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年我收留了一个逃荒女人,半夜她钻进我被窝,后来改变我一生

B站影视 电影资讯 2025-09-26 09:55 2

摘要:1979年的冬天,比往年冷得早。西北风裹着雪粒子,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割,我缩着脖子往家走,棉袄的领口磨得下巴生疼——这件棉袄还是我爹在世时穿的,打了三个补丁,棉花都板结了,挡风不保暖。

第一章 冬夜里的敲门声

1979年的冬天,比往年冷得早。西北风裹着雪粒子,刮在脸上像小刀子割,我缩着脖子往家走,棉袄的领口磨得下巴生疼——这件棉袄还是我爹在世时穿的,打了三个补丁,棉花都板结了,挡风不保暖。

我叫李建国,那年二十七,是李家村出了名的“光棍汉”。不是我懒,是家里穷。我爹死得早,我娘拉扯我到十五岁也走了,留下一间土坯房,二分菜园子,还有一屁股给娘治病欠下的债。队里分粮,我力气不算小,每年能挣够工分,可除了还账、糊口,手里就没剩过闲钱。村里跟我一般大的,早都娶了媳妇,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就我,还是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土坯房,晚上回家连口热饭都没有。

那天我在队里掰了一天玉米,累得腰都直不起来。队长说今年收成好,给每人多补了两斤玉米面,我揣着面口袋,脚步都轻快了些——想着晚上能煮碗稠点的玉米糊糊,再就着咸菜吃,也算解乏。

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咚咚”的敲门声,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我愣了一下,这时候谁家还会来串门?村里的人都知道我家冷清,除了隔壁张婶偶尔来送碗热汤,平时没什么人来。

“谁啊?”我放下面口袋,搓了搓冻僵的手,拉开了吱呀作响的木门。

门外站着个女人,比我矮半个头,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棉袄,棉袄袖口磨破了,露出里面的棉絮,裤脚挽着,沾了不少泥。她头发乱蓬蓬的,用一根红绳随便扎着,脸上冻得通红,嘴唇裂了好几道口子,渗着血丝。最显眼的是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个布包,胳膊肘夹着半块干硬的窝头,像是怕被人抢了去。

“大、大哥,”她声音发颤,带着哭腔,“我是逃荒来的,能不能……能不能让我避避风雪?我就待一晚,不麻烦你。”

我看着她,心里犯了难。那时候逃荒的人不算少,去年就有过两个河南来的,在村头破庙里住了几天,队里给了点干粮就走了。可收留到自己家里,我还是头一回。我这土坯房就一间屋,一个炕,要是让她住下,我睡哪儿?再说,一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村里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了我。

可我又看着她冻得发抖的样子,风把她的棉袄吹得鼓起来,像片随时会被吹走的叶子。她眼睛里满是祈求,还有点害怕,手紧紧攥着布包,指节都泛白了。我想起我娘以前说的,“人要积德,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心就软了。

“进来吧,”我侧身让她进门,“外面冷,先暖和暖和。”

她愣了一下,好像没想到我会答应,连忙道谢:“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我真就待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我关上门,屋里比外面强点,但也没暖和多少。土炕是凉的,我平时就烧点柴火勉强取暖,今天回来晚了,还没来得及烧炕。我指了指炕边的凳子:“你坐那儿吧,我去烧点水。”

灶房在屋角,我摸出火柴,点燃了灶膛里的柴火。干玉米芯子烧得噼啪响,火苗窜起来,映得灶房暖烘烘的。我往锅里添了点水,回头看了看屋中间的女人,她还是坐着,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的,眼睛时不时瞟一眼屋里的东西,像是在打量,又像是在警惕。

“你从哪儿来的?”我一边添柴火,一边问她。

“我从山东来的,”她小声说,“俺们那儿今年闹旱灾,地里的庄稼都枯死了,家里没吃的,俺男人……俺男人去年没了,俺就带着俺弟逃出来,结果路上走散了,就剩俺一个人了。”说着,她眼圈就红了,声音也哽咽了。

我没再问,怕戳她的伤心事。水开了,我舀了碗热水递给她:“喝点水,暖暖身子。”她接过碗,双手捧着,小口小口地喝,手指冻得通红,指关节上还有冻疮,肿得老高。

我想起我娘以前用猪油熬的冻疮膏,找了找抽屉,还真有半罐,是去年张婶给我的。我把冻疮膏递给她:“抹点这个,能好受点。”她接过,眼泪“吧嗒”掉在碗里,又连忙擦干:“谢谢大哥,你真是个好人。”

晚上,我煮了两碗玉米糊糊,给她盛了一碗,还加了点咸菜。她饿坏了,端着碗,吃得很快,却没发出一点声音,吃完了,还把碗舔得干干净净。我看着她,心里有点酸——肯定是饿了好几天了。

“炕……炕有点凉,”我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平时就睡这儿,你要是不嫌弃,就睡炕这边,我在炕梢搭个铺,垫点稻草。”

她连忙摇头:“不用不用,大哥,我睡地上就行,铺点稻草就好,不麻烦你。”

