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林嬷嬷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诛九族?从我喂下那口毒药开始,这紫禁城内就没有九族可言了!铁柱,你记着,从今往后,你只有一条路:为他谋一个足以自保的前程!我要用我所有的罪孽,换他活下去,换他……以布衣之身,与天命相争!”
注意:本文故事情节皆是虚构,人物、地点、事件皆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文章内容旨在修心明性,启迪智慧,无关封建迷信,若有缘者得见此文,还请理性阅读。
“娘……这可是欺君之罪啊!一旦被发现,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林嬷嬷突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诛九族?从我喂下那口毒药开始,这紫禁城内就没有九族可言了!铁柱,你记着,从今往后,你只有一条路:为他谋一个足以自保的前程!我要用我所有的罪孽,换他活下去,换他……以布衣之身,与天命相争!”
她猛地推了一把李铁柱的板车:“走!去告诉他,他身上流淌的,是龙的血脉!去教他,只有比真阿哥更有本事,他才有资格活下去!”
李铁柱推着板车,踏入了黎明前的黑暗。
而林嬷嬷,跪在了冰冷的宫殿前,面对着弑亲和欺君的两重罪孽,以及未来十年无休止的煎熬与暗杀。
一个卑微的乳娘,如何在帝王的杀机和天象的预言中,以一命换一命,为真皇子铺就一条孤注一掷的生路?
01
康熙二十年,九月初九,紫禁城内洋溢着一种既紧张又喜庆的氛围。
重阳节本就寓意高寿安康,再加上端妃娘娘于翊坤宫诞下康熙第四子,更是双喜临门,似乎连午后的阳光都格外柔和。
“恭喜皇上,贺喜娘娘!四阿哥福泽深厚,定是大清之幸!”太医院院判杨慎行小心翼翼地收起脉案,满头大汗,语气却尽力保持着颤抖的喜悦。
康熙皇帝正襟危坐于殿内暖阁,一袭明黄龙袍在烛火下显得威严而沉重。他没有看杨慎行,只将目光投向了跪在地上,鬓发散乱的钦天监监正宋玉清。
宋玉清,这位掌管天象吉凶的官员,此刻仿佛承受着整个天空的重量。他颤抖着从袖中抽出一张用明黄绸缎包裹的奏折,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前襟。
“宋玉清,重阳佳节,你今日进宫,不报喜,却报忧?”康熙的声音低沉得像隆冬的闷雷,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宋玉清匍匐在地,声音嘶哑,每一个字都像从冰窟里凿出来:“回皇上……臣、臣于子时夜观天象,荧惑……荧惑守心!”
殿内霎时陷入一片死寂。“荧惑守心”!这四个字如同冰冷的钢针,瞬间刺破了所有的喜庆。火星(荧惑)停留在心宿(帝王之星)附近,自古以来就被视为大凶之兆,天子将薨或江山动荡的极恶预警!
康熙的瞳孔猛地一缩,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他猛地一拍扶手,发出震耳的响声:“放肆!四阿哥降生,乃天降祥瑞!你敢以妖言惑众,扰乱朕的江山?!”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宋玉清的头重重地磕在金砖上,“天象所示,妖星已降世,其祸非同小可!请皇上、请皇上立刻亲验四阿哥脚底!”
康熙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但更多的是帝王对天命的敬畏与不安。他起身,一步步走向内室,每一步都踏在所有人的心口上。
内室里,端妃娘娘因刚生产完而疲惫地睡着,新生的四阿哥被包裹在锦缎之中,安静地睡在暖轿上。
林嬷嬷,这位经验丰富的皇子乳娘,正守在旁边,用手轻轻摇着摇篮。
林嬷嬷是伺候过先帝的宫女,年近五十,面容枯瘦,但一双眼睛却沉静如水。她见皇帝进来,立刻跪下,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康熙走近,亲自从林嬷嬷手中接过襁褓,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婴儿白皙稚嫩,眉眼还未长开,可那份天生的贵气却已隐约可见。康熙凝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父爱,可随即,他想起了宋玉清的话。
他缓缓展开婴儿的双脚。在那小小的,如羊脂玉般的脚底板上,赫然有七颗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的红色胎记!
那一刻,康熙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七星胎记!民间传说中,“妖星化身”的标记!这与宋玉清所报的“荧惑守心”之兆完美吻合!
