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临死前:这十多年你都靠你姐和你弟养着,死后别和他们抢房子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13 10:01 2

摘要:姐姐虞雅雯和弟弟虞志远,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十五年,你不就是在家里搭把手照顾妈吗?我们好吃好喝养着你,该知足了。」

我妈合眼前的最后一刻,看我的眼神里全是淬了冰的嫌弃。

「这十几年,你吃你姐的,用你弟的,在家当米虫享清福,我死后,你可没资格跟他们争房子。」

她走后,遗嘱果然写得明明白白:两套房,姐姐一套,弟弟一套;二十万存款,姐弟俩平分。

我,虞清弥,一无所有。

姐姐虞雅雯和弟弟虞志远,一副理所当然的嘴脸:「十五年,你不就是在家里搭把手照顾妈吗?我们好吃好喝养着你,该知足了。」

我被他们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转头就查出了乳腺癌。医生说,是长期心情郁结,硬生生憋出来的。

我豁出脸皮找他们借钱救命,换来一句冷冰冰的:「钱是救急不救穷。」

癌细胞扩散的痛苦,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我的骨头。我撑不住了,从桥上一跃而下。

再次睁眼,我竟然回到了十五年前。我妈刚中风瘫痪,家里正逼着我辞职去照顾她。

姐姐说,她孩子还小,工作又忙,走不开。

弟弟说,他刚毕业,事业正在上升期,得拼。

这一次,我看着他们虚伪的表演,轻轻说了一声:「不。」

1

刺骨的河水疯了一样钻进我的口鼻,肺部灼烧般的剧痛,几乎将我撕裂。

我索性放弃了挣扎,任由身体向着无尽的黑暗沉去。

也好,乳腺癌发作的痛苦,终于可以画上句号了。

「这十几年你都靠你姐和你弟养着,一分钱不赚在家享福……」

母亲临死前那厌恶至极的话语,比这河水还要冰冷,一遍遍在我耳边回响。

整整十五年。

我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国外深造名额,辞掉了即将晋升的工作,甚至和相恋多年的男友分了手,只为全心全意地照顾中风瘫痪的母亲。

十五年里,我没睡过一个囫囵觉,每天忙得像个上紧了发条的陀螺。可到头来,在他们所有人眼里,我这十五年,仅仅是在「享福」。

被赶出家门的那天,姐姐虞雅雯和弟弟虞志远,就站在母亲留下的房子前,用一种看臭虫的眼神打量我:「这十五年,你不就只在家里照顾一下妈,什么都不用做,我们养了你那么久,你也知足了。」

我只能蜷缩在不见天日的出租屋里,任由癌痛将我的意志一寸寸吞噬。化疗掏空了我所有的积蓄,而我那血脉相连的亲人,却凉薄地说:「钱是用来救急不救穷。」

河水彻底没了顶,意识在黑暗中逐渐消散……

「虞清弥!你发什么愣?妈都这样了,总得有个人伺候吧!」

一道尖利的女声像锥子一样扎进我的耳膜。我猛地睁开眼,被头顶惨白的灯光刺得本能地抬手去挡。

浓烈的消毒水味,医院走廊里冰凉的座椅,以及眼前这个画着精致妆容,脸上写满不耐烦的女人——虞雅雯。这场景,熟悉得让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姐说得对,二姐,就数你工作最闲,不如你辞了职照顾妈吧。」穿着一身崭新西装的虞志远,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滑动,「我刚进投行,实习期可不敢随便请假。」

我缓缓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皮肤光滑紧致,没有一丝因常年浸泡洗涤剂而留下的粗糙和裂纹。

手机屏幕亮着,日期赫然是:2010年4月12日。

我重生了!正好回到母亲刚中风住院,我人生悲剧开始的那一天!

虞雅雯见我半天不吭声,语气愈发急躁:「我儿子才三岁,正是闹腾的时候,他爸又天天出差。清弥,你反正没家没口的,照顾妈最合适不过了。」

上辈子,我就是被她这番话给道德绑架,流着泪递交了辞职信。可现在,我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十五年后,他们是如何将我像一块用旧的抹布一样,毫不留情地丢弃。

「不行。」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冷静得像个陌生人,「公司刚提名我做部门主管候选人,我不可能辞职。」

姐弟两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同时抬头,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瞪着我。

「你说什么?」虞雅雯的嗓门瞬间拔高了八度,「妈都病成这样了,你还惦记着你那点破职位?」

病房的门被推开,护士探出头,皱眉提醒:「家属请保持安静。」

我深吸一口气,将胸腔里的颤抖压下去:「我们可以请护工,或者我们三个排班轮流来。我查过劳动法,员工有权申请……」

「虞清弥!」虞雅雯尖声打断我,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妈白养你这么大了?请护工多贵你算过吗?再说了,外人照顾能有自家人尽心吗?」