“地上更冷,”我把稻草抱过来,铺在炕梢,“就这么定了,你一个女人家,睡地上哪行。”

她没再推辞,只是小声说了句“谢谢”。我把棉袄脱下来,盖在稻草上,算是被子。她也脱了外面的破棉袄,里面就一件单衣,瘦得能看见骨头。她钻进被窝,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像是很紧张。

屋里静得很,只有窗外的风声,还有灶房里柴火偶尔的噼啪声。我躺在稻草上,冻得睡不着,心里琢磨着明天让她去哪儿——总不能一直待在我这儿。队里要是知道了,说不定还要问罪,毕竟逃荒人口得登记。

迷迷糊糊的,我快睡着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往我这边挪了挪。我一下子醒了,以为是自己错觉,可没一会儿,一只冰凉的手碰到了我的胳膊。我吓得一哆嗦,坐了起来。

“大、大哥,”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实在太冷了,炕太凉了,我有点发抖,能不能……能不能让我靠你近点?就一点点,我不碰你。”

我看着她,她坐起来,肩膀缩着,牙齿都在打颤,脸色苍白,像是真的冻得不行了。我心里又软了——这大冷天,炕没烧热,她就盖那么点东西,确实扛不住。

“你……你过来吧,”我往旁边挪了挪,“别靠太近就行。”

她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慢慢挪到我身边,还是背对着我,身体依旧在发抖。我把盖在身上的棉袄往她那边拉了拉,盖住她的肩膀:“披着吧,能暖和点。”

她没说话,只是肩膀轻轻抖了一下,好像在哭。我没再说话,躺在那里,浑身僵硬,不敢动。这是我第一次跟一个女人靠这么近,心里又紧张又别扭,可看着她冻得可怜的样子,又觉得自己这点别扭不算什么。

那天晚上,我基本没睡着。听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声,知道她睡着了,我才稍微松了口气。窗外的雪还在下,我想着明天的事,想着这个陌生的女人,心里乱糟糟的,却又隐隐觉得,这个冬天,好像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第二章 破屋里的烟火气

第二天早上,我是被一股香味弄醒的。

睁开眼,天已经亮了,雪停了,阳光透过窗户纸,照在屋里,暖烘烘的。我坐起来,看见灶房那边冒着烟,传来锅碗瓢盆的响声。我愣了一下,想起昨天收留的女人,连忙爬起来,走到灶房门口。

她正蹲在灶膛前,往里面添柴火,头发用一根布条扎着,露出光洁的额头。锅里煮着什么,冒着白气,香味就是从锅里飘出来的——是玉米糊糊的香味,还带着点红薯的甜。

“你醒了,大哥?”她听见动静,回过头,笑着跟我打招呼。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笑,她的眼睛很大,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看起来很秀气。以前没注意,她其实长得挺好看的,就是脸上有点脏,衣服破了点,显得落魄。

“你……你怎么起来这么早?”我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还让你做饭。”

“没事,大哥,”她站起来,擦了擦手上的灰,“我看你还没醒,就想着把早饭做了,谢谢你昨天收留我。”她指着锅里,“我在你菜园子里拔了个红薯,加在糊糊里,不知道你介意不介意。”

我连忙说:“不介意,不介意,那菜园子的菜,你随便拔。”我家那二分菜园子,平时就种点红薯、白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冬天就剩下几个红薯埋在土里,她能找到,还挺细心。

早饭做好了,她盛了两碗糊糊,还把昨天剩下的咸菜切了切,放在盘子里。我端着碗,喝了一口,比我自己煮的香多了,红薯的甜味融在糊糊里,暖到了胃里。我抬头看她,她正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睛看着碗里,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你叫啥名字啊?”我突然想起,还没问她的名字。

“俺叫王秀莲,”她说,“你叫俺秀莲就行。”

“秀莲,”我念了一遍,觉得这名字挺好听,“我叫李建国,你叫我建国就行。”

吃完早饭,秀莲就开始收拾屋子。她把屋里的桌子、凳子擦得干干净净,把我堆在角落里的脏衣服抱出来,放在盆里,准备洗。我连忙说:“不用不用,那些衣服我自己洗就行。”

“没事,建国哥,”她笑着说,“我也没啥事,帮你洗洗,反正也是闲着。”

我拗不过她,只好让她洗。她蹲在院子里的井边,用井水泡着衣服,手里拿着搓衣板,一下一下地搓着。冬天的井水特别凉,她的手刚碰到水,就缩了一下,可还是咬着牙,继续搓。我看着她冻得通红的手,心里有点过意不去,找了副我娘以前用的手套,递给她:“戴上这个,能暖和点。”

她接过手套,戴在手上,眼睛里有点湿润:“谢谢建国哥。”

那天上午,秀莲把我家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土坯房虽然还是破,可看着干净整齐了不少,桌子上的灰尘没了,地上的杂物也归置好了,连我娘以前留下的那个旧木箱,她都擦得锃亮。我坐在屋檐下,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突然觉得,这空荡荡的屋子,好像有了点烟火气,不再像以前那样冷清了。

中午的时候,张婶来了。她是隔壁的邻居,今年五十多,为人热心,平时总帮我惦记着找媳妇的事。她一进门,就看见秀莲在院子里晒衣服,愣了一下,拉着我到一边,小声问:“建国,这姑娘是谁啊?咋在你家?”