“妖星!”康熙猛地将襁褓放下,后退一步,脸色铁青,眼底是掩藏不住的震怒与杀机。他盯着那婴儿,仿佛看到了一个威胁大清江山的祸患。
林嬷嬷全程低着头,可她那双深沉的眼眸,却在康熙放下襁褓的一刹那,悄悄瞥见了那七星胎记。她的心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林嬷嬷今年五十大寿,她一生都献给了这座四四方方的红墙。可此刻,她最心爱的亲孙子却在宫外染上了重病,高烧不退,命悬一线。她曾求人出宫为孙子请药,却被一句“宫规森严”无情驳回。
现在,这可怜的小皇子,一个无辜的生命,却被天象判了死刑。而她的亲孙子,也正躺在病榻上,挣扎在生死边缘。一个被天命宣判,一个被现实绝望吞噬。
林嬷嬷再次偷偷抬眼,看到康熙那双充满杀意的龙目,直直地盯着那襁褓中的婴儿。她深知,在帝王眼中,没有亲情,只有江山社稷。四阿哥命不久矣,死局已定。
耳边是康熙对宋玉清低沉的吩咐:“这件事,绝不可外传。对外,四阿哥体弱,暂不公开。你且盯着天象,朕自有定夺。”
林嬷嬷的心脏猛地一跳,她知道,“暂不公开”就是给这孩子判了缓刑,也给了内务府准备“善后”的时间。
她绝望地闭上眼。一边是自己视若生命的亲孙子,一边是她倾注心血照料的皇室血脉。命运的死局在这一刻,冰冷而残酷地对她彻底敞开。
她跪在地上,身体微微颤抖,汗水浸湿了衣衫,但她的眼神却渐渐凝聚,透露出一种濒临绝境的、孤注一掷的决绝。
02
夜色如墨,将紫禁城的红墙黄瓦染上了一层阴冷的寒光。
翊坤宫内,只剩下油灯摇曳的微弱光芒,将林嬷嬷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康熙离开后的第二日,宫中便开始流传四阿哥“体弱多病”的消息,林嬷嬷知道,这是“早夭”的开始。
她白日里照常细心伺候着襁褓中的小皇子,可她的心却被两种极端的煎熬撕扯着:对龙子那份发自内心的怜爱与使命感,以及对宫外亲孙子的无尽牵挂。
傍晚,林嬷嬷借口去内务府领取熏香,在经过御膳房侧门时,无意中听到了两名洒扫太监压低的对话。
“……听说那四阿哥,活不过今晚。”小太监甲的声音带着一股宫人特有的麻木和冷酷。
“嘘!你不要命了!皇上已经下了密旨,让太医院拟个死因,说是天花,神不知鬼不觉地‘早夭’了事。你我别多嘴,不然跟着陪葬。”老太监乙的声音更谨慎,却更清晰地印证了林嬷嬷最可怕的猜想。
林嬷嬷猛地停住了脚步,她像被冰水浇头,全身血液逆流。她知道,康熙皇帝绝不会容许“妖星”威胁他的江山,这孩子必须死,而且要死得干干净净,不留痕迹。
回到翊坤宫,她看着襁褓中睡得正香的皇子,那张小脸上带着一种天真无邪的贵气。命运判了这孩子死刑。
与此同时,她想起了儿子李铁柱几天前托人捎进来的口信:“石头(孙子的小名)昨夜高烧退了,但今日又起,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了。”
绝望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她。一边是注定要死的皇子,一边是命悬一线的亲孙子。
“天杀的!老天爷你不公啊!”林嬷嬷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痛苦的低吼被压抑在喉咙里,泪水顺着枯瘦的脸颊无声滑落。
在极致的爱与恐惧交织下,一个疯狂而可怕的念头,带着孤注一掷的冷酷,在她脑海中诞生——调换!
只有调换,才能救下这个无辜的龙子,才能让她的孙子“死得其所”,得到皇家厚葬。
当夜三更,林嬷嬷借口四阿哥夜啼不止,亲自去给伺候的宫女和嬷嬷们准备安神汤。她熟练地在汤药中多加了一剂份量足以让人沉睡到天亮的曼陀罗花粉。
“妹妹们辛苦了,快趁热喝了,今晚好好歇息,明日才有精神伺候主子。”林嬷嬷递过汤碗,脸上挂着无比平静,甚至略显慈祥的微笑。
宫女们不疑有他,道谢后便一饮而尽。不到半个时辰,内殿的烛火便被熄灭,所有的宫人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林嬷嬷起身,脚步轻盈得像一只幽灵。她走到暖轿前,轻柔地抱起了小皇子。婴儿似乎感受到了不安,轻轻嘤咛了一声,又在她怀里沉睡过去。
她快步走到外间,从床底的木箱中,取出了早已备好的包裹。
包裹中,是她托儿子李铁柱偷偷送进来的,她那体弱多病的亲孙子,李石头!
