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这是一个发生在河南小县城的真实故事，关于青春的误会、中年的无奈，以及命运弄人的巧合。如果你也曾有过遗憾的青春，或者正在经历被催婚的压力，或许能在这个故事里找到些许共鸣。

这是一个发生在河南小县城的真实故事，关于青春的误会、中年的无奈，以及命运弄人的巧合。如果你也曾有过遗憾的青春，或者正在经历被催婚的压力，或许能在这个故事里找到些许共鸣。

01

我叫李峰，今年三十二，在县城的化肥厂当技术员。

这名字普通得像咱家属院门口的梧桐树，爸妈说取"山峰"的意思，盼我能成为家里的顶梁柱。可我小时候瘦得像根豆芽菜，风一吹就晃悠，院里的孩子们都叫我"李豆芽"。

我们家住在县国营厂家属院，红砖楼墙皮都剥落了，可我妈总能把屋里拾掇得窗明几净。阳台上的月季、吊兰、仙人掌，一年四季都精神抖擞，那是我妈退休后的骄傲。

我爸是厂里的老技术员，一辈子跟机器打交道，手上全是老茧和机油味。谁家水管漏了、电视不亮了，喊一声李师傅，他准乐呵呵地拎着工具箱就去。嘴上嘟囔着"净给我找活儿干"，修完了还顺带帮人把院子扫了。

我妈以前是厂子弟学校的语文老师，嗓门大，性子急，退休后成了家属院广场舞领队。她最宝贝的就是墙上那一排广场舞比赛奖状，红的黄的贴了满满一墙，见人就拉着看："你看俺们队得的奖！"

在这样的家里长大，我成了院里有名的"皮猴子"。上房掏鸟窝，下河摸鱼虾，没少给我爸惹麻烦。邻居王婶家的玻璃被我用弹弓打碎三次，张叔家的鸡被我追得跳墙崴了脚。

每次闯祸，我妈就拿鸡毛掸子追着我打，嘴里骂着"你个龟孙"，可打完了总偷偷给我煮荷包蛋。我爸就蹲在门口抽烟，烟圈一圈圈往上飘，末了叹口气："下次注意着点。"然后默默去给邻居赔不是。

他们从不逼我考大学，就盼着我能接我爸的班，在厂里找个踏实活儿，娶个本分媳妇，生个大胖小子。可越是这样，我心里越不是滋味。

初中那阵子我迷上了打游戏，成绩在班里垫底。我妈去开家长会，回来眼睛红红的。我爸连着抽了三包烟，烟灰缸都满了。看着他们鬓角的白发，我心里像塞了团棉花，喘不过气。

中考前半年，我把游戏机锁进柜子，钥匙扔房顶上了。每天天不亮就起来背单词，晚上学到十二点。同桌王磊用胳膊肘碰我："峰哥，你魔怔了？"我没说话，就是刷题。

我就想让我妈开家长会时能挺直腰杆，想让我爸跟厂里老伙计聊天时，能骄傲地说句"俺儿子学习中"。

中考成绩出来那天，我爸骑着二八自行车带我去学校。红榜上，我的名字后面跟着"县一中"三个字。我妈当场就哭了，抱着我又打又骂："你个龟孙，早干啥去了！"眼泪砸在我脖子上，烫得很。

我爸在旁边使劲抽烟，烟蒂扔了一地，最后一巴掌拍我背上："好小子！晚上去割肉，包饺子！"

那天我觉得，自己总算有点"山峰"的样子了，虽然还不高，但能给爸妈挡点风雨了。

02

县一中的操场比厂里的大十倍，教学楼刷得雪白雪白。我被分到了高一（3）班，坐在靠窗的位置，心里美得冒泡。

开学第一天，班主任正讲着纪律，教室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女生站在门口，白裙子，长头发，皮肤白得像刚剥壳的鸡蛋。

"报告。"她声音不大，可全班都安静了。

班主任点点头："进来吧，做个自我介绍。"

