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灭我满门,多年后他和夫人赌气来到青楼,点了我的牌子

B站影视 港台电影 2025-09-26 18:12 1

摘要:沈从戎被世人冠以战神之名,然而,他的行事风格却饱受争议,尤其偏爱那惨无人道的屠城之举。九岁那年,那场噩梦般的屠杀降临我家,他如同冷酷的死神,将我满门亲人尽数屠戮。偌大的院落,曾经充满欢声笑语,此刻却堆满了至亲至爱的尸骸,鲜血淋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那一刻,

沈从戎被世人冠以战神之名,然而,他的行事风格却饱受争议,尤其偏爱那惨无人道的屠城之举。
九岁那年,那场噩梦般的屠杀降临我家,他如同冷酷的死神,将我满门亲人尽数屠戮。
偌大的院落,曾经充满欢声笑语,此刻却堆满了至亲至爱的尸骸,鲜血淋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
那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仇恨的种子在心底疯狂滋长。
战后,沈从戎竟凭借那沾满鲜血的军功,向皇帝求娶了心尖上的人儿。而我,这个无依无靠的孤女,为了复仇,只能将自己卖入京城首屈一指的青楼——宜春楼。
后来,命运弄人,他因和夫人赌气,踏入了宜春楼的大门,然后——
点了我的牌子。那一刻,我心中五味杂陈,既紧张又期待,复仇的时机似乎近在咫尺。
01
满门被屠杀殆尽后,我如同惊弓之鸟,隐姓埋名,一路辗转来到了繁华却又冰冷的京城。
刚踏入这热闹的街市,满眼皆是喜庆的红绸灯笼,与我心中的悲凉形成鲜明对比。
周围人见我满脸疑惑,像看个稀罕物似的,笑着为我解惑:
“小乞丐,你可知今日是什么好日子?这是沈小将军要大婚啦!”
“他可厉害啦,斩杀了边关作乱的绥氏一族,皇帝龙颜大悦,便给他和他的心上人首辅之女贺小姐赐婚。”
“大婚这三日,沈将军派人在街上大肆布置红绸、散发金银,就是想让咱们百姓也跟着沾沾喜气。”
这时,一少年策马飞奔而过,墨发随风飘扬,银铠在阳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光芒,轻狂肆意得如同骄阳般耀眼,刺得人眼睛生疼。
百姓们见之,纷纷欢呼雀跃:“沈小将军,祝你大婚吉祥如意,百年好合啊!”
少年回首,嘴角轻勾,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那必然吉祥如意。”
他视线一转,目光落在我身上,神色瞬间变得嫌恶:“真晦气,京城竟还有乞丐,坏了本将军的好心情。”
说罢,他策马扬长而去,马蹄声在街道上回荡,只留下满地金银在阳光下闪烁。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仇恨,也有一丝期待。我缓缓捡起一枚金币,然后,毅然转身,走进了京都第一字号青楼——宜春楼。那一刻,我知道,从此我的人生将踏上一条充满荆棘的复仇之路。
02
宜春楼的管事是花妈妈,她是个精明又狠辣的女人。
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或许是看出了我身上潜藏的价值,便留下了我。
又因着我容色出众,哪怕年龄尚小,她也派人精心教养着我。
她教我礼仪话术,让我懂得如何在各种场合应对自如;教我琴艺画技,让我拥有高雅的气质和才艺;教我察言观色,让我能敏锐地捕捉他人的情绪;教我柔媚娇弱,让我学会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
这教养的方式,比起培养花魁,更像是在雕琢一个大家小姐。
楼内有人眼红我的待遇,便心生恶念,想毁了我的容貌,让我失去这唯一的资本。
花妈妈得知后,勃然大怒,将其打了个半死。
那人不甘心,躺在地上,声嘶力竭地说花妈妈不公平。
花妈妈嗤笑着,一把抓住那人的头发,将她狠狠拖到我脚边,嗓音阴冷如冰,仿佛来自地狱:
“你自己睁大眼睛好好看看,你可有她半分美貌!这京城第一美人,被沈将军宠上天的贺摘月,只怕也不及她七分,便已迷得沈将军神魂颠倒,你又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公不公平!”
说罢,便让人将她扔到了后院,任其自生自灭。
我冷眼旁观这一切,心中没有一丝波澜,一句话也没说。
花妈妈见我处事不惊,镇定自若,更是满意,笑着对我说:
“花容,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那笑容里,似乎藏着什么深意。
我当然懂她的未尽之言,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后来,我再次见到那人时,她已浑身溃烂得不成样子,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看到我,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花容你等着吧,别看她待你如珍似玉,等你年老色衰,你只会比我更惨!”那声音,充满了怨恨和诅咒。
这道理,我何尝不知。父皇曾告诉我,这世上除了父母至亲,没人会毫无理由地待我好。要么有所求,有所图。
而花妈妈,是盼着将我卖出大价钱,她在我身上投入了那么多,自然期待着丰厚的回报。
此事,人尽皆知。
但没人知道,我要的,便是她这心思。
如果,她不为我造势,不把我打造成这青楼的招牌,我又怎能再次见到杀我满门的仇人呢。想到这里,我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沈从戎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03
十五岁那年,我迎来了初次登台表演的机会。
偌大的舞台上,拉上一层薄如蝉翼的薄纱,我轻轻拨动琴弦,衣袖翻飞若舞,在蓝纱的映衬下,恍若蝶翼颤动,美得让人窒息。曲音如凤凰轻吟,婉转入耳,仿佛能穿透人的心灵。
一曲终了,全场寂静,随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一曲惊城。
自那日后,我花容的名字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这,也让我再次见到了沈从戎。
他是被裴小侯爷带来的。
这两个都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金贵人物,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站在门外,我听到了裴鸣逾正笑着调侃沈从戎:“从戎,你和夫人吵架,与其在家中烦心,不如来这销魂地逍遥逍遥。娇女美玉,就算你为贺大小姐守身如玉,散散心也是好的。”
沈从戎沉默不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裴鸣逾又说道:“说真的,你成婚五年未有一子,沈老夫人为你纳妾本就应该。贺摘月到底发什么疯,还把你的脸抓挠成这样。明日上朝你可又要被嘲笑了。”
推门而入,我一眼便看到了沈从戎脸上脖颈上的抓痕。
一道道都渗着血,如同丑陋的蜈蚣爬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骇人。
他肤色白,便更显那伤口的狰狞。