李石头比四阿哥早出生两天,身体却瘦弱不堪,脸色蜡黄,此时正因高烧而陷入昏迷,呼吸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林嬷嬷颤抖着将亲孙子从包裹中抱出,将他放入了皇家襁褓,盖上绣着金龙的锦缎。她跪在地上,亲吻着孙子那苍白的小脸,泪水如决堤的洪水,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石头……乖孙……你是奶奶最疼的人。你代四阿哥去享福吧,去一个没有病痛的地方……”她低语,每一个字都滴着血。
随后,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这瓷瓶里装的,是她从药铺秘密配来的剧毒之物,能让人在睡梦中,无声无息地离去,死状如同突发急症。
她用银勺小心翼翼地舀出一滴,轻轻撬开孙子微张的嘴唇,将那冰冷的毒药喂了进去。
李石头只是微弱地抽动了一下,便彻底安静下来。
林嬷嬷抱紧了已经冰冷的孙子,将脸埋在他的颈项,她亲手完成了对亲孙子的“赐死”,用“狸猫换太子”之计,为这具躯体换来了皇家阿哥的“妖星”罪名和“早夭”待遇。
良久,林嬷嬷才松开手,她用袖子粗暴地擦干了泪水,眼中只剩下令人胆寒的平静与果决。
她又抱起真皇子,将他藏入了一个平日装点心的食盒之中,盖上上好的酥油糕。随后,她将食盒藏在了外衣之下,避开值夜太监,穿过阴森的夹道,径直走向了早已约好的神武门。
神武门外,她的儿子李铁柱正装扮成送菜的农夫,推着一辆堆满蔬菜的板车,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娘……”李铁柱看到母亲,想说什么。
“别说话!”林嬷嬷眼神凌厉,直接将食盒塞到儿子手中,“食盒里是你的儿子!带他出城,回我们老家。给他取名‘李平安’,日后他的一切都要按农家子弟来教养,永远不要提他的身世!”
“娘……”李铁柱看着手中沉重的食盒,完全震惊了。
林嬷嬷深深地看了一眼儿子,眼中有着弑亲后的痛苦,和欺君后的恐惧,但更多的是对皇子未来的期许:“这是你此生唯一的使命。去吧!越远越好!”
李铁柱不敢再问,将食盒藏入菜筐深处,推着板车,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悄然离开了紫禁城。
林嬷嬷站在神武门的阴影里,听着板车轱辘碾过青石板的声音渐行渐远,才缓缓转身。此刻,她的孙子正躺在龙子的襁褓中,等待着天明的“审判”。
03
那是一个没有阳光的清晨,仿佛连天色都在为紫禁城内的这场惊天骗局默哀。
一夜的煎熬,对林嬷嬷来说,比十年光阴还要漫长。
她没有合眼,坐在内殿的软垫上,看着那张熟悉的、却已不再是她血脉的稚嫩面容——她的孙子,李石头,躺在皇家金丝襁褓中,早已没了呼吸。
天光微亮,负责翊坤宫起居的掌事姑姑“翠萍”推门而入。她一眼就看到林嬷嬷坐在地上,神情木然,而暖轿中的四阿哥,一动不动,脸色青灰。
“哎呦!嬷嬷,四阿哥这是……”翠萍的声音尖锐得像被掐断的喉咙,她立刻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林嬷嬷起身,脸上带着一种极致的、令人心悸的平静。她走到翠萍面前,轻声,却字字清晰地说道:“四阿哥体弱,昨夜三更,薨逝了。”
“啊——”翠萍惊叫一声,几乎瘫软在地。
很快,翊坤宫被内务府和太医院的人围得水泄不通。太医院院判杨慎行亲自前来,战战兢兢地为那具被调换的尸体验尸。他哪里敢细查,只是象征性地搭了搭脉,又看了看那青灰的脸色,立刻对身后的徒弟打了个眼色。
随后,他毕恭毕敬地对着面色沉重的内务府总管低语:“启禀总管,四阿哥乃是突发急症,天花之兆。命薄,福薄,合该如此。请总管速速禀报皇上,早日定夺后事。”
“天花”二字一出,所有人都心头一凛,再无人敢靠近。这个死因,既能解释婴儿猝死,又能合理地阻止一切深入的检查,是康熙与内务府心照不宣的最佳选择。
辰时刚过,清冷肃穆的圣旨便传遍了紫禁城。
一位传旨太监,手持明黄卷轴,声音尖细而无情,如同宣告一场注定的悲剧:“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四子永寿,体弱早夭,福薄命浅。择吉日厚葬,追封‘殇贝勒’。即日起,翊坤宫静养三日,一应事宜,由内务府从简操办,不得声张!钦此。”
圣旨的最后一句“不得声张”,才是真正的重点。它宣告了这场灾祸的终结,也宣告了这具替死鬼的命运。
