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嫁给京市最出名的工作狂七年,方织锦被指腹为婚的陆寒生因为工作丢下整整九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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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京市最出名的工作狂七年,方织锦被指腹为婚的陆寒生因为工作丢下整整九十一次。
第一次是婚礼当天,陆寒生因为会议将她丢在现场,她狼狈地一个人走完所有流程,挂在八卦小报上被嘲讽了半年。
第二次是方织锦难产,病危通知书和商业合同同时摆在陆寒生面前,陆寒生毫不犹豫签下的是那份价值百亿的合同。
......
第九十一次,是他们唯一的女儿陆见月意外车祸,大出血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生死未卜。
而陆寒生因为不能缺席一个重要的金融峰会,义正言地拒绝到场给陆见月签字输血。
医生从急救室里出来,递出一张病危通知书。
“陆小姐是极为罕见的RH阴性血,现在公用血库告急,没有陆总的亲笔签名,您不能动用私人血库。”
话音刚落,方织锦的电话就响了,是陆寒生。
这是她认识陆寒生以来,陆寒生给她打的第一个电话。
“方织锦,撞了见月的肇事者是我秘书,春时刚拿到驾照,是孩子突然从视线盲区跑出来,让她在惊慌失措之下把刹车当成了油门。”
“春时才毕业不久,前途大好,她不能因为这种事留下案底,只要你签了谅解书,我就给孩子开血库。”
江春时,是那个今年刚进入陆氏集团、做陆寒生秘书的年轻女孩。
方织锦给陆寒生送饭的时候,不止一次见到过江春时亲昵地替他擦去衣领上咖啡渍,纤纤玉指为他打好领带、整好领子,在有洁癖的陆寒生的副驾驶上留下薯片渣子。
而陆寒生只是冷冷说江春时是他的秘书,让方织锦这个家庭主妇管好家里的琐事就好,别影响他的工作。
方织锦只觉得前所未有的荒谬,她的声音带着泣血般的破碎。
“陆寒生,她是让见月至今生死未卜的罪魁祸首,你还配做见月的爸爸吗?!”
陆寒生不耐烦地蹙起眉头:“春时都说了,她根本不敢开快车,时速很低,就是轻轻撞了一下见月,能有什么事?你不要再小题大做了。”
方织锦听见那边有女孩清晰的啜泣声,带着万分的可怜和无助,让陆寒生一瞬间耐心全无。
“只要你出谅解书,我现在就去医院给见月签字。”
方织锦攥住手机,翻江倒海的痛楚把她一颗心割的千疮百孔,她双眼无神,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好,我同意出谅解书。”
“那你现在,就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病危通知已经下了第三张,陆寒生却仍然不见踪迹。
方织锦问陈助理:“陆寒生人到底去哪了?!”
“陆总走到一半,江小姐突然腹痛不止,陆总就立刻掉头送她去了最近的医院。”
“医生说,江小姐是因为受到惊吓动了胎气——”
陈助理的声音和刺耳的报警声交织在一起,还有医生急匆匆的脚步声。
“很抱歉,陆太太,一直没有拿到合适的血源,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
方织锦在昏过去之前,最后看到的是病床上脸如白纸、已经停止呼吸的女儿。
那一眼,就成为她此生永远无法释怀的梦魇。
陆寒生,我永远,永远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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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织锦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最好的离婚律师替她拟了离婚协议书,并雇佣了一家有名的侦探机构,替她盯紧陆寒生的一言一行。
婚内出轨,小三怀孕,还因为第三者导致自己的亲生女儿惨死手术台,只要这些东西证据确凿,陆寒生多年来营造的完美形象就会顷刻崩塌。
“离婚冷静期要十五天,我给你们十五天的时间收集一切证据。”
“我要让陆寒生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结束所有安排后,方织锦看到手机上陆寒生给她的短信。
“见月的手术再等等,先稳定治疗,我今天有一个和迪拜王室的重要会谈。”
已经没有见月了。
她的女儿,永远都醒不过来再叫她一声“妈妈”了。
方织锦刚到家,就被陆寒生最信赖的齐秘书强硬请上了车,将她送到滨海新区的一栋别墅。
推开门,就看见陆寒生亲昵地将江春时打横抱起,放在阳台的摇椅上。
方织锦呼吸一滞:“你不是去和迪拜王室谈合作了吗?”