这时,病床上传来母亲虚弱的呼唤:「雅雯……志远……」

我们走进病房。母亲虞桂枝半靠在床上,中风让她的左半边脸有些歪斜,但那双眼睛却依旧精明锐利。

她先是对着虞雅雯和虞志远挤出一个慈爱的笑容,当目光转向我时,脸瞬间就沉了下来:「清弥……你……这个不孝女……我刚才都听见了……」

上一世,这一幕让我愧疚得无地自容,当场就答应了辞职。可现在,我注视着这个未来会亲手剥夺我一切的女人,内心平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妈,我当然会照顾您,」我语气平淡地说,「但姐姐和弟弟也一样有责任。我已经做好了排班表,我们三个人轮流,谁也别想躲,这很公平。」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母亲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被熊熊的怒火所取代:「你……你……」

「妈您别激动!」虞雅雯连忙上前安抚,转过头来冲我怒目而视,「你看你把妈给气的!」

虞志远总算放下了手机,皱着眉头说:「二姐,你今天吃错药了?」

我没理他们,径直从包里拿出准备好的排班表,放在床头柜上:「我问过医生了,妈的康复治疗至少需要三个月。这期间,我们每人每周负责两天,剩下的一天请钟点工,费用平摊。」

母亲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手指颤抖地指着我:「滚……你给我滚出去……」

我平静地拎起包:「那我先走了,明天轮到我的时候,我会准时过来的。」

转身的瞬间,我用余光瞥见虞雅雯和虞志远交换了一个惊慌失措的眼神。

走出医院大门,春日的暖阳洒在脸上。我贪婪地深吸了一口带着青草香的空气,感受着这久违的自由。

这一次,我的人生,绝不会再任人摆布。

2

回到租住的小公寓,我反锁上门,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顺着冰冷的门板滑坐在地。

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味,才缓缓松开。

这不是梦。我真的捡回了一条命,回到了十五年前。

茶几上摊着我的工作笔记,上面清晰地标注着:明天上午九点,重要客户会议。

就是这个会议,前世的我因为赶着去医院,完美错过,也因此彻底与晋升失之交臂。

我一把抓起笔记本,纸张在我手中发出簌簌的声响,上面记录的每一个字,都是我曾经亲手葬送掉的未来。

走进浴室,我拧开水龙头,用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脸上。镜子里的那张脸,眼角还没有因为长期熬夜而滋生的细纹,头发乌黑浓密,而不是后来那般因为操劳过度而变得枯黄分叉。

「叮咚」——手机提示音响起。

在那个名为「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虞雅雯发了张母亲输液的照片,配文道:「医生说妈需要24小时看护,我和志远都走不开,清弥你赶紧请个假过来。」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敲击:「按排班表,今天该姐姐你负责。我明天上午有重要会议,晚上八点会准时到医院接班。」

消息刚发出,虞雅雯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虞清弥你还有没有良心?」她的声音尖利得像要刺穿我的耳膜,「妈现在连厕所都上不了,你让我一个女人怎么弄?小宝还在幼儿园等我接呢!」

我走到书桌前,翻开一个全新的笔记本,在扉页上写下「证据留存」四个大字。然后,我按下了手机的录音键,并打开了免提。

「姐,我记得你家不是请了保姆带小宝吗?」我的语气平静无波,「而且,妈最疼的就是你,有你在旁边陪着,她心情好了,病才能好得快。」

电话那头有几秒钟的沉默。「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无情了?」虞雅雯的声音突然带上了哭腔,「妈把我们拉扯大多不容易,现在她病倒了,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

又是这套说辞。上辈子,我就是这样一次次地心软。可现在,我眼前浮现的,却是她涂着精致的蔻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享了十五年清福」的刻薄模样。

「我当然爱妈妈,」我对着手机,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正因为爱她,我才提出最公平的方案。如果今天你实在有困难,我们可以立刻请专业护工,费用我们三个均摊。」

「护工?你知道现在护工一天多少钱吗?」虞雅雯立刻暴露了本性,声音又变回了尖锐,「一天两百!这钱你来出啊?」

我翻开笔记本,飞快地记下她的反应:「那就按排班表来。我这边还有工作要忙,先挂了。」

挂断电话,我在本子上详细记录下时间、对话内容和关键信息。上辈子我就是吃了太多空口无凭的亏,这一世,我必须把他们的每一次推诿、每一次道德绑架,都清清楚楚地记录下来。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虞志远:「二姐,我刚入职,真的请不了假。妈从小就最疼你,你就不能多体谅一下我和大姐的难处吗?」

我直接用短信回复:「我也刚被提名晋升,体谅是相互的。排班表已经发群里了,如果你们今天都不去,我会直接联系医院的社工介入处理。」

发完这条,我果断关机。然后从衣柜里,挑出了明天开会要穿的那套藏青色西装。

前世,这套衣服因为长期塞在医院的柜子里,最后被消毒水和药渍侵蚀得看不出原样。而这一世,它将陪我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毫无睡意。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母亲半夜三点突然想吃城南的馄饨,我顶着寒风跑去买;她大小便失禁弄脏了床单,我面不改色地为她擦洗换衣;我因为频繁请假,错过了公司最重要的海外培训,眼睁睁看着同期的同事一个个升职加薪……

