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她以干净漂亮的模样和过人的胆识闻名,却选择在最好的黄金年龄退居二线,嫁给了爱情。
1
阮清舒曾被誉为港城最后一位传奇记者,
她以干净漂亮的模样和过人的胆识闻名,却选择在最好的黄金年龄退居二线,嫁给了爱情。
对方出生高干家庭,坐的是车牌港A打头六个1的奥迪A8,矜贵疏离,进退有度,是正儿八经的少爷。
阮清舒嫁进靳家这事,便是他亲自找人卜卦。
一共九十九卦,卦卦凶兆,但架不住靳怀谦力排众议也要娶她。
婚后三年,靳怀谦更是直接将她宠到了天上。
就连以刻薄著称的港城媒体都笑称,靳先生爱妻如命。
直到第四年的春天,阮清舒带着新来的实习生外出采访,遇上极端沙尘暴天气。
靳怀谦立马派出靳家所有私人直升机赶来救援。
可当着正在全球直播的镜头,他毫不犹豫救走了那位女实习生。
而阮清舒则被卷入沙尘暴里,差点没了命。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浑身都是疼的。
“阮小姐,你身体多处骨折,最近需要好好静养。”医生小姐姐看见她醒了,在一旁叮嘱,只是目光里忍不住透出怜悯。
阮清舒不用想也知道,靳怀谦在沙尘暴里救走了另一个女人的事迹定然已经传遍了港城。
她闭了闭眼。
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她耳里,最后定格在她床边。
“清舒。”
阮清舒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男人胳膊处搭着件灰色大衣,身上穿的是黑色高领毛衣——这件号称无异于女人黑丝的毛衣,在他身上更是极具魅力。
说来可笑,这身衣服还是今早出门时阮清舒给他搭的。
靳怀谦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一丝波澜,
“莉莉是我妹妹,出国刚回来,那会情况紧急,她身体不好,我不敢赌。”
原来新来的实习生就是靳家那位养女。
靳怀谦言简意赅:“我们之前相爱过,靳家不同意,他们拿莉莉的安危威胁我结婚,为了保下她,我只好找到你。”
他嘴上说着抱歉,可实际上脸上半点歉意都没有,高干子弟的薄情冷血在这一刻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阮清舒深吸口气,眼眶红红的,看上去被养得很娇气的样子:“你之前说对我一见钟情也是假的对吗?”
她在男人的默认里确定的答案,过了会儿,她又不死心地问:“那为什么偏偏是我?”
这一回,男人不答反问,
“有没有人说过,你和莉莉有几分相像?”
也就是说,靳怀谦从没爱过她,只是把她当成靳莉莉的替身。
阮清舒眼眶瞬间泛红:“靳怀谦,你真是个混蛋!”
靳怀谦不置可否,神情始终淡淡:“为了应付靳家,我也不会离婚,你可以继续享受身为靳太太的一切特权,但其他的,你就不要幻想了。”
“啊——!”
对面靳莉莉的病房传来声尖叫,靳怀谦面色一变,大步流星离去。他的背影没有丝毫留恋,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阮清舒确认男人走进了对面病房后。
一把擦掉眼眶里的泪水,神色也冷静下来。
她快速拨通电话,
“任务失败了,靳怀谦不喜欢我,他从没忘掉靳莉莉,还需要我继续留在他身边吗?”
对方像是一早就预料到了一样,轻叹口气:“也不算失败,起码这三年有了你的存在,怀谦没找过靳莉莉,行了,小阮,任务结束,收拾收拾,一个月后安排你重回一线。”
阮清舒双眼一亮。
人人都说她为爱放弃工作,可她自己心里门清,压根不是这么回事。
三年前,她奶奶患上了肾癌,需要紧急换肾,可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肾源。
焦头烂额之际,是靳家小叔——她的顶头上司找到她,跟她做了笔交易。
提出可以帮她找肾源,但只有一个要求,陪在靳怀谦身侧五年,让他彻底放下靳莉莉。
奶奶的病迫在眉睫,阮清舒几乎是毫不犹豫答应下了。
靳家小叔告诉她,靳莉莉性子单纯娇气,最喜欢穿各种五颜六色的漂亮裙子。
于是,阮清舒扔掉了衣柜里所有的职业装,化最娇艳欲滴的妆容。
学着靳莉莉的穿着打扮和性子,模仿了她三年。
甚至就连和靳怀谦的初见都是精心设计的。
而靳怀谦口中说的她和靳莉莉有几分相像,那也是她刻意模仿的结果。
阮清舒本以为这三年里他是真的喜欢上自己了的,可直到如今看到靳怀谦二话不说救走靳莉莉。
她才恍然,靳怀谦从没爱过她。
既然如此,她的任务也该提前结束了,单纯娇气的假面也终于可以摘下了。
等拟好离婚协议书,她就跟靳怀谦提离婚!
