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在我饮食中加水银,再睁眼,我笑着将饭给继子女:好孩子,多吃些

B站影视 内地电影 2025-09-30 22:31 1

摘要:母亲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只要你真心实意地待人,总能换来别人的真心。”那时的我,满心都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丝毫没有察觉到母亲话语里隐藏的担忧。

十五岁那年,我成了中山侯崔征的续弦夫人。

母亲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只要你真心实意地待人,总能换来别人的真心。”那时的我,满心都是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丝毫没有察觉到母亲话语里隐藏的担忧。

然而,谁能想到,崔征这个表面温文尔雅的男人,竟会在我每日的饮食中偷偷掺入水银。他满心都是算计,害怕我生下孩子后,就无法全身心地照顾他那两个原配嫡出的孩子了。那阴险的念头,就像一条毒蛇,悄悄盘踞在他的心底。

直到他生命即将走到尽头,躺在病榻上,气息微弱地握着我的手,眼中满是悔恨:“对不住,若有来生,我不会这样防着你……”那一刻,我心里五味杂陈,有怨恨,也有一丝悲哀。

他死后,我那两个继子毫不留情地将我赶到了一处偏僻破败的小院。在那里,疾病如影随形,困苦的生活一点点消磨着我的意志,最终我带着无尽的痛苦离开了人世。

再一睁开眼,我仿佛置身于一场虚幻的梦境中,可周围的景象又如此真实,我竟回到了刚嫁进崔家的第二年。那一刻,我心里既震惊又疑惑,脑海中不断闪过前世的种种画面,那些痛苦、屈辱和不甘,如同潮水一般将我淹没。我暗暗发誓,这一世,我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晚膳时分,我强忍着内心的波澜,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把自己碗里的饭拨给了继女和继子,柔声说道:“好孩子,多吃点儿,不够还有呢!”我在心里冷笑着,吃多了这东西,除了呕吐、腹痛,生不出孩子,就连死后连尸体都不会腐烂呢!

崔征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吓得厉声大吼:“你住手!”那声音,仿佛要将这屋子的空气都震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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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后,我的脑海中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地浮现出前世那些痛苦的经历。

十五岁时,父亲仕途顺遂,高升了官职,我们一家人欢欢喜喜地搬到了京城。那时候,我心里满是对新生活的期待,就像一只刚刚展翅欲飞的小鸟。

可没想到,我家还未在这京城站稳脚跟,中山侯府崔家就派人来提亲了,要我去侯府给世子崔征做续弦。尽管侯府的地位比我家略高一些,可母亲从未有过攀附权贵的念头,她皱着眉头,一脸担忧地说道:“做人续弦可不容易,哪有原配夫妻过得舒心。再说高门大户看着光鲜亮丽,可里面的日子未必好过啊。”母亲的话,就像一颗颗石子,在我心里激起了层层涟漪,可我当时年轻懵懂,根本不懂人心险恶,竟听信了我婶娘的谗言。

婶娘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唾沫横飞地说道:“弟妹懂什么,那中山侯世子崔征还不到二十五岁,年富力强,备受圣上信赖,若不是续弦,咱们家若微可够不上这样的好姻缘。”

“是,他前头的夫人留下两个孩子。可若微过了门自然能再生,男人都偏心幼子,咱们哪里就吃亏了?!”

“这种好事,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为了让我答应这门亲事,婶娘还偷偷安排了崔征和我在相国寺“偶遇”。那时,我正是怀春的年纪,一见到崔征玉树临风、风采不凡的模样,脸瞬间就红透了,心也像小鹿一样乱撞。

回家后,我羞答答地跟母亲说,想应下这门亲事。母亲苦口婆心地劝说我好几次,可我却像着了魔一样,一心只想抓住这所谓的“好姻缘”,母亲无奈,只好答应了。

临出嫁前,母亲拉着我的手,眼里满是担忧和不舍,她语重心长地对我说:“既然要做崔家媳妇,你便好好善待人家,以真心换真心,总不会吃亏的!”母亲真的是个善良又温暖的人,可惜我当时太天真愚蠢,没有听懂她的话外之意。

后来我才慢慢得知,崔征和他前头的娘子林氏是青梅竹马,两人倾心相爱,感情深厚得如同蜜里调油。林氏得急病去世时,崔征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几近崩溃。据说若不是为了两个孩子,他必然会了断性命,随亡妻而去。他在痛苦中消沉了整整两年,后来为了家中有人操持家务,替他照顾幼子和年迈的父母,才不得已答应续弦。

