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他是我哥的好朋友 我明目张胆追了他三年 直到听见他说我烦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10-04 07:30 1

摘要:雨点砸在巨大的玻璃穹顶上,闷钝,连绵。像一场永远不会停的鼓点,敲在人心里。

周五,南站,落雨。

雨点砸在巨大的玻璃穹顶上,闷钝,连绵。像一场永远不会停的鼓点,敲在人心里。

我站在出发大厅的电子屏下,看着G1437次列车的信息从“正在检票”跳到“停止检票”。

一片猩红,格外刺眼。

我手里攥着周岩的身份证。

还有我的。

两分钟前,我用他的身份证在自助取票机上,取出了一张他没来得及取走的票。

终点站,苏州。

日期是上周五。出发时间,18:30。

座位号,5车厢,14A。

紧接着,我用我的账号登录了购票APP,点开常用同行人。

一个陌生的名字安静地躺在那里。

安然。

系统自动备注了她的身份证号,尾数是0412。一个春天出生的女孩。

我点了进去,历史同行记录里,她和周岩,在过去三个月里,有过七次同程记录。

北京到苏州,五次。

北京到杭州,两次。

座位几乎都是挨着的。

14A和14B,8C和8D。像一对最寻常不过的差旅伴侣。

我点开周岩的公司通讯录,在设计三部找到了她。

一张素净的证件照,头发很长,眼睛很亮,笑起来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

是周岩会喜欢的那种明亮。

我退出界面,删掉搜索记录,将手机息屏。

世界安静下来,只剩下雨声和广播里温柔的女声,提醒着南来北往的旅客,不要误了前程。

周岩的电话就是这个时候打来的。

“湾湾,你在哪?我到家了,你不在。”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背景音里有我们家玄关处那只感应夜灯亮起时的轻微嗡鸣。

“在南站。”我回答。

声音平静得像在播报天气。

“南站?你去南站干什么?出差吗?怎么没听你说。”他连着问了几个问题,像是在填补电话两端那片刻的空白。

“来接你。”

我说。

“接我?我没出差啊,我在家。”他笑了,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误会。

“是吗?”我看着手里的车票,那张薄薄的纸片,边缘被我的指尖攥得有些潮湿,“可我看到你上周五去了苏州。”

电话那头,周岩的呼吸,停顿了半秒。

就是这半秒,像一根针,扎破了所有自欺欺人的泡沫。

“……是公司团建,我忘了跟你说。”他的声音,有些干。

“团建?”我轻轻重复了一遍,“带家属吗?”

“没……没有。”

“那安然是谁?”

我终于问出了那个名字。

像法官敲下法槌,一锤定音。

电话里,是长久的,死一样的沉默。

只有电流的嘶嘶声,像一条冰冷的蛇,从听筒里钻进我的耳朵,缠上我的心脏。

“湾-——”

我挂了电话。

然后,我给他发了条微信。

“半小时,楼下咖啡馆,带着她,一起来。”

两天前,我们还在讨论下一次试管婴儿的时间。

那是我们第三次尝试。

医生说我的身体状况很好,但周岩的精子活力不太稳定,时好时셔坏。

他揽着我的肩膀,说:“湾湾,对不起,是我的问题。”

我靠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这不是谁的问题,这是我们的问题。”

结婚五年,从最初的顺其自然,到后来的积极备孕,再到如今的医学干预。

孩子,像我们婚姻里一个悬而未决的议题,一面镜子,照出我们的疲惫和焦虑,也照出我们相依为命的决心。

我哥林栋常说,周岩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容易累。

他是林栋最好的朋友,从小一起长大。

我追了他三年。

从我十六岁,到我十九岁。

整个高中时代,我明目张胆的喜欢,几乎成了附中一个公开的传说。

他去哪儿打球,我的水就递到哪儿。

他参加物理竞赛,我在考场外一等就是一下午。

他十八岁生日,我用攒了半年的零花钱,给他买了一块当时最流行的电子表。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把礼物还给了我。

他说:“林湾湾,你别这样,你哥是我兄弟。”

后来,在一次朋友聚会上,我喝多了,听见他在阳台上跟他朋友打电话。

“……烦死了,跟块狗皮膏药似的,怎么甩都甩不掉。”