陆寒生神色淡淡,不置可否。
“春时是在去帮我取干洗衣服的路上出车祸的,这是工伤。”
“她因为受到惊吓心情不好,所以我就带她来海边走走,散散心。”
方织锦想到她心心念念的新婚当夜,陆寒生终于处理完了他的工作上,在床上却像个履行义务的冰冷木偶。
“我娶你是因为商业联姻,只要你听话识趣,陆太太的所有尊荣我都可以给你。”
“但是你永远无法和我的工作相比,不要奢求多余的东西,听到了吗?”
方织锦咽下胸口的酸涩。
反正他们马上就要一刀两断,陆寒生怎么样对待另一个女人,都与她无关了。
“你找我来干什么?”
“春时最近胃口不太好,之前见月生病的时候你给她做的小米粥最养身,现在去厨房熬粥给春时喝。”
方织锦自嘲一笑:“陆寒生,我是你的太太,不是你的佣人。”
江春时怯生生从陆寒生的背后探出脑袋,带着委屈和娇怯:“陆太太怎么能为我做这些呢?陆总,是我太娇气了。”
“饿两顿也没有大碍的,我小时候挨饿都习惯了,也许明天就好了,快让陆太太回家吧。”
陆寒生簇起眉头:“方织锦,你也是陆氏集团的一份子,关怀下属就这么难吗?”
“你别忘了,方家诸多企业也在陆氏集团名下。”
方织锦沉默地进了厨房,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春时也跟着进来了。
“陆太太,你可真是贤惠。”
方织锦停下手里的动作,直接将那份离婚协议书发给了江春时。
“你让陆寒生签下这份离婚协议书,半个月后离婚就会生效,从今以后,你就是陆太太了。”
江春时轻笑:“不用,我有陆总的影印签名权限,我来签就好。”
方织锦攥紧拳头,恨得心底发颤。
结婚七年,她在陆寒生心里连一个刚入职半年的秘书都不如。
如果那天她有签名权限,她的见月就不会绝望地死在手术台上!
滚烫的热粥刚盛出来,江春时骤然伸手,一巴掌打翻了粥碗。
清脆的碎裂声惊动了陆寒生,他匆匆赶来,江春时眼底含泪:“对不起,我笨手笨脚的,我只是想来帮忙。”
她伸出被发红的手指,陆寒生脸色大变,丝毫没注意到方织锦的脚面已经被烫的鲜血淋漓。
“方织锦,你太让我失望了,管家这么多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吗?”
方织锦瞪大眼睛:“陆寒生,不是我打翻的!”
“不是你?那难道是春时自己烫伤自己吗,更何况她现在还——”
陆寒生心疼地吹了吹江春时的手,旋即抓住了方织锦的手腕伸到了锅的上方,一刀划开了她的动脉。
“听说人血最能滋补气血,春时本来就心神不宁,你又让她受惊,既然如此,就好好弥补你的过错。”
陆寒生的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攥住她的手腕,方织锦眼睁睁看着那刀口狰狞裂开,混着剜心刻骨般的疼痛,鲜血滴滴答答地流下来。
一直放血到方织锦脸色一片苍白,陆寒生才松开手,温柔地替江春时重新盛了一碗粥。
江春时闻了闻,干呕一声:“陆总,我现在不想喝了。”
陆寒生毫不犹豫地将粥倒进水池里,眼底是方织锦从未见过的宠溺。
“不想喝就算了,你想吃什么,无论有多难,我都会替你找到。”
他毫无情绪地看向方织锦:“把这收拾好,然后你就可以离开了。”
“最近没事不要来打扰我,我很忙。”
方织锦眼底含泪:“所以你叫我来,就是为了来伺候你的秘书?”
陆寒生蹙了蹙眉:“不然呢?这是你应该做。”
“你不是一向最会伺候人吗。”
身后大门轰然关上,方织锦一瘸一拐地站在别墅门口,看着手机上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脸色苍白如纸。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只要冷静期一到,他们就此恩断义绝!