2
在医院养伤的一周,阮清舒也并没有闲着。
她先是委托律师帮她拟定一份离婚协议书。
而后又将台里最近发布的新闻报告全部整理了一遍,为重回一线做了十足准备。
出院那天,她不同于过去三年穿的那些裙子。
只穿了身黑白职业装,白衬衫和包臀裙完美勾勒出她的曲线。
头发被尽数挽起,更衬得那张干净漂亮的脸蛋如出水芙蓉,大方温婉却又不失性感。
她没有回家,反而去了趟电视台。
一踏进去,她立马敏锐地感觉到了丝不对。
“靳怀谦!说好了来陪我,不准工作!”
靳莉莉娇气地抱怨。
放眼整个港城,恐怕也只有她敢直呼靳怀谦大名。
靳怀谦也不生气,闻言当真好脾气地让助理离开,“好,都听你的。”
声音无奈,但细看去,眉眼分明是愉悦的,真是宠得没边了。
好歹结婚三年,阮清舒再清楚不过,靳怀谦这人,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没有任何人或者事能比得上他的工作。
可这样的人,如今却能为了靳莉莉暂停工作。
众人听见高跟鞋哒哒的声音,纷纷朝她看过来,差点没惊掉下巴。
“wok!清舒姐这也太美了吧。”
“当然,清舒姐前几年可是咱台里出了名的素颜美女,也就是这几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总喜欢化妆,倒也不是不好看,就是不太适合,还是素颜好看啊。”
“嘘,别说了,清舒姐老公还在这呢......”
一连串的窃窃私语也引起了靳怀谦和靳莉莉的注意。
靳怀谦随意扫了眼,视线却在触及阮清舒时蓦然一顿。
从修长白皙的脖颈,到曲线姣好的小细腰,最后落在饱满诱人的红唇。
男人喉结微动,不自觉微眯起眼,
“这是你们工作的衣服?换了。”
说话间,阮清舒已经拉上了办公室的帘子,彻底隔绝外面各色目光。
她站定在二人跟前,闻言嗤笑:“靳先生,穿什么是台里的规定,您恐怕无权干涉。”
靳怀谦皱眉。
阮清舒从不这样叫他,这还是头一遭,这样疏离的态度让他很不习惯。
阮清舒不再理会他,看向靳莉莉,抬起腕间的手表示意,
“准备好要用的设备,按照约定,被采访人马上就要到了——还有,台里有规矩,禁止带家属进入工作区,这一点,你在来的第一天,我应该就说得很明白了。”
在还没有正式回到一线之前,她依旧会做好现在带教实习生的工作。
靳莉莉遮住眼里一闪而过的嫉妒,咬了下唇瓣,
“可是我在沙尘暴里受的伤还没好......”
当着阮清舒的面,她将一双腿搭在靳怀谦价格不菲的西装裤上,指着膝盖处指甲盖般大小的小红点:“靳怀谦,疼,你给我吹吹。”
一向矜贵的男人居然也不在乎西装裤上的脚印,当真心疼地给她吹。
再抬起眼看阮清舒,语气不容反驳:“莉莉的伤还没好,改天吧。”
靳莉莉冲着阮清舒挑衅一笑。
阮清舒皱眉,她实在很难理解这姑娘的行为:“临时爽约,对记者来说是大忌,况且你这只是小伤。”
靳莉莉抽回腿,咬着唇,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清舒姐,是不是因为我哥喜欢我,你吃醋,所以才处处针对我啊......”
随着这话落地,靳怀谦面色一沉。
阮清舒在脑子里“啊”了声,她觉得莫名其妙。
她只是在跟靳莉莉正常地说明白台里的规矩,怎么在靳莉莉那,就成了针对了呢?
她刚要开口解释,就见靳怀谦眉眼快速闪过厌恶,冷冷开口道,
“阮清舒,我想我跟你说得很明白了,我只爱莉莉一个人,你针对她就是在针对我,明白吗?没有下次。”
阮清舒荒谬地看着他,
“我只是在告诉她怎么当一个合格的记者,这算哪门子的欺负?”
她气笑了,真是跟这两人说不明白了!
看这样子,靳莉莉今天的工作是做不成了,她还得帮她去给人赔礼道歉。
一整个下午,她忙前忙后都在处理靳莉莉留下的烂摊子。
等阮清舒忙完疲惫地回到家,发现床上竟然放满了蛇!