但我只当看不到,怀抱琵琶,身姿轻盈地走至两人面前,颔首垂眸,便露出了细腻如玉的后颈,宛如一只优雅的天鹅:
“奴家花容,特来伺候两位爷。”
04
包厢内。
裴鸣逾打量了我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笑着对沈从戎道:“我竟不知这京城还藏着这等美人。”
“只怕要比贺摘月还美上几分。”言语戏谑,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却不想竟惹恼了沈从戎,他上前一步,猛地掐住了我的下巴,目光冷冰如霜,仿佛要将我冻结:
“一个卑贱之人也配和我夫人比较?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
他力道极大,仿佛下一秒就要捏碎我的下颌,让我疼得皱起了眉头,脸色也变得苍白。
我神色怯弱而仓皇,眼中闪烁着泪光,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
“还请裴小侯爷莫要开奴家玩笑了,奴家卑贱之躯,以色事人罢了,怎堪和将军夫人相提并论。奴家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有此妄想。”
话音随着眼泪一同落下,期期艾艾宛如芍药般动人心魄,惹人生怜。
而我更知,这个角度我有几分肖似贺摘月,这是我刻意为之,就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果然,沈从戎漆黑的眸子凝滞,虽未松手,却松了力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直到裴鸣逾道:
“花娘子,听说你琴艺高超,就请你弹奏一二,帮我这挚友解解心头烦闷吧。”
“是。”
沈从戎这才松开我。我坐下,随着纤纤玉手快速地拨弄琴弦,泉水般轻润的琴音飞泻而出。琴音婉转动听,如黄鹂低鸣,清脆悦耳;又如雪山清泉,泠泠清越,让人心旷神怡。
裴鸣逾听得如痴如醉,闭上眼睛,沉浸在美妙的琴音中。
连沈从戎都放下了酒杯,抬眸,目光沉沉地落在了我身上。
他自己只怕都没注意。
他从进门时便紧皱的眉头,这一刻,舒展了,仿佛心中的烦闷被这琴音一扫而空。
我将一切尽收眼底。
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那笑意中带着一丝得意和期待。
而这时,门突然被敲响,将军府管家走了进来,满眼焦急,额头上布满了汗珠:
“将军,夫人听说你来了宜春楼,在府里竟闹着要自尽呢。”
闻言。
沈从戎霍然起身,头也不回地朝外大步走去,脚步急促而坚定。
可临到门前,男人突然转头看向了我,嗓音低沉,如同从深渊中传来:“你叫什么?”
我垂眸掩下眼底的笑意,那笑意中藏着我的复仇计划即将迈出第一步的喜悦,开口却如花瓣般怯弱:“奴家,花容。”
05
京城人尽皆知,沈从戎成婚五年,却未有子嗣。
他守着和贺摘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约定,便绝不纳妾,甚至从不踏入风月场馆,仿佛那是一个禁地。
前不久,沈老夫人不满,觉得沈家不能无后,决定操办着纳妾,却惹怒了贺摘月。她大闹侯府,将纳妾事宜搅得烟消云散,却也气病了沈老夫人。
沈从戎即使爱她如命,难道就能纵容她对自己的母亲如此跋扈不孝吗?
如果能?那他的孝道又在哪里?
又怎能来到宜春楼呢?这是赌气,还是示威?
谁说得准呢。也许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送走了沈从戎和裴小侯爷,花妈妈着急忙慌地走了进来,脚步匆匆,脸上满是担忧。
见我下巴已是青紫,连忙让人给我敷药。
一时间,清凉的药膏盖过了火辣辣的疼,让我感到一丝舒缓。
花妈妈叹声道:
“这般不留情,看来,沈将军真是爱极了夫人,他这块铁板当真是撬不动。咱们的计划恐怕要落空了。”
我似笑非笑地挑眉看她,那眼神中带着一丝自信和坚定,站起身,走至窗沿,正好对上男人锋利的眼眸。我颔首轻笑,一派柔顺,可开口,语气却是冷讽:
“妈妈,人最怕的便是破戒,因为一旦破了戒,欲望便如破堤之水,不可止。沈从戎也不例外,只要我们抓住他的弱点,就一定能让他陷入我们的陷阱。”
06
再次见到沈从戎。
是在三日后。
他一身玄衣,眉眼郁郁,仿佛藏着无尽的心事。
“你可会凤求凰?”他冷冷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
“会。”
我垂首轻拨琴弦,动作优雅而娴熟。
琴音婉转,倾诉有情人的情肠,缠绵悱恻,仿佛能将人的心都融化。
却不同于其他歌姬的刻意柔媚,我的琴音中带着一种真挚和深情。
沈从戎靠在卧榻之上,侧眸看我,静静地听着。
竟不知不觉睡熟了过去,仿佛被这琴音带入了梦乡。
一曲罢。
我远远看着无知无觉的男人,就好像如今我亲手杀了他,他会在沉睡中欣然赴死。那画面在我脑海中浮现,让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我攥紧手心,站起身,拿起手侧玉盒,走至他面前。
可刚抬起手。
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我抬眸去看,却发现男人眼眸清亮,哪有半分小憩后的惺忪。
他根本没睡,一直在装睡,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你想干什么?”
他力道极大,我含泪忍痛,将玉盒递到了他面前,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奴家只是想为将军敷药,将军脸上的伤还未痊愈,奴家实在不忍心。”
他甩开我的手:“别做多余的事。”
“玉容膏。”
沈从戎嗅着膏药药香,冷笑一声:“想不到你这卑贱之人竟有如此珍贵药。”
这话是刺人心的羞辱,十分刻意。
像是故意想惹怒我,看看我会有什么反应。
我抿了抿嘴,却突然温柔轻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而迷人:“将军不比奴家,奴家以色事人,自然在意容貌,免得年老色衰,下场凄惨。将军英雄盖世,却也因这伤被人耻笑,奴家实在心疼。”
沈从戎愣了一下,没料到我会如此坦然。
坦然到好似不以为耻,反而引以为傲。
花妈妈也曾说过,沈从戎其实并不爱娇媚女子,贺摘月也是清冷大美人,对待他绝不可过分弱,亦不可过分强。
其中拿捏的分寸,我学了五年。
就为了此时此刻,引起他的注意,让他对我产生不一样的感情。
“奴家知道自身卑贱,比之将军是云泥之别。但将军是人人敬仰的英雄,奴家也是不忍将军被人耻笑奚落的。”
我眼眸闪烁着星光,嗓音低柔软绵:“将军,还请让奴家为您敷药吧。”
沈从戎凝望着我,眸中某些情绪翻滚,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却终是点了点头。
“那我便允了你。”
“谢将军。”
我指尖划过,触之冰凉,仿佛触碰到了他内心的寒冷。
我半抬起身,跪在沈从戎面前,小心翼翼地将药膏涂抹在男人侧颈上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上。
沈从戎嗅着近在鼻尖的清香,眼皮微颤,不动声色地移开眼。
手却无意识地攥紧,仿佛在克制着什么。
也就没注意到,方才满心仰慕他的少女此刻的目光是那般地冰冷空洞,如同寒夜里的星辰,没有一丝温度。