3
方织锦用裹着厚厚纱布的手收拾着陆见月的遗物。
小小女孩的日记里,字迹歪歪扭扭:“希望爸爸不要总忙工作,有更多时间可以陪月月和妈妈。”
陆寒生不是没空,他只是不愿意花心思在自己和女儿身上罢了。
方织锦擦干眼泪,想要将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一起放进女儿的骨灰盒里,那是传了三代的一枚开过光的玉佛,希望在另个世界女儿也能平安喜乐。
可是方织锦找遍了家里所有的地方,都没有找到那枚玉佛。
有佣人说看到陆先生前两天开过保险柜,方织锦手一抖,立刻就给陆寒生打过去电话。
“我想我应该告诉过你,最近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我很忙。”
方织锦颤抖着问:“陆寒生,我妈留给我的玉佛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陆寒生轻描淡写道:“嗯,春时最近总是心悸噩梦,拿来给她带了。”
“你不是不知道那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陆寒生,你怎么能不经过我的允许就把玉佛送给江春时?!”
“只是一枚玉佛而已,玉质也不好,如果不是因为给它开光的大师很灵,你以为我会给春时吗?”
“保险柜里有其他水头更好的玉佩,你自己去挑吧。”
“那怎么可能一样——”
话音还未落地,陆寒生就已经挂了电话。
方织锦如坠冰窟,拼命给陆寒生打电话过去,却一遍遍显示无人接听,最后甚至直接被陆寒生拉黑了。
两个小时后,方织锦被人高马大的保镖拎起来,粗鲁地丢进了别墅的地下室。
她被撞的浑身散架,脚面上的烫伤和地面摩擦后留下一道长长可怖的血痕。
那只陆寒生割伤的手腕摔倒时被重重压在身下,发出“嘎巴”一声脆响,伴随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痛苦。
她的腕骨断了。
方织锦满头冷汗,就看见陆寒生满脸冰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不就是一枚玉佩吗,你至于找来春时的父母,让他们去陆氏集团楼下大闹?”
陆寒生用力将玉佩摔在地上,与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一撞,玉佩顿时四分五裂!
“你知不知道春时是从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拼尽全力才逃出来的,她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生活,你却这么恶毒,非要将她重新拖入泥沼!”
方织锦尖叫一声,扑过去拼命将玉佩的每一粒碎片都拾入掌心,却因为被折断而软绵绵的右手无能为力。
“陆寒生,我没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能摔烂这块玉佩,这是我妈妈留给我唯一的遗物,唯一的念想!”
陆寒生无动于衷:“你陷害春时之前就应该想明白下场。”
“把她关进去,关够一天一夜,直到她认错为止。”
说完,陆寒生转身就走。
地下室里漆黑一片,陆寒生切断了所有的电源,方织锦蜷缩在角落里,浑身上下的剧痛和深藏在记忆深处的恐惧一起铺天盖地的袭来,很快就让她整个人都呼吸急促起来。
陆寒生是故意的,他知道她最害怕黑暗的幽闭空间!
那一年竞争对手绑架陆寒生,是方织锦拼尽全力将陆寒生推下了车,自己被绑匪抓走,关在漆黑的狗笼子里七天七夜,险些丢了一条命。
从那以后,方织锦连睡觉都要开着灯,从来不敢一个人坐电梯。
陆寒生明明知道,却因为江春时受了莫须有的委屈,就对她下这么狠的手!
方织锦用力的呼吸着,像一条濒死的鱼,浑身绵软无力,只能狼狈地在地上爬行。
“救救我......”
她的眼泪糊了满脸,浑身都湿漉漉的,分不清是泪,是汗,还是血。
“救命......有没有人在......救救我......”
她纤细的手指下意识地用力挠着墙,很快就磨破了指尖,留下可怖的道道血痕。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谁能放我出去......”