她浑身寒毛竖起,转身就要往屋外跑,可门把手怎么拧都拧不动。
房门被人从外面锁起来了!
门外传来靳怀谦慢条斯理又淡漠的声音,
“阮清舒,放心,蛇没毒,只是你这次欺负了莉莉,小姑娘委屈到现在,我总得做点什么。”
原来这是他为了靳莉莉给她的惩罚。
阮清舒浑身都颤抖起来,她最怕的就是蛇,靳怀谦明明是最清楚的。
她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靳怀谦,我从来没有欺负过靳莉莉,你可以随便去查!”
门外的脚步声却已然走远。
而床上的那群蛇已经爬到她身上咬她。
她不能坐以待毙!
阮清舒疼得面色发白,可她还是强忍着疼痛和害怕,试图掐住蛇的七寸。
就这样折腾了一夜,阮清舒胳膊、腿上遍布咬伤,红肿得吓人。
门终于解开了锁。
她推开门。
靳怀谦正站在门外。
男人逆着光影,居高临下地看着阮清舒。
看见她身上的伤,眉间微不可察一皱。
3
“怎么被咬了?那些蛇应该是不——”
阮清舒只觉得他这副假惺惺的样子可笑极了,没什么耐心地反问打断他,
“这不就是你要给我的惩罚吗?靳先生现在满意了?”
第二次叫他靳先生了。
靳怀谦面色有些难看。
面前的女人浑身狼狈却又透着一股倔强,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
阮清舒不再看靳怀谦,她现在要去医院处理伤口。
可刚迈出脚步,就被男人拉住了手腕。
下一秒,他就让人把药箱拿了过来。
他竟然在亲自给她上药!
哪怕是靳莉莉还没回来的时候,她受伤,他也只是说几句关心的话,吩咐家庭医生帮她处理,然后继续投入应酬中。
她那会儿还以为是他工作忙碌,如今想来,分别是因为不爱。
可现在又是为了什么?她不会自恋到以为靳怀谦是喜欢上她了。
“等会陪我去趟酒会,礼服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好了。”
原来是为了酒会。
阮清舒下意识地想拒绝。
可想到二人现在还是夫妻关系,外人面前还是得做下样子。
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应下。
到了酒会,她才发现来人身份地位都不一般,靳怀谦是这群人里最年轻的。
靳怀谦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从亲自给她剥虾,再到给她布菜,就和从前每次酒会一样。
众人笑他是妻奴。
他也坦坦荡荡应下,半点不羞耻,
“爱老婆的人会发达。”
周围祝福的笑声一片,阮清舒面上一副羞涩的模样,可她内心却清楚得很,这些都是假的。
最后,靳怀谦握住她的手,带她到舞池跳舞。
阮清舒的舞,是靳怀谦亲自教的。
那会,他们还是一对“恩爱夫妻”。
她学什么都很快,也包括舞蹈。
靳怀谦时常笑着夸她:“好厉害,这点倒是不像她。”
彼时她还没意识到这个“她”是指谁,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靳莉莉了。
一舞眼看就要结束,变故抖生。
本该端着盘子的服务员,在和靳怀谦错身的瞬间,从怀里掏出把小刀:“靳怀谦,你去死吧!”
他拿着刀朝靳怀谦刺去。
阮清舒本来有些走神,被这一声吼得一个激灵,脚下一歪,身体也往旁侧倒去。
冰冷的匕首正好刺中她肩膀!
鲜血从她眼前飞过,她看见了靳怀谦眼中的错愕和一闪而过的狠戾。
“阮清舒!”
两侧保镖迅速冲出来将歹徒制服。
“叫警队的人来处理!”靳怀谦接住摇摇欲坠的阮清舒,交代完立马将人打横抱起,“去医院!”
自打从事记者这一行以来,阮清舒受过无数大大小小的伤。
可无论哪次都比不上这次来的痛,疼得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看见好像有很多血在流。
她侧过头,模模糊糊间,居然在男人眼里看见了类似于心疼的情绪。
是在心疼她吗?
门外骤然传来声巨响——
“靳小姐,您没有请帖不能进去啊!”
靳莉莉不顾安保的阻拦冲了进来。
她愣愣地看着靳怀谦抱着阮清舒的身影,十指紧握,眼泪哗哗地落。
“靳怀谦,你为什么抱着她?你不要我了吗?”