这些隐情只在高门大户中悄悄流传,好人家都不愿把女儿嫁过去受苦。而那些只为了荣华富贵的小门小户,崔家又看不上。我们家刚进京,自然无人把这些事情说给我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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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崔家却对我进行了仔仔细细的打听。他们听说我父亲行事稳重,哥哥科举得力,我又素有贞静美貌的名声,这才派人来提亲。

我娘不看好这门亲事,崔家的大姑娘崔明便偷偷贿赂了我婶娘。婶娘一家子是跟着我们进京的,打着一起伺候我祖父的名义,可实际上,他们始终嫉妒我父兄得力,前途更好,心里一直憋着一股坏水。

当时我以为天上掉了馅饼,这般好的亲事砸在我头上,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拼命想要抓住。殊不知崔征就是一块被蜜糖包裹的毒药,最后是会要人命的。

接下来,我满怀柔情地嫁入了中山侯府。从此,我便开始了起早贪黑的生活,管理家事,伺候公婆,照顾孩子,每一件事都做得小心翼翼,生怕出一点差错。

可崔征却对我不冷不热,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从不上心。我心里想着,他忘不了亡妻是长情,这样的男人更为可贵,说不定哪天就会被我的真心打动。于是,我更加伏低做小、兢兢业业,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这个家里。

一入侯门,便是半生。等我伺候走了公婆,熬大了两个孩子,才发现自己除了残破的身体和满身的病痛,孑然一身,什么都没有得到。

崔征临终前,似有悔意,他颤抖地握着我的手,声音微弱地说出了实情。原来,他一直在我的饭食里偷偷下水银,因为水银可以避孕,只有我没自己的孩子,才会全心全意对待他亡妻的孩子。

“对不住,我没想过你会这般无私贤惠,待我们这样好……若有来生,我不会这样防着你……”他的话,就像一把把利刃,刺痛了我的心。

他死后,我被继子赶入了一个破旧的小院。因为体内积累了太多水银,我早已痛苦不堪,身体就像被无数只虫子啃噬一样,没多久就幽怨悲愤而亡。

临终前,我恨自己为何这样傻,为什么要相信以真心换真心这样的鬼话。我的心是人心,换不来畜生的心!人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我这样死去,对得起父母兄弟,对得起祖宗家国吗?我好恨!!恨不得去地狱也要杀了崔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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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睛时,我又闻到了那熟悉的桂树香气。这树是崔征亡妻生前栽种的,对他来说,就像是亡妻的化身,是他的宝贝。

在我刚嫁过来那几年,崔征总是怔怔地托着腮,一眼不眨地望着那棵树,仿佛见树如见人,那痴迷的模样,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

“确实是贱人……”我喃喃自语道,晃神了片刻,突然意识到这气味太过真实,眼前的也和我刚嫁入崔家时一模一样!我是……又活过来了吗?

我急忙喊来我的贴身丫鬟香云,轻声问道:“如今是哪一年?”

香云一脸疑惑,轻声说道:“小姐,您不记得了?今年是永兴年啊。”

我……回到了嫁入崔家的第二年。老天爷这是何意思?为何让我重来一次,却回到这个时候。若是我能回到未嫁之时,该有多好啊,那样我就能避开这可怕的深渊。

正在出神,香云提醒我:“小姐,该去正房用膳了。”

是啊,我眼下还是崔家的媳妇。崔征父母尚在,姐姐崔明已经出嫁,家里只有他们一家五口。我那刻薄的婆母还给我立了半年多的规矩,让我晚膳时站在她身后,由头至尾伺候着崔家人用膳。

崔征的儿子女儿如今才一个五岁,一个六岁,一顿饭不是要汤要水就是要饭要菜,每日都累得我腰酸背痛,就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

后来,还是崔征替我说话,婆母才免了我立规矩,让我能安生地吃顿饭。那时我很感激崔征,觉得娘亲说得对,只要我用心待他,他总会对我产生怜意。

但其实,崔征是为了更好地给我的饭里下毒,才假意帮我的。想到这里,我心里一阵愤怒,深吸了口气,对香云说:“好,我这就收拾一下,你去小厨房做一壶开水来。”

“记住,要滚烫滚烫的开水。”

香云不明所以,瞪大了眼睛问道:“小姐?”