最让我心痛的,是周叙白。

我们谈了五年恋爱,在我第三次因为母亲而推迟婚期时,他终于失望地说:「清弥,我尊重你的孝心,但我不可能永远排在你家人的后面。」分手不到一年,他就结婚了。

枕头很快被泪水浸湿。我猛地翻身坐起,在笔记本上又加了一页,标题是「法律咨询」,并记下了几个明天要联系的律师事务所的名字。

上辈子,我对赡养义务的法律界定一无所知,这辈子,我要用法律把自己武装到牙齿。

第二天清晨,我提前一个小时到了公司。人事部刚开门,我就把早就填好的年假和调休申请单递了上去——请假的时间,正好完美覆盖了我的排班日期。

「清弥?真的是你!」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我一转身,就看到大学同学莫予薇端着咖啡,站在电梯口,眼睛瞪得像铜铃。

「予薇?你在这儿上班?」我惊喜地迎了上去。前世我辞职后,几乎和所有圈内朋友都断了联系,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她。

「是啊,我在十六楼市场部!」她热情地挽住我的胳膊,「我可听说了,你被提名为部门主管候选人啦?真厉害!」

随即,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对了,林总监最近在为一个新项目物色负责人,你可得抓住机会。」

林总监?林世昀?我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上辈子,这个至关重要的项目,最终落到了我的竞争对手张维头上,而他正是凭着这个项目一飞冲天,最后坐上了公司副总的位置。

「我当然想,有什么内部消息吗?」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莫予薇冲我俏皮地眨了眨眼:「中午一起吃饭细聊?我听说你家里最近出了点事……但这次的机会千载难逢。」她意有所指地补充了一句,「清弥,有时候,命运的剧本是可以改写的。」

这句话,像一道电流瞬间击中了我。难道她也……?

没等我细想,手机震动起来。医院的家属群里,虞雅雯发了一张她和虞志远站在母亲病床前的合照:「我们俩请了半天假来看妈,她一直在念叨你怎么不来。」

照片里,母亲虚弱地躺着,却紧紧攥着虞志远的手。而虞雅雯正弯着腰,温柔地替她擦脸,画面看起来温馨又感人。不知道内情的人看了,只会觉得我这个二女儿是个十足的不孝女。

我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回复:「按照排班表,我今晚八点会准时到。请转告妈,让她安心休息。」

然后,我打开相机,对着刚批下来的假条拍了张照,一并甩进群里:「我的假期已经全部协调好了,希望姐姐和弟弟也尽快安排好各自的时间。」

发完消息,我抬头对莫予薇笑了笑:「中午十二点,餐厅见。」

走向办公室的路上,手机再次震动。

我以为又是家里的催命符,打开一看,却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虞小姐,我是明理律师事务所的程玥。您预约的法律咨询已安排在今天下午三点,地址稍后会发送至您的邮箱。」

我当场愣住了——我根本,还没有联系任何律师事务所啊。

3

中午十二点整,我推开公司餐厅的玻璃门,莫予薇已经在靠窗的卡座朝我挥手。她面前不仅摆着两杯咖啡,还有一个牛皮纸文件夹。

「清弥,这儿!」她声音清脆,引得邻桌的人纷纷侧目。我快步走过去,一眼就瞥见了她左手无名指上那枚闪亮的钻戒——我记得,前世她应该是明年才结婚的,看来,有些事情的轨迹已经悄然改变。

「恭喜啊,」我指了指她的戒指,笑着说,「什么时候的事?」

莫予薇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红晕:「上个月刚订的婚。」她很快将话题拉回正轨,「说正事,林总监的那个新项目下周就要启动了,急需一个精通国际会计准则的负责人。」

我的心脏猛地一沉。上辈子,正是这个跨境并购项目,让张维扶摇直上,而我当时,正因为母亲第三次病危住院,焦头烂额,完美错过了竞聘。

「这个条件我符合。」我放下咖啡杯,手指无意识地在杯沿上划着圈,「但是我家里现在的情况……」

「所以才更要拼命抓住啊!」莫予薇压低了声音,将那个文件夹推到我面前,「这是项目的初步构想,你抓紧时间熟悉一下。内部面试定在下周三。」她停顿了一下,「你妈妈的事我听说了,很难过。但清弥,你要明白,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是一辈子。」

我翻开文件夹,一个熟悉的项目名称映入眼帘——「亚太地区跨境税务优化方案」。没错,就是前世张维的那个成名作。我甚至能背出这个项目推进过程中的每一个关键节点。

「谢谢你,予薇。我会全力以赴的。」我合上文件夹,忽然想起早上的那条神秘短信,「对了,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程玥的律师?」

莫予薇蹙眉想了想:「明理律所的那个金牌律师?她先生好像就是我们集团法务部的。怎么突然问起她?」

「没什么,就随便问问。」我岔开了话题,心里却已是波涛汹涌。一个我前世今生都素未谋面的律师,为什么会主动找上我?

