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难怪曲月芝脸色那般难看,她就是被她嗜赌的亲爹卖进勾栏瓦院的,要不是她运气好机灵,看到一身华服的姬宁路过就扑了上去拽着他衣摆不放,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难怪曲月芝脸色那般难看,她就是被她嗜赌的亲爹卖进勾栏瓦院的,要不是她运气好机灵,看到一身华服的姬宁路过就扑了上去拽着他衣摆不放,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我和李诗诗虽然也是被卖,但好歹不是被至亲推进火坑,到底心理上是好受许多。
小姑娘叫翠芽,我们心照不宣的留下了她。
她总爱追在曲月芝的身后,这让我不禁想起姬宁。
姬宁初救我时,我就是这么跟在他身后的。
9
如此平淡的住了半年,忽然有小乞丐传信说镇上来了些陌生人,拿着画像在找人。
来不及多想,交代了翠芽看好家门,我们几个当场就躲上了山,山上的山洞是她们三个偷偷上山挖的,里头早烘得干干的,灶台,木床也是早就安排好的。
在山上躲了十天,曲月芝一边照顾我,一边骂姬宁不干人事,搅得人不安生。
我躺在床上想,也不一定是姬宁,也不一定是他派的人,也不一定是来找我的。
可心低隐隐的就是有一丝期盼,被我慢慢压了下去。
后来,林小曼下了趟山,打听了一圈,那些人五天前没找到人去了临城,这才放心回去。
李诗诗看着我越来越大的肚子,说:“不能再折腾了,到时候若是在山上生就危险了。”
曲月芝恶狠狠对着我肚子道:“你爹要是再来,大娘可就要打人了。”
我肚皮突然就被顶起来一块,惹得众人大笑不止。
除夕夜守岁,李诗诗正和翠芽在外头堆雪人,忽见京城那边烟花四起,绚烂的很。
翠芽开心的喊了我们一同出去看,我们走到街上,才发现街上已经站了不少人。
有人说传言,这是林御史家的夫婿为林小姐庆生放的,林小姐是新妇,又是除夕过生,夫家不知多重视,才放了半城的烟花。
我盯着说话那人瞧,心里是有些羡慕林家小姐的。
她有半城烟花,而我,只有他躲懒时刻的一支云兔发簮。
林小曼气愤的跺脚,说:“看什么烟花,伤眼睛的很。”
说罢,挽着我往屋里走,我怯怯的说:“我想看。”
被她瞪了一眼,吓得立即闭嘴跟着她回了屋。
当夜,我就做了个梦,梦里姬宁亲自为林小姐点了半城的烟花,林小姐捂着嘴笑,就这么远远看着,都能感受到她的幸福。
我就那么远远的看着,心里难受的不行,忽然,林小姐像是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她慢慢的转过来,脸朝着我,那张刚才还模糊的脸,突然就变成了我的。
10
三月,伴着春雷滚滚,我的孩子降世了。
我躺着床上,曲妙芝三人抢着抱孩子,为了孩子的名字吵的不可开交,最后定下来,孩子应时而生,就叫秦雨。
曲妙芝觉得这名字不够阳刚之气,给起了个小名,叫霸霸。
她说,这天气太有王霸之气了,这才配得上她干儿子。
秦雨打小皮肤就白,我寻思可能是随了姬宁的娇生惯养。一双眼睛又黑又大,喜人的很。
曲月芝她们三每天为了谁带秦雨睡都要吵一阵,到最后,我这个亲娘的陪睡时间都被剥夺了。
秦雨一岁那年,把我们几个都震惊了。
起因是我养了几只老母鸡,专程用来下蛋给秦雨做蛋羹的。有一日我当着一只老母鸡的面儿拿了它的蛋,从此,这老母鸡就跟我杠上了,每每见了我都要扑腾着翅膀来啄。
那天,这母鸡又来啄我,恰好让刚学会走路不久的秦雨瞧见了。
路都走不稳的娃儿,愣是跑上去一拳打趴了一只老母鸡。然后,他肉乎乎的小奶手就拽着老母鸡的脖子对我嚷嚷:“娘,娘,炖炖,喝汤。”
我们几个惊奇的围着秦雨瞧,这么点大的个儿,怎么有这么一大把子力气的?
曲月芝揪着秦雨的小脸揉捏:“霸霸,厉害呀!”