那一刻,酒意全醒了。

我躲在窗帘后面,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凉了下去。

原来我的满腔热忱,在他眼里,只是“烦”。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找过他。

我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见到他也绕着走,把他从我的世界里,彻底驱逐了出去。

再有交集,是五年后。

我哥结婚,他是伴郎,我是伴娘。

仪式结束,他走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杯温水。

“好久不见。”他说。

我点点头,没说话。

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有种我看不懂的东西在里面翻涌。

“湾湾,”他叫我的名字,声音很低,“当年……是我混蛋。”

我没接话。

不是不原谅,是早就无所谓了。

时间是最好的橡皮擦,能擦掉爱,自然也能擦掉怨。

后来,是他反过来追我。

每天接送我上下班,风雨无阻。

知道我胃不好,就学着煲汤,用保温桶装着送到我律所楼下。

我加班,他就坐在楼下的车里等,无论多晚。

我终于还是被打动了。

不是因为那些汤,那些等待。

是因为有一次,我急性肠胃炎住院,他守了我一夜。

凌晨我醒来,看见他靠在床边睡着了,眉头紧紧皱着,手里还握着我的手。

窗外的月光落在他脸上,我忽然觉得,这个人,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我们结婚了。

婚礼上,我哥拍着他的肩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周岩,我可把我们家宝贝疙瘩交给你了,你要是敢欺负她,我打断你的腿。”

周岩握着我的手,看着我哥,一脸郑重。

“哥,你放心。”

现在想来,这些誓言,就像那些被雨水打湿的车票一样,字迹清晰,却一碰就碎。

我到咖啡馆的时候,周岩和那个叫安然的女孩已经到了。

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周-岩面前的咖啡没动,女孩面前的柠檬水,只剩一个杯底。

她看起来很紧张,两只手绞在一起,放在膝盖上。

我走过去,拉开他们对面的椅子,坐下。

我把那张从南站取出来的车票,轻轻放在桌上,推到他们中间。

“G1D437,上周五,18:30。”

我看着周岩,一字一顿。

“你说,公司团建。”

周岩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的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旁边的女孩,头埋得更低了,长长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她的脸。

我能看到她放在膝盖上的手,在微微发抖。

“我查了你们公司上周的动态,没有任何团建信息。”

我的目光,转向那个女孩。

“安然,对吗?设计三部,实习生。”

女孩的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我的声音刺痛了。

她抬起头,露出一张干净但充满惊惶的脸。

“林……林律师。”她叫我。

看来,周岩已经跟她介绍过我了。

“是,我是律师。”我平静地看着她,“所以我习惯凡事都讲证据。”

我拿出手机,点开那张历史同行记录的截图,屏幕朝向他们。

“过去三个月,七次。其中五次的目的地,是你老家,苏州,对吗?”

安然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咬着嘴唇,拼命点头,却不敢看我,也不敢看周岩。

周岩终于开口了。

“湾湾,你别问她,这事跟她没关系,是我的错。”

他伸手,似乎想过来拉我的手,被我避开了。

我的手放在桌上,指尖冰凉。

“周岩,”我看着他,感觉眼前的这个人,熟悉又陌生,“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承担责任,是陈述事实。”

“婚姻是什么?”

我没等他回答,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婚姻是一家公司,我们是合伙人。忠诚,是这家公司赖以生存的最基本条款。”

“任何一方违背了忠呈条款,就是违约。”

“现在,是你违约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咖啡馆里,每个字都清晰得像冰块砸在地上。

“我需要知道,违约的程度,范围,和时间。”

“这关系到,我们这家公司,是清算,还是重组。”

周岩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痛苦和震惊。

他大概没想到,我会用这样一种方式,来处理我们的“家事”。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哭闹质问。

像在开一场冷冰冰的董事会。

安然的哭声,低低地响了起来。

“林律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她抽泣着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周岩哥他……他对我很好,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样。”

“我刚来北京,什么都不懂,是他一直在帮我。我生病了,他会给我买药。我工作上遇到困难,他会陪我加班到很晚。”

“他说……他说你很忙,说你们……感情不太好。”

“他说跟你在一起,觉得很累,像守着一个黑洞。”

黑洞。

原来在他们那里,我是个黑洞。

我忽然觉得有点想笑。

我们为了一个孩子,把自己折腾得筋疲力尽。

我在手术台上,忍受着那些冰冷的器械在我身体里探寻。

他在取精室里,一次次面对失败的窘迫和尴尬。

我以为我们是在一个战壕里的战友,是在彼此支撑着,爬出那个黑洞。

没想到,他却在外面,找到了他的光。

“所以,”我看着安然,语气里没有一丝波澜,“你是他的光?”

安-然被我问得一愣,哭声都停了。

“他觉得你明亮,温暖,能给他安全感,对吗?”

