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听筒里传来轻微的杂音,接着是很轻很轻的呼吸声,就像有人贴着话筒在安静地呼吸。
"铃铃铃——"
刺耳的电话铃声突然在客厅里响起,打破了沈昭华独居生活的宁静。
"喂?"他拿起听筒,声音里带着疲惫。
听筒里传来轻微的杂音,接着是很轻很轻的呼吸声,就像有人贴着话筒在安静地呼吸。
"喂,你好?哪位?"沈昭华皱起眉头,再次开口询问。
还是沉默。
只有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均匀而诡异。
"你到底是谁?不说话我挂了。"他的声音开始发紧。
十秒钟后,对方挂断了电话。
嘟嘟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三月的第二个周三,沈昭华正坐在客厅里看晚间新闻。
电视里播放着工厂改制的消息,他心情沉重地抽着烟。
墙上的挂钟指向八点五十八分,他准备起身去洗澡。
"铃铃铃——"
固定电话突然响起,刺耳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
沈昭华皱了皱眉头,这个时间谁会给他打电话?
他走到电话旁,拿起听筒。
"喂?"
听筒里传来轻微的杂音,接着是很轻很轻的呼吸声。
沈昭华等了几秒钟,再次开口。
"喂,你好?哪位?"
还是沉默。
只有那若有若无的呼吸声,就像有人贴着话筒在安静地呼吸。
沈昭华感到一丝不耐烦。
"你到底是谁?不说话我挂了。"
大概十秒钟后,对方挂断了电话。
沈昭华看着手中的听筒,心里有些奇怪。
可能是打错了吧,或者是哪个小孩子的恶作剧。
他没有太在意,继续看电视。
第二天晚上,九点钟。
"铃铃铃——"
电话又响了。
沈昭华看了看表,正好九点。
他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喂?"
还是同样的沉默,同样轻微的呼吸声。
这次沈昭华没有多说话,静静地听着。
呼吸声很均匀,不像是恶作剧,更像是有人在认真地听着他说话。
"你是谁?为什么不说话?"
沈昭华的声音有些发紧。
对方依旧不回答,十秒钟后,电话被挂断。
沈昭华放下听筒,心里的不安开始放大。
两天同一时间,同样的情况,这绝不是巧合。
他提前坐在电话旁等着。
八点五十九分,他紧紧盯着时钟上的秒针。
九点整,电话准时响起。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昭华一接起来就质问道。
听筒里还是那熟悉的沉默和呼吸声。
他开始仔细分辨那个呼吸声,想从中听出什么线索。
呼吸很轻,节奏平稳,听起来像是个成年人。
不是老人,也不是小孩。
"我知道你在听。你想说什么就说,别这样搞。"
沈昭华的声音里带着愤怒和恐惧。
可对方就是不说话,连呼吸都没有变化。十秒钟后,嘟嘟声响起。
沈昭华把听筒重重地放在电话座上,心里的恐惧开始发酵。
这个人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想要什么?
第四天晚上,沈昭华决定不接电话。
九点钟,铃声响起,他坐在沙发上抽烟,任由电话响着。
铃声响了很久,大概有五分钟。
邻居方琴从隔壁房间走出来,敲了敲他的门。
"小沈,你家电话一直响,怎么不接啊?"
沈昭华起身开门,看到方琴穿着白色的护士服,显然是刚下班回来。
"有个人老是给我打电话不说话,我不想接。"
"打电话不说话?"方琴皱了皱眉头,"会不会是打错了?"
"连续四天,每天晚上九点,你说是打错了吗?"
沈昭华的声音很疲惫。
方琴看出他的焦虑,关切地问道。
"那人说什么了吗?"
"什么都不说,就是呼吸。"沈昭华点了根烟,"我现在都不敢接电话了。"
02方琴想了想,建议道:"要不你报警试试?这种骚扰电话应该管的。"
"报警?"沈昭华苦笑,"就为了这点事?警察会理我吗?"