从那以后,那只老母鸡见了人就躲。
至于姬宁,似乎镇上就只来过那么一波人,后来就再没听到动静。
再听到他消息,已经是三年后了。
那天我将秦雨送到私塾,去糕点铺子的路上就听见有人议论。
“姬宁姬小将军,听说为了打退金人,只身破敌营杀了金人统领,只可惜他自己也遭了埋伏,命不久矣哟。”
“唉,我也听说了,救不回来了,前两日还路过咱淦城,说赶回去见家人最后一面。”
我吓得差点当场跌倒在地,姬宁啊,那个纨绔一样的小少爷怎么会上战场呢?
他们是不是搞错了?
可那人又说:“说起来,姬家也是可怜,举族就这么一颗独苗了,他这么一没,姬家就真的绝后了。”
怎么会绝后呢?
林家小姐难道没给姬宁生个一儿半女?
抬着虚浮的脚步沿着墙根往糕点铺子走,这一路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刚走到铺子门口,曲月芝就奔了出来扶住我问:“这是怎么了?脸白成这样?”
看到她,仿佛一下子抓到了救命稻草,我哭出了声:“月芝姐,姬宁,姬宁快死了。”
曲月芝脸色变了,扶着我往铺子里走:“都是当娘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哭?什么事进去再说。”
曲月芝将铺子临时关了,我们几人围坐在茶桌前,我断断续续的将街上的流言重复了一遍,铺子里就陷入了死寂。
我含泪的眼睛在她们脸上扫过,她们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不知道过了多久,曲月芝开口,声音都有些哑然:“这些只是流言,也不能全信。”
李诗诗拍了下桌子,骂道:“就是个不安生的,好好的待在京城享福不成,跑战场凑什么热闹,傻子吗?”
林小曼和我都没说话。
11
有了这一遭的事,铺子我们也无心开了。
曲月芝一连打听了几日,确定消息是从边关传回来的,我立刻开始收拾衣服,要回京城。
曲月芝来拉我:“你也不是大夫,你跑回去干啥??自投罗网?”
我一边掉眼泪一边摇头,我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想着起码回去看他最后一眼。
李诗诗拉她:“我们回吧,好歹小侯爷救过我们的命,他要是真#我们也该送送他。”
曲月芝咬着牙砸了一个茶盏:“你们以为我不想,就我没良心吗?可是我们就这么回去,到时候被发现,妙可和霸霸要怎么脱身?”
我停了收拾东西的手,坚定的望着曲月芝的眼睛,我说:“我要回,就算是死我也要回。”
后来,我们将铺子交给翠芽,又风尘仆仆的回京,来时四人,回去时多了个小豆丁,倒也没多大变化。
到了京都,流言的风向又变了些。
他们说小侯爷可怜,吊着一口气就是不咽,似乎一直在等什么人。
他们还说姬小侯爷至今都没成亲,活着孤家寡人,死了也是孤家寡人。
我赶紧抓住那人的胳膊,声音颤抖:“怎么会没成亲呢 ?不是说和林御史家的小姐……”
那人奇怪的扫我一眼:“别瞎说,人家林御史家的小姐嫁的可是高台大人家的公子,人家两人恩爱的狠,都三年抱两了。”
‘噏’的一声,我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抱着秦雨踉踉跄跄的往姬府跑。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路,我却觉得仿佛怎么跑都到不了尽头似的,真让人着急。
曲月芝几人跟在身后喊,声音忽近忽远的,我也听不真。
已经记不清跑了多久,终于瞧见姬府敞开的大门,我不管不顾就冲了进去,一路直冲到姬宁的房里。
姬宁的房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小厮站在床边。
我步子一顿,远远就瞧见他消瘦的脸,心口处闷疼的厉害。
小厮瞧着我,也不说话,我就这么抱着秦雨一步一步挪到床边。
他不止是瘦了,眉骨的地方还留了道疤,多凶险,若是再往下一寸,伤的就是眼睛了。
他当时疼吗??应当是很疼的吧。
我没出息的又哭了起来,将脸贴了过去。
“姬宁,我回来看你了...…”
哭声戛然而止,脸被一只有力道的手捏住了双颊,我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盯着床上炯炯有神的姬宁。
我把人哭活了?
