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着婆家压力,伺候瘫痪父亲七年,老家拆迁分了五百万,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13 07:09 1

摘要:我盯着它,直到铃声自动挂断,然后面无表情地将这个号码也拖进了黑名单。

手机屏幕上跳动的陌生号码,像一只聒噪的苍蝇。

我盯着它,直到铃声自动挂断,然后面无表情地将这个号码也拖进了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屋子里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

我靠在沙发上,感觉身体里的什么东西被彻底抽空了。

七年。

两千五百多个日夜。

我的世界里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床单上永远洗不干净的黄色污渍,还有父亲那张因为常年卧床而毫无生气的脸。

我以为我在赎罪,赎我身为女儿,无法替他站起来的罪。

现在我才明白,我只是一个免费的、甚至需要倒贴钱的工具人。

“李静,这是给你弟买房结婚的,跟你没关系。”

父亲在病床上说出这句话时,眼神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旁边的弟弟李明,那个二十八岁的成年巨婴,正低头玩着手机,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嘴角却藏着一丝得意的笑。

五百万。

那是我用七年青春、用我的腰伤、用婆家的白眼换来的拆迁款。

现在,它成了弟弟的囊中之物,而我,连一毛钱的知情权都没有。

我没有争吵,也没有质问。

那一刻,心里的火苗彻底熄灭了,只剩下一片冰冷的灰烬。

我什么都没说,转身走出了那间我守了七年的病房。

门关上的瞬间,我听到了我心脏彻底碎裂的声音。

玄关处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张毅回来了。

他提着菜,看到我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下。

他走过来,脱下外套,顺手将我揽进怀里。

“怎么了?”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担忧。

我没说话,只是把脸埋在他温热的胸膛里。

他感觉到了我的僵硬和冰冷。

“钱的事,爸跟你说了?”他猜到了。

我的眼泪终于决堤。

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无声地,一滴滴滚烫地砸在他的衬衫上,迅速浸湿一片。

张毅没有再问。

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我,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我的后背。

“我们回家。”他低声说,“以后再也别管他们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压抑了七年的闸门。

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和绝望,瞬间喷涌而出。

我抓着他的衣服,放声痛哭,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我想起七年前,父亲从脚手架上摔下来,医生说他下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

刚结婚不到一年的我,接到弟弟李明的电话。

他在电话那头不耐烦地说:“姐,爸这样了,我一个大男人哪会照顾,你快回来吧。”

我没有犹豫,跟婆婆大吵一架,不顾她“胳膊肘往外拐”的咒骂,毅然搬回了娘家。

我想起为了给一米八的父亲翻身,我小小的身板硬生生累出了腰椎间盘突出,阴雨天就疼得直不起腰。

我想起我把屎把尿,为他擦洗身体,小心翼翼地护理他皮肤上的每一个褶皱,生怕他长了褥疮。

我想起婆婆每次见到我,都冷嘲热讽,说我拿着张家的钱,去填李家的无底洞,不像个张家的媳妇。

我想起弟弟拿着我给的、本该是父亲的生活费,转头就发了和朋友们胡吃海喝的朋友圈。

那些画面,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在我心里反复切割。

哭到最后,我连一丝力气都没有了。

我瘫在张毅怀里,身体因为过度抽泣而微微发抖。

“张毅,”我抬起头,眼睛又红又肿,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这一次,我是真的放下了。”

他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眼神里全是心疼。

“好,我们放下。”

那一晚,我们没有做饭。

张毅叫了外卖,是我最爱吃的那家酸菜鱼。

吃着吃着,我对他说:“我们用这些年攒的钱,开一家自己的小店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好,你想开什么店,我都支持你。”

窗外的夜色很浓,但我们的小家里,灯光很暖。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的人生要重新开始了。

那个被原生家庭吸食血肉的李静,死了。

李明拿到钱的第二天,就去提了一辆五十万的宝马。

崭新的车身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他拍了九张不同角度的照片,发在了亲戚群和朋友圈。

配文是:“新座驾,感谢老爸的支持!努力奋斗的男人运气总不会太差!”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哎呀,小明出息了啊!”

“这车真气派,得不少钱吧?”

“还是儿子好,养儿防老,大山你真有福气!”