我把秀莲逃荒的事跟张婶说了,还说她就待一晚,今天就走。张婶听了,叹了口气:“可怜的孩子,这么冷的天,逃荒多不容易。你让她再住几天,别急着让她走,外面这么冷,她一个女人家,出去了也不安全。”

我心里其实也有点舍不得让她走——有她在,家里热闹多了,还有热饭吃。可我又怕村里人说闲话,毕竟孤男寡女的,传出去不好听。

张婶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别怕,婶帮你跟村里人说,就说这是我远房侄女,来投奔我的,暂时住在你这儿。你一个人过,有个人帮你收拾收拾,也挺好。”

我听了,心里一暖——张婶总是这么热心。秀莲也听见了我们的对话,走过来,对着张婶鞠了一躬:“谢谢婶子,俺……俺要是能多住几天,一定多帮建国哥干活,不添麻烦。”

张婶看着秀莲,笑着说:“姑娘,看你就是个勤快人,住这儿吧,有啥困难跟婶说。”

就这样,秀莲没走,留在了我家。她确实勤快,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做饭,然后收拾屋子,喂鸡,下午就去菜园子里忙活——把菜园子的土翻了翻,又种了点菠菜、蒜苗,还把我以前种的白菜打理得井井有条。晚上,她就坐在灯下,缝补我破了的衣服,把我棉袄里板结的棉花拆出来,重新弹松了,再缝回去。

我每天去队里干活,回来就能吃到热饭。以前我晚上总吃玉米糊糊或者红薯,秀莲来了之后,变着花样给我做——有时候煮点红薯粥,有时候蒸点玉米面窝头,还在窝头里加了点野菜,吃起来更香。她自己吃得很少,总是把好的留给我,我让她多吃点,她就说:“建国哥,你干活累,得多吃点,我不饿。”

村里的人一开始确实有闲话,有人说我收留秀莲是想娶媳妇,有人说秀莲是骗子,来骗我东西的。张婶就帮着解释,说秀莲是她远房侄女,还把秀莲勤快的样子跟村里人说,慢慢的,闲话就少了。还有人看见秀莲在菜园子里干活,或者帮我洗衣服,都夸她勤快,说我有福气。

有一次,队里分白菜,我力气大,分了二十多斤,扛着回家的时候,累得气喘吁吁。秀莲看见我,连忙跑过来,帮我把白菜接过去,还倒了碗热水给我:“建国哥,累坏了吧?快歇歇。”她把白菜抱进厨房,洗了几颗,切成丝,又从坛子里捞了点腌好的萝卜干,炒了个白菜炒萝卜干。那天晚上,我吃了两个玉米面窝头,还喝了一碗红薯粥,觉得浑身都有力气了。

晚上,我躺在炕上,看着秀莲坐在灯下缝衣服,灯光照在她脸上,很柔和。我突然觉得,有个女人在家等着,真好。以前我一个人,回来就是冷锅冷灶,晚上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屋子发呆,现在,有热饭,有干净的衣服,还有人跟我说说话,心里踏实多了。

“秀莲,”我突然开口,她吓了一跳,回过头看着我,“你……你以后要是不想走,就一直住这儿吧。”

她愣了一下,眼睛里有点亮,又很快暗了下去:“建国哥,俺知道你是好人,可俺是逃荒来的,说不定以后还要找俺弟,不能一直麻烦你。”

“没事,”我坐起来,看着她,“你要是想找你弟,我帮你找。你要是不想找了,就住这儿,咱们一起过。我虽然穷,可我有力气,能干活,不会让你饿着。”

她看着我,眼泪突然掉了下来,顺着脸颊往下流。我慌了,连忙说:“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勉强你。”

“不是,建国哥,”她擦了擦眼泪,哽咽着说,“俺是觉得……觉得太委屈你了,俺一个逃荒的女人,啥都没有,配不上你。”

“啥配不配的,”我笑了笑,“我也啥都没有,就一间破屋,二分菜园子。咱们俩要是一起过,互相帮衬,日子总能好起来。”

她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那天晚上,她没再睡炕梢的稻草,跟我睡在了一起,还是背对着我,可我能感觉到,她的身体不再像第一次那样僵硬了。我躺在她身边,心里暖暖的,觉得这个冬天,好像真的要不一样了。

第三章 半夜的惊吓与真心

秀莲留在我家后,日子过得比以前热闹多了。可没过多久,就出了件事,差点让她走了。

那天晚上,我在队里开会,回来得晚了。刚走到院门口,就听见屋里有动静,像是有人在吵架。我心里一紧,连忙推开门,看见秀莲坐在炕边,低着头,肩膀在抖,旁边站着个陌生男人,穿着干部服,手里拿着个本子,脸色很严肃。

“你是谁?在我家干啥?”我冲过去,挡在秀莲前面,盯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看了我一眼,说:“我是公社的,叫刘建国,来调查逃荒人口的。有人举报,说你家收留了一个逃荒的女人,没登记,我来核实一下。”

我心里咯噔一下——肯定是村里有人看秀莲不顺眼,举报了。秀莲听见“逃荒”两个字,头埋得更低了,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她不是逃荒的,是我隔壁张婶的远房侄女,来投奔张婶的,暂时住在我这儿,”我连忙说,心里有点慌,怕公社的人把秀莲带走。

“张婶的远房侄女?”刘建国皱了皱眉,“我刚才问她,她说是从山东逃荒来的,跟你没亲戚关系。你还想骗我?”