4
靳莉莉这一句话,仿佛让靳怀谦如梦初醒了般。
他脚步一顿,似乎是低骂了声。
靳莉莉已经哭着跑出去了。
靳怀谦将阮清舒交到助理手中:“把她送去医院。”
话落,他步履匆匆,追着靳莉莉出去了。
只要有靳莉莉的地方,靳怀谦总是会无条件选择她,无条件宠着她。
昏迷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阮清舒在心底自嘲。
她笑自己真是昏了头了,居然会觉得靳怀谦对她或许还是有那么几分情谊的。
靳怀谦只会心疼靳莉莉,刚才一定是她看错了......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入目是医院冰冷苍白的墙壁。
“醒了?”男人站在她床侧,披着高定黑西装,哪怕眼底有些倦容,却依旧帅得离谱。
“靳莉莉呢?你居然没去哄她?”阮清舒伤口还在泛疼,一开口声音有些哑。
靳怀谦定定地看着她,一向淡漠的神情里居然透着丝复杂:“阮清舒,就算你救了我,我也不会喜欢你,你明白吗?这一次,莉莉看见我抱你,她很伤心。”
他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有些无奈,
“以后别再做这种蠢事,我不想她再难过,小姑娘气性大,闹起脾气来很难哄。”
阮清舒愣住。
他竟然以为自己是特意为他挡的这一刀?
她动了动干涩的唇,刚要开口解释,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
“是靳先生吗?莉莉她刚崴到脚了,您方便来接下她吗?”
靳怀谦神情一瞬间就变了。
“地址。”
男人不再看阮清舒,匆匆出了病房。
阮清舒恍惚看着他离开的身影,肩膀处的伤口似乎是裂开了,更疼了。
她为他挡了一刀都没见他这么着急。
靳莉莉不过是崴了个脚,他就担心得不行。
她曾以为自己在靳怀谦那里见到了浓烈而又纯粹的爱。
可如今对比起来。
她才无比清楚地认识到,靳怀谦是当真对她没有一丝感情。
这样也好,反正她迟早是要离开的。
阮清舒这回只在医院躺了三天。
这期间,律师告诉她离婚协议书已经拟定好,问了她的位置,当天就给她寄到了医院。
出院的那天,阮清舒接到了靳莉莉发来的消息——
“清舒姐,我在酒吧喝多了,靳怀谦在开会,我不想打扰他,你能来接我吗?”
阮清舒犹豫了下,最后叹口气。
好歹自己也算是她的师傅,小姑娘要是真出啥事了也不好,她还是去接一下。
十分钟后,她抵达酒吧,按照靳莉莉所说找到3201的包厢。
可推开门,里面的场景却和她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靳莉莉正穿着紧身小短裙,站在舞台正中央,身体随着音乐跳起劲舞。
周围起哄声一浪高过一浪。
而靳莉莉口中正在开会的男人坐在卡座间,面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修长的十指更是紧握。
阮清舒只看一眼就明白,他在吃醋。
靳莉莉站在舞台中间,拿着话筒,她的声音传遍整个包厢,
“靳怀谦,我告诉你,你能跟人结婚,能抱着阮清舒跟她不清不白,那我也要找男朋友!现场这么多帅哥,有没有要和我——!”
她话没说完,靳怀谦骤然站起身,走上舞台。
他甚至顾不上什么体面矜贵,当着所有人的面,狠狠地吻住靳莉莉。
“哇啊!!”周遭一片起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房顶。
而从始至终,阮清舒都像一个局外人看着这一切。
她看见靳莉莉隔着人群,对她露出了个挑衅的神情。
原来这才是靳莉莉叫她来的原因,不是所谓的什么喝多了让她来接,只是要让她亲眼看见靳怀谦是有多么在乎她靳莉莉。
而她,虽然占着靳夫人的身份,但在靳怀谦心里却什么也不是。
既然他们这么相爱,阮清舒也乐意成全他们。
她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书。
今天是个提离婚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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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散了。
包厢里只剩靳怀谦坐在卡座上,而靳莉莉在他怀里睡得正香。
他小心翼翼将人放在包厢最里面的床上,一举一动都透露着珍视。
阮清舒抬腿走过去,口型示意“出去聊”。
他们找了个离包厢近的天台,二人对立而坐。
“你跟踪我?”靳怀谦眉眼犀利,带着股审问的劲。
阮清舒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想,摇头如实说:“靳莉莉说她喝多了,让我来接她。”
她将离婚协议书递过去,
“靳怀谦,离婚吧。”
天台风大,吹得阮清舒眼睛泛红,她揉了几下,却更红了,索性放弃。
男人好半晌没说话,也没接过那份离婚协议书。
最后才面无表情地开口:“闹脾气要有个度。”
他又勾出抹极其细微的讥笑,
“眼睛都红成这样了,你舍得跟我离婚?阮清舒,你骗谁呢?”