方织锦带着哭腔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模糊的呢喃。
热意从胸口升起,她觉得自己仿佛上一刻置身火海,下一刻如坠冰窟,又冷又热,大脑一片空白。
一天一夜后,保镖打开门,就被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
整个地下室的墙壁上都是鲜红的掌印,还有无数歪歪扭扭、用鲜血写下的“救我”,连大理石瓷砖上都是满是血迹和爬行的痕迹。
仿佛人间炼狱,让人胆战心惊。
离门最近的地方,方织锦趴在地上,右手被折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早已没了动静。
4
方织锦被囚禁在这个金碧辉煌的笼子里。
这里曾经是他们的婚房,也是少女时期的方织锦无数次梦想着将来和她指腹为婚的丈夫幸福度过一生的爱巢。
可是房子里永远空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人。
后来有了陆见月,可是她的见月也被陆寒生夺走了。
因为受到刺激和伤口感染,方织锦一直在不停的发烧,在梦里叫陆见月的名字。
可是陆寒生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
方织锦再一次从昏睡中睁开眼,看见的是携手站在床边的江春时和陆寒生。
陆寒生神色中带着不耐:“明明春时才是受害者,可是她听说你生了病,就不计前嫌地要来看你。”
江春时柔柔怯怯的一笑:“陆总,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总睡不好觉,您早就应该回来陪太太了,而不是连公司都不去,一直跟我在海边呆着。”
原来冰冷如工作机器般的陆寒生也是会为了别人破例的,只是被偏爱的那个人,不是她和她的见月罢了。
江春时将一束百合花放在方织锦床头:“陆太太,这是我的一点心意,祝你早日康复。”
方织锦在看到百合花的一瞬间就变了脸色:“我不需要,拿走吧。”
陆寒生英挺的眉眼皱了起来:“方织锦,我劝你适可而止。”
“连春时都不介意了,你又在这里耍什么大小姐脾气?”
江春时扯了扯陆寒生的袖子,好像要说什么,却突然涨红了脸,呼吸一瞬间就变得急促起来!
“哈——哈——陆,陆总——”
陆寒生慌张地抱起江春时:“春时,春时你怎么了?”
他骤然看向方织锦:“方织锦,你又做什么了?!”
方织锦刚要开口,却犹如被人掐住了脖子,同样脸色涨红,出现了和江春时一样的症状!
只是江春时还能正常站着,方织锦却像被挤干净了肺里所有的空气,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喘息声,听起来尤为可怖。
陆寒生后退一步,冷声道:“方织锦,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方织锦痛苦地抓住被子,脖子无力的扬起,发出破碎的呼吸。
“我......花粉......过敏......”
“是过敏性哮喘......特效药在......哈......第一个床头的抽屉里......”
陆寒生眯着眼睛盯了方织锦片刻,拉开抽屉取出那只特效药喷剂,方织锦拼尽全力要伸手从他手中接过,却被陆寒生冷硬躲开。
下一刻,陆寒生就将药用在了江春时身上。
方织锦骤然瞪大眼睛,她想要说话,却因为哮喘发作只能发出痛苦的喘息声。
那只药是她从小用到大的哮喘特效药,因为原料难得,所以只有这么一只用来应急。
眼看江春时已经缓了过来,虚弱地靠在自己怀里,陆寒生才施舍般给了方织锦一个冷冰冰的眼神。
“自己的阴谋被发现了,就用这种拙劣的把戏来逃避责任是不是?方织锦,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蠢的人?”
“下次装的像一点,你演的太过了。”
“春时,我早就说过的,你没必要来。”
方织锦绝望地摇头,眼睁睁看着陆寒生随手丢掉特效药,带着江春时扬长而去。
她不是装的,她是真的花粉过敏。
装的人,明明是江春时。
她是遗传的过敏性哮喘,发作起来严重时甚至会丧命,可是陆寒生和她青梅竹马半生,又结婚七年,竟然丝毫不知道她对百合花粉过敏。
窒息的恐惧像潮水一样铺天盖地地湮没了方织锦,她拼命蠕动着,重重滚下了床,拼尽全身力气去够那滚到床底的特效药。
快一点......快一点......马上就要拿到了......
方织锦眼睛睁的巨大,就在指尖与药瓶一寸之隔、马上就要拿到时,她再也无力支撑。
一口呼吸戛然而止,方织锦陷入了无尽的昏迷里。
5
“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医生站在病床前,带着薄怒呵斥方织锦。
“你明明有那么严重的遗传性过敏哮喘,为什么不随身携带特效药?你们这些年轻人知不知道哮喘也是会死人的!”
方织锦虚弱地摇摇头,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这一次你的肺部受到了不可逆转的损伤,以后不能再剧烈跑跳了,再有下一次,你就真的没命了!”
方织锦眼眶发红,躺在病床上发呆。
前半生,她一直被当做“陆太太”培养,因为未来要做陆寒生的妻子,她必须言行举止都无比端庄,笑容要温柔,步履要缓慢。
后来是因为有了爱说爱笑的见月,她才学会了骑马和游泳。
现在见月不在了,她这一生也没有需要剧烈跑跳的时候了。
“我给你的紧急联系人打了电话,你丈夫真是太不称职了,你都严重成这样了,他却一口咬定你是装的。”
“他还说什么,说我是你请来的演员?!这一次手段倒是高明了点,但是实在让人厌烦,让你以后没事不要打扰他工作。”
医生愤愤不平:“有多重要的工作,比他老婆的命还重要?”