自那日之后,沈从戎便频繁地造访宜春楼。

他此行,并非有其他杂念。

仅仅是来聆听曲子罢了。

有时,那悠扬的曲调如潺潺流水,轻轻淌过他的心田,他竟不知不觉间便安睡过去,仿佛这喧嚣尘世中的一抹宁静,让他得以片刻的休憩。我站在一旁,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既希望他能在这片刻安宁中忘却烦恼,又隐隐担忧,这样的日子能否长久。

后来,他更是将公务直接搬到了宜春楼。

他伏案书写,我便静静地站在一旁,为他研墨。那墨香萦绕在鼻尖,我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心中竟有一丝别样的温暖。他若是困倦了,我便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后,为他按摩,希望能缓解他的疲惫。他每次前来,出手都极为阔绰,那白花花的银子如流水般撒出,惹得花妈妈每次都笑得合不拢嘴,那笑容里满是贪婪与欢喜。

楼里有个姐妹,向来心胸狭隘,因妒恨我得到沈从戎的青睐,竟心生恶计,用迷情香设法勾走沈从戎。我站在暗处,看着这一切,心中既愤怒又无奈,愤怒于她的狠毒,无奈于这青楼中的明争暗斗。可下一秒,沈从戎便如猛虎出笼,一把抓住那姐妹的头发,狠狠地将她扔出了门外,那动作干净利落,毫不留情。随后,他又让副将将其带去军营,充作军妓。那一刻,宜春楼内一片死寂,姐妹们无不被沈从戎的暴戾冷血吓得花容失色,瑟瑟发抖,仿佛看到了恶魔一般。

只我一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却有一丝庆幸,庆幸自己没有触怒他。

他见到我,眼神一滞,那目光中似乎有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冷声道:

「花容进来。」

我心中一紧,跟着他进了门。进门后,我本想拿起琵琶,可不知为何,下一秒,手却一颤,琵琶“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我愣了一下,心中有些慌乱,担心会惹他生气。

沈从戎却缓了脸色,嘴角竟微微上扬,笑了一声:「还以为你不怕呢。」

我长睫微颤,心中有些忐忑,小心地捡起了琵琶,轻声道:「怎会不怕呢,奴家和她一样卑贱,只怕有一日,惹恼了将军,和她落得一个下场——」

沈从戎却出声打断了我:

「你和她不一样。」

但是哪里不一样,他却不再说了,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只是让我弹琴。我调整好情绪,开始弹奏,那悠扬的曲调在房间内回荡。等他再次走出包厢时,脸上已无半分怒意,仿佛之前的暴戾只是一场梦。

临走时,他在马上垂眸看我,那目光中似乎有一丝温柔,突然说了两个字——

「别怕。」

我动作一顿,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再抬头,已是满眼笑意:

「奴家信将军。」

自此后,外面便传得沸沸扬扬,不少人都说,沈从戎已是我的入幕之宾。只怕不久,就会纳我进门。这流言蜚语如狂风般席卷而来,贺摘月虽在后宅,也有所耳闻。

她什么都没说,只是派大丫鬟带着人砸了宜春楼,那场面一片混乱,我的琵琶也被摔得粉碎。满室狼藉,大丫鬟掐着我的下巴,那力度仿佛要将我的下巴捏碎,狠狠地扇了我数十个巴掌,眉眼倨傲极了,仿佛她是这世间的主宰:

「一个贱人,怎敢肖想将军府?

「今日是给你的教训,再不知好歹,小心你的贱命!」

说罢,便带人离去。那脚步声渐渐远去,仿佛带着无尽的嘲讽。

等人离开,花妈妈才哭喊着朝我扑了过来,那哭声撕心裂肺,尖声让人给我准备药膏,仿佛我是她最珍贵的宝贝,决不允许我的脸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可我却笑了,笑得粲然,那笑容中似乎有一种解脱,又似乎有一种无奈。

宜春楼一事后,我便撤了牌子,休养生息,静静地等着脸上的伤慢慢痊愈。那伤痕如一道道印记,刻在我的脸上,也刻在我的心里。不少人都说我被毁容了,沈从戎也不会再来光顾我,那话语如针般刺进我的心里。

而沈从戎也的确接连七日未曾来过,仿佛真的将我遗忘。这仿佛坐实了被抛弃的说法,楼里姐妹见到我无不讥讽嘲笑,那笑声如刀般割着我的自尊,发泄着过往被我压着出不了头的郁气。

花妈妈急得头发都快白了,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这么功亏一篑了吗!」

我看着镜中娇媚无瑕的脸,那脸庞依旧美丽,可心中却充满了忧虑,轻扯嘴角:

「妈妈,他不来,就逼着他来就是了。」

次日,宜春楼重新挂上了我的牌子。只是不同往日,这次不再只是艺姬。一时间,不少人都争着抢着想尝尝沈大将军用过的女人的滋味,那场面热闹非凡,仿佛这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好似,这样就能压过沈从戎一头。金子银子疯狂地向着花妈妈砸去,那声音“叮叮当当”,仿佛是金钱的欢呼。花妈妈喜不胜收,正让人筹算着最终的胜利者,那眼神中满是贪婪。

下一秒,有人突然破门而入,那“砰”的一声,仿佛是命运的转折。循声望去,竟是沈从戎。

他俊美的面容极其阴沉,眼神阴鸷地环顾四周,那目光如寒冰般扫过每一个人,周围人无不在他的压迫中目光闪躲,瑟缩地隐藏自己,直至他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不畏不惧,反而粲然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开口一如往昔般温柔。

「将军,您来了——」

不等我话音落下,他大步上前,那脚步声急促而有力,牵着我的手,冲向了包厢。他一脚踢开了门,那“哐当”一声,仿佛是愤怒的宣泄,将我狠狠地摔在了床上,压在了我身上,掐住了我的下巴,眼眸深邃如渊,那目光中似乎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花容,你就那么饥渴,那么想要男人吗!我几天没来,你就迫不及待地去找别的男人!」

他言语刻薄割心,如一把把利刃刺进我的心里。我却满脸平静,语气轻轻的:「将军,奴家是青楼女子,接客总是逃不掉的。我对于你们达官显贵来说,就如一个物件玩意,价高者,得。」

沈从戎一愣,那愣神中似乎有一丝惊讶。

我抬手,指尖划过他的脸颊,笑了笑:「更何况上次的事因我而起,楼里的损失,妈妈自然要从我身上讨回来的。」

闻言,沈从戎眉心微皱,攥住我的手,眼底满是阴沉:「既如此,那我就当你第一个客人。」

我没说话,只是抬起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那动作轻柔而自然。轻轻拉,便是火热的吻,那吻如火焰般燃烧着我们的激情。

那晚,红烛亮了一夜,玫红帷幔落下来,交叠的人影憧憧,暧昧声混着水声在房间弥漫,仿佛是一场永不落幕的盛宴。这时,一条凝脂般的手臂无力地落在了外面,那手臂如白玉般温润,下一秒就被拉到了男人唇边,轻吻落痕,如雪后红梅般惑人心魄。

「花容,你是我的人。」

第二天一早,我正睡得迷迷糊糊,正穿衣的沈从戎见我有动静,低头轻轻吻了吻我的脸颊,那吻轻柔而温暖。嗓音是餍足后的沙哑:「再睡一会儿,晚上来看你。」

我嗯了一声,主动吻在了他唇角,那吻带着一丝眷恋:

「将军,我等你。」

沈从戎笑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那背影挺拔而潇洒。

等他走后,我直起身,脸上没有半分方才的钦慕和迷糊,满目清醒,仿佛从一场梦中醒来。下了床,看着镜中自己满身的痕迹,我冷笑了一声,那冷笑中似乎有一种嘲讽。

经此一事后,所有人都知道,沈从戎黄金万两点了我的牌子,是我的入幕之宾。不是没人再想点我的牌子,江南一富家子被人撺掇着点了我献琴,沈从戎当晚来了,知晓此事,扭身就离开了,那脚步决绝而冷漠。

