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女团长带着礼品敲响丈夫家门,邻居:他们家早搬到北京去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9 18:07 1

摘要:张钊站在一面白墙上,上面写着“一切为了人民健康”的鲜红大字,他低头凝视着手中的检查报告,陷入了沉思。

1976年的一月,春花卫生院的门口。

张钊站在一面白墙上,上面写着“一切为了人民健康”的鲜红大字,他低头凝视着手中的检查报告,陷入了沉思。

他们结婚六年了,他的弱精症终于得到了治疗,精子活力也提升到了90%以上。

当他朝家属院走去时,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了他面前,从车上走下来一位穿着墨绿色军装的女性,正是他的妻子,淮海军区的团长,韩美兰。

韩美兰看到他皱着眉头,不解地问:“你怎么又来卫生院了?”

张钊不动声色地将检查报告收好:“来做个身体检查。”

韩美兰的声音低沉:“以后还是别来了,上车,我们回家。”

听到这话,张钊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他们结婚六年,一直没有孩子。

大家都说他是个不能生育的男人,岳母甚至说他是韩家的罪人,断了韩家的血脉。

他因为深爱韩美兰而入赘韩家,又因为内疚,六年来一直忍辱负重。

他喝下了无数难以下咽的汤药,即使针灸再痛,他也咬紧牙关忍受。

现在他的弱精症终于治愈了,但听到韩美兰的话,他心中六年的重担依旧没有放下,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在打开副驾驶车门时,张钊又看到了副驾驶座位上放着一个黑色手提包,一看就是男性的。

韩美兰也注意到了,她解释道:“最近我带了一个新学生,我顺便送他回家,可能是他忘在这里的。”

张钊这才明白了她为什么会路过卫生院。

他点了点头,将包放到了后座。

“那你别忘了还给他。”

韩美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以为张钊会生气,没想到他这么冷静。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吉普车开进了春花胡同,停在了韩家的门口。

两人下了车,刚进院子,张钊就被岳母叫进了厨房。

张钊走进厨房,就看到岳母孙凤菊瞪了他一眼,不停地敲打着手里的搪瓷盆。

“你天天吃药,也没见你生个孩子,你这个短命的药罐子,我女儿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张钊看着岳母一张一合的嘴,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

他随手拿起灶台边的瓷盘,摔在了地上。

“啪!”的一声。

张钊平静地说:“妈,你能不能别说了,太吵了。”

孙凤菊愣住了,满脸震惊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她沉着脸走出厨房,去找韩美兰。

而张钊则将碎瓷片踢到一边,一边听着孙凤菊向韩美兰告状,一边开始炒菜做饭。

饭做好后,他没有叫任何人,自己坐在桌前吃饭。

刚吃了两口,韩美兰走了进来。

隔壁堂屋里传来孙凤菊的哭喊:“家门不幸,我女儿找了个不能生育的废物,现在还对我动手,老头子,带我走吧,我不想活了。”

韩美兰听着母亲的哭喊,皱着眉头看着张钊:“你和妈说了什么?”

张钊抬起头,迎上韩美兰严厉的目光,慢慢地说:“没说什么,就是觉得妈太吵了,让她安静一下。”

“吵?”

韩美兰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张钊,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韩美兰话音刚落。

这时,隔壁家属院的罗勇衡,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美兰,还没吃饭吧,正好尝尝我做的鱼。”

罗勇衡是韩美兰的初恋。

他们谈了两年恋爱,最后他却娶了韩美兰的战友。

后来划分家属院,两家成了邻居。

罗勇衡几乎每天都来韩家找韩美兰,不是需要韩美兰修桌子,就是需要她换灯泡。

他还在外面散布谣言,说张钊以前生活不检点,所以他们一直怀不上孩子。

孙凤菊的哭喊声传来,罗勇衡听清内容后,想也没想就转头看向张钊,义正言辞地说。

“张钊,你作为晚辈,怎么能和岳母吵架呢?你应该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妈来孝顺,你看我和岳母相处得多好,我们从来不吵架。”

接着,罗勇衡转头对韩美兰说:“美兰,你回头劝劝婶子,别气坏了身子。”

张钊充耳不闻,依旧在吃饭。

罗勇衡暗地里白了张钊一眼,换了语气,继续对韩美兰说:“美兰,我老婆没在家,孩子裤子破了,你能不能帮忙缝一下?”

韩美兰看了一眼一直在吃饭的张钊,没有拒绝:“好,我现在就去。”

两人走后,张钊看着桌上的鱼,越看越觉得恶心。

索性端起那盘鱼,扔进了猪圈喂猪。

张钊对岳母孙凤菊在堂屋里的哭喊声充耳不闻,他收拾好自己的餐具后,便回到房间开始准备第二天的进货清单。

自1966年高考被取消后,他高中毕业就加入了供销社,成为了一名售货员,现在已是售货组长。

他与韩美兰是通过相亲相识的,两人交往两年后觉得彼此合适,便结了婚。

结婚之初,孙凤菊就对他没有文化背景表示不满,认为他配不上韩美兰。

他们婚后一直未能生育,孙凤菊更是在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常常颠倒黑白。

尽管张钊承担了家中所有的工作,并将全部工资交给孙凤菊,但她仍不满足。

一个月前,孙凤菊甚至当着邻居的面称他为无能的男人,这让他感到极度尴尬。晚上,他向韩美兰提起这件事,希望得到她的安慰。

然而,韩美兰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淡淡地回应道:“我确实没有怀孕,妈妈说的没错,你在闹什么?”