"我叫林晓燕。"她低着头走到讲台前，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可抬起头的时候，我看清了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就是有点冷，像冬天结了冰的湖面。

王磊用胳膊肘捅我："峰哥，咱班班花啊！"

我没说话，心里却"咚咚"跳。她就像橱窗里的洋娃娃，精致，却离我很远。我是家属院长大的"豆芽菜"，她是城里来的白天鹅，根本不是一路人。

可命运就爱开玩笑。

那年腊月赶集，我妈让我去买白菜。集上人挤人，卖糖糕的、炸油条的，香味混着汗味，热气腾腾的。我拎着白菜往回走，突然有人撞了我一下，白菜掉地上了。

我刚想骂人，就听见一个尖利的声音："你眼瞎啊！"

抬头一看，林晓燕站在那儿，白裙子上沾了串糖葫芦印，红得刺眼。她手里的糖葫芦掉地上了，糖稀沾了一地。

"我......"我刚想说对不起，她突然抓住我胳膊就咬了一口，跟小狗似的。

"你个流氓！"她眼睛红得像兔子，周围的人都围过来看热闹。

"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挣开，可她咬得死紧。

"还说不是故意的？"她眼泪掉下来了，"我妈好不容易给我买的糖葫芦！"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她生日，她妈特意带她来赶集买糖葫芦。结果被我撞了，她能不气吗？

可她咬我的那一口，牙印在我胳膊上留了半个月。我天天偷偷看那个牙印，红通通的一圈，像个奇怪的勋章。

从那以后，林晓燕见了我就瞪眼睛。在走廊遇见，她故意撞我一下；在食堂排队，她总挤到我前面；有次我自行车气门芯都被人拔了，我猜就是她干的。

王磊说："峰哥，她肯定喜欢你。"

我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你懂个屁！她那是恨我！"

可我心里，却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瞪我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她撞我的时候，身上有股洗衣粉的香味；她拔我气门芯，却总在不远处偷偷看我有没有发现。

这姑娘，真是个谜。

03

林晓燕不光长得好看，学习还好得离谱，次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班主任让她当学习委员，收作业。

她收别人作业时，就点点头，拿了就走。到我这儿，总要把作业本"啪"地摔桌子上。

"李峰！作业呢？"声音又脆又亮，全班都听得见。

"这不写着呢嘛。"我慢悠悠地翻本子。其实我早就写完了，就想看看她生气的样子。

"就等你了！你以为你是谁啊？"她叉着腰，脸红扑扑的。

"学习委员，消消气。"我把作业本递过去，"气大伤身，容易长皱纹。"

她一把抢过去，在我头上敲了一下："油嘴滑舌！"力道不大，像挠痒痒。

王磊在旁边嘿嘿笑："我说啥来着？"

有次我感冒了，趴在桌子上昏昏沉沉的。她收作业时，没敲我头，也没摔本子，就轻轻把作业本放我桌上。我眯着眼看她，她头发上别着个草莓发卡，红通通的，像那天的糖葫芦。

等我醒过来，发现桌洞里多了包板蓝根，还有张纸条："笨蛋，多喝热水。"字歪歪扭扭的，像小学生写的。

我心里，突然就暖烘烘的。

高三那年冬天，下了场大雪。我骑自行车摔沟里了，脚踝肿得像馒头。第二天我一瘸一拐地去学校，发现我桌子底下放着个热水袋，还是热的。

林晓燕走过我旁边，脚步顿了顿，没回头："路滑，小心点。"

那天我把热水袋揣怀里，暖了一整天。

毕业典礼那天，大家都哭了。林晓燕穿了件红毛衣，站在操场边。我走过去，想说点啥，可嘴笨，啥也说不出来。

"那个......"

"那个......"