心痛过太多次,方织锦早已经麻木了。
她只能不住道歉:“对不起,让您受累了。”
医生查房结束之后,方织锦打开手机想问问侦探机构查到的证据怎么样了,却看见了社交软件推送的热搜弹窗。
#陆氏集团官博皮下发布亲密照片#
#陆寒生 神秘女人#
方织锦心头一颤,点进去看,发现是陆氏集团的官博在半小时前发布了一条博文。
“你怎么对我这么好,我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全宇宙~”
配图是一男一女亲密相依偎在一起的九宫格,还有手工礼物和满桌子的奢侈品,男靓女美,仿佛一对天造地设的壁人,看起来就无比甜蜜。
如果照片的男人不是她的丈夫陆寒生的话,这是一组让人惊艳的情侣照片。
官博皮下秒删了这条博文,却被很多网友截图,在网络上疯传。
“这合照不是P的,照片上的女人也不是陆寒生的太太。”
“天啊,陆寒生这是出轨了?”
“陆总不是一向以家庭幸福的好男人形象著称吗,这可是一辈子从来没有过负面新闻的完美总裁啊。”
“只有我觉得陆太太好可怜吗,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这女的看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1,做小三天打雷劈!”
愤怒的网友很快拔出来了江春时的个人经历,在知道她是陆寒生秘书的时候更加群情激奋,将她骂了个狗血临头。
“小姑娘看着一表人才,怎么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
“还是高材生呢,学校教你的东西都喂狗了?”
方织锦自嘲一笑。
都是女人,她一眼就看出来江春时的想法,不过是按捺不住想要上位的冲动,用这种若有似无的办法宣誓主权。
她很想知道,在公司下跌的股价和江春时之间,那个视工作如命的陆寒生会作何选择。
下一刻,陆寒生的电话就过来了。
“你在哪?”
方织锦神色淡淡:“医院。”
陆寒生很快赶到了医院,看着脸色苍白、正在输液的方织锦,他轻轻勾起唇角,满是嘲讽。
“你还真是做戏做全套。”
“随便你怎么想,”方织锦也朝他笑笑,“你找我什么事?”
“春时手滑,切错了账号,不小心发了一些照片在陆氏集团官博上,现在舆情不太好,网上都是骂她的人。”
“所以呢,她做小三,还自己把这件事捅了出来,这种蠢货不该被骂吗?”
陆寒生猛然皱眉:“方织锦,注意你的言辞,别用这么难听的话说春时!”
“春时说过,在感情里不被爱的那个人才叫第三者。”
方织锦眼底已经泛上晶莹的水雾:“陆寒生,江春时这么做,毁了的是你最看重的声望和你的公司。”
她记得陆见月小时候只是因为无意中闯入了陆寒生线上会议的镜头里,就惹得陆寒生勃然大怒,将懵懂大哭的女儿关在漆黑的门外,丝毫不顾她的哭泣和道歉。
而现在,陆寒生只是不置可否:“春时年纪还小,这一次只是不小心,没必要太苛责她。”
“春时的生日马上要到了,你以陆太太的身份给她举办一场生日酒会,声势越大越好。”
“正好替她澄清一下,这些都是误会;也向京市这群人表明,春时是被我保护的人。”
方织锦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笑着流下眼泪:“陆寒生,你知不知道我还在生病,我病的差点要死了?”
想到每天缩在被子里掉眼泪的江春时,陆寒生的烦躁就压制不住,他冷声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装,你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
“见月那边还需要我的签字才能动用私人血库,方织锦,你是不想要见月的命了吗?”
方织锦浑身都发起抖来。
那也是他的亲生女儿,身上流着他的血脉!
他怎么能,怎么敢,用他亲生女儿的命逼迫她这个母亲?!