这句话让他心如刀割,至今回想起来,心中仍旧隐隐作痛。

正当他陷入沉思时,房门被推开,韩美兰带着一股冷气走了进来。

“罗勇衡送的鱼呢?”她问。

张钊的目光从货单上移开,看向她:“闻起来恶心,我就倒掉了。”

韩美兰一时语塞。

张钊以前从未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她以为张钊是因为检查结果不佳而心情低落,所以她把责备的话咽了回去。

“毕竟是人家的好意,以后别浪费食物。”她说完便转身离开。

张钊继续填写货单,可能是因为最近工作太过劳累,他感到特别困倦,写完后没有等韩美兰就洗漱上床休息了。

半梦半醒之际,他感觉到韩美兰温暖的手在他的下腹部轻轻抚摸,甚至逐渐向下移动。

他立刻清醒过来,推开韩美兰的手:“我累了,不想。”

韩美兰这才收回手,躺回自己的位置上。

张钊的睡意全无,突然忍不住问道:“我能搬出去住吗?”

韩美兰毫不犹豫地回答:“妈年纪大了,你搬出去,她怎么办?”

听到这话,张钊的心情沉重,没有再说话。

韩美兰转过头,看着张钊的背影,觉得他今天有些异常。

“你怎么了,为什么这样问?”她问。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睡吧。”韩美兰没有多想,收回视线,闭上眼睛休息,不久便睡着了。

张钊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却怎么也睡不着,就这样凝视着透过窗帘的银色月光逐渐变成橘黄色的晨光。

天刚亮,韩美兰就起床去了部队。

张钊又躺了一会儿才起床,洗漱完毕后走出房门,迎面碰上了岳母孙凤菊。

孙凤菊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早点起来,给美兰做饭,哪有老公像你这样,让自己的妻子饿着肚子去上班。”

“大家都要上班,韩美兰为什么不能早点起来,给我做饭?”张钊反驳道,然后无视孙凤菊震惊的表情,走出家门去上班。

雪天路滑,很容易摔倒,他不敢骑自行车,只能步行去供销社。

张钊刚走进办公室,主任就拿着一叠资料找到他。

“张钊,供销社响应号召,打算年后调一批有能力的人去北京新开的百货商场协助管理一段时间,你方便吗?”

虽然只是协助管理,但如果表现好,就能留在北京工作,那可是首都。

张钊想到韩美兰和岳母的行为,没有丝毫犹豫。

“主任,我方便。”

“好,那就把你的名字报上去,2月15号之后出发。”

主任离开后,张钊算了算时间,今天是1月7号,去北京是一个月后的事情,时间足够他和韩美兰离婚,不会耽误事。

下班后,张钊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

他打开门一看,果然是小叔子韩子超带着孩子们来了。

韩子超曾经是小学老师,半年前他的妻子因车祸去世,他就辞去了教师的工作。

他用妻子的赔偿金过着光鲜的生活,而他的三个儿子却衣衫褴褛,吃不饱饭。

韩子超经常带着孩子们回家蹭饭。

而且,半大的孩子能吃穷父亲,更何况是三个。

每次他们来,张钊就没饭吃,只能饿肚子。

果然,他走进堂屋就看到满桌的残羹剩饭,桌上只剩下一堆鸡骨头和一碗几乎见底的汤水,上面漂浮着几片菜叶。

韩子超看到张钊,笑着迎了上去:“姐夫回来了,快吃饭吧,特意给你留的鸡汤,孩子们想吃我都没让。”

张钊收回视线:“我不饿,让孩子们吃吧。”

说完,他转身进屋。

在关门前,张钊听到韩子超和孙凤菊小声嘀咕:“又甩脸子了,这是嫌我们回家吃饭了。”

孙凤菊眼睛一瞪:“不管他,这是韩家,再说了你又没吃他的。”

听到这话,张钊停下了关门的动作,拉开门又走了出去。

“妈,以后我的工资就不交给你了。”

孙凤菊一听这话,立刻火冒三丈:“你这是啥意思?”

张钊盯着岳母,回答说:“我每月挣五十八块钱,韩美兰挣一百块,我们俩加起来,养家糊口还绰绰有余。但自从韩子超来了,我回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难道我作为女婿,自己挣的钱,连吃饱的权利都没了吗?”

孙凤菊听了这话,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韩子超走上前,眼神犀利:“姐夫,你要不想我带孩子回家吃饭,直接说,别在这儿跟妈发火。”

然后他转向孙凤菊:“妈,以后我就不来了,省得破坏你们的关系。”

说完,韩子超拉着三个孩子的手,准备离开。

孙凤菊一拍桌子,拦住韩子超:“不许走,这个家还轮不到他做主,这个家姓韩,谁要是不让你回来,我就让他滚!”

张钊站在那儿,看着孙凤菊,眼神坚定:“您说得对,这个家姓韩,韩子超想回来就回来,毕竟这是他的家。我只是想拿回我的钱,今天就是来告诉您一声。”

说完,张钊转身进屋,不再理会他们母子。

孙凤菊对着张钊的背影啐了一口:“谁稀罕他那点破钱,一个月五十几块的工资,还真当回事。”

韩子超轻轻拍着母亲的背,安慰道:“妈,咱不跟这种没文化、没素质的人一般见识,就当他放屁。”

孙凤菊嘲讽地说:“没出息的东西,一个倒插门的废物,运气好娶了我女儿,工资还不交,想在我们韩家白吃白住,没门!”