阮清舒无奈,这是风吹的,不是因为要伤心流泪。
她有心要解释,但刚准备开口,天台传来阵脚步声——
“靳怀谦,你把我哄睡着,就是为了跟阮清舒单独相处的吗?”靳莉莉不知道什么醒了。
她穿着单薄的紧身衣,面色苍白,看上去下一秒就要伤心到晕厥了一样。
靳怀谦立马起身,将搭在靠椅上的西装外套搭在她身上,看似无奈的声音里,实则满是宠溺,
“哪能啊,我的小祖宗。”
阮清舒知道,有靳莉莉在,离婚的事情怕是聊不下去了。
她重新将离婚协议书放回包里,转身离去。
可还没走出天台几步,就被几个醉酒的男人拦下。
不怀好意的目光上下打量阮清舒:“好漂亮的小妞,谁带你来的?”
阮清舒冷下脸:“离我远点!”
可几个人依旧不安分地往她腰上摸:“欲擒故纵是吧?这种手段小爷我见多了!装什么装?”
阮清舒一把拍开他们。
她意识到这群人并不好打发,强装镇定:“我老公和我一起来的,他马上过来,你们别动手动脚!”
哪料几个人反倒笑得更放肆了。
“你老公?人呢?嗯?倒是让他出来啊!”
阮清舒求救般地回头朝天台看了眼。
靳怀谦搂着靳莉莉,眼神却和她对了个正着,隔着昏黄的暗光,谁也看不清他在想什么。
靳莉莉注意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视,咬下唇,故意开口,
“靳怀谦,有几个男的在纠缠清舒姐,你不去帮她处理下吗?”
眉眼间是遮不住的对阮清舒的恶意。
靳怀谦顿了下,但很快他吻了吻靳莉莉的发梢,给出答复,
“不用,对我来说,你才是最重要的。”
靳莉莉闻言,那双杏眼里迸发出得意。
男女之间力气的差异在此刻尽显,阮清舒被几个男的捂住了嘴巴,几乎是被拖在地上走。
她不知道自己被拖到了哪里,身上的衣服已然凌乱破损,手臂、侧腰火辣辣地疼。
她拳打脚踢,全身上下都在拼命挣扎,但还是徒劳,在几个男的面前,她的力气无异于以卵击石。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
几声砰响,几个猥琐男痛苦地“啊”了声,应声倒地。
随之而来的是一件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阮清舒眼睫轻颤,抬头看去。
一个模样温润无害的年轻男人站在她面前,就是他把这几个猥琐男打倒的。
他极其绅士地拉着阮清舒的胳膊将人扶起来,
“女士,没事吧?”
“谢谢你。”阮清舒紧了紧身上的外套,面色因疼痛和害怕而苍白到极致。
“小事儿,我先带你去医院涂点药。”
去医院排队,挂号,上完药,阮清舒才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她再次向年轻男人道谢,抿了抿唇:“留个联系方式吧,衣服等我洗了给你送回去。”
回到家,客厅出乎意料的灯火通明,靳怀谦正坐在沙发上,眼底有些疲态,却依旧无损身上浑然天成的贵气。
就像是专门坐着等她一样。
阮清舒想起靳怀谦在她面对几个男人欺负时的漠然,讥讽一笑。
靳怀谦怎么可能是在等自己回家呢?
她只当没看到靳怀谦。
“阮清舒。”
阮清舒停住脚步,男人意味不明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你身上外套是哪来的?”
6
“你是靳太太,注意身份,不要跟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来往。”
阮清舒闻言轻嗤,对这话不以为意。
今天如果不是他口中不三不四的男人,她就要被人欺负了!
她这位名义上的丈夫却对此情况视而不见,现在又凭什么来质问她?
可这些话都还不等说出口,靳莉莉的哭腔糅杂在淋浴的声音里,从卧室传来——
“靳怀谦,我脚好像又歪到了。”
靳怀谦面色一变,顾不上阮清舒,快步走进去。
而阮清舒回到房间后,便开始收拾行李。
这个家里没什么属于她的,行李也轻。
第二日她起了个大早,将行李寄了出去,又将洗好的衣服给人还了回去。
刚做完这一切,她就接到了台里关系较好的小姐妹的电话——
“不好了不好了!清舒,快看热搜!”
阮清舒心下一沉,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一个名为“扒一扒传奇女记者上位史”的帖子正霸占热搜榜一。
她大致看了看,里面无非是说她靠睡男人上位,甚至列举了诸多莫须有的证据,说得有鼻子有眼。
当天下午,她联系好此前在一线工作时熟识的媒体,迅速召开场发布会澄清这一切。
而就在她澄清的十分钟后,传播谣言的人被网友顺藤摸瓜找到了——是靳莉莉!