我淡淡一笑:“你去就是了。”

出门前,水好了。我拿在手里,将滚水一点点地倒在了桂树根上,嘴里还嘟囔着:“从今天起,每天浇三壶滚水。让你伤春悲秋,深情无限。我浇不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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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正房时,我迟了片刻。

我婆母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全家都来了,只等你一个,看来还是需要立立规矩!”这老虔婆没事就端着婆婆的架子训人,据说崔征的亡妻林氏也受了她不少磋磨。她这么年轻就去了,我这好婆婆居功至伟。可恨崔征不敢怨恨自己的母亲,只可着我一个人糟蹋!

我微微一笑,恭敬地站在婆母后面,说道:“看母亲说的,儿媳本来就该站在您身旁伺候。”说完我开始为她添饭夹菜,动作小心翼翼,就像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贝。

婆母神色变了变,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作甚!说了不用立规矩,就属你喜欢装模作样!”

我柔声道:“母亲这话说的,能服侍母亲,在您身边学做人,是儿媳的福气!”说完,我给她夹了一筷子她最喜欢的蟹粉狮子头,那狮子头看起来肥嫩多汁,就像一个诱人的陷阱。

婆母见我毫无怨色,才坦然道:“哼,算你懂事。”

眼下,我才不会和他们一起吃饭。不然怎么躲过那些无孔不入的水银。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菜是大家一起吃的,不好下毒,所以水银肯定都是下在了我的饭里。

就这样,我一直服侍婆母。崔征全程都没有表情,好像丝毫不在意,可我捕捉到他的目光,好几次扫过我的饭碗,就像一只饥饿的狼盯着猎物一样。这说明我的想法是正确的。

正好,两个孩子的饭都不够了,要下人去添饭。我一个箭步,快速地把我的饭拨到他们碗里,笑盈盈地说:

“吃这个,温度正好!好孩子,都多吃点儿!”

两个孩子如今还小,并不对我十分仇视,笑着接过饭碗,就像接过了两个定时炸弹。

我冷笑。吃吧,吃吧!吃多了别说生不出孩子,还会呕吐、腹痛、呼吸困难,最后连尸体都不会腐烂的!

崔征吓得猛然站起身,厉声喝道:“别吃了!”他的声音很大,几乎要震破我的耳膜。

在座的每个人都被他吓了一跳!一旁服侍的丫鬟把汤都洒了,就像一场混乱的闹剧。

婆母和公公不悦道:“你作甚!这般大吼小叫的,成什么样子!”

我“难以置信”地后退半步,故作委屈道:

“夫君……难不成妾身是续弦,连给孩子们盛饭的资格都没有?!”

崔征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说道:“那……那饭菜都已凉透,还是换一碗新的吧……”

他内心深处自然清楚,自己怎会去毒害这个心尖上的宝贝。毕竟,在他的世界里,眼前这个女子有着独特的地位。

可他的话还未说完,我的眼眶中已然蓄满了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瞬间“泪流满面”。

我满心悲戚,声嘶力竭地吼道:“原来!在夫君你的眼中,妾身竟是如此不堪,如此不值得信任!我连悉心伺候这两个孩子的资格都不配拥有!这两年来,我每日天未亮便起身,操持家务,孝顺公婆,尽心尽力地照顾孩子,对你更是全心全意、痴心一片!苍天可鉴我的赤诚,日月可明我的深情!可怜我这一片痴心,终究还是错付了呀!!”

公婆在一旁,面面相觑,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沉默不语:“……”

崔征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闹腾什么,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

我没等他继续说下去,迅速拿出手帕,紧紧捂住脸,装作一副难以承受、悲痛欲绝的模样,脚步匆匆地一溜烟跑了出去。

香云紧紧跟在我身后,一边小跑着,一边焦急地喊道:“小姐,小姐,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小姐,小姐~~~”