我们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下。

她笑了，眼睛弯成了月牙："你先说。"

"没......没啥。"我挠挠头，"祝你考上好大学。"

她低下头，踢着脚下的石子："我报了郑州的大学。"

我心里咯噔一下。我成绩不好，顶多考个本地大专。

"挺好。"我勉强笑了笑。

她突然抱了我一下，软乎乎的，带着雪花的味道。然后转身就跑，红毛衣像团火，消失在人群里。

我愣在原地，怀里还留着她的温度。王磊拍我肩膀："峰哥，你傻啊！追啊！"

我没追。我知道，我跟她，就像两条线，短暂相交，然后越走越远。她是白天鹅，我是"豆芽菜"，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04

我果然只考上了本地的大专，学的机械维修。林晓燕去了郑州，听说考上了重点大学。我们渐渐没了联系。

毕业后我接了我爸的班，在化肥厂当技术员。每天跟机器打交道，油污满身，倒也踏实。我妈开始催我找对象，安排了十几次相亲，都黄了。不是我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我。

"你都三十二了！"我妈急得嘴上起泡，"王婶家孙子都会打酱油了！"

"急啥，缘分没到嘛。"我嘴上说着，心里也有点慌。

上个月，我妈又给我安排了相亲，说是张婶介绍的，在县城医院当护士，人长得漂亮，工作又好。

"你要是再敢放鸽子，我打断你的腿！"我妈把我从床上拽起来，给我套了件新衬衫。

相亲地点在县城唯一的咖啡馆，叫"转角遇到爱"，名字土得掉渣。我到的时候，女方已经到了。

她背对着我，长头发，穿着白裙子。我心里咯噔一下，这背影，怎么那么眼熟？

她听见脚步声，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我们都愣住了。

林晓燕！

她化了淡妆，比高中时更漂亮了，可那双眼睛，我化成灰都认得。

"你......"

"你......"

又是同时开口。

我噗嗤一声笑了："世界真小。"

她脸一下子红了，跟高中时一模一样。

"李峰？"她咬着嘴唇，"怎么是你？"

"我还想问你呢。"我坐下，"大才女怎么回县城了？"

她低下头，搅着杯子里的咖啡："我妈身体不好，我回来照顾她。"

后来我才知道，她大学毕业后在郑州工作，去年她妈查出糖尿病，她就辞了工作回县城，在医院当护士。

"你呢？"她问。

"化肥厂技术员。"我自嘲地笑了笑，"接我爸的班。"

她没说话，就看着我。咖啡馆里放着《甜蜜蜜》，邓丽君的声音软软的。

"当年......"

"当年......"

我们又同时开口。这次她没让我先说，而是深吸一口气："李峰，我有个事想跟你商量。"

"啥事？"

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我们结婚吧。"

我一口咖啡喷出来，差点呛死。

"你说啥？"我以为我听错了。

"我说，我们结婚。"她很认真，"假结婚。"

05

林晓燕说，她妈天天催她结婚，说她一个姑娘家，老大不小了还单着，让人笑话。她实在没办法了，就想找个人假结婚，应付应付她妈。

"我看你也被你妈催婚吧？"她看着我，"咱俩结婚，你妈高兴，我妈也高兴。等过两年，找个借口离婚，互不相干。"

我看着她，脑子嗡嗡的。这都什么馊主意？

"不行。"我一口回绝，"婚姻是儿戏吗？"

"怎么是儿戏？"她急了，"这是双赢！你不用再相亲，我也不用再被我妈唠叨。"

"那也不行。"我站起身，"太荒唐了。"

"你是不是怕了？"她突然说，眼睛里闪着挑衅的光，"怕我像高中时那样揍你？"

这话像根刺，扎在我心上。我这辈子最恨别人说我怂。

"我怕你？"我冷笑一声，"我李峰长这么大，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那你为啥不敢？"她逼近一步，身上的香水味飘过来，还是那么好闻。

"结就结！"我脑子一热，"谁怕谁！"

说完我就后悔了。我这是中了她的激将法啊！

可话都说出去了，收不回来了。

我妈听说我要结婚，高兴得一宿没睡，拉着我去买家具，订酒店，请亲戚。我爸把他攒了一辈子的存折都给我了，红着眼圈说："好好对人家姑娘。"