张钊在屋里听着孙凤菊和韩子超对自己的冷嘲热讽,走到厨房,端起一盆泔水就泼向他们。

院子里顿时尖叫声四起,耳朵终于清净了。

晚上八点,墙上的三五牌挂钟准时敲响,韩美兰随着钟声走进堂屋。

韩子超见韩美兰回来,像是找到了靠山,拉着孩子装模作样要走。

“姐,以后我就不来你家了,免得惹某些人不高兴。你不知道我和妈今天被泼了一身泔水。”

韩美兰先脱下沾满雪的大衣,皱着眉头看向韩子超:

“这也是你家,你想回来就回来。这么晚了,带孩子去哪儿,家里又不是没地方住。”

安顿好韩子超和孩子后,韩美兰走进卧室。

张钊还没睡,正在记账,韩美兰拉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

“你别跟韩子超生气,他没了妻子,还有三个孩子要养,他老婆家在乡下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是他姐,不能不管他。”

“妈刚跟我说了,你的工资不想交就不交,家里的伙食费我出。”

张钊放下笔,转头看着韩美兰。

“你除了要出家里的伙食费,你还得给我一半的工资。”

韩美兰不解:“你要一半的工资干什么?”

张钊语气平静,认真地说:“吃穿住行,哪样不要钱,我是你老公,要你一半的工资,有问题吗?”

他很快就要离开了,要韩美兰一半的工资,就当是补偿自己这六年。

韩美兰听了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

“我可以给你。不过韩子超的孩子,也是你侄子,你不要总跟孩子过不去,孩子能吃多少?”

韩美兰说完这句话就出去了。

张钊看着她的背影,心又沉了下去。

那是你的弟弟、你的侄子,不是我的。

小叔子韩子超其实不缺钱,他妻子没死的时候,他也总来蹭吃蹭喝,每次都是空手而来,满载而归。

之前是一个月来一次,再是一星期来一次,现在一星期来好几次。

每次韩子超一家来,张钊忙前忙后做一大家子的饭菜,等到他上桌吃饭,给他剩的不是白菜土豆,就是调味的葱花。

他现在不想忍了,他要为自己打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深夜。

张钊半夜醒来,发现韩美兰不在身边。

他以为韩美兰去部队了,也没多想,穿上外套起身去上厕所。

路过院门时,他听到大门外传来两道熟悉的声音。

是邻居罗勇衡的声音:“美兰,我后悔和你分手了,你当初和张钊结婚,是因为喜欢他吗?”

韩美兰低沉的嗓音响起:“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罗勇衡继续追问:“那你后悔嫁给他吗?”

张钊站在门后屏气等着韩美兰的回答。

良久,院外传来两个字。

“后悔。”

随着一阵刺骨的冷风,张钊的心情仿佛被打入了深渊。

他紧了紧衣领,转身走回了房间。

刚躺回床上,韩美兰也回到了家。

韩美兰上床后,从背后抱住张钊,问道:“你身上怎么这么冷?”

张钊挣脱了她环抱的手,转过身来直视她的眼睛。

“韩美兰,你是不是后悔嫁给我了?”

韩美兰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这么问?我们都结婚了,还谈什么后悔不后悔。”

张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过身去,冷冷地说。

“以后别碰我。”

听到这话,韩美兰立刻收回了手,也转过身去,背对着张钊躺下。

他们之间空出的地方,足够再躺下一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

张钊起床,做了自己的早餐,吃完后,就去供销社工作。

到了供销社,他换上了统一的白色工作服,先去仓库核对进货单上的商品。

核对完商品后,回到供销社顶替请假的同事。

他刚整理好商品,一个穿着军绿色大衣,长相英俊的男人走了过来。

男人手里提着一个黑色手提包,张钊觉得那手提包有些熟悉,但没多想。

“同志,您需要点什么?”

男人一头短发,轮廓分明,驼色大衣让他的皮肤显得更加白皙。

他在柜台里转了一圈,然后指着张钊身后挂着的一条枣红色围巾说。

“把那条枣红色的围巾拿下来,我看看。”

张钊把围巾递给男人:“这条围巾是羊毛的,冬天戴着很暖和,这个颜色只剩这一条了。”

男人摸着围巾,连连点头。

“确实不错,我想买来送给我喜欢的人,就是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男人温柔的表情,让张钊想起了自己当初给韩美兰买礼物的情景。

那天是韩美兰的生日,他当时没钱,买不起什么贵重的礼物,就决定给韩美兰织围巾。

韩美兰生日那天,他紧张地把围巾送给了她。

“谢谢,我很喜欢。”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韩美兰的笑容,他当时的心情应该和面前这个男人是一样的。

想到这,张钊下意识地说:“只要是用心挑选的,对方一定会喜欢的。”

男人听了,笑得更开心了。

“那我就要这个了,师父那么美,戴上这条围巾一定很好看。”