只留下崔家众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面面相觑,气氛尴尬又凝重。

回去之后,我顺理成章地“病了”。

我心中暗自盘算着,不仅要“病”,而且要闹得人尽皆知。于是,我让人敲锣打鼓,故意制造出喧闹的声响,还安排人大呼小叫地去请大夫。

大晚上的,这嘈杂的声音把崔家人全都从睡梦中吵醒了。

当然,我这次请的大夫可不是崔府平日里常用的李大夫。

那个庸医,每个月都准时来给我请平安脉,却对我水银中毒的事情只字不提!想来,这其中必然是崔家人暗中指使的。

我这次特意请了城中有名的宋老大夫。

老大夫来了之后,仔细地为我诊断了一番,然后缓缓说道,我肝虚肾瘀,血脉不畅,还隐晦地询问我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这段时间,我的身体早已受到水银的侵蚀,出现了一些胸闷气短的症状。我还一直以为是自己月事不调,又过于劳累所致。

实际上,我这是中毒了呀!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我恐怕还是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

接下来,我便开始“养病”。

我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把崔家这个烂摊子原封不动地还回去,然后秘密地找出那个动手下毒的罪魁祸首。

给我下毒的,必然是崔家的下人。

有可能是后厨那些人,也有可能是用膳时在一旁服侍的人。要暗中弄清楚真相,怎么也得花费一些时间。

只有抓住人证物证,我才能理直气壮地和离。

不然,我若是回娘家去,跟娘亲说婆婆刁难难缠,姑姐蛮横刁蛮,丈夫对我冷淡无情。

就凭这些理由,即便是我娘亲那样疼爱我,也绝对不会同意我离开崔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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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开始“深居简出,养尊处优”,香云有些担忧起来。

她皱着眉头,一脸忧虑地说道:“这两年咱们好不容易把侯府里里外外的事情都理顺了,就这么轻易地交出去,岂不是白白辛苦了这么久?”

崔家有很多积年的老仆,这些人个个奸懒馋猾,狡猾得很,就像泥鳅一样滑不溜手。

我掌家之后,她们可没少给我使绊子,处处刁难我。

我也是经历了许多事情,花费了不少心思和精力,才勉强能够压住这群人。

可事实上,崔家只是表面上把管家的权力交给了我,我能动用的钱财并不多,有时甚至还要用自己的嫁妆来周转。

每日里,我忙忙碌碌,辛辛苦苦地操持着家务,连停下来歇一歇的时间都没有。

我还曾天真地想着要左右逢源,让每个人都念我的好,现在想来,真是过于天真幼稚了。

我对香云说道:“傻丫头,咱们只把自己的私房钱、田地和铺子看好了就行,管他们那些人呢!”

毕竟很快,就要发生那件重要的事情了。

这次没有了我的掺和,我倒要看看崔家人会如何应对。

香云不懂我为何性情会发生如此大的变化,可她十分忠诚,柔顺地按照我说的去做了。

她不知道的是,在一个月后,崔征的儿子,也就是中山侯府的小少爷孝哥儿会不慎落水。

上一世,我对孝哥儿可谓是掏心掏肺地好。

我怜悯他年幼便失去了母亲,总是想着要好好地对待他。

那时我发现孝哥儿身边的几个丫鬟婆子都不算尽心尽力。

可她们都是崔征亡妻林氏留下来的,全部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只以林家为尊。

她们生怕孝哥儿和我培养出感情,就不认林家了,于是一直在孝哥儿耳边说我的坏话。

“太太是哥儿的后娘,这世上的后娘心都是黑的。”

“她对您好,那都是表面上装出来的,哪有我们真心实意。”

“等她将来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会认为哥儿挡了她的路!”

连林氏的嫂子都会隔三岔五地来侯府。

表面上说是关心孝哥儿,实际上是怕孝哥儿和她们生分了,以后她们会失去捞取好处的机会。

所以,只要孝哥儿对我有一些好感,总是不免被她们各种挑唆算计。

而我却并未在意这些,反而看出孝哥儿身边的几个婆子佣人不甚得力,和崔征提了两次。

崔征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防备着我,不让我插手此事。

还说什么林氏留下的人是从小看着孝哥儿长大的,她们才是最好的。

我不放心,暗地里派人盯着她们。

果不其然,就在一个月后,孝哥儿在池塘边玩耍,他的奶娘躲到树下乘凉去了。

几个丫鬟也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玩了,结果这孩子就不慎落入了水中。

若不是我的人及时来报,我还毫不犹豫地跳下河里把孝哥儿救了上来,他还说不定是死是活呢。

后来我因此感染了风寒,大病了一场。

可林家嫂子却对孝哥儿说,世上的事哪有这么巧,他刚一落水我就到了。

肯定是我自导自演的,就是为了收买人心!