林嬷嬷跪在院中,头颅低垂,身体微微颤抖。她知道,这具小小的身体,正是她的亲孙子。她忍受着弑亲的痛苦,以一种极度的克制与表演,完成了这场瞒天过海的调换。
宫人们看到林嬷嬷的“哀恸”,都以为她是在为失去日夜照料的皇子而伤心,对她投以怜悯的目光。只有林嬷嬷自己知道,她表演得如此真切,是因为她的心已经在滴血。
她亲手将自己唯一的骨肉送入了皇家的坟墓,让他在“妖星”的罪名下,被“赐死”,并草草安葬。而她的真皇子,现在正藏在食盒中,随着儿子李铁柱,离开了这座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城。
三天后,内务府悄悄将“四阿哥”的棺椁运出宫,埋葬在了一处不起眼的皇家陵园角落,连正式的谥号和碑文都没有。从此,紫禁城里再无四阿哥永寿这个人。
这场危机,似乎完美地收场了。
当林嬷嬷在棺椁抬走后,独自一人回到翊坤宫,看着空荡荡的暖轿时,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她坐在地上,不再流泪,只是极度平静地喘息着。
弑亲之罪,欺君之罪。
这两座沉重无比的大山,在这一刻压在了她的脊梁上。她不再是那个慈爱的乳娘,而是成了一个背负着血海深仇和滔天秘密的罪人。
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只剩下一个目标:活着,且提心吊胆地活着,确保李平安在宫外的安全。
04
时间,是宫墙里最不值钱,也最残忍的东西。它从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只会裹挟着所有秘密和痛苦,匆匆向前。
康熙二十五年,紫禁城已渐渐遗忘了五年前那个“早夭”的四阿哥。
端妃娘娘在这五年中,因思念过度、郁郁寡欢而日渐衰弱,最终移居永和宫,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
对宫中的人来说,那场“妖星”风波,不过是皇室茶余饭后的一个禁忌话题。
然而,对于林嬷嬷来说,这五年,是地狱般的煎熬。
她依旧在宫中当差,谨小慎微,成了宫中最不起眼的一个老奴。她把所有的情绪都藏在了那张木然的、刻满了岁月痕迹的脸下。
白天,她是尽职尽责的奴才,恭顺得没有一丝破绽。可每到深夜,她都会在噩梦中惊醒。梦里,她的亲孙子穿着龙袍,满身是血地指控她。梦里,康熙的龙眼带着杀意,将她千刀万剐。
她终日惶惶不安,生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动作,暴露那“狸猫换太子”的弥天大谎。
她活着的唯一支柱,是李平安。
每月初一,她的儿子李铁柱会以“宫中蔬菜采买”的名义,将宫外最新鲜的蔬果送进御膳房。这是林嬷嬷与儿子心照不宣的“秘密交接”。
在堆满萝卜白菜的角落,林嬷嬷总是迅速而压抑地问:“平安……可好?”
李铁柱会压低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娘,您放心!那孩子健壮得很,比村里所有孩子都聪明。长得像……像那画里的贵公子!会跑会跳,连村里的老秀才都说,这孩子有天生的灵气!”
每当听到这些,林嬷嬷枯槁的心中便会涌起一丝暖意。真皇子在宫外,茁壮成长,天赋异禀,这让她为自己的赌局感到一丝欣慰。
她会将偷偷攒下的碎银子和几件不值钱的宫中旧物交给儿子,叮嘱他:“务必看好他,不许他生病,不许他靠近京城半步!”
然而,宫中的平静只是表象,暗流始终在涌动。
在紫禁城西北角的钦天监高台上,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夜夜不寐,用他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紧盯着遥远的星空。他正是五年前的钦天监监正,宋玉清。
五年来,宋玉清始终心存疑惑。那日他亲眼看到“七星胎记”,断定“妖星已降”。按理说,四阿哥一“薨逝”,荧惑守心之星象便该散去,大凶之兆也应随之消解。
可五年过去了,宋玉清夜观星象,发现那颗“荧惑星”非但没有远离,反而光芒更盛,几乎要与“帝王之星”心宿相接!
“不可能!绝不可能!”宋玉清猛地放下手中的望远镜,胡须颤抖。
他对着星图喃喃自语:“天象不会出错,唯一的可能……是‘妖星’未灭,真皇子,根本没有死!”