次日,那富家子便被打断了腿扔在了城门外,那场面惨不忍睹。花妈妈还跟我念叨:

「两腿都快碎成渣了,肉连着骨头,血肉模糊的,可怕得很。

「听说他昏迷前一直嚷嚷着是沈家人干的,只不过官兵没人信,只说他是喝醉了摔的。」

她的眼神意味深长,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我未置可否,只是抬手将沈从戎新送来的红宝石玉簪别到了发髻上。这宝石成色极好,极其珍贵,满京城也只有一二。听送来的下人说,是沈从戎亲自挑的宝石和样式,说是衬我。他宠一个人的时候,总是热烈赤忱,那热情如火焰般燃烧。

看着镜中明艳更甚的面孔,我勾起一抹笑:「信不信的,谁又敢得罪镇国将军府。」

此事后,我的牌子便被暂时撤下了。人人都说,沈从戎一心扑到了我身上,对我宠爱非常。流言蜚语,传得满京城沸沸扬扬,仿佛是一场盛大的八卦狂欢。

而我也第一次见到了贺摘月,沈府女主人,沈从戎的白月光。

那日,我被招去沈府献艺,宾客盈门,贺摘月和沈从戎坐至高处,那位置尊贵而显赫。一曲奏罢,贺摘月唤我上前,她居高临下地瞥着我,仿佛在看一只自不量力的蝼蚁,那眼神中满是轻蔑。

「的确长得不错,怪不得从戎能看上你。

「不过青楼脏贱之地,你身上免不得沾上些脏病臭病,以免传染给将军,不如今日将你纳为妾室可好?

「将军你觉得呢?」

她笑着看向了沈从戎,仿佛真是一个贤惠端庄的将军夫人,那笑容中却藏着一丝算计。而我抱着怀里的琵琶,眼睛微亮,似有期待地看向了沈从戎,心中既希望他能应下,又隐隐担心他的拒绝。

可他却看都不看我一眼,冷笑了一声:

「她身份低贱,不配为将军妾。」

此话一出,周围人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似是讥讽似是冷嘲,那目光如冰般寒冷。更是笑话我的痴心妄想,那笑声如针般刺进我的心里。

我脸色煞白,眼眸中的光瞬间褪去,仿佛被抽走了灵魂。最后看了一眼沈从戎,便低下了头,只是死死地攥紧了手心,那力度仿佛要将手心捏碎。鲜血滴落,下一秒便染红了琴弦,那鲜血如一朵朵红梅,绽放在琴弦上。

沈从戎注意到,脸色一紧,却什么都没说,只是抬手将一支牡丹宝石簪亲自戴到了贺摘月的发髻上,那动作温柔而娴熟。众目睽睽下,贺摘月也不免羞红了脸,那脸庞如桃花般娇艳。

接着,沈从戎和她耳语了几句,又和宾客解释自己去办些公事,便带着手下离开了。那脚步匆匆,仿佛有什么急事。

他走后,贺摘月不耐地让我退下。走到拐角处,我还能听到客人对我的讥讽嘲笑,那声音如鬼魅般萦绕在耳边。

「一个贱人而已,将军也只是玩玩而已,哪比得上夫人您。」

「是啊,满京城谁不知道,将军当初只因更风光地娶你,出兵征伐作乱的绶氏,那可是九死一生。」

「而且,你看这簪子上的绿翡翠,可是前朝贵妃和皇帝的定情之物,听说是一红一绿,前朝覆灭后,先后丢失。将军这是寻得了绿翡翠,便迫不及待地送给了夫人你呢,将军可真是爱你。」

「花容一个青楼女子,做妾都不配。将军看来很清楚,对她没动心,就是尝尝鲜而已。」

我脚步微顿,片刻后,才缓步离开,那脚步沉重而缓慢。可等上马车时,却看到里面坐了一个不该存在的人——

沈从戎。

他牵我上了马车,看着我掌心被自己掐出的伤,低声问道:「疼吗?」

我摇了摇头,语气温顺:

「将军,奴家不疼。」

他叹息一声,小心地给我上药,那动作轻柔而细腻。我疼得一颤,他动作便更小心了些,仿佛我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见我发髻上空荡荡,只一支素簪,他突然问道:「送你的簪子怎么没戴?」

那支红宝石簪子。

我只知道它珍贵。

未曾料到,沈从戎竟会将一支簪子赠予了我,而另一支则送给了贺摘月。

倘若贺摘月得知此事,只怕今日便会当场取了我的性命。

她那性子,哪里会容得下我,定是直接要我命不可。

然而,我开口时,却是这般解释道:

“奴家身份低微,实在配不上这簪子,若戴出去,怕是会惹人耻笑。”

闻言,沈从戎沉默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你怨我。”

我动作微微一顿,似是震惊地抬头看向了他,随后,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摇了摇头:

“奴家自知身份卑贱,哪里敢奢求什么名分,只盼着能多陪陪将军便足够了。”

其实,我内心深知,我的目的从不是为妾。

即便我要踏入沈府,那也得等到我在沈从戎心中的分量足够击溃贺摘月才行。

现在,还远远不够。

绝对不行。

话音刚落,沈从戎便小心翼翼地将我拥入怀中,他叹了一口气,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你啊,从小都这么懂事吗?”

我愣了一下,心中五味杂陈,片刻后,我才缓缓开口道:

“不是。

“奴家,儿时是家中最不懂事的孩子。”

12

我自小便生长在边关,那里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是风追逐着云、云追逐着马的辽阔天地。

那里对女子的限制远不如京城那般严苛,我时常跟随父兄在西北平原上纵马奔驰,享受着那份自由与奔放。

开心时,我便肆意地大笑;伤心时,我便大胆地哭泣。

母亲常常沉着脸,告诫我要有些名媛小姐的矜持,否则将来嫁了人是要被笑话的。她甚至为此请来了宫中的老嬷嬷,专门教习我礼仪。

可我总是学不好,也不爱学。嬷嬷对我既无奈又无助,只能向母亲和父亲告状。

母亲决定好好训斥我一顿,可父亲却一把将我抱在脖子上,像骑大马一般在院子里跑来跑去,逗得我咯咯直笑。

他说:

“我们绶家的女儿嫁给谁是谁的福气,谁敢笑话!”