身后曲月芝三人也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
曲月芝一进来就骂我:“你个憨货,进来时你不瞧瞧的吗 ?谁家高门大户白日里大门敞开?屋子里半个洒扫的人都见不着?这明显就是个套,你可长点脑子吧。”
姬宁冷笑着斜眼看她:“哦?你倒是聪慧,那日后你去情报处当个暗探如何?”
曲月芝噎住了,没想到这个套是姬宁这厮亲自下的。
不过,曲月芝是什么人啊,能屈能伸的很,很快她就笑开了。
“爷,奴婢还是留在您身边做个‘玩意儿’的好。”
姬宁挑眉 :“爷无福消受,怕不知道哪天爷的夫人又叫你们拐跑了。”
听他提到‘夫人’二字,心没来由的一痛,用力将他的大手从脸颊上拽了下去,退开两步,拉开了危险的距离,我说:“那个,既然您没事了,我就走了。”
姬宁眉间又染上了不悦,问我:“你要走哪儿去?”
我想了想,将一旁啃着手指的儿子扯到面前:“我已经成家了,这是我儿子。我只是听说爷快没了,想着好歹当初是爷救我出火坑,总要来送爷最后一程。现在既然爷没事了,自然该回我现在的夫家去。”
曲月芝上前几步,从身后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腰:“憨货,你快别说了。”
我不解,为啥不让说??不这么说的话,姬宁再不让我走怎么办?
总不能让我的孩子以后记在别人名下养吧??那我多不放心。
12
再抬眼看姬宁时,好像很生气,但他又在笑,真是很矛盾。
姬宁指着秦雨问我:“你说他是你和别人的孩子?”
我咬唇点头,虽然撒谎不太道德,但我不能告诉他真相。
姬宁:“那你这夫君该不会是我走失多年的同胞兄弟吧?”
我:“啊?”
姬宁还有兄弟吗?
似乎听到有人偷偷发出笑声,但我环视一圈,房内个个人都低着头,并没谁在笑。
姬宁坐起来,一把就将秦雨从我手上薅过去抱坐在腿上:“叫爹?”
“爹。”秦雨叫得乖巧又响亮,惹我惊奇不已。
明明之前,我们家隔壁的谭秀才也说想给秦雨当爹来着,结果,他尿了人家一身,怎么换到姬宁身上,这么听话?
“你叫什么?”姬宁一脸满足的捏了捏秦雨的脸。
秦雨糯着声音回答:“我叫霸霸,王霸之气的霸。”
姬宁满脸的不可思议:“秦妙可,你可真会起名字,姬......”
我茫然的看着他,霸霸有什么问题吗?是小名啊。
曲月芝将我扒拉开,笑着对姬宁解释:“不是,霸霸是小名,孩子叫秦雨。”
姬宁这才松了口气,对着外头喊:“祖母,愿赌服输,您如今可还有话说?”
老夫人在辛嬷嬷的搀扶下也不知是从哪里走出来的,就这么站在了房门前头不进来。
她的声音威严依旧:“祖母愿赌服输,只是,你做了这么多,将来莫要后悔才好。”
姬宁铿锵有力的回:“绝不会。”
老夫人转身时视线从我脸上扫过,只看一眼,让我膝盖直发软。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我就走不了了,曲月芝她们也不见了。
我稀里糊涂的被姬宁送进了高府,稀里糊涂成了高府的名门贵女,又稀里糊涂的被圣上指挥给了姬宁。
坐在喜床上的那天,我都还以为自己是做梦。
姬宁叹着气戳我的额头:“这么笨,没我护着你可怎么活?”