男人交了布票和钱,心满意足地拿着围巾离开了。

张钊收好钱和布票,忙碌了一阵,就到了下班时间。

他下班回家,走进客厅就看到岳母孙凤菊,小叔子韩子超和邻居罗勇衡坐在屋里边嗑瓜子边聊天,瓜子皮撒了一地。

韩子超的三个孩子和罗勇衡的儿子在屋里跑跳,把柜子翻得一团糟。

孩子们的吵闹声让张钊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岳母孙凤菊看到张钊,立刻怒吼:“怎么才回来,孩子们早就饿了,快去做饭,今天是腊八,勇衡家里没人,他跟我们一起过节,你一会多做点。”

张钊不紧不慢地脱下满是寒气的外套,挂到墙上,然后看向孙凤菊。

“妈,难道我媳妇没嫁过来之前,这个家都是喝西北风的吗?以后我不做饭了,谁饿了谁自己做。”

孙凤菊横眉冷对,把手里的瓜子扔到地上,指着张钊厉声说:“张钊,你要造反不成?工资不交就算了,现在连饭都不做,真把自己当大爷,想在我们家白吃白住?”

话音刚落,罗勇衡走到孙凤菊身边,温和地说。

“婶子,别气坏了身子,张钊不愿意做,那我来做吧,毕竟我也不能白吃你们的。”

这时,韩子超提着一只鸡走到几人面前。

“勇衡哥,还是你识大体,不像某些人,眼皮子浅还没素质,一会咱们把这只鸡炖了,这可是我特意去市场买的。”

“这鸡得不少钱吧?”罗勇衡问。

“这个鸡可便宜了,摊贩说了,这种不下蛋的鸡啊,留着也没用,不如早点杀了吃肉。”韩子超说完,又看向张钊,“你说对不对,姐夫?”

韩子超的小儿子这时跑了过来,拉着韩子超问。

“妈,姑父是不是也是不下蛋的鸡,咱们也把姑父杀了吃肉吧。”

三个人听到孩子的话,噗嗤一声笑了。

“臭小子,吃肉还堵不上你的嘴。姐夫,你别介意,童言无忌,这鸡肉便宜是便宜,就是有点老了,我姐可能不愿意吃,下次我给她买嫩的。”

张钊听完韩子超的含沙射影。

没有像以前一样忍气吞声,不紧不慢地说:“你姐的牙口确实吃不动老的,还要麻烦你这个当弟弟的鳏夫没事来家里张罗,真是辛苦你了。”

话音未落,房门被人推开,韩美兰一身军装进屋,脖子上戴着一条枣红色羊毛围巾。

张钊的目光定格在韩美兰围的那条围巾上,他愣住了。

这围巾,他记得自己下午才刚刚卖掉。

张钊突然间意识到为何那个男人手里的黑色手提包看起来那么熟悉,他回想起那天在韩美兰的副驾驶座上见过。

那个男人的声音还在他的耳边回荡。

“我买这个是为了送给我心仪的人。”

韩美兰脱下大衣和围巾,正准备挂起来,张钊迅速上前,接过围巾,询问她。

“这围巾是你买的吗?”

韩美兰的眼神微妙地变化了一下,然后承认了:“是的,怎么了?”

张钊感到一阵无力,手中的围巾轻如鸿毛,却仿佛重若千钧。

这条围巾在整个供销社里是独一无二的,下午卖给了那个男人,晚上却出现在韩美兰的脖子上。

张钊失去了追问的兴致,把围巾扔回给韩美兰:“那你得好好珍惜,这可不便宜。”

说完,张钊转身进了屋子。

韩美兰的弟弟韩子超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没文化,没教养,像个疯子。”

说完,他带着鸡和母亲以及邻居罗勇衡一起进了厨房准备做饭。

而张钊坐在屋内的凳子上,凝视着桌上他和韩美兰的结婚照,心神不宁。

那是他们领证那天拍的,是他们的第一张,也是唯一的一张合影。

照片的边缘已经开始褪色,就像他和韩美兰的婚姻一样。

从光彩夺目变得黯然失色。

因为深爱韩美兰,他愿意忍受韩家的侮辱。

但那份浓烈的爱,已经在日复一日的生活中被磨灭,现在只剩下疲惫。

他抬头看向墙上的挂历,1月8号,离过年还有22天,离他去北京还有37天。

吃饭的时候,没有人来叫他。

张钊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

他隐约听到韩子超对韩美兰说:“姐,你这围巾真好看,是蒋成邦送的吗?”

张钊没有听到韩美兰的回答,就睡着了。

韩美兰进屋时,床上的双人被已经变成了两床单人被。

她没有说话,就这样睡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韩美兰起床简单洗漱后,开车出门。

她一离开,张钊也立刻穿上衣服出门,打了一辆三轮车跟在她后面。

他想要亲眼看看,自己是否误会了韩美兰。

一路跟随韩美兰来到纺织厂家属楼。

韩美兰把车停在三号单元门口,一个拿着黑色手提包的男人从楼上下来,笑着走向她。

张钊躲在树后,听到男人问韩美兰。

“师父,我给你的围巾呢,你怎么没戴啊?”

还没等韩美兰回答,男人就自言自语:“是不是你老公不让你戴?他管得太宽了,自己不给你买,我给你买了,他还不让你戴。”

听到这里,张钊冷笑,他果然没有猜错,韩家的人都在瞒着他。

张钊现在不再是任人摆布的软柿子,他直接走了过去。

“韩美兰,你的围巾是在他这里买的吗?”