宋玉清深知,此事若被康熙知道,自己定然难逃一个欺君、观象不准的死罪。可作为钦天监的最高官员,他有维护天命的职责。
从那日起,他开始暗中调动钦天监和内务府的人脉,从五年前四阿哥“薨逝”当天的所有细节入手。他首先查阅了当日翊坤宫所有宫人的背景和关系网。
很快,李铁柱这个名字,以及他城郊菜农的身份,进入了宋玉清的视线。他发现,李铁柱的母亲,正是当日伺候四阿哥的乳娘林氏!
“乳娘……李铁柱……”宋玉清阴恻恻地笑了,他查阅了李铁柱一家的户籍记录。五年前的记录清晰显示,李铁柱有一个病重的儿子。可随后的年报中,那个孩子已然“病故”。
宋玉清将手指重重按在一个名字上,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李铁柱一家,在四阿哥‘薨逝’的当月,平白无故地多出了一个‘过继’来的孙子,取名李平安……”
“林嬷嬷,你竟敢欺君罔上,调换龙子?!”宋玉清眼神阴毒,他断定李平安就是真正的四阿哥!
他立刻决定,要亲自去会一会这个潜伏在紫禁城中的老妇人。他要查出真相,将这份天大的功劳,牢牢抓在自己手中。
05
一个酷热难耐的夏日午后,空气沉闷,知了在树上聒噪地嘶鸣,将紫禁城的宁静撕扯得支离破碎。
林嬷嬷正在御花园偏僻的浣衣局晒场整理洗净的布匹。她头戴旧布巾,躬身劳作,汗水浸湿了衣衫,整个人像一截枯木,卑微而不起眼。
“林氏。”
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让她手中的布匹猛地滑落在地。
林嬷嬷猛地转身,看到钦天监监正宋玉清正站在阴影里,一袭暗青色官袍,眼神如同毒蛇一般盯着她。他身旁没有随从,显然是秘密前来。
林嬷嬷的心脏瞬间缩紧,但她极力保持着脸上那份常年戴着的麻木与恭顺。她立刻跪下,声音沙哑:“奴婢见过宋大人,大人万福。”
宋玉清没有让她起身,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只落入陷阱的猎物。
“你倒是沉得住气。五年了,还在这浣衣局里装聋作哑,装得一手好忠心。”宋玉清的声音极低,但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刺入林嬷嬷的耳膜。
林嬷嬷知道,躲不过了。她低着头,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奴婢不明白大人在说什么。”
宋玉清嗤笑一声,向前逼近一步:“你不明白?那本官就让你明白明白。五年前,你伺候的四阿哥‘薨逝’,本官上报‘荧惑守心’。如今五年过去,妖星非但未灭,反而光芒更盛,直逼紫微帝星!这玄机你可明白?”
林嬷嬷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这是她自五年以来,第一次被人如此直接地戳穿她最大的秘密。
宋玉清见她不语,便从袖中慢条斯理地掏出一叠用油纸包好的文书。他将文书抖开,露出上面清晰的户籍记录。
“这是你儿子李铁柱一家的户籍记录。五年前,李家有个病重的孙子。可就在四阿哥‘薨逝’的当月,你儿子就多了一个‘过继’的儿子,取名李平安。”宋玉清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割在林嬷嬷的脸上,“林氏,你真以为老天爷瞎了吗?你狸猫换太子,欺瞒圣上,弑杀亲孙!”
铁证如山!林嬷嬷知道,再多的抵赖都是徒劳。她缓缓抬起头,脸上那份惊慌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境下的平静与决绝。
“宋大人果然好本事,”林嬷嬷的声音,不再是奴仆的恭顺,而是一种历经生死后的沧桑与冷厉,“您能从天象推到奴婢一个老妇人头上,奴婢佩服。没错,人是奴婢换的!”
宋玉清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林嬷嬷会如此干脆地承认,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既然承认了,就跟本官去见皇上,将真皇子藏在何处说出来!本官可为你向皇上求个全尸!”
林嬷嬷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那笑意极浅,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求个全尸?宋大人真是宽厚,”林嬷嬷慢慢直起身,用一种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大人以为,奴婢背负着弑亲和欺君的罪孽,能活到现在,靠的是侥幸吗?”
她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同最底层的野兽,在绝境中露出了尖牙:“宋大人,您这五年夜观星象,真是辛苦。可您日理万机,定是忘了扬州水灾赈灾银的去向了?”
宋玉清的脸色猛地一变,瞳孔骤然紧缩。
林嬷嬷冷冷地继续道:“奴婢虽然只是个宫人,但伺候主子多年,耳濡目染。奴婢亲耳听闻内务府的掌事太监抱怨,说您为了修建那个‘耗费巨大’的观星台,竟挪用了数万两赈灾银!此事若是捅到御前,您宋大人是功臣,还是贪官?”