下午三点,我准时出现在明理律师事务所。前台小姐在核对我的名字时,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古怪:「虞小姐是吗?程律师已经等您很久了。」

程玥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推开门,一个留着利落短发、气质干练的女人正对着电脑屏幕敲击键盘。她抬起头看我时,我注意到她左边眉梢上有一道极细微的疤痕。

「虞小姐,请坐。」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猜,你现在一定很困惑,为什么我会主动联系你。」

我谨慎地点了点头:「确实非常意外。」

程玥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推到我面前:「上周,有位匿名的委托人送来了这个,要求在您前来咨询母亲赡养问题的时候,亲手交给您。」她补充道,「出于职业操守,我确认过信封内容不涉及任何违法行为后,接受了这项委托。」

信封里,是一叠照片。照片上,是母亲虞桂枝和一个陌生中年男人在茶楼里交谈的场景,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显示,就在上个月。最后一张照片,是两人交换一份文件的特写,虽然有些模糊,但文件封皮上的「遗嘱」二字清晰可见。

我的手指开始微微发抖。前世直到母亲去世,我才知道,原来她早在我辞职照顾她之前,就已经立好了遗嘱,将所有财产都指定给了姐姐和弟弟。

「这些照片……」

「来源绝对合法。」程玥打断了我的疑问,「虞小姐,根据《继承法》和《老年人权益保障法》,子女的赡养义务和继承权是两个独立的概念。也就是说,即便您承担了主要的赡吞责任,也不代表您必然能获得更多的遗产份额。」

她递给我一份打印好的资料:「但法律同样规定,所有子女对父母的赡养义务是平等的。您完全有权要求其他赡养人,共同分担相关的费用和责任。」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如果我姐姐和弟弟拒绝履行义务呢?」

程玥的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您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申请强制执行。这几年我专攻此类家庭纠纷案件,胜诉率高达98%。」

咨询结束,程玥送我到门口,忽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虞小姐,你母亲的小名,是不是叫'阿荷'?」

我惊愕地抬起头:「您怎么知道?」

程玥只是笑了笑:「直觉。下周同样的时间,如果您还需要帮助,可以直接来找我。」

回到公司,我立刻投入到对跨境税务项目的研究中。凭借前世的记忆,我对这个项目的理解远超常人。下班前,我将一份精心修改过的项目优化方案,通过邮件发给了林世昀,并抄送给了莫予薇。

晚上八点整,我提着一袋水果,准时踏入母亲的病房。虞雅雯正坐在床边削苹果,看见我,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怎么才来?我都在这儿待了一整天了!」

「按照排班表,我的时间是从晚上八点到明早八点。」我放下包,拿出随身携带的记录本,「姐,你可以回去了,明天轮到志远。」

母亲在床上虚弱地咳嗽了两声:「清弥……你就非要这么斤斤计较吗?你姐工作那么忙……」

「我也很忙,妈。」我平静地打断她,拿出体温计,「时间到了,该量体温了。」

虞雅雯气呼呼地拎起她的名牌包,临走前还不忘阴阳怪气地大声说:「妈,你放心,明天我一有空就来看你。某些人没良心,我们可不能学她。」

病房门关上后,母亲便闭上眼睛,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开始一丝不苟地检查她的用药记录。这些细节,前世我早已烂熟于心——母亲对青霉素过敏,晚上九点必须吃降压药,半夜容易口渴需要喝水……

护士来查房时,看到我记录得完整又准确的护理日志,惊讶地问:「虞小姐,您以前学过护理吗?」

「略懂一点。」我微笑着回答。没有人知道,这些知识,是我用十五年的青春和血泪换来的。

凌晨两点,母亲开始发低烧。换做前世,我一定会惊慌失措地去找值班医生。但现在我知道,这只是术后正常的应激反应。我熟练地用温水帮她擦拭身体,更换额头上的冰袋,动作娴熟得像个专业的护工。

「清弥……」母亲在半梦半醒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眼神有些恍惚,「你……你怎么会做这些……」

「在梦里学的。」我淡淡地回答,继续帮她擦拭手臂。

清晨六点,趁母亲还在熟睡,我用手机处理了几封工作邮件。林世昀竟然在凌晨四点就回复了我的方案,内容言简意赅:「见解独到,周三上午十点,来我办公室详谈。」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时,我已经在脑海中将项目陈述的每一个细节,都预演了不下三遍。母亲醒来后,我帮她洗漱、喂早餐,动作干净利落,却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

八点整,虞志远打着哈欠出现在病房门口:「二姐,我来接班了。」他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还带着一股隔夜的酒气。

我皱起眉头:「你昨晚喝酒了?这个状态怎么照顾妈?」

「就跟客户喝了两杯。」他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你快走吧,别啰嗦了。」

母亲却是一脸的心疼:「志远啊,工作应酬也别太拼了,要注意身体……」

我将所有的护理注意事项,都写在了便签上,然后贴在床头最显眼的位置。临走前,我悄悄用手机拍下了虞志远醉意未消的样子,以及母亲满眼宠溺的表情,然后将照片存入了一个加密相册。

周三的项目汇报,进行得异常顺利。林世昀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身材高瘦,眼神锐利如鹰。当我提出一个关于新加坡税务条款的创新应用方案时,我看到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了三下——这是他表示极度赞赏时下意识的习惯动作。

「虞小姐,」会议结束时,他看着我说,「你对这个项目,似乎有着超乎寻常的深刻理解。」

我的心跳骤然加速,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我之前做过一些相关的课题研究。」

「下周一项目组正式成立,我希望在成员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他站起身,像是随口问道,「听说你家里有病人需要照顾?」

