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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3日晚上,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直播时段,屏幕里突然传出压抑不住的抽泣。镜头前,王逸宸把脸埋进刘纯燕肩头,肩膀一抖一抖,一句我没能留住孩子让弹幕瞬间静止。两分钟后,观看人数从七万飙到二十万,留言刷得比心跳还快:有人刷抱抱,有人刷炒作,有人直接问:金龟子一家又缺钱了吗?
流产不是新闻,可它发生在国民童年记忆的家庭里,就成了热搜。王逸宸七月份刚补办婚礼,挺着肚子穿秀禾,全网都在祝她三年抱俩。三个月后,孩子没了,她还得在直播间拆快递、卖牙膏,一边擦眼泪一边上链接。看客分裂成两派:一派心疼,一派冷哼。心疼的说,谁失去孩子不难受,哭出来怎么了;冷哼的说,早不哭晚不哭,偏偏在有货的时候哭,时间点太巧。
刘纯燕没接炒作这个话题。她拿手一下一下顺着女儿的后背,像三十年前给卡通片里的孩子讲故事,语速慢,声音低:不怕,回家就好。没有解释,没有道歉,也没有顺势推销,链接准时下架。平台数据显示,那场直播退货率不到百分之三,销售额反涨一成。有人解读为母爱滤镜的胜利,也有人算得精:眼球到手了,目的达到了,眼泪是最便宜的流量。
王逸宸不是第一次被说蹭妈。年初首秀带货,她让刘纯燕戴毛毛虫发夹出镜,五分钟卖出八十万单。网友扒出她账号简介里金龟子女儿四个字永远放最前,骂她离开标签不会走路。她回过一次:标签是妈妈给的,也是妈妈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我认。一句话,把嘴堵上一半。这次流产,她提前在预告里写妈妈会陪我播,弹幕又炸了:看吧,还是靠妈。没人记得她怀里那个没出生的孩子才是主角。
流产原因她没说。医学上说,十二周前多半染色体异常,十二周后可能是宫颈机能不全,也可能是免疫问题。她停更的那两周,被拍到去协和挂生殖免疫科,手里一摞化验单。网友把照片放大,看见项目栏里抗磷脂抗体、NK细胞、血栓弹力图,猜测她经历的是复发性流产。这意味着,下次怀孕要打肝素、吃强的松,甚至缝宫颈,每一步都像闯关。她不过二十六岁,身体已经提前透支。
更现实的是钱。王逸宸直播账号签约机构是妈妈的老东家,合同里写着年度GMV不低于三千万,完不成,母女连带赔偿。孩子没了,产假自然作废,坑位费已经收了,货排期到了,不播就是违约。她只能红着眼坐回镜头前,把最痛的章节公开售卖。有人骂她冷血,其实她只是没资本躺平。普通人请假三天工资扣两百,她停播一天违约金七位数,世界从来不平等。
刘纯燕比谁都懂。九十年代她做少儿节目,台里规定主持人不得接商演,她靠工资养全家,最穷时连录音带都买不起。后来政策松动,她第一个出去走穴,把女儿抱在怀里四处跑。王逸宸八岁就在后台学会背产品价格,耳濡目染,她知道流量就是粮食。如今母亲老了,轮到她反哺,没资格喊累。镜头里,刘纯燕眼圈红透,手却一直搭在女儿椅背上,像护着一只刚破壳的鸟。那一刻,炒作不炒作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们得把日子过下去。
看客最容易忽略的是,流产之后还得坐小月子。西医说两周别提重物,中医说四十天别碰凉水。王逸宸第二天就洗头直播,空调风对着后脑勺吹,后面一排补光灯五十度。弹幕刷姐姐注意身体,她笑笑:停了谁养团队?一句话,把中年女人最害怕的失业焦虑提前摊在二十六岁的脸上。那一刻,屏幕前的宝妈集体沉默,谁不是月子里回消息、奶孩子改PPT,请假的代价就是回来发现工位没了。她的惨,不过是把普通人的伤口放大给全国看。
更戳心的是,她不敢停却又不敢哭太久。情绪一崩,带货节奏就断,平台算法立刻降权,下周流量直接腰斩。她只能把哭控制在三分钟,像掐表上厕所。旁边助理递纸巾,实际在等链接口播,眼泪一停立刻cue流程。网友骂她演,其实她比谁都希望这场戏永远杀青。可合同不答应,银行短信不答应,生活不答应。
有人劝她退网,回家做富太太。她晒出老公刘青林的工资条,央企基层,月薪一万二,北京房贷每月三万。退网等于断供,孩子没保住,房子再被法拍,才是真正的笑话。她比谁都算得清,流量是毒药也是解药,咽下去至少能活,吐出来立刻饿死。于是擦干泪继续播,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看客只管扔石头,没人递救生圈。
刘纯燕年轻时被问过:把女儿暴露在镜头前会不会后悔。她答:普通人想翻身,总得有人牺牲第一代。三十年后,女儿成了牺牲的主角。镜头里,她抱着女儿,像抱着小时候的自己。那一刻,你突然明白,所谓光鲜,不过是两代人用血肉换的门票。门票背面写着:不得退票,不得转让,有效期终身。
屏幕滑到这儿,如果你正准备关掉,不妨想想:明天上班,你请得到假吗?孩子病了,你敢陪床几天?父母手术,你有钱请护工吗?答案如果有一个不字,你就没资格嘲笑王逸宸。她至少把最疼的伤口拿出来换了一条生路,而我们连哭都得静音。
来源:山谷欢歌的黄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