母亲无奈地看着我们父女俩,兄长和姐姐也纷纷附和起来。弟弟则是抱住了父亲的大腿,争着也要骑大马。

父亲便将我和弟弟一个肩头扛一个,在院子里欢快地跑着。

那时,绶家大院里,处处都是欢声笑语,洋溢着幸福与温馨。

那时,我也可以不懂事、不听话,因为我知道,无论出了什么事,都有人会帮我撑腰。

就如同贺摘月一般。

她可以因为生气,和婆婆大吵一架;可以肆意而活,可以跋扈嚣张,因为沈从戎和贺家人会为她撑腰。

可如今,我不再是绶家小姐,我的家族也早已覆灭,我只不过是个青楼女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光鲜亮丽,但实际上离了沈从戎,我这身份低贱的,谁都能踩上一脚。

绶明慧可以不懂事、可以任性妄为。

但花容,不能不懂事、不能任性。

因为,花容无人可依、无人可靠。

哪怕是沈从戎。

他如今对我看似宠爱有加,但我如果真的恃宠而骄,和贺摘月打擂台、争风吃醋,我马上就会被舍弃。

就如同今日一般,毫无悬念。

沈从戎绝不会为了我,让贺摘月难堪、下不来台。

在二选一的情况下,沈从戎也绝对不可能选择我。

这件事我早就心知肚明。

而贺摘月却不知道。

她执着于追求沈从戎的专一与深情,更无法容忍沈从戎对我的宠爱与关怀。然而,她又自恃身份高贵,不愿让我一个低贱之人脏了她的手。

但她不知,她每次对我的为难与刁难,都只会惹得沈从戎对我更加怜惜与疼爱。

就像她不知道,男人所谓的情深如海、一心一意都是笑话罢了。

两人感情一旦出现裂痕与隔阂,就绝不可能再如初始般完美无瑕。

而且,贺摘月多年未有一子,上次沈老夫人择选妾室的事,沈从戎真的不知情吗?

还是,他也想以此试探贺摘月的底线与容忍度呢?

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贺摘月终会带着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期许与梦想,一步步地走向覆灭与毁灭。

而我不是诱因、不是罪魁祸首。

沈从戎,才是。

他的心,早已在日积月累的时光中悄悄变了、偏了。

13

宴会一事后,沈从戎说我命贱不配进沈府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不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话、看我的落魄。

觉得我定然会被沈从戎厌弃、抛弃。

可等了几日,却发现我沈从戎依旧正常进出宜春楼,而且也只点我的牌子、只宠我一人。

一箱又一箱的奇珍异宝在不为人知的时候,流水般地摞满了我的房里、堆满了我的角落。

不知不觉中,我已是宜春楼最有钱的姑娘、最受宠的女子。

花妈妈担心我会赎身、会离开宜春楼,旁敲侧击地提起过此事、试探过我的口风。

“这是我的家,我能去哪呢?”

我轻轻笑了一声,心中却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天下之大,早已没有我的安身之所了、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我哪也不想去,也不能去、不敢去。

这晚到了深夜,沈从戎都不曾来宜春楼、都不曾出现。

本以为他不会来了、不会再来找我了。

我正打算歇下时,花妈妈突然扶着醉醺醺的沈从戎走进了房里、来到了我的面前。

她对我对着口型、轻声说道:

“又吵架了。”

我上前接住了男人那沉重的身躯,将其扶到了床上,然后帮他轻轻按摩着太阳穴、缓解着他的头痛:“将军,头疼吗?”

沈从戎醉红了一张脸,眉心死死皱起,喃喃自语道:

“为什么都在逼我,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逼我——”

我动作微顿,瞬间明白他为何借酒消愁了、为何如此苦恼了。

沈从戎是家中独子,承担着家中传承的重担与责任。沈家可以容许他只娶一个妻子、只爱一个人,但决不容许他多年未有子嗣、没有后代继承香火。于是便一次次施压、逼他纳妾生子、延续香火。

而贺摘月是贺家捧在手心的宝贝、掌上明珠,贺家决不容许她受任何委屈与伤害。贺摘月满心满眼都是沈从戎、都是对他的爱与依赖,怎么容得下他纳妾生子、与其他女人有染呢?

贺摘月和沈家上下的关系愈加紧张、愈加恶劣。沈从戎精于行军打仗、军事谋略,却对家宅关系毫无办法、束手无策。

今日更是和贺摘月因此发生了激烈的争吵、闹得不可开交。

所以,才来此找我、才来找我寻求安慰与解脱。

我抿了抿嘴,轻声说道:“将军,歇息吧、睡一觉就好了。”

沈从戎含糊地嗯了一声,似乎同意了我的建议。

可当我正帮着他解下腰带时,他突然沉声道:“花容,你可愿——”

我抬头看他,正对上他黑漆漆的眼眸、深邃的目光。

可片刻后,他却没把后半句说出来,只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没事了、算了。”

在他炙热的目光中,我温顺一笑、露出了柔美的笑容。下一秒突然被他拦腰抱起、抱进了怀里,然后摔进了床上、陷入了柔软的被褥中。

红烛不熄、摇曳生姿。

暧昧横生、情愫涌动。

14

次日一早,我发现沈从戎如往日般离开、悄然离去。

婢女给我端来了一碗黑漆漆的药、散发着苦涩的气息。

沈从戎曾说是补身的、对身体好,但我知道是避孕汤、是为了防止我怀孕。

我本想一口喝下、了却这桩心事,可沈从戎却挥退了婢女、让她退下。然后解释道:“你身子已经好了、恢复了健康,不需要再进补了、不需要再喝这药了。”

我一愣,随即粲然一笑、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谢将军、多谢将军的关怀。”

花妈妈听说我断了避孕汤、不再喝药了,找上了我、来询问情况。

“你如果怀孕、有了身孕,被贺家或者贺摘月知道,绝对是死路一条、没有活路。即使沈家如今期盼子嗣、想要后代,但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是青楼女子,也绝对讨不到好、不会认可你。最多就是去母留子、把你除掉留下孩子。”

“你和将军日日相伴、朝夕相处,我本以为他对你多少有些感情、有些爱意,如今看,最毒果然男人心、男人的心最狠!”

她气得一拍桌子、怒气冲冲,眼圈微微赤红、充满了愤怒与担忧。

我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似乎被吓到了,脸色微微发白、露出了惊恐的神情:“将军说过会护着我的、会保护我,我信他、我相信他。”

花妈妈皱紧了眉头、满脸忧虑,嘱咐道:“花容,听妈妈的话,要继续喝药、不能停药,绝不能怀孕——不能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我却打断了她、打断了她的话,抬手轻轻摩挲着红宝石的光滑的纹路、感受着它的温润与光泽。轻声道:“妈妈,没关系,我本就是贱命一条、身份低微,哪怕最后谁都容不下我、都排斥我,死之前能为将军做些事、为他付出一些,也算值了、也算没有白活。”

“等我死后,我房内的银子珠宝妈妈便留下作个念想吧、作为对我的纪念。”

花容见我如此执拗、如此坚定,红了眼眶、流下了眼泪,心疼地抱紧了我:“就这么喜欢他吗?真的这么爱他吗?”

