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雨点抢了聚光灯,日照的跑道却不认怂,一个少年冲出来把一屋子看热闹的目光全搅成了“哇”。那一天,本来主角排着号,谁料顺序全被掀翻,金牌、银牌、弃权、湿滑,每个词都像打翻的拼图,偏要你重头拼凑才过瘾。
雨点抢了聚光灯,日照的跑道却不认怂,一个少年冲出来把一屋子看热闹的目光全搅成了“哇”。那一天,本来主角排着号,谁料顺序全被掀翻,金牌、银牌、弃权、湿滑,每个词都像打翻的拼图,偏要你重头拼凑才过瘾。
阳光没露脸,跑道却被水汽涂了层“隐形肥皂”,踩上去咯吱咯吱直打滑。教练们在边上跺脚,心里:别摔。可比赛号角一响,哪管得了脚底板唱什么调,能冲就冲。
先说结局:46秒40闪过终点线,广东的许鑫龙把秒表按出了新火花。人家2007年才落地,现在却把全国大赛的冠军捧回去,连领奖台都像被他治好了青春痘,亮得晃眼。冲线那刻,小伙子声音比雨点还要清脆:“咦?我真第一啦!”看台上有人差点把雨伞当花束丢出去。
别忘了银牌。46秒84,艾力西尔一脸郁闷:计划里这是自己要摘的桂冠,可天公没给他循规蹈矩。赛前他把鞋钉拧得跟螺丝一样紧,想借力飞,结果踏上去像穿了溜冰鞋,直冒冷汗。那条四百米折腾完,他握着腰,嘴里嘟囔三句“滑”,四句“可惜”,外加若干听不清的家乡腔。
本来,场边最大的横幅写着“刘凯燃擂”,可这仗刘凯没上。预赛磨到最后一百米,大家就看出不妙,他的步幅突然拉长,像找不到节奏。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但身体说了“歇歇”,他也只能点头。终极决赛名单刷出来时,刘凯名字后蹦出俩字:弃权。观众席立马炸串:“我的票!”不过也只是喊喊,没人真去退票,因为好戏还得看后面。
第三名顾晓飞,以47秒54把铜牌塞进怀里。时间虽然比前两位多了一秒多,可在湿滑跑道上能稳住节奏就算赢。冲线后,他摸着沾水的发梢不甘心地甩甩,但领奖台上拍照时咧嘴的弧度比奖牌还圆。
再往下,黑龙江选手郭龙宇,本来肩上扛着“黑马相”的标签,可雨水把他折腾得像背了砖头。成绩停在49秒多,排名第五。跑完他蹲地上数鞋钉,嘴巴撇到耳根:这玩意儿没掉,为啥脚下跟抹了油?教练递来浴巾,他拿来擦鞋底,比擦汗积极多了。
说完男生,把镜头转向女生。女子四百米决赛声音不大却狠准。广西的李凤丹用53秒86收工,金牌在手,笑得像山泉涌出来。她跑道外套四平八稳,没人猜到里面的引擎藏这么猛。雨停那会儿,她早把国旗披肩,鞋子蹭得一地泥点也挡不住她亮眼牙齿反光。
北京姑娘紧跟其后,银牌揣兜,成绩落在54秒出头一点。广东代表同样没缺席领奖台,铜牌得手,鞋带还没解就被拉去拍照。她边笑边喘,摄影师转不赢快门,她说:“别拍脚,我的腿都是泥。”一群人抖得相机手直抖,场面乐呵得像赶集。
要说当日跑道,那绝对是隐藏主角。早场雨水像拿喷壶滋,后面又晒不干。每条分道成了折射镜,映出七零八落的倒影。裁判鞋底也滑,一放枪差点跟子弹一起冲出去。救场的是几条粗布拖把,志愿者拼命拖,可刚拖干,又飘来一阵小雨,拖把回身再上。观众席喊:“舞台效果够了!”拖把兄弟却汗流一地:这是实景,不是彩排。