我回头看了看秀莲,她抬起头,眼睛红红的,说:“建国哥,俺……俺没瞒住,他问俺,俺就说了。”

刘建国把本子翻开来,说:“根据规定,逃荒人口必须登记,要是没有身份证明,就得送回原籍。你这个情况,得跟我去公社登记,要是找不到她的原籍,就得把她送走。”

“不行!”我连忙拉住秀莲的手,“她不能走,她一个女人家,回原籍也没地方去,她男人没了,弟弟也走散了,你让她回去,不是让她送死吗?”

“这是规定,不能例外,”刘建国的语气很坚决,“明天早上,你带着她去公社登记,要是不去,我就派人来带她走。”说完,他看了秀莲一眼,转身走了。

刘建国走后,屋里静得很。秀莲坐在炕边,眼泪掉个不停,小声说:“建国哥,都怪俺,给你添麻烦了。俺明天就走,不连累你。”

“你别走,”我拉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凉,“明天我跟你去公社登记,跟他们说清楚,肯定能留下你的。就算留不下,我也跟你一起走,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秀莲看着我,眼泪掉得更凶了:“建国哥,你别傻了,你在这儿有房子,有地,跟俺走了,你啥都没了。俺不能拖累你。”

“啥房子地的,没人重要,”我把她搂进怀里,她的身体很软,在我怀里不停地抖,“我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早就够了。自从你来了,我家才有了烟火气,才有了家的样子。我不能让你走,不管咋样,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那天晚上,秀莲哭得很厉害,我抱着她,安慰了她很久,她才慢慢睡着。我却没睡着,心里琢磨着明天去公社该怎么说,怎么才能把秀莲留下。我想好了,要是公社的人非要把秀莲送走,我就跟他们说,我要娶秀莲,让她当我的媳妇,这样她就能留下来了。

第二天早上,我早早起来,煮了两碗玉米糊糊,让秀莲吃了。她吃得很少,眼睛还是红红的。我牵着她的手,往公社走,她的手紧紧攥着我的手,像是怕我丢下她。

到了公社,刘建国已经在等着了。他把我们带到办公室,拿出登记表,让秀莲填。秀莲没读过书,不会写字,我就帮她填,把她的情况一一写清楚——老家是山东菏泽的,家乡闹旱灾,男人去世,弟弟走散,逃荒到这儿。

刘建国看了看登记表,说:“她这个情况,要是找不到亲戚,确实不好办。按规定,得送回原籍,可她原籍也没亲人了,送回去也是麻烦。”

我连忙说:“刘同志,我想娶秀莲,让她当我的媳妇。她要是成了我的媳妇,就不是逃荒的了,就能留下来了,你看行不行?”

刘建国愣了一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秀莲,说:“你想娶她?你知道她的情况吗?她可是逃荒来的,啥都没有。”

“我知道,”我握着秀莲的手,“我啥也没有,就一间破屋,二分地。我们俩一起过,互相帮衬,日子肯定能好起来。我不在乎她有没有钱,我就想跟她一起过。”

秀莲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感动,小声说:“刘同志,俺愿意嫁给建国哥,俺会好好跟他过日子,不给他添麻烦。”

刘建国叹了口气,说:“你们俩要是真心愿意,我就帮你们申请一下。按规定,结婚得有证明,你们得回村里开个证明,让村支书签字,然后再来公社登记。要是村支书同意,你们就能结婚,她也就能留下来了。”

我听了,心里一下子松了口气,连忙道谢:“谢谢刘同志,谢谢刘同志,我们这就回村开证明。”

我们回村后,先去找了张婶,把去公社的事跟她说了。张婶听了,特别高兴:“太好了,建国,秀莲,你们俩能结婚,真是太好了。婶这就带你去找村支书,跟他说清楚。”

村支书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姓王,为人正直,平时对我也挺好。张婶跟他说了我和秀莲的事,还说秀莲勤快、老实,是个好姑娘。王支书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秀莲,说:“建国,你确定要娶秀莲?她是逃荒来的,没亲人,没嫁妆,你不嫌弃?”

