了一下，「关于您不再给我固定转账的决定，我理解了。小张和我谈了很久，他说您是为了让我真正独立。我一开始很不理解，甚至有些生气。但冷静下来想想，您确实已经为我付出太多了。」
我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成年多年的女儿，心中五味杂陈。「淑媛，妈妈爱你，永远爱你。但爱不仅仅是给予物质上的支持，还包括帮助你成为一个独立、负责任的人。」
淑媛点点头，眼泪终于滑落。「妈，我知道我一直以来都很自私，只想着自己的需要，很少考虑您的感受。我会改的。」
「国庆节的事情，你不用勉强。」我轻声说道，「妈妈理解你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不想让妈妈打扰。」
「不，妈，」淑媛抓住我的手，「我想请您来。不是因为张阿姨的压力，而是我真心希望您能来。我和朋友的聚会可以改期，家人更重要。」
我看着淑媛真诚的眼神，心中的坚冰开始融化。但我还是摇了摇头：「不了，淑媛。这次国庆节，妈妈已经和王阿姨约好了，要去她家小住几天。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活动，妈妈也有自己的安排。」
「真的吗？」淑媛似乎有些失落，又有些释然。
「真的。」我微笑着说，「不过，如果你们有空，可以带小雅来看看我。我很想念那个小家伙。」
「一定会的，妈。」淑媛擦干眼泪，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
送淑媛离开后，我站在窗前，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小区的拐角处。心中，有失落，也有希望。也许，这是我们关系的一个转折点。
09
国庆节的第一天，我一早就收拾好行李，准备去王阿姨家小住几天。虽然她住的地方不大，但她一再表示欢迎我去，而且她的儿子儿媳也都很热情。
临出门前，「妈，祝您国庆节快乐。我们今天有个朋友聚会，明天会带小雅去看您。」
看来，她还是决定按原计划进行她的聚会。我回复道：「好的，我在王阿姨家，明天你们直接去那里找我吧。」
「王阿姨家？您真的去她家过节了？」淑媛似乎有些惊讶。
「是的，我答应她了。」我简单回复。
「好吧，那明天见。」淑媛回道。
我提着准备好的礼物和一些自己烤的点心，来到王阿姨家。王阿姨热情地迎接了我，她的儿子儿媳和小孙子也都露出了欢迎的笑容。
「老刘，你终于来了！」王阿姨拉着我的手，「我这两天一直在准备你爱吃的菜呢。」
「真是太麻烦你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们这么多年的老姐妹了。」王阿姨笑道，「来，把行李放下，我们先吃饭。小林做了一桌好菜呢。」
饭桌上，气氛热烈而温馨。小林不时给我夹菜，小孙子缠着我讲故事，王阿姨的儿子则询问我对最近热播电视剧的看法。这种被关心、被尊重的感觉，让我感到无比温暖。
晚上，我和王阿姨坐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烟花绽放。国庆夜的天空被五彩斑斓的光芒点亮，美丽而壮观。
「老刘，」王阿姨轻声问道，「你有没有后悔没去女儿家？」
「一开始有点儿，」我诚实地回答，「但来到你这里，我反而感到很轻松。在淑媛家，我总是小心翼翼，生怕打扰到他们。而在这里，我感觉像是回家了。」
「这就对了，」王阿姨拍拍我的手，「我们这个年纪了，就应该活得轻松一点，开心一点。孩子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活，我们也要有自己的生活。」
我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是啊，我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能总是围着女儿转。
10
第二天中午，淑媛带着小雅来到了王阿姨家。小雅一见到我就扑进我怀里，甜甜地叫着「外婆」，让我心里甜滋滋的。
「妈，您住得还习惯吗？」淑媛环顾四周，有些拘谨地问道。
「很好啊，王阿姨和她的家人都对我很好。」我笑着回答。
「我看出来了，」淑媛微微点头，「这里很温馨。」
王阿姨热情地招呼淑媛和小雅，小林更是拿出一大堆零食给小雅，很快就和她打成一片。午饭后，淑媛悄悄把我拉到一边。
「妈，」她犹豫了一下，「昨天的聚会，其实...不是很成功。」
「怎么了？」我有些好奇。
「我本来想向朋友们展示一下我们的新家，但大家似乎对家居装饰不太感兴趣。后来，我听到有人在议论，说我请大家来是为了炫耀。」淑媛低下头，「我突然意识到，我一直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想要得到认可和羡慕。」
我默默地听着，没有打断她。
「看到您在王阿姨家这么自在，我才明白，真正的幸福不是在别人的眼光中，而是在自己的感受里。」淑媛抬头看着我，「妈，谢谢您一直以来的支持，也谢谢您现在的决定。我想，是时候让我真正长大了。」
我轻轻拥抱了她，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淑媛，无论如何，妈妈永远爱你。」
「我也爱您，妈。」淑媛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淑媛在王阿姨家待到了傍晚才离开。临走前，她紧紧抱住了我，在我耳边轻声说：「妈，国庆节假期还有几天，您要不要考虑来我们家住两天？我把我的房间收拾出来给您住。」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如何回应。内心深处，我渴望着与女儿和外孙女共度时光，但又害怕再次面对失望和疏离。就在这犹豫的瞬间，我的手机响了。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刘阿姨，我是小张的同事李明。有件关于淑媛的事情，我觉得您应该知道...」
来源：美俊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