场地温度不冷,可空气像挂了加湿器。运动员做热身,手臂挥两下,水珠乱甩。有人干脆光脚沐雨,声称这样跟跑道“握手言和”。物理老师要来一定给他满分“实验精神”。
颁奖环节也没消停。主持人话筒被雨淋得吱吱响,升旗曲响到一半突然降调,像DJ临场改编。连裁判递奖牌都有点打滑,差点把金牌套到银牌脖子上。台下笑声比掌声高,运动员自己也憋不住。毕竟蹿上台的那颗心,防滑等级零级,能站稳就算谢天谢地。
这天下午,还有不少拉拉队带着方牌彩旗,本想给明星选手加油。刘凯退赛让她们队形瞬间散花,可既来之则安之,她们转头对着许鑫龙鼓劲,一番吼叫直让雨云都抖落。等少年捧金牌下来,她们举牌摆字:小许真牛。小许尴尬挠头,连说谢谢,嘴角却憋不住上扬。
教练圈也不平静。某队领队把湿毛巾搭肩,低声盘算:“明年换防滑钉。”队医拿着药箱瞄一眼跑道:“还得备雨衣套鞋。”两人说着说着笑翻:比赛没被对手打败,却被雨打懵,回去写保证书估计得列一行“防雨计划”。
很多人关心许鑫龙的成长轨迹。他在预赛就把46秒5的闹钟按停,这回更往前蹿。他自己形容:“感觉像被风推背。”但风把别人也推了,偏推他最大力。有人揣测他下一站直冲世界舞台,他摆手:“先让我回家吃碗云吞。”少年心思说直就直,没人再刨根问底。
艾力西尔坐更衣室半天,盯鞋底发呆。鞋厂厂牌被雨水打得黯淡,他眼里却亮晶晶。有人开门喊他去参加采访,他抬头一笑:“滑一次,记一辈子,明年见。”那股不服输的韧劲,让门外的走廊都回荡出铮铮回声。
顾晓飞则抱着铜牌去找师弟炫耀:“看!老哥还在线!”师弟半真半假回一句:“要是没雨你是不是飞得更快?”他翻白眼:“要是没雨,冠军是不是我就不好说了?”二人笑成一滩水,笑声一路滑进夜幕。
李凤丹下场后赶车时,鞋还没换,直接踩进大巴,座位上立刻湿了一小片。她抬腿示意队友:“纪念品,回去别擦。”队友嫌弃地撇嘴,可心里偷乐:金牌的水印,擦掉岂不是亏?
赛会志愿者忙到天黑。场馆灯光开到最大,水汽在灯罩下盘旋。有人扶起倒塌的道旗,有人捡散落的号码牌。每当志愿者跑过,胶鞋底吱哇一声,让人误以为比赛还在继续。收尾广播里循环提示:“留意地面湿滑。”听多了观众都倒背如流。
一天闹腾完,奎山体育中心外的雨终停。灯火映在水洼里,像给今天写了句标点:闪光落幕。运动员三三两两离场,不约而同回头瞄一眼跑道,仿佛那条湿漉漉的红圈还有另一个自我在上面奔跑。那自我汗水、雨水分不清,穿着钉鞋,咬牙、吼叫、冲线。
许鑫龙走在肩膀挂着国旗角,脚步轻得像要飞。有人拍他肩膀:“小伙子,冠军的味道如何?”他冲天空吸口气:“雨味、泥味,加一点胜利味。”闹得大家连保安都扶墙偷笑。不多时,灯光熄灭,跑道彻底隐没,夜色收拢回城市。
湿滑、弃权、爆冷、擦泪、欢呼,这些字眼混在雨水里,被山东日照的风一吹,统统飘远。谁的金牌像闪电划破云层,谁的遗憾像水珠挂在栏杆,都被拉进今日的相册。风干后,还会有人翻出这页,指着时间戳说:那天,跑道滑到怀疑人生,可少年跑赢了雨。
来源:自由风筝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