李明在群里发了个大大的红包,然后意有所指地回了一句:“哪里哪里,不像有些人,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心里只有婆家,指望不上咯。”

我妈走得早,这些亲戚大多是我爸这边的。

他们看着这条消息,纷纷附和。

“就是,女儿都是外人。”

“大山这回可算熬出头了,以后有儿子享福了。”

我爸李大山躺在病床上,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恭维声,原本蜡黄的脸上泛起一阵病态的红光。

他觉得自己的决定英明无比。

儿子才是李家的根,女儿,不过是个赔钱货。

李明当天就辞掉了那份月薪三千、天天迟到早退的闲差。

他觉得自己现在是身价几百万的老板了,怎么能干那种伺候人的活儿。

他开始呼朋引伴,KTV、酒吧、高档餐厅,成了他的新战场。

至于我爸,他花四千块钱请了个保姆。

那保姆看着就不太利索,但胜在便宜。

李明把父亲这个“累赘”丢给保姆,自己则彻底解放了。

我和张毅的生活,则进入了另一种忙碌。

我们每天早出晚归,考察市场,寻找合适的店面。

我们决定开一家社区烘焙店,主打健康和真材实料。

我喜欢闻烤箱里飘出的麦香味,那味道能抚平我心里的所有褶皱。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学习和筹备中,研究配方,对比原料。

张毅看我每天眼里都有了光,整个人容光焕发,比我还要高兴。

有一天,我婆婆突然提着一锅鸡汤上门了。

她看着我和张毅租住的小房子,第一次没有露出嫌弃的表情。

“小静啊,听说你跟娘家那边……不来往了?”她试探着问。

我点点头,没多说。

她把鸡汤放在桌上,叹了口气:“断了也好,你爸那个人,我早就看透了,一碗水端不平。以后就跟张毅好好过日子,妈支持你们。”

这大概是我嫁过来这几年,她对我最和颜悦色的一次。

人性如此,我并不觉得意外,但也谈不上感激。

另一边,李明为了彰显自己的“孝心”,给他爸换到了医院最高级的 VIP 病房。

一天一千多的房费,眼睛都不眨一下。

亲戚们又是一片赞誉之声,说李明有钱了不忘本,真是个大孝子。

再也没有人提起,是谁在普通病房里,不眠不休地照顾了李大山七年。

我的世界里,那些纷纷扰扰的声音越来越远。

我终于烤出了第一个完美的戚风蛋糕。

我捧着那个蓬松柔软的蛋糕,让张毅给我拍了张照片,发了朋友圈。

照片里,我笑得灿烂,没有一丝阴霾。

没过多久,我就看到李明在下面留了条评论。

“呵呵,一个蛋糕就把你乐成这样,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我看着那行字,平静地删除了评论,然后把他拉黑。

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的人生,再也不需要这种人的指指点点。

VIP 病房的设施确实好,但人心是无法用钱衡量的。

那个月薪四千的保姆,起初还算尽心。

可照顾一个全身瘫痪的病人,远不是端茶倒水那么简单。

翻身、拍背、接屎接尿,每一项都是又脏又累的活。

时间一长,保姆的耐心被迅速耗尽。

李大山想喝口水,她要玩完一局手机游戏才慢悠悠地递过去。

大小便更是能拖就拖,病房里开始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异味。

他不止一次在电话里跟李明抱怨,让他换个保姆。

李明嘴上答应得飞快:“行行行,爸,我知道了,马上给你换个好的。”

可一挂电话,他就把这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他正忙着和新交的女朋友你侬我侬,计划着去三亚享受阳光沙滩,哪有心思管病床上的老头子。

李大山在病房里,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慌。

他颤抖着手,拨通了我的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是冰冷的机械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他一连打了十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他终于意识到,我把他拉黑了。

一股巨大的孤独感和不安将他淹没。

这间昂贵的病房里,除了电视机里传出的嘈杂声,再也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与此同时,我和张毅的小店,“静心小筑”,在一条安静的社区街道上开业了。

没有盛大的仪式,只有几盆朋友送来的绿植。

但烤箱里飘出的香气,吸引了不少路过的邻居。

我坚持用最好的动物奶油,最新鲜的水果,最纯正的巧克力。

虽然成本高,利润薄,但顾客的口碑是骗不了人的。

很快,小店的生意就稳定了下来。

张毅负责对外联络和打包配送,我专心负责后厨的产品制作。

夫妻同心,日子虽然忙碌,却充满了奔头。

医院里,李大山和保姆的矛盾终于爆发了。

那天他身体很不舒服,头晕眼花,想让保姆帮忙叫医生。

保姆却戴着耳机刷着短视频,笑得前仰后合,根本没听见。

李大山用尽全身力气,把床头的水杯扫到了地上。

巨大的声响终于惊动了保姆。

她摘下耳机,一脸不耐烦:“干什么啊!吵死了!”