说完,他又转向那个男人。

“哥们,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贴心的学生,不仅送师父围巾,还要关心师父的家务事,还顺便编排师父的老公。”

“说这种话,你就不觉得自己丢脸吗?”

正值工作高峰,张钊的一番话立刻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那男人面红耳赤地反驳:“你、你这是在胡说八道!”

张钊神色自若地注视着他。

“我胡说?你不是说过围巾是给心上人的吗,现在怎么不敢认账了?”

韩美兰跨前一步,抓住张钊的手腕。

“别误会,蒋成邦只是我的学生,他送我围巾是出于感激之情,昨天没告诉你是担心你会胡思乱想,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

张钊轻轻挣脱了她的手:“担心我多想?担心我多想你当初就不该收下那条围巾!”

“我也不想误会你们,但你昨天刚收了他的礼物,今天一大早就跑来他楼下,这怎能不让人起疑?我们现在把事情摊开来说,总比闷在心里强。”

韩美兰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都说了是顺路,而且他现在是我的学生,我对他的安全有责任。”

张钊冷笑一声:“我们家在城东,这里可是城西,你跟我说这是顺路?”

“行,韩美兰,你责任心强,要对他负责,那你就负责到底吧!”

说完,张钊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韩美兰想要追上去,却被一旁默默哭泣的蒋成邦拉住了衣角。

“师父,我只是想感谢你对我的关照,没想到还让你丈夫误会了,我还是申请换个指导员吧,以后你也别来接送我了。”

蒋成邦话音刚落,便哭着跑开了。

围观的人群开始对韩美兰指指点点,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驾车离开了家属楼。

张钊先是向供销社请了一天假,然后回到了张家。

张母看到儿子回来,急忙询问:“今天不上班吗?”

张钊看着母亲,心中的委屈一下子涌了上来。

想起韩美兰和蒋成邦并肩的画面,他忍不住跑到墙角呕吐起来。

张家父母被吓了一跳。

张钊平静下来后,母亲端来一碗糖水给他,脸上满是担忧。

“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你岳母又找你麻烦了?”

张钊喝了一口糖水,冲淡了口中的苦涩,如实回答:“我没事妈,就是想到一些人和事觉得反胃!”

“而且,我的病已经好了。”

张母一听非常高兴:“真的吗?韩美兰知道了吗?”

张钊摇了摇头:“我不想告诉她,你们也别告诉她,我现在对她很失望。”

“你们怎么了,吵架了?”张母问道。

张钊简单地向父母讲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父母听完后,脸上满是忧虑。

“那你打算怎么办?”

张钊抬起头,轻轻笑了笑:“我准备自己过,现在社会发展越来越好,我也有工作,一个人难道还活不下去吗?”

张母叹了口气,她知道儿子在韩家过得并不容易。

即使张钊总是报喜不报忧,但她也能从别人口中得知,一个倒插门的男人,岳母总是看不起他。

“你说的对,不能为了婚姻委屈自己,现在新社会,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更何况你还是个男人,一个人过也成!”

“你受的苦,爸妈都知道,反正我们就你一个孩子,难不成我们还养不起你吗?你回家来,我们和以前一样好好过!”

张钊听了这话,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原本还担心母亲会不同意,没想到母亲这么支持自己。

他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反正他要去北京了,到时候自己会有一番更大的事业。

“妈,过完二月十五我要调去北京了,你和爸能跟我一起去吗?”

张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当然没问题,你是我和你爸的宝贝,你不想韩家知道,我们就不告诉他们,我和你爸都跟你去北京。”

“将来你要是真的不想再婚,就领养一个孩子,爸妈和你一起养,我们就是孩子的爷爷奶奶。”

张父曾是铁路局的局长,当年忙于事业,和张母只生了张钊一个孩子。

当初家里本想正常娶媳妇,但因为张钊喜欢韩美兰,父母为了他的幸福,让他入赘了韩家。

现在儿子过得不幸福,就及时止损。

反正他们不差钱,只要有钱,张钊的下半辈子是有保障的。

“爸妈现在就收拾东西,年后咱们就去北京。”

张钊在张家吃完晚饭后,才回到韩家。

还没推开院门,他就听到小叔子韩子超和韩美兰说:“姐,我同学蒋成邦多好啊,长得帅气还年轻,最重要的是通情达理,还是大学生,比张钊强多了。”

“你和张钊结婚六年,什么动静都没有,我看他真是个没种的男人,现在脾气也越来越大了。蒋成邦比他好那么多,你怎么就不同意呢?你要是不好意思和张钊说,我去说,反正我早就受够他了。”

张钊心里一紧,他这才知道,原来是韩子超给韩美兰牵的“红绳”。

定了定神,张钊直接推门走进院子。

韩子超看到张钊脸色瞬间变了。

张钊站在门口,大声质问。

“韩子超,你帮你姐拉皮条找姘头,你姐给你多少钱啊?”

张钊的嗓门震天响,惹得邻居们纷纷探头张望。

“张钊,你在胡扯些什么!”韩子超怒火中烧,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边嚷嚷着一边想要关上院门。

张钊一掌推开韩子超,声音更洪亮了。

“急啥,让大伙儿都瞧瞧,我那小叔子多贴心,姐姐姐夫还没分道扬镳呢,他就急不可耐地给姐姐牵线搭桥。”

这话一出,邻居们开始对韩子超指指点点。

“韩子超平时打扮得花枝招展,四处勾搭,自己乱来还不够,还跑到姐姐家掺和。”

“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不怕遭天谴吗?”