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我没有想过要破坏你们的家庭,我只是……我只是很依赖他。”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无辜又可怜。

“依赖?”我笑了笑,“安小姐,你今年二十二岁,成年人了。成年人的世界里,‘依赖’这个词,通常有另一个更准确的说法。”

“叫‘越界’。”

“周岩已婚,他是你上司。你接受他的所有‘好’,享受他给予的‘安全感’,心安理得地坐上他副驾,跟他一起出差,回你老家。”

“你告诉我,你只是‘依赖’他?”

我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剖开她所有自欺欺人的借口。

她的脸,一寸寸地白了下去。

“我……”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反驳。

“我不是来听你们讲述爱情故事的。”我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周岩。

“我只问三个问题。”

“第一,你们上床了吗?”

周岩的身体,猛地一僵。

安然更是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大概都没想到,我会问得这么直接,这么……不体面。

周岩看着我,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艰难地,摇了摇头。

“没有。”

“我发誓,湾湾,我们没有。”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足足十秒。

人在撒谎的时候,眼神会飘忽,瞳孔会收缩。

周岩没有。

我相信他。不是因为我还爱他,而是因为我了解他。

他心软,懦弱,在行动上,他没有那个胆子。

“好。”我点了点头,像是确认了一个数据。

“第二个问题,有过任何形式的财务赠与吗?比如,替她还信用卡,买包,或者租房。”

“没有。”周-岩回答得很快,“绝对没有。我们之间……很纯粹。”

“纯粹”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讽刺。

“最后一个问题。”

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这件事,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知道?”

周岩沉默了。

是安然开了口,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我……我闺蜜知道。”

“还有呢?”

“还有……我们部门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事。”

“还有呢?”我追问。

“……没了。”

“周岩,你呢?”我转向他。

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我哥们,阿哲。”

阿哲,也是我和我哥的朋友。

很好。

事情已经从私人情感问题,上升到了社会舆论层面。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那块被堵住的石头,终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最坏的情况,我已经了解了。

接下来,是解决方案。

“安小姐,”我看着那个已经快要哭晕过去的女孩,“今天找你来,不是为了审判你,也不是为了羞辱你。”

“我是想告诉你两件事。”

“第一,周岩,是我的合法丈夫。我们的婚姻关系,受法律保护。”

“第二,从今天起,我不希望你和他再有任何工作之外的联系。包括微信,电话,以及任何形式的私下见面。”

“如果做不到,我会把今天我们谈话的录音,连同这些车票记录,一起交给你们公司的人力资源部和纪检部门。”

“我想,一家上市公司,对于‘职场性骚扰’和‘不正当男女关系’的界定,应该会比我更严格。”

我从包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按下了暂停键。

红灯,闪烁了一下,熄灭了。

安然的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她看着我,像是看着一个魔鬼。

“你……你录音了?”

“是的。”我把录音笔放回包里,“我说了,我是律师,我习惯保全证据。”

“现在,你可以走了。”

安然几乎是踉跄着站起来,抓起自己的包,逃也似的离开了咖啡馆。

桌上,只剩下那杯快要见底的柠檬水,和一小片被水浸湿的纸巾。

现在,轮到我们了。

我和周岩,相对无言。

外面的雨,好像小了一些。

咖啡馆里放着一首舒缓的爵士乐,慵懒,暧昧,与我们此刻的气氛格格不入。

“湾湾。”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想怎么样?”

“离婚吗?”

我看着他。

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曾经我觉得无比熟悉的脸,此刻却写满了疲惫和陌生。

离婚?

这个词,像一颗子弹,从他嘴里射出来,打在我心上。

不疼。

只是觉得,空。

我们这五年,算什么?

那些一起熬过的夜,一起流过的泪,一起憧憬过的未来,算什么?

就因为他“累”了,就因为出现了一个“明亮”的女孩,这一切,就都可以被轻易推翻吗?

“周岩。”我叫他的名字。

“你觉得,离婚,是不是太便宜你了?”

他愣住了。

“结婚的时候,我们签过一份婚前协议,你还记得吗?”