陆见月苍白绝望的小脸不断在方织锦眼前闪回,让她大脑一片空白,耳膜嗡嗡作响。
见月,见月,妈妈甚至都还没有为你举办一场葬礼。
方织锦仿佛灵魂抽离,看着自己如同木偶般问陆寒生:“江春时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陆寒生说了时间,那正好是他们离婚冷静期结束的第二天。
方织锦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木然而空洞的笑容。
“好,交给我吧。”
什么生日,什么酒会——
那一天,明明是她女儿的葬礼啊。
6
方织锦拖着沉重的病体,为江春时操持起生日酒会来。
策划团队交出的方案摆在江春时面前,她翻了翻,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看向陆寒生。
“陆总,我不是很喜欢这一套方案。”
“策划团队虽然专业,可是他们给出的方案是没有灵魂的。”
“从小到大,只有弟弟才能过生日,我只是想过一个只属于我自己的生日而已,难道连这也无法实现吗?”
江春时红了眼眶,陆寒生立刻柔声安慰,转头就将方案丢在方织锦身上。
“你不是一向最会这些应酬交际的事情吗?”
“既然春时不满意,那就你这个陆太太亲自来做方案。”
这一次方织锦没有拒绝,她从善如流地做了一般新的方案出来,却仍然被江春时否决。
连着三版,方织锦的眼底已经一片乌青,可是江春时仍然不满意。
看着垂眸欲泣、满脸委屈的江春时,陆承峻皱眉,直接将方织锦关进了他的总裁办公室里。
“方织锦,别想着随便敷衍一套方案来糊弄春时。”
“做不出春时满意的方案之前,你就一直在这里呆着,不许吃饭,也不许睡觉!”
方织锦被关了一天一夜,她的身体早已虚弱到了极致。
一天一夜过去后,更是面容枯槁,如同死人一般可怖。
看着脆弱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方织锦,江春时摸着自己的小腹,终于满意地笑了。
“陆太太,我还是最喜欢第一版方案,就用那个吧。”
看见江春时开心,陆寒生也露出难得的笑脸。
“你的礼服也做好了,要不要看看?”
方织锦一回头,就看到人台上那条熟悉的裙子,顿时如坠冰窟。
那是当年她和陆寒生结婚时穿的婚纱,在巴黎做了整整三年,也是她数着日子要嫁给陆寒生的三年。
现在这条裙子已经被拆的七零八落,坠满水晶和蝴蝶结,像公主华丽的新衣,早已没有曾经的影子。
方织锦声音颤抖:“陆寒生,你知道这条裙子是我们结婚时的婚纱吗?”
陆寒生闻言顿时不悦:“婚纱?那的确是不能用。”
方织锦是他不在乎的妻子,那场婚礼也是,他去处理紧急的工作,甚至连婚礼流程都是方织锦一个人走完的。
所以,他不记得。
下一刻,方织锦就听见陆寒生道:“春时过生日,怎么可以穿别人穿过的次品?”
那漫不经心的声音扎穿了方织锦所有的自尊,江春时柔柔一笑:“你给我举办生日宴会已经花掉很多钱了,怎么可以让你再大费周章的给我准备新礼服?”
“这条裙子就很好,废物利用嘛。”
方织锦捂住胸口。
她爱若珍宝的婚纱,在别人眼里,也只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废物。
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陆寒生看向方织锦,“那你把那条‘海洋之心’拿过来吧,正好配这套裙子。”
“春时穿你穿过的旧裙子已经是委屈她了,你也应该表示一二。”
方织锦这次没再拒绝,只是露出一个自嘲的轻笑:“行。”
那条名叫“海洋之心”的传世蓝宝高珠,是陆母在订婚那天送给方织锦的礼物,也同样是陆家儿媳妇的象征。
方织锦想到手机上刚才侦探机构发来的所有证据,还有那份陆寒生净身出户的离婚协议书,不由得垂眸冷笑。
那条象征陆家儿媳的项链,她已经不想要了。
连带着陆寒生这个丈夫,她也不想要了。
陆寒生又道:“春时生日那一天,你记得让见月也来参加宴会。”
“见月还在生病!”
“来参加个宴会死不了人,”陆寒生冷声开口,“到时候,你让见月当着所有人的面,认春时做小姨。”
“是江春时撞了见月,你还要她认这个罪魁祸首做小姨?!”
“不然呢,只有陆见月开口认亲才能洗脱春时身上的污点,春时年纪还小,你要毁了她的一辈子吗?”
“行。”
方织锦压下胸口汹涌的酸涩与恨意。
“那一天,见月会准时来的。”
来源:桃子味气泡水一点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