“对啊,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男的也一样,他倒好,自己的娃都管不好,天天插手姐姐家的家务事,真是不要脸。”

韩子超气急败坏,平时的傲慢一扫而空,伸手就要打张钊。

“张钊,你胡说八道,看我不揍死你!”

一直沉默的韩美兰伸手挡住韩子超:“行了,还不够丢人吗,进屋去!”

说完,韩美兰关上院门,把韩子超推进屋里,拉着张钊进了院子。

孙凤菊带着韩子超的三个孩子出门串门去了,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韩美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解释道。

“韩子超还年轻,不懂事,你别听他胡说,我和蒋成邦清清白白,围巾我已经还回去了,你放心,我不会和你离婚。”

张钊冷笑一声:“三个孩子的爹了,还不懂事儿?他这是在破坏军婚,我可以去部队告他!”

韩美兰眉头紧锁:“他一个人带三个孩子不容易,你何必总是跟他过不去?再说,我和蒋成邦也没发生什么,你能不能别闹了!”

张钊满眼失望地看着韩美兰。

“胡闹?我和你结婚六年,你妈嫌弃我,你弟带着孩子蹭吃蹭喝,连吃带拿,我都忍了,结果呢?你弟弟现在又给你介绍对象,当我不存在吗?!”

“哪个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戴别的男人送的东西?而且那男人还是自己小叔子介绍的,你们这分明就是不把我当人看!还有,韩美兰,如果你对我好一点,你家人也不会这么对我!”

张钊情绪越来越激动,胃里一阵翻腾,连呼吸都变得不匀。

韩美兰见状,脸色一变,连忙帮他顺气。

“多大点事,值得这么生气吗?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多大点事?

到底多大的事,才算大?

张钊挥开她的手,转身回屋。

晚上,孙凤菊带着孩子回来,韩子超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今天的事。

孙凤菊立刻就要去找张钊算账,却被韩美兰拦下。

“妈,这件事确实是韩子超做得不对,破坏军婚是违法的!”

“这些年张钊付出了那么多,他是我的丈夫,就算你看不上他,也没必要这么侮辱他!”

张钊躺在床上,面无表情地听着门外韩美兰的话。

结婚六年,这是韩美兰第一次在孙凤菊面前维护他。

可是,有什么用呢?

他已经不在乎了。

深夜,韩美兰抱着张钊,沉声道:“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好,我没注意你的感受,以后不会了。”

张钊没说话,只是将被子裹得更紧。

第二天,张钊出门上班前,看到韩子超和孙凤菊带着三个孩子大包小包地离开。

离开前,韩子超和孙凤菊瞪了他一眼。

张钊没理他们,出门上班。

岳母走了,家里只剩他和韩美兰,韩美兰一改从前的冷淡,开始学着关心他。

北方小年这天,张钊早早下班回家准备过节。

刚进院,就看到一只黄狗咬着鸡钻进隔壁院子,留下满院死鸡。

院墙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扒开个大洞。

张钊被眼前一幕吓得头隐隐作痛,缓过来后,他直接敲响隔壁院门。

开门的是罗勇衡。

“敲什么,催命啊!”

张钊把他拽到自己门前,指着满院死鸡:“你家狗把我家鸡都咬死了!还把院子扒了个大洞!”

罗勇衡不以为意:“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咬的,谁咬的你找谁去啊。”

张钊没和他废话,讽刺道:“畜生随主,这话真没错。你家狗掏的洞,你赶紧补上!”

罗勇衡闻言,转身把狗牵到张钊面前:“你找它说吧,我管不着。”

话音刚落,两人身后传来韩美兰的声音。

“怎么了?”

张钊指着院墙上的大洞:“院墙被罗勇衡家的狗掏了个洞,把家里的鸡都咬死了,我让他把洞补上,他竟然让我找狗补?你说到底他是狗,还是狗是他啊?”

韩美兰看了一眼罗勇衡,没说什么,拉着张钊回家后才说。

“罗勇衡妻子外派没在家,他们父子两人日子过得乱七八糟的,这种小事就别计较了,邻里邻居的,你也别总和他过不去,明天我找人把墙堵上。”

张钊怔愣的看着韩美兰。

这些日子韩美兰对他的好,他都看在眼里,他以为韩美兰终于学会体谅自己了。

可现在才发现,完全没有。

这一刻,张钊彻底失望,抬眸对上韩美兰的目光。

“韩美兰,我们离婚吧。”

韩美兰一脸震惊地盯着张钊,问道:“就因为这点破事,你就想和我离婚?”

张钊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没错,就因为这点破事。”

“别闹了,我不可能和你离婚的。”韩美兰坚决地说。

张钊一脸坚定:“你本来就后悔嫁给我,我们离婚后,你想嫁给谁就嫁给谁,想保护谁就保护谁。”

他的话音刚落,院子的门被推开,岳母孙凤菊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结婚六年了,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早就该和你离婚了!美兰,和他离婚!”孙凤菊大声说道。

张钊转向韩美兰:“听见了吗,连你妈都同意了,我们明天就去办手续吧。”

韩美兰听后,眉头皱得更紧了:“你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不和你争,我给你两天时间冷静,两天后你还想离婚,我们就去办。”

张钊心想,这个婚是一定要离的,不差这两天。

他没说什么,转身回屋开始收拾东西,外面孙凤菊还在大声斥责,张钊却充耳不闻。

第二天,张钊像往常一样去供销社上班。

中午休息时,蒋成邦找了过来。

“张钊,我们聊聊吧。”

张钊好奇蒋成邦想聊什么,于是跟着他来到供销社旁边的小公园。

蒋成邦直截了当地说:“张钊,我师父那么优秀,你本来就配不上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在和她闹离婚,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影响我师父的前途。”

张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们夫妻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来和我说这些话?”

