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永县女书非遗传承人胡美月:只要有人愿学,女书就死不了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6 21:20 1

摘要:湖南江永,被视为女书的故乡。女书曾在江永及邻近地区的妇女之间广泛使用,但在几十年间遭遇严重破坏,加上人口迁移与社会变迁,女书正面临濒危的局面。

湖南江永,被视为女书的故乡。女书曾在江永及邻近地区的妇女之间广泛使用,但在几十年间遭遇严重破坏,加上人口迁移与社会变迁,女书正面临濒危的局面。

九月的江永,山峦青翠,河水静缓。在这里,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传承人胡美月,正在给几名年轻人讲述女书传承中,那些曲折温暖的故事。

胡美月在课堂教授孩子们女书。图/今日永州

【1】女书是日子的一部分

相传王母娘娘的幺女瑶姬下凡游历江永,见人间女子巧手织绣却无文字抒情,便将天界文字简化,教给村里的姑娘,让她们以本地方言吟咏成诗。自此,女书在人间流传——一个由女性独创、以方言诵读的书写体系,在这里诞生并延续,悄然承载着江永妇女的喜怒哀乐与秘密。

学界曾指出,二十一世纪初女书的传承已非常稀少。2004年,著名学者季羡林在为女书向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申报时提及当时“只有一个半自然传人”,随即当年女书最有号召力的自然传人阳焕宜离世,何艳新成为地方上仍坚持使用女书的代表性人物之一。

与此同时,在大山深处,同为国家级非遗传承人的胡美月,多年来也积极投身于女书习俗文化的搜集、挖掘、整理、研究,立志将女书文化发扬光大。

女书的种子,是通过祖母的歌声种进了胡美月的心里。“那时候刚会走,还走不稳当,一个没留神,手就按到了烧火的灶台上,烫坏了。我奶奶就把我抱在怀里,唱女书歌给我听,那歌声比什么药都灵,好像能把疼赶走似的。”

在胡美月的记忆里,女书从来不是什么稀罕物,它就是日子的一部分。她说,奶奶忙完家中事务,闲下来就会写女书。最常见的是,家里的女人们凑在一起,一边做针线活,一边哼歌。“手里做着女红,嘴里就哼起女书歌来了。”

胡美月说,在那些歌里,她能感受到有嫁人后的辛苦,有想娘时掉的眼泪,也有对好日子的盼头。“唱着唱着,心里就舒坦了。”

胡美月(左)照片。图/今日永州

【2】女书不光是“苦歌”

很多人一听女书,就觉得是女人在诉苦。对此,胡美月持反对态度。“苦是有的,泪也是有的,但女书更是我们姐妹之间的悄悄话,是互相打气的心意。”在她看来,女书是女人的精神依靠,是苦日子里的一点甜。

胡美月家好几代人都传习女书,她比谁都清楚,老办法传到今天不容易了。“现在真能读能写女书的年轻人,十个指头数得过来。”但她一点也不固执,反而对新东西很好奇。

有人跟她说,现在可以用手机软件学女书,她听了直说好。“这个法子好!弄个小程序,像点读笔那样,上面标拼音,下面有汉字,一点就能听声音,多方便啊。”

看到年轻人用手机录女书歌,想办法传播,她特别高兴。“我老了,看着他们这么用心,真好。老办法要传,新办法也要学。”

现实中,女书的传承仍面临多重考验。一方面,官方虽建起了集文字、图片、音频、视频于一体的女书数字博物馆,却因缺乏专人维护,无法及时更新完善;线下宣传同样艰辛,女书受“母传女、老传少”等习俗制约,多局限在江永乡村流传,外界鲜闻其名。

传承人群体正走向老龄化,最后几位“活着的字典”逐渐凋零,现在能读写女书的年轻人寥寥无几。本地女书生态博物馆于今年9月才完成全面数字化升级,引入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技术,方才略微激活了这一文化地标的生命力。

当地政府非常重视女书,也建了博物馆进行保护,但胡美月心里最盼着的,是女书能重新回到大家的生活里,不只是放在玻璃柜子里让人看。

胡美月为几名年轻人梳理了女书的文化脉络,从文字结构、文学作品(歌谣、叙事诗),讲到书写工具、习俗应用。看到的女书,其优美纤柔的字体本身就是一种极强的视觉文化符号。

胡美月作为官方认证的代表性传承人,展示了严谨的书写技艺和丰富的歌谣唱诵。她的坚守令人动容,“只要还有人愿意学,肯学,这女书,就断不了。”

九派新闻实习记者 郭江仪 记者 陶梓童

编辑 万璇 任卓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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