宋玉清全身僵硬,额头上的汗珠瞬间冒了出来。这才是他最致命的把柄!他一个监正,挪用赈灾银修建私人观星台,一旦被查,比“妖星”之祸更让他身败名裂,甚至抄家灭族!
林嬷嬷看到他惊恐的神色,心中稍定。她知道,她成功地利用了自己作为底层奴仆的优势——她一无所有,因此可以无所畏惧。
“宋大人,奴婢既然敢做,就早已准备了玉石俱焚的打算。您若将奴婢送上御前,奴婢在龙陛之下,一定会先状告您挪用赈灾银,再坦诚欺君之罪!”林嬷嬷语气中的威胁不容置疑,“奴婢是死罪,您宋大人,也难逃一死!”
她看着宋玉清,眼神平静而坚定:“我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死人。”
宋玉清的表情在愤怒、恐惧和震惊之间剧烈变化。他万万没想到,一个卑微的老宫女,竟然握有足以毁灭他的把柄。
他紧紧捏着手中的户籍文书,最终,他发出一声挫败的闷哼,将文书收回了袖中。
“林氏,你很好。”宋玉清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但这只是缓兵之计。本官会继续盯着天象,你别忘了,妖星总有被剿灭的一天!”说完,他一甩袖子,阴沉着脸,快步离开了。
林嬷嬷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息。她知道,她只是暂时逼退了宋玉清,为真皇子争取了一点时间。
06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林嬷嬷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她将每一天的辛苦所得都换成了不易察觉的银票,藏在浣衣局的缝隙之中。她在等待着每月初一,与李铁柱的秘密交接。
终于,等到了初一。
在御膳房后院那棵老槐树下,李铁柱照常推着装满菜蔬的板车等候。林嬷嬷快速核对完清单,眼神中的严肃和急切让李铁柱心中一紧。
“娘,出什么事了?”李铁柱低声问道。
林嬷嬷没有回答,只是从袖中拿出一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银票,塞到李铁柱的手中。
“铁柱,你听好了。从今天起,你停止农活。”林嬷嬷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李铁柱大惊失色:“娘,这如何使得?我若停了农活,谁来给宫里送菜?我们一家吃什么?”
“你听我说完!”林嬷嬷打断他,眼神中闪烁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菜园子交给你媳妇打理,你只管每月把菜送进来。你的全部心思和银两,都必须用在平安身上!”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变得无比凝重,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在李铁柱的心头:“去!给我请最好的先生。教他读书,教他写字,教他骑马,教他射箭,教他兵法,教他如何做人上人!”
李铁柱被这番话震住了,他看着手中的银票,又看了看母亲那因常年劳作而布满老茧的双手,颤声问道:“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平安……他只是个农家子啊……”
“农家子?”林嬷嬷猛地抬高了声音,但立刻又压低,那声音里充满了对命运的反抗:“他是真龙天子的血脉!他身上流淌着大清的江山气运!他若只学会了种地,将来被发现,只有死路一条!”
她抓住李铁柱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你要把他当成阿哥来教!不,要比阿哥们更精进!只有他出人头地,有足以让皇帝都侧目的才能,他才能活下来!才能成为我们母子唯一的靠山!”
李铁柱瞬间明白了母亲的全部意图:林嬷嬷要将这个“流落在外”的皇子,培养成一个绝世之才。她要用血脉的力量,去与宋玉清的天象预言、与康熙的猜忌和国法,进行一场正面的、残酷的对决!
“娘……这可是欺君大罪,若是被发现……”李铁柱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恐惧。
“发现又如何?”林嬷嬷的眼神如同寒铁般坚硬,“被宋玉清发现,我们死。被皇上发现,我们死。既然横竖都是死,为何不为这孩子赌一个万分之一的生机?”
她松开了手,身体微微颤抖,那份决绝又被疲惫取代。她看着李铁柱,声音终于软了下来,带着母亲的恳求:“铁柱,他是你的“儿子”,也是我们李家唯一的希望了。孤注一掷,为他谋一个前程吧!”