蒋成邦一时语塞:“我就是看不惯你这种没文化、低素质的样子,而且你们结婚六年都没孩子,你就是个窝囊废!你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连一个正常男人都不是,你根本配不上韩美兰!”

张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你知道破坏军婚是违法的吗?”

蒋成邦看着张钊平静的神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我说的都是事实!”

说完,蒋成邦转身离开,走时脚步显得有些慌乱。

他的身影消失后,张钊从口袋里拿出录音机,结束了录音。

晚上五点,张钊下班回家。

刚走进胡同,就看到罗勇衡拎着几个鸡笼站在韩家门口。

“你家死的鸡,我都赔给你。真是小气,因为几只鸡就和美兰闹离婚,一点气度都没有。”罗勇衡说着,把鸡笼踢到张钊脚边。

“能娶到美兰,你就偷着乐吧,当年要不是我和她分手,你哪有机会娶她。”

“所以你现在还对韩美兰念念不忘,后悔当初和她分手了?”张钊反问。

罗勇衡迎上张钊的目光,顺势回答:“是啊,我后悔了,早知道美兰嫁给的是你,我就不该和她分手。”

张钊点了点头,淡淡地说:“那你们还真是一对苦命鸳鸯啊。”

说完,也不管罗勇衡难看的脸色,推门走进院子,进院后,他再次拿出录音机,结束了录制。

孙凤菊不在家,估计又去韩子超家了,张钊也没管,回屋拿出行李箱继续收拾东西。

收拾完行李,他坐在堂屋等韩美兰。

直到凌晨韩美兰才回来。

她看见张钊手边的行李箱,眉头皱了皱。

“张钊,你考虑好了,确定要离婚?”韩美兰问。

张钊神色认真:“嗯,离。”

听后,韩美兰眸光一沉,眉宇间满是烦躁:“好,希望你别后悔。”

张钊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放心吧,我永远不会后悔。”

清晨,韩美兰和张钊一同前往军营提交了离婚请求,没想到很快就得到了批准。随后,他们驱车前往民政局,顺利拿到了离婚证明。

张钊原本以为离婚会是个复杂的过程。

可现在,他惊讶地发现,整个过程竟然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完成了。

回想起当初两人结婚时,韩美兰提交结婚申请足足花了一个月,而现在离婚却显得如此简单。

六年的婚姻生活就这样画上了句号,两千多个日夜的点点滴滴,最终化作了一张轻薄的离婚证书。

当他们走出民政局时,外面正飘着鹅毛大雪。

张钊凝视着手中的离婚证,心中的重担终于卸下。

韩美兰走到他身边,问道:“你现在满意了吗?”

张钊的睫毛上凝结了一层水汽,视线变得模糊。他轻轻擦去,目光转向韩美兰,眼中带着一丝湿润。

他并不是舍不得韩美兰,而是觉得自己六年的感情付诸东流。

张钊强忍着心中的苦涩,反问道:“应该是我问你,你现在单身了,应该很开心吧。”

听到这话,韩美兰心中突然感到一阵压抑,她避开这个话题,伸手想要拉住张钊。

“走吧,我们回家。”

张钊却躲开了她的手,坚定地说:“不了,我要回自己的家。既然离婚了,以后就各走各的路。”

说完,他踏着厚厚的积雪,走向路边等待的吉普车,离开了民政局。

韩美兰目送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失落。

张钊乘坐出租车来到供销社,找到了主任,表达了自己想要提前前往北京的意愿。主任同意后,立刻为他办理了相关手续。

拿到手续后,张钊又打车回到了家中。

不久后,张钊拖着行李回到了家门口。

“爸,妈,我回来了。”

张母打开门,看到张钊带着行李,立刻明白了一切。

“回来就好,以后我们一家人要好好在一起。”

“我和你爸爸已经把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北京?”

张钊放下行李,回答道:“我现在什么都处理好了,不等年后了,明天就出发。”

张母点头同意:“好的,今天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就出发。”

第二天一大早,张钊就去了火车站买票,买的是晚上9点的票。

买完票回到家,已经是上午十点。

中午12点,他和父母吃过午饭,又休息了一会儿。

下午4点,张钊去了家附近的邮局。

他将两份录音磁带交给了邮递员。

一份寄给了政委,另一份寄给了罗勇衡的妻子。

他不想忍气吞声,反正他都要离开了,也不怕事情闹大。

忙完这一切,回到家已经是晚上6点。

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行李,收拾了一两个小时,和周围的亲戚朋友告别。

晚上8点,张钊和父母一起出发前往火车站。

晚上9点,他们一家三口准时登上了开往北京的绿皮火车。

随着火车的鸣笛声,火车缓缓启动,载着张钊驶向新的生活。

两天后,在淮海军区团长办公室。

韩美兰坐在办公桌前,望着窗外飘扬的大雪,心中充满了烦乱。

战友们得知她离婚的消息,都感到疑惑。

“团长,你老公真的和你离婚了?后天就是除夕了,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离婚呢?”