他当然记得。

那份协议,是我亲手草拟的。

里面详细规定了双方的婚前财产,以及婚后共同财产的分配原则。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是忠诚协议。

“协议第十七条第三款规定,任何一方在婚内,因出轨、与他人同居等严重过错,导致婚姻关系破裂的,过错方,在离婚时,自愿放弃所有婚后共同财产,并赔偿无过错方精神损失费,一百万。”

我像背诵法条一样,清晰地复述着。

周岩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我们婚后,他父母给我们买了一套房,写的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这几年,我们两个的收入,除了日常开销和还贷,也都存在一个联名账户里。

如果现在离婚,他,将净身出户。

“我不是在威胁你。”我看着他,“我是在提醒你,违约,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说出三个字。

“对不起。”

“‘对不起’是最廉价的东西,周岩。”

我站起身。

“回家吧。”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回到家,玄关的夜灯还亮着。

周岩走在我身后,我能听到他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我换了鞋,走进客厅,没有开灯。

窗外,城市的灯火,透过没有拉严的窗帘,洒进一片朦胧的光。

我坐在沙发上,黑暗像潮水一样,将我包裹。

周岩站在我面前,像一个等待宣判的罪人。

“开灯吧。”我说。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开关。

灯光亮起的一瞬间,我有些不适应地眯了眯眼。

我们精心布置的家,在明亮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清。

墙上,还挂着我们的婚纱照。

照片里的我们,笑得那么灿烂。

“湾湾,”周岩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身体前倾,双手交握,“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了。”

“我错了,我混蛋。”

“我和安然……真的只是精神上的……一种慰藉。”

“慰藉?”我重复着这个词,觉得荒谬。

“你所谓的‘慰藉’,建立在对我的欺骗和背叛上。”

“周岩,你有没有想过我?”

“我们一次次地往医院跑,我一次次地打那些催卵针,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我在想什么?”

“我在想,没关系,只要能和你有一个孩子,这一切都值得。”

“而你呢?你在想什么?”

“你在想,我是一个黑洞,你在想着,怎么从另一个女孩身上,找到光?”

我的声音,始终是平静的。

但我能感觉到,我的心,在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沉到,一个连我自己都触不到的深渊里。

周岩的眼眶,红了。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在我面前,像个孩子一样,流下了眼泪。

“对不起……湾湾……真的对不起。”

他哽咽着说。

“那段时间,我压力太大了。项目上出了问题,爸妈又一直催,每次去医院,看到你那么难受,我都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我不是人,我把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当成了逃避的借口。”

“安然她……她就像一张白纸,很简单,很崇拜我。跟她在一起,我能暂时忘了那些烦心事,我觉得……很轻松。”

“我从来没想过要背叛你,背叛我们的家。”

“我只是……一时糊涂。”

我静静地听着。

他的每一句解释,都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来回地割。

不锋利,但足够疼。

“糊涂?”我看着他,“周岩,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糊涂’这个词。”

“只有‘选择’。”

“你选择了欺骗,选择了隐瞒,选择了在另一个人身上,寻找所谓的轻松。”

“你在做出这些选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被你留在这个‘黑洞’里的我,是什么感受?”

他无言以对。

是啊,他怎么会想过呢?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当他把温柔和耐心都给了另一个人,留给我的,自然只剩下疲惫和敷衍。

我想起,过去这几个月,他回来越来越晚。

我问他,他总说加班。

我想起,他开始频繁地对着手机笑。

我问他,他说是看了什么有趣的段子。

我想起,有一次我半夜醒来,发现他不在身边,一个人在阳台上抽烟。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

他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把我的手甩开。

“别碰我。”他说。

当时,我只以为,他是压力太大了。

现在想来,那些所有被我忽略的细节,其实都是早就埋下的伏线。

只是我,被“我们是一个整体”的幻觉,蒙蔽了双眼。

“你想怎么办?”他问我,声音里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

“你想离婚,我……我同意。”

“我净身出户。”

我摇了摇头。

“周岩,我不是为了你的钱。”

“如果我要离婚,在你第一次欺骗我的时候,我就会提。”

“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件事。”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克制,不是恩赐,是义务。”

“婚姻,也不是感觉的延续,而是责任的开始。”

“你今天犯的错,我可以给你一次修正的机会。”

“但,是有条件的。”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

“你说……你说什么?”