我坚定地点头、露出了决绝的神情:

“喜欢,ẗùₑ喜欢将军、深深地爱着他。

“傻孩子,你真够傻的、太傻了。”

在花妈妈的叹息中,我目光不露痕迹地落在窗外、观察着外面的动静。听到细碎的脚步声逐渐离去、消失在远方,我轻轻勾起了嘴角、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到了傍晚,沈从戎来时,跟我说道:“容儿,我已消了你的贱籍、让你脱离了青楼女子的身份,帮你寻了新的住处、找到了新的归宿,明日我让你陪你过去、一起搬过去。”

我眼睛一亮、露出了惊喜的神情,又惊又喜地看着男人。见他认真、严肃,我眼睫微弯、露出了柔美的笑容,开心极了:

“好,听将军的、一切都听将军的安排。”

“你就不问问是哪里、不关心一下吗,不怕我害了你、把你带到危险的地方吗?”他轻笑着牵住了我、与我十指相扣。

我靠在他胸口、感受着他的温暖与心跳,抬头看、满目仰慕与爱意:“将军不会害我的、我相信将军不会伤害我。”

他垂眸看我、目光温柔而深情,轻轻挽起我的长发、感受着它的柔顺与光泽,轻吻在我的脖颈、留下了爱的印记。

嗓音低沉带着哑、充满了磁性与诱惑:

“是,我会护着你的、会一直保护你。”

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嘴角轻轻划过一丝隐秘的得逞、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没了贱籍、脱离了青楼女子的身份。

便是良民、成为了自由之身,无人能毫无理由地要了我的命、无法再随意伤害我。

贺摘月不行、她没有这个权力。

沈家也不行、他们无法再随意处置我。

一场满心仰慕甘心牺牲的好戏、一场精心策划的表演,让我得到了最想要的东西、实现了我的目的。

15

我被安顿到了郊外的一绣楼里、住进了一个幽静而美丽的地方。

院子里种着桃花、绽放着绚烂的花朵,春意盎然、生机勃勃,风吹过、卷起一地浅粉花瓣、如同仙境一般。

花香四溢、沁人心脾,美不胜收、令人陶醉。

我不得不承认,沈从戎对我的确上心、对我确实很好。

或许,他只是想要个孩子缓解贺摘月和沈家的矛盾、化解他们之间的纷争,并非真的要我的命、并非真的想伤害我。

五月时,我被查出怀了身孕、有了自己的孩子。

沈从戎高兴极了、欣喜若狂,重重赏了照顾我的奴婢和大夫、对他们感激不尽。

那晚,月光如水,轻柔地洒落在房间内。他动作极为谨慎,小心翼翼地用手轻轻抚摸着我那尚未明显隆起的肚子,嗓音里满是藏不住的笑意,温柔地说道:“容儿,咱们要有孩子啦。”

我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轻柔的笑,轻声回应道:
“是啊。
“将军,妾身有您的孩子了。”

自那日之后,沈从戎来得愈发频繁了。有时,他甚至会接连半个月都留宿在绣楼之中。
每一个夜晚,我们都紧紧相拥而眠,那温馨的场景,简直与世间寻常的恩爱夫妻别无二致。
我能够真切地感受到,沈从戎看向我的目光,一天比一天多了几分温情与柔意。我心中不禁暗自思忖,他看我的眼神,怎么就和当初在宜春楼时判若两人了呢?
他瞒着所有人,悄悄地将我从宜春楼转移出来,精心安排我在此处安心养胎、等待生产。可俗话说得好,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我还是被贺摘月发现了。
她气势汹汹地押着我,一路来到了沈府,见到了沈老夫人。
沈老夫人得知了我的出身后,原本满脸的怒色,在听闻我有孕在身时,瞬间如潮水般褪去,眼神中微微闪过一丝光亮。
“那不如选个吉日,让你入沈府为妾,如何?”沈老夫人缓缓说道。
贺摘月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那模样,仿佛吃了一颗极苦的黄连。
她之所以敢以此来试探沈从戎,是因为她心里清楚,沈从戎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但沈老夫人期盼着能早日抱上孙子,已然期盼许久,况且她又是长辈。上次因为纳妾的事情,婆媳二人闹得不可开交,沈从戎为此还冷落了贺摘月半月之久,这倒让我有了可乘之机。
这一次,贺摘月不敢再公然反驳了。
她只能红着眼眶,恶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仿佛要将我生吞活剥了一般。
她心里害怕极了,生怕我真的会点头同意。
可我怎会同意呢?我心中暗自冷笑,这分明就是沈老夫人在试探我,看我是否安分守己。
我缓缓俯身,长跪在地,声音轻柔却又坚定地说道:“妾身深知自己身份卑微低贱,只愿能一心一意地伺候将军,并不敢有丝毫奢求名分的念头。至于这个孩子,等妾身将他生下后,便交予将军。他是将军您的骨肉,妾身实在不配做他的母亲。”
闻言,沈老夫人微微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的笑意愈发深沉了:“好孩子,怪不得从戎如此心疼你,不像那些个不知分寸、不守本分的人。”
这话表面上是在夸我,可实际上,却是在暗指贺摘月跋扈善妒,没有尽到主母为家族开枝散叶的本分。
贺摘月气得脸色铁青,双手死死地攥紧了手帕,看向我的目光中,怨毒之意愈发浓烈了。

16
临走的时候。
贺摘月突然拦在了我的马车前,眼神阴冷得如同冬日里的寒冰,死死地盯着我,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要以为怀了个孩子,就能一飞冲天,我绝对不会容许你这种贱人踏进沈府的大门!”
我语气平淡,不紧不慢地说道:
“夫人,妾身本就无意进入沈府,更不想做什么妾室。”
贺摘月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她怒目圆睁,大声吼道:“难道你还想当夫人不成?!别做梦了!”
“不想。”
我轻轻摇了摇头,神情认真且坚定地说道:“妾身生下孩子后,倘若夫人看妾身不顺眼,那妾身便会离开这里。”
话音刚落,沈从戎突然从我的身后匆匆走来。他看起来像是一路急赶而来,鬓角都被汗水浸湿了。他仔细地打量了我一番,见我并无大碍,这才下意识地松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他又突然想起我刚刚说的话,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质问道:
“不留在这儿,你要去哪儿?”
我抿了抿嘴唇,并未回答他的话。我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有什么反应。
他眼睛微微眯起,随后牵着我的手,缓缓走向了马车。
他心里明明憋着一股气,十分不爽,可却还是小心翼翼地照顾着我的孕肚,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坐上马车后,我轻轻掀开车帘,恰好对上了贺摘月那苍白而又震惊的目光。
她当然会震惊了。
因为,她一直视若珍宝的丈夫,这一次竟然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反而对她一直以来都看不起的“贱人”万般呵护。
我心中暗自得意,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
这是第一次。
在我和贺摘月之间,他选择了我。
而有了这第一次,还愁不会有第二次吗?
马车上。
光影斑驳陆离,如同梦幻一般落在了沈从戎的脸上。他缓缓转头看着我,突然开口问道:“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你真的想要离开?”
我眨了眨眼睛,温柔地笑了笑,说道:“妾身一切都听从夫人的安排。”
沈从戎微微一愣,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大声说道:“那我呢?你是我的女人,你为我生下了孩子,为什么要听她的!”
“将军?”我看着他,眼中满是疑惑,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动怒。
他见我眉眼间透露出怯弱的神情,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攥住我的手,嗓音低沉却又无比认真:“我说过,我会护着你,你只需要安心生下孩子,剩下的事情都交给我,别怕。”
我抿嘴轻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妾身信将军。”