“不嫌弃,”我连忙说,“我就想跟她一起过,好好过日子。”

秀莲也说:“王支书,俺会好好跟建国哥过日子,好好干活,不给村里添麻烦。”

王支书点了点头,说:“行,我信你们。你们俩都是老实人,能好好过日子就行。证明我给你们开,你们拿去公社登记吧。”

拿到证明后,我和秀莲又去了公社,跟刘建国办了结婚登记。刘建国给我们发了结婚证,红色的本子,上面写着我们的名字。我拿着结婚证,心里激动得不行,看着秀莲,笑了起来。秀莲也看着我,笑得很开心,眼睛里亮晶晶的。

回到家,张婶已经帮我们准备好了晚饭,杀了一只鸡,还煮了几个鸡蛋,说是给我们的喜酒。村里的几个邻居也来了,都来恭喜我们。大家坐在屋里,吃着鸡肉,喝着红薯酒,说着祝福的话,屋里热闹得不行。

那天晚上,送走了邻居,屋里就剩下我和秀莲。我拿着结婚证,坐在炕边,看着秀莲,说:“秀莲,我们现在是夫妻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秀莲坐在我身边,靠在我的肩膀上,小声说:“建国哥,俺这辈子,就跟你过了。俺会好好照顾你,好好干活,让咱们的日子越来越好。”

我把她搂进怀里,心里暖暖的。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冻得瑟瑟发抖,站在我家门口,求我收留她。现在,她成了我的媳妇,成了我家的女主人。我觉得,这大概就是我娘说的“积德”,要是当初我没收留她,现在我还是一个人,过着冷冷清清的日子。

那天晚上,我睡得特别香。怀里抱着秀莲,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皂角味,觉得特别踏实。我知道,从那天起,我的人生,就要改变了。

第四章 春天的希望与汗水

1980年的春天,来得比往年早。地里的草绿了,树枝也冒出了新芽,空气里都是泥土的香味。这一年,公社里传来了好消息——分田到户了。以前都是队里统一干活,统一分粮,现在把地分到各家各户,自己种,自己收,除了交公粮,剩下的都是自己的。

村里人都高兴坏了,家家户户都去地里丈量土地,盘算着种什么。我也分到了三亩地,在村东头,土壤还算肥沃,以前种过玉米、小麦。我拿着土地证,心里激动得不行——这是我自己的地,以后种出来的粮食,都是我自己的,再也不用看队里的脸色了。

秀莲比我还高兴,她拿着锄头,去地里翻土,说:“建国哥,咱们今年多种点粮食,再种点棉花,棉花能卖钱,咱们攒点钱,把这土坯房修一修,再买头猪,日子肯定能好起来。”

我看着她干劲十足的样子,笑着说:“行,都听你的。你说种啥,咱们就种啥。”

秀莲以前在山东老家种过地,懂不少农活。她教我怎么选种,怎么施肥,怎么防治病虫害。以前我种地,都是跟着队里的人学,瞎种,产量不高。现在有秀莲指导,我心里有底多了。

清明前后,我们开始播种。秀莲起得比以前更早,天不亮就去地里,把地分成一小块一小块的,规划着哪块种小麦,哪块种玉米,哪块种棉花。我也跟着她一起干,扛着锄头,翻土、挖坑,虽然累得满头大汗,可心里却很踏实——这是为我们自己的日子干活,再累也值得。

播种的时候,秀莲特别细心。她把种子放在手里,一粒一粒地选,把不好的种子挑出来,说:“好种子才能长出好庄稼,不能马虎。”她还教我怎么控制播种的密度,太密了,庄稼长不好,太稀了,产量低。我跟着她学,慢慢也掌握了窍门。

种完地后,秀莲又在我家的二分菜园子里忙活。她种了黄瓜、茄子、西红柿,还种了点豆角、辣椒,说夏天的时候,就能吃新鲜的蔬菜了,不用再吃咸菜了。她还在菜园子边上种了点向日葵,说秋天的时候,能吃瓜子,还能当观赏。

夏天的时候,地里的庄稼长得绿油油的,特别喜人。小麦开始抽穗,玉米长得比人还高,棉花也开了花,白花花的,像天上的云。秀莲每天都去地里,看看庄稼的长势,给小麦浇水,给玉米施肥,给棉花打杈。我下班回来,也会去地里帮忙,有时候帮她浇水,有时候帮她除草。

有一次,下了场大雨,地里积了水,玉米苗都快淹了。我和秀莲冒着雨,去地里挖沟排水,雨水把我们的衣服都淋透了,脸上全是泥,可我们一点都不在乎,只想把水排出去,保住玉米苗。忙活了大半天,终于把水排完了,玉米苗也得救了。看着绿油油的玉米苗,秀莲笑了,脸上的泥都没擦,像个孩子。

秋天的时候,到了收获的季节。地里的小麦金灿灿的,玉米棒子长得又大又饱满,棉花也能摘了。我和秀莲每天天不亮就去地里,收割小麦,掰玉米,摘棉花。秀莲的手很巧,摘棉花又快又好,一天能摘几十斤。我力气大,负责把收割的小麦、玉米扛回家,虽然累得腰都直不起来,可看着满院子的粮食,心里却乐开了花。