"那你也不能这样被骚扰下去啊。"方琴看着他憔悴的脸色,心里有些担心。
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停了。
沈昭华和方琴都松了一口气。
"可能放弃了。"方琴安慰道。
沈昭华点点头,但心里并不轻松。
这种被人监视和骚扰的感觉让他非常不安。
第五天晚上,沈昭华提前把电话线拔了。
九点钟,房间里很安静,没有电话铃声。他稍微放松了一些。
可是第二天,当他把电话线插回去的时候,九点钟电话又响了。
这次沈昭华愤怒地接起电话。
"你他妈的到底想干什么?"
他大声咆哮道。
听筒里的呼吸声似乎停顿了一下,接着又恢复了正常。
"你是不是有病?老这样打电话不说话,你想证明什么?"
沈昭华的声音都嘶哑了。
可对方就像没听到一样,继续保持着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
十秒钟后,电话挂断。
沈昭华开始怀疑是熟人在整他。
他想起最近和前同事周大海因为工厂倒闭赔偿的事情闹得不愉快。
会不会是周大海在报复他?
第二天上午,沈昭华去了周大海以前住的地方。
可是邻居告诉他,周大海一家三个月前就搬到外地去了。
"搬到哪里了?"
"好像是南方,具体哪个城市我也不知道。"邻居大妈热心地说,"他们走得很急,说是找到工作了。"
沈昭华失望地回到家。
如果不是周大海,那会是谁呢?
第七天晚上,他决定仔细听听那个呼吸声。
九点钟,电话准时响起。
沈昭华深吸一口气,拿起听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
呼吸声很清晰,不像是从很远的地方打来的。
而且沈昭华发现,这个呼吸声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听过。
他仔细分辨着,试图从呼吸的节奏和深浅中找出线索。
呼吸不急不躁,很平稳,就像一个人在安静地思考什么。
"我能听出你的呼吸。"沈昭华轻声说道,"你也能听到我说话对吗?"
呼吸声没有变化,依旧那么平稳。
"你认识我,对吗?"沈昭华试探道,"要不然你不会知道我家电话。"
还是沉默。
"你想要什么?钱?还是想报复我?"
十秒钟后,对方挂断电话。
沈昭华放下听筒,心里的恐惧更深了。
那种熟悉感让他非常不安,可他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这样的呼吸声。
第八天上午,沈昭华去邮电局询问能不能追查来电号码。
工作人员告诉他,现在的技术条件还做不到,除非是公安部门的特殊需要。
"就是有人给我打骚扰电话,能不能帮我解决一下?"
"你可以换个电话号码。"工作人员建议道。
沈昭华想了想,换号码要花钱,而且很麻烦。
他决定再忍几天,说不定那人就腻了。
03晚上九点,电话又响了。
沈昭华接起来,这次他尝试了一个新的方法。
"我知道你在听。你点点头或者咳嗽一声,证明你能听到我说话。"
听筒里还是那令人焦躁的沉默。
沈昭华越来越急躁。
"你他妈的倒是说句话啊!你想干什么?"
他几乎是喊出来的。
可对方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只是静静地呼吸着。
沈昭华忍不住了,用力把听筒摔在电话座上。
电话发出刺耳的撞击声,他的手都在发抖。
沈昭华去找曾师傅打听情况。
曾师傅是小区的看门大爷,对楼栋里的情况很了解。
"曾师傅,最近有没有陌生人来过咱们楼?"
曾师傅正在下象棋,听到问话抬起头来。
"陌生人?你问这个干什么?"
"有人老给我打电话捣乱,我怀疑是熟人干的。"
曾师傅想了想,说道:"前段时间倒是来过几个人,说是电话局的,要检修线路。"
"电话局的?"沈昭华心里一跳,"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吧,具体哪天我忘了。"曾师傅摸着胡子回忆道,"不过我觉得他们不太像正式员工。"
"怎么说?"
"穿着不规范,也没有工作证。我问他们要证件,他们说忘带了。"曾师傅皱着眉头说,"而且干活的时候鬼鬼祟祟的,好像怕被人看见。"
沈昭华的心跳加速了。
如果有人借着检修线路的名义在他家的电话上动了手脚,那就能解释这些奇怪的电话了。
"他们都去了哪些住户家里?"