哪怕靳怀谦有心压下去,却依旧挡不住大家私下热议,基本上清一色的都是在骂靳莉莉。
晚上八点,阮清舒接到领导消息,她即将重回一线,最近不要再有类似这种谣言了,影响不好。
靳怀谦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阮清舒。
或许刚才是在处理工作,他还戴着金丝边的眼镜。推开房门,三两步走到阮清舒跟前,面色难看,
“因为网上的这些骂声,莉莉现在门都不敢出,你现在马上开直播澄清情况!”
阮清舒身高170公分,在女生里算高的。
可靳怀谦仍比她高大半个头,再加上常年身处高位,身上的压迫感十足。
阮清舒毫不畏惧,仰头直视他,一张白净的小脸透着坚强倔强,
“要我澄清什么?网上骂她的有哪一点骂错了吗?如果不是因为我恰好是个记者,恰好有能力处理她散布的这些谣言,那现在被骂的不敢出门的人就是我!她是自作自受,我凭什么帮她澄清?”
靳怀谦盯着她看了几秒。
他再一次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他从没真正认识过阮清舒。
薄唇轻启,冰冷淡漠。
“保镖,把她绑在悬崖边,什么时候答应了,什么时候放她下来!”
阮清舒猛地瞪大眼睛。
几个保镖不顾她的挣扎,立马架起她,带到附近的山上,锁链挂在她的腰间和手腕处,她被绑在高万丈的山崖边。
阮清舒恐高这件事,没人比靳怀谦更清楚。
在一起第一年时,他甚至连她每次坐飞机出差都会让人跟着,就怕她害怕。
可如今,却为了靳莉莉,将她挂在悬崖边。
随便往下一瞥,就是深不见底的峡谷,仿佛要将她吞噬。
阮清舒浑身都在发抖。
她被挂了整整五个小时,最后她几乎是带着哭腔,
“快放我下去,我同意了。”
靳怀谦这才让人给她松绑,她手腕处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一场澄清直播不过十分钟结束。
镜头关闭的一瞬间,阮清舒整个人都疲倦下来,她朝镜头外的男人看去,
“满意了?”
靳怀谦不答,看了眼腕表,声音低沉,
“我送你回去。”
阮清舒心下轻嗤,这会儿又何必假惺惺。
她摇头拒绝,
“不用,我已经把东西都搬出来了。”
7
一串熟悉的手机铃声掩盖了阮清舒后半句的声音。
“靳怀谦,我刚逛完街,快来接我回家呀。”靳莉莉甜腻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哪有靳怀谦口中门都不敢出的样子?
靳怀谦眉眼都柔和下来:“好,等我。”
他不再看阮清舒,整理了下衣领,大步离去。
几个小时后,阮清舒正准备入睡时,接到了靳怀谦助理打来的电话。
助理声音匆忙焦急,
“夫人,靳先生他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您要不要来看看?”
阮清舒头疼地揉了揉脑袋。
好歹也是夫妻一场,还是去看看吧。
到了靳家私人医院。
她才看见,靳莉莉也在,就趴在靳怀谦床边,没完没了地哭个不停。
本来就没睡好,阮清舒被她哭得脑袋更疼了。
她索性不去看她,转过身皱眉问助理:“怎么回事?”
助理面色也沉沉:“先生本来是去接小姐的,但是在路上,小姐闹脾气要跳车,正好一辆车从后面开过来,先生是为了救小姐......才会出事的......”
意料之中。
靳怀谦这样处处周到的人,怎么可能不小心出车祸,但倘若是为了靳莉莉,那就解释得通了。
阮清舒面色平静:“医生怎么说?”
“基本脱离危险,但是还没有醒过来,今天晚上得有人看着,夫人,麻烦您了。”
又看了眼哭个没完的靳莉莉,阮清舒认命般地叹口气。
现在像她这样以德报怨的前妻可不多了,希望等靳怀谦醒来,能记着点她的好,早点把离婚协议书签了。
一整晚,她守在靳怀谦的病床旁,又是给他量体温,又是给他喂药擦汗、观测体征值,都没合过眼。
而靳莉莉,早就去隔壁vip休息室休息去了。
一直到第二日清早,阮清舒最后一遍确认靳怀谦体征值一切正常,才脚步虚浮的走出病房。
长廊上,恰遇到正要走进来的靳莉莉,她这一整晚睡足了觉,精神饱满十足。
错身瞬间,她神色复杂地看着阮清舒,
“你还真是爱我哥。”
阮清舒脑袋现在疼得要命,对她说的话反应慢了几拍,没能第一时间反驳,就见靳莉莉扬起下巴,
“但是很可惜他爱的人是我,你不准把昨天晚上照顾靳怀谦的事情说出去,听见没!”