我不服气,那三年,没他在,我和月芝姐姐们在一起也很好,只是时常会想他。
我成了姬宁正儿八经的夫人,儿子秦雨改了名,现在叫姬无双,小名还是叫霸霸。
他在姬府住熟了以后也不粘我和姬宁了,成日没事就往老夫人院儿里跑,时间长了,老夫人连带着都给了我几分好脸色。
又是一年乞巧,姬宁拉着我到金水河畔放烟花,他买的烟花将金水河绕了一圈。
小侯爷一声令下,一圈的烟花被同时点燃,满城盛放。
姬宁搂着我说:“那年高放为林悦婉在这放烟花时,我就在想,等你回来,我也为你放满城的烟花。”
我又想起那个梦,一回头,曲月芝和李诗诗,林小曼站在桥头冲我笑的开怀。
姬宁番外
1
我其实是个穿越者,家族世代武将,可唯独到我这儿,祖母说什么都不让我从武,我知道是因为什么,所以也从不忤逆她老人家。
京城人人当我纨绔子弟,可那都是表象,私下里我其实在为陛下做事。
这是个秘密,一般知道的人都被我灭了口。
我不是个善良的人,但求到跟前的,一般不会不救。
青楼门前,秦妙可撞过来时我没有躲,因为她看上去慌张又可怜,像一只惊慌中的小猫。
其实,我并不喜欢青楼这种地方,但探听消息,只有青楼最方便。救了秦妙可,这丫头笨笨的,一身乡土气,有点像我前世的同桌。
后来,我带她回了姬府,因为在这个时代,没地方可去的女子下场可能会很惨。
那天夜里,我去替陛下办事,没想到就中了暗算。这群下三滥的东西,竟然下春药。
没办法请大夫,因为替陛下办事是藏在暗处的,我不能暴露了身份,很巧,秦妙可来敲门。
用她解药是一个很合适的办法,毕竟这丫头单纯的像一张白纸。
但是,我又太了解世家大族的规矩,祖母不会接受她。
我原本想让她帮我叫林小曼,毕竟林小曼是祖母亲定给我的通房丫头,可她进来,那双干净透亮的眼神看着我,我突然就不想找别人了。
我像一只诱骗着小白兔的大灰狼,甚至不惜挟恩以报,让她从我。
我想,没什么大不了的,世家大族规矩多,却也不是打不破的。
2
事后,怕祖母误会她,第一时间让人将那张带了血的帕子送去给祖母。
我想,只要她是将清白的身子给我,祖母多少会怜她两分。
我知道她一定会被叫去敲打,我可以带她出去躲。
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迟早要面对,而且我越是护着她,只怕祖母就会越在意她。
我将选择权交给她,她却对此毫无所觉,单纯的过分可爱,我本来是要去与高放他们汇合的,走到半路,终究是不放心她,又折了回去。
找了许久,最后才在假山后头看见她,小小的一团,蜷在那里,一边哭一边恶狠狠的拿花草泄愤,更像一只人前怯懦,人后张牙舞爪的猫了。
我忍不住上去逗弄她,心里也被她的可爱撩拨的不行。可才有了一遭,这两日,得让她养着,不然小猫急了也会咬人,到时候苦的可是我。
我是实在没想到祖母会罚她跪,膝盖都肿起来了。
这是我第一次忤逆祖母,我在她堂屋里跪了整整一个小时,她心疼的叫我起,我没起。
我说人是我要的,错在我,不在她。如果您要罚,就连带我一起。
我如今没办法承诺她什么,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尽量去护着她。
我并不是生来就是这时代的人,我生长在红旗下,知道生为一个男人的责任是什么。
3.
她怕再受祖母责罚,我带她去皇家围猎,她长得太出挑,但性格偏偏又单纯,我自然是要将她藏着些。
高放以为她是我的丫鬟,我没说破,毕竟丫鬟最不惹眼,她还能自在一些。
打猎时我猎了一只很漂亮的狐狸,想着回头给她做个围脖或者帽子。
在林间追寻猎物的时候我发现了一颗不错的树,木头异常结实。费了不小的力气才砍下来一截,坐在林中想着她的样子雕了一下午,终于是赶在回去前打磨好。
我逗她说是无聊雕来玩的,她也没怀疑半分。
真是个傻子,哪个男人会这么无聊雕女人用的东西?
4
也不知林家的夫人在围猎上看上了我什么,跑去跟我祖母合计我的婚事。
拜托,这年头真的有人会想把女儿嫁给一个纨绔子弟?
你女儿不要前途的吗?
我收到消息的时候,林夫人都快跟我祖母聊到交换庚帖了,我一急,就想起了高放。
听说这小子小时候就爱追在林悦婉屁股后头跑,还‘姐姐’‘姐姐’的叫人家。
不过才试探几句,这小子就抱着酒坛哭得一塌糊涂了,在我的怂恿,啊不,在我的鼓励下,高放勇敢追爱。
我忙得像天上的月老,安排两人偶遇啊,约会啊,比给陛下干活都累。
这桩亲事被我促成后,高放的爹别提多感激我,我顺势就提了一个要求。
我说:“高台大人,我促成了您儿子的婚事,往后我的婚事需要您帮忙,您可万不能推辞。”
高大人哪里想得到我要干什么,只以为是客气话,便也客气的应了。
事情安排好,我心里别提多开心。想到和小猫儿的约定,赶紧回了府,希望这个时辰她还在等我。
5
我的小猫儿没等我,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她竟然会被女人拐跑。
千不该万不该,我不该把这几个女人放到一窝。
可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跑,我一调查,原来这里头还有我祖母的手笔。
好,好的狠。
我一心为她打算,她却一点信任都不给我。
感情这种事,难道她不该亲自问我一句。
我想我可能是个恋爱脑,因为我气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又替她开脱。
她就是单纯,就是胆小,怎么可能会来跟我求证?