"记不清了,好像是每家都去了。"曾师傅放下棋子,仔细回忆着,"不过说起来,他们在你家待的时间最长。我记得其他住户家里最多十分钟就出来了,你家他们进去了快一个小时。"
沈昭华心里一沉。"一个小时?我那天在做什么?"
"你好像在洗澡,后来又在房间里收拾什么东西。"曾师傅摸着下巴说,"我还觉得奇怪呢,检修个电话线路用得着这么久吗?"
"当时你没有起疑心吗?"
"起过,但他们说你家线路有问题,需要仔细检查。"曾师傅有些懊悔地说,"我应该更仔细盘问他们的。现在想想,那几个人确实鬼鬼祟祟的,尤其是那个瘦高个,总是东张西望的。"
沈昭华努力回忆着那天的情况。
他记得自己洗完澡后在房间里整理衣柜,还接了个朋友的电话聊了很久。
如果那些人在客厅里安装设备,完全可以录下他在房间里的各种声音。
"曾师傅,你还记得那个瘦高个长什么样吗?"
曾师傅皱着眉头想了想:"三十多岁,脸比较瘦,眼睛小小的,看人的时候总是斜着眼。说话声音有点沙哑,好像嗓子不太好。"
这个描述让沈昭华想起了什么,但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他谢过曾师傅,心里已经基本确定这些电话和那些假冒检修工有关。
沈昭华谢过曾师傅,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04这些电话肯定和那些假冒的检修工有关。
当天下午,他打电话到邮电局询问。
工作人员查了记录,告诉他上个月确实没有安排过线路检修。
"那就是有人冒充你们的工作人员。"沈昭华说。
"这种情况你应该报警。"工作人员建议道。
沈昭华挂了电话,心里五味杂陈。
有人精心策划了这个骚扰计划,目的就是要折磨他。
这个人认识他,知道他的住址和电话,还有能力搞到假的工作证件。
他坐在椅子上,点了根烟,开始仔细回想这些年得罪过的人。
工厂里的同事,以前的邻居,还有一些生意上的伙伴。
谁会有这么大的恶意来报复他呢?
沈昭华想起了几个可能的人选。
除了周大海,还有以前和他一起跑运输的老王,因为一次事故的责任问题闹过矛盾。
还有工厂财务科的小李,因为报销的事情产生过争执。
但这些人似乎都没有足够的动机来做这种事情。
他又想起了前妻的哥哥,离婚的时候因为财产分割闹得很不愉快。
可是前妻一家早就搬到外地了,而且他们的恩怨也没有深到这种程度。
烟抽完了一支又一支,沈昭华还是想不出一个确定的人选。
这种被人暗中监视和报复的感觉让他非常焦虑,就像背后总有一双恶意的眼睛在盯着他。
他起身在房间里踱步,思考着对方的心理。
这个人显然是想通过持续的骚扰来摧毁他的精神,让他在恐惧和不安中慢慢崩溃。
这种报复方式比直接的暴力更加阴毒,因为它会让受害者怀疑自己,质疑现实。
沈昭华感到一阵深深的愤怒。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值得别人用这么恶毒的手段来对付他。
第十天晚上,沈昭华提前坐在电话旁等着。
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从这通电话中找到线索。
八点五十九分,他紧张地盯着时钟。
九点整,电话响了。
沈昭华缓缓拿起听筒,放到耳边。
"你好。"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呼吸声,和前九次一模一样。
沈昭华仔细听着,忽然间他注意到一个细节。
这个呼吸声和他自己的呼吸非常相似。
他屏住呼吸,仔细分辨听筒里的声音。
听筒里传来的呼吸声让他瞬间僵住了——那分明就是自己的呼吸声!