林晓燕她妈也乐坏了，天天拉着我妈去逛街，买被子，挑窗帘，比亲姐妹还亲。

看着两家老人高兴的样子，我心里五味杂陈。这婚结的，跟做梦似的。

婚礼办得风风光光，在县城最好的酒店。林晓燕穿着婚纱，美得像仙女。我看着她，心里有点恍惚。高中时那个咬我胳膊、瞪我眼睛、拔我气门芯的姑娘，现在成了我法律上的妻子。

王磊抱着我哭："峰哥，你可算熬出头了！"

闹洞房的走了，屋里就剩我和林晓燕。红烛摇曳，墙上的"囍"字红得刺眼。

我喝了不少酒，晕乎乎的。林晓燕递给我一杯水："喝口水吧。"

我接过水杯，手指碰到她的手，她像触电似的缩回去了，脸红扑扑的。

"那个......"我挠挠头，"咱们分房睡？"

她点点头："嗯，我睡主卧，你睡客房。"

"行。"我松了口气，"那我先去洗澡了。"

等我洗完澡出来，客房门紧闭着。我敲了敲门，没动静。我转身想去主卧找她拿钥匙，却发现主卧门虚掩着。

我轻轻推开门。

林晓燕没穿婚纱了，穿着件红色的蕾丝睡裙，头发散在肩膀上。她靠在门框上，灯光照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

"你怎么才来？"她笑了，眼睛亮晶晶的，"我都等你半天了。"

我酒一下子醒了大半。她这是......什么意思？假结婚还来真的？

"你......"我咽了口唾沫，"你干啥呢？"

她没说话，转身走进房间，朝我招招手："你进来就知道了。"

我跟着她走进房间，心跳得像打鼓。然后，我看见了床上的东西。

我的呼吸一下子停了。

床上放着个木头盒子，红色的绒布包着，上面还系着红绳。盒子旁边，放着串糖葫芦，红彤彤的，像极了高中那年赶集时，被我撞掉的那串。

林晓燕坐在床边，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光："李峰，你还记得这个吗？"

我看着那个木头盒子，又看看那串糖葫芦，脑子一片空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说假结婚吗？这木头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06

我站在原地，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林晓燕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她的手热乎乎的，还有点抖。

"你坐下，我给你讲个故事。"她把我拉到床边坐下，拿起那个木头盒子。

盒子是红木的，边角都磨圆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她轻轻打开盒子，里面铺着红色的绒布，放着些小玩意儿。

"你看这个。"她拿起一个东西，递到我面前。

我接过来一看，是个气门芯，上面还沾着点泥土。我一下子想起来了，高中时有次我自行车气门芯被人拔了，害我走了三公里路回家。

"这个是......"

"是我拔的。"林晓燕低下头，声音小小的，"那天你跟王磊说隔壁班女生好看，我气不过，就把你气门芯拔了。"

我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她又拿起一张纸，是张画，画的是个男生，龇牙咧嘴的，旁边写着"大笨蛋李峰"。我认出了，这是我高中时的画像，是我上课偷偷画的，后来不见了，原来是被她拿走了。

"这个呢？"她拿起个小本子，翻开。

上面是日记，字迹歪歪扭扭的：

"2005年12月18日，今天是我生日，妈妈带我去赶集，买了糖葫芦。有个笨蛋撞了我，把糖葫芦撞掉了。我咬了他一口，他脸红的样子，比糖葫芦还甜。"

"2006年3月5日，李峰感冒了，趴在桌子上睡觉。我给他买了板蓝根，偷偷放他桌洞里。希望他快点好起来，我还没跟他吵够呢。"

"2006年12月25日，李峰自行车气门芯又被我拔了。他气得跳脚，样子真好笑。其实我就是想让他注意到我。"

"2007年6月20日，毕业典礼。我抱了李峰一下，他身上有洗衣粉的味道。我不敢告诉他，我喜欢他。我怕他觉得我是个坏女孩。"

"2010年5月1日，我在郑州上大学，看到李峰的QQ空间，他在化肥厂上班了。他好像胖了点，不再是豆芽菜了。"