孝哥儿相信了,越发地恨我。

最可气的是崔征。

他明明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还狠狠惩罚震慑了那些奴仆,却不肯和孝哥儿解释,只任凭孝哥儿误会我,和我关系越来越差。

如今想来,这人心思之歹毒,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现在我把自己择得干干净净,倒要看看他们到底能过得有多好!

7

就这样,我低声吩咐了香云几句,她低着头,便去按照我的吩咐办事了。

等我撂挑子不管家务半月后,家中一切事务都乱了套。

我那婆母享受了两年的舒心日子,再度管家,却发现事事都不如我那般精细。

她操劳了不到十日,就“卧床不起”了。

她嘴里不停地喊着,说自己头疼腿疼身子疼,总之哪儿都疼。

她还让身边的嬷嬷来催我,让我赶紧“痊愈”,继续给她当牛做马。

我自然是不肯的!

装病么,难道只有你会,我就不会?我在心里暗暗冷笑。

婆母见我没有顺着她的意思下台阶,只能亲自跑来我院子里,倚老卖老,打算逼我起身。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还故意咳了几声,说道:

“媳妇的病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大夫说我可能中了毒,这般大事,说不得还得报官才行!”

我婆母瞳孔瞬间放大,嘴角微微翕动,一脸震惊之色。

她何尝不知道崔征给我下水银的事,只不过一直欺负我年轻不懂事罢了。

她怕我把事情闹大,才不敢再提要求。

然而家里无人可用,她无奈之下只能和崔征抱怨,让他那个“金尊玉贵”、“不食人间烟火”的儿子来管我。

这两年,崔征推说公事忙,平日里都宿在书房。

只有初一、十五才来我房里歇着。

直到他慢慢放下了戒心,来的次数才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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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崔征来到了我房里。

香云见这是个平常日子,难掩喜色道:“小姐,姑爷这是要亲自来哄您来了!”

这傻丫头还以为我一改常态,是因为那日在正房用膳,崔征责骂我给两个孩子盛我的饭。

她以为我一直在赌气。

我想了想,说道:“告诉他,我身子不适,无法起身,免得过了病气给他。”

如今我还没查出下毒的仆人,暂时还要在崔家潜伏着。

可不代表我要和他“虚以委蛇”!

香云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迟疑片刻,点了点头说:“是。”

可她转身刚出去,就听到外面崔征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桂树叶子怎么黄了这么多!”

“你们平日里是如何照看的!!”

自然是每日用一日三壶滚水,精心照看!

院子里的仆人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一会儿,只听崔征大声吼道:“怎么,我去我夫人房里探病都不行?”

接着,他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动作之大,差点儿把我房门的门帘都拽下来。

屋里一群柔弱的丫鬟,自然是拦不住他一个男子。

我挥了挥手,众人怔了怔后,都退了出去。

崔征见我面色红润,好端端地坐在榻上吃点心,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气。

“黄若微,你到底要闹到何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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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地望着崔征,只觉得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从前我怎么会看上他呢?难道这就叫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

想到这里,我淡淡道:“妾身病了,这些日子吃了多少药,受了多少苦,从没见夫君关怀一句,这好不容易见了面,却只有误会责问?哼,着实让人心寒!”

崔征何时被我这样冷嘲热讽过,一时间愣住了,脸上满是错愕。

我懒懒地撩开眼皮,瞥了他一眼后,说道:“妾身病着,要早睡。夫君若是无事,就不耽误你了。”

说完我端起茶杯。

崔征愕然地冷笑一声,道:“好,好,我给了你台阶,你不愿下,那便算了。看你日后如何收场!”

说完他转过身,迈腿前忽道:“嫁入了崔家,你要谨守本分,为家里分忧。难不成还要做甩手掌柜?”

说完,他用命令的口吻道:

“明日你便去母亲那里,把管家令牌拿回来。”

“还有,孝哥儿去庄大儒学堂读书之事,也要尽快办好才是!”

一直以来,我真的是太给他脸了!

还敢提及庄大儒开办的学堂?