17
可这个孩子终究还是没能平安地生下来。
怀孕五个月的时候,贺摘月趁着沈从戎出京办事,派人将我掳走了。
“一个狐媚子,竟然勾得从戎没了心智。
“一定是你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不然从戎怎么会不来看我!”
她满脸狰狞,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狠狠地掐着我的脸。
我脸色苍白如纸,双手小心翼翼地护住肚子,声音颤抖地说道:
“我没有。”
贺摘月看着我已经明显显怀的孕肚,眼中的恨意愈发浓烈了,她咬牙切齿地说道:“就知道你不会承认,没关系,你不以为你靠着孩子就可以母凭子贵吗,那我就除掉这个孽种!”
“你本就是青楼出身,谁知道这个孩子究竟是谁的,说不得是你和那个野男人的野种,想要赖上将军府。”
她说完,便嫌弃地甩开了我,还用手帕使劲儿地擦拭着双手,嗓音里满是恶意,说道:
“除掉了吧。”
话音刚落,几个身材粗壮的嬷嬷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气势汹汹地逼近了我。
我拼命地挣扎着,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可却被其中一个嬷嬷狠狠地甩了一巴掌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袭来。
那嬷嬷强硬地捏住我的下巴,将药强行给我灌进了嘴里。
“将军,救我——”
我喃喃自语,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心中满是对沈从戎的期盼。
贺摘月却冷笑了一声,说道:“到了如今还在痴心妄想,你以为从戎真会为了你,让我难堪吗?别做梦了。”
“你个青楼死了,谁都不会在意的——”
话音未落,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个人影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冷声喝道:
“贺摘月,你在干什么!”
贺摘月脸色瞬间剧变,下意识地想要解释。
可沈从戎注意到我后,神色猛地慌乱起来,他大声喊道:
“容儿!
“你没事吧?”
我苍白着脸,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将军,你来救我了。”
沈从戎只觉得掌心一片温热,他抬手一看,才发现,满地都是鲜血。他在战场上不知杀了多少人,见了多少血,可这一刻,他却彻底慌了神,满脸都是仓皇之色,大声喊道:
“去找大夫!马上去找大夫!”
贺摘月慌了神,连忙拉住了沈从戎的袖口,说道:“从戎,我——”
可沈从戎这次不再是往日的温柔模样,甚至看都不看她一眼,冷声吩咐道:
“派人送夫人回府,哪里都不许去!”
这是禁足,亦是软禁。
贺摘月脸色猛地变得煞白,不可置信地看着沈从戎,可沈从戎却已抱着我匆匆走远。

18
那一夜,绣楼内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沈从戎坐在门外,听着屋内传来一阵阵痛苦的痛呼声,他那俊美的脸上满是煞气,仿佛一头被激怒的猛兽。
直至大夫颤颤巍巍地走出门,宣布我的孩子没有保住,甚至我的命都可能不保时。
沈从戎猛地一把推开了门,大步走到了我的床边,只见血染红了被褥,一滴滴地砸在地上,那场景,触目惊心。
他小心翼翼地牵住了我的手,那动作,轻柔得如同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我缓缓睁眼看着他,满眼都是苦涩,说道:“将军,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孩子。”
沈从戎喉口一哽,摇头说道:
“是我,是我没保护好你。”
我摇了摇头,嗓音很轻很弱,仿佛下一秒就没了声息,说道:
“可能是妾身命贱,不配拥有将军的孩子吧。妾身痴心妄想,做了一场美梦,现在,梦醒了。
“但妾身好累啊,总能听到有人在唤我母亲。
“你说,孩子是不是也在怪我?”
我问他,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那模样,静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沈从戎急切地抱住了我,说道:“不会的,容儿,你要好好活下去,你要陪着我,我们会再有孩子的。”
我呆呆地看着他,眼神空洞无光。
“真的吗?
“沈从戎,你没保护好我。
“我不想信你了。”
我费力地露出了一个笑容,可眼睛里却是空洞无光,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
但不知为何,这笑容中又仿佛透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生的希望。
沈从戎心口更加酸涩了,也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在我睡下后,嘱咐大夫千倍万倍地小心照顾我,然后,转身大步离开了绣楼。
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我缓缓睁开眼睛,哪里还有半分的伤心绝望,只是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好戏要开始了。”
我心中暗自说道,用一个孩子,击溃贺摘月在沈从戎心中最后的美好,足够了。
其实,即使贺摘月没来找我,我也绝不会生下这个孩子。
杀我满族的人,我每日陪伴在他身边,都足以让我万分恶心。
我又怎会真的生下他的孽种呢?

19
我因小产在绣楼休养了半个月。
沈从戎不知在忙些什么事情,鲜少踏入绣楼。
就算他来了,我也不想见他,他只好每日给我写封信。
可我却从不曾打开过那些信,只是将它们随意地扔在一边。
我只能时常看着窗外那棵不知何时枯死的桃树发呆,心中满是落寞。
丫鬟们为了哄我开怀,便围在我身边,跟我说着京中发生的各种趣事。

「小夫人,将军打算以七出之条为名,与贺摘月解除婚约、分道扬镳了。贺摘月在沈府里大闹了一场,可这些年里,她早已把沈府上下的人都得罪了个遍,所以压根儿没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为她讲句话。」我听着下人的禀报,心里五味杂陈,贺摘月往日里的嚣张跋扈,此刻竟成了她孤立无援的根源,不禁暗自思量,这世间的事,还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贺家的人上门来求情了,可将军却铁了心,把他们全都挡在了门外,一个都没让进。」下人继续说道。

「小夫人,将军这是为您出气呢,孩子的事儿,总会有的,您也别跟将军置气了。」旁边的嬷嬷苦口婆心地劝着,眼神里满是关切。

「是啊,京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正盯着将军呢。您要是再不理会将军,将军一气之下,找了别人,那您可咋办才好啊。」另一个丫鬟也跟着附和,语气里满是担忧。

我闻言,轻轻扯了扯嘴角,语气虽轻却异常清晰:「那我就死好了。」说出这句话时,我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解脱感,仿佛死了,就能摆脱这一切的恩怨情仇。

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冷呵:「胡说!」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有我在,谁敢?」沈从戎大步走来,眼神坚定而有力。

我却并未看他,依旧痴痴地看着那棵桃树,仿佛那棵树能给我答案。

沈从戎将我拥入怀中,我并未反抗,只是静静地任由他抱着。他突然说道:「容儿,我娶你进门好不好?」

「以后你就是沈夫人,谁也不会欺负你了。」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在给我许下一个永恒的承诺。

我愣怔地看着他,一时竟没回过神来,心里乱成一团麻,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

他轻轻吻着我的脸颊,告诉我:「花容,我爱上你了。」

「我不敢告诉你,我害怕你拿着我这颗心玩弄,但我如今更怕你毫无牵挂地离开我。」他的眼神里满是真诚与惶恐,仿佛我是一个易碎的瓷器,稍有不慎就会破碎。

「我不知道何时对你动了心,可能是第一次见你,又可能是你第一次奏琴时,我说不清。」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迷茫与不确定。

「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他的眼神愈发炽热,仿佛要将我融化。

说话时,他眼里满是对我的浓烈爱意,那爱意如潮水般汹涌而来,让我有些措手不及。不知为何,我却想起,初见他时,他正坐在高头大马上,意气风发,正为迎娶了心上人肆意地笑。那时,他的眼眸也是如此炙热、滚烫,只不过,曾经是对贺摘月,如今,是对我。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我心里既感到惊喜,又有些不安。

20

贺摘月曾找过我,但沈从戎不允许她见我,他怕她伤害我。曾经他心中的白月光,如今早已碎成了满地残渣,即便如此,他也怕那些残渣会伤了我。我时常听闻贺摘月在贺家闹得不可开交,只为见沈从戎一面,她满心的委屈,却无人倾听,甚至贺家都嫌她丢人,将她软禁在家。我心里不禁暗自思量,这世间的情爱,究竟能让人疯狂到何种地步?