我保持着职业的微笑:「已经安排好了家人轮流照顾,绝对不会影响工作。」

刚走出会议室,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医院的家属群里,虞雅雯发了一连串的语音条,语气十分激动:「虞清弥你到底给志远灌了什么迷魂汤?他居然说要请护工!妈都被他气得血压升高了!」

我打字回复:「照顾病人是全家人的责任。如果志远工作实在太忙,我们可以重新排班,但不能总指望我一个人牺牲。」

虞雅雯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你知不知道志远刚入职,频繁请假会影响他的职业前途?」

「那我的前途呢?」我平静地反问,同时按下了录音键,「姐,你总说妈最疼我,可她真的疼我吗?我高中毕业典礼,她因为志远发烧就没来;我大学拿到全额奖学金,她却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虞雅雯的语气突然软了下来:「清弥,你变了。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要不……姐先帮你多照顾几天妈?」

我立刻警觉起来——前世她也用过这招,先假意体贴,然后就以此为借口,理直气壮地要求我加倍偿还她所谓的「人情」。

「不用了,一切按排班表来就好。」我果断地挂断了电话,并将这段对话的录音,也一并存入了我的证据本。

周五晚上,我值完班回到家,意外地发现周叙白发来了微信好友申请。验证消息只有短短的一句话:「听说阿姨住院了,需要帮忙吗?」

我盯着那个熟悉的头像,前世分手时的心痛,仿佛又一次袭来。那时他说,「我不能永远排在第二位」。而现在,我正拼尽全力,让自己成为自己人生的第一位。

「谢谢,一切都安排好了。」我最终这样回复道,然后关掉了手机。

4

母亲出院那天,太阳毒辣得有些刺眼。医生不厌其烦地叮嘱着康复期的注意事项,我认真地在笔记本上记录着,尽管这些内容,我前世已经听到耳朵都起了茧。

「病人回家后需要定期做康复训练,饮食起居最好有专人照顾。」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目光在我们三姐弟身上来回扫视,「至少在三个月内,不能让她独自生活。」

虞雅雯立刻抢着接话:「医生您放心,我们会请保姆的。」她转头看向我和虞志远,一副大包大揽的样子,「费用我们三个平摊,没问题吧?」

我合上笔记本,淡淡地说:「请保姆可以,但我们必须明确排班,轮流监督。妈现在身体不便,很容易摔倒,保姆不可能做到24小时寸步不离。」

虞志远一直低头玩着手机,闻言含糊地应了一声:「姐你们看着办就行,我刚工作,手头实在没钱……」

「志远说得对。」母亲突然开了口,满眼心疼地看着她的宝贝儿子,「他才刚踏入社会,工资低。雅雯家里孩子小,到处都是花钱的地方。清弥,你工资最高,这个保姆费,你就多出一点吧。」

我握着笔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又是这样,和上辈子一模一样——所有额外的开销,都理所当然地被推到了我的头上。我深吸一口气,从包里拿出早就打印好的《老年人权益保障法》相关条款。

「法律明确规定,所有子女的赡养义务是平等的。」我将其中标记了重点的条款展示给他们看,「如果志远确实存在经济困难,可以申请减免部分费用,但前提是,需要提供详细的工资证明和银行流水。」

病房里瞬间鸦雀无声。虞志远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二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责任和义务必须划分清楚。我可以多承担,但这绝不是理所当然。」

母亲猛地一拍床沿,气得声音都在发抖:「虞清弥!你眼里现在就只剩下钱了是吗?我真是白养你了!」

我没有与她争辩,只是默默地掏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一段清晰的录音,立刻在安静的病房里响了起来。那是虞志远的声音:「……二姐就是个傻子,妈那点退休金哪够干嘛的,她还得自己往里贴钱照顾……大姐就精明多了,每次都拿孩子生病当借口,躲得比谁都快……」

录音戛然而止。虞雅雯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你……你居然敢录音!」

「我只是想保护自己而已。」我收起手机,给出了最后的方案,「既然大家都不想亲自照顾妈,那我建议,直接送她去康馨养老院。那里有专业的康复师和护理人员,费用我们三人平摊。」

「不行!」母亲和虞雅雯几乎是同时尖叫出声。我早就知道母亲对养老院有种莫名的恐惧,但直到前世她去世后,我才从亲戚口中听说,她年轻时曾在养老院做过护工,深知里面的混乱与黑暗。

「妈不想去那就算了。」虞雅wen很快就妥协了,「那还是我们轮流照顾,但是志远工作特殊,可以少轮几次……」

「我不同意。」我毫不犹豫地打断她,「要么,就做到绝对的公平,要么,就送专业的养老机构。你们自己选。」

母亲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虞志远赶紧上前帮她拍背,同时转过头来冲我怒吼:「你看你又把妈给气的!」

闻声赶来的医生,将我们几个请出了病房。

走廊上,虞雅雯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地说:「虞清弥你是不是疯了?妈才刚出院,你就这么刺激她!」