在繁华的京城之中,庄大儒所创办的学堂声名如日中天,一时间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所有为人父母者,皆削尖了脑袋,想方设法要把自家孩子送进那学府的大门。

可这位庄大儒,却是个性情孤高、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之人。他极为厌恶那些世家大族中养尊处优、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只愿招揽一些出身清流、品学兼优的学子入其门下。

上一世,我满心热忱,风风火火地赶回娘家,苦苦哀求父亲。父亲念及与庄大儒曾有的同窗情谊,费了好大一番周折,才为我求得了一个入学名额。

可如今,我心中暗自思忖,这种一味讨好他人、委屈自己的傻事,我黄若微是再也不会做了!想到曾经自己的愚蠢与卑微,我不禁暗暗摇头,心中满是懊悔。

「崔征,我今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管家之事,我实在做不来!那学堂的事,你更别来找我!你瞧瞧,我盛的饭,你尚且不敢让孝哥儿吃,那我介绍的学堂,在你心里自然也是差劲透顶、不可取的!」我目光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还有,我黄若微可是你们崔家三媒六聘、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来的!并非你们崔家的奴仆!你少在我面前颐指气使、吆五喝六的!」我昂起头,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屈的傲气。

崔征闻言,愕然地转过身,目光如炬,那狠厉的眼神仿佛化作一把利刃,直直地射向我,似要将我身上烧穿一个洞。

我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指着他的鼻子,一字一顿地说道:「我黄若微对天发誓,从今往后,不会再为你们崔家之人浪费一丝一毫的心意。因为你们这些人,全都是把好心当成驴肝肺的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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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我此刻的气势太过凌厉,又或许是崔征自知理亏、心虚不已,他留下一句「不可理喻」,便气呼呼地甩着袖子,大步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只觉神清气爽,胸中积压已久的郁闷之气,瞬间消散了不少。我早该清醒地认识到,一直以来,崔征带给我的只有无尽的憋闷和痛苦。对于这种恶人,唯有疾言厉色、毫不退让,才是正确的应对之道。

接下来,我们之间的关系陷入了僵持。崔征受了气,自是拉不下脸来低头认错。而我,更不会像从前那般,小心翼翼地哄着他、讨好他。

然而,这种僵持的局面,苦的却只有我的婆母。她一心想要我继续为这个家劳心劳力、任劳任怨,却没想到,自己使出了所有的杀手锏,我竟像块滚刀肉一般,无所畏惧,不为所动。

如此一来,她反倒拿我没了办法。毕竟,从未听说过有哪家儿媳妇卧病在床,还要强撑着爬起来当牛做马的道理。

又过了几日,婆母终于寻到了帮手——大姑姐崔明回娘家来了。

崔明比崔征大三岁,早在几年前便已出嫁。她在家中时,被父母娇宠惯了,及笄之时,不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看上了个穷书生,死活非要嫁给他。

那书生读书不成气候,却还成日里大手大脚地挥霍钱财。每次回娘家,崔明都要大包小包地搜刮一番,打一通秋风才肯离去。

上一世,崔明很会拿捏我,总是时不时地对我说:「前面的嫂子那般贤惠,事事亲力亲为,你也不能落后才是。」

「你用不用心,兄长自然心里有数。若是想得到他的心,总是要付出些心血的!」

「林氏在的时候,待我如同亲生姊妹一般。嫂嫂,你这金项圈真好看啊……」

因我当时急于讨好他们,对于崔明觊觎我的嫁妆、首饰,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双手奉上。

可事实上,就是她暗中贿赂了我那刻薄嫉妒的婶娘,才害得我一生凄惨!

等香云匆匆来告诉我:「大小姐和太太说了半个时辰的话,现下正往咱们院子这边来了。」

我心中暗自冷笑,看来我婆婆是去告了状,崔明这是奉命来「教训我」了。

我轻笑一声,心中暗道: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接着,我把香云和彩莺叫到跟前,低声吩咐了几句。

香云听后,面露诧异之色,问道:「这……可行吗?」

彩莺则拍着胸脯,信心满满地说道:「小姐,您瞧好吧!」

等到崔明那双裹着的小脚,慢悠悠地来到我院子门口时,我直接吩咐人把她挡在了门外。

香云客客气气地说道:「我们小姐病得厉害,怕过了病气给您,今日就不见客了。」

崔明没想到我连门都不让她进,顿时叉着腰,冷笑着嘲讽道:「弟妹好大的架子,长辈来了都不见面?说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