韩美兰心中烦闷,回答道:“等他气消了,他肯定会回来的。”

她知道张钊喜欢她,而且他们已经结婚六年了,她不相信张钊真的舍得离开她。

战友继续劝解:“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我老公和我弟也不对付,但自从我们搬出来后,就好多了。可是你们家有四虎,除了你妈那个山大王,还有你老公,你弟弟,还有隔壁的罗勇衡,对了,你身边还有蒋成邦。你和你老公能过得好,才怪呢。”

“你老公对你的好,我们也都看在眼里,现在提倡少生优生,慢慢的孩子总会有的,就算没有,以后也可以领养一个,或者去医院调理一下,别因为这种事破坏感情,夫妻还是原配的好。”

韩美兰也意识到自己的母亲和弟弟有时候确实做得有些过分。

张钊对她很好,她也不想放弃这段感情。

而且张钊患有弱精症。

在这个年代,一个不能让妻子怀孕的男人,说白了就不算个男人。

想再婚娶老婆很难,所以他肯定是和自己闹脾气,最后还是会回来。

离婚只是暂时的,等张钊消气了,她就去找他复婚。

除夕前一天,韩美兰提着买来的礼品来到张家。

别家都在喜气洋洋地准备过年,唯独张家大门紧锁,显得十分冷清。

韩美兰敲了很久的门,也不见有人出来。

隔壁邻居听到声音,出门查看。

“别敲了,他们一家早搬走了,一家人都去北京了。”

“北京?”韩美兰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吉普车在她身后停下,战友急匆匆地下车,走到她面前。

“团长,出大事了,快回去吧!政委找你呢!”

韩美兰没来得及细想,就跟着战友一起坐车回了部队。

战友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政委让她把韩美兰带回去。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部队门口,韩美兰一下车就被部下带到了政委办公室。

韩美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进去后看到蒋成邦站在一旁,眼泪汪汪地擦着眼睛。

她向政委敬了个礼,然后在办公桌前站定:“张政委,出什么事了?”

“你先听听这个录音。”

张政委说完,按下了录音机的播放键,录音里放的正是蒋成邦和张钊之前的对话。

张钊离开前把磁带寄给了政委,今天刚好送到,张政委听完后,就叫来了蒋成邦,接着派人去找韩美兰。

韩美兰听着录音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

录音放完了,张政委看向韩美兰:“美兰,你怎么看?你带的学生去找你丈夫说的这些话要是传出去,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严重的话,这就是男女关系混乱!”

张政委说着,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

旁边的蒋成邦被吓得一缩,委屈地说:“张政委,我和师父没什么,我只是看不过去帮师父说了几句话,是张钊.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

“行了,别说了,你先出去。”

蒋成邦话还没说完,就被韩美兰严厉地打断了。

他看着韩美兰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不敢再多说什么,小心翼翼地离开了政委办公室。

蒋成邦离开后,韩美兰看向张政委,一脸严肃:“张政委,我和蒋成邦之间只是师生关系,绝没有私情,我丈夫最近和我有些矛盾,他可能误会了我和蒋成邦,为了让组织放心,我愿意接受调查。”

张政委摆了摆手:“美兰,我知道你最近离婚了,但这是你家的事,我不插手,明天就是除夕了,放假回来,我希望你把事情处理好,别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以免对你的前途造成不好的影响。”

“好的张政委,我明白了。”

韩美兰说完后,向张政委敬了个礼,转身走出了政委办公室。

蒋成邦一直站在办公室门口,看到韩美兰出来,他急忙迎了上去。

“师父,师娘真的误会我了,我只是想帮你说话,没有别的意思。”

说着,他伸手就要去扯韩美兰的衣角撒娇。

韩美兰察觉到他的动作,后退两步躲开了。

“蒋成邦,之前看在你是我弟弟同学的份上,我才同意成为你的教导员,你只是我的学生,还没资格管我的家事,你越界了。”

蒋成邦心里一惊,急忙说:“师父,我错了,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我这就去给张大哥道歉。”

韩美兰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没必要,年后回来,我会和上面申请给你换个教导员,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掌握好分寸,别再做这种事。”

说完,韩美兰转身离开了。

蒋成邦看着韩美兰的背影,眼里满是不甘心。

韩美兰回到办公室,主动写了检讨,向政委表达了歉意,并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

交完检讨后,韩美兰走出了部队,开车回家。

给张父张母买的礼品还在车上,张家人去了北京,礼品也送不上了,只能先拿回家。

韩美兰提着礼品下车,刚推开院门,就看到韩子超的三个孩子在院里打闹。

韩子超带着孩子回来过年了。

瞧见韩美兰回家了,三个小家伙急匆匆地围了上去,争先恐后地从她手中抢过礼物。

“哇塞,这是麦乳精!还有糖水罐头,奶糖也来了!”

孩子们把礼物一件件拿出来,随意地撕开包装,大快朵颐。

韩美兰本想出声阻止,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

毕竟这些孩子是她的侄子侄女,想吃就让他们吃吧,去张家再买些就是了。

这时,孙凤菊围着围裙从屋里走了出来。

来源:城市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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