这一年,我们的收成特别好。小麦收了两千多斤,玉米收了三千多斤,棉花也收了一百多斤。除了交公粮,剩下的粮食足够我们吃了,棉花卖了一百多块钱——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手里有这么多闲钱。我拿着钱,心里激动得不行,递给秀莲:“秀莲,这钱你拿着,想买啥就买啥。”

秀莲接过钱,数了数,又递给我一部分:“建国哥,你拿着点,留着平时花。剩下的,咱们攒起来,明年修房子,再买头猪。”

我看着她,笑着说:“行,都听你的。”

冬天的时候,我们用卖棉花的钱,买了头小猪,养在院子里的猪圈里。秀莲每天都给小猪喂食,打扫猪圈,小猪长得很快,没几个月就胖乎乎的。秀莲还买了点布料,给我做了件新棉袄,红色的,上面绣了朵小花,说:“建国哥,你以前的棉袄太旧了,这件新的,冬天穿暖和。”

我穿上新棉袄,心里暖暖的,觉得比以前暖和多了。村里的人都羡慕我,说我娶了个好媳妇,勤快、能干,还会过日子。张婶也常来我家,跟秀莲聊天,说:“秀莲啊,你真是个好姑娘,把建国的日子打理得这么好,要是建国他娘还在,肯定高兴。”

秀莲听了,总是笑着说:“婶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建国哥对我好,我也得对他好。”

年底的时候,秀莲告诉我,她怀孕了。我听了,高兴得跳了起来,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真的吗?秀莲,我们要有孩子了?”

秀莲笑着点头,脸上满是幸福:“嗯,已经两个多月了,本来想等稳定了再告诉你。”

我看着她的肚子,心里激动得不行,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连忙说:“以后你别再去地里干活了,也别做家务了,好好养胎,我来做。”

秀莲笑着说:“没事,我身体好,做点轻活没事。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和孩子的。”

从那以后,我不让秀莲干重活了,地里的活我自己去干,家务我也尽量多做。每天晚上,我都会坐在炕边,摸着秀莲的肚子,跟孩子说话:“孩子,我是你爹,你要好好长大,等你出生了,爹给你买好吃的,带你去地里看庄稼。”

秀莲靠在我身边,笑着说:“你跟他说这些,他还没出生呢,听不懂。”

“能听懂,”我笑着说,“他肯定能听懂他爹的话。”

那个冬天,虽然冷,可我心里却暖暖的。看着秀莲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看着院子里的小猪长得胖乎乎的,看着屋里满囤的粮食,我觉得,日子就像春天的庄稼,一天天好起来了。我想起1979年的冬天,收留秀莲的那天,要是没有她,我现在还是一个人,过着冷冷清清的日子,哪有现在这么幸福。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秀莲带来的。她不仅给我带来了家的温暖,还带来了希望。我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她,好好照顾她和孩子,让她们过上好日子,不辜负她对我的真心。

第五章 孩子的哭声与新房的梁

1981年的夏天,天气特别热。秀莲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行动不方便,每天只能在家待着,做点轻活,比如缝缝补补,或者喂喂猪。我每天去地里干活,心里都惦记着她,中午饭都赶回家吃,怕她一个人在家出事。

村里的接生婆王大娘来看过秀莲,说她身体好,胎位也正,生孩子应该没问题,让我提前准备好热水、剪刀、干净的布。我按照王大娘的嘱咐,把东西都准备好了,放在炕边的柜子上,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很快,我就要当爹了。

七月中旬的一天,我正在地里给玉米浇水,突然看见张婶跑过来,大声喊:“建国!建国!快回家!秀莲要生了!”

我心里一紧,扔下手里的水桶,拔腿就往家跑。跑到家,推开门,看见秀莲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全是汗,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王大娘已经来了,正在给秀莲擦汗,说:“别紧张,秀莲,深呼吸,孩子很快就出来了。”

我走到炕边,握住秀莲的手,她的手很凉,紧紧攥着我的手,指甲都快嵌进我的肉里了。“建国哥……我好疼……”她看着我,眼泪掉了下来。

“没事,秀莲,”我连忙安慰她,“有我在,你别怕,很快就好了。”

王大娘让我去烧热水,我连忙跑到灶房,点燃柴火,往锅里添水,手都在抖。我一边烧火,一边听着屋里秀莲的呻吟声,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恨不得替她受这份罪。

水烧开了,我端着热水走进屋,王大娘正在给秀莲接生。我站在旁边,看着秀莲痛苦的样子,心里又紧张又心疼。过了大概一个小时,突然听到“哇”的一声哭,孩子出生了。

“生了!生了!是个儿子!”王大娘抱着孩子,笑着说。

我连忙凑过去,看着那个小小的婴儿,皮肤皱巴巴的,眼睛闭着,嘴巴张着,哭得很响。我心里激动得不行,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这是我的儿子,我和秀莲的孩子。

秀莲听到孩子的哭声,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虚弱地说:“建国哥,让我看看孩子。”

我把孩子抱到秀莲身边,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孩子的脸,笑着说:“孩子……真好。”