“我说,”我一字一顿,“我们可以不离婚。”

“但是,我们要签一份补充协议。”

我从书房里,拿出早就打印好的文件。

一式两份。

标题是,《婚内忠诚协议补充条款》。

我把它放在周岩面前的茶几上。

“你先看看。”

周岩拿起那几张纸,他的手,抖得厉害。

我看着他,看着他的目光,从震惊,到屈辱,再到……认命。

协议的内容,很简单,也很苛刻。

第一,周岩自愿将他名下所有婚前财产,包括一套公寓和一部分股票,做夫妻共同财产公证。

第二,我们那个联名账户,由我单方面管理。所有家庭重大开支,需经我同意。周岩每月可支取一万元,作为个人零用。

第三,周岩的手机、微信、电脑,对我永久开放,不得设置任何我不知道的密码。手机定位,必须24小时开启。

第四,未来一年内,周岩不得与任何三十岁以下的异性,有非必要的私下接触。所有工作会面,必须在公共场合,或有第三人在场。

第五,如果再次发现任何形式的背叛行为,包括但不限于暧昧聊天、单独会面、财务赠与。本协议自动生效,周岩需无条件配合办理离婚手续,并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

每一条,都像一把锁,牢牢地锁住了他所有的自由和退路。

“湾湾,你这是……”他抬起头,看着我,声音里充满了挣扎,“你这是在囚禁我。”

“不。”我摇了摇头,“我不是在囚禁你,我是在帮你,重建规则。”

“周岩,信任这东西,就像一个瓷器,碎了,就是碎了。”

“就算用最好的胶水粘起来,裂痕也永远都在。”

“我现在做的,就是用这些条款,把这些裂痕,一道道地加固起来。”

“直到有一天,我能确定,这个瓷器,不会再轻易碎掉。”

“或者,”我顿了顿,“直到有一天,我攒够了失望,决定把它彻底扔掉。”

“签,还是不签,你选。”

我把一支笔,放在协议旁边。

客厅里,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只有墙上的石英钟,在滴答作响,像一场无声的倒计时。

最终,周岩拿起了那支笔。

笔尖落在纸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记重锤,敲在我们五年婚姻的基石上。

他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周岩。

一笔一划,力透纸背。

签完,他把笔放下,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沙发上。

我收起协议,一份放进我的公文包,一份,留在了茶几上。

“从今天开始。”我说。

这场仗,我赢了吗?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从这一刻起,我们的婚姻,不再是靠爱来维系。

而是靠,一纸契约。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像一部设定好程序的默片。

周岩严格遵守着协议上的每一条。

他的手机,永远放在我随手就能拿到的地方,屏幕朝上,没有任何秘密。

他每天准时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当天的行程,事无巨细地向我汇报。

他不再有任何不必要的应酬。

周末的时间,他都用来陪我。

我们一起去超市,一起做饭,一起窝在沙发上看一部老电影。

他开始学着煲我喜欢喝的汤。

莲藕排骨,虫草花炖鸡。

厨房里,砂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满室馨香。

他会盛一碗,小心翼翼地吹凉,递到我面前。

“湾湾,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讨好,有期盼,也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悲伤。

我接过来,喝一口。

味道,其实很好。

但我只是点点头,说:“还行。”

我没有再提过“安然”这个名字,也没有再提过那一天发生的事。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

仿佛只要不触碰那个伤口,它就能自己慢慢愈合。

可是,有些东西,终究是不一样了。

我们睡在同一张床上,却像是隔着一条银河。

他会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抱住我,身体僵硬,带着试探。

我没有推开他。

但我也没有,像从前那样,转身回抱他。

我只是静静地躺着,听着他的呼吸,从急促,到平稳,再到,带着一丝叹息的沉睡。

我知道,他在努力。

努力地,想把那个破碎的瓷器,一点点粘起来。

我也在努力。

努力地,让自己去相信,那些裂痕,真的可以被修复。

转眼,秋天到了。

我妈托人从老家寄来一箱石榴,红得像玛瑙,个个饱满。

晚饭后,周岩剥了一个,把晶莹剔-透的石榴籽,一粒粒地剥在白瓷碗里,推到我面前。

“吃吧,这个甜。”

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确实,很甜。

甜里,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涩。

“湾湾,”他忽然开口,“下个月,我们再去做一次检查吧。”

我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

“医生说,你的身体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他看着我,目光里,是久违的温柔和期许。

“我们……再试一次,好吗?”