李铁柱看着手中的银票,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那不仅是金钱,更是母亲用弑亲和欺君的罪孽所换来的希望。他深吸一口气,将银票紧紧揣入怀中,眼中也燃起了为母亲和这个“儿子”搏一把的火焰。
“娘,儿子明白了!您保重,儿子一定将平安当成天下最金贵的阿哥来教养!”李铁柱躬身,对着母亲行了一个重重的礼,推着板车,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林嬷嬷站在原地,直到儿子的背影消失在晨曦中。她知道,她已经将最后的筹码都押了上去。
07
又是一个五年。康熙三十年。
这十年光阴,将紫禁城内外两个世界,悄无声息地塑造成了截然不同的模样。
紫禁城内,林嬷嬷已是满头银丝,她佝偻着身子,继续在浣衣局扮演着那个“沉默的罪人”。然而,她那双深陷的眼窝里,却燃烧着一股不熄的希望之火。
每月初一,李铁柱带来的消息,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撑。
“娘,平安他……他简直是文曲星转世!先生都说,他四书五经过目不忘,骑射功夫在京郊百里之内,无人能及!那气度,那身形,活脱脱就是……就是……”李铁柱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骄傲与惶恐。
林嬷嬷听罢,只是在心中默念:“那是龙脉,是天生帝王之姿。是时候了。”
同年秋日,康熙皇帝为遴选朝廷后继之才,举行了一场盛大的“京察大典”。这场大典旨在选拔出文武兼备的青年才俊,尤其看重骑射、兵法和对策。
十八岁的李平安,已是少年英挺,身姿矫健,眉宇间自带一股天成的贵气与傲然。他穿着最普通的布衣,带着李铁柱凑的盘缠,毅然前往京城参加大典。
在林嬷嬷秘密资助的十年孤注一掷的教育下,李平安在文试中笔走龙蛇,见解独到。在武试中,他弓马娴熟,一箭穿杨的技艺惊艳全场。
他以一匹“黑马”的姿态,横空出世,在京城无数名门望族子弟中,一举夺魁,位列武状元!
当李平安跪在午门前的广场上,接受康熙皇帝的亲自召见时,整个京城都为之震动。
康熙皇帝坐在龙椅上,俯瞰着这个年轻的少年。他目光锐利,打量着李平安。少年的容貌酷似年轻时的自己,尤其是那份傲视群雄,却又内敛沉稳的气质,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熟悉与心悸。
“你叫李平安?”康熙的声音威严而低沉。
“回皇上,草民李平安,布衣之身,生于城郊。”李平安的回答不卑不亢,目光沉着,没有丝毫寒门子弟的局促。
康熙龙颜大悦,对这个少年异禀的天赋和气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然而,就在京察大典达到高潮之时,那股潜藏了十年的暗流也终于浮出水面。
钦天监监正宋玉清,身着官服,站在百官之列,他的双眼如两团燃烧的鬼火,死死盯着广场上的李平安。
这十年来,宋玉清从未停止对林嬷嬷和“妖星”的调查。他凭借着手中的权力,和对星象的偏执,终于查到了李平安的出生日期。
宋玉清手中的记录,此刻捏得发白,上面清楚地记载着:李平安,出生于康熙二十年九月初九,重阳节子时!
这个日期,与五年前被“赐死”的四阿哥降生之日,竟然分毫不差!
“十年前的妖星!果然未死!他就在那里!他就是那个真皇子!”宋玉清心中狂吼。
宋玉清顾不得林嬷嬷的威胁,也顾不得自己挪用赈灾银的把柄。在巨大的功劳和天命的诱惑面前,他决定赌上一切。
他快步走出朝臣队伍,跪倒在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打断了康熙与李平安的问答。
“皇上!臣,钦天监监正宋玉清,有泼天的大罪要奏!此罪,事关妖星,事关国本!”
康熙的眉头紧皱,对于宋玉清这种不合时宜的举动,感到极为不悦。
“宋玉清,京察大典乃国之盛事,你若无紧要之事,休要在此聒噪!”康熙冷声道。
宋玉清浑身颤抖,但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指向广场上的李平安,声音嘶哑而尖锐:
“皇上!这武状元李平安!他就是十年前‘荧惑守心’,降世的妖星!他就是五年前‘早夭’的真皇四子!”
“欺君之罪,狸猫换太子!”宋玉清将手中的户籍记录猛地抛向空中,对着康熙高声嘶喊:“臣断定,此子就是十年前被乳娘林氏偷换出宫的真皇子!他有龙脉,他有妖星之兆,臣请求皇上,立刻验其脚底胎记,将林氏和这妖星,一网打尽!”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百官震惊!李平安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被命运刺穿的震惊与愤怒。
08
宋玉清的嘶喊如同滚滚春雷,在午门广场上炸开,将京察大典的喜庆气氛炸得粉碎。
满朝文武被这“妖星”、“欺君”的重罪震慑,纷纷跪地,不敢抬头。
康熙皇帝的脸色,从最初的不悦,瞬间变成了暴风雨前的死寂。他盯着跪在地上,指着武状元嘶吼的宋玉清,又转头看向了站在台阶下的李平安。
李平安,这个刚被他欣赏的少年,此刻已是满脸苍白,眼中充满了被命运揭穿的痛苦与不甘。他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在这一刻,反而成为了铁证。
“来人!将李平安押下!”康熙的声音威严至极,不容置疑。
随后,康熙那冰冷的目光投向了宋玉清:“宋玉清!你若有一字虚假,朕要诛你九族!即刻!将林氏押上大殿!”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林嬷嬷被内务府的侍卫粗暴地推上了午门前的石阶。她已被侍卫们在浣衣局的阴暗角落里抓获,她身上的囚服破旧,头发散乱,但那双眼睛,却异常地清明。
她看到了宋玉清,看到了被侍卫按住的儿子李铁柱,更看到了被枷锁捆住,跪在广场上的李平安。
林嬷嬷直接被推倒在康熙的龙陛之前,重重地磕在了金砖上。
康熙没有让她抬头,声音冰冷得仿佛带着九月寒霜:“林氏!朕给你一个机会。说!你是否将妖星皇子偷换出宫?”