呼吸的节奏、深浅、甚至细微的鼻音都完全一致。
更可怕的是,当他屏住呼吸时,听筒里的呼吸声也同时停止了。
沈昭华的手开始颤抖,冷汗从额头上滑落。
他小心翼翼地呼出一口气,听筒里也同时响起了完全一样的呼气声。
他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听筒里的声音也跟着急促起来,就像是一面听觉的镜子。
沈昭华惊恐地挂断电话,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怎么会有人能实时模仿他的呼吸?
他瘫坐在椅子上,大脑一片混乱。
05难道自己精神出了问题?产生了幻觉?
还是真的有人在用什么诡异的手段监视他?
整夜无眠。
沈昭华坐在床边抽烟,一根接一根。
那个呼吸声在他脑海里循环播放,让他几乎要发疯。
第二天一早,方琴敲门来看他。
"小沈,你脸色好难看,是不是生病了?"
沈昭华看着镜子里憔悴不堪的自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没事,就是没睡好。"
"还是那个电话的事吗?"方琴关切地问。
沈昭华犹豫了一下,决定把昨晚的经历告诉她。
"小琴,你说一个人会不会产生幻觉?听到一些不存在的声音?"
方琴是护士,对医学有一定了解。她认真地看着沈昭华的眼睛。
"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最近工作的事情,加上这个电话的骚扰,可能让你太紧张了。"
"我昨晚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沈昭华说,"从电话里传出来的。"
方琴皱了皱眉头。"你确定吗?"
"我很确定。当我屏住呼吸的时候,电话里的呼吸声也停了。"沈昭华的声音有些发抖,"这怎么可能?"
方琴想了想,说道:"会不会是有人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录了你的声音?"
"录音?"沈昭华眼睛一亮,"你是说有人录了我的呼吸声,然后播放给我听?"
"这样就能解释了。"方琴点头说,"而且你说过有人假冒电话局工作人员来检修线路,他们完全可以在那个时候安装录音设备。"
沈昭华恍然大悟。
这个解释是合理的,比他产生幻觉要合理得多。
"但是为什么那个呼吸声会跟着我的呼吸变化呢?"
方琴思考了一下,说:"会不会是巧合?或者你的心理暗示让你觉得它在跟着你变化?"
沈昭华决定做个实验来验证这个推测。
晚上九点前,他特意咳嗽了几声,清理嗓子,还故意打了个喷嚏。
九点钟,电话准时响起。
沈昭华接起来,听筒里传来了和他刚才一模一样的咳嗽声和喷嚏声,甚至连顺序都完全一致。
这下他完全确定了,有人在他的房间里安装了录音设备,而且是能够实时录音和播放的设备。
沈昭华开始仔细检查房间。
他搬开家具,检查墙角,寻找任何可疑的痕迹。
客厅里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卧室也很正常。
当他检查到书房的时候,目光被墙角的一处细节吸引了。
在书桌后面的墙角,他发现了新的电线痕迹。
电线很细,几乎和墙面的颜色融为一体,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电线沿着墙角走,一直延伸到天花板。
沈昭华的心跳加快了。
他搬来椅子,小心地站上去检查天花板。
椅子有些不稳,他扶着墙壁保持平衡。
在角落的位置,他发现了一个很小的孔洞,大概硬币大小,被涂料遮掩得很隐蔽。
如果不是专门寻找,根本不会注意到。
孔洞的边缘很整齐,显然是用工具钻出来的。
06沈昭华的手有些发抖。
他找来手电筒,小心地照进孔洞里。
光束照亮了孔洞内部,他看到里面确实有个小小的电子设备。
设备大概火柴盒大小,用黑色的胶带固定在里面。
有几根细细的电线从设备上延伸出来,一根连接着电源,另一根沿着墙角延伸到别的地方。
沈昭华的愤怒瞬间爆发了。
他的家被人安装了监听设备!那些假冒的检修工不仅在他家装了录音装置,还挖了洞把设备藏了起来。
这需要多长时间的准备和多么恶毒的心思啊!