“我……不舒服……”李大山虚弱地说。

保姆翻了个白眼:“天天不舒服,我看你就是想折腾人!”

两人大吵一架,保姆把围裙往地上一扔,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这点钱,谁爱伺候谁伺候去!老娘不干了!”

等李明带着新女友从三亚晒得黝黑回来,才发现保姆跑了。

而他的父亲,已经两天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嘴唇干裂,眼神涣散。

李明不得不亲自上阵。

他笨手笨脚地想给父亲喂口粥,不是烫到了,就是洒了一床。

想给他换尿不湿,那股熏天的臭气差点让他当场吐出来。

他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照顾一个瘫痪病人是多么辛苦和肮脏。

一股无名火瞬间冲上他的头顶。

他把碗重重地往床头柜上一放,烦躁地吼道:“烦死了!”

李明终究是没那个耐心。

他所谓的亲自照顾,不过是三分钟热度。

他根本不懂如何给病人翻身,更不知道要定时拍背防止肺部感染。

没过几天,李大山的后背和臀部就起了大片的褥疮。

红色的疹子很快变成了紫黑色的水泡,一碰就钻心地疼。

李大山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开始疯狂地想念我。

想念我每天定时给他擦洗身体后,扑上爽身粉的清爽。

想念我用温水浸湿毛巾,轻柔地擦拭他每一寸皮肤的耐心。

想念我熬的骨头汤,炖的烂烂的肉糜。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他现在才明白,女儿那七年如一日的照顾,根本不是什么天经地义,而是千金难换的恩情。

他开始埋怨李明:“你看看你把我照顾成什么样了!我迟早要被你折腾死!”

李明被骂得心烦,也吼了回去:“那你还想怎么样!我为了你天天守在这,哪儿也去不了!要不是为了你,我早就跟我女朋友出去玩了!”

父子俩的第一次激烈争吵,在充满酸臭味的病房里爆发。

李明那个新交的女朋友,听说他家里还有个瘫痪在床的老爹,而且现在需要他亲自照顾,态度立马冷淡了下来。

以前一天打十几个电话,现在发条微信半天才回个“嗯”。

李明心里憋着火,无处发泄。

另一边,我们的“静心小筑”因为一个“全城用料最良心的社区小店”的帖子,在本地的美食论坛上小火了一把。

订单量一夜之间暴增。

我和张毅每天从早上六点忙到晚上十点,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但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踏实和喜悦。

我们的感情,也在这种并肩作战的忙碌中,越来越好。

这天晚上,我刚准备打烊,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我以为是顾客,顺手接了。

“李静!”电话那头是李明压抑着怒气的声音,“爸病了,你赶紧回来照顾!”

他的口气,不是商量,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仿佛我还是那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免费保姆。

我听出了他的声音,心里一阵恶心。

我冷冷地回了一句:“我不是医生,他病了该找医生。”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李明气得差点把朋友的手机摔了。

他冲进病房,对着李大山大吼:“你看看你的好女儿!她说她不是医生!她不管你了!这个白眼狼!”

李大山躺在床上,听着儿子的怒骂,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流下了眼泪。

李明的女朋友,那个叫小雅的女孩,终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

她提出,要想结婚可以,但必须把李明手里剩下的四百多万,全款买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层。

最关键的是,房产证上只能写她一个人的名字。

她美其名曰:“这是考验你的诚意,也是给我一个保障。”

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李明,竟然一口答应了。

他觉得小雅年轻漂亮,家境又好,自己绝对是捡到宝了,这点要求算什么。

李大山得知后,气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他坚决反对:“不行!这钱是我的养老钱,是咱们李家的根!怎么能写她一个外人的名字!”