林嬷嬷深吸一口气,她的声音不再颤抖,反而带着一种历经风霜的坦然与悲怆:“回皇上,奴婢有罪,奴婢欺君!奴婢调换了四阿哥!奴婢亲手将奴婢的亲孙子毒死,让他以‘妖星’之名,替皇子永寿受死!”
此言一出,群臣再度哗然!宋玉清得意地抬起头,脸上写满了“如我所料”的狂喜。
林嬷嬷却不理会宋玉清,她将头再次重重地磕在地上:“奴婢知罪!奴婢甘愿受千刀万剐,只求皇上,看在血脉的份上,饶李平安一命!”
康熙猛地站起身,龙袍鼓动:“你为了一个皇子,竟亲手弑杀你的亲孙?林氏!你好狠毒的心肠!”
“皇上!奴婢不狠毒!”林嬷嬷猛地抬头,眼含热泪,直视着康熙,“奴婢知道妖星降世,四阿哥必死!奴婢也知奴婢孙儿命不久矣!奴婢只是想救下一条真龙血脉!奴婢是老奴才了,奴婢看得出来,四阿哥有帝王之才!他绝非妖星,他是大清的希望啊!”
她声嘶力竭,将一个老妇人十年的挣扎与痛苦尽数倾泻而出。
康熙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再次投向李平安。少年跪在广场上,目光坚毅,虽然身陷囹圄,却依旧不失那份傲然与风骨。他心中剧烈挣扎,眼前这个少年,无论是才华还是气度,都远胜过他那几个养尊处优的成年阿哥。
“将他带上来!”康熙沉声下令。
李平安被带上台阶,跪在林嬷嬷身旁。康熙走下龙座,近距离地打量着这个少年。他伸出手,轻轻抬起李平安的下颌。
“你叫李平安?”
“回皇上,草民是。”
康熙没有再问,他突然蹲下身,亲自解开了李平安脚踝上的枷锁。在众目睽睽之下,康熙皇帝缓缓脱去了李平安脚上的布鞋,露出了那双白皙的脚。
在李平安的脚底,那七颗排列成北斗七星形状的红色胎记,清晰可见,只是比十年前略微淡了一点,若不细看,很难察觉。
“七星胎记!”宋玉清惊呼出声,他狂喜地指着胎记,“皇上!他就是妖星!请皇上立刻……”
康熙猛地回头,那眼神中带着极致的愤怒和威压:“宋玉清!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朕立刻将你下狱!”
他站起身,重新回到龙座。他看着眼前这对用血和谎言维系了十年的祖孙,又看了看满朝跪伏的文武百官,心中已有了决断。
最终,康熙的声音在殿前响起,带着帝王的冷酷和不容置疑的裁决:
“林氏,你欺君罔上,狸猫换太子,其罪当诛!”
林嬷嬷没有挣扎,她对着李平安露出了一个释然又充满爱意的笑容,对着康熙重重地磕了三个头:“谢皇上隆恩!奴婢无憾!”她被侍卫拖了下去,没有一丝反抗。
随后,康熙目光转向李平安,语气略微放缓,但依旧充满了帝王的权衡和冷酷。
“李平安。你身负龙脉,有帝王之才,朕不会让你枉死。但你亦身负妖星之兆,更有欺君之子的嫌疑。”
“朕下旨:李平安,收回宗人府,赐名‘胤安’。以‘特殊皇室子弟’身份教养,享阿哥待遇,但永远不得继承大统!”
此旨一出,百官再次震惊,却无一人敢反驳。这既是国法对“妖星”的制裁,也是血脉对亲情的保留。
林嬷嬷被两名太监搀扶着,喝下了毒酒。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没有看康熙,而是将目光投向了李平安。她以生命为赌注,最终“救”下了皇子,却“毁”了自己的血脉。
来源:茶阅史记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