他颤抖着手,用螺丝刀小心地把设备取出来。
设备比他想象的还要精巧,上面有个小小的定时器和一个微型录音机。
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电子元件,看起来像是信号发射器。
这个装置的工作原理让他毛骨悚然:它会在每天的特定时间自动拨打他的电话号码,然后播放录制好的声音。
而录制的声音,就是他平时在房间里的各种声响,包括呼吸声、咳嗽声、走路声等等。
更可怕的是,这个装置还有实时录音功能。
当他接起电话的时候,它会同时录下他当时的声音,然后立刻播放出来,造成一种实时对话的错觉。
沈昭华的愤怒瞬间爆发了。
有人在他的家里安装了监听设备,录制他的日常声音,然后在每晚九点播放给他听。
这是多么恶毒的折磨!
他找来工具,小心翼翼地把设备取出来。
这是一个很简陋的录音装置,用电池供电,连接着细细的电线。
电线的另一头连接到他的电话线上。
这个装置的工作原理很简单:它会在每天的特定时间自动拨打他的电话号码,然后播放录制的声音。
而录制的声音,就是他平时在房间里的各种声响。
沈昭华仔细回想着那些假冒检修工的细节。
他们是什么时候来的?当时他在做什么?
他想起来了,上个月的一个周末,确实有人来敲门,说是要检修电话线路。
那时候沈昭华刚洗完澡,在房间里换衣服。
那些人在客厅里忙活了半个多小时。
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他们在安装录音设备的时候,正好录下了他换衣服时的呼吸声。
这个声音被储存在设备里,然后每晚九点播放给他听。
沈昭华试图回忆那些假冒检修工的长相。
其中一个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好像是他认识的人,但当时他没有仔细看。
他想起了一个人——刘东明,他以前的室友。
刘东明在工厂倒闭前就和他闹翻了,因为分房子的事情产生了矛盾。
刘东明搬走的时候曾经威胁过他,说要给他一个"难忘的教训"。
沈昭华回忆起刘东明这个人。
他们在厂里当了五年室友,关系一直不错。
刘东明比他小三岁,性格有些孤僻,平时话不多,但做事很细心,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偏执。
他喜欢把所有东西都整理得井井有条,连牙刷的摆放位置都有固定的要求。
07刘东明学过电工,手很巧,经常帮同事修理一些小家电。
他对电子设备很有研究,家里摆满了各种收音机、录音机的零件。
当时沈昭华还佩服他的技术,经常请他帮忙修东西。
两人的矛盾起因于工厂分配住房的事情。
当时厂里要倒闭了,最后一批房子分配下来,沈昭华和刘东明都在名单上。
可是房子只有一套比较好的,在三楼,采光好,面积也大。
另一套在一楼,潮湿阴暗。
按照工龄和职务,本来应该是沈昭华优先选择。
可是刘东明找了关系,暗中运作,最后好房子被他拿到了手。
沈昭华当时非常愤怒,觉得被朋友背叛了。
两人为此大吵了一架,关系彻底破裂。
刘东明搬走的时候,沈昭华正好在家。
刘东明抱着一箱子电子设备,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他。
"沈昭华,你以为这事就这么算了?"刘东明的声音很低,但充满了恶意。
"你什么意思?"沈昭华当时还不以为然。
"你会知道的。"刘东明阴森地笑了笑,"我会让你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当时沈昭华以为他只是气话,没有当真。
现在想起来,刘东明的眼神确实很可怕,充满了仇恨和恶毒。
沈昭华越想越觉得可能。
刘东明知道他的住址,知道他的电话,也有足够的动机来报复他。
而且刘东明以前学过电工,有能力制作这样的装置。
沈昭华去打听刘东明的消息。
邻居们说刘东明确实还在这个城市,在一个电器维修店打工。
沈昭华找到了那家维修店。
"刘东明在吗?"
店老板看了看他,说:"小刘上个月就不来了,说是要回老家。"
"回老家?他老家在哪里?"
"好像是河南的,具体哪个县我不知道。"店老板说,"你找他有事吗?"