我甩开她的手:「姐,你记得我大三那年肺炎住院吗?妈说要照顾志远高考,一次都没来看我。」

虞雅雯愣住了,显然不记得这件事。我继续道:「现在我提合理要求就是气妈,你们推卸责任就是情有可原?」

虞志远插嘴:「二姐,你现在怎么这么冷血……」

「志远,」我冷笑,「上周五晚上你在'夜色'酒吧开了瓶三千块的威士忌,朋友圈照片还在呢。」

他脸色刷地变了,显然没想到我会看到那条分组可见的朋友圈。

最终我们达成临时协议:请白班保姆,晚班三人轮流,费用平摊。走出医院时,我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林世昀的短信:「项目批下来了,你负责新加坡板块。下周出差一周,有问题吗?」

我立刻回复:「没问题,谢谢机会。」

正要打车回家,一辆黑色奥迪缓缓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周叙白。

「清弥。」他微微点头,「刚去看阿姨?」

五年不见,他轮廓更加分明,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稳重。我僵在原地,前世我们分手后再没见过,直到我在新闻上看到他结婚的消息。

「嗯,今天我妈出院。」我机械地回答,突然注意到他西装上的律师徽章,「你……做律师了?」

「君合律师事务所,主要负责民商事纠纷。」他递给我一张名片,「听说阿姨生病,如果需要法律咨询……」

我接过名片,指尖微微发抖。前世我多么需要这样一个专业人士的帮助,而现在他就这样出现在我面前。

「谢谢,不过我已经有律师了。」我勉强笑了笑,「明理律师事务所的程玥。」

周叙白眉头微挑:「程律师很专业。」他顿了顿,「清弥,你……还好吗?」

这句简单的问候让我鼻尖一酸。前世我放弃一切照顾母亲时,没人问过我好不好。所有人都觉得那是我应尽的责任,没人关心我失去了什么。

「挺好的。」我深吸一口气,「在准备一个新项目,可能要出差。」

他点点头:「保持联系。」车窗升起前,他突然说,「对了,程律师上周刚赢了一个赡养费纠纷案,判对方支付十五年来的全部垫付费用加利息。」

看着车子远去,我握紧手中的名片。周叙白不可能无缘无故提到这个案子,他是在暗示什么?

回到家,我立刻给程玥发了邮件,咨询赡养费追索的法律程序。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准备出差需要的项目资料。

晚上十点,虞雅雯突然打来电话:「清弥!妈说胸口闷,我送她回医院了!你明天能不能……」

「按排班表明天是志远。」我冷静地打断她,「我下周要出差,今晚需要准备材料。」

电话那头传来母亲的呻吟声和虞雅雯焦急的呼喊:「你听听!妈这么难受你还想着出差!」

我把手机拿远些,等她的声音小下去才说:「姐,如果妈真的不舒服,你应该打120而不是打我电话。我挂了。」

关机后,我继续整理文件,但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前世这种电话总能让我抛下一切冲去医院,而现在我知道,母亲十有八九是在装病——她以前常用这招逼我让步。

凌晨一点,手机自动开机,跳出一条虞志远的短信:「妈没事,医生说是轻微心绞痛,观察一晚就行。大姐让我照顾,但我明天有客户见面……」

我回复:「排班表已经考虑到了大家的工作安排。如果实在不行,我们可以启用B计划——送妈去养老院。」

发完这条,我直接关掉手机,泡了个热水澡。浴缸里,我盯着天花板,回想周叙白今天的表情。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门口?是巧合还是……

出差前最后三天,我严格按照排班表照顾母亲。她对我冷着脸,却对来探病的老邻居夸虞雅雯孝顺、虞志远有出息。我平静地削着苹果,听着那些熟悉的台词。

「我家雅雯啊,天天给我炖汤……志远工作忙,还总抽空来看我……」老太太羡慕的目光扫过我,「清弥也不错,一直照顾你。」

母亲撇嘴:「她啊,现在眼里只有工作,请个保姆还要跟我算钱……」

我放下水果刀,拿出手机拨通视频电话。屏幕上立刻出现程玥严肃的脸:「虞小姐,关于赡养费追索的法律意见我已经准备好了,需要现在讨论吗?」

母亲的表情瞬间凝固。我微笑道:「不好意思程律师,打错了,是想打给林总监的。」

挂断电话后,病房里鸦雀无声。老太太尴尬地告辞,母亲狠狠瞪着我:「你故意的!」

「妈,」我递过削好的苹果,「你知道为什么我坚持要公平吗?因为不公平的后果我已经尝过一次了。」

她扭过头不吃我的苹果。我也不在意,自顾自地吃起来。前世我总把最好的留给母亲,自己啃苹果核;现在我要学会先照顾好自己。

出差前一晚,我收拾行李时收到林世昀的邮件:「新加坡方临时改了数据口径,附件是最新资料,明早会议要用。」

我立刻打开电脑工作。凌晨两点,手机突然响起。是虞志远:「二姐!妈又说不舒服,大姐说她在带孩子走不开……」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数据表格:「志远,我凌晨四点要赶飞机,现在在准备重要材料。」