我们在一起那些天,她连‘身份’这两个字都不敢提一句,我派了很多人出去找,甚至跟陛下也要了人。
我想着抓回来,我一定狠狠揍她屁股。
可人还没找到,陛下便告诉我,这几年边关越来越冷,金人的食物越来越匮乏,为了活下去,他们攻打边境的形式越来越猛,也越来越频繁。
我知道陛下是想让我替他出征,我没有同祖母商量就接下来了。
我跟陛下说,如果我打退金人,不要奖赏,只求陛下到时候为我赐一门婚事。
陛下同意了,让我喝完高放的喜酒再走。
我没想到,直到喝完高放的喜酒我都没有找到她,看来这个曲月芝还不简单。
除夕那夜,高放为林悦婉放了满城的烟花,看着烟花就在想,我的小猫会不会也看见了,她那么喜欢热闹,会不会羡慕?
直到走前我才将要去边关的消息告诉祖母,祖母以为我是同她怄气才去边关。
我告诉她,我只是为了守护这太平的盛世临危受命,跪别祖母,我毅然奔赴沙场。
我不是不怕死的,但是作为现代人,我有一千种保命的法子。
金人是很凶猛,但是在我面前,不过是骁勇。
6
京城那边时不时会来信,有祖母的,有高放的,有陛下的,也有手下的。
我在边关呆了三年,没有一个人找到我的小猫儿。
快要班师回朝那天,我陪着陈老将军钓鱼。
陈老将军说,其实女人啊跟这鱼一样,你得钓,而不是下水捞,捞多费劲,还不一定捞得起来。
于是,我心生一计,写了两封信回京。
一封是和祖母打赌,这些年她一直在信中和我提京中的世家大小姐,我知道她老人家是急了。
我从不回应,祖母是个聪明人,知道我这是认了死理。
这时候我写信回去和她打赌,就赌这三年我的小猫为我守身如玉,就赌我的小猫心里有我。
只要她听到消息回来找我,祖母就得认了这桩婚事。反之,如果她没回来,就说明她已经忘了我,之后我的婚事全凭祖母做主。
另一封给陛下,我说我要演一场戏,为免担上欺君罔上之嫌,故而先请示陛下。
回信也是八百里加急,祖母如我所料的同意了赌约,陛下那边虽斥责我胡闹,但到底是答应下来。
接下来,就是我故意找人散播流言,每个我可能猜到妙可会呆的城镇都派了人散步流言,果然,把这只小猫钓出来了。
其实,从她们踏入京城那一刻起,消息就一趟一趟的被传到我手里。
我只是没想到我们竟然会有个孩子,那个孩子,手下的人只看一眼,就能确定是我的。
既然她能回京城,我就确定了她的心意。
她单纯,故而我就是下套下的再明显,她也会关心则乱的往里钻。
我很笃定。
我本来是想吓唬吓唬她,可她一哭,我就装不下去了。
谁知,捏着她的脸我更气了,这三年,我想她想的茶不思饭不想,瘦了不知道多少,她竟然还养胖了。
小日子过的挺滋润嗯?
小没良心的!
说她没良心,她还真就没良心了,看我没事了扭头就想走,这我能让?
结果,她就抱着跟我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儿子,对着我睁眼说瞎话,蠢成这样,还总是想离开我,离了我谁还护得住她?
三岁的儿子都比她聪明,我让叫爹,那‘爹’叫的比谁都甜。
趁她犯迷糊,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赶紧把当初安排好的事一骨碌全办了。
高大人听说我让他认个女儿,魂都吓飞了,生怕他家母老虎不让他上炕,最后还是陛下亲自出马,他才应下了。
直到大婚那天,再次将她搂在怀里,我的心才安定下来。
总算,总算是没有丢了我的小猫儿。
来源:葡萄很甜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