“什么外人!她马上就是你儿媳妇了!”李明不以为然。

“你糊涂啊!”李大山气得浑身发抖,“这钱给了她,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父子俩再次爆发了剧烈的争吵。

李大山情绪激动,血压飙升,差点当场中风。

可李明已经铁了心,他觉得父亲就是个老顽固,思想陈旧,见不得他好。

他瞒着父亲,偷偷地取了钱,办完了所有的购房和过户手续。

当鲜红的房产证拿到手的那一刻,李明觉得自己的爱情终于有了坚实的保障。

可他没想到,这只是噩梦的开始。

拿到房产证的第二天,小雅的态度就变了。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人也找不到了。

而李大山,因为无人照料,加上之前情绪激动,褥疮严重感染,引发了败血症,被送进了抢救室。

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

高昂的 ICU 费用,像流水一样花了出去。

李明这才开始发愁。

他去找小雅,发现自己已经被拉黑了。

他去他们的新房,却看到房子已经被挂在了中介网上,准备出售。

他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被骗了。

人财两空。

巨大的打击让他几乎崩溃。

而我,对此一无所知。

我和张毅的烘焙店因为生意太好,已经扩大了经营,租下了隔壁更大的店面,还雇了两个勤快的小姑娘当店员。

我们用这几年攒下的辛苦钱,给自己安排了一场迟到了多年的蜜月旅行。

在马尔代夫的白色沙滩上,我穿着长裙,迎着海风,笑得一脸灿烂。

张毅给我拍了很多照片,发在朋友圈。

照片里的我,容光焕发,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

和过去那个憔悴、卑微的李静,判若两人。

父亲在 ICU 躺了半个月,总算捡回一条命。

但也花光了李明手里仅剩的几十万。

他走投无路,只能把那辆刚开了没几个月的宝马车卖了。

新车落地打八折,二手车商狠狠地砍了一刀,到手不过三十几万。

这点钱,在医院这个无底洞里,根本撑不了多久。

很快,医院又开始催缴费用了。

李明厚着脸皮,挨个给亲戚打电话借钱。

可那些曾经在群里把他夸上天的亲戚,现在一个个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他。

有的说手头紧,有的说钱都拿去理财了,有的干脆不接电话。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第一次有了如此深刻的体会。

有个远房表叔,大概是于心不忍,“好心”地提点他:“小明啊,你也别怪我们,你这情况,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过……你不是还有个姐姐吗?我听说她现在开了个蛋糕店,生意可好了,赚大钱了。”

这句话,像一根救命稻草,点燃了李明最后的希望。

他再次用一个陌生号码,打通了我的电话。

这一次,电话那头的他,不再是命令和吼叫,而是带着哭腔的哀求。

“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爸快不行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救救爸爸吧……”

他声泪俱下,把自己说得无比凄惨。

我握着手机,沉默了很久。

电话那头,只有他压抑的哭声和医院嘈杂的背景音。

我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动摇。

毕竟,那是我的父亲。

可七年的伤痛,像一道无法愈合的疤,横亘在那里。

我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

然后,挂断了电话。

那一晚,我失眠了。

张毅从背后抱着我,感觉到了我的辗转反侧。

他轻声说:“别想了,你就算现在回去,也只是把自己重新推进那个坑里。他们有今天的下场,不是你造成的,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是啊,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是我父亲,选择将我七年的付出视若无物。

是我的弟弟,选择心安理得地挥霍本不属于他的一切。

我凭什么要为他们的错误买单?

我的心,在张毅温暖的怀抱里,最终慢慢冷静下来,变得坚硬如铁。

我最终还是没有去医院。

但第二天,我用一个匿名的账号,往医院的公共账户上打了两万块钱。

备注写着:李大山,医疗费。

这算是我为这段血缘关系,尽的最后一份人道主义。

这两万块,对于 ICU 每天上万的费用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

但它还是起了作用。

护士把缴费单拿给李大山看的时候,他浑浊的老眼里,迸发出了一丝光亮。

他知道,这钱肯定是我给的。

除了我,不会再有别人了。

悔恨,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他抢过李明早就没了话费的手机,用医院的 WiFi,颤抖着手给我发了一条长长的微信消息。

从他如何后悔,到他如何自责,再到他如何想念我。

他说自己知道错了,求我回来见他最后一面。

那条消息,我点开看了。

每一个字,都充满了迟来的忏悔。

可我的心,已经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我没有回复,直接删除了对话框。

七年的伤害,岂是几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能抹平的?

破镜难圆,覆水难收。

医院因为长期欠费,给李大山停了大部分的昂贵药物,只保留了最基本的生命维持。

他被转回了普通病房。

李明的那些狐朋狗友,在他没钱之后,也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为了筹钱,他开始出去找工作。

可他眼高手低惯了,轻松的活儿嫌钱少,赚钱的活儿嫌太累,高不成低不就。

曾经那些在背后嘲笑我“扶弟魔”的亲戚们,现在又开始在背后议论李家父子的惨状。

“真是报应啊!”

“放着那么好的女儿不要,非要把钱给个败家子,活该!”