此时,彩莺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中气十足地说道:「我们小姐说了,本来她病重,怕过了病气给侯府各位主子,就该回娘家养病。可侯夫人当初和小姐说过,女子出嫁后要以夫家为主,不可随意回娘家,否则有违妇道!」

她笑着看向崔明:「哎呦,大姑奶奶,奴婢可不是说您!」

这分明是在讽刺崔明常来娘家打秋风。彩莺不愧是我陪嫁丫鬟里口齿最凌厉的,三言两语便切中了要害。

崔明气得浑身哆嗦,怒骂道:「你一个奴婢,竟然敢和主子顶嘴,来人,给我掌嘴!」

她说完,身边几个丫鬟便气势汹汹地要上来打人。

彩莺机灵地一闪身,退回到我房里,只留下香云带着一群丫鬟家丁在外面打圆场。

「姑奶奶别生气,这丫头就是心直口快,没规矩!回去我狠狠罚她。」

崔明何尝不知道这就是托辞,只是不依不饶地闹着要打死彩莺。

彩莺从房里伸出头来,俏皮地说道:「哎呦,让姑奶奶费心了,奴婢虽然是下人,可却不是你们崔家的下人!容不得你喊打喊杀!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一个姑奶奶罢了,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每次来我们小姐这里都要打秋风。连小姐陪嫁的首饰、古董都不放过,这种落魄侯府小姐的做派,真让奴婢大开眼界!」

彩莺句句狠辣,直戳崔明的心窝子。

香云在一旁假意骂道:「你个小蹄子,还不闭嘴!哎呀,姑奶奶大人大量,莫怪莫怪!」

两个人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把崔明气得几乎要炸了。

「你们……你们……欺人太甚!这还是崔家吗?崔家何时轮到你们这群刁奴教训我!」

「黄若微,你出来!!」

11

我自始至终都没露面,只在房里悠闲地喝着茶水,听着外面的笑话,心中暗自得意。

崔明气得要命,光天化日之下和两个丫鬟吵嘴,无论输赢,丢脸的都是她。我心中暗道:我就是撕破脸了,又能怎样!她一个已经出嫁了的姑奶奶能奈我何!

没办法,她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婆母那里,气得哭湿了好几条手帕。

等崔征回家,崔明便命令崔征来教训我。

可崔征正和我冷战,根本不接这个茬,只推脱了一阵子,便躲开了。

这对母女怒不可遏,咬牙切齿地骂了我一晚上。

就这样,半月的时间一晃而过。

终于到了孝哥儿落水的那日。

我早已算好了日子和时辰,特意约束房里众人,让他们全都留在院子里不要出去,免得被人诬赖!

香云特意切了个从庄子送来的大西瓜,那西瓜又沙又甜。用井水泡了半日,吃起来冰凉解渴。

想到以往,我庄子上有好吃的好玩的,我总是第一时间给崔征和他父母孩子送去。如今想来,真是不如喂狗!

其实,有时我也在想。在我临死前,孝哥儿也有二十多岁了,已然是个大人了。他是真的觉得我对他不好,还是他什么都明白,只是自私自利、只考虑自己而已。

正想着,外面有人慌慌张张地来报信,说孝哥儿不慎落入池塘,捞上来的时候,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这种时候,我再不露面就不合适了。于是,我带着香云和彩莺去了孝哥儿院子里。

远远的,只见围了一群人,院子里人来人往,进进出出,一片混乱。屋里也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群人。

我冷笑一声,心中暗道:这时候挤这么多人,不怕他喘不上来气吗?真是一群蠢货!

进了屋,只听大夫黯然道:「……落水时间太长,如今昏迷不醒,就算是醒了……也可能变成痴儿……」

我冷笑不已。看来没有我的及时救助,孝哥儿竟是这样的结果。

想当初我曾问过他,为何这般憎恨我。他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又不是我亲娘,怎可能真心对我,还不是自己做一场大戏,想骗我们!」

如今我不做戏了。你可要坦然承担这命运的安排。

婆母傻了眼,嚎啕大哭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老身就这一个金孙啊!」

崔征额头青筋暴露,怒吼道:「将孝哥儿身边的丫鬟婆子全部打死!」

窗外下人的求饶声此起彼伏。

「大爷,饶了我们吧!」

「大爷,看在前夫人的面子上,饶我们一条贱命!」

「少爷是被人害了,并非我等之过!」

哦?还想把罪过推到我身上?