王大娘帮秀莲处理好伤口,说:“秀莲身子虚,得好好补补,多喝点鸡汤、鱼汤,别着凉。”我连忙点头:“谢谢王大娘,我知道了。”

孩子出生后,我给孩子取名叫李明,希望他以后能明事理,做个好人。村里的人都来给我们道喜,张婶送了一篮鸡蛋,王支书送了一块布,还有邻居送了点红糖、小米,说给秀莲补身子。

秀莲坐月子的时候,我什么活都不让她干,每天给她煮鸡汤、小米粥,帮她照顾孩子,换尿布、喂奶(那时候没有奶粉,都是秀莲母乳喂)。虽然每天都很累,要照顾秀莲和孩子,还要去地里干活,可我心里却很幸福。每天晚上,看着秀莲和孩子睡在身边,听着孩子均匀的呼吸声,我觉得,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有媳妇,有孩子,有个完整的家。

李明慢慢长大,长得很像秀莲,眼睛很大,皮肤白白的,特别可爱。他一岁的时候,就会叫“爹”“娘”了,第一次叫“爹”的时候,我高兴得抱着他,转了好几个圈,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1983年,我们攒了点钱,决定把土坯房拆了,盖砖瓦房。以前的土坯房太破了,漏风漏雨,冬天冷,夏天热,现在有了孩子,想让孩子住得好点。

盖房子的时候,村里的人都来帮忙。张婶帮着做饭,王支书帮着联系砖窑厂,邻居们帮着搬砖、和泥、砌墙。我和秀莲也没闲着,我每天跟着泥瓦匠学砌墙,秀莲每天给大家做饭,煮绿豆汤,怕大家中暑。

盖房子的过程很辛苦,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天黑了才休息。可看着砖瓦房一点点盖起来,从地基到墙体,再到屋顶,心里越来越激动。秀莲每天都会去看房子的进度,跟我说:“建国哥,等房子盖好了,咱们就把李明的房间收拾出来,给他买张新床,再买个书桌,让他以后能好好学习。”

我笑着说:“行,都听你的。咱们再买个衣柜,给你买件新衣服,你跟我这么多年,也没穿过几件好衣服。”

秀莲听了,眼睛红红的,说:“建国哥,我不用买新衣服,省点钱给孩子买东西,给家里添点家具。”

“不行,”我握着她的手,“你为这个家付出这么多,该买的就得买。咱们现在日子好了,不差这点钱。”

房子盖好的时候,正好是秋天。砖瓦房比以前的土坯房宽敞多了,有三间屋,一间客厅,两间卧室,还有一个灶房。我们给李明收拾了一间卧室,买了张新床,一个书桌,还在墙上贴了几张年画。客厅里买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个柜子,用来放衣服和粮食。

搬进新房的那天,我们请了村里的人来吃饭。杀了家里养的猪,买了几斤酒,张婶和邻居们帮忙做饭,屋里屋外摆满了桌子,热闹得不行。王支书喝了杯酒,说:“建国,秀莲,你们俩真是好样的,从以前的破屋,到现在的砖瓦房,日子越过越好了,这都是你们自己干出来的。”

我站起来,端着酒杯,对大家说:“谢谢大家帮忙,没有大家,我也盖不起这房子。特别是秀莲,要是没有她,我现在还是一个人,过着穷日子。这房子,有她一半的功劳。”

秀莲坐在我身边,笑着说:“都是大家帮忙,还有建国哥勤快,咱们才能有今天的日子。”

那天晚上,送走了客人,我和秀莲坐在新房的炕边,看着熟睡的李明,心里满是幸福。秀莲靠在我肩膀上,说:“建国哥,你还记得1979年冬天,我第一次来你家吗?那时候,我冻得不行,你收留了我,我还半夜钻进你的被窝,现在想起来,还觉得不好意思。”

我笑着说:“那时候我也紧张得不行,可我没后悔收留你。要是那时候我没让你进来,现在我还不知道过着啥日子呢。”

“是啊,”秀莲叹了口气,“那时候我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逃荒,找弟弟,说不定哪天就饿死、冻死了。没想到,遇到了你,给了我一个家,还有了李明,让我过上了好日子。建国哥,谢谢你。”

我把她搂进怀里,说:“谢啥,咱们是夫妻,互相帮衬是应该的。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把李明养大,让他好好读书,将来有出息。”

秀莲点了点头,眼泪掉了下来,是幸福的眼泪。我看着窗外的月光,照在新房的屋顶上,心里暖暖的。想起1979年的冬天,那个寒冷的夜晚,我收留了一个逃荒的女人,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改变了我的一生,给了我一个家,一份幸福。

从那以后,我们的日子越过越好。李明长大了,考上了大学,成了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我和秀莲还种着地,养着猪,家里盖了二层小楼,买了电视、洗衣机,跟城里人的日子差不多了。

有时候,我会坐在院子里,看着秀莲在菜园子里干活,看着李明寄回来的照片,想起1979年的冬天,心里就会觉得,人这一辈子,真的很奇妙。一个偶然的决定,一个善意的举动,可能就会改变你的一生。我很庆幸,那时候我收留了秀莲,很庆幸,她走进了我的生活,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一份满满的幸福。