这些话,零零星星地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没有任何感觉。

我的心思,全都扑在了新一季的产品研发上。

草莓季到了,我要推出几款颜值和口味都在线的草莓甜品。

生活忙碌而充实,阳光而美好。

那些阴暗的过去,已经与我无关。

李明在碰壁了无数次之后,终于在一家物流园找了份装卸的体力活。

每天累得像狗一样,回到医院还要面对瘫痪在床、不断呻吟和埋怨的父亲。

他的精神,几近崩溃。

李大山的身体稍微稳定了一些后,医院就下了逐客令。

他们付不起每天的住院费了。

父子俩真正意义上地无家可归了。

老家的房子拆了,李明买的新房被骗走了。

他们最后,在城中村租了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房间里终年不见阳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味道。

李明每天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回来,还要给父亲擦屎刮尿,做点简单的饭菜。

他第一次体会到了赚钱的艰辛,也第一次体会到了我过去七年的不易。

可这种体会,并没有让他对我产生愧疚,反而生出了怨恨。

他觉得,如果不是我撒手不管,他根本不用过这种日子。

他再次找到了那个当初劝他找我的远房表叔,声泪俱下地求对方,去我店里当说客,劝我回心转意。

那个表叔,抹不开面子,还真的来了。

他走进我那间宽敞明亮、装修精致的烘焙店时,看着满屋子琳琅满目的甜点和容光焕发的我,一时竟有些语塞。

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开始对我进行道德绑架。

“小静啊,你看你现在日子过得这么好,就不能拉你爸一把吗?”

“那毕竟是你亲爹,血浓于水啊,你不能这么狠心。”

“你弟弟也知道错了,你就原谅他们吧。”

我平静地听他说完,给他倒了杯温水。

“叔,当初分那五百万的时候,我爸亲口说,我是外人,钱跟我没关系。”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现在,我就是个外人。”

表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说不出话来。

这时,张毅从后厨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盘刚烤好的蛋挞。

他客气地对表叔笑了笑:“叔,尝尝我做的蛋挞。小静身体不好,医生让她多休息,不能太操劳。我们就不留您了。”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

表叔尴尬地站起身,灰溜溜地走了。

张毅关上店门,走过来,把我拥进怀里。

“别怕,以后这种事,我来处理。”

我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心里无比安宁。

我终于有了一个可以为我遮风挡雨的家。

李明在装卸货物的时候,不小心被砸伤了脚,走路一瘸一拐。

身体的疼痛和生活的窘迫,让他彻底爆发了。

他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父亲身上。

“都怪你!当初要不是你非要把钱都给我,我会变成现在这样吗?是你毁了我的人生!”

他对着病床上的李大山嘶吼,面目狰狞。

李大山在无尽的病痛和儿子的怨恨中,精神彻底垮了。

他开始变得有些恍惚,时常一个人躺在床上,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我的名字,“静静,静静……”

他们的惨状,很快传遍了老家。

成了所有人口中教育子女的反面教材。

而我的生活,却迎来了一件天大的喜事。

我怀孕了。

当验孕棒上出现两条清晰的红线时,我激动得手都在发抖。

这个小生命的到来,给我的新生带来了更大的希望和喜悦。

张毅更是乐得像个孩子,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

婆婆知道后,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对我嘘寒问暖,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好吃的。

我们开始一起为未出生的宝宝准备婴儿房,买可爱的衣服和玩具。

生活,充满了阳光和期待。

为了我的孩子,我更加坚定了要和过去彻底划清界限的决心。

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再受到那些乌七八糟的人和事的影响。

李大山在一个深夜,因为身边无人,自己挣扎着想起夜,结果从床上滚了下来,摔断了胳膊。

李明第二天下班回来才发现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已经奄奄一息。

他手忙脚乱地把父亲送到附近的小诊所,因为他们已经没钱再去大医院了。

医生简单地给李大山处理了伤口,打了石膏。

看着父亲惨白的脸和痛苦的呻吟,李明彻底崩溃了。

他跪在诊所冰冷的地板上,抱着头,发出了野兽般的痛哭。

他不知道,未来的路,到底在哪里。

走投无路的李明,想到了最后一招,也是最无耻的一招。

他要去我的店里闹。

他算准了我现在是孕妇,肯定心软,而且最怕影响生意。

他一瘸一拐地冲进了我的“静心小筑”,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所有顾客面前。

“大家快来看啊!姐姐发财了就不认亲爹了啊!”

“我爸快病死了,她见死不救啊!天理何在啊!”