婆母见我走进来,扑过来恶狠狠道:「是你,是你害了孝哥儿!就是你!」

12

我不慌不忙地往后退了退,说道:「母亲是悲痛过度,癔症了?」

婆母怒急攻心,差点吐了口血。她嘶吼道:「孝哥儿这么小,能得罪谁?全家只他碍了你的眼!你这个毒妇!你还我金孙啊!」

我听完她的歇斯底里,不慌不忙地说道:「妾身病了一月有余,连房门都没出过,我陪嫁的下人也始终陪着我,并没有人出过院门!嫁入侯府后,我曾两次和夫君提过,孝哥儿身边的丫鬟婆子不够尽心尽力,让夫君换些妥帖的人照顾。」

「一次在去年的正月初六,一次在今年的八月十三。」

「夫君是这样回复妾身的,『林氏留下的人最是忠心妥帖不过,你就不要多事了!』」

我冷笑道:「母亲这样的指责,儿媳承担不起!若是平白担了这些污名,黄家也不会坐视不理!不若报官!让官府查个一清二楚!」

婆母没想到我这般强硬,一时间无言以对。为了掩饰过去,只能假装头晕:「哎呦,我的头,哎呦,我要死了!我活不下去了!!!」

丫鬟婆子一拥而上,把她扶了下去。

闹事的走了,我才看到孝哥儿小脸雪白地躺在榻上。他姐姐静姐儿吓坏了,被奶娘搂在怀里,一动不动。

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叹了口气,对大夫道:「请您尽力而为吧。」

如今的我,做做面子活儿就得了。

当我迈出病房的门槛,崔征竟也悄然跟了出来。

只见他独自一人静静地伫立在门口,神色与往日大不相同,满是怅然与落寞,那双眼睛直直地望着我,仿佛藏着千言万语。

我微微挑起眉梢,带着一丝疑惑问道:“有事?”

崔征轻轻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迷茫,缓缓说道:“为何对孝哥儿如此不闻不问,对母亲也敢忤逆顶嘴?你为何……变了这么多,之前……你明明不是这般模样的啊!”

望着他眼中隐隐浮现的悔意,我瞬间就明白了。

他这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当作缓和关系的台阶,来和我讲和呢。哼,可惜啊,我绝不会让他如此轻易地得偿所愿。

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反问道:“我从前温顺贤惠,事事都以你为先,你可曾真心爱过我、敬重过我?”

回想起过往,我本本分分、老实巴交,可崔征呢,只会一次次地欺骗我、拿捏我,把我当成可以随意摆弄的棋子。想到这些,我的心里不禁涌起一阵酸涩与愤怒。

看着他默然无语、一脸迷惘的表情,我神色淡淡地说道:“无论我怎么做,你似乎永远都不满意,那既然如此,我还不如什么都不做。”

古人曾说,万言万当,不如一默。有时候,少说少做,未尝不是一种明哲保身的智慧。

说完,我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崔征气得满脸通红,在我身后怒声喊道:“你以为自己很有道理么!若不是你身为当家主母却失职,孝哥儿怎会遭遇这种事!”

面对他这般无理的指责,我早已习以为常,内心毫无波澜。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毫不留情地回怼道:“你们家别姓崔了,干脆姓赖算了!明明是你信不过我,只偏听偏信前人留下的那些话,反过来怪我又是何道理!若是你肯听我的,孝哥儿又怎会落到如今这般地步。”

“崔征,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怪不得别人!”

转日,婆母终究还是受不了这一连串的打击,真的病倒了。

崔家顿时乱作一团,我则继续装病,对这一切视而不见。

家中此时只能由崔征的父亲——我的公公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孝哥儿昏睡了三日之后,醒来果然变得痴痴呆呆,失去了往日的神智。

为此,林家也派了人前来,林家大嫂不依不饶,非要讨个说法。

“孝哥儿果真是可怜啊!”

“这没了娘的孩子就像棵无根的草,无人照顾,可怎么行啊!”

“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怎么也得给我林家一个合理的交代!”

公公怒不可遏,大声吼道:“交代!若不是你们林家养的那刁奴,孝哥儿何至于此!”

林大嫂也不甘示弱,尖声反驳道:“事情发生在崔家,关我们林家什么事!亲家老爷您这话简直毫无道理!”

两边互相指责,推诿责任,吵得不可开交。

来源:小马阅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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