我看着他。

他的眼角,好像多了一些细纹。

鬓角,也生出了几根白发。

这个我爱过,也怨过的男人,终究,还是被岁月,刻上了痕迹。

也或许,是被那份沉重的协议,压弯了腰。

我心里,某个坚硬的角落,忽然,就那么软了一下。

“好。”

我说。

他笑了,眼睛里,瞬间就有了光。

那是我很久,很久,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的光。

那一刻,我几乎要以为,我们真的可以回到过去了。

仿佛那七张车票,那个叫安然的女孩,那场在咖啡馆里的对峙,都只是一个荒诞的梦。

梦醒了,一切,还和从前一样。

我妈来看我,在家里住了一周。

她看着周岩忙前忙后,对我体贴入微的样子,很是欣慰。

临走前,她拉着我的手,悄悄对我说:“湾湾,我看周岩这孩子,是真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疼。”

“夫妻俩,过日子,哪有不磕磕碰碰的。”

“男人嘛,有时候就像个孩子,贪玩。只要他还知道回家,心里还有你,就行了。”

“你啊,也别太强势了。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有时候,得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听着,没说话。

我妈是传统了一辈子的女人。

在她的观念里,婚姻,就是忍耐,是包容,是缝缝补补又一年。

她不知道,她的女儿,早就不信奉这一套了。

我送她到楼下,她从手腕上,褪下一个玉坠,塞到我手里。

“这个,是你外婆传给我的,现在,我传给你。”

“戴着它,能保平安,能……求子。”

玉坠温润,触手生凉。

上面雕着一个胖乎乎的送子观音。

我握着它,心里五味杂陈。

回到家,周岩正在厨房里洗碗。

我走过去,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他。

他的身体,明显地僵了一下。

然后,他关掉水龙头,转过身,把我紧紧地,拥在怀里。

“湾湾……”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可的颤抖。

我把脸埋在他胸口,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混着淡淡烟草味和洗衣液清香的味道。

“周岩,”我闷声说,“我们,好好过吧。”

他没有说话,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

我能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头发上。

那天晚上,我们做了。

久违的亲密,带着一丝生疏,一丝探索,和一丝近乎绝望的渴求。

结束的时候,他抱着我,一遍遍地,吻我的额头,我的眼睛,我的嘴唇。

“湾湾,我爱你。”

“我发誓,我再也不会让你伤心了。”

我闭着眼睛,没有回答。

我只是,伸出手,紧紧地,回抱住了他。

就当是,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吧。

我对自己说。

生活,好像真的在一点点地,回到正轨。

我们一起去医院,做了新一轮的检查。

医生说,周岩的身体数据,比之前好了很多。

我们都很高兴。

那个周末,林栋约我们吃饭,说要给我们介绍他的新女朋友。

地点在一家私房菜馆。

我们到的时候,林栋和那个女孩已经到了。

女孩长得很漂亮,大方,得体。

席间,气氛很好。

林栋一直在说他和他女朋友的趣事,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周岩的话不多,但一直在给我夹菜,照顾得很周到。

我哥看着我们,欣慰地笑了。

“我就说嘛,我妹夫,还是靠谱的。”

吃完饭,我去洗手间。

出来的时候,在走廊的拐角,听到了周岩和我哥的说话声。

“……阿哲都跟我说了。”是我哥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带着一丝怒气,“你小子,长本事了啊?”

“哥,你听我解释……”是周岩的声音,充满了急切和慌乱。

“解释什么?解释你差点把我妹妹给作没了?”

“我告诉你周岩,湾湾是我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我都没舍得让她受过半点委屈。你要是再敢有下次,我不管你是我多少年的兄弟,我真打断你的腿!”

“我知道错了,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跟她已经过去了,我现在……我只想跟湾湾好好过日子。”

“你最好是。”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

走廊的灯光,是惨白色的,照在身上,没有一丝温度。

原来,我哥也知道了。

原来,我以为已经翻篇的事情,在别人那里,还留着案底。

我转身,回到洗手间,用冷水,一遍遍地冲着自己的脸。

镜子里,我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可我的眼神,却异常的冷静。

我告诉自己,林湾,没关系。

这都在你的预料之中。

你早就知道,破镜,不可能重圆。

你只是,在给一个死缓的判决,增加一个观察期而已。

回到包间,我若无其事地坐下。

周岩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不自然。

我假装没看见。

回家的路上,车里很安静。

周岩几次想开口,都被我用“我累了,想休息会儿”给堵了回去。

快到家的时候,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微信。

我点开。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发来的好友申请。

验证信息上写着:

“林律师,我是安然。”

我看着那几个字,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按下了“通过”。

几乎是同时,对方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小小的,红色的本子。

结婚证。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咖啡馆的桌面。

那家咖啡馆,我很熟悉。

就是那天,我们三个人见面的地方。

紧接着,第二条消息,发了过来。

“林律师,恭喜你,用一份协议,赢回了你的丈夫。”

“而我,也找到了我的幸福。”

“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新郎,你可能也认识。”

“他叫,阿哲。”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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