话刚落,病床上的男人睁开了眼。
靳莉莉注意到了,不再和阮清舒多说,立马小跑进去,嘟着嘴撒娇,
“靳怀谦你终于醒了,我照顾了你一整个晚上,累死我了。”
靳怀谦半撑着身子坐起来,面色还有些苍白,眼神温柔的仿佛能酿出蜜,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
“辛苦了,我的小姑娘也长大了,居然会照顾人了。”
靳莉莉面上闪过一丝心虚,她快速扯过话题,
“不说这个了,等你病好了,什么时候再陪我出去玩?”
这一幕完整落入阮清舒眼中,她揉了揉发酸的眼睛。
既然靳怀谦醒了,她也该回家补觉了。
靳莉莉要认领“功劳”,那就让给她好了。
阮清舒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她是被靳怀谦打来的电话声吵醒的。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急切,
“你现在在哪?莉莉被人带走了,对方要你去换她,你赶紧过来!”
随着这句话落,阮清舒的脑子才彻底清醒过来,她难以置信地发问,
“你要拿我去换靳莉莉?她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了?”
电话那头的人顿住。
8
几秒后,男人低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她性子娇气,你跟她不一样。”
阮清舒差点气笑了。
因为不会哭不会喊疼,所以靳怀谦就觉得她不会疼?哪有这样的道理!
靳怀谦不爱惜她,她自己会爱惜自己。
刚要开口拒绝。
却听见男人的声音很冷,像是雪山上万年不化的寒冰。
“阮清舒,你有个奶奶对吗?”
阮清舒猛地从床上坐起身,瞪大眼睛:“你要干什么!?”
“老人家身体不好,我请她来喝喝茶,你什么时候来,我就什么时候放她回家!”
这个男人居然当真用奶奶来威胁她!
这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为了靳莉莉威胁她。
“卑鄙!混蛋!无耻至极!”阮清舒咬着牙骂。
男人缓了缓语气,似乎无奈叹了口气:“你只需要在那待一天,等你回来之后,我抽一天时间出来陪你当作补偿,够了吗?”
“靳怀谦,我真后悔昨天晚上照顾你。”阮清舒声音很小,几乎是呢喃。
靳怀谦没有听清楚,眉间微皱。
“我可以答应,但是有个条件。”阮清舒重新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书,神色已经平静下来。
既然她没得选,那她总要为自己争取点什么。
至于靳怀谦口中的什么陪她一天,尽给她这种没人要的玩意干什么?
“我最近投资了个项目,缺点资金,你帮我补上,要走合同的那种。”
电话那头答应得很快。
半小时后,她被靳怀谦亲自送给了他的死对头。
她和靳莉莉错身。
只不过,靳莉莉是冲进靳怀谦怀里哭:“靳怀谦,吓死我了,还好你来了。”
而阮清舒则被脸上有道疤痕的男人绑在废旧仓库里。
陌生男人脸上兴趣盎然,
“你就是靳怀谦的夫人?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比较好奇,你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能让靳怀谦心甘情愿娶你?”
阮清舒抿着唇没答。
“我脸上这道疤是靳怀谦亲手划的,你说,你身为他的夫人,我要是也在你脸上划上这一刀,他会不会心疼?”刀疤男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狂笑不止。
闻言,阮清舒心脏猛烈跳动。
要是脸上留疤了,她还怎么重回电台一线?绝对不行!
眼看刀尖对准了她的脸,原本还算安分的阮清舒拼命地挣扎起来。
刀尖落在了她的肩膀,正是上次给靳怀谦挡了一刀的地方。
上次的伤本来就没有好彻底,现在这一刀无异于雪上加霜。
阮清舒面色瞬间煞白,疼得她直冒汗。
“可惜了,没刺到啊,再来一刀好不好?”