沈从戎日日都来看我,有时带着新鲜的小玩意逗我开心,有时又会带着满身伤痕归来,那是被沈父打的。沈家独子,镇国将军,怎能娶一个青楼女子为正妻,甚至,我连做妾都不够格。但沈从戎却铁了心,哪怕被打得遍体鳞伤,依旧不改口。父母和孩子对峙,先败下场的永远是父母,沈父沈母终究是妥协了。

沈从戎高兴极了,一路小跑地进了绣楼,将我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诉说着对我的爱意,说要给我最隆重最风光的大婚,让所有人都不敢轻视我欺负我。我看着他,轻轻勾起了嘴角,心里却五味杂陈,这个男人,为了我,竟与家族对抗至此。

「我信将军。」我轻声说道,仿佛在给自己一个坚定的信念。

21

大婚前三日,满京城早已挂满了红灯笼,一片喜庆祥和的氛围。沈从戎骑着马,走街串巷,将手中金银撒在半空中,一众人哄抢,却也诚心诚意地祝福我和他的婚事美满。我站在绣楼上,看着这一切,心里却并无多少喜悦,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惆怅。

大婚当日,沈家遍邀了满京城的豪门世家,宴会直至深夜才结束。客人相继离开,家中府兵都在我的提议下,因大喜放了假,各回各家。整个沈府陷入了一阵死寂,只我一人清醒。我抬手轻轻描画着枕边人的面孔,脸上却无半分往日的温柔和柔顺,只剩下空洞的杀意。我心中暗自思量,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我下了床,提着早已准备好的油桶,一瓶接着一瓶地倒在了沈府的各个角落,每一间屋子,每一户房间,我都没有放过。然后,点燃了火把,一个接一个扔了进去。大火速燃,灿烂的火光瞬间高涨升起,仿佛要将这一切都吞噬殆尽。

但没人能醒过来,因为,我早已在酒中下了足够多的曼陀罗粉,人人都陷在噩梦中,却无法挣扎醒来。只有一个人会醒,那就是沈从戎。

「容儿,你在干什么?」沈从戎无力地躺在床上,看着依旧穿着大喜婚服的我,有些疑惑,眼神里满是惊恐与不解。

我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决绝与疯狂:「杀你满门啊。」

这时,他才注意到窗外的火光。我推开窗,让他看得更清楚,看着昔日豪华的沈府,是如何被火焰吞噬。他慌了神,拼命挣扎,却无能为力,仿佛一只被困在笼中的野兽。

「为什么?!」他怒吼道,声音里充满了不甘与愤怒。

「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对我们沈家!」他的眼神里满是痛苦与绝望。

「沈从戎,你可记得十年前被你屠杀满门的绶家?」我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仿佛在诉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当年,你受伤奄奄一息,是我母亲救了你的命。可你呢,却为了更风光地娶你心爱的人,为了你的战功,你谎报绶家在边关作乱,以此为由,屠杀了我满门七十口人。我兄长待你如手足,而弟弟当年也才三岁,也曾爬上你的腿让你抱他,可你,却砍了他们的头,让他们成了你向上爬的梯子。」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对往昔痛苦的回忆与控诉。

沈从戎愣住了,满目狰狞地怒视着我:「你是那个失踪的绶家小姐!」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惊与恐惧。

我微微一笑,眼底却是冷漠:「沈从戎,你可真蠢,蠢到爱上我,蠢到会不惜一切娶我。」

「但我要感谢你看不起女人。如果不是你的轻视,我又怎么会进入沈府,又怎么会让所有人都对我不防备,你又怎么会在今日满门皆丧命于我手。」我的笑容愈发灿烂,仿佛在欣赏一场精彩的戏剧。

「所以,我决定亲手杀了你。」我歪了歪头,将最后一桶油倒在了他的身上,那动作优雅而决绝。

「花容——」沈从戎怒吼道,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火光中,他俊美的脸孔狰狞无比,可只能让我笑得更大声、更肆意。我亲眼看着他是如何被火焰吞噬,他的惨叫痛苦、无助甚至是求饶,对我来说都无比悦耳,仿佛是一首美妙的乐章。

直至最后,他被烧成一把焦炭。我不再笑,只是转身走出了门外,那背影孤独而坚定。

沈府的人有的人已经醒来,看着无穷无尽的火光,吓得四处窜逃,而周围的人也察觉出异样,纷纷来帮忙。但晚了,一切都晚了,火势太大,太迅猛,水浇不灭,火注定会烧尽这里的一切。时隔十年,我终于报了仇,心里竟有一种莫名的解脱感。

我转身,看着昔日繁华的沈府一点点变得漆黑,变成灰烬。我笑得大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那笑声里充满了对往昔的告别与对未来的期许。

22

沈府一片混乱,惨叫声、咒骂声层出不穷。只我一人孤零零地站在火光前,看着,望着,眼神空洞,大脑一片空白,只剩兴奋后的无尽疲累。那疲累仿佛要将我吞噬,让我无法思考。

「明慧。」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愣了一下,很久才反应过来,这是我最初的名字。

是了,我不叫花容,我是绶家小姐,是边关最明艳最漂亮的明珠,我叫绶明慧。

我循声望去,突然在火光中看到了几抹熟悉的人影。我下意识地向前,想看得更清楚,仿佛那是我的救赎。

是父亲母亲,他们站在不远处,笑着对她伸出了手:「明慧,快来,父亲母亲来接你了。」他们的笑容温暖而慈祥,仿佛能驱散我心中所有的阴霾。

我兄长穿着我最喜欢的一件蓝衫,腰间别着我送给他的佩剑,笑得弯了眼睛:「小妹,还不快跟上。」他的笑容里充满了宠溺与关爱。

幼弟坐在兄长的脖子上,也冲我招手:「姐姐,快来啊。」他的声音清脆而悦耳,仿佛是我听过最美的声音。

我高兴地点头,一步步走近他们,仿佛走向一个美好的未来。走了很久很久,终于,牵住了母亲的手,那手温暖极了,仿佛能给我无尽的力量。

她低头看我,我才发现我竟然变成了小孩子的模样,满脸稚气却是边关最漂亮的姑娘。母亲亲了亲我的脸,父亲则抱起我,让我骑大马。

「明慧,我们回家了。」父亲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嗯,回家了,我想家了,好想,好想。那回家的感觉如此真实,仿佛我从未离开过那个温暖的家。

来源:小蔚观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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