第六章 岁月里的相守与感恩

1999年,李明大学毕业,留在了城里工作,进了一家国企,待遇不错。他第一次领工资,就给我和秀莲寄了一千块钱,还买了两件新衣服,让我们别再辛苦种地了,说他能养活我们。

我拿着钱,心里激动得不行,跟秀莲说:“你看,咱们的儿子有出息了,能挣钱了。”

秀莲笑着说:“是啊,李明长大了,懂事了。可咱们也不能闲着,地里的活干惯了,闲着反而不舒服。再说,种点粮食、蔬菜,自己吃着放心,还能给李明寄点。”

我知道秀莲的脾气,她闲不住,就没再劝她。我们还是种着地,只是比以前轻松多了,种的地也少了,就种一亩多,够自己吃就行。剩下的时间,秀莲就做点手工,纳鞋底、做布偶,拿到镇上的集市去卖,也能赚点零花钱。我就去村里的砖窑厂帮忙,干点轻活,一天能赚二十块钱。

李明在城里工作稳定后,就想让我们去城里住。他在城里买了套房子,两室一厅,装修好了,让我们搬过去,跟他一起住。我和秀莲去城里住了一个月,可住不习惯——城里的房子太小,邻居都不认识,出门都是车,吵得很。秀莲说:“还是村里好,空气好,邻居都熟悉,还能种地、喂鸡,住城里太憋屈了。”

我也觉得村里好,就跟李明说:“我们还是回村里住吧,你有空就回来看看我们,我们也能经常去城里看你。”李明没办法,只好同意了,说会经常回来。

2005年,秀莲得了一场病,是胆结石,需要做手术。李明专门从城里回来,陪着秀莲去医院。手术很成功,可秀莲的身体不如以前了,不能再干重活。从那以后,地里的活我就不让她碰了,让她在家好好休养,看看电视,做做手工。

每天早上,我都会去地里看看庄稼,回来给秀莲煮早饭,然后去砖窑厂干活。晚上回来,我会给秀莲按摩,帮她揉揉肩膀、揉揉腿,秀莲总是说:“建国哥,你也累了一天了,别忙活了,歇会儿吧。”

我笑着说:“没事,我不累。你为这个家操劳了这么多年,现在该我照顾你了。”

秀莲听了,眼睛红红的,说:“这辈子,遇到你,是我最大的福气。”

“我也是,”我握着她的手,“遇到你,也是我最大的福气。”

2019年,我和秀莲都六十多岁了。李明在城里结婚了,娶了个城里的姑娘,生了个孙子,叫李浩。每年过年,李明都会带着媳妇和孙子回村里来,一家人团聚。李浩很可爱,每次回来,都会缠着我和秀莲,让我们给她讲我和秀莲以前的故事。

有一次,李浩问我:“爷爷,你和奶奶是怎么认识的啊?”

我笑着看了看秀莲,说:“那是1979年的冬天,你奶奶逃荒来咱们村,爷爷收留了她,后来,她就成了你奶奶,给爷爷生了爸爸,还盖了新房,让爷爷过上了好日子。”

李浩听了,瞪大了眼睛:“奶奶以前是逃荒的啊?那爷爷你真好,收留了奶奶。”

秀莲笑着说:“是啊,你爷爷是个好人,要是没有你爷爷,奶奶早就不在了。”

看着孙子可爱的样子,看着秀莲幸福的笑容,看着李明孝顺的样子,我心里满是感恩。感恩1979年的冬天,我收留了秀莲;感恩秀莲走进我的生活,给了我一个家;感恩岁月,让我们相守这么多年,看着孩子长大,看着孙子出生,过上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现在,我和秀莲还住在村里的砖瓦房里。院子里的菜园子还是那么整齐,种着黄瓜、茄子、西红柿,还有秀莲喜欢的向日葵。每年夏天,向日葵开花的时候,金灿灿的,特别好看。我和秀莲会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看着向日葵,聊着以前的事,聊着孩子,聊着孙子,日子过得平淡又幸福。

有时候,我会想起1979年的冬天,那个寒冷的夜晚,秀莲站在我家门口,冻得瑟瑟发抖,求我收留她。我想起她半夜钻进我的被窝,想起我们一起种地,一起盖房,一起看着李明长大。我觉得,这一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当初收留了秀莲。她不仅改变了我的一生,还让我的人生充满了温暖和幸福。

我知道,岁月会慢慢老去,我和秀莲也会慢慢变老。可我不怕,因为我有秀莲陪着,有孩子孝顺,有孙子绕膝。我们会一起看着岁月流逝,一起守着这个家,一起度过剩下的日子。

这就是我的故事,一个关于收留、关于爱情、关于家庭、关于幸福的故事。我想告诉所有人,善意有时候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一个偶然的举动,可能就会改变你的一生。珍惜你身边的人,珍惜你拥有的幸福,这样,你的人生,才会充满阳光和温暖。

来源:完结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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