「可妈一直喊你名字……」他声音突然变小,隐约传来母亲的嘟囔声,「她说……说你不来就……就不吃药……」

我闭上眼睛,前世无数次被这样要挟的记忆涌上心头。再睁开时,我的声音异常冷静:「告诉妈,如果她真的不舒服,我帮她叫了救护车。如果是装病……我录音了,将来法庭上见。」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良久,虞志远结结巴巴地说:「二、二姐……你变了……」

「是啊,」我轻声回答,「我终于长大了。」

5

新加坡的晨光透过酒店窗帘缝隙洒进来,我睁开眼,有那么一瞬间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

床头的项目资料和笔记本电脑提醒我,这不是前世那个满是消毒水味的小公寓。

手机震动,林世昀的短信:「九点大堂集合,客户提前到了。」

我迅速洗漱完毕,换上藏青色西装。镜中的自己眼神清明,不再有前世那种长期睡眠不足的疲惫。

过去一周在新加坡的工作,让我找回了久违的职业激情。

酒店大堂,林世昀正和两位新加坡客户交谈。看到我走近,他微微点头示意:「虞小姐,这位是星洲集团的财务总监陈先生。」

我流畅地用英语问好,递上精心准备的项目方案。陈先生翻阅时,林世昀低声对我说:「昨晚发你的数据看了吗?」

「不仅看了,我还发现了他们旧系统的漏洞。」我打开平板,调出一组对比数据,「如果按原方案转移资产,可能会产生意外的税务负担。」

陈先生突然抬头,惊讶地看着我:「虞小姐怎么知道我们用的是旧系统?」

「行业经验。」我微笑回答,当然不能说我前世研究过这个案例。

会议异常顺利。结束后,林世昀罕见地露出笑容:「清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优秀。」他看了看表,「下午自由活动,明天还有最后一场会议。」

回到房间,我终于打开关闭了一周的手机。微信瞬间涌入几十条消息,大部分来自医院家属群。虞雅雯发了一连串语音,最后几条已经是哭腔:「虞清弥你关机是什么意思?妈病情加重了!」

我冷静地翻看完整记录,然后给主治医生打了电话。前世我存过他的号码,没想到这一世派上用场。

「刘医生您好,我是虞桂枝的女儿,想了解一下我母亲的情况。」

「哦,虞小姐啊。」刘医生声音平静,「您母亲只是轻微感冒,已经好转了。倒是您姐姐天天来问能不能开重病证明……」

我握紧手机:「她为什么要重病证明?」

「说是单位请假需要。」刘医生顿了顿,「虞小姐,您母亲恢复得不错,其实可以考虑出院了。」

挂断电话,我给母亲病房打了视频。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画面里母亲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虚弱地呻吟着:「清弥啊……妈难受……」

「妈,我刚跟刘医生通过电话。」我直视屏幕,「他说您已经可以出院了。」

母亲表情一僵,随即咳嗽起来:「这……这个庸医……」

「我明天最后一场会议,结束后就回国。」我语气平静,「如果您真的不舒服,我让程律师联系养老院评估员今天就去看看?」

「不用!」母亲突然提高音量,随即意识到失态,又虚弱下去,「妈……妈就是想你……」

「我也想念您。」我微笑,「所以特意给您带了新加坡的止痛膏,听说对心绞痛特别有效。」

母亲的表情像是吞了只苍蝇。前世她总抱怨心绞痛,却从不肯去医院检查,因为那是她装病的最佳借口。

挂断视频,我长舒一口气。窗外新加坡河波光粼粼,与前世我跳下去的那条河截然不同。手机又震动起来,是周叙白发来的短信:「听说你去新加坡了?有个赡养纠纷案想请教你,回国后方便见面吗?」

我盯着屏幕出神。前世分手后,周叙白很快娶了门当户对的律师同行,而我因为照顾母亲成了大龄剩女。现在他主动联系,是巧合还是……

「可以,下周我联系你。」简短回复后,我关上手机,专心准备明天的会议材料。

回国航班上,林世昀坐在我旁边,罕见地聊起了私事:「家里病人怎么样了?」

「好多了,谢谢关心。」我谨慎地回答。

他点点头:「有时候家人并不需要我们牺牲全部,而是希望我们过得好。」

我惊讶地看着他,这话简直像是对我前世经历的总结。林世昀微微一笑,递给我一张名片:「下个月北京有个行业峰会,我想推荐你去。」

名片上印着「亚太金融税务论坛组委会」。前世这个峰会被张维代表公司参加,回来后直接升了总监。

「谢谢林总监,我一定好好准备。」

「叫我世昀就行。」他合上笔记本电脑,「清弥,你有种特别的气质——像是已经经历过很多,所以特别清楚自己要什么。」

我心跳漏了一拍,难道他看出了什么?正想回答,飞机突然遇到气流剧烈颠簸,我不由自主抓住了扶手。

「别怕。」林世昀的声音在嘈杂中异常清晰,「颠簸只是暂时的,平稳飞行才是常态。」

这句话莫名给了我力量。是啊,我重活一世,不就是为了飞向更平稳广阔的天空吗?