他一边哭喊,一边用力地磕头,额头很快就红了一片。

店里的顾客们都惊呆了,对着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店员小姑娘们都吓坏了,不知所措。

我挺着微凸的小腹,从后厨走了出来。

我没有慌乱,也没有愤怒,只是平静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张毅第一时间报了警,然后冷静地对周围的顾客说:“抱歉,惊扰到大家了。这是我们的家事,有点复杂,我们稍后会给大家一个解释。”

李明见我无动于衷,哭得更来劲了。

我慢慢走到他面前,拿出手机,按下了播放键。

“爸病了,你赶紧回来照顾!”

那段录音里,李明嚣张跋扈、充满命令口吻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店里的每一个角落。

接着,我又点开了手机相册里的一张截图。

那是当初父亲转账五百万给弟弟的银行记录。

我将手机屏幕转向众人,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我照顾了他七年,换来的是他把五百万拆迁款全部给了我弟弟,并且告诉我,钱跟我没关系。”

“我自认已经尽了我的孝,也仁至义尽。”

我的话说完,全场一片哗然。

真相大白。

顾客们的眼神,从对我的质疑,变成了对李明的鄙夷和愤怒。

“太不要脸了!”

“拿着姐姐的血汗钱,现在还来道德绑架!”

“就是,这种人就该报警抓起来!”

李明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彻底傻了眼。

他没想到,我竟会如此冷静,还留着证据。

很快,警察就赶到了。

因为李明严重扰乱了店铺的正常经营秩序,将他带回派出所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

这件事之后,周围的邻居和老顾客们,不但没有疏远我,反而更加同情和支持我。

店里的生意,竟然比以前更好了。

李明在我的店里大闹一场,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

他彻底社会性死亡了。

物流园的工作丢了,走到哪里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骂他是“白眼狼”、“吸血鬼”。

他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李大山也从邻居口中,得知了这件事。

他万念俱灰,最后一点心气儿也散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

他知道,我,他唯一的女儿,是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们了。

李明花光了最后一点钱,只能把父亲送到了一个收费最低、条件最差的郊区养老院。

据说那里的护工,对待不能自理的老人,态度极为恶劣。

他把父亲这个“包袱”甩掉后,自己也随便找了个地方打零工,得过且过,满身戾气。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半年。

我的肚子越来越大,张毅和婆婆把我当成家里的重点保护对象,照顾得无微不-至。

我偶尔会从老家亲戚的朋友圈里,看到一些关于父亲和弟弟的零星消息。

说父亲在养老院里瘦得不成人形,说弟弟跟人打架,又丢了工作。

我的内心,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

我已经完全走出了过去的阴影,全心全意地专注于自己眼前的幸福。

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暖洋洋的。

我坐在摇椅上,给未出生的宝宝织着一双小小的毛线鞋,脸上洋溢着温柔的母性光辉。

我终于明白,人生的幸福,不是靠别人的施舍和认可。

终究,是要靠自己去争取和守护的。

一年后,我顺利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小名叫“暖暖”。

她的到来,让我的世界变得更加完整和美好。

我的烘焙店,在城西开了第一家分店,生意依旧红火。

我和张毅用这几年的积蓄,在市中心买了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还换了一辆更宽敞舒适的家用车。

我们在这个城市,彻底扎下了根。

女儿一周岁生日那天,一个许久不联系的远房亲戚,突然给我发了条消息。

她说,李大山在养老院去世了。

走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养老院联系李明去处理后事,李明却推三阻四,嫌麻烦,最后还是养老院找人草草处理了。

我看着那条消息,沉默了很久。

张毅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

我靠在他怀里,轻声说:“都结束了。”

是啊,都结束了。

我没有回去奔丧,也没有参加任何形式的悼念。

我只是在心里,和过去那个懦弱、卑微、永远在渴望父爱的自己,做了一个彻底的告别。

至于李明,后来听说他欠了一屁股的赌债,为了躲债,已经去了外地,从此再也没了消息。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

我、张毅,还有婆婆,带着刚学会走路的暖暖,在公园的草坪上野餐。

暖暖摇摇晃晃地追着一只蝴蝶,咯咯地笑着,清脆的笑声像银铃一样。

张毅拿着相机,记录下这温馨的一幕。

我看着丈夫和女儿的笑脸,看着远处湛蓝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眼眶微微湿润。

我知道,我当初那个决绝的选择,是通往幸福的唯一正确的路。

我的人生,终于风和日丽。

来源:快乐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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