"2020年3月15日，妈妈生病，我辞了工作回县城。听说李峰还没结婚，我心里偷偷高兴。"

"2023年10月1日，张婶说要给我介绍对象，是化肥厂的技术员，叫李峰。我一听就知道是他。我故意答应的。"

我看着日记本，手都抖了。原来，高中时那些点点滴滴，她都记着呢。原来，她不是恨我，是喜欢我。

"你......"我嗓子干得冒烟，"你为啥不早说？"

她低下头，眼泪掉在日记本上，晕开一小片："我怕。我怕你不喜欢我，怕你觉得我是个坏女孩，怕你知道我家里的事。"

"你家咋了？"我追问。

她吸了吸鼻子，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我爸以前是做生意的，后来破产了，欠了好多钱。我妈身体不好，常年吃药。我怕你知道了，看不起我。"

我心里像被锤子砸了一下，疼得厉害。我握住她的手："傻丫头，我怎么会看不起你？我李峰是那样的人吗？"

她看着我，眼泪掉得更凶了："我高中时故意欺负你，就是想让你注意我。我收你作业时摔你本子，就是想跟你多说几句话。我拔你气门芯，就是想让你追着我骂......"

我把她搂进怀里，她的头发蹭着我的下巴，软软的。

"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我轻轻说，"从你咬我那口开始，我就注意你了。你拔我气门芯，我嘴上骂你，心里却偷偷乐。你给我送板蓝根，我高兴了好几天。"

林晓燕在我怀里哭出了声，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那你为啥答应假结婚？"我问。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我怕直接跟你说，你不答应。我想先跟你结婚，再慢慢告诉你。我本来想，等你知道真相，要是不喜欢我，咱们就离婚，我不拖累你。"

我刮了下她的鼻子："你个小傻瓜。"

她从盒子里拿出个东西，是个牙印模子，石膏做的，上面还有圈红印。

"这是......"

"这是你高中时咬我的牙印。"她脸红扑扑的，"我偷偷去牙科诊所做的模子，想留个纪念。"

我看着那个牙印模子，突然想起我胳膊上那个牙印，半个月才消。原来，她一直把我放在心上。

"那这糖葫芦......"

"这是我今天特意去买的。"她拿起糖葫芦，递到我嘴边，"你尝尝，甜不甜？"

我咬了一口，糖葫芦的甜味在嘴里化开，一直甜到心里。

"甜。"我说，"比蜜还甜。"

林晓燕笑了，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的星星。

"李峰，"她抱着我的脖子，在我耳边轻声说，"咱们不离婚了好不好？真结婚，一辈子那种。"

我看着她，心里像灌满了蜜。我点点头，使劲抱着她："好，一辈子。"

红烛摇曳，映着墙上的"囍"字，也映着我们紧紧相拥的影子。原来，命运早就安排好了，兜兜转转，我们还是走到了一起。

07

第二天早上，我妈敲房门："小峰，晓燕，起来吃饭了！"

我打开门，林晓燕站在我身后，红着脸，低着头。我妈一看，眼睛都亮了。

"你们......"我妈笑得合不拢嘴，"昨晚睡得好？"

林晓燕脸更红了，点点头："嗯。"

我爸在厨房煮鸡蛋，听见动静探出头："醒了？快过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林晓燕给我妈夹菜，给我爸盛汤，嘴甜得像抹了蜜。我妈拉着她的手，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

"妈，有件事我得跟你说。"林晓燕放下筷子，认真地说。

我妈一愣："啥事？"

林晓燕把她爸破产、她妈生病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我妈听完，叹了口气："傻孩子，这有啥的？谁家还没点难处？以后你就是我闺女，有妈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

林晓燕眼泪又掉下来了："妈......"