"算了,没什么重要的事。"沈昭华失望地离开。
当天晚上,沈昭华把录音设备完全拆除了。
九点钟,他紧张地等着。
时间一秒秒过去,房间里很安静。
九点五分,还是没有电话响起。
九点十分,依旧安静。
沈昭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电话终于不会再响了。
可是他的心情并没有完全放松。
这十天的经历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最可怕的不是鬼怪,而是人心中的恶意。
有人花费了这么多心思来折磨他,这种恶意比任何超自然现象都更加令人恐惧。
方琴敲门进来,看到他脸上的轻松表情,问道:"解决了?"
"嗯,找到录音设备了。"沈昭华把整个经过告诉了她。
"太过分了!"方琴愤怒地说,"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对你?你报警了吗?"
"还没有,而且我也不能证明是谁干的。"沈昭华苦笑道,"虽然我有怀疑对象,但没有证据。"
"那就这样算了?"方琴不服气地说。
"算了吧。"沈昭华摆摆手,"人都走了,再追究也没有意义。"
那天晚上,沈昭华睡得很安稳,这是十天来第一次安稳的睡眠。
08第二天早上,曾师傅找到他。
"小沈,昨天有个人来找你,说是你以前的同事。"
沈昭华心里一跳。"什么人?"
"没说名字,就说想见见你,聊聊以前的事情。"曾师傅说,"我说你不在家,他就走了。"
"长什么样子?"
"三十多岁,中等个子,脸有点瘦。"曾师傅回忆道,"看着不像好人,眼神有点阴险。"
沈昭华的心里警铃大作。这个描述很像刘东明。
"他说什么时候再来吗?"
"没说,就说以后还会来找你的。"
沈昭华感到一阵不安。
录音设备被拆除了,可是刘东明明显还没有放弃。
他还想干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沈昭华都很小心。
他不再单独外出,回家的时候也会先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
第五天晚上,他正在看电视,忽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
脚步声很轻,好像有人在故意放轻动作。
沈昭华屏住呼吸,静静地听着。
脚步声在他门外停住了,接着传来轻微的摩擦声,好像有人在门锁上做什么。
沈昭华悄悄走到门边,通过猫眼往外看。
走廊里很暗,看不清楚,但他能感觉到有人在那里。
"谁在外面?"他大声问道。
脚步声立刻急促起来,向楼梯口的方向跑去。
沈昭华赶紧开门追出去,但走廊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下楼去找曾师傅。
"曾师傅,刚才有人上楼了吗?"
"没有啊,怎么了?"曾师傅奇怪地看着他。
"我听到有人在我门外,好像在搞门锁。"
曾师傅皱着眉头说:"这几天确实有些不太平,总觉得有人在楼道里转悠,但又看不到人。"
沈昭华心里的恐惧更深了。
刘东明显然还在继续骚扰他,而且手段可能会更加恶劣。
他去配了一把更复杂的锁,还在门上装了一个小铃铛。
这样如果有人碰门,他就能听到。
可是这些防护措施并没有让他安心。
他知道刘东明不会轻易放弃的,肯定还在策划着什么新的报复手段。
一个月后,沈昭华找到了新工作,搬到了另一个城市。
在搬家的那天,方琴来送他。
"以后要小心点。"方琴关切地说,"如果再遇到这种事情,一定要报警。"
"我会的。"沈昭华感激地握握她的手,"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那个人真的很坏,居然能想出这么恶毒的手段来折磨你。"方琴愤愤不平地说。
"是啊。"沈昭华叹了口气,"我以前从来没想过,人的恶意可以这么深。"
搬到新城市后,沈昭华再也没有接到过奇怪的电话。
可是那十天的经历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记忆里。
每当夜晚九点钟的时候,他总会不由自主地看看电话,心里涌起一阵恐惧。
那些沉默的夜晚教会了他一个道理:有时候,最可怕的敌人不是未知的鬼怪,而是你身边那些怀着恶意的人。
他们了解你,知道如何精准地伤害你,知道如何让你在恐惧中慢慢崩溃。
来源:博学天空BfHzz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