回到公司,莫予薇神秘兮兮地拉住我:「听说林总监推荐你去北京峰会?张维气得在办公室摔杯子了!」

我笑笑没说话。前世张维处处压我一头,如今角色对调,这种感觉不坏。

下班后我直接去医院。推开病房门,却看见两个陌生人在和母亲交谈,虞雅雯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水果刀和削到一半的苹果。

「这位就是清弥吧?」年长的女人站起来,热情地握住我的手,「我们是社区老年关怀中心的,来了解下虞阿姨的康复情况。」

虞雅雯立刻换上温柔笑容:「清弥工作忙,平时都是我照顾妈多些。」

我看着她手中削得坑坑洼洼的苹果——前世母亲总嫌弃我削苹果浪费果肉,要求我削得又薄又均匀——心中冷笑,表面却不动声色:「感谢社区关心,我们三姐弟轮流照顾母亲,都很尽心。」

「清弥刚从新加坡出差回来。」母亲突然开口,声音虚弱但眼神锐利,「她工作太忙了……」

社区工作人员交换了下眼神。年长的那个拍拍我的手:「年轻人打拼事业是好事,但也要多陪陪老人啊。」

我微笑着拿出手机,调出排班表和照顾记录:「您说得对,所以我制定了详细的排班计划。这是我照顾妈时的用药记录和康复训练表,姐姐和弟弟的版本应该也差不多吧?」

虞雅雯脸色变了,显然她没有任何记录。年轻些的工作人员好奇地凑过来看我手机:「哇,好专业!虞阿姨真有福气,儿女都这么上心。」

送走社区工作人员后,虞雅雯立刻变脸:「虞清弥你什么意思?故意让我难堪?」

「我只是陈述事实。」我收起手机,「姐,妈什么时候出院?」

「医生说再观察两天。」虞雅雯瞪着我,「你出差一周,都是我和志远照顾,医药费你先垫上吧。」

我拿出缴费单:「已经结清了。顺便说下,下周我要去北京参加峰会,已经请好了护工顶替我的排班。」

「什么?」母亲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你又要走?」

「妈,您小心腰。」我扶她靠好,「峰会对我的职业发展很重要。」

母亲突然捂住胸口:「哎哟……我心口疼……」

虞雅雯立刻按呼叫铃:「你看你把妈气的!」

我冷静地看着母亲表演,等护士赶来检查后,才慢条斯理地说:「妈,程律师介绍的养老评估员明天会来做个专业评估,如果您的健康状况真的不适合出院,我们可以考虑长期护理方案。」

「你敢!」母亲忘了装病,声音中气十足,「我不去养老院!」

「那就配合治疗,争取早日出院。」我微笑道,「妈,您不是常说希望我们有出息吗?我这是在努力啊。」

虞雅雯把我拉到走廊:「你到底想怎样?妈需要家人照顾,不是护工也不是养老院!」

「我需要工作,姐。」我直视她的眼睛,「为什么志远可以出差,我就不行?」

「他是男人,要养家糊口……」

「这种话你自己信吗?」我打断她,「志远上个月刚换了新车,钱哪来的?妈偷偷给的吧?」

虞雅雯语塞,随即压低声音:「清弥,妈立了遗嘱,房子和存款都是我和志远的。你现在好好表现,我还能帮你说说话……」

我心头一震,虽然早知道这个结果,但亲耳听到还是如刀割般疼。前世我直到被扫地出门才知道遗嘱的事,而现在……

「谢谢姐提醒。」我强作镇定,「不过我靠自己能活得很好。」

回到家,我立刻给程玥打电话:「程律师,关于赡养费追索,我需要更详细的建议。」

「正好,我同事明天要去医院评估一位老人情况……」

「是我母亲。」我苦笑,「能请您亲自来吗?我有些新发现。」

第二天,程玥带着评估员来到医院。她三十出头,短发干练,左眉上的疤痕在阳光下更明显了。评估过程中,母亲异常配合,完全看不出昨天「心绞痛「的样子。

评估结束后,程玥把我叫到一边:「虞小姐,根据初步评估,您母亲身体状况稳定,完全可以居家护理。但……」她递给我一份文件,「我在查阅病历记录时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份精神评估报告,日期是三个月前,结论是「轻度认知障碍,需定期复查「。

「医院没通知你们吗?」程玥皱眉。

我摇头,前世母亲直到去世都没做过这种检查。这意味着什么?她的遗嘱能力是否会受影响?

程玥似乎看出我的疑惑:「认知障碍不必然影响遗嘱效力,但结合其他证据……」她意味深长地说,「值得深入调查。」

正说着,虞志远突然冲进医院走廊:「二姐!你带人来评估妈什么意思?」

我平静地收起文件:「专业评估对妈的康复有好处。志远,你知道妈做过精神评估吗?」

他脸色一变:「什……什么精神评估?」

「三个月前的。」我紧盯他的眼睛,「你们瞒着我带妈去做的?」

「胡说八道!」他声音提高八度,「妈好好的做什么精神评估!」

程玥适时插话:「虞先生,我是明理律师事务所的程玥。关于您母亲的遗嘱……」

「什么遗嘱?没有的事!」虞志远额头冒汗,转身就走,「我……我去看看妈!」

程玥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谜团越来越深了。

来源:有趣的饼干MtSDg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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