"哭啥。"我妈给她擦眼泪，"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你爸那事，让你爸跟李峰他爸说说，都是厂里老伙计，看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爸点点头："嗯，我认识几个老板，看看能不能帮着找点活儿。"

林晓燕哭得更凶了，这次是高兴的泪。

下午，我带着林晓燕去给我爷爷奶奶上坟。跪在坟前，我心里默默地说："爷，奶，我娶媳妇了，叫林晓燕，人可好了。你们放心吧。"

林晓燕给爷爷奶奶磕了三个头，恭恭敬敬的。

从坟地回来，路过县城高中，我们进去转了转。操场还是那么大，教学楼还是那么白。我们走到当年我被她咬的地方，她突然咬了我胳膊一口。

"你干啥？"我疼得龇牙咧嘴。

她笑了，眼睛亮晶晶的："盖个章，证明你是我的人了。"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紧紧靠在一起。我知道，从今天起，我不再是"豆芽菜"了，我是林晓燕的"山峰"，是她的依靠，是她的天。

08

日子过得像蜜一样甜。林晓燕辞了医院的工作，开了家花店，就在家属院门口。每天早上，她都抱着一束花，站在门口等我下班。

我妈天天去花店帮忙，逢人就夸儿媳妇："俺家晓燕，人长得漂亮，心又好，还会做生意！"

我爸托老伙计给林晓燕她爸找了个活儿，在工地上看材料，一个月三千多。她爸干活踏实，老板很喜欢他。

王磊隔三差五就来蹭饭，每次都酸溜溜地说："峰哥，你可真是捡到宝了。"

林晓燕就给我们端茶倒水，笑靥如花。

有天晚上，林晓燕突然吐了。我赶紧带她去医院，医生说她怀孕了，两个月了。

我拿着化验单，手都抖了。我要当爹了！

我妈知道了，在院子里放了一挂鞭炮，邻居都来看热闹。她拉着林晓燕的手，嘘寒问暖，比自己怀孕还高兴。

我爸买了只老母鸡，天天炖汤给林晓燕喝。看着林晓燕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我心里像揣了个小兔子，天天美滋滋的。

儿子出生那天，我在产房外急得团团转。听见孩子哭的那一刻，我一下子蹲在地上，眼泪掉了下来。我当爹了！我有儿子了！

护士把孩子抱出来，红彤彤的，像个小老头。我小心翼翼地抱着，生怕弄疼他。

"像你。"林晓燕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却笑得温柔。

"像你才对，眼睛大大的，肯定是个帅小伙。"我亲了亲她的额头。

我给儿子取名叫"李念林"，念着林晓燕的意思。我妈说这名字好，有文化。

09

儿子满月那天，我请了厂里的老伙计，还有高中同学。王磊喝多了，搂着我脖子哭："峰哥，你可真幸福啊。"

林晓燕抱着儿子，给大家敬酒，笑靥如花。她爸她妈也来了，她爸拉着我的手，眼圈红红的："李峰，谢谢你。"

我拍着他的肩膀："爸，咱是一家人。"

酒过三巡，林晓燕抱着儿子，在我耳边轻声说："李峰，谢谢你。"

我看着她，心里像灌满了蜜。其实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高中时咬了我一口；谢谢你，拔了我那么多次气门芯；谢谢你，给我送板蓝根；谢谢你，用假结婚的方式，把我骗到你身边。

谢谢你，让我成了真正的"山峰"，成了你的依靠，成了儿子的天。

夜深了，儿子睡了。我抱着林晓燕，她的头靠在我胸口，均匀地呼吸着。月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我们身上，暖洋洋的。

"李峰，"她轻轻说，"你还记得新婚夜，我给你讲的故事吗？"

"记得。"我亲了亲她的头发，"一辈子都记得。"

她笑了，在我怀里蹭了蹭："我也记得。记得你高中时脸红的样子，记得你给我送作业时的调皮，记得你抱着我哭的样子......"

我紧紧抱着她，心里默默地说：晓燕，谢谢你闯进我的生命，谢谢你让我的人生变得这么甜。以后的路，我会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窗外的月光，温柔如水。家属院的梧桐树，沙沙作响，像是在为我们祝福。我知道，这就是幸福。简单，平淡，却又甜得让人心醉。

来源：一遍真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