眼看刀尖再次落下,阮清舒咬咬牙用尽全身力气躲开。
伤口太疼了,每躲一下都会牵扯到,可阮清舒已经没办法了。
不知道她躲过了多少次,肩膀处被鲜血染红。
刀疤男怒了,干脆一手掐着她的脖子。
阮清舒挣扎不了。
她心底有些绝望,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下一秒,一声巨响,刀疤男猛地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阮小姐,好久不见。”
温润的年轻男人擦了擦手上的血渍,看着阮清舒,勾出抹笑,
“这人只是暂时昏过去了,我先带你去医院。”
阮清舒惊魂未定,现在看谁都不像好人,哪怕这人救她两次了。
她捂着肩旁处的伤口,警惕看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每次出现的时机都太刚刚好了,她很难不起疑心。
年轻男人愣了下,笑出声,
“是我老板告诉我的,他让我务必要安全把你救出去,放心,阮小姐,我绝对不是坏人。”
“你老板是谁?”
“这个......还是让他自己告诉你吧。”
男人将阮清舒送到医院。
处理伤口时,哪怕疼的阮清舒不受控制的生理性落泪,她也咬着下唇,从始至终一声没吭。
等处理完,她刚想向年轻男人道谢,却发现人已经没了踪影。
他老板会是谁?
阮清舒想不出,索性不再想。
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拿出手机,拨通那串熟悉的号码,
“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你现在在哪?把合同签了。”
9
电话那头似乎有些嘈杂,过了几秒,才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靳怀谦低沉的声音,
“莉莉今天生日,现在在老宅给她办生日会,你要现在来吗?”
阮清舒不想跟他多说,言简意赅:“我现在拿合同过来找你。”
半小时后,她抵达靳家老宅。
里面来了很多人,这场生日会办得声势浩大,足以证明靳家对靳莉莉的重视。
或者说是靳怀谦对靳莉莉的重视。
但这些现在都不重要了。
阮清舒从包里拿出离婚协议书,对折了下。
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但凡靳怀谦展开多看眼,他就会发现这才不是什么投资合同。
她就是在赌,赌靳怀谦对她的事不上心!
在众多人里,阮清舒仍然能一眼捕捉到靳怀谦的身影。
他身形挺拔,模样又出众,周围围了一圈又一圈想和他攀交情的人,但他始终神情淡淡。
那双薄情的眼睛只有在看见靳莉莉时才会柔和。
他看见阮清舒了,径直朝她走去。
周围原本围成一团的人,识趣地让开路。
阮清舒刚要将离婚协议书递过去,却一道娇纵的女声打断,
“清舒姐,你也来了?真是难得啊,赏脸喝杯呗。”
靳莉莉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站在靳怀谦身侧,手里端着高脚杯递到她面前,脸上满是无害。
阮清舒只想赶紧签完走人,不想再闹什么幺蛾子,迅速接过,一饮而尽。
她将离婚协议书递过去。
看见靳怀谦即将把协议书展开的手,阮清舒心下一咯噔。
但好在靳莉莉抱着靳怀谦左边胳膊,不满地嘟囔,
“快点签啊,靳怀谦,我还等着你陪我去玩。”
男人闻言,原本要展开的手顿住。
从助理那接过笔,很快就签好名字,将纸还给阮
清舒,就跟靳莉莉一起走了。
阮清舒看着已经完全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松了口气。
这下,只等三个月的离婚冷静期过去,她和靳怀谦就彻底没关系了。
她抬脚准备离去。
可小腹骤然传来一阵燥热。
只一瞬间,这份燥热就以燎原之势传遍她全身。
脑海里闪过靳莉莉笑意盈盈给她递酒的画面。
是那杯酒有问题!
靳莉莉居然给她下药!她想干什么?
阮清舒避开人群,用尽理智直奔二楼长廊末处的空客房。
还差几步路就走到了......
意识恍惚间,她撞到了个男人。
男人冰凉的体温传到她身上,像是一颗水珠坠入了滚烫的油锅,轰然炸开。
阮清舒迷迷糊糊,已经没办法分辨眼前的男人是谁,只觉得很舒服。
可是还不够,她还想更舒服。
这男人兴许是今日这场生日宴的服务人员,大不了明天给点小费打发了。
这样的念头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她软绵绵地拽住男人衣领,迫切吻了上去。
意识朦胧间,她听见跟前的人似乎在问,
“离婚了吗?”
这人好多事。
阮清舒有些不耐烦了:“离婚协议书已经签好了,你要是不愿意,我就换——唔!”
她话没能说完,被男人堵住了唇舌。
下一秒,她被打横抱进了客房。
“啪嗒”一声,门锁落下。
另一边,靳怀谦陪靳莉莉闹了好一会。
直到靳莉莉去找小姐妹,他才朝人群里扫了眼。
没看到他想找的人影,他皱眉,侧身问助理,
“阮清舒走了吗?”
“我看见夫人上了二楼,兴许是累了想歇会。”
累了?难怪刚刚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靳怀谦放下手中酒杯,抬脚往二楼走去。
“知道了,我去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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